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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大人有点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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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发觉木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怕他待会儿又倒下去,连忙将山药递给他:“赶紧吃吧,不逗你了。”
  接过烤熟的山药,木鱼的眼睛终于亮了,剥开烤焦的外皮,慢慢吃了起来。
  木叶两三口解决完自己的那一份,无事可做又往木鱼身上打量。他觉得木鱼实在是太瘦了,刚刚他抱他的时候,那腰细的。木鱼发觉木叶在看他,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木叶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雨停了,木叶将火灭了,提着两个竹篮走在前面。木鱼慢慢地跟在后面,面色苍白。木叶走了一会儿,累得满头大汗,将篮子又递给木鱼。木鱼倒也没拒绝,提着篮子仍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你还好吧?”木叶问道。
  木鱼虚弱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4章】牡丹节

  回到寺里,已经是傍晚了。木叶赶紧洗菜做饭,用刚采来的野菜熬了一大锅香喷喷的野菜粥,给打了一天坐的寂空送去。他怕自己若是再晚来点,他师傅就要羽化登仙了。
  妖孽生了病,整个人怏怏的,苍白着脸,也不说话。木叶熬的粥,他只喝了一小碗就回去睡觉了。寂空过来给他看病,道是得了风寒,开了一副药方,熬药这事儿还是得木叶来做。木叶打着瞌睡一边给炉火扇风,心想他这和尚也当得挺不容易的,成天累死累活,还没什么好处,不过混口饭吃。
  病了的妖孽尤其楚楚可怜,又听话又惹人怜爱,这是木叶没想到的。木叶端了药到他房里,木鱼一闻见药味就皱了眉头,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不肯出来。木叶半哄半骗,木鱼才从被子里伸出个脑袋坐起身来,乖乖端起了药碗,却是迟迟没有要喝的意思。
  药里放了不少黄连又没有加甘草,光闻闻那味儿就够倒胃口的。木叶见木鱼坐着迟迟不动,拿起调羹舀起一勺就往他嘴里送。木鱼无奈地张嘴,整张脸都苦得变了颜色,不过他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同他吵闹。木叶也耐心了一些,把剩下的药给他喂了,碗里的药见了底,木鱼往下一倒,整个人又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木叶被这双眼睛一望,心里猛颤了一下,心道:当真是个妖孽。
  木叶收拾了药碗回房睡觉,正解了衣裳,突然听见隔壁传来惊呼声。木叶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拿着烛台跑到隔壁去看,只见木鱼卷了被子站在床上,如临大敌般看向房间的角落。木叶将烛台放在桌上,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起来。木鱼裹着被子战战兢兢,当墙角传来吱吱声时甚至身体微微发抖。
  “木叶……木叶……”见木叶过来,木鱼不敢放松,一边叫着木叶的名字,一边死盯着墙角。木叶打了个呵欠,寺庙里老鼠多的是,只是没想到这妖孽竟是怕老鼠的。木叶挠挠后脑勺,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的亲娘哟,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木鱼卷着被子不敢放松,死命盯着房间的角落。墙角的老鼠不怕死地飞快从床沿掠过,妖孽怎么都不干了,嗖地一声下床,急慌慌跑到木叶房里,被子一卷在床上躺了下来。
  木叶一呆,回到房里推了推木鱼,木鱼整个人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喂,回你房里去!”木叶怒吼。
  木鱼在被子里摇晃着脑袋:“不要……”
  “快回去!”
  “不要……”
  木叶的被子前两天刚晒过,睡着特暖和。他哪舍得丢下自己暖烘烘的床铺,去睡妖孽那边。
  “你再不回去,我可要生气了。”木叶一屁股坐在床头。
  妖孽慢慢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他的头发又直又黑,如黑色的丝线散在枕边。木叶被他这一望弄得慌了神,他咽了咽口水,将烛台放到桌上,指着木鱼道:“算了,今日我就不赶你走了。你可要老实点,要是你睡相不好,小爷我随时踹你下床!”
  木鱼蹭了蹭被子,点点头,又把头缩回去睡了。
  木叶将门关上,吹了灯,躺进被窝里。被窝里已经有一个人,他觉得可能是木鱼有些发烧的缘故,所以身上暖烘烘的。有了这么个人给他暖床,木叶觉得挺暖和,在被子里动了动,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妖孽自这晚开始就赖在木叶床上不肯走了,估计是发现木叶的被子比他房里的舒服。木叶每回睡觉时总是忿忿想道:这么小的床你也不嫌挤!
  不过最近天气还冷着,多一个人睡,倒也暖和。
  在伽蓝寺里住了大半个月,木鱼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好得差不多了,精神也比刚来的时候好了不少。木鱼生病的时候乖巧听话,病好了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一不注意就上房揭瓦,把木叶气得牙痒痒。睡觉也不好好睡,睡相极差,常常无意识地在被窝里乱翻腾。就他师傅寂空大师的说法,木鱼是江湖客,武功高强,现在虽然走火入魔失忆了,但武功还在,平时好动些揭揭瓦都是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就是苦了他木叶啊!木叶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跟师兄学的,完全就不是那魔头的对手。那妖孽病好了一刻都闲不下来,先是去后院劈柴,后去菜园子里犁地,一开始木叶还高兴着,觉得木鱼给他减轻了不少负担。后来柴劈完了,地也犁了好几遍,妖孽闲不住,跳上房顶开始揭瓦,这是什么毛病?!
  木叶站在院子里喊,木鱼坐在房顶上呵呵笑,木叶拿他半点法子也没有。不过若是下了雨,木鱼会把揭下来的瓦给盖回去就是了,还不算太糟。
  洛阳自古盛产牡丹,每到三四月时各色牡丹竞相开放,美艳动人。虽说战事刚刚平定下来,民生凋敝,但老祖宗定下的节日还是要过的。春日里正是牡丹绽放的季节,菜园子里的蔬菜都长了起来,不过多了这妖孽,寺里的饭菜还是不够吃。听说今日城里开始办牡丹花会,寂空叫了木叶,让他把木鱼带出去溜溜,顺便再化缘回来,木鱼太能吃了。
  “喂,木鱼呀!”木叶站在院子里朝房顶上喊,木鱼闭着眼睛坐在房顶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好不自在。“今天城里有牡丹花会,你要不要一块去看看?”
  木鱼的耳朵动了动,终于睁开眼睛。木叶朝他嘿嘿一笑:“走吧?听说啊,那些花儿可漂亮了。”
  木鱼站了起来,一个翻身,稳稳地站在地上。木叶拿上化缘用的饭钵和米袋,拉着木鱼的袖子,将他拉了出去。木鱼盯着木叶带上的行头,问道:“木叶,咱们今天也要出去要饭吗?”
  木叶朝着木鱼怒吼:“要什么饭!这叫做化缘!化缘懂吗?!你这吃白食的!”
  木鱼掏了掏耳朵,将两手背在背后,跟在木叶后面。他身上穿着松垮垮的青灰僧袍,头发随随便便披在肩上。妖孽是个不会梳头的,木叶没有头发,自然也不会,寂空从小没有头发,会梳头就怪了。因此,也没人理他那头发,木叶倒觉着,这妖孽披头散发也看着挺顺眼的。
  木鱼扯着木叶的袖子东张西望,专往人多的地方挤。木叶怕把人给弄丢了,赶紧跟上。洛阳城里许多人家将自家种的牡丹给搬了出来,供人观赏,据说养了漂亮牡丹送给官府,还能得到赏钱。
  妖孽看着漂亮牡丹心情大好,一路上笑眯眯的,木叶就惨了,跟着妖孽转来转去,头都要晕了。
  “好了好了,木鱼!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木叶在木鱼身上掐了一把,木鱼终于慢了下来,回头去看气喘吁吁的木叶。
  “对了,咱们还得去要饭呢。”他喃喃道。
  木叶吼道:“我说了,不是要饭!是化缘!!!!”
  木叶一边喘气一边跟着妖孽往前走,木鱼敲开一户家门,木叶坐在旁边休息,心想:“看你怎么要到东西!”
  开门的是个十三四的小姑娘,长得娇俏可爱,就是有些羞怯,只将门开了一条小缝,怯怯地看着木鱼。木鱼道:“姑娘,你家有多余的吃食吗?我肚子饿了,却没有银钱买吃的……”
  木叶在旁边抖腿,切了一声,心想谁会信你的鬼话。
  “公子你等一等,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小姑娘脸蛋微红,羞怯地跑开了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荷叶包成的小包。木鱼跟她道了谢,姑娘脸蛋红了红,羞涩一笑关上了门。
  木叶张大了嘴,走到木鱼边上,心想人长得好看还真占便宜。木鱼将包在外面的干荷叶拆开,里面躺着四个还热乎的白面馒头,香气四溢。
  “木鱼,你还挺能干啊。”木叶咋舌,见木鱼有将白面馒头就地解决的趋势,连忙把荷叶包了起来,收进怀里,道:“回去才能吃。”
  木鱼失望地拉下脸,继续往前走。木叶道:“还有师傅不是,得让老人家先吃。”
  木鱼敲开又一户人家,出来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木鱼摸摸他的脑袋道:“小弟弟,叔叔肚子饿了却没钱买吃的,你家若是有多余的饭食,能分一点给我吗?”
  小男孩咬着两颗松子糖,打量着木鱼。一位黄衫少妇跟了出来,听见这话便道:“小兄弟,你打哪儿来,是被人劫财或是落了难么?”
  木鱼挠挠脑袋,道:“我醒来之后便到了伽蓝寺里,不知道自己打哪儿来。”
  少妇见他虽长得得体,说话却有点痴傻 ,也不再问下去,转身进了屋内,出来的时候包了个荷叶包,还递给他几颗松子糖。木鱼道了谢,将松子糖丢进嘴里,笑眯了眼睛。
  木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妖孽怎么一要一个准啊!早知道前一次化缘的时候就让他上了。
  木鱼将剩下的那颗松子糖递给木叶,木叶吃着糖,翻开少妇给木鱼的荷叶包,里面躺着两个煎饼两个窝头。洛阳城里的老百姓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上回他来化缘的时候明明四处碰壁来着。
  木鱼扯了扯木叶的衣袖,问道:“木叶,我可以去看花了吗?”
  木叶心想这些吃的大概也够了,点头道:“好吧,咱们再去逛一逛。”
  木叶话音刚落,木鱼就冲得不见人影。木叶骂了一声连忙跟上,这家伙还真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5章】不速之客

  一辆马车在洛阳街头停了下来,能用四匹马拉马车的人非富即贵,不过今日是牡丹节,前来赏牡丹的达官贵人倒也不少,因此未能引起太多关注。马夫是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他转过身对马车里的人轻声道:“少爷,阿荣过来了,好像有急事。”
  名唤阿荣的仆人急匆匆跑来,俯在车帘边对车中人道:“主子,刚刚小的和小喜在街边见了一人,像是池绿公子。”
  阿荣话音刚落,车里突然传来婴孩的啼哭。马车前的帘子被掀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身形高大样貌英俊,眉头紧锁着,神态威严,手里却抱着个不足岁的婴儿。见婴儿啼哭,他有些慌乱地哄了哄怀里的孩子,等孩子哭声小了,将孩子交给马夫,道:“廖伯,麻烦你照顾下笙儿,先带他回去找奶妈。”廖伯点了点头,道:“是的少爷。”
  男子稍稍整了整因抱孩子而弄皱的衣裳,问阿荣:“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名叫阿荣的仆人犹豫着,说:“主子,方才小的见池绿公子与一个和尚在一块,而且……看上去似乎跟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和尚?”男子微微皱眉,“怎么不一样了?”
  阿荣挠挠头,道:“嗯……小的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看行为举止不太像池绿公子。”
  “你们确定没看错?”
  阿荣微笑:“小的见过池绿公子好几次,不会认错的。”
  虽然对消息的准确性尚有怀疑,男子还是急忙跟着阿荣去了。池绿消失了一年多不见踪迹,虽说他从前也常常不辞而别,断了音讯,但这样完全断了消息超过一年是从未有过的。有了笙儿之后,他几乎想放弃找他,但刚刚听见他的名字,胸口又莫名地热了起来。
  他骂了自己一声,明明那人这般对他,他该恨他才对,怎么还想寻他?
  “少爷,小的看到小喜了。”阿荣小声对男子说道。
  名叫小喜的年轻仆从正伫立在一所破庙边上,男子扫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牌匾,上面爬满了蜘蛛网,“伽蓝寺”三个大字的颜色都快褪掉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在里面?”男子问道。
  小喜点点头:“小的见公子进去了。”
  男子径直走了进去,寺院的格局很小,一个老和尚闭着眼睛在佛前打着坐,寺院里漂浮着淡淡的香烛气味。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男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继续朝前。大殿后面直通后院,老和尚并没有阻止他们继续向前,依旧闭眼敲着木鱼。
  后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有四五间破败的平房,但干净整洁。穿着宽大僧袍的年轻男人正微笑着将桌子搬到院子里,在桌边摆上碗筷。一个十六七岁眉目清秀的小和尚端着青菜豆腐从厨房出来,将菜放在桌上,看见几位陌生人闯入,表情有些惊讶。
  男子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穿僧袍的年轻男人的衣襟,怒道:“池绿,你找的我好苦。”
  被叫做池绿的年轻男人明显被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缺口碗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他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被男人拽得更紧。
  “放开他!你干什么?!”木叶冲上前去,试图从男人手上将木鱼抢回来。男子眼神一厉,如刀锋般望向木叶,木叶被他震慑住,竟松了手,只道:“木鱼很怕生的,你这样会吓着他。”
  一年多不见,池绿似乎又瘦了些,一身青灰的僧袍被他穿得松松垮垮,他都能想象那衣服下的腰身有多纤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没有油水的豆腐青菜,几个馒头,一碗稀粥,眉头锁得更紧,质问道:“这就是你的晚饭?”
  池绿回头看了一眼快要到嘴的晚饭,咽了咽口水。他肚子饿了,谁知道这关头会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跑出来不让他吃饭。
  “我肚子饿了……”他小声道,试图往后面挪了挪,男人拽着他的衣襟,没有松手。男人这时候似乎发现了池绿的不同寻常,他记起方才阿荣对他说的话,不觉间加重了语气,质问道:“池绿,你这是怎么了?你装什么!”
  池绿挣开男子的禁锢,往后躲去,跑进房间抱着被子不肯松手。
  “你吓到他了,木鱼有点怕生的,你吼他他会害怕。”木叶道。
  男子没理会木叶的话,径自走到房间里去,房间窄窄小小的,光线暗,房顶也很低。所幸的是还算干净,还有种淡淡的檀香味。池绿抱着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他记忆中的池绿从来不是这个样子,他认识的池绿从来不会害怕,也不会露出怯怯的表情,如果不是看了他那么多年,他也会怀疑这人不是池绿,不过长得像罢了。
  男子抚过池绿额前的乱发,慢慢描摹他的轮廓,池绿呆呆望着他,不知所措。
  “喂,你干什么?你谁啊,莫名其妙跑到这儿来。”木叶不耐烦了,这人太没礼貌,打搅别人吃饭不说,竟然无视他木叶的存在,简直可恶至极!
  男子的目光落在床上,见床上摆了两个枕头,他神色一变,问道:“他跟谁睡一块?”
  木叶眼皮跳了跳,道:“我呗。”
  男子接着质问:“这里这么多房间,你跟他睡一块做什么?”
  木叶觉得莫名其妙,道:“睡一起怎么了?睡一起暖和不行啊!”
  男子脸色发黑,继续质问池绿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池绿往被子里缩了缩,半晌说了个“饿”字。
  木叶看不下去了,这男人认识木鱼,但怪可怕的,说不定是仇家。他道:“木鱼说他饿了,你让他先吃饭再说。”
  男子脸色一沉,略略思考,瞬间往池绿的睡穴点去。池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软软地倒在床上,没了动静。男子将池绿抱着的被子扔到一边,扛起人就要走。木叶连忙挡在他跟前,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他是伽蓝寺的人,你私自将他带走,我可要报官了!”
  男人这才正视木叶,耐着性子回了一句:“他不是木鱼,他叫池绿,是我的朋友。”
  趁着池绿睡了,他摸上他的脉门,一摸才觉得心惊。他这脉象分明是走火入魔了,经脉一会儿逆流一会儿顺流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命。这也就能解释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连他也不认识了。
  “阿弥陀佛,木叶,这位施主是木鱼的有缘人,你就让他去吧。”不知何时,在大雄宝殿里打坐的寂空大师走了过来,眉目慈善,看着众人。
  “大师,我朋友在此叨扰大师多日,令您费心了。”男子向寂空道。
  “施主的朋友筋脉逆流,老衲虽然为他开了药方调养,寺里却并无上好的药材。施主将他带走之后务必为他悉心调养,这种病症要养好恐怕得费些时日。”
  男子点头道:“我会好好照顾他。”
  男子扛着池绿穿过大雄宝殿,佛像威严,他朝着佛像拜了三拜,对阿荣道:“阿荣,在这儿留些香火钱。”
  名叫阿荣的仆人心领神会,往功德箱中放了一张银票。趁着男子与池绿纠缠的空档,小喜已经在伽蓝寺门口备好马车,就等着主人上马。
  木叶追出门去,却被寂空叫住:“木叶,为师告诉过你,要心静,别犯了嗔戒。”
  木叶闷闷地转头,听着马车离去的声音,眼角有些湿润。地上还留了木鱼打破的碗,桌子上的饭菜还没动过就已经凉了。他拿到厨房里去热了热,端给寂空一份,自己在桌边闷闷地吃着。饭桌边少了一个人,木叶一时间有些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6章】重逢

  马车晃悠悠往洛阳城里最大的客栈泰来客栈行去,马车宽敞舒适,池绿躺在慕容郅的腿上,睡得正香。慕容郅轻轻抚过池绿柔顺的发,从后背一直往下。他从未如此亲近过他,头一次敢做这样的事情,却是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
  池绿瘦多了,原本就消瘦的脸瘦尖了去,脸色也苍白得要命,额角还多了个淡淡的伤痕,不知他消失的一年里究竟过了怎样的苦日子。就池绿的表现来看,在伽蓝寺里的生活已经算是好的了,他到那儿之前,还不知是怎样的风餐露宿。慕容郅心疼,原本找他兴师问罪的想法一下子淡了,毕竟他现在都这样了,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跟他计较什么?
  “主子,已经到客栈了。”小喜将马车前的帘子掀开,做了个“请”的动作。慕容郅将池绿从马车上扛了下来,打横抱在怀里,往楼上走去。
  “主子,您想吃些什么?”阿荣问道。
  慕容郅略微想了想,道:“来几只卤鸡腿,再来一盘红烧肉,冰糖肘子,其他的随便,你们看着来。”
  他刚把池绿放在床上,门外便传来廖伯的声音:“少爷,笙儿想你了呢,在奶妈怀里哭得厉害。”
  他道:“让奶妈抱他过来吧,我想抱抱他。”
  他将池绿的鞋子和外衣给脱了,嫌恶地把那身青灰的宽大僧袍扔的老远,然后将被子仔细盖在他身上。奶妈抱着一小团爱哭的小东西轻轻走过来,慕容郅接过笙儿,看着他哭得皱巴巴的小脸,赶紧抱在怀里晃了晃,哄道:“别哭别哭,爹爹在这儿呢。”
  笙儿快满两个月了,比刚出生时皱巴巴红通通的模样漂亮了不少,而且越来越像他,这令他倍感欢愉。像是听懂了他爹爹的话,笙儿在慕容郅怀里哭了一阵竟慢慢停止了哭声,睁开了眼睛,呵呵笑了两声。慕容郅心情大好,今日他寻回了池绿,儿子又如此可爱听话,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小喜将饭菜从客栈小二手上端过来,亲自端进房间,一盘盘摆放在桌上。慕容郅伸手将池绿身上的睡穴给解了,又叫阿荣给他拿了件新的薄袄过来,给池绿备着。各色菜肴摆了整整一桌,床上的池绿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快过来吃饭。”
  池绿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见眼前不是熟悉的景象有些疑惑,又缩了回去。饭菜的味道很香,好像还有他喜欢吃的卤鸡腿的味道,但那个男人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模样,说话又很凶。
  他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慕容郅却一手把被子掀开来,道:“你不是说饿了么?我叫人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快起来吃吧。”
  池绿犹豫了一番睁开眼去看慕容郅,却被他手上抱着的软软物体给吸引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安静下来的笙儿,一动不动。慕容郅见状,问道:“你想不想抱抱他?”
  池绿点点头。
  慕容郅将小小的笙儿递给池绿,道:“你得抱稳了,当心点。”
  池绿小心翼翼地将笙儿搂在怀里,生怕碰伤了他,慕容郅看着他谨慎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笙儿小小的软软的,身上还有一股婴儿特有的奶香味,池绿伸手戳了戳包着笙儿的被子,笙儿的脸蛋皱了皱又舒展开来,稍稍动了动保持舒服的姿势,又接着睡了。
  池绿一动不动地抱了笙儿一会儿,慕容郅道:“好了,我让奶妈把笙儿抱下去,你快起来吃饭。”慕容郅从池绿手上把笙儿抱了过来,交给站在一旁的奶妈,几人都出去了,只剩了他们二人。
  慕容郅将阿荣拿来的新薄袄给池绿披上,池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从床上挪到凳子上,期间一径低着头没有正眼看慕容郅。慕容郅心想大约是他失忆了性情大变,自己又看着严肃,因此令他有些局促。他决定对他尽量柔和一点,免得他感觉害怕。
  池绿拿起筷子,见慕容郅没有开始吃,便一直停着没有夹菜。慕容郅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谨慎,有些心疼,夹了一只卤鸡腿放进他碗里,自己先慢慢吃了起来。池绿这才动了筷子,小口咬着鸡腿,默默吃饭。
  这顿饭他足足盛了六碗,将桌上所有的菜都吃光才停了手,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水,不好意思地看向慕容郅。慕容郅知道池绿一向饭量比较大,可吃这么多还是头一回见到,也不知是饿了多久。他问道:“你还饿吗?我叫人再送点上来。”
  池绿摇摇头,终于说了句:“已经吃饱了,谢谢招待。”
  阿荣把桌子收拾了,又将门关上。池绿看着地板,一言不发,有些拘谨。慕容郅有些后悔今日一见池绿便表现得太凶,失忆的池绿对他没个好印象,因此连看都不乐意看他。可惜他是个天生没什么表情的,想到自己和善的表情就觉得怪怪的。
  他搬了凳子坐在池绿边上,大着胆子从后面搂住他,池绿却敏捷地往边上一闪,躲开了去,一双清澈的眼眸警觉地看着慕容郅。慕容郅有些失望,却也觉得正常。他从前不知被池绿拒绝过多少次,能跟他靠得这么近已经是少见了。
  “别害怕,我是你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池绿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好奇地盯着房间的摆设。慕容郅跟在他后面,说道:“池绿,你生病了,我叫人去找了大夫,你要不要先沐浴?”池绿戳了戳桌上的琉璃灯,想起木叶给他喂的很苦很苦的药,道:“生病?我的病已经好了,不要吃药。”
  “那你先沐浴好吗?”
  “我……想回寺里去,我想木叶了。”
  慕容郅想起那名与池绿同睡的小和尚脸上不悦,却也怕池绿恼了他,道:“他们与你无亲无故,总住在那儿也不是个办法,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将你接走。”
  池绿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那我见不到木叶了吗?”
  慕容郅心想着让你见才怪,嘴里却道:“你若是想见他,以后顺路过去见见也是可以的。”
  池绿继续捣鼓琉璃灯,看也不看他,慕容郅有些无奈。池绿玩厌了,非要吵着到外面玩,慕容郅陪他下楼买了两支糖葫芦,一大包炒栗子,松子糖还有酥饼。见慕容郅出手大方,池绿终于不跟他客气,还买了两只烤鸡。
  捧了一大堆东西,池绿才跟着慕容郅回去,还没坐下,池绿将装着烤鸡的荷叶打开,对着鸡腿就啃了起来。慕容郅默默地将其他吃的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心想这厮竟然还没吃饱,简直太可怕了。
  池绿解决完一只烤鸡,年迈的大夫终于慢悠悠地到了。池绿舔舔手,见有生人来了,又警觉起来。慕容郅安慰道:“别担心,他是来给你看病的。”
  池绿不想吃药,躲着不肯给那大夫看,在房里跑来跑去。那年迈大夫又是个较真的,非撵着池绿要给他看病,但腿脚跟不上,累得气喘吁吁。慕容郅见池绿这番模样,心想他现在大约是真的怕生,但看病是一定得看的。
  慕容郅想擒住池绿,可池绿也是有功夫的,左躲右闪,他费了半天也没抓着。慕容郅的急脾气上来,也不与他客气,使出擒拿功夫,但刚抓住他的衣角,池绿干脆将衣服脱了去,打算从窗户跳出去。
  慕容郅一个闪身来到窗前拦住他去路,猛地一扑,将他扑倒在床上。
  池绿眼神忽的一变,突然用力挣扎起来,胡乱踢打着压在身上的慕容郅,慕容郅也不肯松手,狠狠按住他的肩膀。他感觉池绿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除了慌乱似乎还有些惶恐。池绿狠命挣扎,一掌拍在床上,结实的木床摇晃了两下,竟啪地一声垮了。
  慕容郅胡乱地掀开倒下了的帐子,身下的池绿呆呆地看着他,不安地搓搓手,道:“我好像给你带来麻烦了。”
  慕容郅正要发火,见池绿这番模样气立马消了,觉得他变成现在这样实在是令人心疼,道:“没什么关系,你乖乖给大夫看病,这床我赔给他们就是了,大不了再换一个房间。”
  这声音可把掌柜的和自家仆人都引来了,做错事的池绿乖乖伸手给大夫看病,慕容郅有些无奈地看着那张坏掉的床,等着掌柜开口要价。山羊胡子掌柜拿着账本翻了一会儿道:“容公子,今晚换个房间住吧,对面还有一间上房。这张床算是新买的,二十两银子,您结账的时候一块算就是了。”
  于是慕容郅和池绿挪到对边房,池绿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放的那堆吃的,慕容郅很心细地先将吃的给他挪过去,他才安心继续让大夫看病。
  花白胡子的大夫把脉后摸摸胡子,道:“这小兄弟估计是练功出了岔子或是受了刺激,经脉逆流,脉象乱得一塌糊涂,简单地说,他走火入魔了。”
  “这要怎么医?”
  大夫摇摇头:“其实你们江湖人有更好的办法,能用内功为他疏通经脉是再好不过,但这个对内功要求颇高,一般人做不来的。就是找到内功高强的武林高手,他也未必肯耗费功力帮这个忙。但用药的话,效果就不会太显著,要好几年才能调养回来,需要的药材都是些稀有的,估计要花不少银子。”
  慕容郅沉声道:“银子不是问题,那他的记忆呢?如果他好了,记忆会恢复吗?”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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