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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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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鎏点点头,将黍米粥吃下办完,抚了抚肚子,忍不住问秋容:“秋容姑姑,元宵节父皇要册封皇室家眷和群臣,给母后的礼物,你可有什么想法?”
秋容柔和一笑:“公主,只要是您送给娘娘的,哪怕只是个树叶子,娘娘都会高高兴兴的。”
刘鎏嘿嘿一笑,话虽这么说,可总不能当真送一片树叶子吧?
“对了,我记得前几日谢席叫人送了一块翡翠原石过来,是不是?”
秋容点点头:“是,驸马爷还不知道该雕些什么,原石在库房里存着呢。”
“找几个玉雕的能匠过来,我画个图纸,试试能不能照着雕出来。”刘鎏忽然有了主意,搓搓手,“希望母后会喜欢吧。”
她和许劭都打定主意帮着刘雍笼络人心,近日和梁国朝臣也来往密切,萧氏虽然深爱刘涓,可毕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总还是需要亲近的。
她和秋容商定了礼物,不多时,前门就有人来禀报,人牙子带着备选的婢女小厮过来了。
本来按照旧例,公主府伺候的下人,应该有内务府统一指派的,可是如今乐阳的皇宫刚刚落成,内务府还没有得力的人掌管,公主府的下人,只能暂时自己采买一部分,以后不足的人手再由内务府指派。
刘鎏被秋容搀扶着小心翼翼地去了前厅。
公主府的前厅也是刚刚落成不久,仍然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油漆味道,她进屋坐下后,皱了皱眉,随即吩咐秋容:“回头两这些暂时不住人的屋子,窗子都打开,里面放上炭火,烘一烘……”
正说着话,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婆子,带着一群少男少女走进来,当中最显眼的两个姑娘,叫刘鎏眼前一亮。
红袖和绿腰,这两个小妮子居然混进来了!
秋容却看得皱眉,问那胖婆子:“你这婆子,给公主置办的下人,你也敢这么糊弄?这两个都这么大了,怎么会送进来?”
婆子擦擦脸上的汗,急忙解释:“姑姑您听我说,这俩丫头原本也是大户人家伺候的丫头,主人家来了咱梁国,却出了事,两个丫头才被拿出来转卖,都是身家清白的人儿!您看看她们,都是教养极好的,买回来就得用呢。”
秋容狐疑地看看红袖,忽然说道:“我怎么看着你有些面熟?”
红袖原本在灈阳城的时候,跟着刘鎏进过宫,只是每回都远远地守在殿外进不了内殿,可总归是和秋容打过照面的。
好在红袖原本胖乎乎的小圆脸已经瘦得只有巴掌大了,就算看着面熟,也看不出太多的相似性。
红袖淡定地朝秋容躬身一礼,爽利地笑道:“姑姑,奴婢打小就总被人说,有人与奴婢长得相似呢。南边也有人像奴婢这么瘦吗?”
秋容迟疑了片刻,随即失笑:“天下总有人相似,许是我看错了。你们走上前来,让公主瞧瞧。”
红袖和绿腰拼命地压抑满心雀跃,装作不认识刘鎏的样子,走上前,朝着她齐齐地躬身行礼,是极为标准的宫廷礼仪。
秋容看得满意,暗暗地看了刘鎏一眼。
刘鎏眼角带笑,点点头,又转身挑选了几个看着忠厚老实的丫头和小子,留下在府中先做些粗使的活计。
等到秋容不在身边了,红袖才笑着凑过来,低声道:“小姐!”
刘鎏拉过她们两个,轻轻皱了眉:“你们俩怎么都瘦了这么多?”
红袖性子外放,立时红了眼,抱着刘鎏哭道:“小姐,吓死奴婢了,还以为见不到小姐了!那天您进了宫就再没出来,奴婢真的恨不得死了才好!”
刘鎏知道她突然被萧氏带走,这俩货一定吓坏了。
“好啦好啦,如今不是又见着了,快别哭了,不能被秋容看出不对来!是谁送你们来公主府的?”
绿腰压低声音在一边说道:“是老爷和夫人。”
刘鎏大喜:“他们在乐阳了?”
之前不是还传信给许劭,说是在焦州吗?
“老爷和夫人已经将家中的财帛都悄悄运来梁国了,如今从焦州城光明正大地进城了,过不了两天就会到达乐阳。”
刘鎏顿时高兴得想要欢呼,捂着嘴咿咿呀呀叫了两声,见门外秋容带着婢女走来,端坐好,淡淡地朝两个心腹说道:“你们都是极好的,很懂礼,人也凌厉,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啦,外面的粗活不用做,只需要用心为我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秋容走进来,见她训完人,立即过来,对红袖和绿腰说道:“这些宫装你们先换上,等过几天,再给你们裁制四季衣裳。”
“谢姑姑。”
红袖和绿腰相视一眼,贼笑着急忙低头,接了宫装,贼兮兮下地朝刘鎏打了个眼色,两人乖觉地退下来。
秋容隐隐察觉到三人之间的气氛很好,可又说不上来好在哪里,等两个婢女离开了,她才低声问刘鎏:“公主对这两个婢女很喜爱?”
“不讨厌吧,都挺机灵的。”刘鎏心情很好,也愿意跟秋容多说几句话了,“驸马还没有回来?”
“说是跟几位军中的朋友出去喝酒,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刘鎏点点头,吩咐道:“记得备一些醒酒汤放在门外,等驸马回来了,好用呢。”
秋容应了,又说些府中布置的事情,红袖和绿腰已经娴熟地端着晚饭过来伺候刘鎏了。
“公主,吃饭吧。”
刘鎏一看,嘿,都是他往常喜欢吃的东西,在北地都是少见的。
秋容一看红袖端着的汤面,奇道:“这汤面是谁做的?”
绿腰微微躬身:“奴婢做的!奴婢想着公主是在南边长大的,这乐阳成的面粉做出来的面虽然筋道啦些,多煮一会儿也是不差的。主要是这汤,奴婢加了些糖进去,公主或许会喜欢这个味道。”
刘鎏接过来,吃了两口,果然有了些食欲,赞赏地看了绿腰一眼:“嗯,很好吃。”
秋容再次用怀疑的眼神看看刘鎏,又看看绿腰:“你倒是蛮机灵的。”
绿腰垂头,低声道:“这是奴婢的本分。”
刘鎏免得秋容多问,立即朝秋容笑道:“我吃好了,今天胃口很好。姑姑今晚还是回别宫去吧,告诉娘娘我很好,回头也告诉我,娘娘在别宫里好不好。”
秋容不大放心:“这府里现在只有些新采买进来的下人,奴婢怎能放心?”
刘鎏笑了:“我也不是废物啊,这些人我会管束的。我叫人送你回别宫!娘娘身边离了你,想必也会不习惯的,我怎么能如此不孝呢?姑姑就当是为我?”
秋容倒是不好再拒绝了,警惕地看了红袖和绿腰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
带着疑问被送出公主府,回到别宫,萧氏正在苦恼地看着册子,见她回来,立即招手:“秋容,来,这是别宫里需要搬进宫里的东西,造了册子,你来帮着看看有什么遗漏。”
秋容恭敬地上前接了册子翻开慢悠悠地看着,一边说道:“娘娘,公主身边今日采买进一批婢女,其中两个,看着很可疑。”
萧氏来了兴致:“哦?有什么不对?”
秋容苦笑:“就是看着没什么不对,处处都伺候得恰到好处,奴婢才觉得有些不对。”
萧氏想了想,忽然就笑了:“罢了!那些人啊……八成是打小就伺候她的人!刘彦和王氏已经到了!”
秋容转瞬间也明白过来,忍不住失笑:“是奴婢愚钝了。”
萧氏摇摇头,忍不住笑道:“这孩子倒是不用我们怎么操心。”
秋容见她说完这话,神色有些无奈,也就低声问道:“娘娘,咱们搬离别宫,那位姑娘可怎么安置才好?”
萧氏叹了口气:“罢了,回头问问陛下吧,她毕竟是陛下的义女,总不好将人扔在别宫里不管。”
萧氏想到这桩烦心事,打发了秋容,等到刘涓从前头回来了寝阁,她忍不住问道:“陛下,那位柳姑娘,是您的义女,咱们明日搬离别宫了,柳姑娘怎么安置才好呢?”
刘涓沉默起来,眸光忽然一亮,转而对萧氏说道:“赵国那边可能会与我们和亲,那边没有适龄的公主,我们这边可能要派出一个公主或是郡主,嫁过去才行。”
萧氏不明其意,却还是皱着眉道:“我们只有一个公主!”
刘涓点头,随即笑了:“原本只有一个!可是现在……桐桐也是朕的女儿,不是吗?”
萧氏愣住,无话可说了。
“朕不可能叫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许融那小子,进他的后宫做妃子。桐桐出身不高,朕收为义女,照样能封她为公主!而这个公主,却是可以入许融的后宫的!”
萧氏原本就圆溜溜的一双眼眸瞪得更圆了:“你明知道她和雍儿……”
“她和雍儿只是兄妹!”
刘涓打定了主意,越来越觉得这主意好,笑了笑,拉过萧氏劝道:“雍儿是一定要去林家老三的闺女,这是一早就定好的!桐桐如果一直留在乐阳,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如将人嫁到赵国去!也能在那里,为雍儿做事!”
一举多得的计策,真是好极了。
萧氏心里有些难过,看着刘涓,忍不住想:孩子和家人,在你看来是什么呢?
只是这样的问题,她终究没有开口问出来。
……
许劭回到家,看到刘鎏左拥右抱地在暖阁里等着她,一愣,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熟人,立即放心了,转而朝红袖问道:“你们是跟着爹娘一起来的乐阳?”
俩丫头齐齐摇头:“我们先来的。”
许劭点点头,见刘鎏丝毫没有松开两个小丫头的打算,忍不住微微板了脸,朝红袖吩咐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他脸一板,红袖就觉得害怕,急忙起身跑了。
刘鎏见他板着脸,嘟嘟嘴:“你干嘛呢?这个样子会吓坏我的婢女,你不知道吗?”
许劭走到她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肚子,神情才柔和了些,只是语气仍旧臭臭的:“以后不许跟婢女挨得那么近。”
“她们又不是男人!”
“女人也不行!”许劭正儿八经地说道,“我也会吃醋的!”
刘鎏:“……”
她斜着身子靠进他怀里,只能娇声先哄着:“老公,我最爱的是你啊么么哒!”说完拉过许劭的手,吧唧吧唧亲了手心N次。
许劭被亲得浑身酥麻,没好气地抬手在她屁股一侧轻轻拍了两下,起身搂着她进了内殿。
殿内烧着炭火,让人一进门就浑身暖洋洋的。
吃饱了,穿暖了,就忍不住想那啥啥。
许劭抱着她,忍不住问道:“大夫是不是说,满三个月,就没事了?”
刘鎏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底忍不住暗暗担忧:“我如今大着肚子,你会不会嫌弃我身形不好看?”
许劭责怪地看她一眼:“怎么会有这种的胡思乱想?你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要是嫌弃你身形不好看,脸上长了斑,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刘鎏听得窝心,滚到他怀里撒娇,媚眼如丝地问:“真的?”
许劭抬手将她身上的外袍脱了,笑眯眯地点头:“比金子都真!来吧……”
他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倒,慢悠悠地厮磨起来。
这种慢悠悠的体验,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刘鎏像是被吊在秋千上,时而上,时而下,轻重缓急都滋味万千。
直到黎明时分,许劭才停了手,看着她沉沉地睡去,起身出了门。
他在乐阳肩负城中守卫的重责,每日清晨要去守卫营公布这一天的巡逻暗号。
每日的巡逻都要有暗号,是刘鎏与他一起商定的事情,那是因为近日在乐阳城中有流言传出,说是刘涓得了不治之症。
今日总有些身手不错的身份不明之士,试图进入别宫一探虚实。
虽然许劭也很好奇刘涓到底有没有生病,可还是要将别宫附近把守得滴水不漏才行。
他带着萧翎与一小队人马巡逻完毕,天色渐亮的时候,刘涓和萧氏的仪仗走出别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新建成的乐阳皇宫而去。
许劭带着守卫跟上去,护送梁国的新皇和皇后入主皇宫。
梁国百官也齐齐入宫朝贺。
百官朝见是在建章大殿上,听着满朝文武山呼跪拜之后,刘涓忽然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虽然平淡,但是底下百官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三三两两的人彼此递了个眼色,也有人与许劭飞了个眼神,他淡定地站着,面无表情。
刘涓咳了没多久,就勉强压下嗓子里的异样,问起了开春之后的耕种之事,又定了各地的税收标准,这才散朝。
“太子和驸马留下。”
许劭一愣,只得转身回到原地,面无表情地看前方的刘雍一眼,眼神带着些微的询问。
刘雍微微摇头。
刘涓在殿门外没了人,才开口,朗声道:“赵国的国书到了,方才在殿上,朕有一事没有说出来!赵国请求与我们和亲!求娶我大梁公主!”
许劭立即觉得自己不大好了,皱眉黑脸答道:“陛下,公主是微臣之妻,绝不可能再嫁去赵国。”
就算他此时死了,他也有那个自信,刘鎏不会愿意嫁给许融。
刘涓又咳了几下,才摇摇头:“鎏儿自然不可能再嫁!朕十年前收了一个义女,你们都认识的,叫柳桐桐!朕打算封她为公主,远嫁去赵国!”
这下子轮到刘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父皇!”刘雍忍不住上前两步,大声劝阻,“您明知道,她是儿臣的人!”
“她是你什么人?你妻子,还是你的妾?可有文书为证?可上了任何一张宗碟?”刘涓像是看着小孩子胡闹似的,好脾气地朝刘雍笑笑,“与你说一声,也是免得你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事,闹腾起来叫人看了笑话。”
刘雍又气又急,脸色发白。
许劭忽然上前一步,看了他一眼,随即躬身朝刘涓朗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柳姑娘已非完璧,并且在灈阳城与太子殿下过从甚密,此事,灈阳城内知道的人很多……若是陛下将柳姑娘作为公主嫁过去,赵国皇帝知道真相,暴怒之下,对柳姑娘,对我梁国,都不是什么好事!”
刘涓呵呵一笑:“她嫁过去只是入宫做皇妃,又不是去做皇后!就算许融那小子知道了,难道会为了一个女人,再跟咱们打一仗吗?”
贺域平已经在南边砍了赵国一刀,许融就算发现嫁过去的是柳桐桐,也不会当真再打一仗来泄愤。
许劭觉得,刘涓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父皇,既然是议和,我们是战胜国,为何要将我们梁国女子远嫁赵国?叫他们的公主嫁过来就是了!”
刘雍一句话吼完,顿时后悔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拽出来打个结。
刘涓果然立即笑了:“自然也是可以的!赵国的长宁郡主正巧适龄,若是你愿意,朕可以做主,为你推了林家的婚事,向赵国求娶郡主!”
刘雍脸都黑了。
许劭也想扶额:你小子真是会挖坑给自己跳啊。
刘雍想了许久,最终黑着脸看刘涓:“父皇,儿臣愿意娶长宁郡主。”
他将人娶进来,柳桐桐总还在乐阳,好过于叫柳桐桐嫁到灈阳城去吧?他虽然现在还在生柳桐桐的气,内心里却不愿意一生都见不到她。
就算他生气,不理她,她也要在他身边。
第二卷 111 烟花
柳桐桐被安置在东宫,却没有册封旨意一道下来。
她的地位尴尬起来,没有册封,她就是和宫女差不多的存在,顶多算是个通房丫头。
刘雍也像是忘了她的存在,将她安置在东宫的偏院里,不叫她干活伺候人,好吃好喝的养着,唯独不见她。
这一日,柳桐桐正在院子里扫雪,打算趁着天暖化雪的时候,把院子里一片还没来得及种上花草的花圃清理出来,想着开春以后,她亲手种些花草进去才好。
正在干活的时候,两个东宫的小宫女结伴从院门口路过,其中一个身材肥美的女子朝院子里看一眼,正看见院门口的柳桐桐,忍不住高声与同伴笑道:“你知道吗,陛下之前还想着将咱们这位柳姑娘封为公主,嫁去赵国做皇妃呢,可惜呀……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子殿下,被殿下拦住了!”
同伴似乎觉得这样得罪柳桐桐不大明智,没说话,只轻轻地拉扯了同伴一下。
胖宫女嗤笑完柳桐桐,趾高气昂地和同伴走过去了。
柳桐桐在院子里听到刚才那番话,心里一缩。
刘涓把她弄成公主嫁出去,目的很明显,而她想不到的是,刘雍明明能看到把她嫁出去的好处,却还是不愿意!
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么?
她忽然觉得自己动手刨地的时候,浑身都有了力气,低头欢快地干活,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臭臭的喝问:“你在做什么?”
她吓得低叫一声,转身,看见刘雍,忍不住眼角含笑:“殿下。”
刘雍黑着脸走过来,将她手里的锄头抢过来扔到了花圃里,拉过她的手进屋去了。
柳桐桐见他脸色臭臭的,也就没开口,只默默地任由他拉着。
到了厅里,刘雍转眼看看四周,居然一个伺候她的人都没有,偌大的院子里,扫撒都要靠她自己的。
“分派到这院子的两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呢?”
柳桐桐松开他的手,一边转身去水盆边洗手,一边淡淡地笑道:“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就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刘雍眯了眯眼,随即冷着脸朝外唤道:“来人。”
有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殿下……”
“去把本该在这殿里伺候的几个人抓过来!”
“喏。”
小太监带着护卫急匆匆地走,很快,又急匆匆地回来,几人拎着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那四个人被扔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抬头看见刘雍在这里,立即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柳桐桐一看,那俩宫女居然就是刚才神态倨傲地走过去的那俩!
那个刚才还最贱嗤笑柳桐桐的宫女,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们被分派到这个院子里,却不来伺候,去了哪里偷懒?”
那胖宫女吓得立即磕头,哭了起来:“奴婢……奴婢们是看姑娘在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中宫那里正在搬东西需要人手,奴婢们就去了中宫帮忙!殿下饶命啊,奴婢们真的不是刻意怠慢姑娘的……”
她说完,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直直地看了刘雍一眼。
她是乐阳城治下的谷县,县太爷家的远房亲戚,打小就因为美貌,被家里娇养着,一听说乐阳皇宫在遴选宫女,她家中就忙不迭地将她送进来了,还特地使了银子,将她分派到东宫里来,就是存了些勾搭刘雍的心思。
她的眼神实在太火辣辣了,刘雍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可惜啊,媚眼抛给刘雍,等于抛给了瞎子看。
他顿时大怒,冷哼一声:“好个胆大的贱婢,当着本宫的面,竟然也敢这么不安分!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
胖宫女脸色顿时变了,眸子里的那股娇媚顿时变成了胆寒,尖声求饶道:“殿下,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啊!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姑娘……姑娘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啊姑娘……”
柳桐桐皱皱眉,虽然被人这么道德绑架很不开心,她还是看了刘雍一眼。
刘雍见她望来,板着脸问:“你想为她求情。”
“殿下,她毕竟罪不至死。”
“杖责五十,也不一定会死。”
柳桐桐无奈叹气:壮汉子被杖责五十下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更别说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了。
“殿下,只杖责十下,以示惩戒,好吗?”
她语气轻柔,听得刘雍心头顿时软了些,冷冰冰地看胖宫女一眼,见她眼神躲闪,脸上还闪过一丝不满,他冷哼着说道:“你看,你开口改了杖责十下,人家还不领情,当着咱们的面,这脸上都有不满!这种人,本宫也是见过的,他们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事了应该受罚,在这种人的心里,错的永远都是别人,他们永远都是在怨怪别人对他们不够好……你信不信,一旦她活下来,以后定然会变本加厉的与你为难!”
胖宫女被刘雍拆穿了心思,脸色大变,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朝着柳桐桐求饶:“姑娘,奴婢真的没有不满……”
刘雍好整以暇地挑眉:“哦?你的意思是,本宫在冤枉你?”
胖宫女只是呜呜地哭,倒是还有些脑子,没敢点头。
“好了,拉下去,杖责六十。”
胖宫女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刘雍微微拧眉,护卫就很有眼色地立即将宫女的嘴巴给堵了,直接将人给拖走了。
柳桐桐无奈地叹气。
刘雍又看看另外三人:“你们刚入宫不懂规矩,本宫也不多做追究!只是,分派你们伺候谁,你们就好好伺候谁,别的宫里再忙,也不需要你们上赶着去帮忙,记住自己是哪个宫里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
剩下的三人本来就是被那胖宫女撺掇着,都以为刘雍把柳桐桐打入冷宫不理不睬,他们自然不需要对柳桐桐多上心。
今日才知道,这皇宫里的水,深着哪。
上位者的心思,难猜着哪!
三人被吓得缩成一团,被护卫放了之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烧水的烧水,倒茶的倒茶,在院子里忙碌起来,谁也不敢再小瞧了柳桐桐。
刘雍将柳桐桐带进屋里,没了外人之后,两人之间很快沉默地尴尬起来,最终还是柳桐桐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我听说,赵国要跟咱们议和,想要和亲?”
刘雍看她一眼:“都知道了?”
“为什么不答应?”
刘雍听到这么问,眼中带笑地看她:“你难道愿意嫁过去?”
她脸上一红,随即摇头:“不愿意。”
他嘴角微微一勾,随即说道:“父皇的意思,是叫我娶了赵国的长宁郡主,只要陈琳点头,这桩婚事就算是定了!”
柳桐桐眼神黯了黯,随即点头道:“我明白的。”她总是不可能嫁给他做正妻,既然一早就知道,也就没必要自苦,“长宁郡主好歹是熟人,她在赵国皇室也很得宠,她嫁过来,对两国邦交是有好处的。”
刘雍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这是……在劝我坦然接受婚事?”
她微微垂眸,不答话了。
“这些自然不必你说。”刘雍尴尬地起身,说道,“好了,我先走了。”
柳桐桐以为他来了就会留在这里呢,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刘雍看见她眼底的惊讶,脚步一顿,仍旧大踏步地离开了。
柳桐桐苦笑一声,起身目送他离开。
刘雍到了院外,不知怎地,忽然想回身看一眼,于是站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
哪知道竟看见她倚在门口,满眼不舍地也正看着他。
刘雍愣在原地,忽然又转身走回来了。
柳桐桐看着他回来,眸光一亮,心跳忍不住加速起来,捂着心口看着他一点点地走近,等到了近前,她竟忍不住红了眼圈,等到被刘雍抱进怀里,终于闷闷地哭了出来。
刘雍抱着她进了屋,反手将门带上了。
“好了,别哭了!办点正事!”
……
刘鎏在公主府里安心养胎,许劭在乐阳城中和各大武将来往交际。
赵国的使臣团将两国议和的地点定在了焦州城外四十里的一处广阔河滩,叫做沙河滩。
梁国只好也派出使臣团。
一听说对方的议和大臣是颜钦,刘涓想也没想,就将刚刚达到乐阳的刘彦指派了出来,做了梁国的议和大臣。
刘彦在朝堂上,表现得很是崩溃。
转身回了家,就恢复一脸深沉,看见王氏挺个肚子忙碌,急忙上前扶着她坐下:“有什么需要忙碌的交给下人就好了,你别乱动了。”
“我坐久了难受,起来走走才好。”王氏怀孕之后脾气更是见涨,见了刘彦这个“始作俑者”更是没好气,白他一眼,“这副神情做什么?朝中有什么事?那些人为难你了?”
刘彦嘻嘻一笑:“我要是在朝上受为难,那么多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王氏又横他一眼:“那是因为什么事?这表情看着怎么这么难受?”
刘彦叹气:“赵国的议和大臣,是颜钦。”
王氏一愣,随即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怪不得整张脸这么臭。”说完之后,忽然忍不住好奇地问,“颜先生为什么不来梁国?继续留在赵国岂不危险?”
“他们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王氏不再多问,叫下人准备饭食,与刘彦一起在饭厅里坐下,正要吃饭,许劭居然带着女扮男装的刘鎏过来了,两人进门之后,刘鎏就挺着肚子往王氏身上扑:“娘!”
两个大肚婆要是撞在一起,吓得许劭急忙将人拉住了,拧着脸:“小心着些。”
王氏觉得自己和女儿一起怀着身孕,站在一处的时候她略微有些尴尬,直到看刘鎏靠过来,伸手拉过她,柔声嗔怪道:“有身子还出来乱跑!驸马你也不管束着些?”
“她听说岳父要去沙河滩议和,想来渐渐岳父岳母,我也实在拦不住啊。”
刘彦看刘鎏一眼,只觉得一个不留神,自己闺女也被人弄大了肚子,他转头看许劭,就怎么看都觉得不大顺眼!
许劭不知道自家老丈人因为刘鎏大着肚子而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亲和地对刘彦说道:“岳父,您去沙河滩和谈,鎏儿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接岳母去公主府住着,您不在府里,为防有心人寻事,还是将人接到公主府吧?”
刘彦虽然对许劭很不爽了,但是听到这建议,还是觉得不错,也就压抑着心情点头应了。王氏急忙招呼下人过来添了碗筷,一家人坐在一处好不容易吃了顿还算团圆的饭。
刘鎏饭后就被王氏拉着去了后院,母女俩坐在一处说了些私密话,王氏就不大放心地将一盒子银票给了刘鎏:“你被萧氏带走得太仓促,咱们又不能把你私库里的大件东西带着走,都私下里变卖了,这是银票,一直想着给你呢。”
刘鎏却摇摇头,没要:“我如今都成婚了,驸马手里的财产都让我管着呢,不愁钱的!您将这些东西都留着给刘雍吧,他即是太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
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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