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野性之心作者:伏羲琴-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扯入纷扰尘世,失去了圣山天神的庇护,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祁融扪心自诫:不管未来你我是何关系,我注定为我所犯下的一切担起责任。
  




☆、第38章 雪狼绝杀

  军队走入山谷不过两三里路,忽然闻到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臭味,有种说不出的腥臊,时有时无,却久久弥漫着不散去。
  祁路突然警觉,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大喝一声“停止前行”,往四周迅速扫视一遍,立即下令原路返回。
  众士兵不明所以,但仍旧执行他的命令。全体掉头在祁路的催促下疾步往回走,大军踏过土地的巨响回荡在山谷间,在这巨响中混杂着另一种声音,并且越来越清晰。
  “嗷呜!!——”
  那是此起彼伏的狼嚎。
  回头望去,天地相接的地方腾起浓浓烟雾,正是狼群疾驰而来的迹象,看这阵势绝对不下千头。腥臊味顺风飘来,比方才浓烈数倍,令人直接联想到身后跟着一群怎样狰狞的猛兽。但杀人杀到手软的士兵们根本不屑把禽兽放在眼里,在他们心目中,野兽,那都是放在猎场上让人骑射的目标。
  抱着这种态度的凌兵逃跑自然不快,他们碍于将军的威势才没有回身跟那群畜生来个正面搏杀。祁路垫在队伍末尾急切地催促着,却怎么也没法让大部队的脚步跟他一起急起来。
  祁融也有些不解。他相信祁路的判断,但还是脱口问了句:“为何不杀?”
  祁路跺脚道:“让我吓得停止哭泣的动物,你想拿大伙儿的生命来试试吗!”
  祁融噎住了。他本末倒置地联想起小祁路哭得梨花带雨,又在看见狼时吓得小脸惨白的情景,还添油加醋地“呵呵”两声。
  祁路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气又笑,憋了半天却吐不出一句话,只好恨恨瞪他一眼,继续催促前方部队加快脚步。
  凭这么拖沓的脚程,凌军被狼群追上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待大伙儿跃跃欲试地拔刀转身迎敌,却个个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这是一群怎样的狼啊,体型如小牛犊般,浑身银毛根根如刺,兽瞳鲜红似血,嘴里的大獠牙泛起尖锐的光泽。
  这简直不是狼群,而似猛虎群了!谷顶悬崖之上也有不少影子在急速蹿动,似乎想包抄上来。凌兵再不疑祁路所说,个个争先恐后使出了逃命的力气。但他们不是野人族民,两脚如何赶上四脚?眼见狼群的距离极速缩短,而他们离谷口尚有数百步距离。
  但出谷又能如何?士兵们绝望地想着,忽然发现狼群的追踪似乎慢了下来。
  祁融深知祁路的用意。圣山雪狼与野人族相处多少个春秋,两族必然相遇甚多,彼此知道对方不好惹,不会轻易入侵领地。祁路把军队往野人族的居住地带,就是利用狼群的忌惮让它们知难而退。
  但如今野人部落只是一具空壳,那些外貌凶残的禽兽能上当吗?
  军队拼了命往谷外撤,狼群却在踟蹰。它们自然闻到了从谷口飘来的浓浓血腥味,昭示着这是死对头食肉部落的领地。
  但是它们太饿了。罕见的寒流逼得野人族出山觅食,也没有留给狼群一点填肚子的东西,不远处飘来血的味道刺激得它们凶光毕露。眼皮底下的美食即将跑入别人口中,高崖上突然响起一声极为尖利的嚎叫,众狼骚动起来,不管不顾撒开步子往食物扑去。
  
  就在狼群的前端快要触到军队末尾时,祁路突然转过身,甩出干疆剑大喝一声,笔直朝它们冲了过去。祁融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也立即拔剑紧随其后。两人的剑尖还未触及狼身,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身子被这股力道推得止住冲势,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胜似狼嚎的兽鸣落在他们跟前,挡住他们的竟是大叔。
  他咆哮着抡起拳头向狼群猛砸过去,挥出的拳风把巨狼掀起半丈多高,颇有力拔山兮之势。狼群被他的气势怔得迟疑一阵,它们认出这个家伙正是野人族里最强悍的领头者,死在他手下的同伴不计其数。最前面的狼在他跟前一丈远处徘徊着,畏缩不敢上前。
  山崖上传来一声悠长的鸣叫,头狼似乎发现他身后再没有其他追随者,便向狼群传达这个信息,巨狼们纷纷大起胆子把他团团围住。
  “爹!”祁路急切唤着,想上前却不断被扑上来的巨狼制止。
  大叔吼叫一声,意为让祁路他们快跑。但他们能跑到哪儿去呢?野人族里的状况早晚让这群恶兽发现,再往后退就是圣山,那里的温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祁融大声对身后士兵喊道:“今天不是我们死就是这群畜生亡,大伙儿拼出条血路回家!”
  士兵们现已相当明白自身的处境,背水一战只为求得一线生机,他们高声呐喊着向狼群倾泻而去。
  人狼混战,山谷里顿时惨叫连绵,血肉飞溅。白色的长河与暗色人流交织在一处,缱绻缠绵出浓浓的血腥和苍凉。
  大片凌兵不费巨狼吹灰之力便命丧爪牙之下,经过野人之役已损钝的刀剑很难切开雪狼厚实的皮毛,两军孰强孰弱立竿见影,凌兵们绝望而麻木地挥舞着兵器,仅以将军和野人族长的神力慰藉自己还有希望。
  确实,也只有祁融祁路和大叔还在削减着狼群的战力,特别是大叔。他一个人跑到离大家十丈之外,深陷狼群以巨镰割草之势击杀不息。甚至连祁路都有些吃不消的时候,他爹的吼声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有渐响的趋势,这令祁路隐隐发觉不对劲。
  这种不安逐渐浓郁,他挥开雪狼纵身跳到崖壁上,向他爹的方向匆匆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浑身冰凉。
  他爹的胸膛正中插着一块削尖了的石头,血已把面前的虎皮染成鲜红。他双目无神,红泪满面,口溢鲜血,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快得连他都叹为观止。
  祁路不由自主红了眼圈。这场景太过熟悉,他爹分明是自尽到一半,听到他的呼声赶来救助。
  祁融大声呼喊着他,险险劈掉朝他张开血盆大口的雪狼。祁路一眨不眨盯着那个方向,眼睁睁看着他爹咆哮冲天,与周围方圆三丈的巨狼一齐炸为了血沫。
  眼角溅过一滴带有余温的血,缀在祁路苍白的脸上好像血泪一般。为求生存的野人族何罪之有?他不仅亲手终结了他的同类,还没让最后一位至亲血亲安息。
  祁路的心刹那崩塌,与他五岁时看着娘亲松开握着他的手时一样。他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一动不动,眼角却滚出一滴泪水冲淡了至亲之血。干疆剑太重了,从手心滑落的一刻他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这般回归说不定是野人族最好的宿命。
  起于圣山,终于圣兽。谁敢不承认他是野人族的一员?兜兜转转一圈,他还是回来了,因为他的根在这里。
  他闭上眼,释然地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几乎能闻到来自狼口的腥臭味时,祁路的手突然被握住用力一扯。他收势不住扎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抬起头正对上祁融气得狰狞的脸。胸口猛地遭到一击,这感觉实在久违,祁路被打得向后倒去,险些吐出一口血,又立马被人重新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这个……欠操的小畜生!”祁融的声线带着颤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
  祁路怔忡一阵,怎么也挣脱不开。这样背对狼群的姿势甚是危险,祁融自己也不要命了,只顾搂紧祁路在他耳边喝道:“在我想到怎么弥补你之前,不许逃跑!”
  他突然往前扑了一下,踉跄着勉强站稳。背部被狼爪扫到,连皮带肉被剐下一大条,疼得脸色惨白不似人样。
  祁路一拳击爆狼头,心疼得也跟被剐了一样。看着祁融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终究下不了狠心,捡起干疆剑斩死向他和祁融扑过来的雪狼。
  然而他们战力单薄终究不是狼群的对手,血流蜿蜒漫布山谷,几乎都是凌兵的,尸骨无存断肢遍地,是让人无法正视的绝望。祁融和祁路浑身上下布满伤口,竭力互相扶持到现在,放眼四周红和白交织一片,凌兵的身影在兽浪中起伏挣扎,已几乎殆尽。
  “今日你我就要战死于此吗?”祁融喃喃。
  祁路问:“你不喜欢我的故乡?”
  祁融笑道:“只要你在,哪里我都喜欢。”
  他们相互拥抱着,在苍茫血河之上热烈亲吻。
  
  眼见狼口就要朝祁路当头罩下,祁融猛然一惊,搂住他的腰奋力一带,让雪狼扑了个空。祁路讶然发现祁融的双眸光芒四射,一股由衷的喜悦驱散绝望包裹住他们。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说过,龚野曾挖密道逃出部落。我们赌一把,倘若密道至今未被发现,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山,逃过雪狼群!”
  祁路也眼前一亮。当即顺手打横抱起祁融,踹飞挡路的猛兽,朝部落直冲而去。
  祁融被从未享受过的高速惊得心脏都快掉出来了,生死关头他也无力计较自己的姿势多么销魂,只虔诚向圣山之神祈祷平安。
  
  祁路凭记忆找到龚野曾经住过的石屋,它已在刚刚的大战中塌方,祁路用干疆剑劈碎大石,把残屑拨开。祁融趴在地上仔细摸索,把身后交给祁路。
  “有了!”
  祁路闻言朝祁融手指的方向用力斩去,大石应声而碎,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露出来。祁融一把把他推进去,拿打火石点燃地面的干草堆,随即也跟着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爹爹的强大不是战斗力只有1的渣渣们可以比的。
部族的心思你们不懂,他们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爹爹找娘亲去了,雁大皇子干得过他吗?




☆、第39章 反目成仇

  武曜元年冬,孝路帝祁融与青衣将军祁路于凌雁边境雪山灭野人族。随后在凯旋途中遭雪狼袭击,全军覆没。帝闻讯甚悲,待春至派军入山敛尸,只收得一地碎骨,辨不得人形。帝将所有碎骨一并埋于凌宫皇陵,建碑上书一字“忠”。探军忽报山脉脚下发现军马践踏痕迹,疑似雁军过而不入,见死不救。帝大怒,遣大军征讨雁国。自此,九州两大霸主正式反目,七年战乱就此拉开序幕。
  此战因当时尚为将军的祁家舅甥引起,故史称“融路之征”。
  ——《武曜帝君?原旭晨传》
  
  凌皇原旭晨坐在镇宣殿龙椅之上,闭眼支头。阶下众臣参奏完毕,久久等不到皇帝回话,个个腿脚发软冷汗涔涔。
  离两位祁将军失踪已过去整整两年。这两年里,凌皇的性子愈加捉摸不定,以往常现的和煦笑容现已非常罕见,且一现便意味着人头落地。底下的众臣只剩下誓死追随他意志的人,一旦有人提议终止征伐,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雁国的大部分土地已被凌国收入囊中,篡位者龚梧已死,新雁皇龚柯守着最后的帝都疆域垂死挣扎。见势不妙的凌国诸侯世子纷纷与母国联络,想方设法逃离凌国,却无一不以叛国罪被推上断头台。罕有几个国主主动交出领土权,被削职沦为贵族以求得一时太平。
  凌国的土地在极速扩张,但原旭晨的脾气一天比一天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心机深沉得可怕的帝王,以其决绝的手段让所有反对他和可能威胁到他的人销声匿迹。
  商世子赫钰甚至凌皇之妹五公主也不能幸免。
  赫钰自小便立誓守住先祖留下的基业,让商国子民专心从商,养家致富,不落为他人强国的工具。但如今之势原旭晨对商国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欲吞之而后快,这是赫钰绝对不能容忍的。况且王妃五公主自小与宫人一起歧视原旭晨,夫妇俩不认为原旭晨已忘了这回事。
  争锋相对,在所难免。
  自古有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于是他一边与母国联络,一边助龚柯守国。这种做法自然逃不过原旭晨的法眼,今日早朝上,朝臣讨论的便是这件事。
  商世子赫钰,祁融和祁路的挚友,虽与原旭晨似友非友,但确实是当下与他关系最近的人。
  五公主,亦是他在凌皇宫最后一个血脉亲人。
  多数朝臣直谏:商世子夫妇勾结雁敌,不交主权,罪当致死。
  他们以为,这应当是最符合凌皇心意的谏言。
  原旭晨一动不动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让众臣差点以为他实际上已经睡着了。
  半柱香后他突然睁开眼,吓得不少大臣跪倒在地。他只淡淡说了句:“准奏。”便起身离开了朝堂。
  
  半月后,凌军攻下雁国皇都,结束了龚家数百年的统治。龚柯携残部逃离雁国,不知所踪。有传言说,他实际上已经被暗杀了。
  与此同时,商世子府邸大门被凌军砸开,大军冲到外堂时发现赫钰正一个人坐在堂口贵妃椅上优哉游哉喝茶,对面前杀气腾腾的人马视若无物。
  府邸人去楼空,一个仆人都不剩下。凌军头领将赫钰五花大绑,下令即刻追捕其他逃犯。凌皇得知消息,正式对商国宣战。
  
  马车内,用一张粗麻布裹住自己和怀中小孩的美貌妇人一脸慌张。他们刚刚越过凌国边境,就传出封锁境门抓捕逃犯的消息。不一会儿便听到隆隆震地声,回头一扫,正是凌国兵马朝他们疾驰而来。车夫使出全力抽动缰绳,把马车跑得快要散架,还是抵不住两方的距离不断拉近。
  身侧的护卫猛然回身,大喊着朝凌军冲杀过去,不多时便淹没在千军万马之下。
  凌军追上马车,挥刀间鲜血四溅,渗透了整个车厢。马儿在悲鸣中被斩断四蹄摔倒在地,掀翻了车。最前头的士兵手起刀落把它一切两半,却发现车厢内没有尸体。
  首领举目眺望,不远处一匹骏马正独自疾驰,上面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身影隐约可见。他一挥手率军继续追去。
  苍茫大地上,只见一支马队追赶着一匹马疾速掠过,女人绝望的神情、身下不断溢出的鲜血为此情此景更添凄凉之色。
  骏马驰过小坡时,她再也支持不住,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她用身体紧紧护住怀里的孩子,让自己的背重重跌在坚硬的石地上。
  身后的凌兵随即而至,首领骑在马背上高举起刀,向女人奋力斩落。
  “锵”的一声。
  一个头颅随大半截刀斜飞出去,首领的身子晃了晃,从马背上倒栽下来。
  鲜血溅了女子一脸,她呆呆地看着挡在面前的背影,身子微微震颤不已。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话音未落,另一人骑马赶到。正是本应死在雪山之下的祁路和祁融!
  两人一站一骑,一齐挥剑冲向敌军部队,顿时惨叫声连绵,凌军的进攻被生生压制。
  不过一会儿,后方传来千军万马行近的声音。五公主勉强撑头眺去,硕大的“商”字旗熠熠生辉。
  她闭上眼,眼角溢出止不住的泪水,喃喃道:“赫钰,你看到了吗?你可以安息了。”
  
  太阳行至头顶正上,商世子赫钰因叛国罪,于午时在凌国帝都庆安菜市口斩首示众。
  
  日暮时分,辽阔平原之上一片血影。商军大败凌军,祁家两位将军未死叛变的消息正在去凌国的路上。
  祁融和祁路在五公主身旁屈膝而跪,这个坚韧的女子脸色惨白,身下一大滩鲜血,已经奄奄一息。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小腹,露出遗憾又无奈的表情。
  “霜儿的弟弟或妹妹,现在已经没有了。”
  她的手温柔抚上女儿赫霜的小脸:“霜儿,娘亲对不起你。”
  小霜儿已经懂事,含着泪拼命摇头:“霜儿要娘亲,霜儿不要弟弟妹妹,只要娘亲。”
  五公主依旧温和地笑着,任泪水一颗颗淌满颊边。她将霜儿轻轻推向祁融和祁路:“这是赫钰唯一的血脉,请你们……”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祁路点点头,拉住小姑娘的手道:“你放心。”
  “请把我送到他的故乡,若有机会……让我们夫妇团聚,我和赫钰今生无能,来生定做牛做马回报二位。
  祁融摇头:“公主言重,赫钰是我们的挚友,这是份内之事,我们定当尽心竭力。”
  五公主感激地朝他们笑了笑,万分不舍地望了自己女儿一眼,在霜儿尖锐的童音哭泣中闭上双眼。
  
  祁融和祁路尚在的消息迅速传到凌国。在群臣惴惴不安跪于朝堂之时,凌皇原旭晨露出了两年来最真挚的笑容。
  这个笑容最后衍变为仰天大笑,他举头朗声道:“上天垂怜,朕终于不再独自寂寞了!”
  有人说这是凌皇对昔日挚友念念不忘,也有人说他是在感谢上天赐予他一个强劲的对手。谁都不知道凌皇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此,两人正式与原旭晨公开为敌,掀开了九州战乱最鼎盛的篇章。
  
  祁融和祁路自密道逃脱后,回留国王宫蛰伏了两年。前半年他们在留王勒令下闭门修养,后一年半练兵加暗中联络其它诸侯国及周边邻国,拼拼凑凑竟也合出个勉强可以跟凌国叫嚣的军队。本想时机成熟些再亮出来,没料到赫钰一家面临生死关头。他们在收到密信后即刻启程,马不停蹄奔来援助,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这两年来两人目睹原旭晨所作所为,即使深知他用意如祁融,依旧不能接受他当下生灵涂炭的举动。祁融不好评价天下归一是不是久安的权宜之计,但眼睁睁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他做不到原旭晨的无情。
  他是人,当其他挚友和爱人生命遭威胁时,他顾不了什么天下大义,他只要他爱的人活着,即使与把他养大的兄长为敌。
  正如龚柯所说,他差原旭晨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感情用事。
  所以他差一点害得祁路跟他一起死在狼吻之下。
  是了,祁融怎么会不知道,原旭晨正是深知寒流过后狼群无食,自野人族飘出的血腥味会吸引狼群围攻,才让祁融和祁路在冬季上了山。
  他这是想神不知鬼不觉除掉知他最深的两个人,两个最亲密的挚友啊。
  
  自圣山侥幸逃脱,祁融便痛下决心抛去以往所有顾忌,包括对原旭晨的情,以及对祁路感情的踟蹰。生死关头,什么伦理皆不重要,他只想跟最爱的人紧紧相拥永不分离。最绝望的那一刻祁融深深懊悔不迭,若这样不明不白死去,他的遗恨,祁路的遗憾,姐姐的遗愿,都将带进坟墓让他生生世世不得安宁。他在九泉之下既无颜面对爱人也无颜面对亲人。
  因此获救之后,他与祁路又恢复到以往的关系,甚至待祁路比以往更宠,祁路说一他不敢言二,毫不避讳亲友和百姓的另眼。
  渐渐身边的人也习惯并接受了。一半因为对祁融的爱或尊敬,另一半则迫于祁融的强势。这家伙回来之后颇有向原旭晨靠拢的趋势,言行处事犀利果敢,深谋中有大胆,却广纳贤才建言,唯独对众人之于祁路的态度说一不二,丝毫容不得别人对祁路一丝不敬。
  所以了解祁融的人都知道,祁小将军是留国储君的心头肉,宁可得罪祁融,也不可以得罪他。
  祁融自暴露之日起便当上了留国储君。留王除了祁融再无子嗣,所以祁融很早就是默认储君,只是现在让他名正言顺而已。与其说是储君,不如说他便是留国的王,留王退居后宫把所有权利都交予他,只在他和祁路身体之事上行使话语权。
  留王早年丧妻,后来又失去唯一的女儿,儿子常年不在身边,他早已看淡生死,把寂寞当伙伴来陪。这会儿儿子突然回来,还意外带了个亲外甥,长得同他娘亲一般标致,真真让留王乐得年轻了十数岁。虽然听说祁融“一生只祁路一人”的誓言后遗憾了好久,但终究只叹息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率先表态为他们扫平了路。
  说不感动必是违心。祁路长这么大第一次了解亲情所谓何物,留王的疼爱让他几乎落泪。这便是娘亲心心念念让他回去的故乡,只一眼,他便与它血脉相融,合而为一。
                          
作者有话要说:
赫钰被炮灰了,这个喜感任性的家伙终于在成为有担当的男人之后不久被我写死了。。。他是个聪明人,只是脑细胞用在经商上,性格又懦懦,在这些bug家伙面前就显得比较弱了。哎其实我可舍不得他了!
于是派爱妻过去陪他。
两日论文加聚会,第一次没按时更新,但显然没人惦记儿子们,伤心。
此文快要完结了,阿琴深刻反省,可能这类严肃的传奇类文真的不符合看官口味,尽管我自己构思得热血沸腾,但显然没把JJer调到同频状态。大儿子快要养成已经调整不过来,以后若再养娃我会注意。
近日心情低落兴趣缺缺,我尽力写好结尾,如有处理不妥之处望不小心踩到此文的看官谅解。
鞠躬。




☆、第40章 帝王盛宴

  留国上下不过一年便被祁融收拾得服服帖帖。凭着祁融的胆识谋略,配以祁路的骁勇善战,他们的名声不胫而走,受到来自各个被凌国欺压国家的协助,力量得到不断扩充。赫钰夫妇的死,终于让这柄隐藏的利剑亮出来,剑锋直指凌皇宫里镇宣殿中龙椅上的残酷帝王。
  
  武曜三年春,凌皇原旭晨娶雁国国相女儿为妾,称燕皇妃。凌军占领雁国皇都,将皇宫夷为平地,皇亲国戚或发配边疆或贬为平民,国土沦为凌国所有,雁国自此不复存在。
  同年冬,凌军第一次伐商失败。留军与商军联合,损失惨重。皆因原雁国皇都附近乱民造反,凌皇不得不派军镇压,联军才得以逃过几乎全军覆没的局面。另外,燕皇妃诞下一子,为凌皇原旭晨长子。
  武曜四年春,龚柯率旧部辗转来到商国,投靠祁融和祁路。
  同年,凌国占领前雁国以北、凌国西北一个小国,另有一个小国主动投诚。反凌同盟国增加至七国,其中除商国外,其它均为小国。联盟军驻守于商国与凌国交界处,队伍日渐壮大。
  武曜五年秋,凌军第二次伐商失败。受原雁国关照过的小国接应雁国旧部造反,凌军再次中途撤军,留给反凌同盟保存主力和残喘的机会。更多小国前来加入同盟。
  武曜六年春,发生凌国军机泄露事件,凌皇原旭晨肃清疑党,杀了一大批雁国和凌国旧臣。凌国内人心惶惶,同盟军却士气大好,祁融和祁路率领军队屡建战功,祁融运筹帷幄,各国君臣无不信服。
  武曜六年秋,祁路率兵凭借祁融智谋以少胜多,在边境重要防御关卡取得大捷,后称“商门关大捷”。祁路“武神青衣将军”的名号愈加闻名遐迩,祁融被同盟军正式推为总头领,留王立诏将王位传予他,自己当起太上王,提供粮草后备支持。
  武曜七年春,凌皇平息内战,倾大部分兵力第三次伐商。这次战争足足持续半年。同年秋,凌国终因粮草不足退兵,两军势均力敌,两败俱伤。
  武曜八年春,九州土地正式分割为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靠西为凌国国土,靠东为反凌同盟国,主要以凌商边界为线划分,凌国国土稍大于同盟国总面积。因祁融的杰出领导贡献,也为了使同盟国之间不起冲突,能长久联合与凌国抗衡,各国君王协商之下推选祁融为皇,改商国国号为留,商王城作为皇都,祁融称帝,其它同盟国成为留国的诸侯国。
  封帝仪式因连绵战事而草率进行,祁融身穿明黄色龙袍站在琼楼之上,面对脚下臣服众生感慨万千。他只想安逸与所爱之人执手一生,却在追求愿望的路上,身不由己被推到漩涡中心。他得到了他不曾想过的,却似乎离真正想要的越来越远。
  凌国众臣闻讯大怒,拒不承认祁融的帝称,唯独拍板之人凌皇原旭晨不置可否。
  自此,九州浩战渐熄。凌留边境虽摩擦不断,但两军主力一直在各自领土休养生息,按兵不动。
  
  祁融从祁路身体内缓缓退出,指腹轻轻抚过他的脸。祁路紧闭双眸,已经昏睡过去。祁融凝视心爱之人苍白的面色,眉尖蹙起,内心泛起一股淡淡的不安。
  祁路的体力大不如前,虽说战事操劳,但没做完一次就昏过去,这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情况。更何况,最近大战渐息,他已经有半个月没身体力行上战场杀敌了。
  照理来说不该这么虚弱才对。
  祁融亲吻他的眉眼,祁路在睡梦中也显得局促不安,眸子在眼皮底下不停震颤着,似乎在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祁融只能心疼地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他不是没让御医仔细检查过,但所有结果都显示祁路的身体状况很好,只是体质稍虚,绝对谈不上严重。配给他的补药吃得他快流鼻血,日常三餐也是祁融亲自下厨,菜式丰盛营养充足,也不见得祁路吃得少。但虚弱的症状一直未改善,虽说不影响白日里练兵议事,可一到晚上房|事的质量明显下降。祁融已连着一周没能尽兴了。
  祁路对此也很愧疚,他甚至尝试了一些能让人兴奋的药物,但一到这个时间倦意就汹涌袭来,挡也挡不住。反倒被祁融发现他在偷偷服药的事,被他狠狠训诫了一顿。
  祁路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每天见祁融顶着一张幽怨的脸飘来飘去,害得不少深受其苦的君王将领没少与他促膝长谈旁敲侧击。祁路很是无奈,所以他考虑了一下,把某天下午的军事统统推掉,一个人跑去找祁融。
  
  祁融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看到祁路过来很是惊讶。他知道祁路对自己交给他的职责很是上心,没特殊缘由他绝不会放下军务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
  于是他停下手上事务,紧张地仔细打量,一边问:“出了什么事?”
  祁路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摇摇头:“想你了。”
  祁融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他得意忘形地嘿嘿一笑,风度仪表什么都丢了。他拍拍自己大腿,示意祁路坐过来。
  祁路关上房门,也不推辞,依言直接坐他腿上。
  祁融搂住他的腰,让他与自己贴得更紧些。股缝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祁融还恶意地将胯往前顶了顶。
  祁路侧头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那便是默认了。
  祁融解开他的腰带,将手探进胸前抚摸,掐住一颗小珠,肆意把玩起来。祁路的身子抖了抖,双手撑住跟前的案桌边沿,不经意瞥见一本奏折上写着凌皇染病的事宜。
  “原旭晨病了?”
  祁融已把一颗小珠催熟,换了一颗把玩。他漫不经心道:“信他!偶感风寒也是病,病死最好!”
  祁路点点头:“我就说,没见边境凌军停止骚扰。”
  “专心点!不要在跟我行|房的时候提及别的男人,你在抱怨我技术不好吗?”
  
  河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蟹
  
  事隔数年,祁路竟突然主动做这种事,祁融激动之余也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