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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琉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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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风清扬与他面对而站,眸色不见半丝退意,直看进他的眼中。
  “不管是借仙门之手,还是用我自己的心,将你逼入维谷,却都不能令你入魔,这场游戏,看来我很失败呢”许久之后,混沌突然冷笑开口,风清扬怔住,还来不及反应,却见混沌抬手,瞬间额上玉珠发出刺耳的声响,荧光耀眼,宛如被火灼烧的痛楚随即从额心传来,心头不安风清扬才一皱眉,耳边却兀然听见了清晰的清脆之声,声声重叠,恍如带了回音一般,在耳边久久不散。
  粉碎的玉珠,变成片片碎玉,和着刺眼的红光,从风清扬的额间轻轻脱落,飞向混沌的手心,风清扬惊住,睁大眼睛的看着混沌将那玉珠碎片手入掌心。
  ——这颗琉璃珠,是我亲手镶上去的,谁也拿不下来,除非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否则它就会一直跟着你——
  看着那被混沌捏在掌心的玉珠,风清扬双眉紧蹩,目光全是让人揪心的复杂之色,多久以前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回响,心口的感觉撕绞难耐,刚才,混沌把琉璃珠收了回去,这是说,没有必要了吗?所谓的没有必要,又是什么意思?
  手,握成拳,红如宝石的眸子,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没有开口,没有说话,身形一闪,混沌却是已然化烟不见。
  “混沌!”风清扬大惊,脚步小跑上前,想要将他抓住,可伸出的手却只捞了一手的冰凉,心……猛然下垂,前所未有的恐慌之感犹如巨浪一般将他淹没,脚下步子踉跄,太过心急,风清扬一时不差,整个人却是朝着地面猛然载去,身骨摔的刺人疼,可是更疼的是额间,和心口。
  ——不管是借仙门之手,还是用我自己的心,将你逼入维谷,却都不能令你入魔,这场游戏,看来我很失败呢——
  游戏吗?只是游戏?借仙门之手,将他逼入如此进退不得之地,也都只是想要令他入魔,这一场舍去与给予,都只是他口中的游戏。
  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阵阵冰凉的疼痛之意,从小腹袭击而来,风清扬勉强爬身来,眸珠视线却是摇晃不清,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脸色苍白,心涩的难受,风清扬终是没了力气,眼帘垂下,眼看又将再次软跌地面,那突然出现之人,却是一把揽在他的腰上,将他接住。
  怀里的人,面色苍白,双眉紧拧,虚软的身体,与他往昔的英姿飒爽简直是天差地别,回想着之前听见的话,眸色凝重。
  之前,若不是叶凌霄心有顾忌,在安顿了孙长老等人又寻了回来,只怕他也不会知道,原来风清扬所谓的错,皆是混沌一手安排,将人打横抱起,叶凌霄御剑而行,飘飘身影瞬间消失天际不见。
  黑暗是世界里面,玉珠破碎的声响,层层叠叠,荧光闪耀,片片碎粒,散了满地——
  ——不管是借仙门之手,还是用我自己的心,将你逼入维谷,却都不能令你入魔,这场游戏,看来我很失败呢——
  早便已经洞悉了他的心机,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听他如此毫不在意的将这话说破,心口却像是被石块压着,堵得慌呢。
  ——清扬师伯,掌门师伯有命,若清扬师伯愿意返回长门认错,就此不再去见混沌,净玄师伯可当一切皆未发生,若不然,便剔除师伯仙籍,逐出长门——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如此重罚,长门开山至今,他却是第一个被放逐的弟子。
  ——师伯当真要对同门下此狠手吗?——
  长门的风清扬向来只对妖兽挥剑,何时起,竟将剑挥向了自己的同门。
  ——风清扬你堂堂的玄胤上仙如今却是论为魔裔,包庇凶兽,杀害同门,莫怪连净玄也护你不得,将你逐出长门,你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仙门?——
  ——这颗琉璃珠,是我亲手镶上去的,谁也拿不下来,除非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否则它就会一直跟着你——
  ——若我只是想要看你入魔呢?——
  排山倒海涌来的声音,让人在睡梦之也难以安宁,层层的叠荡回响,扰得人心烦意乱。
  ——我不会入魔——
  他说过,我不会入魔,可是若当真不会入魔,此刻的心痛,又当如何而说?
  所谓的魔,其实并不一定非得如混沌他们那样,人心一旦起了执念,有了执着,便也是心魔滋生之时,入魔,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无药可救。
  “我不会入魔……我不会入魔……我不会入魔……我不会……”呓语的轻念,隐隐透着几分执意,清清淡淡的在石洞散开,叶凌霄一身白衣站在床前,看着他双眉紧拧的样子,面色沉凝:“师叔?师叔?”开口唤他,可风清扬却没有反应,叶凌霄轻轻叹息,长袖一甩,淡淡的白光闪现却是将榻上的人包裹起来。
  风清扬躺在榻上,紧拧的双眉缓缓松开,不多时已是睁开了双眼:“凌霄?”看着这人,风清扬有些意外,想要起身,叶凌霄却是一把将他按了回去:“师叔先不要乱动”看风清扬脸色还略为苍白,叶凌霄端过一旁桌上的瓷碗,递到风清扬跟前,喂他喝下后才道:“师叔体内气息混散不济,应切忌大悲大喜才是”
  “……这是何处?”喝了药汁,淡淡的苦味在喉间弥漫,风清扬调整气息随即开口问道。
  将瓷碗放回桌上,叶凌霄回道:“现在仙门各派都在追查师叔的下落,迫于无奈我便将你带来了鬼界”
  “鬼界?”风清扬诧异。叶凌霄点头:“师叔目前的情况不宜留在人界”仙门中人,现在谁不是以追击风清扬为目标。以风清扬目前的情况,若是留在人界,被逼得急了,难免会向对长门的那十六铜者一样,将追击之人一一灭尽……
  毕竟碑鲜一族,受孕之人都会引发他们体内沉睡的戾性,不会手下留情,只有赶尽杀绝,除去一切危险……
  风清扬躺在榻上,闭上双眼长叹:“为何你要帮我?”叶凌霄是净玄的小徒弟,天资过人,深的净玄喜爱,而风清扬却又是净玄逐出长门的弟子,被仙门追击之人,叶凌霄为什么不遵守师命,却反过来要帮他呢?
  “我只是不想让师傅后悔”意料外的回答,却又透着那么几分理所当然,风清扬闷住,却是不在说话。
  不想让净玄后悔吗?
  那他自己是否又让自己后悔过?
  ——你不为恶,我便不走——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给予这样的承诺,更不应该赔上自己一世的名声去遵守,因为……
  这场游戏,看来我很失败呢。
  


☆、第二十八章:鬼界产子

  自从上次大闹长门之后,混沌便在没有出现过,不单是他,连风清扬也是一样,任凭仙门中上天入地,却硬是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半点气息,谁都不知道这两人去了何处,只除了叶凌霄。
  自从上次将风清扬藏在鬼界之后,每隔一段时日他便会前往鬼界看望风清扬一次,鬼界凄冷暗沉,虽然略显萧条之感却也并没有人界这杂乱之气,即便风清扬因为受孕之事而唤醒了体内的戾性,但以他的修为而言,只要无人刺激,自控不是问题。
  穿过气流的结界,周遭景象一变,却是天际暗沉下来,叶凌霄御剑而行,直往鬼界深处,最后在那隐秘在阎殿背后的石洞前停下。
  鬼界的作息只比人界迟上半日,人界少了风清扬与混沌的踪迹,好歹换了些许清静,叶凌霄心里也明白,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窸窣的脚步声响,朝这石洞中走去,行了不久,却突然听见里面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着吃痛的□之声,叶凌霄大惊,脚下步子加快,朝着石洞深处跑去。
  “师叔!”跑到石洞的洞乳口,刚一转手,叶凌霄随即看见了里面那一身白衣的人,此时双手抱住自己的腰腹,疼得在地上翻滚,口中满是忍痛的□之声:“师叔!师叔你怎么了?”叶凌霄大步上前,将人抱起。
  风清扬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发丝散落凌乱,此时只感觉自己腰腹好像是要爆开一般,湿润粘稠的感觉从双腿间传来,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只是被折腾的发出□之声。
  见他如此,叶凌霄转眸向向他隆起的腹部,心里顿时一片明了:“我去给你把孟婆找来,你先忍着”将风清扬抱起,放到榻上,叶凌霄不敢耽误硬是御剑飞了出去。
  堂堂七尺男儿,会的只是舞动弄剑,这接生之事他那里知道分毫,此时风清扬临盆在即,唯有将一切希望寄托在鬼界唯一女性孟婆的手上了。
  鬼界送人转生的孟婆,千百年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谁知道孟婆还会接生的?硬着头皮上前,折腾的好几个时辰,在风清扬几乎差点昏死过去的时候,终于,孟婆接住了那从他□产出的麟儿。
  叶凌霄听见孩子豪亮的哭声,心头一喜大步踏上前去,孟婆抱住孩子,赶忙起身朝边走去,将孩子清洗干净。
  “师叔,师叔,你感觉怎么样?还撑得住吗?”伸手擦擦他布满汗渍的额际,叶凌霄开口喊他,风清扬没有反应,只是躺在榻上,琉璃珠的眸子,迷惑而又迷茫,不见丝毫焦距,在听见孩童那稚嫩响亮的哭声,眼帘无力,却是缓缓闭上。
  孟婆一边清洗着哭闹不止的麟儿,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叶凌霄:“他刚才消耗太多,你让他歇歇”产子是件要命的事,弄不好一命呜呼谁都不保,风清扬以男子之身受孕产子,能大小平安已是难得。
  将孩子清洗干净,在包裹好,孟婆脸上挂笑,走到床边:“我老婆子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给人接生呢”虽然是给个男人接生,但能看着新生命由自己手里,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很高兴的。
  伸手接过孩子,叶凌霄轻笑:“此番多谢孟婆了”
  “那的话,这里交给你,我就先回去”要是被阎君知道她擅离职守非得剥了她的皮不可。
  看孟婆消失不见,叶凌霄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开口刚想说些什么,才发现,榻上的风清扬已经闭上双眼睡了过去,眉宇之间,全是疲惫之色。
  叶凌霄长长叹息,看着自己怀里的呜咽之声逐渐小去的孩子,低低的叹息从他的嘴角溢出,在如此特殊的时间里面,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幸?还是不幸?
  沉沉的睡了一天的风清扬,是被麟儿哭闹的声音所惊醒的,睁开沉重的双眼,当他看见那用小棉袄包裹起来的麟儿,躺在自己身边放声大哭之时,浑身一震,翻身在榻上坐起。
  许是孩子才刚刚出世,整个身体显得粉嫩粉嫩,哭声稚嫩响亮,豆大的泪珠儿宛如断线的珍珠,从他眼角滑落。风清扬心中一阵紧揪,连忙将麟儿抱入怀中,心被孩子的哭声揪的发慌,双手颤抖,笨拙的想要安抚麟儿,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好。
  叶凌霄端着汤碗进来,看他怀抱麟儿,坐在榻上神色慌乱的摸样,将汤碗放下,连忙渡步上前:“让我来吧”说着,便将孩子从风清扬怀中抱了过来。
  “他为什么老是哭?他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风清扬完全乱了阵脚,看着叶凌霄抱着孩子在桌边桌下,琉璃珠的眸子里面全是困惑担忧之色。
  “看他如此哭闹,必是饿了,师叔不用担心”用汤匙勺了勺汤碗里的蜜糖,递给麟儿的嘴边,小家伙立马停止哭闹,闻着香味,张口却是吧唧吧唧喝了起来,叶凌霄看他如此摸样,忍不住开口轻笑出声。
  风清扬睁着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那在叶凌霄怀里的麟儿,心口闷的难受,昔日的长门上仙,被剔出仙籍逐出长门不说,如今又于鬼界产子……可是他连要怎么当一个爹爹都不知道,连怎么照顾一个孩子都不懂,他要如何才好?没有未来的自己,又要以何将孩子抚养长大……
  心口好悲,好涩。
  是他害了这个孩子,硬想将他带来这世间。
  “师叔,你可有想过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用米粥喂食麟儿的叶凌霄,看着怀里孩子,那小口一张一合吞咽米粥的样子,叶凌霄突然开口问道。
  风清扬微微一怔,琉璃珠的眸子定定看了叶凌霄怀里的孩子片刻,才低低吐了一句:“无念……”
  叶凌霄诧异,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扭头朝风清扬看去:“无念?”他没有听错吧?
  “恩”风清扬点头,看着孩子的眸珠,荧光隐显:“无念,心无执念,何来魔念”
  心无执念何来魔念?
  可他自己却是心生执念,已种心魔。
  只愿,这个孩子的将来,莫要同自己一样,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第二十九章:风雨前夕

  碑鲜一族的男子在受孕之期,戾性最重,稍有刺激,便能妄动杀念,孩子出世之后,风清扬体内的气息相比起那些时日已好了很多,只是……当初斩杀长门十六铜者之事仍未结束,仙门的追击,还在继续……
  轻轻的长叹从嘴角边上溢出,风清扬垂眸,看着在自己怀中安然熟睡的无念,心总是难以平静,无念现在虽不过才是几日大小的孩子,可他的眉宇之间却与混沌透着那么几分相似,似邪非邪,似正非正……
  他怎么样了?自己遥赴鬼界已是一年,人界之事都未曾听的半句,不知道混沌,可有回来……
  应该不会吧?
  即便回来,他也不会在来找自己了,连额上的琉璃玉珠他都收了回去,可见他对自己确实并无其他感觉,只是简单的想要自己入魔。
  混沌对他真的没有感情吗?
  也许并不尽然。
  漆黑的世界,那闪着荧光的小妖,宛如翩翩彩蝶一般四处飞扬,混沌双眼轻闭,盘膝坐在白色冰冷的石床之上,眉宇轻拧。
  轻握成拳的手,自从那日将琉璃珠取了回来之后,便不曾松过,玉珠碎片,捏在掌心,割人肌肤的感觉丝丝传入心脏,眼帘轻启,红色眸珠下垂,直看着自己掌心。
  回想那日风清扬给自己的创伤,几乎差点便毁了他的瘴气,他刚一离开长门便在无力逃走,身体从高空坠落无人的野林,几乎命不保夕,差点散去,但好在如此难关他总是挺了过来,想着那人给自己的一剑,是何等的狠辣绝情,混沌便满心全是愤愤的怒意,成拳的手,力道一紧,那掌心的碎片随即划破肌肤,刺入掌心,点点粘稠的感觉随即从掌心处逐渐便的明显起来。
  混沌……
  熟悉的声音,忽而从脑中闪过,混沌怔住,猛然睁大了双眼,眉宇紧拧。
  是……是什么声音?
  这只凶兽,恣意随性,外看来虽然残佞无情,说到底却也不过只是个刚刚踏足人世的孩子罢了。
  是……是清扬的声音,是风清扬!
  混沌大惊,连忙将手摊开,眸珠直盯着自己的掌心,却只看见那琉璃玉珠的碎片镶在自己手心的肌理之中,血液溢出,发着璀璨妖涟的光芒,宛如那人眸中魔性闪现之时……
  今日,混沌为何还没有回来?
  这个白痴,难道就不怕我当真一剑杀了你吗?
  你没事便好,受点伤又有什么呢?
  我也许是冲动,可是我不想看你见受伤,只是想要……保护你……
  你不为恶,无杀孽,那我便不用亲手灭了你……
  若是我放弃仙籍,答应伴你身侧,你真的可以做到不开杀戒,那……我便留下……
  若人界常言的情爱一事便是如此,那我对混沌会是这样吗?
  这便是喜欢吗?那我……可是喜欢混沌?
  混沌还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用我之手,杀害同门,逼迫我离开长门进退不得,
  混沌……你对我到底是有情,还是只是想要看我入魔?
  混沌为了你,我可以搭上自己一世名声,可为什么你却偏偏做不到?
  师兄,对不起,即便你将我逐出师门我也还是要去找他。
  混沌伤势不轻,我怕他会出事。
  混沌,对不起,我不该疑你,也不是真的想要杀你……
  为什么以前总能听见你的声音,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
  你的没有必要,便是想要与我断了一切吗?
  混沌,你对我,莫不是当真没有半点情谊?
  混沌……
  ……混沌……
  琉璃玉珠的碎片,发着醒目妖涟的光芒,熟悉的声音穿透掌心的肌肤传入混沌的大脑,一句句的凝噎,说得他心口猛颤不止,摊开的掌心兀然紧握,双眼紧闭脑海之中,看见的却是那日,自己收回玉珠,他慌乱的容颜。
  混沌,你对我,当真没有半点情谊吗?
  梗塞的话语卡在喉间,带着他少见的沙哑,混沌拧眉,只感觉心口好像被块大石堵住。
  我……可是喜欢混沌?
  相似的话语,从脑中兀然闪过,混沌浑身一震,却是猛然睁开双眼,起身朝旁非去。
  ——你没事便好——
  若非喜欢,又怎会如此在意混沌的生死?
  ——为什么不闪?——
  若非喜欢,怎会因为混沌刻意的不闪不避而心生拂怒?
  ——混……混沌……——
  若非喜欢,对于混沌再三纠缠,又怎如此轻易就范?
  ——你不为恶,我便不走——
  若非喜欢,对凶兽,他又何须允下如此承诺?
  火红的长发张牙舞爪,混沌翩然来到上次他收回玉珠的树林,寻了一遍不见风清扬的身影,心想那人往日总把长门弟子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又转身折去长门,却只听说,风清扬已在数月之前被净玄剔出仙籍,逐出长门,如今整个仙门都在四处追查他的下落,却始终没有所获。
  混沌怔住,闷了许久才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可是天下之大,风清扬会去了何处?
  昏暗的鬼界终日不见半丝阳光,风清扬一身白影翩翩,在这诡异的冥府显得格外突兀,摇篮中的婴孩,粉红双颊,睡相酣甜,风清扬弯腰站在摇篮边上,指腹轻轻描绘着婴孩那粉嫩的双颊。
  “你真的要回去吗?”孟婆站在一旁,看着风清扬对孩子那份恋恋不舍的样子,面色犯愁,五官紧皱:“要不等凌霄来了,跟他商量商量吧?”风清扬的情况,叶凌霄跟她说过,想着那么多人追他一人,孟婆就满满的全是担忧,还别说风清扬上月才刚刚生产孩子,身体正是需要休补的时候。
  “这几日,鬼界亡魂无故频曾,我不放心,回去看看,过几日便会回来”看向身后的孟婆,风清扬轻轻叹息:“这几日,无念便有劳孟婆了”返回人界,戴罪之身他不能带上无念,只有将之托付孟婆照料,待得人界之事完结,他会回来,带走他的儿子。
  孟婆看他心意已定,只有无奈长叹:“我拦不住,你要万事小心”这些日子鬼界亡魂频曾,怨气煞人,连阎君都有所不悦,她一个小小孟婆也做不了什么。
  再次踏回人界,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多大变化,垂下的眼帘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只见他眉宇轻拧,身形一闪,却是朝着长门方向而去……
  一年之久为曾返回这里,如今还为踏入长门大门,却是看见了遍地尸骸,风清扬皱眉,脸色微沉,闪身越进长门,却于那长生殿外,看见了相斗的场景,仙门弟子几乎躺了一地,尸骨残缺不全,条条黑色蛟龙吼叫之声震耳欲聋,兵器的碰撞非但伤不得它们分毫,却还被它们一尾给扫了出去,重重砸在地面,石柱之上,当初脸色惨白口吐鲜血。
  净玄一身白衣,于长生殿的屋顶之上与那一身深色衣衫的长发男子苦斗,挥剑闪避却是不敌之势。
  风清扬皱眉,看着那人一身衣玦翻飞,长发飞扬,心口紧紧绷着,想要上前将人抱住,却又像是被什么给堵在了原地。
  惨叫之声翁然在耳边响起,风清扬转眸,却见那条条黑色蛟龙,在一尾扫出长门弟子之后,却是张口,想要一口将人吞了,风清扬一惊,长袖一挥,散落地上的长剑,却在刹那之间,贯穿了那条蛟龙的身躯,剑身一侧,但听惨烈的龙吟之声,一阵黑雾瞬间化做狂风四散……
  


☆、第三十章:长门除魔

  无人可灭的蛟龙,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并在众人还未能回头之时,瞬间化做狂风四散,长门弟子无不惊讶,所有的人抬头看去,刺眼的阳光底下,却只见那人一身衣玦翻飞,发丝张扬。
  他是……风清扬?!
  长生殿前负了叶凌霄嘴角挂着鲜红血迹,抬头,见那兀然出现的人是谁,心头猛然一惊,全没有想都他今日居然会离开鬼界折了回来。
  “风清扬?是风清扬?”
  “是清扬师叔?”
  “真的是他吗?他居然回来了?”
  彼此起伏的声音显然全都不敢相信那人是谁,被仙门追击一年之久的人,却于今日突然出现,只是为何,他的发色……已不在是过去那圣洁的白色?
  发丝吗?
  产下无念之后,他满头的银丝逐渐换上了丝绸般的乌黑,鬼界光线阴暗,看不真切,在者风清扬也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返回人界之后,这才看清楚了自己发丝的变化。
  透人心脾的黑色,散发着点点邪异的气息。
  眼见长门如此混乱之像,风清扬亦无多言,在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之时,身影一闪,二指运气化剑,直朝长生殿方向而去。
  蹭——!
  兵器碰撞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强烈的气流,以放射之态,从长生殿的屋顶之上,朝着四周散去,吹起屋瓦乱飞,碎石四溅,被这气流所激,混沌一时不查,自身受创,身体朝后飞跃而去,翩然转身在落即将落下屋顶之时猛然定住身形,却看见那人一身白衣翻飞,乌黑的发丝岁风轻扬,一身冷冽之气,冷觑着自己。
  “清扬?”混沌开口,有些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风清扬眸光冷冽,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轻拧,傲然护与净玄身前:“你没事吧?”风清扬开口,问的,却是净玄的。
  净玄怔住,此时看着风清扬的背影,心头五味沉杂,说不出话,只是垂下了眸,风清扬转眸,眼前长生殿的四周几乎躺着仙门那残破不全的尸骸,红色的血,犹如江河一般染红了地面,风清扬皱眉,有些害怕自己看错的同时,内心却也在溢着忿怒。
  ——若他日,我也如同梼杌一样为祸长门,你会不会像对他一样,也对我手下留情——
  那是混沌的话,忽而在脑中响起,风清扬双眉紧拧,伸手凌空一抓,地面那沾染着血迹的长剑却在眨眼之间飞向他的手心。
  还来不及从看见他的惊喜中回过身来的混沌,眼中光影一闪,在瞧见他拿在手上的长剑时,眸色暗沉下去:“这一次,不是冲动,真的想要杀我吗?”风清扬的眸珠,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他体内的杀意闪现。
  风清扬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上的剑,剑影一闪却是朝着混沌而去。
  身影太快,让人看不见他的动作,长生殿下的仙门弟子,眼前着屋顶上刹那间闪现的光芒,惊愕的只有相互搀扶而起退至一旁,便是净玄,也被风清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逼得不得不退下屋顶。
  知道他心里必定对当日自己收回琉璃玉珠之事而心有芥蒂,面对风清扬的紧逼,混混步步退让,只希望可以换个与他说话的机会,挽回两人的一切。
  只是,混沌算错了,风清扬这样的人,铭感的便是背叛二字,他这一生除了混沌之事在未犯错,而当他明知是错,无能回头之事,却被告诉这编织出来的梦境不过是虚空一场,心头的刺,想要抚平好难。
  “清扬!”带着铁爪的手,抓住他朝自己挥来的长剑,混沌皱眉开口企图想要解释什么:“住手!”风清扬不理会他,出手更狠,在拔出长剑之际,数到巨大的剑影,带着毁灭之势,以八卦之态,将混沌困于其中,一生轰然巨响,刺眼的青光闪现,瓦石飞溅,却竟是长生殿在一息之间化成了粉碎。
  “是屠斩!”净玄大惊,脸色全变,连忙张开结界护住仙门弟子,四散的剑气,压得在场的仙门弟子个个脸色全变,几乎当场昏厥,若不是净玄及时张开结界护住众人,只怕除去几位长老,长门弟子皆会命陨当场。
  风清扬白衣翩然,迎风而立,垂下的眸子,看着那被自己打落地上,嘴角溢血的男人:“长门的屠斩,你应该不陌生才是”
  混沌闻言,眸色一怔,随即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轻笑:“你怎知是我所为?”
  看他供认不讳,风清扬双眉紧拧,心口揪成一团,又怒又气,可面上却又看不出半分异样:“那日,在酒肆,你阻止我追问青云仙门弟子死因之时,我便有所疑虑”只是他一直没有提前,直到到了鬼界之后才渐渐弄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沌曾经说过,自己的体内有他的混隌之气,自己伤了他多少,那风清扬自己也得承受多少,可是,那日在长门,风清扬重创混沌,自身却无半死异样,甚至还因体内被唤醒的戾性而杀了长门的十六铜者,此事未免有些意料之外,直到无念出生那日。体内翻搅的两种气息,一正一邪,几乎将他逼入绝境,在产下无念的同时,额间猛然传来灼烧的痛楚,让他混沌的大脑看见一些奇怪的画面。
  长门的屠斩天下间只有他一人使得出来,而那些时候各仙门会有弟子死于屠斩,却是混沌灌入他体内的混隌之气所为,一次两次他都没有发现,如今突然知晓这是谁造成的,心里焉能安定?
  混沌闻言,不知该不该笑。
  他一直想要看风清扬入魔,一直在为了这个而一步步将风清扬引入维谷,却又不忍,终究还是罢手,谁又能知道这场棋,即便他想要停下,却已经停不下来。
  对风清扬的眷念,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半步,一次次的擅闯长门,将人带走,却也是一次次的将自己出卖,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若非上次被风清扬所伤,让他气及,他也不会一时冲动之下收回琉璃珠,将风清扬丢在哪里不问不管。
  此时,在看着眼前的人,银丝退去,在不见半点清逸之感,发丝乌黑,琉璃眸珠冷冽冰硬,浑身的犀利宛如一把随时出鞘的剑锋利满是危险,视线扫过他双眉之间,在哪里还有一个淡淡的红印,有些像是朱砂印记,哪里是曾经被混沌镶入玉珠的地方,没有想到在取下玉珠之后,哪里竟还烙下了这样的痕迹。
  “是呢,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可自从你答应伴我身侧之后我便已经罢手了,这次大闹长门,我只是想要见你”混沌开口,红如宝石的眸子,溢满柔情的看着面前的人,伸手,将手掌摊开,掌心里是那日被混沌取下的琉璃玉珠:“你心里想的,它都跟我说了,我会取下这珠子只是因为我心里气你答应陪我,只是想要度化我,而不是真的喜欢我,若我早日知晓,定不会这么做的”不知道现在跟风清扬坦白,是否还来得及?
  风清扬皱眉,看着他掌心的玉珠,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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