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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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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瘪瘪嘴,眼里有水光了。
许劭哪怕知道她是故意这样,也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心下愧疚,急忙拉过她抱住了:“我错了!”
“真的知错了吗?”
“绝对!真的!知错了!”
刘鎏眼泪汪汪地看他:“那,这个美人怎么安置?”
“随便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鎏这才高兴了,娇嗔地推开他,又说道:“以后别人再送你美人,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许劭下意识地答:“带回来给你处置。”
刘鎏立即瞪眼:“嗯?”
许劭立即呸呸两声,挺直了脊背说道:“坚决不要!”
刘鎏笑着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毕罗站在一边,看着小夫妻俩打情骂俏,眸光闪了闪,随即走上前,用僵硬的官话朝许劭说道:“我……伺候你……吃饭。”
许劭黑了脸,摆手道:“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饭!来人啊,把人带下去!”
红袖立即得意洋洋地过来,扯着毕罗就走。
毕罗不大情愿,一双大而亮的碧眼看着许劭,含情脉脉,满眼不舍。
许劭却专心低头给刘鎏夹菜挑鱼刺,压根没瞧见。
第二卷 091 林氏这个贱人
许劭没看见毕罗的眼神,刘鎏却是看了个分明,吃完饭许劭在书房里做事,她找到绿腰,吩咐了几句,下午的时候,就有两个小宫女去了毕罗身边,从此,毕罗上厕所有人跟着,出门瞎逛有人跟着,睡个午觉,床前也有人跟着。
毕罗被严防死守,一时间倒是只能在偏殿里老老实实地呆着。
许劭在家度假,倒是有时间带着刘鎏回娘家。
刘鎏因为刘雍不肯来见她,她倒是着急回了家。
这日下午,眼看着天气还算是凉爽,刘鎏就拉着许劭一起回刘家。
正巧刘雍也上完朝回家了,一听说刘鎏来了,下意识地要跑,刚到门口,却被刘鎏提早派过来的王武给堵了个正着。
王武如今是刘鎏的陪嫁,只听刘鎏的话,一见刘雍果真要溜,立即堵上来,板板正正地说道:“大少爷,世子妃说了,她来家里,是要找您问话,您可不能走。”
刘雍心知自己打不过王武,被堵回了院子。
等到刘鎏来了,才嘿嘿笑着迎上去,只拽着许劭说话,丝毫不给刘鎏插嘴问话的机会。
刘鎏也不着急,与王氏悄悄说了半天的话,一家人又在一处吃了茶,各自叙话,又在刘家吃了晚饭,晚饭后,刘雍就被刘彦大手一挥吩咐道:“送你姐和你姐夫出门吧。”
刘雍皮子一紧,跟在刘鎏身后出了门,刚靠近王府的马车,就被刘鎏一把抓住了。
刘鎏狞笑着掐住刘雍的耳朵,咬牙问:“刘雍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刘雍嘿嘿讪笑:“姐,在你面前,我哪敢有秘密啊?”
许劭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这对姐弟,只将身边的侍卫和婢女都打发得远了些。
“是么?孩子的事情,怎么别人知道了,我却不知道呢?”
许劭在一边听到这个“别人”,委屈地看刘鎏一眼:我是自家人,不是别人。
得了她一个媚眼,顿时心神荡漾,忘了委屈。
刘雍苦了脸,嘿嘿地笑:“什么孩子啊,姐,你说什么呢?”
“还不承认?”刘鎏扯着他的耳朵,拧了两圈。
刘雍哀哀地叫:“哎哎哎,姐,松手松手!我说!”
刘鎏这才松了手。
刘雍凑近,低声将柳桐桐有孕的事情说了。
刘鎏听完瞪眼:“找大夫确定过了?”
刘雍点点头。
“那你还把人放在外面,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刘鎏简直操碎了心,年轻人就是胡闹!
刘雍苦着脸说道:“她不愿意进府!只说了要等生下孩子再想以后!”
刘鎏暗道:怪不得之前她要柳桐桐来王府里相见,柳桐桐一直没有回话呢,原来是怕她知道孩子的事情。
“你叫人去好生照顾着了吗?”
刘雍嘿嘿地笑:“那是我的孩子,我能不尽心吗?”
姐弟俩说笑着,话语就落在了不远处一名王府三等侍卫的耳朵里,侍卫低着头,只有耳廓微微一动。
刘鎏问清楚想问的事情了,才满意地放开了刘雍,又问道:“太后娘娘那边,叫你进宫见面了吗?”
刘雍皱眉,随即摇头:“还是不见为妙。”
刘鎏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叹气。
她是个女子,毕竟还好说,刘雍却是男子,若要人知道他的身世,想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来。
还是和萧太后保持距离为妙。
“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我们先走了!以后不可以再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
刘雍嘿嘿一笑:“知道啦!”
刘鎏这才由许劭扶着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王府里,跟随刘鎏回娘家的侍卫,有人悄悄出了王府,往酒楼里坐了坐,与三两个人打了照面,然后又淡定地回了王府。
……
皇宫中,长安殿。
萧太后正与许融相对着坐了,许融将政事暂且放手,来陪着萧太后吃晚饭,母子俩在一处好好说话。
许融以前没怀疑过刘鎏和刘雍的身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有了怀疑,再看萧氏,只觉得刘鎏简直是萧氏的翻版。
以前大抵是因为萧氏身材丰满,而刘鎏瘦削,不往这方面细想的话,倒是不觉着有多像。
许融心下狐疑,在萧氏面前,说话难免带了几分小心。
萧太后何等精明的人,问许融几句政事,他都语焉不详,自然也就猜到了,许融实在防着她,不由得一笑,打趣许融:“融儿如今是执掌一国的帝王了,与母后说话也这般小心啦?”
许融温和一笑,抬手帮萧太后倒了一杯果酒,忽然开口说道:“母后,儿臣之前一直没有问您,您以前是前朝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太子妃死后,是葬在了哪里?”
萧氏不动声色地看他:“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儿臣也是听人说,前朝那位太子的坟冢里,只有他自己,那位太子妃的尸身,却是不在的。”
萧氏一笑:“前朝太子在国灭之前,已经亲手写了休书,太子妃已经不再是太子妃,自然不可能与前朝太子合葬。至于前朝太子妃的尸身,我当年被你父皇带进后宫来,只隐约听说,是葬在了黎山的山腹中,具体位置却是只有萧家一族的族人才知道了。”
许融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母后,您说那位太子妃,会不会没死?”
萧氏一脸的奇怪:“为何融儿会这么猜?”
“儿臣听说,那位前朝太子妃风华绝代,当年可是迷倒了灈阳城万家儿郎,就连皇叔年亲王,年轻时也是追逐过佳人的。”许融紧盯着萧氏的神色,说道,“而当年带兵围剿东宫,又恰好是皇叔。儿臣只是乱猜的,会不会……皇叔根本没有眼睁睁看着前朝那位太子妃自缢,而是暗度陈仓,将那位太子妃和她生下的孩子给救了呢?”
萧氏一脸的惊讶,随即失笑:“融儿现在越来越会说笑了!哀家当时也是在场的,亲眼看着太子妃自尽,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呢?”
她一脸怀念,又带着对许融说出这番话的好笑。
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没有一丝破绽。
许融一笑,点点头,端了果酒敬萧氏:“儿臣闲来无事瞎想了,母后只当听个笑话便是。”
萧氏嗔怪地看他一眼,转而又问:“照着日子,这几天是不是该去皇后宫里了?”
许融眉心一皱,随即点头。
林皇后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整日里吃着药,上吐下泻的,说是要瘦身,结果瘦是瘦了,脸色也蜡黄,皮肤更是难看。许融自认不是个太看重色相的,可是对着这样的林皇后,实在下不去嘴,往常能不去就不去。
萧氏见他脸色,忍不住柔声说道:“那是你的皇后,你需要一个嫡子,听话,该去的,还是要去。”
许融只得点头,见萧氏这般关心他的子嗣,心里对萧氏的怀疑,倒是被冲散了些。
“清凉殿那里,你最近是不是也去的少了?”
许融点头:“我去得多了,她的日子会更难过。”
萧氏没说别的,只吩咐一句:“你自己明白就好,再宠爱的女人,也不能乱了分寸。南疆的金矿一日拿不下来,你就不能放心大胆地宠着贺昭仪。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会明白你的苦心!”
许融失笑:贺域晴懂事吗?会明白吗?
他可不觉得,上次在她宫里看到那封信之后,一个月了,他只去清凉殿里看了一回。
今日萧氏提起来,他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不见贺域晴了。
吃完了饭,顺道一拐,就进了清凉殿的大门。
贺域晴正在对着灯光缝制小衣服,身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清凉殿四周更是没有守门和来回巡逻的人。
许融抬步进殿之后,久久没有见宫人来迎接,立即皱了眉。
他抬步进了后殿,看到坐在油灯前的贺域晴,半晌,忍不住轻咳一声。
贺域晴几乎是立即听出来是他的声音,惊喜地转头看来。
许融忍不住皱了眉。
这才多久没见她?
这丫头居然瘦得形销骨立,原本还算丰润的一张脸,此时看着竟是只有巴掌点大了。
原本健康有光泽的麦色肌肤,也变得与这宫里其他女子一般无二的白了。
乍一看,竟再也没有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贺域晴半丝影子。
贺域晴看见他,下意识地转身要扑过来,转念想起许融之前吩咐的,要她懂礼数,刚迈出去的大长腿立即收回来,迈着轻巧标准的宫步走到许融面前,朝着他行了标准的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许融看得心头火起,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拽起来站直了,不悦地问:“谁叫你这样跟朕说话的?”
贺域晴被他脸上的冰冷吓得一跳,紧张地问:“陛下,我这样行礼不对吗?”
许融皱着眉,竟有些答不上话来。
行的礼不对吗?
太对了!贺域晴用几个月的时间,让自己言谈举止间像极了一个标准的宫妃,一丝错处也挑拣不出来了。
许融没来由地一阵焦躁,看着贺域晴眼底的不安,这股子焦躁更甚,不由得拧眉说道:“爱妃与朕说话一向没这么规矩的,最近是怎么了?”
贺域晴苦笑,被他拉着,索性抓过他的手,按在了小腹上。
“你看看,陛下,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她的小腹渐渐大了起来,虽然乍一看还算是平坦的,但是微微隆起的一小块,还是能感觉到孩子的健康成长。
许融顿时满心柔软,脸上的僵硬焦躁顿时没了,只剩温和,在她肚子上抚了抚,轻声问道:“最近夜间睡得可好?朕听说前几日半夜会起来呕吐?”
贺域晴心中有些委屈,看他:“是听谁说的?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还知道关心她吗?
许融搂着她往寝殿里走,一边柔声宽慰:“爱妃,朕不来看你,自然有朕不能来的原因,怎么,爱妃在怪朕?”
贺域晴见他神态轻松,也就大着胆子点点头:“融美人,你不来我这里的时候,我吃饭都不香了!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
许融眼见几句话一说,贺域晴又有了往日的神采,心下也高兴,揽着贺域晴在殿中坐了。两人说了好半天的话之后,才终于有宫女急匆匆地走进来,扑在许融脚边告罪:“陛下……娘娘,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陛下驾到,奴婢该死,该死!”
许融冷冷地看着婢女一眼,说道:“你的确该死!”
他朝自己的大太监打了个眼色:“把清凉殿内外的下人都叫进来!”
清凉殿上下的宫女和太监立即被赶鸭子似的赶到了大厅里。
大家看到许融在上头神情冰冷地坐着,自知大事不好,一个噤若寒蝉,没人敢说话了。
许融也没打算让这些人说话。
“来人!将这些懒怠欺主的刁奴,都拉出去,乱棍打死!”
他不用听任何人的解释,也不需要听任何求情。
这些人一看就是欺负贺域晴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不是今日他来了,还不知道贺域晴这段时间受的什么委屈。
大太监看了一眼贺域晴,随即低头应了:“喏。”
招呼着殿外的护卫们进来,将满殿三十个宫女太监都拉出去了,不多时,清凉殿外就传来阵阵惨叫声。
贺域晴脸色发白,在许融的怀里,忍不住悄悄挪了挪身子,她有些害怕这样的许融。
明明脸上还有着往日里她再熟悉不过的温和笑容,可是这转瞬间杀死三十来人的杀伐决断,让她骨子里觉出一阵寒凉。
许融转头看见贺域晴脸色不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贺域晴摇摇头,捂着肚子,忍不住说道:“融美人,那些人只是懒了些,罪不至死啊。”
她现在求情,还来得及。
许融却定定地看她一眼,有些不悦地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这些人是皇后那边从各宫里挑了些有名的刺儿头,往常都是吃得多干得少的,她是故意的,你知道吗?”
贺域晴原本不知道,此时也知道了。
可是,这样就要杀人吗?
“融美人,你做主给我换几个勤快的宫女不就好了?何必杀了他们呢?”
许融眉眼间尽是凉薄刻骨:“不好好伺候主子的下人,就是废物!朕对废物,一向欠缺同情心!爱妃,你也不要这么同情心泛滥!这些人不杀,以后所有人都知道你好欺负,朕今日给你撑腰了,你以后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贺域晴被他的神情吓得说不出话来。
许融伸手搂住她,低声叹了口气:“爱妃,朕该那你怎么办……”
贺域晴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抱着,半晌,开口说道:“融美人,我既然跟了你,就没打算回南疆了!你……和大哥争金矿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是,这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大哥他一向有决断,并不会因为我而退让啊。”
许融点点头,嗯了一声,将她搂得紧了些,吩咐自己的心腹大太监:“回头你亲自从今秋新入宫的人中挑选几个踏实可靠的,来清凉殿伺候吧。”
大太监应了,转身去内务府临时支了几个小宫女来伺候着。
许融这一晚就歇在了清凉殿。
椒房殿里的林氏,很快得到了消息,只听说许融去了清凉殿,打杀了满殿的宫女太监,顿时知道不好。
果然,许融就没有来椒房殿。
本来最近几天,都是她侍寝的日子。宫中如今加上贺域晴,只有六个有名分的妃嫔,林氏索性做主排了日子,照着各宫女子的每个月的信期,严格遵照求子表,安排许融到各宫临幸。
许融心想这样倒是免了争宠之乱,反倒觉得林氏做得好。
萧太后那边知道了,也特特地给林氏送了奖赏,更让许融觉得林氏在这宫里,也不算是完全无用。
可是如今许融为了贺域晴,竟是没来椒房殿播种。
可愁坏了林氏!
林氏一发愁,椒房殿里的屏风啊,花瓶啊,桌椅板凳啊,顿时就遭了秧,叮叮咣咣响了大半夜,跟伴奏似的。
许融在清凉殿里自然听不到,他听太医说,怀孕三个月之后,才好叫贺域晴侍寝,如今算着日子,虽然距离三个月还有些日子,可他忍了许久,实在不想忍了。
在别的女人身上,总是体会不到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贺域晴的身体。
久旱逢甘霖,许融的动作忍不住就激烈了些。
贺域晴有些心不在焉,见许融情绪激动,忍不住伸手挡住了他的动作加深,轻轻说了一句:“陛下,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许融动作立即温柔了一些,可是搓弄了半晌,竟是觉得不过瘾,终究忍不住动作又迅猛了起来。
贺域晴想到他转瞬间杀死三十几人的果决狠辣,竟是不敢再拦了,只能咬着牙忍受。
第二天一早,贺域晴还在他怀里睡着,忽然就觉得腿根一热,吓醒了,起身一看,桃红色的床单上一滩褐色的血迹。
“啊!!!”
贺域晴吓得捂着肚子尖叫起来,将许融也折腾醒了。
许融起身一看,脸上也很不好,急忙穿着亵衣起身跑出去叫人:“来人,传御医!”
贺域晴捂着肚子,竟是感觉不到疼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血液,从身下流出。
“陛下,救救孩子!”她脸色灰败,眼见着竟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浑身出满了冷汗,只觉得身子一阵火热又一阵冰寒,说不出的难受痛苦。
因为许融发飙,侍卫带着御医很快奔来,一进殿门,就狐疑地吸了吸鼻子,这才急忙上前给贺域晴号脉。
半晌之后,这御医也惨白了脸,连滚带爬地出来,惨声禀报道:“陛下,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已经保不住了!”
“怎么回事?”许融又惊又怒,难道是因为昨晚动作激烈了些,竟将好好的一个孩子给弄没了吗?
御医暂时说不上来,只得叩头谢罪:“卑职该死,卑职一时也说不上来原因。陛下,娘娘如今腹中孩儿流不出来,再这么流血,娘娘性命堪忧啊!请陛下允许卑职为娘娘开一副打胎的药方子,赶紧将死胎流出才好啊!”
贺域晴在屏风后听到了这话,顿时大怒,惨叫着:“你放屁!我才怀孕不到三个月,哪里来的死胎,你个庸医,快开药抱住我的孩子!陛下!陛下!”
许融在外急忙应了:“朕在这里。”
“陛下,我的孩子没事,你不要让他给我吃打胎药!陛下,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许融拧眉。
御医又抽了抽鼻子,顿时大惊:“陛下,这宫殿里的熏香,怕是含有不少的马钱子和茴香,娘娘流产,怕是与这熏香有莫大关系。”
许融一怔:“熏香?”
流产不是因为他吗?
这竟让他无端地松了口气。
太医又殷切地看着许融:“陛下,您再不点头,就来不及了,娘娘实在凶险啊。”
许融得知这孩子不是因为他才没的,眉头松了些,随即点头说道:“开药吧。”
贺域晴在屏风后惨哼一声,随即大叫:“不要!陛下,不要!融美人!融美人!”
许融还穿着亵衣,一身萧索,走到屏风边,与贺域晴说道:“晴儿,咱们还年轻,以后,孩子还会有的!”
贺域晴却哇哇大哭起来,身边给她处理血迹的医女急忙按住了她,轻声劝道:“娘娘别乱动,仔细伤了身子。”
她只是张嘴大哭,像是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都一下子哭出来。
她之所以在这后宫里忍受许融的冷落,忍受宫人的欺负,忍受林氏的刁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孩子!这是她和许融之间最强的羁绊!
没了孩子,她害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不要……不要……”
医女却很快将药煎好了,两个医女一起架着贺域晴,将药灌了下去。
许融也不去上朝了,只在清凉殿里坐镇,问御医:“香炉里的香饼,你查验过了,确定有堕胎之物?”
御医很肯定:“这都是些很常见的药材,卑职断然不会认错。”
许融脸色铁青:林氏这个贱人!
第二卷 092 卡住了
贺域晴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浓黑,殿内没了往常那股子腻腻的熏香,身边只有伺候她的医女,撑着脑袋在床边打盹。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那里,本该硬硬的地方,如今却是软了下去,只剩空荡荡的平坦。
顿时伤心得落了泪。
医女被哭声惊醒,急忙过来小声问道:“娘娘,身上难受了吗?”
贺域晴这次却不是嚎啕大哭,只是无声地看着床顶流泪,越哭越难受,最后拉过身边的薄被盖住头,呜呜地哭起来。
医女忍不住轻声宽慰:“娘娘,您身子康健,无须太过伤心,以后还会再有皇子的!”
贺域晴心底却是一片苍凉,她没了这个孩子,就当真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医女看她神色凄惶,自知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消化,劝也没用的,只得闭嘴。
许融从殿外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贺域晴蒙着被子不发出任何声音,医女在一边手脚无措地看着他。
许融走上前,伸手去扯贺域晴身上蒙着的被子,却被她暗暗使劲,将被子又扯了回去,许融笑一声,索性将贺域晴整个抱起来了,拉扯着露出贺域晴的头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温和地问:“吃饭了没有?”
贺域晴脸色苍白,被亲一口,只觉得心口抖了抖,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许融拉着她坐起来,转身唤道:“端进来。”
他身边的大太监亲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来,贺域晴看见了,忍不住说:“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一点,不能坏了身子。晴儿……”他一般都唤爱妃,只有在刻意想哄着她的时候,才唤她晴儿,“你就当是为我。”
贺域晴心里仅剩的温存,逼着她只得从重重叠叠的薄被里钻出来,伸手去接那碗粥。
许融却转首接了粥,亲手喂她吃:“朕来喂你。”
贺域晴看着这样温和的他,明明还像是往日里的许融,却叫她有些不认识了。
她张嘴吃了一口,只觉得这粥入口都有些苦涩,忍不住皱了眉。
“这是朕吩咐太医院那边开了方子准备的药膳,你好歹吃下去。”许融低声劝道,抬手舀了大大一勺子给她,递到了嘴边。
贺域晴只得任命地吃下去一大口,才开口与许融说道:“融美人,我想回南疆了。”
许融手一抖,手中的银勺在瓷碗狠狠一碰,叮当一声脆响。
半晌,许融才僵硬地问道:“你,说什么?!”
贺域晴微微直起了身子,直视着许融的眼睛:“我想家了!想回家了!融美人,放我回南疆吧!”
许融脸色铁青,看着她,忽然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想回南疆,想离开他了。
他顿时从心底里生出一阵愤怒来:“你当我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了?”
贺域晴一愣,满眼疑惑地看他。
“你以为皇宫这种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贺域晴听他把话说得难听,心里忍不住也有些生气,板着脸说道:“我不想留在这里了,自己要走,也不行吗?我们南疆,愿意伺候我大哥的人,都留在寨子里,不愿意伺候了的,大哥都好好的送人离开了,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
许融愤怒更甚:她想走!她居然想离开他!
“只要朕还活着,你还活着,你就别想离开皇宫一步!进了这九重宫阙,想离开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
贺域晴露出满眼的疑惑来,看着他,等着下文。
“那就是变成尸体,被抬着出去!”许融恶狠狠地发了话,转身气呼呼地将手里的粥碗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贺域晴吓了一跳,缩成了一团坐在床上看着这样暴怒的许融,打心底里觉着陌生难认了。
许融冷哼一声,怒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贺域晴看着散落一地的药膳粥,瑟瑟发抖……
宫里不得安宁,刘鎏在宫里却是过得滋润无比。
许劭闲在家里,才是他们真正的蜜月,刘鎏每日早上去议事厅里看着两宫侧妃议事,今儿方夫人罢了万夫人提拔上来的管事宫女,明儿万夫人就要找证据罢了方夫人提上来的管事太监,俩女人斗得不亦乐乎。
反倒没时间给刘鎏找不痛快了。
刘鎏倒是能空闲出时间,来找侧妃赵夫人的不痛快!
这赵夫人,是年亲王妃去世的前两年,从江南望族赵家正儿八经求娶回来的,被纳进王府的时候才十一岁。赵夫人年幼时就有才女的名声,进了王府里,为人也一直走的是清冷的才女路线,不大参合王府里的事情。
可这一次,刘鎏和绿腰险些中招,就是赵氏在背后推波助澜。
刘鎏很意外,私下里忍不住问许劭:“赵夫人往常争宠吗?不是说,那是个不爱出门争来争去的清冷人物吗?”
许劭斜躺在安陵殿后殿的凉榻上慢悠悠地翻着刘鎏的话本子,漫不经心地答:“再不争的人,有了需要争的理由,自然就不会那么清冷了!”
刘鎏一顿:“需要争的……理由吗?”
许劭隔着话本子朝她飞了个邪魅的眼神:“你想啊,赵氏所生的郡主,叫什么来着?”
刘鎏无语:“那可是你妹妹,叫许灵。”
许劭点点头:“哦,郡主许灵,是不是有十岁了,再过两年,是不是要议亲了?”
刘鎏咋舌:十二岁就要议亲,古代人都是禽兽!
她转瞬间也明白了许劭的意思:“你是说,赵氏是在争取王府的掌事权,要为许灵争一桩好婚事?”
许劭赞许地看她一眼。
刘鎏想了想,也明白了:赵夫人在背地里怕是早与万夫人结盟了。
她狞笑一声:“可惜了,她不该在还不怎么了解我的时候,就来得罪我!”
既然是有所求的人,就有拿捏她的脉门!
刘鎏笑眯眯地问许劭:“我要是把你妹妹弄来咱们殿内,与我在一处玩耍,你有意见吗?”
许劭斜了她一眼:“有!”
刘鎏:“……”
许劭:“你只能与我玩耍,别带坏小孩子!”
刘鎏啐他一口,叫来陈文柠,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
陈文柠本身也是半大的孩子,一听刘鎏的吩咐,立即愉快地拿着钱出府买了好吃的糖人、泥人、彩线头花等等,蹦蹦跳跳地去找机会勾搭许灵了。
许劭见她做完坏事,自然拉过她来,大白天的,在安陵殿里搓弄了好一会儿。
红袖来禀报消息,听到殿内的声音,心底里哀嚎一声,认命地在殿外等候这没羞没臊的两人赶紧结束。
好在许劭知道下午的时候刘鎏会有一堆杂事要做,也不过分痴缠,只办了她一回,就爽快地放人了。
刘鎏红着脸收拾好了,叫红袖进来,问道:“什么事情?”
红袖这才急忙答道:“大少爷那边叫人来传信,说是宫里的昭仪娘娘怕是不好了,孩子已经没了!”
刘鎏大惊:“什么?!怎么回事?”
她大叫一声,把许劭都招出来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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