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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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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讲道理。年轻男子松口气。
    “真的,我连他叫什么是谁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他说道,挑眉摊手,说到这里忽的一顿。
    君小姐看着他。
    “因为那天有一件事对我有些重要,所以我对于那天记忆比较深,要不然也不会记得他。”年轻男子说道。
    因为一件事印象深刻的话,就会对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所涉及的人和事都记的牢一些,这很正常。
    但君小姐还是看到他脸上闪过的一丝很奇怪的神情,似乎是窘迫。
    看来那件事是件让他窘迫的事。
    不过跟师父无关,就跟她无关了,她没兴趣去关心别人发生过什么难忘的事。
    “…事实上我真没记得,我都忘了这事了,还是在阳城突然看到那个花灯才想起来的。”年轻男子接着说道,又伸手拍了拍胸口,“我真没骗你。”
    君小姐嗯了声垂下视线,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
    年轻男子整个身子都松懈了。
    “小姐,那个人是不是骗了你了?”他忍不住笑道,肯定是糊弄这位姑娘把那一副滑稽的棋局当奇珍异宝,“你不用在意,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不是正经人呢。”君小姐喝断他,很是不满,“不认识不知道,就别乱讲。”
    年轻男子撇撇嘴。
    “那棋局就算…就算解的办法古怪一些,但是,那也是很精妙的棋局。”君小姐说道。
    再精妙也是猪而已嘛,年轻男子咧嘴一笑,又忙收住。
    “是。”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君小姐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握着手有些恍惚。
    “那小姐,虽然我们很巧,跟你巧,跟你认识的人也巧,但这世上的巧多了去了。”年轻男子试探说道,“也没什么稀奇的,所以,我们不如也萍水相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可以走了吧?”
    听他颠三倒四的话,君小姐伸手按了按脸,觉得自己今日失态也太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想了想问道。
    也许师父曾经提过呢。
    年轻男子并没有推辞回避,闻言爽朗一笑。
    “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说道,冲君小姐一抱拳,“令九。”
    他这句话说完,没有看到这位姑娘还礼,或者报名或者说声令公子。
    她看着他,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你为什么叫令九?”她说道。
    年轻男子心里啪嗒一声似乎是山又塌了。
    怎么又问为什么啊?
    先前问她为什么是二货也就算了,这个怎么也要问为什么啊。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啊?他又哪里说的不对了?
    这名字不骂人吧?他心里哀嚎。
    怎么没完没了了。
    雷中莲也忍不住看了君小姐一眼。
    如果说先前质问二货那句是因为被骂的是自己理所当然,那现在质问人家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就有些不讲理了。
    当然,傻子都知道这年轻男子报的名字肯定不是真名字,行走江湖萍水相逢前日有仇近日有怨敌我未分,怎么可能报出自己的真名字。
    那她现在这是在质问他报的假名字吗?
    看得破不说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很简单的人尽皆知的道理。
    君小姐不会不知道。
    要不然她也不会不退不让的逼得严家低头,也便不会又轻易的接受了严家的认错。
    又或者纯粹是在问他为什么叫令九?
    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当然是有原因的。
    比如自己叫雷中莲,是因为祖辈姓雷,中是排行在中,莲是生他时娘在采莲。
    比如有人的名字是在路上撞来的,或者见到一只狗,或者见到一只牛,所以叫做狗剩,叫做大牛。
    当然君小姐和方少爷的名字就讲究的更多。
    不过询问对方名字的来历,应该是很熟稔或者关系很好的人才会做的事。
    他们之间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年轻男子抬起头对君小姐露齿一笑。
    “因为我在家排行九。”他说道,“我姓令,所以就叫令九了,粗浅的很,让小姐见笑了。”
    君小姐看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这样啊。”她说道,“令九是这么来的啊。”
    年轻男子对她保持着笑容,白白的牙闪闪亮。
    “要不然呢?”他问道。
    要不然她以为又是很巧了。
    君小姐看着他。
    因为她曾经也叫过令九这个名字。
    
    第三十九章 想你的来历
    
    令九
    她叫过这个名字。
    就是把九龄反过来。
    第一次叫这个名字还是在十岁那年翻爬进成国公家的墙头时,她刚险险的爬上去,就被人发现了。
    成国公家的戒备真是森严,连那么不起眼的狗洞里都藏着人。
    那人跳起来喊抓刺客,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蹭蹭四面冒出的人吓懵了。
    当她从墙头上被踹下来的那一刻,她反应过来自报家门。
    “我是令九。”她喊道,“我是张先生的徒弟,你们快快请我进去。”
    后来当然这些人没有客气的请她进去,反而一脚将她踹的在地上滚了三滚。
    她还是个孩子呢。
    她忍着没哭出来。
    还好东宫的护卫已经追过来了,将她拎了出来。
    成国公和父亲都被吓的不轻,不过因祸得福师父不得不来给她看病,然后她才有机会抱着师父的胳膊拖行了十里地,终于得到跟师父学医的首肯。
    想到这里君小姐抿嘴一笑,点点头。
    “那我就先告辞了。”
    耳边响起年轻男子拔高的声音。
    君小姐回过神看着他笑着拱手。
    “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他大声说道,脸上浮现满满的笑。
    他适才是再说告辞啊,君小姐走神了没在意,不过也没什么在意了,君小姐对他点头还礼。
    这位叫令九的男子脸上笑意更浓,从眼里溢出散开。
    他的眼圆而明亮,看上去清亮,但闪烁间又寒光犀利。令人不敢凝视。
    但此时笑起来,眼睛弯弯,那寒光犀利隐去,只余下清明,还带着几分文雅,如同日光般温煦。
    这双眼…
    君小姐看着他一怔,脑子里陡然无数念头冒出凝结而混乱。但透过这些混乱一个名字陡然跃出。
    “朱瓒。”她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嘴唇几乎没有动,似乎只有自己能听到,但那位已经笑着转身的令九身形陡然挺直。人未转身,刀锋般的寒气陡然四散。
    “小心。”
    雷中莲的声音猛的响起,人也扑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君小姐只觉得厉风袭来。尚未回过神脖子已经被一只手掐住,瞬时窒息。人也被推着确切说拎着按在了柱子上。
    剧烈的碰撞她的身子向前,因此窒息更甚。
    这个叫令九的男人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了雷中莲的手腕。
    雷中莲手里握着一把软剑。
    那是他缠在腰间的暗器。
    就在发出喊声的同时他拔出软剑扑了过来。
    但这个男人轻松避开他的袭击,不仅如此还握住了他的手。抓着他的剑对准了君小姐的心口。
    大力还在带着他的剑向君小姐的心口刺去,雷中莲不得不用力的对持阻止。
    方承宇拄着双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室内鸦雀无声,没有喊叫没有哭泣。气息凝滞,如同寒冰冷湖。
    外边日光灿烂。传来议论声说笑声。
    一鲜活一凝固,瞬时也能变成一生一死两界。
    “哎。”他看着在手里随时能被扼断脖子的女孩子应答。
    这种场景的应答实在是太诡异了。
    女孩子因为窒息原本柔美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五官也有些扭曲,看上去一点也不美。
    但她的眼里却平静,不能说平静,是惊讶以及不可置信,唯独没有恐惧。
    朱瓒。
    他竟然真是朱瓒。
    甚至她吐出这两个字时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甚至都有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呢?
    她看着贴近的几乎气息喷到的男人的脸。
    因为适才那一笑的眼吗?
    那双眼的神态真的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就想啊,想到了一个人,成国公,朱山。
    对于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糖,突然被递给一块蜜饯的小小的她来说,那个人简直就跟神一般。
    那张温煦的面容明媚的笑容照亮了贪吃孩子的天地,实在是难忘。
    她的脑子就在那一刻瞬时的转动起来。
    军伍气息。
    朱山。
    年纪不对。
    小。
    北地粗俗口头语。
    见过棋局。
    见过她的师父张神医。
    小时候。
    张神医去过成国公府。
    阳城。
    驿站。
    朝京里程图。
    京城的锦衣卫来问话。
    他在阳城出现过。
    这些信息乱七八糟先后涌现,让她脱口说出朱瓒这个名字。
    没想到,真的是他。
    这就是朱瓒啊。
    成国公的儿子。
    君小姐看着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淡淡的酸涩。
    没想到以前从来没见过,重生后见的第二个认识的人就是他。
    第一个自然是江太医。
    不过江太医算是认识的人,因为他们互相认识也打过几次交道。
    而朱瓒不应该算是认识的人,因为他们没有打过交道,没有见过面。
    她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
    嗓子的疼痛忽的减缓,握着脖子的大手卸去了力气,气息大口大口的涌进,君小姐不由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那只手还稳稳的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牢牢的禁锢在柱子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表情严肃而端穆,目光冷静而犀利。
    “你是谁?”他问道。
    我是谁。
    不管我是谁,你也不认得我。
    君小姐看着他心里微微的酸涩。
    这酸涩当然不是因为他不认得她,而是因为那逝去的过往。
    不过虽然不明显,但君小姐能够听出他声音里的一丝疑惑。
    他为什么疑惑?
    高管事提过京城的锦衣卫正在查他。
    他又这样山西河南的乱钻,且无比的警惕,显然是在躲避追捕。
    自己一瞬间喊出名字,他如此的凶悍痛下杀手,可见对追捕的戒备。
    这种戒备完全不需要询问对方的来历,这是没有必要的事。
    但他为什么疑惑询问她是谁,而且还卸下了杀意?
    “你的眼里没有杀意,没有惊慌。”朱瓒的声音淡淡响起,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惑,“你不是为我而来的人,你是谁?”
    
    第四十章 威名久仰
    
    她是谁?
    君小姐轻叹一口气。
    “我是原抚宁县令君应文之女。”她轻声说道,“我跟随父亲在抚宁长大,抚宁多得成国公庇护,成国公曾到抚宁巡查,小女有幸见过成国公。”
    抬眼看着朱瓒。
    “也有幸远远的得见世子爷一面,世子爷丰神俊秀英姿勃勃,令人难忘。”
    她的眼睛很漂亮,娇憨又明亮,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再加上先前哭过,红肿泪痕未消,盈盈一脉,如同落满了星光的湖水。
    被这样一双眼看着,再加上那一句令人难忘满含羞涩的话,谁能受得了。
    朱瓒喝喝笑了,收回手摸头,一面将雷中莲的手向后一推,自己则跨开一步。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他笑着说道,脸上又不好意思还有难掩的得意,“我这人的确是令人过目不忘。”
    随着他的这动作说话,原本刀剑生死相逼的三人已经分别的站开,雷中莲的软剑垂在手里,君小姐的脖子上只余下瘀痕,靠着柱子带着几分娇弱站立着,而她面前的朱瓒摸着头像个愣头小子笑着。
    好像他们始终都是这样站立着说笑着,似乎一念生死的对峙只是幻觉。
    站在门外的胡贵等人也在这时探头看进来,看到这愉悦的一幕便也笑了笑,收回视线。
    “看起来新欢旧爱相处的挺好。”他对身边的人感慨的说道,“年轻人哭一场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
    君小姐对朱瓒施礼。
    “唐突了,还请见谅。”她说道。
    她没有再提他的身份,也没有再盯着他看。
    确认了他是朱瓒,她的很多疑惑就解开了。比如师父留下的棋局为什么他能解开,以及为什么他会与他们在路途中相遇。
    虽然有些细节还想知道,比如师父和他在一起说过什么,是怎么说到这个棋局的?但一来问这些只是让自己得到情感上的慰藉,二来问多了只怕会引起朱瓒的戒备。
    毕竟通过这两三次的打交道可以得知他是一个很机敏的人。
    惹上这样的人会很麻烦。
    君小姐不想被人打乱了步伐。
    “你看你又客气了。”朱瓒哈哈笑了,伸手拍了下君小姐的肩头,“咱们谁跟谁啊。”
    这不是洒脱。这是不要脸。雷中莲心里确定了。
    就在刚才他还差点杀死了她呢,怎么就谁跟谁了?亏他能说的这么轻松。
    正要迈步的君小姐被拍的踉跄一下,看了他一眼。
    朱瓒再次笑了。
    “你不是说了嘛。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更何况你对我还久仰。”他说道。
    君小姐对他笑了笑,刚要说话,那边啪嗒一声响。大家忙看过去,见是方承宇的拐杖倒在地上。
    “承宇。”君小姐说道。
    适才事情太突然。倒忽略了他。
    方才的事吓到他了吧。
    雷中莲忙向他走去要搀扶,却见掉了拐杖的方承宇不仅没有摔倒,反而迈步。
    他的脚步踉跄,跌跌撞撞。但却并没有摔倒。
    君小姐神情惊讶旋即露出笑容,冲方承宇伸出手。
    雷中莲停下脚。
    他知道这段日子君小姐在不断的引导方少爷自己走路,每天早晨晚上都会拉着他在屋子里院子里慢慢的走。最少一两步,最多也不过三四步。
    看起来还不如一个学走路的孩子。
    但雷中莲知道这有多艰难和不容易。方少爷可是一个瘫了快要十年的人。
    小姐说大概到六月方少爷就能放下拐杖了。
    现在看来是要提前了。
    那个少年跌跌撞撞,走的很是不好看,就像一个醉汉,他终于走近了,没有像往常那样扶住君小姐的手,而是扑过去抱住了她。
    “吓死我了。”他将头埋在君小姐的肩头,声音带着哭意大声的说道。
    虽然是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瘦弱少年,但到底是个少年,这样猛地扑过来,君小姐被撞的差点摔倒。
    她笑着晃晃几步站稳脚,也伸手抱住了方承宇。
    “没事没事。”她含笑说道,拍着他的后背,“别怕别怕。”
    方承宇抱着她不放。
    “我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怕死。”他声音涩涩的说道。
    君小姐还没说话,朱瓒在一旁笑了。
    “小朋友你不要害怕,因为自己还小,觉得还有很多日子可过,所以你们小孩子没想过生死。”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人都是怕死的,不用害臊。”
    雷中莲看着朱瓒。
    朱瓒转过视线看着他。
    “这位大朋友你看我做什么?”他挑眉问道,“你也害怕吗?”
    这个人…
    雷中莲绷着脸没有说话。
    “你不用害怕的。”朱瓒微微一笑,露出白牙,“你这个废人只要不发昏的跟别人动手找死,你就能活久一点。”
    雷中莲额头的青筋暴起,但是他依旧没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实力不如人可不是就只能自如其辱。
    这边方承宇依旧抱着君小姐。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怕死的。”他说道,“可是刚才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害怕,怕你死了。”
    君小姐笑了,抚了抚他的肩头。
    一旁朱瓒再次啧啧两声。
    “小小年纪如此油嘴滑舌。”他说道,摇摇头,“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君小姐拍了拍方承宇的肩头。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她说道。
    方承宇这才直起身,面色满是委屈,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松开君小姐想要后退一步,然后人就一歪跌坐在地上。
    “我还不会走呢。”他说道,声音里更是委屈。
    是啊,他还不会走呢,但有时候就有这样的奇迹,人在大惊大喜之下会做出一些原本做不到的事。
    她跟着师父时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奇迹。
    不过这种应激刺激分寸不好把握,所以不是随时都能用的。
    这么说来倒是多亏了朱瓒了,让他这一刺激方承宇比预计的能走路提前了。
    君小姐看向朱瓒,对他笑了笑。
    “多谢公子。”她说道。
    朱瓒戏谑的看着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谢我。”他说道,挑眉一笑,“不过,不用谢,我就是这么一个助人为乐的善人。”
    助人为乐的善人?
    助谁?助田三赢了棋局,还是助少奶奶从悬崖上逃生?
    何为乐?得了五千两银子,还是一株难得的药草?
    雷中莲心里翻个白眼。
    君小姐再次笑了笑。
    朱瓒就是这样的吧,要不然怎么能把皇十二叔打了。
    “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她说道,伸手拉住方承宇,“我们先回去了。”
    雷中莲也忙过来,二人一起将方承宇扶起来。
    “我刚才能走只是个意外。”方承宇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我还是用拐杖吧。”
    君小姐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我扶着你呢。”她说道。
    方承宇哦了声,迈出了一步,君小姐跟着迈出一步,向前走去,方承宇在她的搀扶下慢慢的跟上。
    雷中莲松开手,眼中满是欣慰,这才转身捡起地上的拐杖跟了出去。
    朱瓒在后看着走向门口的被女孩子搀扶着的方承宇。
    “小瘸子难道不是天生的小瘸子?有意思。”他说道。
    
    第四十一章 巧中有巧
    
    这小瘸子先前的几步还很艰难歪歪扭扭,几步之后虽然还是缓慢,但已经落脚稳稳当当了。
    就好像孩子在学走路,虽然暂时还走不稳,不代表他不会走。
    瘸子可是不会走的,会走的就不是瘸子。
    胡贵听到了脚步声也回过头。
    “君小姐少爷。”他忙接过来。
    君小姐谢绝了他的帮忙,扶着方承宇走出去,胡贵又忙去牵马车。
    “那位呢?”
    围观的民众低声议论着探头向茶楼里看去。
    朱瓒站到了门口,神情坦然的迎着众人的视线,看向坐上马车的君小姐三人。
    君小姐察觉到视线看过来。
    朱瓒看着她微微一笑。
    五官俊美的,笑脸明亮,双眸如星辰。
    茶楼前的民众陡然安静无声,紧接着响起低低的赞叹惊艳声。
    这就是朱瓒啊,如果说成国公温润如玉,那他就是明亮如宝石。
    这样的父子两人都不像武将,却又都是天生的武将。
    君小姐垂下视线。
    “走吧。”她说道。
    “走了走了。”胡贵说道,有些夸张的冲围着的民众摆手,“让让。”
    他说着扶住车就要坐上去。
    朱瓒在茶楼的台阶上一跃而下,三步两步就到了车前,抬手将胡贵划拉到一旁,自己坐在了车上。
    他抬手打个呼哨,不待雷中莲甩鞭子,马就得得的前行。
    “哎哎你…”胡贵晕头转向的喊道要追上。
    围观的民众都笑起来了,还有人揪住胡贵。
    “你添什么乱,人家才是一起的。”
    胡贵只得一脸委屈的看着马车沿街而去。
    对于朱瓒坐上马车。君小姐三人都没有说话反对,在马被催赶走动后,雷中莲只是轻轻的扯了扯缰绳指挥着马行走的方向。
    朱瓒靠在车上。
    “这是你们谁的家乡?”他问道,神态轻松语气熟稔。
    “我的。”君小姐在内答道。
    朱瓒哦了声。
    “怪不得你在这里霸王似的,果然是个纨绔子弟。”他说道。
    君小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她还记得朱瓒是个话唠,且不管是真的话唠还是装疯卖傻,总之只要他愿意就能把话题继续下去。不管有没有人答话。
    “我今天刚到汝南。你说巧不巧。”
    “你们这汝南有什么好玩的?”
    “你们脚程够快的啊。”
    “你们去阳城干什么?”
    “就是为了赌钱吗?”
    “哈哈哈哈,那真是对不住,让你血本无归了。”
    “所以上山挖药材?”
    “哈哈哈哈。那真是对不住了,你差点摔死药草也丢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坐在车厢里的君小姐看向他。
    “不是丢了。”她打断他说道。
    朱瓒回头看她。
    “就是丢了。”他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住?”君小姐说道。
    雷中莲心里叹口气,曾经他觉得君小姐的脾气很好。一点都不像大家描述的那般蛮横无理,但现在看来。君小姐的脾气果然并不是很好。
    蛮横无理倒也算不上,但倔强是肯定的。
    她应该不会认为这个男人适才松开了能要她命的手,就真的是无害的。
    那她到底为什么还是忍耐不住要挑衅他?
    朱瓒看着她。
    “因为我是个善人啊,见到别人这么倒霉。我是很同情的。”他整容说道,“我就忍不住替瞎了眼的老天爷道声对不住喽。”
    说到这里真的带着几分同情看着君小姐。
    “希望你能别难过,这种事只是太巧了。”
    君小姐看着他。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
    成国公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儿子了?
    “是啊。太巧了。”她说道笑了笑。
    她垂下了视线,所以没有看到朱瓒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
    君小姐的退让自然不会让话题就此打住。
    “你说你在抚宁长大,你会不会说抚宁话?”他忽的问道。
    君蓁蓁会不会说抚宁话,君小姐不知道,但是她会。
    师父会很多方言,当时跟着师父看舆图,他几乎是指到那里就说几句那里的口音。
    舆图上自然包括抚宁。
    而君小姐又能过耳不忘。
    她沉默一刻。
    “不会。”她说道,“我父亲母亲在家只说官话。”
    朱瓒笑了。
    “带着河南味的官话?”他又挑眉道。
    君小姐看着他。
    “公子,官话本就是河南味。”她说道。
    旧都在开封,而如今的南京做都城不过几十年。
    南方为官的朝官们都已经改为南京话为官话,但很多在北地的官员还保持着开封语音,这很大的一方面原因是为了讨好成国公。
    因为成国公一直以收复失地重回旧都为任。
    作为北地官员的君应文有没有刻意的讨好成国公且不论,至少他本身就是河南蔡州人。
    这样的回答与情与理都是最合适的。
    君小姐说完这句话,取过扇子看着车外慢慢的摇,并没有在意朱瓒神情的微微一变。
    “真巧。”他嘀咕了一句。
    雷中莲有些听不懂,不知道河南味的官话有什么巧的。
    君小姐知道为什么他说巧。
    因为她适才说的这句话,成国公也说过。
    当时父亲在书房接见他,成国公答话带着河南口音。
    父亲打趣他还是说官话吧,因为成国公本也是南京人。
    成国公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时候她已经接过了成国公递来的蜜饯,正视这个男人为神仙,神仙说的话她牢牢的记住了。
    但是这句话实在又是个很直白的话,成国公说过,不代表别人不能说。
    尤其是出身河南的官员君应文。
    这个回答没有任何问题,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就该这样回答。
    “小孩子歪理还挺多。”朱瓒说道,揭过了这个话题,“你爹娘呢?就不管你任你这样横行霸道?”
    君小姐停下扇子看向他。
    “我爹很有名的,你没听过吗?”她问道。
    朱瓒嗤声笑了。
    “有名的人多了,小爷我…”他说道,说到这里又停下来,看着君小姐恍然般的哦了声。
    他的反应真的很快。
    君小姐想到。
    君应文的确算是有名,但每年死在任上的官员也多的是,而且还是一个七品的小官。
    对于朱瓒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的确不会入眼。
    他之所以经过这一个有名二字的提醒就反应过来,可见也是个过目不忘且信息掌握繁杂的人。
    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有名没有几种情况,顺着这有名的提醒一想,就自然会翻找到有关的信息。
    换做谁有这样聪明的儿子,都会溺爱宠护一些,成国公也不会例外。
    “真可怜。”朱瓒看着她一脸同情的说道,“君小姐节哀。”
    君小姐看他一眼颔首算是还礼。
    马车也在这时停下了。
    “少奶奶,到了。”雷中莲说道。
    雨已经停了,但街上的人并不多,雷中莲上前打开了门板。
    朱瓒也下了车,打量着四周。
    “开店啊。”他随口说道,“开的什么啊?”
    他说着已经抬起头看向门匾,声音一顿,神情也一顿。
    “九龄堂。”他慢慢的念道,“九龄…堂。”
    朱瓒看着匾额一时没迈步。
    “九龄小姐。”
    一个声音也同时从一旁传来。
    这让他不由一怔瞬时就看过去。
    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举着伞过来,冲扶着方承宇进门君小姐施礼。
    “是要问诊吗?”君小姐说道,“请进来吧。”
    她说罢察觉到朱瓒的视线便看过来。
    朱瓒看着她。
    “你叫九龄?”他问道。
    君小姐笑了笑。
    “是啊。”她说道,说罢便转过头迈进了门内。
    老妇人欢喜的紧跟着进去,雷中莲又卸下了两块门板,堂内变得亮堂,说话声也传来显得热闹起来。
    朱瓒还站在门口,看看堂内又看看匾额。
    “九龄。”
    他再次念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情,旋即低下头掩去,再抬起头看向堂内。
    “还真他娘的巧。”他说道。
    
    第四十二章 喧宾夺主
    
    暮色降临的时候,雷中莲将堂内洒扫擦拭完毕,再将九龄堂的门关上,而后院里也弥散开香气。
    “吃饭了。”君小姐说道,亲自从厨房里端出两碟菜。
    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润,初夏的傍晚宁静而愉悦。
    方承宇早就在廊下的桌案前坐好。
    “好饿好饿。”他满脸笑的看着君小姐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我们中午都还没吃饭呢。”
    “一顿饭不吃哪有那么饿。”
    朱瓒的声音传来。
    人也从屋子里一步跨出,盘腿坐下来,抓起桌上的碗筷。
    君小姐没有理会他径直又去厨房端菜。
    “我还小啊,正长身子呢。”方承宇看着他认真说道,“特别容易饿,自然不能跟哥哥你比。”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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