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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级上岗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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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娆派人查了一番,才知道元静的父亲是个世外高人,没有名字,世人都称他元道长。
叫元道长的人很多,但既是元道长,又是世外高人,温娆也见过一个。
在温娆小的时候,她娘带她去见世外高人算命时,那个高人也姓元。
温娆觉得元静和那人的模样有七分像,不知道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这样巧的事情。
罂粟觉得没有,所以她认定了那个元道长就是温娆见过的那个世外高人。
她等来了身后的动静,也不怕,只是刻意大声道:“宸妃娘娘,你父亲之所以能知道所有人的命并且将别人蒙在鼓里都是因为他和温茹一样是个重生之人吧,他知道自己的前世,也知道别人的前世,所以他才根据别人上一辈子的命来妄断改命之事,他不过是为了在自己死前替你找个靠山罢了,现在看来,他是成功了。”
元静没有反驳,外面的人也没有进来。
“他知道这些人曾经的命,他甚至指点过温茹,告诉温茹只要到了她该死的时辰找个替死鬼替她去死,她便可以取代那人的命格了,温茹最妒恨的人自然是皇后,所以她便想方设法让皇后成为替死鬼。
他也给皇后算过,说皇后这辈子注定不能入权贵人家,因为他知道温娆注定是要做皇后的人,而温茹也一定会想办法让温娆成为替死鬼,所以,他才一语命中,说温娆有‘惨死横梁’的大劫。
你爹到底用这样的方法骗了多少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蠢货被他蒙在鼓里呢?”
罂粟说完心里方痛快了。
元静的脸愈发惨白,摇头,“我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虽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可他告诉我,他是真的有办法……”
“那你说谁的命被改了呢?是温茹的命,还是温娆的命?她们一个该死的还是死了,一个该成为皇后还是成为了皇后,你爹到底是不是骗人,你自己心里清楚。”罂粟冷笑。
元静脑中一片混乱,毫无还手之力。
罂粟很聪明,元静心虚,因为她在元道长死了之后根本就看不见元道长了。
所以有人来揭发她父亲的秘密时,她心虚了,她甚至被罂粟的话给说动了,父亲是不是真的在骗人,难道一切都是假的?
元道长要想做到这一切确实并不需要有什么通天的神力,只需要他知道他们那些人的过往,胡诌几句,谁又能辨别真假。
就好像现在,谁又能说罂粟的推断是假的。
“你为了留在皇上身边,骗了他,不是吗?”罂粟说到最后,终于得意的笑了。
在门被祁曜推开后,罂粟几乎都以为自己是胜利的人。
只是祁曜没有愤怒的责问元静,而是迈步走到了罂粟面前,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是温娆让你来的?”祁曜问。
罂粟没有否认,只是绷着脸答:“是。”在她心里,这样的男人,即使是皇上也配不上温娆。
祁曜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捶在桌子上,吓罂粟一跳。
“去……把她找出来……”
他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可现在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没有对自己的愚钝而感到难堪,没有对元静的欺骗而感到愤怒……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些情绪。
他只是忽然间明白,温娆方才是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他选择不相信她,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他忘了她是多么脆弱的一个人,如果温娆知道罂粟口中所谓的真相,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承受。
所以,温娆不是为了支开他令罂粟伤害元静,温娆是为了支开他和罂粟,她要伤害的人是她自己。
☆、68|第 68 章
温娆坐在河边,心里想的是一些过去的事情。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另一段悲惨人生的开始。
她变成了梦里的人,沾了一手的血。
有时候她会看到她们,在深渊里伸手挣扎,妄图够到她的脚,将她一起拽下去。
她的四周都是鬼,肚子里也有个鬼。
她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叹了口气,动了动腿,整个人便悄无声息的滑入水中,水面上泛起一丝涟漪便恢复了平静。
温娆再一次见到那个小血人,和之前不一样,现在的它似乎长得齐全了些,脑袋也不折了,看见温娆不敢靠近,只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擦眼泪,和温娆的动作出奇的像。
温娆小时候不喜欢哭,母亲死了,她不敢哭,除了她娘,没有人愿意抱着她哄着她。
可眼泪和流汗一样,痛了就会自己流出来,她压制不住,便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擦眼泪,一遍又一遍,直到擦干。
她走过去,却发现自己脚下忽然失重落到了水里渐渐下沉,那小人在空中慢慢消散变成一只小船游到她身边,小小的,只有她巴掌那么大……
温娆笑了笑,握紧小船闭上了眼睛。
她听见了祁曜的声音,他看到她落水了。所以最后才喊的那样撕心裂肺吧。
可是……太迟了。
天边是火烧的红,这个时辰是在傍晚黄昏。
温娆睁开眼睛,看到手里捏着一团纸浆,看不出来东西的原型是什么。
“娘娘,您终于醒了。”罂粟守在床边,连眨眼的频率都控制着,直到第一时间发现温娆醒过来。
“孩子……”温娆的嗓子有些哑。
罂粟面上一黯,“娘娘,孩子没有了。”
温娆深深的吸了口气。
“皇上呢?”隔了会儿温娆又问。
“皇上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他……”罂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样的祁曜。
温娆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是没有气的,祁曜抓着她的手,眼角渗出了血。
谢珩就像个能掐会算的神仙一样,入宫来的时辰正好赶上这一幕,妙手回春,又救回了温娆的命,可是孩子留不住了。
这是一个坏消息,在旁人看来,也许祁曜命中克子。
温娆休整了半个月,面上才出现一丝血色。
祁曜也坚持了半个月没有来见她,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见她就能躲过去的。
再一次出现时,温娆觉得他莫名老了,年轻的身体,可周身却是一片死气。
“你走吧。”这是他来见她说的第一句话。
温娆顿时碰翻了茶碗。
“去哪里?”温娆问。
“去你想去的地方。”祁曜说。
“为什么?”温娆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攥紧。
祁曜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温娆,我累了。”
“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而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伪装成你喜欢的人。”
温娆沉默,没有反驳他的任何一句话。
无边的沉默在屋内蔓延开来,死寂。
两个人好似再也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交流,温娆伤了他的心,留着她的人,她只会用这样的方法让他悲痛欲绝,她给他的不仅仅是第一次。
他曾经以为只要他有了滔天的权利,只要他将她留在身边,假以时日她便会爱上他,冷酷的他,自私的他,还有深爱着她的他。
可是他错了,当她不爱他的时候,她尚存一丝希望,妄图逃离他,可当她爱上他的时候,她有的仅仅是一份深深的绝望,和一双死灰的眸子。
祁曜想,若是他能回到当初那样心狠的时候,即使是这样的她,他依然会偏执的留在身边,可他偏偏学会了怎么温柔,在她的面前愈发卑微,只会想到让她高兴的事情。
温娆收拾着东西,在清晨天未亮的时候离开了皇宫,有祁曜的指令,没有一个人会拦住她。
她走出宫门的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脏的地方脱离,慢慢变轻,飞升至天。
她猜那大概是她的梦魇,那个梦里的温娆。
“你要去哪里?”有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她只匆匆扫了扫四周,便爬上了马车,车夫压了压斗笠边缘,一甩缰绳,带着马车离开。
“谢大夫,你又帮了我一次。”待马车走远,温娆才缓缓开口。
谢珩掀开帽子,回首神情复杂地看了温娆一眼。
“你是个聪明人。”他说。
“谢大夫,我不聪明,只是我从来都不相信世间能有什么忘情的草药。”温娆说道。
“你不相信?”谢珩挑眉。
“不相信,若是真的有,你又怎么会还帮我。”温娆说。
谢珩轻呵一声,扬手抽了马背一鞭,温娆猛地一颠,险些滑倒。
“就算我喜欢你,也不容许你质疑我的医术,你不相信这世间有令人忘情的草药,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识到,我之所以没有忘情,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我不会为你而心死,要不了多久,祁曜会验证这一点。”谢珩说。
“什么意思?”温娆惑然。
谢珩回眸看她,道:“意思便是,他会忘记这辈子对你的情,真正的忘记。”
温娆闻言脸色顿时一白,“忘记……这辈子……”
谢珩点头,“你还说你不喜欢他,你的脸分明都吓白了。”
“不是的……”温娆焦急道,“快,快些走……”
谢珩不解,“我说过,他这次真的会忘,他连血泪都流了出来,你在他面前死过一次,我虽让你活了,可你的孩子却是真的‘死’了。”
温娆摸着肚子,眼中一片灰蒙,“你瞧,在他的身边,不死也成了我的错。”
谢珩语塞,顿时也沉默了。
在别人眼中看来,能令祁曜付出这么大悲痛的人只该是个死人。
“对不起。”谢珩说。
温娆看向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有些东西渐渐模糊。
这次她是真的能够离开,而祁曜也是真的能够忘记,他们也该像两根交叉的线交叠之后各奔东西。
“温娆,你留在我身边,你是个怀了孕的女人,还是他的孩子,你没有选择。”他说。
谢珩说完,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知道,这个女人滑不粘手,若是逼急了,她总是有办法离开。
可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细细的声音,好似风刮来的一般,带入他耳中,“嗯。”
谢珩顿时松了口气,在前面闹市的地方给她去买点干粮路上带着,待他掀起帘子时,马车内已然空空如也。
他的面上顿时僵硬,那个女人……
世间人形形□□,温娆没有见识过多少美好的感情,可却深谙尔虞我诈,她的裙角沾了灰泥,显得狼狈不堪。
她蹲在墙角,却有个小女孩从门里伸出了一只手,向她递来一只烧饼。
温娆警惕地看着她,面上是一片漠然。
“姐姐,给你吃。”小女孩回头看向院子里没有人发现,便轻手轻脚迈着小步跨过门槛坐在温娆旁边。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姐姐,皮肤像雪,唇色若红梅,一双眼睛璀璨如星,好看的像个仙女。
温娆对着那小女孩扯了扯嘴角,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好人,温娆永远都没有那个运气能保证自己遇见的不是坏人。
也许那个女孩回头张望时,院子里正有着几个人拉着网,就等她接过那只饼将她抓住。
温娆不愿意跟谢珩离开,如果她愿意,从最初,她便已经跟着谢珩离开。
也许有人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可谁又知道,她的初衷是想死,可她永远都是别人手中的一只人偶。
谢珩让她活,她竟连死的选择都没有。
她痛恨这样的日子,痛恨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小姐,你真的不出去见他?”
温娆脚下顿时一顿。
这里是个复杂的巷子,她至今没有绕出去,可偏偏走到这里,她听到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
“喜欢我的人那般多,若是每一个都像他这样,我岂不是要忙死了。”另一个同样耳熟的声音冷哼了一声。
温娆面上一片愕然。
“可他的一条腿被打断了。”那个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嘛,喜欢那个小子你就直说,这是最后一次,你去吧。”
门推开,那女子和温娆撞个正着。
“丝桐。”温娆语气毫无疑问。
而丝铜却顿住了。
一旁粉衣小丫鬟掩住嘴巴没敢喊出声。
丝桐退后了两步,一身红纱,俗不可耐。
可温娆看到她却觉得是当头一击,震得她眼睛发黑。
深夜,云雾胧月,有人翻窗爬到了三楼的窗户里。
温娆刚脱了衣服要睡,惊得险些尖叫。
“你做什么?”她怒责道。
“跟我走。”他说。
“我哪里都不去。”温娆狠狠地甩开了他。
“你别相信他的话,他只是在骗你。”他说。
“与你何干,只要结果达到了,他骗我又何妨,我爱他,甘心为他所骗。”她冷声道。
“你……”他高高抬起了手,却打不下手。
“哼,你还不快快离去,就凭你这样的人,不配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她狠狠地推开了他。
他刚离开,屋子里就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娆儿。”那个男人柔柔地牵住她的手,嘴角噙着一抹令所有少女动容的浅笑,下一刻却一巴掌扇在温娆的脸上,“谁叫你这么做的?”
温娆扶着凳子半晌站不起来,“他不过是个下作的农民,你又何苦盯着他。”
“我何苦,自然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娆儿,你不明白我的苦心么?”他说。
温娆扯了扯嘴角,“江淇玉,你算准了我爱你,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深知你这样的人绝对是不会喜欢上我的。”
江淇玉笑着摇了摇头,“至少,至今为止我最喜欢的女子是你啊。”
离开的人是祁曜,穿着补丁平民的祁曜。
第二次见到他时,温娆在十里长亭相约。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兵队,我可以帮你,你不必怕,从今往后,不管是谁欺负了你,我都可以帮你报仇。”这样的祁曜眼中甚至还有几分单纯,似乎料定了感情的美好,只要对她好,只要她愿意伸出手来,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别的阻挡。
“谢谢你。”温娆垂眸,替他斟酒,只一杯,他便溺死在她的温柔乡,三万集结的兄弟兵,瞬间湮灭,他醒来时,被人废了筋骨,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娆姐姐,那个男人又来了,他是谁啊?”粉衣丫鬟问。
温娆只垂眸看了一眼,那地上如同脏抹布一样的男人,道:“是个穷书生,从前痴缠的紧。”她的眼底古井无波,漠视着他的愚蠢。
“娆姐姐,那个穷书生今天被打断了一条腿,他还是不肯走……”
“不见。”
“娆姐姐,听说那个穷书生又来了,这次被打断了两条腿……”那粉衣丫鬟说着犹豫了一下,道:“我瞧见有人从后巷走出来,看着竟然像淇玉公子身边的人。”
那声音若有似无,温娆的指尖陷入掌心,仰起脸,再也不能假装不知道。
她避开了江淇玉的眼线,见了祁曜最后一面。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为我断了前程和手脚的男人。”温娆说。
他的眼睛一片浑浊,带着血丝,几乎看不出从前的模样。
“所有的男人,你是为我付出最多的男人,可我是个坏女人,征服一个女人可以用温柔,可征服一个坏女人,你要压服,否则,你变成了现在的一个废物,得到了我的心,却得不到我的人。”她嘲笑,令他血充眼珠。
“我……得到了你的心。”他终究开了口,只是话一说完,立刻吐了口血,吐了温娆满身。
“女人的心不稀罕,她的人才稀罕,你虽得到了我的心,可我的人是别人的人。”她无情说,令他愈发暴躁。
“毒妇……”他终究忘不了,她害他兄弟,害他至今,他却执迷不悟。
温娆目光一凛,只是低头压住了他的唇,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你得了我的心,慕容句得了我的身,他便什么都没有,你死了,我便能安心周旋于他们之间,所以,从一开始,我选择让你死。”她抚着他的侧脸,声音分明是如春风般柔腻,话却如冰刃,划得他皮开肉绽。
他的死亡是个缓慢的过程,死前,他的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温娆。
“你在想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温娆低下头,耳朵贴着他的唇,果然听见了他虚弱的声音。
“来世……你别后悔。”他说。
温娆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你傻吗?来世你该祈求避开我这个毒妇。”她说。
“我会留住你,我会……保护……”他说着,下一个字却再也说不出来。
时间到了,谁也没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他依然瞪大了眼睛,躺在她的怀里,凝着她的脸,不舍闭上。
温娆抱着尸体一直等到天亮,她抱着尸体无声痛哭,她爱的男人便是这么简单,可偏偏他死的那般惨,为她所害。
梦境尽头,温娆抖了抖湿润眼皮,终究是寻回了这一片丢失的记忆……
眨眼半年,深深庭院飘落枯黄树叶。
齐曜信步闲庭,竟走到了这个已然荒芜的地方。
“这是哪里?”祁曜顿住脚步,看向那落了尘的鎏金大字,紫鸾宫。
“紫鸾宫。”高禄擦了擦额上的汗照着那字念了一遍。
“朕知道,朕问你,这里有谁住过。”祁曜压低了声音,已然不耐。
“这……”高禄立即闭口不言。
他不说祁曜也能猜得出来。
“是她么?”他说。
“皇上记得……她?”高禄试探地问了一句。
祁曜呼吸一重,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温娆抱着他清浅笑意中,她说的话,他如刀刻般挂心。
“她人呢?”他问。
高禄又猛擦汗,祁曜自从温娆走了之后,便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可又似乎没有忘记,可对温娆的态度却是十分微妙。
“皇上,温娆是您的皇后,是您亲自放她出宫的。”高禄解释道。
祁曜拧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一定是这个毒妇太狡猾,若是落在他的手中……
“皇上,不如您去宸妃那里坐坐,换换心情。”高禄建议道。
齐曜轻轻地摇了摇头,却不是回应高禄,而是在想,也许他应该避开她。
因为这个名字让他很疼,只想一下都疼,是他前世所不曾有过的痛,他想,这个女人真毒,转世了,她还是像一根毒刺一样,深埋于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参加培训一个月,有时候要熬到夜里两三点,睡觉时间都不够所以请见谅。
☆、69|第 69 章
又是一年春,街市上渐渐变得热闹,京城里原本凝滞的消息似乎跟着天气一起升温,慢慢流动起来,一些不为平民所知的事情也渐渐被传了出来。
原是那慕容句在早些时候的那场大火中没死透,竟然还留了口气集结起了一支不小的队伍要复兴大茕,只是时过境迁,当下的天下是祁曜的,后者虽说行事有时过于狠厉,但前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百姓当下的日子过的是富足有余,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心中纷纷唾骂慕容句反贼,将祁曜当作信仰,一日念叨三回,只盼着这天下莫要再乱起来。
“皇上,他潜伏在南山。”玄衣派人追踪之后只得来这一个消息,可这一个消息花了祁曜将近两年的时间。
“南山?”祁曜目光微寒。
“是……有人说他们早就在那山上有所活动,山底下的人害怕是山匪就去报了官,可官府并没有人理会。”玄衣说着将一些宗卷呈给祁曜。
☆、70|第 70 章
“为什么不说话?”祁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玄衣不敢正视他。
“这是什么?”祁曜低头看着那根已经被熏黑的东西又问了一遍。
“玉、玉石。”一向简洁爽利的玄衣也磕巴了一下。
“很好。”祁曜嘴角扯出一抹笑,却没有人会认为他在笑。
玄衣没有说错,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准确的说出那两个字,那是一根玉势,一个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不会用来垫桌脚的东西,玄衣红着脸想。
江淇玉一击必中不损一兵一卒,在兵力上他也许比不过祁曜,可他知道人心的弱点,抓住了温娆还不够,他还留下了后招,非逼得祁曜坐不住不可。
祁曜沉着一张脸,周围无人敢近身,包括玄衣也隐到了暗处。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于一个抛弃自己孩子的女人,他是否真的能大方到毫无芥蒂,这点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而任何人换位思考,都觉得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人活在世,只要有情,又如何能没有弱点,他也许可以战死在沙场而心不死,可他如何能对着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再亲密无间?
玄衣想,那个女人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祁曜孩子的母亲,就算祁曜恨透了她,厌倦了她,恐怕也会对她手下留情,即使她当下是如此的龌蹉不堪。
轰隆——
方才还是大晴天,转眼间却想起了一声惊雷,温娆站在山顶上,看见无边的天空中一片乌云翻腾而来,所到之处,顿时一片昏暗,在温娆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笼罩在她上空。
“跟我走!”江淇玉牵着她匆匆离开此地,可雨来的凶猛,温娆到底还是被淋透了。
江淇玉亦是没有避开,回到院子里只令人将温娆带去洗个热水澡再换套干净的衣裳。
温娆任由她们摆弄,对江淇玉的话也没有任何异议,令对方十分满意。
只是看着周围的环境,温娆到底还是忍不住讶异了一下,脚底下铺着的并非普通的石头,而是整片整片发绿的玉石,浴池里的龙头看似平凡,可双目总是带着紫色幽光,那两颗紫色的珠子镶嵌为目,温娆虽不知那是什么,但却明白那不是凡物,柱子上雕画了一树梅花,片片晶莹,暖气氤氲下,温娆几乎以为那是活的,可走近了些,她才发现,那满树的花瓣,每一瓣都是剔透的宝石。
他的野心果真是掩藏的太好了。
一个人想要掩藏自己,总是会选择塑造一个与自己性格相背的人物,这是不是说明,江淇玉有多么高风亮节,那真正的慕容句就该有多不堪?
温娆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暖,身体上的纾解令她松了松眉头。
外面暴雨声响得令人烦躁,可关上门的时候屋内又沉寂到好似没有生气,她知道屋子里有人在监视她,因而她也没有泡太长时间,刚起身,便离开有人将衣服递过来,似乎知道温娆不喜欢别人碰,那人只是搁下衣物很快就离开了。
温娆漠然的看着那件衣裳,他果真是连半刻的舒心也不愿意她有,可她没办法拒绝。
她们拿走了她脱下来的衣裳,只留了这一件外衫,连亵衣亵裤都不曾备上,温娆披上它连小腿都不能完全遮住。行走间露出莹白的脚踝。
温娆别无选择,不能因为这份羞辱而选择赤身裸|体,在很多次的无路可选中,她学会了从善如流。
在她转身之际,一个老妇人又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她身旁,手上捧着两只金铃,对着温娆皮笑肉不笑,“姑娘,您是想自己戴还是奴婢给您戴?”
温娆抿唇,眸色淡然。
他防的这样严,她是不是该省下如何逃走的心思了。
这是一间极为眼熟的房间,温娆被领到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了,包括江淇玉。
庆幸,她穿成这个样子,确实谁都不想见。
“你现在后悔吗?”房间里忽然有人说道。
温娆将被子裹紧,一点都不惊讶屋子里会出现另一个人,她低头数着头发,道:“哪里有我后悔的余地……他们是汹涌的浪,而我只是浪里的一片叶子,除了随波逐流,我连退出都做不到。”
“你真没骨气。”他说。
温娆扭头看见封颂站在屏风后,并未逾越。
“你是封颂吗?”温娆问,“封颂和江淇玉,季风和慕容句,你说你是谁,你们有那么多张脸,也许到死,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是谁重要吗,横竖都不是好人。”他轻笑了一声,“你只要记住,曾经有个扮成马夫的无赖觊觎过你便是。”
“温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温娆知道他们之间的龌龊。
封颂一顿。
“她想怀上的是龙子,你觉得谁有这个能力给她?”他略带嘲讽道。
温茹想要的从来不是某一个人,她想要的仅仅只是权势地位,得不到祁曜的时候,她便决议与江淇玉联盟,条件是江淇玉给她一个孩子,当时她本就打算要假孕,江淇玉帮她简直是一举两得,可最后她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一举两得的美梦,而是被人两头算计了,恼怒交加的她最终决定嫁祸给温娆,可终究是自食恶果了。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带你走。”封颂打断了她的思绪。
“带我去哪里?”温娆问。
“最初我是受温茹指使来算计你的,可我见到你之后便想带着你离开,让你做我的妻子,找份活计将你养活。”他说。
“我不愿意留下来,也不愿意跟你走,即使跟你走我也会想方设法逃走,可你们谁都不愿意让我逃走,我又何必白费力气。”她索性将话挑明,打破他的幻想。
“你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你能立场明确一点,何以有今日。”
温娆顿时沉默。
他说的是,如果她支持祁曜,她这个时候就在祁曜的后宫里,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如果她支持慕容句,也不会落在祁曜的后宫,如果她愿意跟封颂走,先前那么多好机会足够他们远走高飞……只要她坚定,又怎么又今日。
可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在他们当中选,世间人无数,为何独独给她划了个圈子,不许她跳出去?
“我先前过得很艰难。”温娆说。
封颂眸光一动,没有开口。
“离开了皇宫,我遇到了丝桐,那个时候我已经怀了祁曜的孩子,丝桐一直照顾我,直到孩子出生,我丢下了那个孩子,他生病了,丝桐不得不将他带回皇宫里让太医为他诊治,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脱身,你明白吗?”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喜欢祁曜……”
“谁说我不喜欢,但是,自由对我而言更重要。”温娆打断了他的话。
封颂微微一愕,却坚持道:“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是么?”温娆忽然一笑,“如果是你,你觉得我就不会对你的孩子做些什么来让自己脱身吗?”
你的孩子……即使她默认他们未来也许会有孩子,但那也是与她无关的么,她这么风轻云淡,反而更让他心凉。
她的狠从来都不会表现在面上,每一次都是这样,不把她逼急了,她便总让人误会这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怎么欺负都不会反弹,把她逼急了,她却比谁都狠。
“那你便好好待着吧,只等着最高的那道浪将你卷走好了。”他心里有些难过,替她难过,她永远都没有自由,只能是风筝,而那根线,只能在他们手中。
封颂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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