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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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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汉子三十多对,脸上一道刀疤,让他整个人更加狰狞,腰里握着两只斧头。
    随着他跳上大路,身后二三十人也呼啦啦的都从沟壑中跃起,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
    “人人都说这庆源府内繁华依旧。”刀疤男人看着前方,眼中闪烁贪婪,“果然看起来也是人烟稀少,但却没有荒败之气。”
    他说着搓搓手。
    “弟兄们,咱们可以好好过个肥冬了。”
    身后的男人们纷纷呼喝怪叫。
    先前领路的男人神情依旧怯怯。
    “刀哥,这个庆源府境内啊,据说有伙专门杀匪贼的匪贼。”他低声说道,“其他的匪贼要么被杀死,要么就跑了。”
    刀哥闻言嗤声。
    “什么专门杀匪贼的匪贼。”他说道,“无非是黑吃黑罢了。”
    他说着将手里的双斧一挥。
    “我才不怕也不管他是匪贼还是良民,遇到了我就得死。”
    身后的男人们也纷纷举着刀斧呼喝。
    “走走,找肥羊,开荤开荤。”刀哥说道,当先迈步。
    众人忙热闹闹的跟随。
    沿路越行越开心,甚至在一处村落里发现了锁着的大门,内里还有圈养的鸡。
    这说明这家的主人只是暂时出门躲避,中间还会回来探看。
    “这庆源府还真是过的不错。”刀疤男人喊道,“换做别的地方哪还有这个心情。”
    说罢一斧头将木门劈开。
    男人们蜂拥而进,将这院子一阵翻腾,只可惜没有翻找出钱和米粮。
    在这村子一路扫过也没什么收获,最终只是往身上挂了十几只鸡。
    “这是个好兆头。”刀疤男人说道,“一个空村落都能有收获,我们很快就能遇上肥羊了。”
    众人皆是振奋欢喜,唯有那引路的男人神情不安,总是小心的看着四周。
    “你说的那厉害的匪贼不是也都是传说的吗?”一个男人对他低声说道,“根本就没人见过,你不要扫老大的兴,老大可是没有好脾气,小心他砍了煮了吃。”
    因为见过那伙人的匪贼都死了。
    引路男人嘴唇动了动,看着前面的刀疤男人,想到偶然见到了他们吃人肉的场面不由面色白了白,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挤出笑举起手里的破刀也跟着喊起来。
    一众人热热闹闹刚出了村落,就听得一阵马蹄急响,大路上一行人马迎面而来。
    刀哥等人忙停下脚,那队人马也忙勒马,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这是一行十一人,多数是瘦小的三四十岁的男人,马背上鼓鼓囊囊的似乎驮盖着什么,而且这群人中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刀哥一行人的眼顿时一亮,面露惊喜。
    “肥羊!”他们喊道。
    “匪贼!”与此同时对方也喊道。
    他们眼睛似乎也是一亮,神情也是惊喜。
    惊喜?不对吧。
    刀哥等人心里愣了愣,应该是惊吓吧。
    没错一定是惊吓。
    “弟兄们。”刀疤将手里的刀一挥。
    刀疤跟别的匪贼不一样,从来不讲那些恐吓的什么此路是开之类的话。
    匪贼嘛,直接杀人抢夺就可以了,又不是唱戏耍把式卖艺的,说那些废话做啥。
    “动手。”
    刀疤张嘴,却发现有声音比他先说出来。
    是自己的弟兄们吧?
    不对,这是个女声。
    怎么会是女声?听错了?
    他念头闪过就见对面的人一夹马腹,马儿顿时扬蹄。
    想要跑?
    想得美,以为我们没有办法吗?我们可是经年的马贼!
    刀疤冷笑,下意识的摸上了腰里的绊马绳,但下一刻他就发现那些人不是要跑,而是向他们冲来,同时如同变戏法一般,从马背上抽出一根长枪。
    我去!
    刀疤眼瞪圆,念头未转,长枪已经到了眼前,亏得他积年的经验本能,抬斧子一挡。
    呛啷一声,锃亮的枪头与斧子撞起火花。
    刀疤觉得虎口发麻,斧子差点掉在地上,人踉跄后退,好歹逃过。
    但其他人可没有他这么好运,耳边响起一声声惨叫。
    刀疤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些男人骑着马冲进了他们面前,手中皆是长枪,如同叉鱼一般将他的弟兄们叉在地上。
    一眨眼间二十四个人就被钉在地上七八个,另外的人则被马踢倒,在地上翻滚。
    惨叫声连连。
    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
    身后传来男人的尖叫。
    “就是他们!他们就是那些杀贼匪的人!”
    不会吧,真有这群人?
    而且这么倒霉就被他们遇上了?
    刀疤心里乱哄哄。
    打不过就跑,这也是这么多年刀疤幸存的秘籍。
    “跟他们拼了。”他大喊一声,将手里的斧子砸向眼前的人马,看似进攻,却转身向后的村落跑去。
    只要跑进去那村落,他就有机会不被这些人捉到。
    但才跑了三四步,一根长枪就从后穿透了他的。
    刀疤慢慢的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倒霉,我才只抢了一只鸡而已。
    惨叫声已经渐渐平息,这些骑马着的马的男人手起手落,便有一个匪贼被收割了性命。
    引路的男人看着到了眼前的镰刀,一瞬间竟然忘记了害怕,眼角的余光看向这人马身后。
    大路上一个年轻女子还端坐在马上,她的面容柔美神情温和,就像在欣赏美丽的冬景。
    但是他却记得那一声动手,是个女声。
    正是那一声轻柔的女声,让他们变成了被屠杀的羔羊。
    原来这伙匪贼的首领是个女人啊。
    他看到了,他知道了,但他要死了。
    噗嗤一声,镰刀割过他的脖子。
    最后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大路上恢复了安静。
    “收工。”君小姐说道,马儿越过一地死尸,踩着血迹得得向前。
    男人们将长枪镰刀重新塞回马背下遮挡下,催马跟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日渐相知
    
    君小姐一行人回到嶂青山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し
    数九寒天的山村炊烟浓浓,如今家家户户都分得了灯油,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柳儿在村子里走了一遍,质问不点灯是不是想贪了她家小姐给的灯油。
    给你们灯油就是让你们点灯的,你们不点,想留着干什么?这又不是你们的,是我家小姐的,是不是想贪占我家小姐的东西?
    虽然这逻辑听起来有些糊涂,但好像也对。
    于是原本舍不得点灯的村民都老老实实的点灯,还有妇人竟然开始奢侈的在灯下赶活。
    此时虽然暮色才降下来,村人的屋子里也点亮了灯,站在远处看过来如同点点星辰,显得温馨又宁静。
    “辛苦了。”在村口的大树下,君小姐对护送自己的十几个男人含笑施礼。
    男人们忙拘束的还礼,看着君小姐离开,这才恢复了自在,有人负责赶着马去马棚。
    虽然柳儿当初说一人一匹马,但送来的马并没有分给每个人,而是由专门的人养护,要用马的时候去领取。
    余下的人说笑着向村内走去,见夏勇迎面走来。
    “今天怎么样?”他忽的问道。
    一个男人顿时神采飞扬。
    “今天可真不错,遇到二十多个匪贼。”他说道。
    “是呀是呀,还以为又要白跑一趟呢。”另一个男人也高兴的说道,“这都好久没有遇到了。”
    暮色里夏勇的神情看上去昏昏沉沉。
    一个村民伸手扯了扯这两个比手画脚眉飞色舞要接着讲述的男人。
    两个男人讪讪停下说话。
    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
    “屯长,我们…”一个男人大着胆子要解释。
    夏勇却抬手制止他。
    “应该的,既然吃了人家的,就要给人家做事。”他说道,“回去吧。”
    男人们这才松口气,高高兴兴的越过夏勇走开了。
    夏勇站住脚看了看村外,迟疑一下走向君小姐的院落,君小姐的院子更是灯火明亮,雷中莲等人的说笑声从隔壁的院落传来,那是柳儿和厨娘给他们送去了饭菜。
    君小姐这边倒显得有些安静。
    夏勇斟酌了一下言语,就要跺跺脚轻咳一声。
    “外边好玩吗?”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声。
    夏勇停下脚。
    汗青?
    他的神情几分惊讶,汗青这么多年可是几乎没有下过山,更何况还进了其他人的家。
    汗青还主动问起了外边。
    夏勇沉默一刻,转身走开了。
    屋子里的君小姐并不知道夏勇在门前踌躇又离开,她将刚洗好的头发散开,看着坐在桌子前好奇的摆弄笔墨纸砚的赵汗青。
    “给我烘头发。”她招呼道。
    赵汗青哦了声放下手里的笔走过来,动作熟练的帮君小姐在火盆上熏头发。
    “加些柏枝和干花味道好闻。”她还说道。
    富贵人家才习惯这样做,一般的人家,尤其是他们这里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注意怎么烘干头发更好?
    她跟师父在外奔波的时候,只是白天洗头晒干,只有回到皇宫里,才有各种精巧的小心思。
    君小姐看她一眼。
    赵汗青还写的一手好字,跟师父的字完全不同,应该是萧织教的。
    她虽然长与山林不与外人来往,又善于翻山攀树,射箭打猎,但却并没有顽劣粗俗,一举一动中都隐显良好的仪态。
    萧织。
    君小姐默念这个名字。
    有哪家大家世族是萧……萧?北地……
    萧!
    君小姐猛地站起来,头皮被拽的一疼,赵汗青也哎呀一声。
    “我没注意。”
    她们同时说道,互相道歉,说罢对视一眼,又都笑了。
    “是我想事情走神了。”君小姐笑道,摸了摸头发,“你去看我写的医书吧,我自己来。”
    赵汗青哦了声没有再客气又回到桌子前。
    白日里君小姐带着她识别草药,晚上还有要求她来看医书。
    这医书就是君小姐将从师父那里学到的记录编撰成书,等将来完成的时候,她会写上赵志宜的名字,当然还要加个别号,青山先生。
    不过现在君小姐没有心情去想师父。
    萧啊。
    如果说起北边最显赫的萧氏,那就是被金人灭了的齐国皇室。
    齐国也曾经显赫无比,燕云十六州当初就是在他们手中,金人也不过是他们一个藩部落。
    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二十多年前金人攻破大周国都劫掠皇帝之前,齐已经先被金人灭国。
    应该不会吧?
    君小姐看着认真读书的赵汗青神情复杂。
    而此时的山上,杨景和夏勇也在萧织的门外站着神情复杂。
    院子里屋子里都亮着灯,屋子里燃着炭盆,但杨景和夏勇并没有进屋子的意思,坐在门内的萧织也没有觉得不妥。
    “她说是让人护送,其实是带着这些人到处寻找匪贼流寇。”夏勇说道,神情几分不安,“这些日子把庆源府境内的匪贼流寇都杀光了,余下的也都吓跑了。”
    说到这里又苦笑一下。
    “我看她下一次说不定要去庆源府以外的地方了。”
    “她给了吃喝,雇佣咱们的人护送,大家跟她出去也不好不听她的话。”杨景说道。
    萧织笑了笑。
    “剿匪啊。”她说道,“她还真是医者仁心。”
    说道这里停顿下。
    “他那种人,怎么教出的这徒弟。”
    他说的谁,杨景和夏勇也知道,杨景没什么反应,夏勇欲言又止。
    “大哥,其实也是仁心。”他忍不住说道。
    “既然她想做这些事,关键是她又给了丰厚的报酬。”萧织说道,避开了夏勇的话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不相欠,各取所得,挺好的。”
    那就是同意了。
    杨景和夏勇应声是。
    身后传来脚步声,伴着女孩子哼唱。
    这哼唱的小曲杨景夏勇并不陌生,那是他们也惯常唱的,但听到赵汗青哼唱却是第一次。
    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很是惊讶。
    “娘,杨大叔,夏叔,你们都在呢。”赵汗青走进来,看着他们笑着扬了扬手。
    她的手里拿着遮面布。
    竟然连脸都不遮了?
    “晚上嘛,也不会吓到人。”赵汗青说道,三步两步的迈进屋子里。
    其实她怕的从来不是吓到别人,而是她自己害怕,不敢看自己面对自己的脸,现在她不怕了。
    萧织转头看着进去的女儿笑了笑。
    杨景和夏勇也露出笑容,施礼要告退,赵汗青想到什么从内里探头。
    “对了娘,两位叔叔,九龄姐姐再去外边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她说道,神情有些扭捏不安,说完又忙补充解释,“要去府城买些药,咱们山上没有,顺便让我去药行认识更多的药材。”
    不仅敢下山,敢摘下面罩,还敢走出嶂青山了?
    三人神情更加惊讶,萧织笑了笑。
    “我花了十几年的心思,不如她短短月余。”她笑道,“这真是让人有点挫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有个好消息
    
    进入腊月,年节临近,但京城里的气氛不如以往。
    一阵寒风吹过,飘落几片雪花,街上的行人顿时加快了脚步。
    宁云钊将兜帽戴上,一面伸手轻轻挡了下迎面低着头疾步走路要撞上来的路人。
    在他身后宁炎的脸藏在兜帽里,遮住了神情。
    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进了一间茶寮,四面垂着厚厚的草帘,灶火上大锅滚滚煮着茶汤,让简陋的茶寮里热气腾腾。
    客人并不多,看到宁云钊过来,茶寮的老板忙将最里面临河的位置收拾出来。
    “小宁大人,还是老规矩?”他低声问道。
    以前来这里都是称呼宁公子,小宁大人这称呼也不过是几个月,但不管是称呼的人还是被称呼的人都没有什么不习惯。
    宁云钊含笑点点头。
    热腾腾的茶汤并一笼蒸饺端过来,老板便退开了,一面继续烧煮茶汤一面警惕的看着四周。
    “叔父,喝口热的。”宁云钊将茶汤递给宁炎。
    宁炎将帽子摘下,露出几分憔悴的面容,他接过喝了口,僵硬的脸缓和了几分。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说道,“北地防线稳固,陛下也就能过个安稳年了。”
    宁云钊将一个蒸饺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那可不一定。”他说道,“好消息坏消息,还不是人说的。”
    宁炎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的意思,人一口能颠倒黑白,但白日昭昭朗朗乾坤,是胜是败,是奸是忠,除了听和说,还有眼能看。”他说道,“开德府收复安稳,这一段金兵也没能再攻破城池,几次对战我方皆胜,黄诚等人就是再说话也得掂量掂量。”
    提到开德府,宁云钊笑了笑。
    “叔父,你猜是谁干的?”他低声问道。
    宁炎瞪了他一眼。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你也别说。”他说道。
    宁云钊笑着端起茶汤不再说话。
    如今朝堂上因为战事纷争不断,但作为宁炎侄子的宁云钊却始终没有说过话,甚至连私下找其他官员游说都没有,只是在大朝会的时候上朝,其他时候都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职所里抄写文书整理文卷。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对于宁云钊这种做派,很多官员都私下嘲笑,宁云钊是不想离开京城。
    算他聪明,一个新状元要是敢跟着上蹿下跳,先把他弄出京城去,让他出去长点眼色,黄诚那边的官员更是毫不忌讳的扬言。
    对于宁云钊的做法,宁炎并不介意,如果宁云钊真要帮忙,他反而也会劝阻。
    毕竟刚入官场,什么都不懂,就跟着出来争论,不仅不能服众还容易被说轻浮。
    不过宁云钊自始至终都没有表达这个意思,宁炎反而也有些不解,他以为宁云钊至少要问一下。
    当然不至于认为侄子冷心冷肺,这个侄子从小就有主意,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宁云钊说道,“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宁炎的眉头一凝。
    话不投机,不投谁的机?皇帝的吗?
    “荒谬。”他低声喝道,“这是为人臣说的话吗?且不说为人臣,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明事理辨曲直开化教民,话不投机,当说的就不说了吗?”
    宁云钊忙肃容应声是。
    “所以我不如叔父也。”他又说道。
    他都承认的这么理直气壮了,还能说什么,宁炎瞪了他一眼,将一只蒸饺塞进嘴里,才嚼了两口有一个随从急匆匆的掀起帘子进来,顾不得跟宁云钊打招呼,就在宁炎耳边低语几句。
    宁炎面色惊讶。
    “果真?”他问道。
    随从点点头。
    宁炎放下碗筷站起来。
    “我去趟官署。”他说道,迟疑一下还是没有跟宁云钊说是什么事,“你跟你婶婶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
    宁云钊起身相送应声是,也并没有问是什么事,看着宁炎急匆匆而去。
    夜色铺上,雪也下的大了些,围着茶寮两只昏黄的灯笼飞舞。
    “看叔老爷眼中有喜色,应该是好消息。”小丁低声说道。
    宁云钊坐下来看着在河水上飞舞的雪花,笑了笑。
    “不可能有好消息的。”他低声说道。
    ……
    “好消息。”
    戴着厚帽子,耳朵都护着的庆源德盛昌掌柜看着踏进门的君小姐一行人,开口就高兴的喊道。
    君小姐裹着厚厚的斗篷下马,一面哦了声。
    “什么好消息?”她问道。
    掌柜刚要说话视线落在君小姐身后,不由愣了下。
    除了以往那十几个男人,君小姐的身后多了一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裹着斗篷,连脸都裹上了,似乎很弱不禁风,紧紧揪着君小姐的衣袖。
    这也是嶂青山的山民吧?
    让她跟那些男人一样去隔壁屋子里坐着,还是……
    君小姐已经拉着那女孩子走进了屋子里,一面解下斗篷。
    “汗青,喝茶不?”她问道。
    掌柜的明白了,忍不住惊讶的又打量那女孩子一眼,那女孩子很敏锐视线也看向他,似乎有些畏惧往君小姐身后躲去。
    君小姐拍了拍她。
    乡下的女孩子都认生,掌柜的立刻不再看她,若无其事的吩咐小伙计上茶。
    “好消息是,金人要跟咱们和谈了。”他说道,并没有忌讳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女孩子。
    君小姐既然将这个女孩子带进来,那就意味着不需要瞒着她。
    和谈?
    “果真?”君小姐问道。
    掌柜的面带笑意点头。
    “千真万确,从北边得来的最新消息。”他说道,伸手捻须带着几分得意,“早说过在成国公手里讨不得好,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的投降认输,何必呢。”
    如果真是求和认输,倒也不错。
    君小姐默然一刻。
    “那大家也能过个好年了。”她说道。
    “是呀是呀。”掌柜的说道,一面看着外边的积雪,“瑞雪兆丰年,早些安定下来,不耽误春耕。”
    听起来很不错,但想起从开战到现在,总觉得这事有点儿戏。
    “这是成国公厉害。”掌柜的说道,“他们一点便宜也讨不到,顶不住了,所以才不得不和谈投降。”
    “成国公厉害,我们知道,作为跟成国公交手多次的他们会不知道?”君小姐说道,“说打就打了,打了又立刻说不打了,这实在是有点儿戏。”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掌柜的说道。
    “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君小姐说道,“你们关注这件事。”
    掌柜的应声是。
    ……
    雪后大地上一片白茫茫。
    “原来庆源府这么大啊。”赵汗青策马从前方奔回来说道。
    “庆源府不算大。”君小姐笑道,“还有更大的地方,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赵汗青眼睛笑弯弯。
    “哎,你说的那些匪贼呢?”她问道。
    走在一旁的雷中莲笑了笑。
    “赵小姐,能不能遇上匪贼就要看运气了。”他说道,“咱们的庆源府匪贼几乎绝迹了。”
    他的话音落,就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嘶喊,伴着惨叫声,马儿的嘶鸣。
    “杀!”
    还有喊杀声。
    杀!杀?!
    君小姐看着赵汗青一笑。
    “你运气不错。”她说道。
    
    第二百章 你们是劫匪吗
    
    一把刀飞了出来,砍在一匹马腿上,马儿一声嘶鸣栽倒,溅起雪花一片。
    马上的人也滚落在地。
    身后人群涌涌,十几个人围上来手中长矛长刀,就冲滚落地上的人砍去。
    地上的人向前滚去。
    锵锵的撞击声地面上再次溅起一片雪花。
    旁边已经有三人骑马冲来阻挡。
    “老八,你们不要管我。”地上的男人焦急的喊道,“快护着夫人走。”
    在他们一旁,还有一辆马车。
    那三人正护着马车不让这十几人靠近。
    地上的男人说着话已经就地躲过长矛,顺手抓住,硬生生的夺了过来,马上的人被拽下,地上的人反手一推,长矛刺入他的心口。
    人惨叫着倒地。
    “你们快走,你们快走,护着夫人。”他从地上爬起来喊道,下一刻一声闷哼。
    一柄大刀砍过了他的胳膊。
    他一个踉跄。
    “四哥。”那三人急声喊道,就要围过来。
    被唤作四哥的人将长矛握住。
    “我让你们护着夫人快走。”他喝道,“你们听不到吗?”
    那三人看着他瞬时被血染红的胳膊,面色悲愤又焦急。
    “走。”其中一个喊道,转身护住马车。
    另外两人也忙跟上。
    但对于身后十几人来说,这已经是猫儿爪下的老鼠,他们甚至停下来,带着一脸的戏谑看着眼前拿着长矛胳膊流血的男人。
    “你们走不了了。”一个男人大声喊道,将手里的长刀一挥,“杀。”
    但就在此时,大路上又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难道惊动了官府官兵?
    双方的人面色都一变,只不过一方是欢喜一方是紧张。
    但下一刻大家就看到走来的人,十几个穿着袄子的男人,并两个裹着斗篷的女孩子。
    他们的马彪壮,穿的衣服虽然算不上富贵,但也绝不是穷人,马背上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驮着什么东西。
    男人们神情朴实,带着几分土气。
    不是官兵,是赶路的人。
    欢喜的一方变的失望,紧张的一方则恢复得意。
    那边过来的人马似乎被这场面吓到了,勒住马站在路上。
    “你们在干什么?”那女孩子问道。
    现在的路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看到人动刀动枪了,还不快跑,看什么热闹。
    “滚。”为首的男人没好气的骂道,将手里的长刀一挥,“没见过抢劫吗?”
    此言一出,并没有见到这些人吓的落荒而逃,反而眼睛一亮。
    “抢劫吗?”那女孩子问道,似乎在确认,“你们是劫匪吗?”
    这些人是不是傻?
    “是劫匪。”为首的男人瞪眼怒吼,“再不滚,要你们的命。”
    那护着马车奔来的男人们也看着他们。
    “快去报官。”其中一个喊道,“求你们去报官。”
    但这句话喊出来,握着长矛要阻拦劫匪的男人面色却是一黯。
    求救,有时候反而会吓到别人。
    如果不求,说不定路人搞不清状况的会围观,由此对行凶者形成一定程度的震慑。
    但求救,让路人知道发生了涉及性命的大事,再喜欢看热闹的人也会吓跑。
    今天难道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男人神情悲愤,带着几分决绝。
    “来吧。”他吼道,握紧了手中的长矛直向这群人扑去。
    十几个男人看着扑来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就你这独臂鸡,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你。”一个男人喊道,纵马跃出,将手中的长刀向男人劈去。
    这边护着马车狂奔的三个男人都没有回头,只是更快的挥动的马鞭,神情里满是悲痛和绝望。
    结果是什么,他们其实心里很清楚,然而又能如何,还是要战,还是要奔逃,直到最后一刻。
    身后响起一声惨叫。
    三个男人咬紧了牙关不回头,这是兄弟用死来为他们争取时间,只要再向前,能遇到官府的哨兵就好。
    这是战时,地方一定布置着哨兵。
    但身后惨叫声未落又响起喊叫声。
    “谁?”
    这声音很是惊怒。
    “谁放箭?”
    放箭?
    疾驰的三个男人一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去,就见前方已经接近的那一行路人中一个女孩子手中握着弓箭。
    弓箭?
    三个男人不由勒马,下意识的回头。
    但见身后负伤的男人还安稳的站着,而他面前一个男人栽倒一动不动。
    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这边,落在拿着弓箭的女孩子身上。
    这个女孩子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头发,而脸也被一块布蒙住,只露出一双眼在外。
    “好。”君小姐说道,伸手指着那边的男人们,“现在射那个为首的胖子。”
    射那个为首的胖子。
    我哪里胖了?
    男人有些恼火,念头闪过就听嗡的一声,一支箭向他飞来。
    男人挥刀,呛的一声,箭被挡落在地上,饶是如此他也出了一身冷汗。
    “没射中。”赵汗青一脸羞愧的说道。
    “没关系,是我给他提醒了。”君小姐说道,“不是你的缘故。”
    我日!
    这人有病吧?为首的男人羞恼又愤怒,她以为她是谁?
    “杀了他们!”他喝道。
    男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了,亦是愤怒的吼叫,纵马举着手里的长矛长刀向这边冲来。
    握着长矛胳膊受伤的男人反而被扔在原地。
    这路人是要拔刀相助了?但是这些人可不是劫匪那么简单,这些路人看起来只是村人……
    “杀了他们。”
    女声也说出同样的话。
    男人转过身便看到那些路人不仅没有跑,反而十个人掀起了马背上的遮盖,拿出了弓弩。
    弓弩!
    男人的眼顿时瞪大。
    而冲向那边的匪贼也色变发出惊呼。
    “他们有弓弩!”
    “快停下。”
    “卑鄙,有弓弩为什么不先拿出来!”
    如果那女孩子不是拿着简单的粗陋的弓箭,一开始就拿出这种硬弩,他们也不会这么傻的冲过来。
    长矛长刀那里能抵过弓弩。
    这些路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军中才有的弩弓!
    但为时已晚,随着那女子一声杀了他们,拿出弓弩的十个男人已经上前一步一字摆开,脚蹬上弦,抬弩放箭,动作整齐划一,十只箭齐发,箭尚在飞行,他们又再一次的脚蹬上弦,重复这个动作。
    他们的动作快速,弓弦几乎成为一道虚影,嗡嗡的箭破空声连绵不绝,为之伴奏的是接连四起的惨叫声。
    冲来的男人哪还有先前的气势,在这一片箭雨中纷纷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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