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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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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方家的角门前顿时鸦雀无声,灯光照着护院们惊恐的神情。
    夜半,男子,认识小姐,要单独跟小姐说话。
    难道这年轻人夜半不能入睡,在这里徘徊不去,是为了三小姐?
    然后他们又想到在家里三小姐也是夜半无眠院落里独徘徊。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夜半私会?
    护院们吓了一跳,方锦绣也怔了下。
    心想这什么鬼。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否合适
    
    方锦绣没想到这个半夜在他们方家外转圈的人竟然是认识她的人。
    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是为了要见她?
    难道我的美貌已经引得人如此疯狂了吗?方锦绣忍不住想。
    但作为票号未来的掌管人之一,小姑娘虽然对自己的美貌别人的爱慕很心悸,但更在多得是戒备。
    虽然很美,但因为方家的诅咒,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被良人们爱慕的机会,而为了家族的延续繁茂,她也不会出嫁,只会招赘。
    虽然祖母和母亲不让她们姐妹知道这些,但她们也知道来上门说亲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不上台面的东西。
    现在那些东西被拒的恼羞成怒,要用这种私相授受造成事实的低贱把戏了吗?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只会脸红和哭的小姐。
    方锦绣一把夺过身边护院手里的木棍。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非奸即盗,先吃我一棒。”她喊道,举着木棍就打了过去。
    护院们再次吓了一跳,宁云钊也吓了一跳。
    就知道如果贸然上门的话会被误会,看,这个方家小姐就误会了。
    他人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掀起兜帽。
    “方小姐,是我。”他说道。
    还想做出与自己相熟的假象,定要把你打熟了为止。
    方锦绣脚步不停,待棍棒要打过去时,也看清了面前人的形容,她的眼顿时瞪大。
    “哎!你!”她脱口喊道。
    宁云钊抬手握住她打过来的棍棒,对她点点头。
    什么鬼?竟然是宁十公子。
    这阳城很多人想要见到宁十公子,宁十公子风流倜傥也可以出现在阳城的任何一个地方,但除了方家门外。而且还是在夜半三更的时候。
    方锦绣想不出他来这里的理由。
    难道是为了曾经的未婚妻君蓁蓁?
    这种理由简直还不如见鬼更信服。
    “我有事要说。”宁云钊再次说道。
    有事。
    今日缙云楼发生的事他也在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场,但也算是跟这件事有了交集。
    今日的事真的不是小事,不管是出的事还是出事人的身份。
    半夜三更的上门来,更能显示这件事的要紧。
    方锦绣收住脚,将木棍从宁云钊手里夺回来。
    “你们站住。”她转身指着围过来的护院。
    护院们停下脚,有些不解的看着方锦绣。
    “先别过来。站一边去。”方锦绣接着说道。将木棍摆了摆。
    护院们脸上重新浮现惊吓。
    原来小姐真的和这个人认识,还要避开他们跟这个人单独说话。
    这可怎么办?
    他们是先去报告老太太和大太太,还是先棒打鸳鸯?
    护院们没有再靠近。方锦绣皱眉看着宁云钊,还没开口,宁云钊再次先开口。
    “我要见她。”他低声说道。
    方锦绣再次吓了一跳,她当然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心想就算宁云钊开口向自己求婚都没有这句话带来的惊吓的大。
    见自己好歹是男未婚女未嫁,最多不合规矩该被嘲笑。但去见那位已经婚嫁的女孩子,就要浸猪笼了。
    早不见晚不见的,原本可以随意见,等人家成了他人的妻了还见什么见。
    真是贱。是不是因为白天见到她,觉得貌美如花后悔了?
    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瞪大眼旋即眯起来,脸上神情变幻。宁云钊有些失笑。
    看吧,他就知道。这些人会多想。
    宁云钊笑了笑。
    “今日发生的事,我问出来一些情况,要跟她说一下。”他温和的说道。
    方锦绣哦了声。
    她想说有什么话跟我说,但想到君蓁蓁什么都不跟她说…
    你们不跟我说,我还懒得听呢。
    “现在吗?”她撇撇嘴说道。
    宁云钊迟疑一下。
    “现在合适吗?”他问道。
    你也知道现在不合适吗?
    方锦绣瞪眼。
    “虽然这个时候我弟弟和弟妹已经歇息了,但如果宁公子急的话,我就去把她叫起来。”她咬牙低声说道。
    宁云钊沉默一刻。
    这句话没有什么问题,那个女孩子的确成亲了,她是别人的妻,她有自己的夫,既然是夫妻自然会同寝共枕。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刚刚毁掉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竟然还睡得着?
    他抬起头看着方锦绣。
    “好。”他说道。
    方锦绣愕然。
    这是那个传闻中知书达理的宁十公子会说出的话吗?
    而且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这个简单的好字似乎有些赌气?
    赌气?赌什么气?
    方锦绣忍不住看着面前的年轻公子,夜色里年轻人的面容淡然无波。
    或者这件事真的很急?
    “那好吧。”她说道。
    其实说出这句话方锦绣就后悔了,到站在方承宇和君蓁蓁的院门前时就更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耳光。
    她多管什么闲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君蓁蓁连句实话都不跟她说,她还操心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更可气的是,她这是要帮助自己的嫂子半夜私会其他男人吗?
    方锦绣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恨恨的一跺脚转回来,敲响了院门。
    ……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夜闯弟弟的屋门啊,羞不羞啊。”柳儿瞪眼说道,站在门口叉腰拦着。
    一同值夜守门的小丫头又羞又骚低着头恨不得躲起来。
    方锦绣正没好气,伸手将柳儿揪住。
    “小丫头片子我卖不了你,打你一顿总可以吧?”她咬牙说道,“我打你一顿,难道还有人为了你这个丫头打我这个小姐一顿吗?”
    柳儿毫不畏惧。
    “你打呀你打呀,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反正也没人敢卖了我。”她喊道。
    这个死丫头片子!方锦绣气的咬牙,抬起手就要抽她,屋门那边响起一声轻咳。
    “什么事?”君小姐问道。
    方锦绣看过去,见君蓁蓁走出来了。
    “小姐,她吵醒你了。”柳儿立刻委屈又愤怒的说道。
    “我还没睡呢。”君小姐说道。
    按照以往给方承宇施针之后她也会疲惫的睡去,但今日因为想到弟弟,情绪有些起伏,到现在还没睡着。
    “你找我?”她看着方锦绣问道。
    鬼才找你!找你的是鬼!
    方锦绣咬牙,含糊的嗯了声,转身就走。
    “小姐你别理会她。”柳儿说道。
    君小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守好院子,我去看看。”她含笑说道。
    原本要跟随的柳儿忙停下脚点头。
    “那让谁跟着小姐啊。”她又忙问道。
    君小姐摆摆手示意不需要,走出了院门。
    大半夜的方锦绣一句话不说低着头走,手里提着一盏灯,方向是外院。
    外院?
    君小姐皱皱眉没有询问也没有停顿,跟着方锦绣穿过垂花门,走上一条小路,三拐两拐,来到一个偏僻的墙角。
    “什么事?”君小姐看她停下才问道。
    方锦绣转过身。
    “宁十公子要见你。”她说道。
    君小姐愣了下,就在今天早些时候,有个女孩子跟她说出这句话,然后就被她一推而身败名裂。
    她以为有了这个教训,以后不会再听到这句话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听到了。
    念头刚闪过,墙角有脚步声,君小姐抬头看去,见灌木丛中一个男子走出来。
    这次是真的啊。
    君小姐神情微微的惊讶,看着夜色昏昏里走近的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半有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
    方锦绣看到君蓁蓁灯笼照耀下难掩惊讶的神情。
    我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答应他,然后还把他带进家门的!还把那些护院赶开!还威胁他们不许告诉祖母!还去把你叫过来!
    鬼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方锦绣将手里的灯笼塞给君小姐,转身蹬蹬走开了。
    塞给一盏灯有亮光,不算数黑灯瞎火,她并没有走太远,留出让二人说话自己听不见,又不会让外人看到这里只剩下男女二人独处。
    她真是操碎了心。
    这是她答应那些护院的,此时就在不远处,还站着一群神情如同见鬼的护院呢。
    这叫什么事,方锦绣冲天翻个白眼,这就是不乖乖睡觉的下场。
    宁云钊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的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就好像初见那次一样,只是这一次并没她发鬓已经放开,此时全束着在身后,穿着白绫小衫红线裙,似乎并不知道会走出院子这么远,没有带上一件披风,春夜里越发显得单薄如弱柳。
    这是一副入夜就寝的装扮,就是同胞兄弟都不能见,只能是最亲密的人才能见。
    宁云钊垂下视线。
    “怪不得你知道那日是我的生辰。”他说道。
    这是他和她再次相遇后说的第一句话,想过斟酌了那么多话,最终说出来是从来没有想过的这句话。
    君小姐愣了下,旋即了然笑了笑。
    一般的女孩子要知道宁云钊的生辰八字自然不可能,但作为曾经的未婚妻,手里的婚书上写的清清楚楚。
    “嗯。”君小姐说道,“真巧。”
    宁云钊抬起头看着她。
    “是真巧还是假巧?”他问道。
    君小姐愣了下,手里的灯笼照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容,俊美的脸上神情极其复杂。
    是不是故意的设计,遇到了他。跟他下棋。
    也不怪宁云钊会误会,当时真的是太巧了,她也很意外,这也没办法解释。
    “你想多了。”君小姐只能真诚的说道。
    想多了?就一句想多了?就一句想多了。就解释了这一切吗?
    宁云钊的心里忽的翻腾波浪,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更可怕的是他突然也不想去压制这情绪的翻腾。
    大概是因为夜色的缘故,在夜色的掩护下那些白日里压制的隐藏的情绪都汹涌而起,肆无忌惮。
    “只是我想多了吗?”他说道。或许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以至于声音有些颤抖。
    君小姐再次愣了下,听出的宁云钊声音里的委屈情绪而不安。
    她真的不擅长安慰人,而且也根本没料到宁云钊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是。”她说道,虽然觉得宁云钊的情绪不对,但她还是实话实话。
    是?
    是他想多了?
    “为什么送我灯笼。”宁云钊看着她问道。
    你还说我想多了?既然你认得我是谁,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送我灯笼。
    那个至今还摆在案头,每日都会端详一刻的灯笼。
    遇的如此的巧。如此的美妙,让他念念不忘,让他百般期待寻找,然后让他发现原来苦苦寻找的是他从未在意的,是他弃之不要的。
    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比方承宇大好几岁,不管是传说还是自己亲见的两次也都温和有礼,只是此时此刻听他问出这样的话,君小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宁云钊想的什么,也很理解他这样想,当时那样做的确有些轻佻了。
    “我。没想那么多。”她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她说他想多了,她说她没想那么多。
    宁云钊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
    “宁公子,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遇到真是太巧了。”君小姐想了想接着说道。声音更柔和几分,“我也很意外,我并没有想故意骗你,我是觉得一局对弈尽欢,就随手想以花灯相赠,并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要说有想法也是以后就是两不相干再不相遇……”
    她的话未说完,宁云钊已经抬手制止。
    “好了好了。”他说道,“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了,不用解释了。”
    君小姐停下话看着他。
    二人之间陷入沉默。
    宁云钊没有看她,看向旁边的夜色。
    “能走出那么精妙棋局,当是光风霁月之人。”他说道,说出这句话不待停顿就看过来,“我这次来是为了说今日的事。”
    那先前说的是开场的寒暄?
    君小姐想到,当然不会再问。
    “今日的事多谢宁公子…”她施礼说道。
    “是我该多谢你。”宁云钊说道,虽然声音依旧保持温和,但语速总是不自觉地打断她,似乎不想再听她多说话。
    君小姐不说话了。
    这沉默让宁云钊感觉更不好。
    “我已经问过了,林小姐是受了我妹妹的诱惑做出今日的事。”他接着说道,“当然,我妹妹并不知道她要安排的是什么事,但不否认她很乐意看到林小姐做出这种事。”
    君小姐看着他,视线扫过他的脸。
    宁云钊感受到她的视线,别过脸去,心里更焦躁。
    你不知道这样看人是很不礼貌的吗?
    “宁公子原来已经问出了真相。”君小姐说道,“能走出那么精妙棋局的,果然是光风霁月之人。”
    从缙云楼离开到回北留再从北留到阳城,这半日的功夫他是一刻没停,可见他的决心坚定以及坦然。
    虽然做这些事不是为了她,但所作所为能被人明白,还是让人感觉很好的。
    她明白不明白都无所谓,宁云钊抬起头神情平静。
    “我今日来是为我妹妹做的事道歉。”他说道。
    君小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然道歉要有诚意,我会让君小姐看到诚意。”宁云钊接着说道。
    “宁公子很有诚意,我已经看到了。”君小姐说道。
    随她想吧,反正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又不是为了她所想。
    宁云钊垂下视线,又再次抬起。
    “不过,林小姐的事是你做的吧?”他说道。
    这种事她不怕对人说,君小姐要开口,宁云钊却再次先开口了。
    “避开就是了,何必这样。”他说道。
    君小姐笑了笑。
    “别人害我,我不要害他吗?”她说道。
    宁云钊看着她微微皱眉,这一次君小姐却没让他开口,自己先一步。
    “有个老太太说,这是屁话。”她抿嘴一笑说道。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笑意在眼底散开,明明说的有些可恶的话,但听起来却觉得有些可爱。
    宁云钊避开视线。
    “当然是屁话。”他有些恼火的说道,“屁话也是话。”
    气氛凝滞。
    宁云钊心里更恼火,他虽然是个读书人,但读书人也是会说脏话的,只是不能在女孩子们面前说,真是太失礼了。
    他们没这么熟,自己这样说话是有点轻佻了,一次花灯的事就够了,君小姐忙收起笑。
    “宁公子。”她肃容柔声说道,“这种事,我烦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说的明白
    
    这种事,烦了?
    哪种事?
    宁云钊看着君小姐。
    宁家的戒备,女孩子们嫉妒的恶意,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我知道这婚事让很多人不高兴,但我已经放下了,所以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君小姐说道,“这些事虽然不会伤害我,就如你说的,我知道她们的敌意,我可以避开,但我避开一次避开二次,难道要一直避开吗?我有很多事要做,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宁公子,我烦了,我要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也好就此收敛,这对我好,也是对她们好,她们也还年轻,也还有更多的事去做。”
    第一次见有人把害人说的如此坦然,而且还听起来觉得很有道理。
    宁云钊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突然有些想笑。
    就像在那场对弈中,她看似柔弱,却攻守犀利,寸步不让。
    她就是这样的人。
    他觉得他要说的话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他是个很干脆利索的人。
    “她们会有教训的,你很快就能看到。”他说道,抬手施礼,“告辞。”
    他说罢转身。
    “宁公子。”君小姐说道。
    宁云钊的脚步停下转过头。
    君小姐冲他伸出手,手心里托着一颗小小的梨子。
    “不知道是有客来,没有备茶,我当时正在吃梨子,随手拿着没有放下。”她说道,“宁公子连途奔波,此时已晚,不便茶饭相待,就以此梨代茶。”
    都已经了结前尘,从此再无瓜葛,大家一礼作别就此再不相见,你这突然又拿出一个梨子。这是做啥呢。
    你口口声声是别人想多,自己没多想,可是你这行径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宁云钊长手一伸抓过,一言不发转身大步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片刻之后,人又走回来。
    “劳烦开下门。”他说道。
    这不是在旷野,也不是在街道,而是夜半三更在别人家的墙角,不是他能拂袖洒脱而去。
    君小姐转头喊了声三妹妹。
    方锦绣被吓了一跳。
    “你喊什么喊。小声点。”她咬牙说道。
    “让人送宁公子。”君小姐说道。
    方锦绣吐口气,冲四周躲躲闪闪的护院招手。
    “送人。”她低声说道,看着过来的两个护院,又带着几分警告,“不许胡言乱语,多管闲事。”
    可是这是多管闲事的事吗?
    他们作为护院眼睁睁看着小姐夜半带男人进来,然后送去和少奶奶私会,不闻不问这样是对吗?
    对得起少爷吗?
    “事情你们不明白,我明天会和祖母母亲说的。”方锦绣涨红脸咬牙低声说道,“你们。你们尽责就行了。”
    尽责的意思就是可以用一种技巧了。
    他们该汇报汇报,但具体的内容就可以含糊不说。
    可是这到底是失职,但又能怎么办?一个是三小姐一个是少奶奶,惹不起啊。
    宁云钊已经重新戴上了兜帽遮住面容,护卫不敢也不想看他是谁,低着头引着去了。
    这边方锦绣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人变的有些呆呆。
    她再回想自己今晚到底干了什么事,简直跟做梦一样,比做梦还离奇。
    “多谢三妹妹了。”君小姐说道。
    “你是该谢谢我。”方锦绣喃喃说道,“像我这样协助弟媳和别的男人私会的大姑子。天下大概只有一个。”
    君小姐笑了。
    “你知道我在谢你什么,别说笑了。”她说道。
    谢谢你关心。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方锦绣口上不说心里也是在意,所以当宁云钊来访。便顾不得不合情不合理,毫不犹豫的让他进来,唯恐错过要紧事。
    方锦绣神情木然。
    “别自作多情。”她说道,“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为了你,我是为了我们方家。”
    说罢抬脚蹬蹬的跑开了。
    君小姐看着手里还提着的灯笼笑了笑。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可恶。甚至原本有些可恶的也会慢慢变得不可恶。
    不过方锦绣的转变可以理解,毕竟大家现在是在一条船上,那这位宁十公子又是为什么?
    他竟然不厌恶君蓁蓁吗?竟然做出查找真相的事,查出真相也罢了,竟然还会特意来告诉她。
    这大概就是君子之风吧。
    也可以难怪君蓁蓁会这么喜欢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可惜没有缘分。
    ……
    春夜街道上的安静被马蹄声打破,也打破了城门守卫们夜间的谈笑。
    宁云钊摘下兜帽让守卫们看清面容,递上了开城门的文书。
    城门守卫们显然都认得他。
    “这么晚了,十公子不如在城里住下。”他们一边开城门一边建议。
    “也睡不了多久,赶回家梳洗一下正好天亮。”宁云钊含笑说道。
    这些年轻公子们行事就是这般古怪,什么冒雨游湖,什么落雪游山之类的,半夜行路也没什么稀罕的。
    城门在身后关闭,宁云钊一手举着火把催马前行。
    夜间行路马儿走不快,宁云钊也并没有催促疾驰,带着几分悠闲得得而行,他甚至没有握着缰绳,因为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颗梨。
    鸭梨并不大,虽然握在手里一刻了还有些凉意。
    大晚上的她吃这么凉的东西吗?
    宁云钊想着,他不由将手递到眼前,然后咬了一口,冰甜。
    这味道,应该是北地过来的梨。
    他的嘴唇得到梨水的滋润,干涩的感觉瞬时消散,嗓子里的辣哑也得以纾解。
    宁云钊想到她在自己脸上扫过的视线,大概是因为看到了自己面容的疲惫以及口唇的干裂吧。
    她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她当然是个很细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将让本要害她的人落得如此下场,那些本来要攻击她的矛,最后都落在林家,以及宁家身上。
    宁云钊嚼着梨子的动作停下来。
    以及她是一个心狠的人。
    如果说林瑾儿那些女孩子尚且只存着让某个讨厌的人消失的念头,也仅凭着念头来做事,其实她们并不太清楚怎么做以及做这件事的后果,但君蓁蓁不同,她没有那么多念头,也不会做那么多无聊的事,她怒了,就只有一个念头,毁掉,而且立即付之行动,且一击必中。
    毁灭,毕竟是为恶。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对于宁云钊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欣赏的品行,更何况他也是承受她的一击的一员。
    宁云钊慢慢的咽下梨子,又咬了一口,清脆的声音合着马蹄声。
    他应该想些什么,但却始终没有什么想法。
    应该多少有些愤怒吧,毕竟自己为了她煎熬了快要两个月。
    那都是屁话。
    与她何干。
    宁云钊用力的嚼了几口梨子。
    与她无关,以后更无关了,再没有干系了,过去就过去了。
    他三下两下的将梨子吃完,扬手将梨核扔进夜色里。
    回去把那个花灯也扔了。
    别多想,不想那么多,她能做到,他难道做不到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做的干脆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宁大夫人就醒来了。
    她先去佛堂念经,然后翻看家里的账册。
    这是她一天的开始,也是一天的结束。
    佛堂念经静思,能让她理清家里的人事,账册则能让她看清家里的细枝末叶,对于一个当家主妇来说这就足够了,她可以看似不理会不主事,但心里始终很清楚。
    等天色亮起来,院子里开始有人走动,沉寂的宁家开始苏醒,她才再走进内室,服侍宁大老爷起床。
    昨晚宁大老爷没有歇在这里,看着空空的内室略有些寂寥。
    寂寥,也没什么寂寥的,还以为是个小姑娘憧憬那些情情爱爱吗?她都这么大年纪了。
    “母亲。”
    窗外有人唤道,浮现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容,如同春花般绽放。
    宁大夫人脸上的笑也绽开。
    她的儿子都到了该娶媳妇有意中人的年纪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道,看着进屋子里来的宁云钊。
    虽然很明显洗漱过,但脸上的疲惫依旧清晰可见。
    宁大夫人很是心疼。
    “是连夜赶路的吧?”她说道,“何必这么急。”
    “在外边也睡不着,还不如直接回来。”宁云钊不在意的笑道。
    宁大夫人就要唤着摆饭,宁云钊拦住她。
    “母亲,我有事要跟你说。”他说道。
    “是说要启程去京城的事吧。”宁大夫人含笑说道,“行李都收拾好了,车马也都备好了。”
    宁云钊笑着道谢,再抬起头神情几分肃穆。
    “母亲,我走之前把妹妹的亲事定了吧。”他说道。
    宁大夫人愣住了。
    宁云燕的亲事?
    宁家的女儿们都娇贵。不像那些贫寒小户急着嫁女让家里少口饭吃,她们宁家的女儿都是十四开始说亲,出嫁要到十五岁以后。
    宁云燕今年十四岁,家里开始准备给她说亲,这说亲要精挑细选,最少也得半年的功夫。
    宁云钊适才说的却是在他走之前把妹妹的亲事定了。
    他三天后就要出发去京城了。
    他的意思就是在三天之内把宁云燕的亲事定下来。
    这可不是关心担心妹妹亲事的意思。
    宁大夫人神情也肃穆起来。
    “云钊,到底出了什么事?燕燕闯祸了?”她问道。
    ……
    宁云燕打个哈欠。
    “小姐这么早。不如再多睡会儿。”两个丫头在身边说道。
    有什么可睡的。昨日林瑾儿在缙云楼出了那种事,哥哥当时说的语焉不详的,她实在是不放心。
    难道林家真的不会追究君蓁蓁?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行。她得好好的打听着,母亲这里是最好的打听消息的地方,让她派人去打听。
    但走到宁大夫人的院门前宁云燕却被拦住了。
    “小姐,夫人正和人说事。”门口的丫头含笑说道。“暂时不便见。”
    宁大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自然会有不少人来见她。
    “我等会儿好了。”宁云燕不以为意,向内走。
    丫头却再次拦住她。
    “小姐。是夫人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惊扰。”她含笑却坚定的说道。
    宁云燕瞪大眼,她自然认得这个丫头,这是母亲跟前的二等丫头。叫做翠竹。
    “翠竹是不是疯了?我是任何人吗?我是我娘的女儿。”她说道。
    翠竹依旧坚定的没有让步。
    “小姐,是夫人吩咐的。”她说道,“请您稍等。”
    真是莫名其妙。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啊,在做梦啊?她长了这么大。在家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住。
    宁云燕看着眼前的丫头神情惊愕。
    ……
    此时的宁大夫人室内,没有丫头侍立,只有母子二人相对,气氛沉沉。
    “小儿无忌之言,不能当真,也不算证据。”宁大夫人沉默一刻,说道。
    “母亲,道理是道理,道理是用来对付别人的,但我们自己心里要清楚事实。”宁云钊说道。
    这件事宁云燕的确有错。
    宁大夫人不怀疑儿子的讲述,儿子不是那种平白诬陷自己妹妹的人。
    “是,燕燕是有错,但更大的恶是林家小姐,说燕燕引诱了她,何尝不是她引诱了燕燕。”宁大夫人说道,“还有那个君蓁蓁…”
    想到君蓁蓁,宁大夫人面色更添几分苍白。
    她才是恶之源。
    宁云钊看着母亲的神情,猜到了母亲的所想,如果说以往他没什么反应,但此时略有些沉郁。
    她说要说有想法也是以后就是两不相干再不相遇,她说她烦了。
    谁何尝不是烦了。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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