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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之心作者:伏羲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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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阴沉下来,而雁皇子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最后祁融完败于祁路的眼神下,进而还帮他说服了雁皇子。
  看着自家乖娃高兴地把龚野拉进内间,祁融自残的心都有了。
  一炷香后祁融坐不住了,在雁皇子戏谑的目光下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前,然后温柔扣门细语道:“小路,你们聊完了没?”
  不一会儿门从内侧被打开,祁路点头道:“聊完了,融表哥久等。”
  祁融泪流满面地想:你知道我久等就好。
  
  回去之后祁融试探着问祁路聊了些什么,祁路也不避讳,便直说了。龚野把从野人族逃跑的经历告诉了他。祁路逃跑之后,野人族对族人的制约和监督更加严格,他前前后后跑了不下三次都没成功,每次抓回去都被打得半死,一次比一次伤重。后来他挖了条地道,才躲过了族民的严密监视。这么算起来,他比祁路晚五年逃脱成功,与雁皇子相遇时,他已经十三岁了。
  过了最佳的教育年纪,龚野学起说话和改变习性非常困难,因此他至今仍保持着吃生肉的习惯,话也说不利索,但他对救命恩人雁皇子非常忠诚,这一点跟祁路没什么两样。
  “这么复杂的事被那语言障碍的人说出来,你怎么能听明白?”
  “我们有族语的,龚野哥用族语讲,我听得懂,但不会说。”祁路道,“他还对我说,‘你天赋比我好,但出来得太早,不懂得怎么使用神力和神速。凭你现在的力量,打不过任何一个成年族人。’”
  “打不过就打不过,我们又不回去,要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万一有人利用我们族人来打我们……”
  “你们族人会被人利用吗?”
  祁路摇头:“除非别人进山。族长说我们的魂系在大山里,离开太远失去神仙的庇护,活不长的,所以他们从不出山。而且族长说我们是神的第一个儿子繁衍的子孙,拥有世间最强的血统,不会屈服于天地间的任何事物。”
  “倒是狂傲,不过这血统确实无人能及。”祁融笑道,“他们出不来,我也不会让你回去,你还担心什么。”
  祁路继续摇头:“我要变强。我已经跟龚野哥说定了,从明天起每天去找他学习一个时辰,融表哥你不能阻止我。”
  这才是密谈的关键啊!有祁融在祁路肯定不能得逞,现在生米煮成熟饭,祁融还能每天把他关在府里不成?
  小路你变坏了啊!
  尽管祁融在内心咆哮不已,他对这个定局毫无办法,只能随祁路去。于是雁皇子府的后院里每天都能看到龚野与祁路的对练,以及顶着怨妇脸的某人蹲在一边泪汪汪地看着心上人占用与自己相处的时间跟别人眉来眼去……不,拳来脚去。
  
  另一方面,在雁皇子这边,公主之死的调查进入了僵局。为龚云采买唇脂及能随意进出寝宫的丫鬟都已在天牢里被每日的问话折磨得神志不清,得到的所有线索却一一被排除。目前唯一肯定的是,来刺杀的暗卫直接听命于雁皇,而雁皇绝对不会杀死爱女,不然和亲就没有必要了。
  这日午后,祁路和龚野在雁皇子府后院练武,万年跟班祁融坐在一侧屋檐底下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祁路曼妙的身姿。
  雁皇子向祁融提出他对凶手的看法,并无可奈何地表示自己已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雁皇和凌皇,唯一的得益人便是皇子!”祁融道。
  “你凌国哪个皇子那么可恶,竟然杀害我妹妹!”
  “喂,雁皇子,公主死于雁人之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一定是你们雁国皇子干的,即使凌皇子有参与,那也是勾结,谁请得动雁皇的暗卫啊?”
  “你竟然骂我没脑子!”
  “唷,你竟然知道我在骂你。”
  “找打!”
  “你觉得哪位雁皇子比较有可能?”
  “谁都不可能!”
  “要我说……你最有可能。”
  “你说什么!”
  “你不远千里匆忙赶到,不就是来确认令妹死没死,若没死,便就地补上一刀。”
  “你胡说什么!我杀了你!”
  “方才我只是在测试你,事实证明,凭你的智力不可能策划这场完美的刺杀,所以凶手不会是你。”
  “……”
  “他为什么要让公主先中慢性毒呢?一次性杀掉不是更好?”
  “为什么?”
  “因为万一失手,就难以再进行第二次刺杀,所以必须一次成功。而且据太医说,公主的慢性寒毒已经积累到了相当量,即使没有刺杀,她也活不过一个月。”
  “为什么……”
  “因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迫使凶手提前动手。慢性寒毒就有这个好处,不痛不痒,平日里一点感觉也无,即使渐渐畏寒起来,一般人也以为是自己体质的问题,而且它不算毒,检查不出来。需要人死的时候,稍稍加大些剂量便可毙命。”
  “有什么事……”
  “公主在凌国最重要的使命是联姻,这毒也只可能与联姻有关。那么导致凶手提前动手的原因很可能是,她与我准备订婚了。”
  “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在雁国下毒,而是等到来凌国之后,是因为在雁国的时候,公主还没有肩负和亲的使命。说到底,凶手杀公主的目的,就是阻止两国联姻。”
  “你能不能让我问完话……”
  “两国联姻的最大获益者是谁?便是和亲的双方,我和公主代表的权势。若公主嫁给任何一位凌皇子,都将对其他皇子构成很大威胁,而我孤家寡人一个,凌皇子们势均力敌,反倒少了动手的理由。而公主那边,她跟你最亲厚,她得到了凌国的力量相当于你得到了凌国力量,所以凶手更可能是雁国人,而且是与你争夺皇位的雁国皇子!”
  “哪有什么争夺皇位的皇子……再说我也不是储君。”
  “雁皇忍痛把爱女嫁到异国,难道没有把皇位传给爱子的私心?你啊,真浪费了你父皇一片苦心。”
  “我……”
  “我感到很奇怪的一点是,现在这个联姻破裂的重要关头,他怎么能把你送到凌国来呢?雁国有一位城府极深的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已经不惜对公主下了杀手,这时候应该越快把皇位传给你越安全啊。”
  雁皇子的脑子已经一片混乱了。
  祁融顾自边思考边喃喃:“若雁皇想另选储君,把你丢到某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就行,何必送到凌国,给那位皇子造成极大的威胁,除非……”
  “除非什么?”
  祁融还未答话,一名仆人走上前对雁皇子道:“禀告五皇子,公主的蜜瓜已经做好,是否现在送过去?”
  雁皇子道:“好,等我一起去。”
  “什么蜜瓜?”
  “小云喜爱甜食,昨晚托梦于我,说想念家乡的蜜瓜了。我一早起来便叫下人用锡纸去订做一些,这就给她送过去。”
  祁融暗想:果然是那妮子的风格,因吃而死,死了还不忘记吃。不过话说回来,做一个蜜瓜所用的锡纸都够在阴间买一筐蜜瓜了吧?这锡纸蜜瓜哪里看得出产地,也就这个傻皇子会这么做。
  雁皇子起身的同时,龚野也停下招式,跟到他身边。
  祁路对刚才的比试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时候热血尚在,就冲祁融喊了一声:“融表哥我们也去吧。”
  相当意外的是,祁融竟然没有反对,一反平日里恨不得与祁路私奔的态度。
  “送东西给死人的戏不常见,说不定会出现几只鬼共抢一只瓜的情景,去见识见识也无妨。”
  雁皇子额角青筋暴起:“不说话你会死吗!”
  
  一行四人来到公主陵,这里是凌国历代公主下葬的地方,埋着众多香消玉损的佳人。而其中非凌国的公主只有龚云一个,不能不说孤单。
  五十只巨大的锡纸蜜瓜已经摆在她墓碑前,雁皇子走近,闭上眼默默与他妹妹交流一阵,然后用打火石擦起火,点燃大堆的蜜瓜。
  空气里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混在烧锡纸的烟味里不甚分明,却逃不过这几个习武人的鼻子。
  祁融首先意识过来不好,正欲上前扑灭火,嗡嗡的声音从蜜瓜堆里传来,由轻及重,很快变得非常清晰。
  那是蜜蜂的振翅声,而且是一大群!
  灰蒙蒙的浓烟里,一群蜜蜂像黑雾般聚集在一起,黑雾下摆连着被烧得变形的蜜瓜,使得它的体积不断增大。
  蜂群笼罩着蜜瓜,嗡嗡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这时候去扑灭火已经不可能了,祁融只能把雁皇子扯过来推给龚野,自己拉上祁路转身就跑。
  蜜蜂的飞行速度远比常人快得多,待蜂群整装完毕开追时起,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在不断缩小。
  而雁皇子明显还不在状态,边被龚野扯着跑,边顾自喃喃:“云儿,你的瓜……”
  祁融嗤道:“放心,它们还在烧。若你自己也想下去陪她,现在转身走几步就到了!”
  雁皇子的魂还没回来,不然他肯定又得跳脚。
  眼见蜂群的声音越来越近,祁路和龚野对视一眼,同时抓住自家家长的腰把他们举起来,不同的是,祁路采用公主抱的姿势,而龚野则把雁皇子扛在肩上。
  祁融惊呼一声,顿觉这回自己丢脸丢大了,竟然让自家夫人抱着走。但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于是他决定把这笔账算在雁皇子头上。
  在超速的奔跑下,四人没过多久就甩掉了蜂群。为了不对皇宫其他人造成影响,祁路和龚野特地选择了无人问津的逃跑路线,所以最后他们停在一个不知名的林边。
  两人把身上之人放下,忽略祁融一脸纠结夹幸福的表情,雁皇子这里就不太妙了。
  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紫,身上出现大量红斑,喉咙也肿起来,俨然一副中毒的模样。
  




☆、第27章 雁国政变

  “是毒蜂。”祁融眉头紧蹙,仔细检查雁皇子□在外的皮肤,在他手臂上找到了数个毒蜂蛰过后留下的伤口,“他的体质对蜂毒过敏,这下可麻烦了。”
  龚野一把推开祁融,二话不说用指甲在雁皇子伤口上划出个十字,然后低下头猛吸,把带毒素的血吐到地上,如此反复。
  雁皇子的身体痉挛起来,脖子不自觉地抽动着,喉咙里发出无法呼吸的“咯咯”声,不过多时便静下来不动了。
  龚野脸涨得通红,双目突出充血。他顾不着吸毒了,双手按压雁皇子的胸腔,俯身低头拿嘴迎上他的唇。
  祁融和祁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人家那纯粹用作救人的方法在两个做贼心虚的人眼里难免带有些不同的意味。祁融甚至还有心思肖想他对祁路做人工呼吸时的模样。
  碰了数十次嘴后,雁皇子的手抽动了一下,终于又开始自主呼吸起来。龚野稍稍松了口气,一咬牙,在雁皇子臂上伤口处划开一个大大的口子,顿时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整条手臂。
  他抱起雁皇子,竭尽平生最高之速,朝皇宫中心方向疾去。
  祁融和祁路从震惊中醒过来的时候,龚野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祁路默默看着那个方向,祁融道:“他们应该去御医堂了,我们也跟过去吧。”
  祁路点点头,正要对祁融下手,却被后者尴尬地拂开。
  “……还是用背吧,到了有人的地方一定要把我放下来……”
  祁路继续点头。祁融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够丢脸的。
  
  两人赶到御医堂时,一堆太医正围着雁皇子打转,嗡嗡的说话声跟追赶他们的毒蜂群相差无几,但愿不会让昏迷中的皇子做恶梦。
  龚野躺在邻边一张床上,侧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雁皇子。他的手臂开了个洞,血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流到雁皇子身上。
  一炷香后,龚野因失血过多陷入昏睡,雁皇子的呼吸已渐渐稳定下来。御医搭了搭雁皇子的脉,拔出连接两人的管子止好血,遣众人出去,只留一名太医在房内看守。
  凌皇已经闻讯赶来,此时正坐在议事堂的主位上,把玩着茶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几人过来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制止了参拜,指指一侧的椅子。
  祁融和祁路毫不客气地谨遵皇命,老御医习惯性地推辞几句,在皇帝再度戳戳手指之后拜谢,然后坐下。
  御医道:“雁皇子已无碍,休息两日便可醒来。他的护卫救治得非常及时,若非划开血管让毒血流出,皇子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了。不过这种方法凶险异常,再晚一刻送来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凌皇的指尖敲了敲椅扶手:“是蜂毒?”
  “是蜂毒,而且是雁国出产的灰毒蜂,这种蜂的毒性比一般蜂强些,照雁皇子的症状来看,他对这种蜂毒过敏,因此一旦中毒,情况比常人更凶险。加之不止被一只蜂蛰到,能保全性命实在是上天庇佑。”
  凌皇沉默了一阵,挥手让御医退出去。
  议事堂里只剩下祁家兄弟,凌皇开口道:“请世子把此事的原委告诉朕,一个细节也不要落下。”
  祁融便从雁皇子府里仆人来报,一直讲到方才在救护室中看到的情景,末了再加上自己的看法:“毒蜂显然被藏于锡纸蜜瓜中,但搬运的下人和拜陵时的雁皇子都没听到异响,说明在此之前毒蜂尚处于昏睡状态;而在锡纸燃烧过程中,我们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恐怕凶手在蜜瓜内侧的锡纸上涂了让毒蜂昏睡的药剂,待火烧锡纸,药味散去,烫醒了里面的毒蜂,便引得它们群起袭人。”
  皇帝默不作声地听着,祁融继续道:“但奇怪的一点是,我们四人中只有雁皇子一人遭袭,虽然拜陵那会儿他离得近,但我很快把他拖过来,而且那时蜂群还未展开攻击。因此皇子受蛰的时间应是我们逃跑之时,那么只他一人受伤就奇怪了。除非……他身上戴着什么吸引毒蜂的东西。”
  凌皇又敲了敲椅扶手,道:“世子觉得凶手是谁?”
  “至少有雁国皇子。”祁融道,“雁五皇子来凌国时间不长,不会把凌国人送的东西随身带着。现在死了个和亲公主,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也差点死了,除了某个雁皇子想篡位,我想不出其它理由。”
  凌皇淡淡道:“世子说得不错。方才朕收到加急密报,雁皇突犯心疼病驾崩,雁三皇子龚梧请出遗诏准备继位,这个消息到后天应该能让天下所有人知道。”
  祁融和祁路怔住,久久不能言语。
  凌皇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啊,朕和雁皇尽力安排,还是让他们翻了局。吾国自与雁国和解之日起,朕与雁皇就私下订了盟誓,愿为九州大陆之和平尽心竭力。世子之前怪朕强行为你订婚,事实上那阵子雁皇已觉察到三皇子的骚动,并得知他已将刺客派往凌国。朕将此事告知公主,并宣告天下为你们订婚,一方面借此引出刺客,另一方面你和小路搬到公主府居住,也好就近保护她,想必龚云这妮子没少缠着你们吧?这是朕的授意,你们不要怪她。
  结果刺杀虽未成功,公主还是去了。这时候联姻破裂,雁皇族内部愈加暗涛汹涌,雁三皇子开始逐渐亮明他的企图,甚至展开了对雁皇重臣和雁五皇子的暗杀。雁皇欲肃清他的势力,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怕顾及不到爱子,万一五皇子在雁国被胁便投鼠忌器,于是借查明公主遇害真相之由,送他来凌国避难,也相当于亮明他储君的身份,以凌国为后盾,威吓五皇子。”
  凌皇轻轻摇头:“我们已经老了,不是这些年轻人的对手。这才几日,雁皇便驾崩了,天下第二强国现已易主,不知什么时候会轮到吾国。”
  沉默半晌,祁融才回过神来,激动地问道:“为什么吾国不派兵援助雁皇呢?”
  “朕何尝不愿派兵过去?雁国与吾国复合才不过这些日子,即使雁皇愿意,百姓怎么能放心地让吾国军队挺进皇宫?再说这是他们的家事,输输赢赢都是自家姓,外人搀和不来。”
  三人又默然许久。祁路忽然问道:“皇上为何如此信任我们?不仅将公主——说不定还带上雁皇子——托付给我们保护,还将这等秘密说出来,交给您信任的儿子不是更好吗?”
  凌皇微微一笑:“因为小路是朕最信赖的人啊。”
  祁融猛咳一声。
  凌皇收起调戏,正色道:“这两次暗杀从表面上看起来,都将凶手指向雁国,但两位想想,第一次在公主学烧菜不久,用刀子做凶器;第二次在雁皇子做梦的第二天便在锡纸里装了毒蜂。雁三皇子若没有凌人做内应,怎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得到消息,顺势而为?”
  祁融蹙起眉:“照这么说,您一早就发现,您的儿子里有人与雁国勾结?”
  “不错,但朕之前并不肯定是谁,所以这也是朕不把公主许配给任何一位皇子的其中一个理由。”
  “这么说您现在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凌皇摇头:“不管他是谁,总归是我儿子。”
  
  第三日正午,雁皇子苏醒。彼时只有龚野和一名太医守在屋内,而太医吃过午饭正犯困打盹,因此第一个发现皇子醒来的便是龚野。
  他激动得脸部肌肉都抽搐了,生生把还迷迷糊糊的雁皇子吓得瞬间清醒。
  “少少少主你你你醒了,瓜瓜瓜都已已已经给公公公主送去去去了。”
  雁皇子给龚野憋得差点又休克过去,他一巴掌挥开那张扭曲的脸,跳下床蹦跶了一下,立马栽倒。
  太医闻声醒来,赶紧命令龚野把他搬回床上,给他把脉。
  “精力充沛是好事,但好歹大病初愈,哪有人这么折腾的。”太医念叨道,“已经无碍了,但须静养七日才能彻底恢复。”
  龚野点头谨记。
  祁融和祁路正好过来看他,方才在外间听到太医的话,也纷纷松了口气。
  “你不知道你那天有多凶险!”祁融道,“多亏龚野舍命相救,不然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雁皇子被龚野按在床上,紧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自己的事,没听见祁融说了什么。
  “害我的人,与杀害云儿的是同一个?”
  祁融点点头。
  “你一定还知道些什么。”雁皇子紧紧盯着祁融的眼睛。
  祁融摇摇头。
  “是我雁国的皇子?”
  祁融默不作声。
  雁皇子沉默片刻,问道:“请你告诉我,我父皇怎么了。”
  三人同时怔住了。
  雁皇子了然地苦笑:“我能接受,我早晚都要知道。刚刚我梦到父皇捂着心口跌倒在地,有人用白布蒙住他的脸。你们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雁皇子哽了一下,还是把最后几个字轻声念了出来,“……不在了?”
  祁融直视他的眼睛:“是,刚才雁国传来诏书,雁皇突犯心疼病,救治无效驾崩。”
  雁皇子紧蹙双眉,紧紧闭上眼,俊朗的五官往面孔中部皱起,脸色苍白,鼻尖却渐渐泛红。这模样,令在场的其他人也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正值中年身强体壮的父皇,怎么可能说驾崩就驾崩呢?
  片刻后他忽然睁眼,双目赤红地瞪着祁融:“谁继位!”
  “三皇子龚梧。”
  “是他……”雁五皇子的头向后仰去,“是他!”他猛然伸手从床头摆放的一堆饰物中抓出一个平安囊,狠狠往地上掷去,“可笑我还将他临行前赠予我的平安囊随身携带,不想竟引来杀身之祸!”
  他用力推开龚野,直起身来就要下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为我父皇和云儿报仇!”
  龚野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祁路先出手,按住他的肩把他死死钉在床上。
  雁皇子咆哮道:“放开我!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插手我的家事!”
  “这不是家事,是国事。”祁融冷冷道,“所以说你这个人就是个幼稚、自以为是的笨蛋!”
  “你说什么!”
  “雁皇都搞不定的人,你现在一个人单枪匹马跑过去,除了下去陪你父皇和妹妹没有其它结局。你以为这是流氓打架,打死一个算一个吗?”祁融道,“雁皇为了保护你连自己的命都丢了,你就这么作践他的心血?”
  雁五皇子咬着牙不说话。
  祁融再加一剂猛药:“你现在太不成熟,无法担起家国重任,不然雁皇为何把你护到凌国,而不是直接把皇位传给你!”
  雁五皇子剧烈地喘息着,什么话都不说。过了好一阵,他忽然两眼一翻,仰面昏倒在床上。
  太医赶紧搭脉,继而松了口气:“重伤刚愈,情绪波动太大,体力不支而已。”
  “……”祁融翻了翻白眼,“怎么又来这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来捧场的诸位姑娘~
阿琴已大概知道冷文的问题出在题材和慢热上,但写到这么多,我自己对故事中的人也有了深厚的感情。作为最疼爱的大儿子,亲娘我一如既往地打算把他拉扯成人。他小时候是不怎么招人待见,但每走一步都在为长大做铺垫。接下来我不会再为他去做相亲宣传,直到他独立。
阿琴自认文字水平中上,叙述故事能力中,吸引看官能力下,厚积薄发程度上,用心程度上;只为将一个感动了自己的故事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现在大儿子已进入发育期,各种孩提时代的铺垫渐渐展开,他娘亲我想努力把他塑造成一位帅哥,但愿他最后长成的模样也能令诸位姑娘满意。
bow~~~




☆、第28章 从军之行

  雁五皇子在床上赖了一天一夜,期间只起来解手一次,吃饭一次。
  这日清晨他终于受不住了,从床上蹦起来一声大吼:“臭死了!本皇子要沐浴!”
  陪在一旁的龚野猛然惊醒,窗外早起的鸟儿簌簌齐飞。
  
  待祁融和祁路过来时,他已恢复了以往衣冠楚楚的模样。他装模作样地拍拍广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站起来向两人郑重一揖道:“吾,雁五皇子龚柯,感谢两位世子救命之恩,并为我之前的无礼道歉。恳请二位助我出兵雁国,灭龚梧,夺皇位!”
  祁融和祁路面面相觑。祁融道:“夺位之事不是我一个小国世子说了算的。皇子真的要把皇位之争扩展到九州之战吗?”
  雁五皇子龚柯道:“你们不了解龚梧,父皇曾说,藏得越深的人野心越大,我现在才明白他是对的。他在雁国诸位皇子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武不如我,文不如大哥,也从来不争什么。但如今一争,便争下了皇位。你们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满足于守住父皇留下的基业吗?”
  祁融低头冥想片刻,还是摇头:“无论雁国的皇位还是九州之争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安心守住我的留国。”
  “龚梧嚣张,九州战乱,你的留国如何安宁?”
  “现在龚梧刚刚即位,你也说过他之前默默于皇室,即使夺了位也尚存诸多不服者,内患不平,离肆虐九州还远着呢。”
  “现在正是他的薄弱期,此时不战,待他收服雁国臣民就回天乏术了!”
  “何况我从来没上过战场,更没带过兵,自认不是能够挑起这番大业的人。”
  “世子过谦!你的能力我看得清楚,领兵很简单的,凭世子的聪明才智,不出一个月就能得心应手!我也才学了一个月而已!”
  如果我比不上你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吗?!祁融暗想,这小子被毒蜂蛰得半死,醒来后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了?
  龚柯见祁融不答话,以为自己说服他了,心中暗喜:不枉我打了一天一夜腹稿,当说客真他娘的比带兵打仗累多了!
  结果沉默半晌之后,祁融拉起祁路向龚柯告辞。龚柯忙跟他约定商讨兵法的时间,祁融却道:“我还没答应你呢。这事儿等我回去考虑考虑。”
  怎么能回去考虑呢?夜长梦多的道理龚柯还是懂的,但祁融开溜的本事是顶强的,祁路垫后,无情杜绝一切挽留企图。
  
  祁融打心底里是不想参与战事的,他始终抱着能逃则逃的精神,即使被别人嘲笑缩头乌龟也俗所谓。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每天抱着心爱的人入梦,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世间最完美的容颜,忙的时候不作声也能默契自如,闲下来调戏调戏吃吃豆腐,偶尔做做有益身心的运动。如果要行军了……据说军队里为了严肃纲纪,保持战斗力,制止歪风邪气,同性之爱是严令禁止的,一旦发现无论阶位,就地斩首示众。
  没有调戏没有豆腐没有运动的人生,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祁融瞥一眼祁路,这孩子正从少年转变为青年,身高已快赶上自己,脸蛋脱去最后一丝婴儿肥,出落得如玉琢一般精致。偏偏他习惯以淡漠脸色示人,若这种雌雄莫辨带着禁欲诱惑的美人混到军营中去……
  祁融联想到羊羔入狼窝的情景,赶紧摇头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融表哥,你不舒服吗?”祁路担心地问。
  祁融立即否认,暗想这军队是绝对不能去的。
  
  然世事无常,怕什么来什么。当天午后,许久不见的原旭晨意外拜访。三人聊起最近发生的雁国动荡,原旭晨不无可惜地叹息:“仁者平国,雁国落到一个篡位皇子手里,怕是不能太平了。若雁皇一早便封储君,就不会平添诸多事端。”
  祁融道:“五皇子龚柯我相处过,勇猛有余,机智不足。若我是雁皇,也实在不放心这时候把皇位交给他。”
  “我说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不是早已病逝?”
  “若早些年立他为储君,也好收了他的心。有江山重任肩负着,伤再重的感情也压不垮他。可惜了。失了这么个强劲储君,雁国的气焰弱了不少。”
  “是啊。”
  “但不管怎么说,龚柯做皇帝总比现在那个什么龚梧强。”
  “你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篡位者天道不助,少战者军队难服,杀贤臣民心不得,光有一颗头脑,靠一帮刺客组织暗杀,他杀得了雁皇公主,但杀得了所有姓龚的人吗?”原旭晨道,“你是站在五皇子这边的吧?不如趁此机会请战,也好出去历练历练,男人总窝在家里是长不大的。”
  祁融被扣上“长不大的男人”这顶帽子,顿时深觉祁路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在性福和“长不大的男人”之间垂死挣扎:“皇上没说要派兵支援五皇子啊。”
  原旭晨瞥了他一眼:“你的消息还真是闭塞,今日早朝龚柯向父皇提出讨伐龚梧之事,并强调只要祁家二位世子协助,至于军队,他自会召集雁国旧部参战。”
  祁融目瞪口呆:“那还问我的意见?!有用吗?!”
  “自然有用。父皇没有立即答应,说你和小路同意协战了才肯放行。”
  好嘛,感情如果他不同意,这仗还没法打起来。
  祁融从来没体会过如此比跟公主订婚还要强烈的存在感,这种一个念想决定一段历史的事不适合他这样习惯了低调的人。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一个温暖熟悉的触感悄悄覆上他的手背,祁融微微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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