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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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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如当初让成国夫人顺利去见清河伯呢。”他说道。
    就算说服清河伯联姻,也不能有今日这样的成果。
    “这媳妇找对了,是很重要的事。”黄诚接着说道,“成国夫人这是在为她儿子做准备啊。”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
    “只可惜现在不是当年,没了朱山,别说一个土匪媳妇,一窝都不行。”
    “但现在朱山还在,而且这一次从易州归来,他的名声更盛了。”一个幕僚凝眉说道。
    “盛名是好事,也是坏事。”黄诚说道,“不要急,不要急。”
    不急吗?
    幕僚对视一眼。
    “大人,那朱山又坐镇北地,这北地岂不是又要成为他的天下。”一个男人急急说道,“我们好容易才将北地的布局打散。”
    黄诚端起茶杯要说什么,门外有青衣小厮进来。
    “老爷。”他施礼说道,“清河伯来了。”
    清河伯?
    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下,神情惊讶又意外。
    “清河伯进京了?”他们忍不住问道。
    黄诚慢慢的转动茶杯,笑意在脸上散开。
    “来的这么急啊。”他说道,一面伸手,“请。”
    听到一声请,几个幕僚忙去开门,并疾步走出去站在门外等候迎接,很快他们的视线里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年纪五十多岁,头发斑白,但身姿挺拔并不显得老态。
    这是一位老将,曾经掌半座军山,成国公朱山曾在他帐下听令,至今依旧挂帅维江南安稳。
    看到这边站过来迎接的幕僚们,他远远的就拱手大笑。
    “邹江拜见老大人。”他说道,声如洪钟,带着金戈铁马之气。
    ……
    清河伯自报家门的时候,身在家中陆云旗也听到了。
    “未有调令私自进京。”江百户,不,如今已经成为千户的他低声说道。
    陆云旗嗯了声。
    “斩了。”他说道。
    江千户吓了一跳。
    “真杀啊?”他问道。
    好歹是位伯爷,而且跟皇帝私交甚好。
    陆云旗忽的一笑。
    “当然假的。”他说道。
    江千户神情更加惊讶。
    所以,这是开玩笑?
    陆云旗,开玩笑?这真是个开玩笑吧。
    陆云旗这一笑一闪而过,旋即恢复了木然。
    “我们从来不是可以做决定的。”他淡淡说道,“我们只是听命的。”
    所以清河伯私自进京如何处置,是皇帝的事,而他们只需要遵循皇帝的命令就可以了。
    江千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关心在意的也不是清河伯,而是陆云旗。
    这一笑一收更证明,他这笑是发自内心,他的心里现在很高兴,很开心很愉悦。
    什么事?江千户看着陆云旗。
    “成国公世子夫人。”陆云旗忽的说道。
    江千户回过神忙应声是。
    “成国公已经进了定州,那边的锦衣卫马上就有消息传回来,这个成国公世子夫人的来历…”他说道。
    陆云旗再次笑了,打断他。
    “这个世子夫人的来历还用查吗?”他说道,“庆源府里来的土匪,除了她还有谁。”
    
    第四十四章 她的消息
    
    她。
    江千户愣了下。
    庆源府,土匪。
    这两个词又很快让江千户恍然。
    当初君小姐被一群土匪绑架,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在土匪的所在住下来,然后又突然一起消失了。
    整个嶂青山就如同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一般。
    走的突然又走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原来君小姐去了河间。”他说道,带着懊恼,“真不该认为她回阳城,只往南边布查。”
    谁又能想到她会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而且还做了这么危险的不可置信的事。
    她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吗?
    她不是一个大夫吗?
    “真是忧国忧民。”陆云旗说道。
    忧国忧民在陆云旗口中从来不是夸赞,就跟祸国殃民不是唾骂一样。
    但对于九黎公主来说,这四个字绝对是夸赞。
    “竟然是她?”她惊讶不已,又欢喜不已,“竟然是她啊。”
    似乎奇怪但又理所当然。
    “她能做出种痘这种济世救民的事,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百姓们苦。”她笑了笑说道。
    这笑又慢慢的沉寂,留在嘴边是些许的酸涩。
    如果是妹妹,也会这样做吧?那个从小就说一些倔强又幼稚的话的女孩子。
    听到说父亲有病治不好,她说我来治。
    说当年的国破耻辱,她说我来雪耻。
    在大家团团坐,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突兀的举着小小的胖手喊出这样的话。
    幼稚又好笑,总是让聊天聊不下去。
    她就是故意来捣乱的,因为不让她去花园里或者在皇宫里上树爬墙捉鸟捞鱼。
    但她后来的确去做了自己说过的事,虽然并没有治好父亲。
    如果她现在还在,是不是也会从陆宅跑到北地去。
    就像当初看上那位张神医瞒着大家就跟着跑了。
    九黎公主忍不住抿嘴一笑。
    虽然这宅院这天下对她来说已经是樊笼,但只要有翅膀就一定还能飞出去吧。
    那个君小姐不也是遇到了这么多艰难,还是一步一步无人能挡。
    如果她还在,现在会是什么样?
    九黎鼻头酸涩,端起茶杯喝茶掩饰。
    “济世救民,并不见得。”陆云旗说道。
    九黎公主放下茶杯看他。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没什么羞耻的。”她说道,“她就算是有别的心思,但做的事的确是济世救民,大家是受益的,这就是好事。”
    陆云旗神情木然没有说话。
    “这么说她跟成国公世子定亲了啊。”九黎又笑道,带着几分感叹,“真好。”
    “有什么好。”陆云旗说道。
    他的话是问话,但语气没有问的意思,陈述而已。
    九黎看向他。
    “我知道你想说,这定亲可能是假的。”她说道,“但不管这定亲是真是假,现在她是成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份,有些事你就不能肆意妄为。”
    有些事自然是指陆云旗对她百般刁难以及势在必得的事。
    陆云旗笑了笑。
    “公主你真是不了解我。”他说道,“真真假假的对我来说有什么干系。”
    九黎公主看着他站起来。
    “陆云旗,如果你愿意的话。”她说道,“我可以了解你。”
    陆云旗似乎没料到她这话,神情略一顿。
    “不需要。”他旋即说道。
    “你不需要也不要别人了解你,你就这样任凭自己沉浸在自己的疯狂里,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九黎公主摇头说道。
    陆云旗嘴角一弯。
    “活着的意义?”他说道,看着九黎公主,“公主,你这样的,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你这样的。
    这四个字很简单,但却最清晰的描述了她如今的存在。
    如今的她,确切的说他们,她和她的弟弟。
    他们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被遗忘着,被戒备着,被嫌弃着,被厌恶着。
    活着没有人在意,死了会有人欢呼。
    这样活着,意义是什么?
    九黎公主默然一刻。
    “你说她沿途施粥,不仅是施粥,连锅碗瓢盆都施了。”她说道。
    想到那场面她的嘴角不由浮现笑意。
    “她急匆匆的要赶着去救人,她的出现对于那些惶惶不安的民众来说,是多幸福开心。”
    “她亲自率兵在前方阻拦金贼,霸州的民众是多么安心。”
    “困时难时无望之时,有这么一个人突然出现,相救相护给予希望,这是多么美好的事。”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看向陆云旗。
    “能看到世间美好的令人愉悦的事,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陆云旗看着她笑了笑。
    “我也是。”他说道。
    说罢转身大步向外而去。
    是的,他活着的意义,就是能抓住他最美好的事,永远不失去。
    看着他走来,外边奔来的锦衣卫忙停下脚施礼。
    “大人,我们要去定州吗?要定州那边的人动手吗?”他低声询问道。
    陆云旗脚步未停越过他向外。
    “不用。”他说道,“她自己会回来的,她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回来吗?”
    ……
    “国公爷,要去哪里?”
    定州府城安顿几日后,听到成国公要走的消息,上下官将很是惊讶,忙赶来询问。
    当初成国公驻守在保州,如今保州已经成了金人的地界,还以为成国公会留在定州呢。
    “去河间府。”成国公温和的说道,“那边才是最合适的。”
    他伸手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
    “保州、雄州、霸州。”
    这三个都与河间紧邻,他的手在桌上顿了顿。
    “我,就守在这里吧,还守在这里吧。”
    这一个就,一个还字,让在场的官将们眼底发酸。
    虽然边境变了,但成国公还是会守在最危险的地方。
    “是。”他们齐声说道,“请国公爷重整军路。”
    如今三郡割让,各路军回撤散乱,是该重整的时候了。
    成国公点点头。
    “放心,重整军路,我们依旧可以守住北地,纵然金贼进入了河北路,他们还是休想踏过境线一步。”他说道。
    在场的将官们齐声应是。
    “只要国公爷你在,我们谁都不惧。”有个将官红着眼激动的说道。
    门外正有人急匆匆的走进来,听到这话不由呆了呆站在了原地。
    屋子里的人也都看向他,对他的突然进来打断气氛很不满意。
    “什么事?”一个官员皱眉问道。
    那人欲言又止,视线看向成国公。
    “说吧。”成国公说道。
    那人低下头将一封信捧来。
    “京城的消息说,陛下召国公爷立刻回京。”他低声说道。
    回京啊。
    屋内气氛一僵。
    “出了这么大事,国公爷回去觐见陛下也是应该的。”一个将官强笑一下说道。
    报信的人将头低的更低。
    “陛下命清河伯,接手河北路,为兵马大元帅。”他接着说道。
    清河伯!
    接手北地!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巨变。
    
    第四十五章 京城可去否
    
    如果说让成国公回京述职,这也很正常,但一面召成国公回京,一面派来一个新的北地将领,这就意味着成国公要被调离了。
    被调离啊,那岂不是意味着要夺了兵权?
    皇帝还是对成国公抗旨不满,终于要惩戒了。
    以前纵然有不满,但顾忌北地安稳不敢动成国公,现在和金人议和了,两国停战交好,那成国公也终于可以动一动了。
    况且来接手的人是清河伯。
    清河伯,那是不逊于成国公的将领,甚至原本比成国公成名更早。
    当初成国公还是一员小将的时候,清河伯已经在对战金人中屡获大胜,声名赫赫,只是后来因为贪腐引发兵变,导致马家河大败,先帝大怒要斩杀清河伯,多亏诸官将求情才戴罪立功,从北地调职到南方平匪。
    也正是如此,清河伯离开了北地,成国公朱山开始崭露头角,最终功成名就。
    当然清河伯也没有就此沉寂,在南方平叛剿匪无人能敌所向披靡,最终削去罪身,任淮西宣抚使,后被先帝封为清河伯。
    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能得到此爵位已经是极其的厉害,但偏偏那一年同时获得进封的还有朱山,封为成国公。
    年纪比清河伯小将近十岁,成名比清河伯晚,最终爵位却比清河伯高,这让很多人都替清河伯不满。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相比于剿匪平乱,在皇帝眼里金贼更为重要,能抵制金贼让金贼闻风丧胆的才是最厉害的。
    自此后清河伯便退居淮西,开始颐养天年,直到太子病丧先帝驾崩,齐王登基为新帝,沿海海匪严重,新帝请清河伯出山,清河伯大败海匪,重掌兵权。
    现在不仅重掌了兵权,还再次来到北地。
    十年前,清河伯被调离北地,成国公得以为将。
    十年后,成国公要被调离北地,清河伯重归为将。
    这是不是就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大厅里一片凝滞。
    “国公爷。”一个将官忍不住说道,神情有些焦急,“这可怎么办?”
    做武将的就是这样,有兵才有权,卸职没兵,那就等于是没牙的老虎。
    要是真这样回京城了,那成国公岂不是任凭皇帝处置了?
    厅内看向成国公的视线虽然有个别的闪烁不定,但大多数都是关切焦急。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清河伯必定要用自己的人马,他们中很多人呢肯定要被清理一番。
    二来清河伯的为人他们也是多少知道些,贪财好大喜功又独断专行严酷,要不然也不会有当初兵变的事发生。
    成国公神情温和似乎听到这个消息无关紧要。
    “既然是皇命,那就静待吧。”他说道,“先不起程了,在定州这里等候圣旨吧。”
    他既然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话,现在也没心思说话,等着打听更多的消息再议吧。
    官将们都俯首应声是,看着成国公走了出去。
    “不用担心,成国公一定有办法的。”一个将官安慰大家说道“最不想走的也不能走的是成国公。”
    是啊,这要是回去了可没什么好事,人人心知肚明,成国公心里更明白。
    ……
    “这肯定是黄诚干的好事!”
    成国公走进后宅,就听到朱瓒拍桌子的喊声。
    他迈进室内,坐在桌子前的朱瓒忙站起来喊了声爹。
    “你也知道消息了?”成国公温声说道。
    不仅知道了消息,知道的还更详细,朱瓒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君小姐。
    “知道消息了,而且并不是坏消息。”她说道。
    朱瓒哼了声。
    “什么叫不是坏消息?”他说道。
    君小姐看他一眼。
    “瓒儿,听君小姐说完。”成国公说道。
    朱瓒瞪眼要说什么,但在成国公温和的视线扫来时,扭过头不说话了。
    “皇帝并不是要治罪与你。”君小姐接着说道,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方承宇送来的急信,“而是要奖赏。”
    奖赏啊……
    成国公神情温和的笑了笑。
    “皇帝接到国公爷您归来的消息后,当朝欢喜流泪。”君小姐接着说道,“大赞国公爷英勇无比,又谢上天保得您这员将才,说这是大周之福,万民之幸事。”
    “陛下还是那样。”成国公忽的说道。
    君小姐的话停顿下。
    那样,是哪样?
    是仁慈悲悯爱哭,还是做戏假情假意?
    在成国公眼里心里,皇帝是什么样?
    他是怎么看待这个皇帝的?
    他知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
    君小姐的手攥了起来。
    室内一阵安静。
    “君小姐不用担心。”成国公看着这女子垂目掩下的神情,以为是担心,“陛下是要奖赏我等将士吧?”
    君小姐点点头。
    “是,死者追抚伤者获赠,诸将皆有升赏。”她说道,“国公爷你则要进京游街夸功,皇子亲迎,皇帝也将在皇城门召见你以及有功各将。”
    她看着成国公。
    “……联盼凯旋归,钦此。”
    竟然连圣旨上写的话也知道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这君小姐非官非宦,竟然能得到这种消息,手眼也可算是通天了。
    不过能在北地做出如今这些事的女子,自然非一般人。
    成国公微微一笑。
    “这真是天恩浩荡的恩赏。”他说道。
    是啊,天恩浩荡,皇帝仁至义尽,如果成国公不遵从,那就是不知好歹不忠不义狂妄。
    “所以说这就不是好消息。”朱瓒说道,“从来没有白得的好处。”
    君小姐轻叹一口气。
    “是啊。”她说道,“国公爷,你不能回去。”
    国公身份又怎么样,北战神又怎么样,这个人面兽心的皇帝,最会干的事就是对自己人下手。
    “你的伤很重。”她接着说道,“不宜长途跋涉。”
    她可以公布自己是君九龄的身份,以神医的身份,她说的话民众不会质疑,皇帝也无法反驳。
    朱瓒在一旁忙点头。
    “爹,是的。”他说道,指了指君小姐,“她装神弄鬼很厉害的。”
    成国公看了他一眼。
    “不要说没规矩的话。”他温和的说道。
    虽然温声,但朱瓒还是瞬时涨红脸。
    这是在训斥他吗?长这么大,爹可是从来没训斥过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而且还当着这女人的面。
    因为救命之恩,就不管他这个儿子了吗?
    看着朱瓒脸色涨红,又露出小姑娘一般羞恼委屈神态,君小姐差点失笑,冲朱瓒挑眉。
    朱瓒察觉,狠狠瞪了她一眼。
    成国公看着这二人的小动作微微一笑。
    “这世上是没有白得的好处。”他说道,“但是我们这好处不是白得的。”
    朱瓒皱眉。
    “爹。”他再次喊道。
    成国公对他摇摇头。
    “而且,我也想去京城。”他说道,看向门外南方,温和的面容渐渐沉寂,“我想去亲眼看看,皇帝陛下他。”
    去亲眼看看皇帝陛下他。
    看看他什么?
    这话并没有什么古怪,但君小姐却莫名的觉得眼一涩。
    看看皇帝陛下他为什么非要议和?
    看看皇帝陛下他要对忠臣良将如何相待?
    看看皇帝陛下他到底是仁善明君,还是暴虐昏君?
    他是要看看这个吗?还是只是随口说说随便看看。
    
    第四十六章 想起了过去的事
    
    关于回京的事成国公有了主意,又说等郁夫人到了再详议,君小姐便也不再说什么。
    看着一旁朱瓒沉沉的面容,君小姐便主动告辞了。
    回京是很危险的事,他们父子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要商议。
    君小姐回到自己的住所,赵汗青正坐在桌子前端着碗乖乖的喝药,见她回来喊了声姐。
    君小姐在她一旁坐下,看着她喝药。
    在河间在霸州阻挡金贼杀敌这段时间,对赵汗青脸上疮的治疗一直没停。
    这药很苦,喝了这么久,赵汗青还是不习惯,一面喝一面苦着着脸,捏一块蜜饯吃。
    喝一口,苦一口,吃一口甜,再重复着。
    君小姐看着她微微出神。
    成国公回京。
    其实她曾经也盼过。
    当她得知父亲死于非命的时候,愤怒世间没有人知道真相,又盼望着有人会怀疑父亲的死。
    当她孤身闯入皇宫杀皇帝临死的那一刻,盼望过有人会来帮她。
    “姐。”
    赵汗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
    君小姐回过神。
    “吃完了?”她问道。
    赵汗青点点头。
    “你在想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在想一些过去的事。”君小姐笑了笑说道。
    赵汗青哦了声点点头。
    “那怪不得你看起来很难过。”她说道,点点头,并没有追问过去的事是什么事,“夏叔杨叔他们想起过去的事都这样。”
    君小姐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不过这话也提醒了她。
    “我去看看杨叔他们。”她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吗?”
    虽然大军驻扎在城外,但青山军已经从其中抽离,作为君小姐的护卫家丁随同进了定州城,就安排在府衙的兵丁护从房内。
    君小姐和赵汗青过来时,暮色已经沉沉,偌大的一片平房都被青山军的人占据了,此时正在吃饭,在院子里摆着桌椅,大碗的酒肉,男人们四桌女人们一桌,正说笑吃喝的热闹。
    “君小姐,妞妞快来坐。”
    看到她们过来一群人忙热情的招呼,添凳子添碗筷和酒菜。
    这些事不用青山军的人来做,只招呼一声,便有好几个兵丁忙碌起来。
    “铁大叔,您要的酒。”两个兵丁乐颠颠的将一坛酒抬来,“不够了还有。”
    铁脚点点头。
    “够了。”他说道,要伸手。
    那两个兵丁已经忙不迭的避开抬着进来。
    “我们来我们来,铁大叔你不用动手。”他们说道。
    铁脚不太善于推辞,看着这两个兵丁将酒坛放下道了声谢。
    “铁大叔你真是太客气了。”两人摸着头乐滋滋的说道。
    铁脚也摸摸头看着这两个兵丁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这些兵将对咱们都很客气。”夏勇对君小姐说道,“都是托了君小姐的福。”
    何止是客气,简直是恭敬崇敬,每个兵丁以跟青山军的这些人说话打交道为荣。
    君小姐看着那些送完酒菜乐颠颠离开的兵丁,这些兵是定州的驻军,他们并没有像顺安军那样跟这些乡亲们一同作战,但依旧都满满的崇敬。
    “这不是我是成国公世子夫人的缘故。”她说道,看着在座的诸人。
    当初从嶂青山出来时一共有四十五人,现在在座的还有三十二人。
    战死十三人,没有重伤者,青山军的人只有战死。
    “这是你们自己挣来的。”君小姐说道,“青山军英勇威名人人皆知,人人敬仰。”
    听她这样说杨景和夏勇笑了,其余的乡亲们亦是一如以前被夸赞时很羞涩。
    “一人不成军。”夏勇说道,“这也是君小姐你的功劳。”
    君小姐笑了笑。
    “来。”她没有再客套,端起酒碗,“我们喝一碗。”
    说罢又回头。
    “汗青不许喝。”
    正偷偷举起酒碗的赵汗青只得不情不愿的放下。
    看着汗青的神情,在座的男女都笑起来,几个妇人还揽住汗青的肩头。
    “妞妞不要急,等你病好了就能喝了。”她们笑道。
    因为要吃饭喝酒赵汗青已经摘下了面布,神情没有丝毫的躲闪畏惧,闻言点点头。
    这边诸人将酒一饮而尽,三碗酒后大家都放开了吃喝。
    杨景夏勇则请君小姐进屋。
    “君小姐有什么事?”夏勇主动开口问道。
    君小姐将成国公要进京的事说了。
    当初离开嶂青山,是护送郁夫人去河间霸州护百姓,后来所做的当然已经超过了预期。
    现在百姓护送完了,成国公也平安归来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这是要问他们的意见吗?杨景和夏勇对视一眼。
    “君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去做。”杨景说道,“我们听你的。”
    “是啊,护送成国公进京也没问题,如果不需要,咱们就回家去。”夏勇说道。
    君小姐笑着点点头。
    “这个不急,等郁夫人来了收了钱,我们再谈下一笔生意。”她说道。
    杨景夏勇都笑了。
    “我是想问问,你们的过去。”君小姐忽的说道。
    杨景夏勇怔了下。
    “我不问我师父的过去。”君小姐看着他们,“我知道没有萧婶子的话,你们不敢也不想承认认识他。”
    她轻叹口气,伸手按了按额头,大约是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脸上渐渐醉意浓。
    “我问的是你们。”她接着说道,“青山军到底是什么?”
    ……
    “青山军……”
    而此时在京城一座宅院里,穿着家常圆领袍子的清河伯也在捻须说道。
    “好像听过。”
    坐在他面前的几个男人神情惊讶。
    “伯爷知道?”他们说道,又带着几分欢喜,“果然伯爷大人见多识广,黄大人真该早些问您。”
    清河伯笑了笑。
    “什么见多识广,不过是活的久了些罢了。”他说道,微微皱眉,“好像是快要二十前的事,在北地我恍惚听谁提过这个名字。”
    那时候正是清河伯最风光的时候。
    清河伯的神情带着几分追忆。
    不过眼前这几个男人并没有共同的记忆,也没兴趣追忆。
    “那他们真是官兵?”他们忍不住催问。
    清河伯皱眉一刻。
    “什么官兵。”他嗤声说道,“义军。”
    义军?
    这个词男人们都知道。
    经过大齐大金大周三国混战多年,那时的北地很是混乱,匪贼遍布,不少乡绅豪族也蓄养家丁,这些人常年混迹战地,争权夺利互相打或者为了自保跟金人打,渐渐的也形成了不少强大不容小觑的兵马力量。
    大周官兵在跟金人对战中需要他们的帮助,所以联合收编了不少这些队伍,被称为义军。
    原来这青山军就是……
    清河伯却又摆摆手。
    “不,不,他们还算不上义军,说白了,也就是土匪。”他接着说道,挑眉,“这些土匪可不能完全信任,也不能当回事,我恍惚记得协助了一次大战,后来也没了消息。”
    摇摇头。
    “一群乌合之众,估计又跑回去当土匪了。”
    ……
    “青山军不是土匪。”
    杨景沉默一刻,抬起头看着君小姐说道。
    “青山军是官兵。”
    
    第四十七章 很多年以前
    
    青山军是官兵,这句话君小姐并不陌生。
    当初暗夜里突然被绑走,他们第一句自我介绍就是我们是官兵。
    什么样的官兵沦落的连土匪都不如?
    什么样的官兵拥有这么多神兵利器,却被弃之不用?
    君小姐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杨景。
    “我们原本是涿州新城人。”夏勇说道。
    涿州?
    那不是金人的地界?
    君小姐惊讶的看着他。
    原来师父是涿州人?
    “不,那时候涿州还不是金人地界。”杨景说道,神情带着几分追忆,“那时候,涿州属于大齐。”
    “而且他也不是涿州人。”夏勇迟疑一下补充一句。
    他指的自然是师父赵志宜。
    君小姐握紧了扶手。
    “他…”夏勇似乎欲言又止,又笑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不知道?君小姐不解的看着他。
    “他说他是个外乡人,家很远,也没有了。”杨景接过话说道,“流落到我们村子里,就住下来了。”
    竟然这样啊…
    所以永远也不会知道师父是哪里人。
    怪不得杨景夏勇曾说他们也不知道这赵志宜是不是师父的真名字。
    君小姐垂头默然。
    “那时候金人正跟大齐作战,大周也在趁机收复被大齐占据的失地,到处都在打仗,咱们的日子过的越发的苦,他说要过好日子,就要有兵有权,于是带着我们开始练兵,我们接受了附近很多流民村民。”杨景说道,“他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强大,附近的土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在整个新城都说一说二。”
    似乎是追忆起当初的风光,一向不苟言笑的杨景脸上也浮现笑意。
    “我们当时都想,这就是好日子,但他说这还不够。”他接着说道,“说大齐保不住了,而且我们本也不是大齐人,我们都是汉人,要相助的自然是大周。”
    这燕云十六州的确都是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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