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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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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见过这样挑拣病人,这简直是医者的耻辱。
    江友树抬脚上前。
    “哎哎,那上年纪的,排队。”队伍的人们看到了忙乱喊道。
    站在门口的两个伙计也忙阻拦。
    “老丈排队。”他们说道。
    江友树一把推开他们。
    “我不是看病的。”他说道,径直迈进了进去。
    “不是看病的来这里…”两个伙计还要阻拦,而看到江友树进九龄堂,旁观的大夫们顿时也都跟过来了。
    “这是太医院的掌院江太医。”他们乱哄哄的说道,推开两个伙计跟着涌了进来。
    原本安静的堂内顿时变得拥挤。
    君小姐以及正在问诊的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们。
    “你们什么人?”陈七问道。
    “这是江太医。”大夫们纷纷说道,站在江友树身后。
    “太医啊。”陈七皱眉,“太医来这里看病也得排队啊。”
    大夫们在后呸了声,他们乱七八糟的要开口,江友树制止他们自己上前一步。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请教的。”他说道,对着君小姐抬抬手。
    请教?
    踢馆吧?
    陈七挑眉。
    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好事。
    他没有再说话后退一步,撞到闻声从后边进来的方锦绣。
    “没事吧?”方锦绣问道。
    “没事,有人送上门助咱们更扬名了。”陈七低声笑道。
    方锦绣看到了江友树,咦了声。
    “江太医啊。”她说道。
    “太医也不用怕。”陈七说道,“我相信君小姐更厉害。”
    方锦绣笑了笑。
    “当然不用怕。”她说道。
    本来就是手下败将。
    君小姐自然也认出江友树了,但江友树还没认出她,一来他见的人多的很不可能都记住,二来这君小姐的姿态打扮也与先前在阳城方家那场闹剧中不同。
    “太医稍等。”君小姐说道,再次看向面前求诊的人,“你家夫人只是这些症状的话不用来我这里看,寻个医馆听从医嘱就可以了。”
    这个妇人闻言欢欢喜喜的起身。
    “慢着。”江太医喊住这位妇人,“你家夫人是什么病症?”
    那妇人适才也听到介绍说这是太医,此时被问并没有不悦而是欢喜。
    太医啊,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正好,君小姐不治这个,太医你给看看开个药吧。”她说道。
    这叫什么话!让江太医捡这个君小姐的不屑于看的病吗?
    站在江友树身后的大夫们顿时愤愤。
    江友树制止他们,对那位妇人伸手示意。
    “好,你讲来听。”他说道。
    妇人便将病症讲了,听了这病症,身后的大夫们神情更不悦。
    江友树没有立刻给这妇人说开什么药,而是看向君小姐。
    “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吗?”他问道。
    君小姐点点头。
    “我知道。”她说道。
    江友树拂袖拿起她面前几案上的笔刷刷几笔写下一个药方。
    “这药方可使得?”他递给君小姐问道。
    君小姐点点头。
    “使得。”她说道,“正对病症,最为贴切。”
    开好药方了?而且还是君小姐确认过的,一旁的妇人欢喜的伸手要接,江太医却没有给她,而是看着君小姐。
    “你会,能治,为什么不给她治?”他问道。
    君小姐尚未说话,那妇人已经先开口了。
    “你这人不懂啦。”她说道,“这种俗尘小病哪里用君小姐来治。”
    “什么叫俗尘小病?”
    “什么叫不用?”
    “她不是开医馆吗?不是大夫吗?”
    “如果说不会治可以挑拣,又不是不会治却说不治,什么道理。”
    大夫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说道。
    妇人被这些大夫的愤怒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江友树制止身后大夫们的嘈杂,晃着药方看着君小姐。
    “有缘人才治病,无缘就不治,什么叫缘?你以什么来论缘?”他肃声说道,“你不给她治,不就是因为她家底单薄不是豪富人家,所以用不着你在其上浪费时间吗?”
    是这样吗?
    因为穷,被人嫌弃瞧不起,毕竟是件不愉悦的事,那问诊的妇人神情有些不安。
    “哎,你不要乱讲啊。”陈七忍不住说道。
    如果说让天择选给谁看病,民众们都能接受,但如果让人来选择,就没这么让人信服了,尤其是还是涉及到钱论身家,这可是最能激起民愤的,要是被扣上这种帽子,对九龄堂的名声可不好。
    “我乱讲了吗?”江友树说道,“你进京开了这九龄堂之后,接诊了五起,这五家不是大富就是权贵,诊费药费动辄上千,难道不是真的吗?”
    动辄上千的诊费。
    这些民众和几个大夫可不知道。
    大家都发出惊讶的议论。
    这价格可真是高的惊人了。
    “我这个药方。”江友树晃了晃手里的药方,“以及我适才问诊,我总共收你十两银子便可。”
    妇人挤出一丝笑,十两银子是有些贵,但这毕竟是太医,对她来说还是出得起的也舍得出的。
    “那你呢?”江友树却又看向君小姐,晃了晃手里的药方,“如果你开这个问这个诊开这个药方,要收多少钱?”
    “当然是几两…”陈七忍不住接话。
    但君小姐比他更快。
    “一千两。”她说道。
    一千两。
    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那妇人惊讶的看着君小姐。
    陈七抬手揉了揉脸似乎是不忍睹。
    “请我的诊金一千两,药费另算。”君小姐接着详细的说道。
    我的亲娘啊,妇人神情惊骇,她可出不起这价钱,所以怪不得君小姐不给她开啊,那么说也并不是她不是有缘人所以不给她家看病,而是她不是有钱人当不起君小姐看病啊。
    妇人的神情变得复杂,外边围着的民众也神情各异,尤其是很多排队的人开始散去。
    这么贵的诊金他们可出不起,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四周的气氛变的诡异。
    看着周围民众神情的变化,大夫们心情不由舒畅,让你们这些愚民们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人,还瞎追捧,人家都不把你们当个人看待。
    “你为什么收一千两?”有大夫义愤填膺的喊道,他可不敢跟江太医比,他的诊金只有一两银子。
    君小姐笑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医术比你们高超了。”她说道。
    这话让大堂里再次一阵安静。
    真不要脸。
    大夫们看着她唯有这一个念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人这名字不喜欢
    
    江友树也看着这女孩子,神情怔怔。
    恍惚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在很久以前有个突然冒出来,也像这般突然就被传的神仙似的人出现在京城。
    请他诊病简直难与上青天。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医者该有的态度。
    大家都是大夫,为什么他非是这般的态度?
    “那当然是因为我医术比你们高超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是不要脸啊。
    这个不要脸的人叫张青山,后来他终于离开京城,消失在人世间。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又见到一个这样的人。
    还是个小姑娘。
    “所以啊。”
    那小姑娘还接着说道。
    “我只治你们治不好的病,而像这位大婶家的病症,不是非我不可,找你们治就可以了,也没必要在我这里多花钱。”
    你说自己医术高超也就罢了,你自己吹捧自己,别人也管不着。
    但什么叫只治疗我们治不好的病?
    “荒谬!”江友树沉声喝道,“什么叫我们治不好的病?你…”
    但这一次他的话没有说完,君小姐看着他再次笑了笑。
    “治不好的病,比如阳城方家少爷的病,再比如定远侯夫人的病。”她说道。
    定远侯夫人也就罢了,在场的大夫都知道,阳城的方家少爷是谁,他们就不知道了。
    而且这两个人的病怎么了?很难治吗?谁治的?
    大夫们面面相觑询问,而江友树则愣住了,看着君小姐,记忆里模模糊糊的出现阳城方家屋子里那个嘈杂混乱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独坐喝茶的女孩子。
    “哦,你啊。”他伸手指着失声说道。
    认的?大夫们愣了愣看看江太医又看看君小姐。
    “是啊,正是我,江太医,许久不见。”君小姐施礼说道。
    江友树一脸惊讶的打量她。
    “你,你是方少奶奶?”他说道,又看着四周,带着几分恍然,“这里是德盛昌的医馆?““不是的,我既不是方少奶奶,这里也不是德盛昌的医馆,这是我君家九龄堂。”君小姐说道,“此时说来话长,又是家事,倒也不详说,涉及到跟江太医你说的话就是一个,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方家少爷的病已经好了。”
    江友树哪里知道方家少爷的事,他看过那么多人哪里哪个都时刻关注过。
    不过方家少爷这个因为时候还不长,且病的很重,还有印象。
    方家少爷的病好了?
    “这不可能!”他脱口说道。
    那个少年经脉郁结,五脏受损,已经是枯竭之像,现在应该早已经埋进土里了。
    除非是神仙在世,否则决不能好了。
    “江太医。”
    有声音在后说道。
    大家转头看去,见不知什么时候德盛昌的柳掌柜来了,此时上前施礼。
    “我家少爷真的好了。”柳掌柜说道,“已经主持家里的生意了,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这个不骗人的。”
    这个的确没什么骗人,一个人是好的还是死的,一问就知道了,做不得假。
    江友树只觉得不可思议,又反应过来君小姐说的话。
    “你,你治好的?”他问道。
    君小姐点点头。
    “是的。”她说道,“也是我治好的。”
    她加个也字,自然是提醒江友树,定远侯夫人的病也是她治好的。
    江友树张了张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如此,医者,也不该这样行事。”他说道,“你能治而不治,只为了钱。”
    “也不算是只为了钱,这也是公平。”君小姐说道,“毕竟我治的都是你们治不了的病。”
    这句话能不要总是的说好不好?
    在场的大夫们看着她神情羞恼。
    “难的事自然要多付出一些,疑难杂症不治是要要命,这相当于买命了,自然要贵一些,”君小姐说道,“毕竟命是无价的,拿出金山银山来换也不为过。”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在场的大夫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友树凝神看着她。
    “那既然如此,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治不了的,你就能治好了?”他说道。
    这是要下战书了吗?
    这话要是应答了,可就是跟全城的大夫要比一比了。
    大家都看向君小姐。
    陈七和柳掌柜眼中几分反对,但君小姐含笑点点头。
    “是。”她说道,“你们真的束手无策的病症,可以来我这里试一试。”
    她在真的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什么叫真?
    难道他们能不能治并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她说了算?
    到时候说他们故意不好好治不尽兴吗?
    这女孩子何止不要脸,而且还奸诈。
    大夫们都看着她。
    “好。”江友树说道,看了眼君小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他走了,其他的大夫你看我我看你也忙跟着走。
    门口围着的民众里三层外三层,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议论。
    适才这一番谈话还是让民众们心情变得复杂。
    原来君小姐说的有缘人是这个意思啊。
    原来君小姐的诊费这么高啊。
    那些谣传夸张的神秘被揭开,再加上金钱的现实,排队的人便散去了很多。
    看着门外试探的不再进来的民众,陈七有些不安的看向君小姐。
    没想到大业还没开始,就被这个什么太医给搅和了。
    同行是仇啊,关键是这个同行还是个太医,还是个官。
    果然京城居大不易啊。
    “这样,以后只怕来看病的人就少了。”他说道。
    君小姐摇头。
    “不会啊。”她说道,“不管有没有人来排队,我要治的还是个别的人。”
    更况且,她也不是为了治病而治病的。
    正如江友树所说,她用金钱划分了界限,只接诊那些大富和权贵人家。
    她不是来济世救民的,她只是要来救济自己和自己的亲人的。
    她转身回到位子上,既然没有人问诊,那就写医案吧。
    看着安静的提笔的女孩子,柳掌柜和陈七对视一眼。
    “听她的吧。”柳掌柜说道。
    虽然每次都觉得不靠谱,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而且这出人意料还都是好事。
    不听她的又能怎么样,陈七心里嘀咕,又冲方锦绣挤挤眼。
    反正比卖糖人挣得多。
    方锦绣没理会他转身进去了,除了做账房,她还和柳儿一起做药。
    好像跟卖糖人也差不多。
    ……
    “我觉得这九龄堂说的话怎么听都别扭。”
    离开九龄堂的大夫们三三两两的走着,其中一个说道。
    “照她这么说我们治不好的她都能治,而我们能治好的,也理所当然能治好,没什么稀奇?”
    另一个大夫也点点头。
    “听起来我们好像是给她打下手帮忙的?”他说道。
    “大话谁都能说,先看看她能不能做到吧。”另一个大夫则冷笑,“惹恼了江太医有她麻烦的了。”
    “江太医手里多少疑难病症,而且都是权贵人家,到时候推给她接,接不住,那她就等着吧。”先一个大夫也笑道,一面念着胡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话做事都不能说满,年轻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而此时的江友树已经回到了太医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又或者是定远侯府故意为之,不过半日的功夫,大家都知道江友树在定远侯府被嘲讽了。
    下属也好弟子们也好看着江友树都小心翼翼。
    江友树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沉吟一刻叫过一个弟子。
    “你去北镇抚司打听一下阳城德盛昌方家少爷的事。”他说道。
    要论消息的真假详细,最可靠的便是这个最可怕的北镇抚司了。
    江太医与北镇抚司的关系还算可以,当听到他的要求时,因为涉及到德盛昌方家,皇帝亲口说过不要再问了,接手的锦衣卫立刻逐一报了上去,一直到了陆云旗的面前。
    “江友树?他问这个做什么?”陆云旗问道,手里翻看着一卷卷厚厚的笔记。
    下属自然已经打听清楚了,将事情原委讲来,话刚起提到九龄堂,陆云旗的手一顿。
    “九龄堂?”他问道。
    下属被打断,应声是。
    “治好定远侯夫人的医馆是九龄堂。”他说道,看着陆云旗,等待他的下一步询问。
    陆云旗握着卷宗,神情木然无波。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他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她自有价有市
    
    陆云旗喜欢的东西不多,他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多。
    喜欢的去得到,而不喜欢的就让它消失。
    下属恭敬的站立着。
    “我们马上去办。”他说道。
    “不是江友树要办吗?”陆云旗说道。
    江友树因为九龄堂吃了亏,又跟九龄堂下了赌注,现在来打听九龄堂的来历,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的跟着九龄堂对上了。
    既然有江友树出头,那也就不用他们出面了。
    一个小小的医馆还用不着他们出面。
    下属应声是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陆云旗一人,他握着卷宗却没有再翻看。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他再次说道。
    ……
    江友树看着锦衣卫送来的文卷很惊讶,他以为锦衣卫只和他说一下,没想到竟然还把卷宗给送来了。
    这种卷宗上记载的信息可是极其详细的,他记得有些官员私下议论,锦衣卫这些不要脸的窥探人私密,连今晚睡了那个小妾行房多长时间都记录在案。
    “有关九龄堂的信息不多,主要也没什么信息,我们也还没再深入的查问。”来人说道。
    当然对于一个小医馆来说,的确是不值得详细查问。
    就算如此,这些记录也不会轻易拿出来给人看的。
    陆云旗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他跟他的关系这么好吗?
    “千户大人说江太医是太医院掌院,关系皇上太后皇后贵人们,但凡与医有关的事都不容疏忽。”来人说道。
    这样啊,陆云旗的确是皇帝的一条狗,只要是皇帝的事他才上心。
    江友树含笑接过道谢。
    而与此同时,九龄堂天价的诊金的事也传开了,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穷人。
    听到消息被羞辱过一次的王曹氏更是再次气愤的嚷了半天街。
    听了小丁的转述,宁云钊皱起了眉头。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其实一开始就不太好,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样扬名虽然快,但难免被人诟病,不过先扬名引来了病人,再慢慢的积累将名声打实也好。
    但没想到她又当众宣称这么高的诊费以及别人治不了的她才治。
    这女孩子行事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凶猛和无拘无束。
    他不怀疑她的医术,就如同当初在缙云楼,她敢下场做出那般挑衅的事,也就是因为自己有信心。
    “公子,我去跟王曹氏说一声,让她不要再胡言乱语?”小丁说道。
    宁云钊摇摇头。
    “那也不叫胡言乱语。”他说道,“你不让她说,还能让所有人都不说吗?”
    “那怎么办啊?”小丁愁眉苦脸说道。
    宁云钊笑了。
    “你愁什么啊,她都不愁。”他说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丁哦了声。
    “我是替君小姐辛苦嘛,她是一个女孩子家,好好的成亲嫁人多好,折腾这些何必呢。”他说道。
    是女孩子家,就可以因为辛苦有些事就不做了吗?
    “所以她才是她。”宁云钊笑了笑说道。
    小丁撇撇嘴。
    反正不管这君小姐怎么做,在公子眼里都是极好的。
    ……
    “这君小姐就是这么说的。”
    午后的茶楼里一群闲散的纨绔子弟东倒西歪,伴着一旁乐妓的弹奏说笑饮酒。
    “诊金一千两啊。”
    有人拍着张宝塘的肩头。
    “你小子有钱啊,竟然舍得去看这么贵的大夫。”
    张宝塘摇头。
    “没有的。”他说道,“君小姐没收我的钱。”
    众人的视线便看向朱瓒。
    “果然是友情?”大家问道。
    朱瓒嗤声,将手里的酒碗扔在桌子上。
    “情个屁。”他说道,“她是那么好的人吗?”
    一千两诊金。
    一棵紫英仙株价钱可比这个高。
    最关键是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原来二哥你替我付了药费吗?”张宝塘忙说道。
    朱瓒嗯啊含糊一声,张宝塘拉着他要给他钱,被朱瓒不耐烦的赶开了。
    “不过说真的。”另有一人说道,“诊金一千两,这摆明了是不给穷人看病,虽然很多大夫心里都想要挣钱,但敢这样赤裸裸说出来的可不多。”
    “谁说当大夫必须济世救民了?”朱瓒说道,“就不能有不要脸的就想要挣钱吗?”
    屋子里的年轻人看着他。
    “不知道你这是夸还是骂。”大家笑道。
    “不是夸也不是骂,总之不管我们的事。”朱瓒说道,“而且这件事的关键可不是她诊费多少有没有医者仁心,而是宣扬她的医术高超。”
    一面伸手拿起酒壶斟酒。
    “别忘了这世上还有很多不在意诊费的。”
    那些拿不起诊费的瞎嚷嚷与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本就不打算跟那些人打交道。
    这女孩子,奸诈着呢。
    花灯节上敢用五千两银子骗人,采摘紫英仙株不要命,还用暗器戒备救命恩人,还羞辱他是畜生咬着树枝,在汝南以受害者的姿态将欺负她的人搞的灰头土脸,更不用提以身做诱饵闯杀阵。
    可别被她娇滴滴的样子骗了。
    的确如此有很多人并不在意诊费,尤其当着消息传到内宅内院的时候。
    “江太医这么大的人了,跟人家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就是,毕竟真的有很多病,他们这些男大夫根本就看不好嘛。”
    “这病有多难受,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当大夫的见得多了也总是说病去如抽丝。”
    “要是能让我的病立刻好了,别说一千两银子,一万两我都愿意。”
    妇人们在自己家说笑着,走亲访友时也乐意当做谈资,九龄堂君小姐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声更是传开了。
    一间华丽的室内,对镜梳妆的女子转过头来。
    她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
    “果然是这样厉害吗?”她问道。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干涩的被塞了一团破布。
    “是啊,三娘子,都这么说,而且定远侯夫人就是被她治好的。”仆妇低声说道,“定远侯夫人吃了江太医的药十天半个月的不见效,这才找了这君小姐。”
    她伸出手。
    “三天三副药就好了。”
    三天就好了?
    被唤作三娘子的女孩子伸手按住脖子。
    “那我的嗓子也能很快治好吧。”她说道。
    仆妇点点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药碗。
    “三娘子,这药你吃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个好,那大夫只说让你接着吃。”她低声说道,指了指外边,“可是咱们可等不得啊。”
    外间传来女子们的娇笑声。
    “这个是大人给的?真漂亮的簪子啊,是宫里娘娘们才能带的吧?”
    间杂着女子们的说话声。
    这声音很显然让三娘子神情不悦,她有些恼怒的将篦子扔在镜台前。
    “三娘子,你嗓子哑了,大人已经好几天不见你了。”仆妇接着说道,拿过篦子替她梳头,“如今家里的人可是越添越多,你是最先来的,可别反而落于人后,你想想如今过的日子,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
    三娘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没说话。
    这华丽的衣袍是她以前见都没见过的,如今轻松就能穿自己身上,还有着满匣子的珠宝,吃的喝的用的,全是最好的。
    人人都说那人可怕,可是他在她们面前和气可亲,有求必应,不求也什么都思量的周全。
    这样的日子,还有自己家人随之而得到的日子,简直跟做梦似的。
    美梦可没有人愿意醒。
    “好,去跟门上说,我要再请个大夫来。”她抬起头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是规矩也不是规矩
    
    马车晃晃悠悠来到九龄堂门前时,九龄堂的门前已经停了两辆车。
    让很多大夫和民众气愤的是虽然九龄堂前没有了排队的人,但它的生意也没有断,且来往的都明显是富贵人家的车马。
    没有改变的还有君小姐接诊的规矩。
    坐在几案前的仆妇将自己家夫人的病情说完,带着几分期待看着君小姐。
    但君小姐沉吟一刻还是摇了摇头。
    “这个病不用我治。”她说道。
    仆妇神情有些希望。
    “可是我家夫人的病已经好一段了。”她说道,“君小姐你不是给定远侯夫人就治了吗?”
    “我给她治是因为她的病可以这样治。”君小姐说道,“贵主的不适合,贵主的病要慢慢的养,治的快了反而不好,这个大夫开的药非常的合适,你们不要着急。”
    她说的客气又合情合理,虽然没能请到她治病,还是安抚了仆妇。
    “那真是多谢君小姐了。”她说道。
    “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咨询我。”君小姐说道,“比如某些不方便给大夫描述的,可以跟我说,我可以跟大夫来斟酌药方。”
    的确有时候遇到某些不方便的病症没法跟大夫们说,也不便望闻问切。
    仆妇听了大喜,再三道谢。
    看着她离开,下一位等候的仆妇忙上前。
    “我是城南杨学士家的。”她说道,一面递上一个名帖。
    这也是君小姐看病的规矩之一,要自报家门。
    这妇人坐下来低低窃窃的跟君小姐说话,似乎是怕别人听到。
    站在柜台后的陈七就明白了。
    “我看她以后就是妇人医了。”他低声对方锦绣笑道。
    “这也很好啊。”方锦绣说道,“这样也跟那些大夫没什么冲突,毕竟他们那些男人看起妇人病来不方便。”
    “而且女人的钱好赚。”陈七低声笑道。
    方锦绣瞪了他一眼。
    “在医馆里别嬉皮笑脸的。”她说道。
    陈七忙收了笑,应声是,而那边的仆妇已经和君小姐讲完了病情。
    “这个不用我出诊,你拿一瓶药就可以了。”君小姐说道,一面提笔写了药方,“吃完这瓶药,就没事了。”
    虽然没有请到去上门问诊,但拿到药也是很高兴的。
    听说经定远侯夫人引荐,保宁公老夫人也拿了君小姐的凝神丸,吃了之后原本走路要人搀扶的她能满花园的转悠,连黑头发都长出来。
    只可惜君小姐的药也是跟问诊一样很难买到。
    仆妇高兴的拿着药方来柜台这里,两个伙计一个收钱一个取了一瓶药,看着这仆妇欢天喜地的走了。
    这边仆妇离开,那边有仆妇迈进来。
    “君大夫,我家小娘子嗓子哑了。”她说道,“您去看看吧。”
    君小姐示意她坐。
    “你是哪家的?”她问道。
    “城西的。”仆妇只是说道坐下来。
    没有拿出名帖,也没有报家门。
    君小姐微微皱眉。
    “怎么哑的什么时候开始。”她问道,“你先说说吧。”
    仆妇哦了声将得病的经过,吃了什么药讲了一遍。
    君小姐笑了。
    “这个无碍的。”她说道,“那大夫开的药对,吃着就行了。”
    她说罢看着门外又走进来问诊的人,准备迎接下一位。
    但这仆妇却依旧坐着不动。
    “君大夫,还是去看看再说吧。”她说道。
    君小姐还没说话,新进来的仆妇不高兴了。
    “你这人,不知道君小姐的规矩吗?”她说道,“这意思就是你家人没事,找别的大夫看去吧。”
    那仆妇撇嘴一笑。
    “我家就要君大夫看。”她说道,一面轻咳一声,对外扬声,“来人啊,请君小姐问诊。”
    这是个找茬的啊,陈七和方锦绣都皱眉。
    “哎你这人,仗势欺人啊。”新进来的仆妇看不下去说道,“这么多人来谁不规规矩矩的,就连定远侯府都如此,你哪里来的…”
    她的话说到这里忽的停下来,看着迈进门的几个人神情陡然惊恐。
    陈七和方锦绣也神情一僵。
    这几人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神情阴冷,让大堂里的气氛陡然凝固。
    是锦衣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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