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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见闻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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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矮个子停下脚步,望了眼一再出声的云珰,嘿嘿一笑,“小妞儿,别急,爷一会儿就来好好陪你!”说着,放肆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云珰,这小姐身边的丫鬟长得也不赖,那雇主可没说这个也不能动。
    他摸了摸下巴,不过,当下吧,还是先趁着大哥没发现,先尝尝这小姐的滋味,这可是大美人儿呀!
    这样想着,他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又盯上了谢安娘。
    谢安娘心下焦急,她从这人进来就没开过口,只因她在先前的胡乱摸索中无果后,咬咬牙将左手上戴着的玉镯子磕碎,拿着并不锋利的小段碎玉块儿,在努力的磨着手中的绳索,只是,这人来得太快!再多给点时间,多点时间,她说不定就能割破了!
    “你瞒着其他人过来,就不怕被发现吗?”谢安娘尽量拖延时间的问道。
    矮个子纳闷了,这小妞儿怎么知道的?他脑中这样想着,嘴上也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谢安娘绑在背后的手加紧磨着绳索,嘴上慢吞吞的回答着:“你在屋外的时候,就尽量将脚步声放轻,这一点就很可疑,只能说你并不想被人发现来过这里!”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再说,你进来的时候,开关门也是那么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这不是明显的怕被人发现吗!”
    矮个子奇了怪了,这不是蒙着眼睛吗?怎么像是看到了一样,难道那层黑布不够厚?
    不过,这小妞儿镇定自若的样子,够味儿,特别是那红润的巧嘴,一张一合的,真他么勾人!
    他一拍脑袋,费这么多话干什么,浪费时间!就要往谢安娘脸上凑过去,想要一亲芳泽,那滋味,必然是飘飘然!
    飘飘然他是没机会体验了,一股从下身蔓延至全身,难以言状的疼痛,如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就连后脑勺处的钝痛都要盖过了,他如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上,昏痛过去之前,身子佝偻地蜷缩着,那股钻心剧痛怕是此生不敢忘!
    只是,也不知他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感受这般刻骨铭心的痛!

  ☆、第23章 疑窦

谢安娘的眼虽被黑布蒙着,可人的眼睛是有适应性的,在黑暗中待久了,便也隐隐绰绰的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她故意说着话,拖延时间,被绑在身后的手却丝毫不敢懈怠,一点一点,那紧绷着的绳索渐渐的维持不住,一丝一丝,被并不锋利的碎玉磨蚀。
    眼见黑影笼罩了她,那人就要欺身覆上来,谢安娘按捺不住心下惊慌。
    她拼尽全力一割,束缚的绳索应声而断,在获得自由的那一刹,她甚至来不及摘下眼上的黑布罩,只凭着直觉,咬牙给了那人一脚。
    也不知踢中了哪里,那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过后,便重重砸在了地上。
    谢安娘一把扯掉黑布罩,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从四面八方涌入,她不由眯了眯眼,眨了几下才算是重新适应了眼下的光线。
    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灰尘的足迹遍布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倒像是搁置了许久。
    最主要的是,就这样光明正大敞开的房门正中,逆光站着一个身材修挺的男子。
    谢安娘瞳孔一缩,这是什么人?
    “姑娘,可还能站起?”那男子的声音,如同一捧沁凉的湖水,温温柔柔,却带着一丝凉意。
    他一身青衣,上前几步走到谢安娘跟前,见谢安娘的视线落在他手中圆实的木棍上,便随手将其一扔,木棍在地上顺势滚了几圈,堪堪停在了矮个子的脑袋旁。显然,就是这根结实的木棍,给了矮个子的后脑勺会心一击。
    谢安娘狐疑的看了眼青衣男子,世上有如此凑巧之事?
    她这厢刚要被人轻薄,便有人赶来英雄救美?实在是她这次被绑架得莫名其妙,她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
    不过,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一向喜欢压在心底,慢慢揣摩。
    谢安娘心中所思所想,并不曾表现在脸上,只见她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管她心中作何猜想,这位公子救了她,是事实,她理当道谢。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云珰只听到一声惨叫后,屋中便传来了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这让她本就悬着的心,更加没底的往上提。
    “我没事!”谢安娘疾步来到了云珰身前,扯下她眼上的黑布罩,俯身就要绑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青衣男子见她徒手解得吃力,便温声开口:“姑娘,还是我来吧!”几步上前,抽出短匕,一道寒光闪现,绳索自然断开。
    扶起云珰,谢安娘就准备往门外走,这个狼窝可不不是个能谈话的好地方,还是快些出去,再找个机会好好与这位公子道谢吧!
    想到这儿,她不由开口提醒道:“公子,这绑匪怕是还有同伙,此处不甚安全,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那青衣公子却是一脸淡定,“姑娘莫慌,这匪人的另两位同伙我都已经解决了,就绑在隔壁的屋子里。”
    谢安娘一听,杏眼微睁,身手这般好?
    她越发小心翼翼的搭话,“不知公子贵姓?家住何方?待小女子回府后,也好遣人前去答谢。”
    “在下姓蒋,至于答谢就不必了。我也是在小巷子里偶然撞见两位姑娘被劫,路遇不平,因此出手相救。只是绑匪人数胜过我,花了点时间,略施小计才将人放倒,倒是耽误了救助两位姑娘的时间。”青衣公子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为了打消谢安娘的顾虑,他还特意取出路上拾到的锦盒,递了过去,“这锦盒应是姑娘掉落的吧?”
    谢安娘听了这番话,又看他拿出了锦盒,心中疑虑渐消,只不过留在心底深处的那份疑窦,却依然存在。
    云珰见了那锦盒,便欣喜的道:“小姐,是我们的锦盒!”她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她那支碧玉钗。
    只是,怎么只有一个锦盒?另一个呢?
    云珰不由心急的问道:“蒋公子,不知您可曾见过另一个锦盒?就是和这个差不多的。”这要是不见了,岂不是平白无故损失好大一笔。
    青衣公子顿了顿,“这……,在下确实不知。当时情况紧急,我一急之下,也只来得及捡到这一个,另一个却是不曾注意到。”
    云珰本是再欲开口,问问他手中的这个是不是在她们被劫的地方拾到的。却被谢安娘轻轻撞了一下胳膊,她看了眼小姐的眼色,便没再追问下去。
    谢安娘微微笑着解释:“蒋公子,实在是抱歉,丫鬟也是一时着急,语气才有点急,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青衣公子倒也大度,只温和说着:“许是它滚到了小巷子旁的沟渠里,我也没注意到,要不要陪姑娘回去再找找?”
    回去或许还能看到一个空盒子,至于里头的翡翠簪子,被自家少爷拿走了,这叫他怎么说!而且看少爷的意思,也不像是要还回来的意思,他也只得编个真真假假的谎话了。
    “蒋公子费心了,一会儿我们自己再去寻寻,就不给蒋公子添麻烦了!”谢安娘想着,回去再找找吧!只是她也不抱太大期望,都毕竟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了,许是早就被路过的人捡走了。
    只不过,她这短短两天,连失两簪,难道还得再去添置一支簪子?算了吧,过一段时间再说,别又丢了!
    她眼角余光瞥了眼屋内昏倒在地的绑匪,眼睑微垂,掩下了眼中的神思。
    抬头之时,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蒋公子,不知可否请您帮一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能帮到的地方我义不容辞。”青衣公子拱了拱手道。
    “这伙歹人不知出于何意绑架了我们,以前怕也没少干过类似的事,还得劳请您帮着将他们扭送官府。”
    谢安娘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身为女子,我们却不方便抛头露面,光明正大的对簿公堂,只怕这样一来,这伙人的罪行也不知能不能定下?”
    “姑娘多虑了,这伙贼人委实可恶,将他们绳之以法,才能大快人心,区区在下不才,恰好也认识那么几位衙内之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倒也不难。”青衣公子热心回着。
    若是他平时遇上这等事,也不会多管闲事,更别提如此热心。
    这回这么帮忙,也是看在少爷对眼前这人颇为关心的份上,虽说少爷只交代找人,可有哪个姑娘能劳烦少爷亲自开口的?少不得他要好好处理,务必另这姑娘满意。
    谢安娘虽讶异这位蒋公子的热忱,可说不得此人便是那等侠义心肠之人,先前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应该就是巧合。
    她再次感谢道:“真是多谢蒋公子了,只关于今天这事情,还得烦请您帮着隐瞒一二。”
    毕竟,一个女子被掳之事要是传了开来,多有流言会恶意中伤。她上回被掳走,谢府中大伯母出于私心,一直压着,事后还圆了过去,倒也不打紧。这回若是再有被掳之事传出,就不一定有那样的好运了。
    “姑娘之虑,在下理解。必会好好保密的,还请放心!”
    青衣公子望了眼谢安娘,这姑娘,倒是心思缜密,能将自己护得好好的。
    随即,又想到自己进来之时,这姑娘快狠准的给了那歹人一脚。那一脚,可真是力道十足,他身为男人,亦为之一颤。
    纵使他不来相救,她应该也是能自己逃脱的吧!顶多是多费点事儿。
    ******
    待到青衣公子将三个绑匪一起给捆了,这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里本是处荒废已久的院子,位于禹州城的城西,因着此地偏僻、清净,被绑匪选为藏人的据点。从这里回谢府,只需走上一小段,就可去租辆马车回谢府了。
    谢安娘于青衣公子别过后,心中却一直想着一件事,她都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了,突然,顿住了步伐。
    “小姐,不走了么?”云珰不解的问道。
    “不对!”谢安娘一刹那间,总算是回味过来了。
    她匆匆往回走着,云珰追在后面,疑惑的看着她快步疾驰的背影,有什么不对?
    两人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青衣公子带着人离开那处院子之际,堪堪赶了回来。
    青衣公子脸上颇为不解的看着谢安娘,“姑娘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心里却想着,难道是他漏了马脚?!
    “蒋公子,还得烦请您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些话想问问这几人。”谢安娘指着被捆在一起的三个绑匪。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几人为何要绑她?她必须得问清楚。
    还有,宛娘的那一席话,在府中也不是不可以说,为何偏要选在外头,还为此特意等她一同出去?

  ☆、第24章 猪队友

“可是这三人有何不妥?”青衣公子,也就是蒋明路放下心,不是自己身份被发现了就行。
    “只是有些不解之处,需要他们解答。”谢安娘因着疾走而不稳的呼吸,渐渐平复。
    蒋明路疑惑的望了她一眼,难道还有内情?
    他顺着线索潜进来之时,先是在这处破败的小院发现了两个正在大口吃喝的绑匪,迅速用迷烟放倒了这两人,便一间一间房去找少爷要找的人,幸而这院子不大,很快就找到了谢安娘主仆两人。
    听到谢安娘还有话要问这三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朝院子西南角的荒井走去。
    大抵是这处宅院空置已久,这井自然也没有人定时清理,打上来的水都带着说不出的浑浊。
    蒋明路将水从三个绑匪头上浇下,不出片刻,三人便逐一醒了过来。
    另两人因着是被药迷晕的,醒来一见情况不对,相互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而那个意图行不轨之事的矮个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不仅后脑勺隐隐作痛,下身那不能言说的地方,痛楚的余波还未消散,还不如昏着好受些。
    蒋明路见状,怕谢安娘镇不住这三人,先是踹了几脚,“你们快说,绑架这两位姑娘到底有何用意!”
    可惜三人嘴巴严得很,任打任骂,愣是半个字也不曾吐出。
    谢安娘只觉得这三人神情颇为蹊跷,像是竭力在隐瞒着什么。
    她见三人抱团,其中矮个子一双绿豆小眼死盯着她,眼中满是阴狠之色,而另两人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是不松口。
    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倒不如将三人分开,各个击破。
    谢安娘便将蒋明路叫到一旁,低声与他说了几句。
    其实法子也简单,她观那矮个子虽与另两人一样,都是守口如瓶,可神色间却并没有那么坚定,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便让蒋明路每次单独拎出一人到屋中审问,这三人中又将矮个子留至最后。
    前面几回,三人单独进去又出来,脸上都有明显的青痕。三人都很硬气的挺着。
    中间几回,三人单独进出又出来,脸上青痕增加,可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一人的伤最轻。这氛围就有点不一样了。
    后面几回,三人单独进去又出来,另外两人脸上挂彩的地方并未增加,独独矮个子鼻青脸肿,伤的最重。这回矮个子偷眼瞧了另两人几眼,一双小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
    最后一回,是矮个子进去,谢安娘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不徐不疾的开口:“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怎么就是不如前头两人聪明呢!”
    矮个子狐疑的觑了眼谢安娘,这小妞儿莫非是在故意诓他话,尽管他心中稍有动摇,嘴上却是斩钉截铁道:“二虎、三虎决不可能泄密的,你这小妞儿莫不是想套小爷的话?!”
    蒋明路只觉谢安娘的办法着实不错,至少这三人中总算是有人开口说话了,鱼儿要上钩了。
    他配合说着,“和这人废什么话,反正我们都已经从另两人口中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不愿开口,我们再打一顿,干脆将他送去官府得了。至于其他两人,虽然先前死活不开口,可被收拾了几顿也就学聪明了,倒也不是不可以将功赎罪,从轻发落!”
    “只是前面两人虽开了口,可他们说辞中却有不一样的地方。这两人必是有一人说了谎,我就想着,看看眼前这人嘴中还能不能问出点什么。”谢安娘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
    顿了顿,她又瞥了一眼地上的矮个子,“你若是从实招来,我倒也可以考虑看在你实诚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毕竟,我想对付的也只是你们背后之人。不过,你若是不知好歹,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便索性送了你去见官吧!”
    矮个子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眼见蒋明路的拳头就要如雨点般落下,他就觉得身上无一处不在隐隐作痛,连忙告饶道:“大爷,手下留情,我说,我说!”
    反正先违背誓言的又不是他,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算了,你那满嘴谎话,我也懒得听,再打个一顿,便扭送官府吧!”谢安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着就要往外走。
    “姑奶奶,别呀,我保证说得都是实话,天大的实话!”在说这话时,他身上还是挨了结实一下。
    这身上一吃痛,他嘴中吐露的话语更是快速。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一位公子出钱请了我们哥儿几个,绑了您来这儿!姑奶奶,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您就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谢安娘一听,心底只觉更加疑惑,何处又冒出了一名公子?
    她心中困惑,嘴上却是淡定的说着:“这个我知道,前头那两人已经说过了。只是关于那人的长相,他们却是各执一词,你也来说说,那人长什么样?”
    天知道,那两人就是锯嘴葫芦,一个字都未曾吐出!
    矮个子的这一小心试探,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就自己傻,平白无故多受了几顿打,那两人竟然真的说了,想到这儿,他眼中满是愤恨,也不藏藏掖掖了,如倒豆子般尽数吐露出来。
    “小的认识,那人姓钱,是光源楼东家的庶出公子,钱公子拿了银两还有您的画像找上门,让我们几个弟兄埋伏在古玉轩,说是您一从那里出来,便将您绑了去。并让我们几个配合着演上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英雄救美?
    蒋明路倒是奇了,没想到真有内情!还什么钱公子英雄救美,他得回去将这消息告诉少爷,有人来撬墙角了!
    与蒋明路的关注点不同,谢安娘望了眼矮个子的神情,只是这脸都快肿成猪头了,委实看不出什么表情,听语气,倒是颇为诚恳。
    那钱公子拿了她的画像?先不提她不认识什么钱公子,关键是她画像为何会落在外人手中?
    她平时就爱待在府中,少有外出走动的,各府举办的宴会更是去得少,在外露脸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还有,那位钱公子又是如何得知她会去古玉轩的?要不是宛娘相邀,她是不打算上那儿的。
    宛娘……
    谢安娘心里发凉,只觉一股寒意从心间蔓延至全身。
    她还是不愿相信,曾经那样烂漫直性子的宛娘,会做出这等事情!
    上元佳节那晚的事情,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宛娘只是太爱范大哥,所以才会糊涂的瞒下她不见的事。可是,如今,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这个她从小疼爱的妹妹,早已不念姐妹之情了。
    还不待谢安娘整理好心间的纷乱,外头却是突然起了骚动。
    谢安娘听见外间的响动,心下一咯噔。云珰还在外头看守着!
    她急急朝门外走去,却是被院中的景象弄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院中又多了四人,两个身穿劲服的大汉手持着刀,架在一个中年汉子,与一个锦衣公子的脖颈上。
    蒋明路反应自是不慢,他甚至比谢安娘先一步打开门,见了那两个一身干练的大汉,颔了颔首。
    这是少爷不放心,特地增派的人手吗?
    看来少爷对这位姑娘不是一般上心,只是,为何少爷不亲自出面?不过,少爷必是有他自己的思量,做属下的只管遵从就是!
    想到此,他对谢安娘的态度愈发的好,对一脸警惕的谢安娘解释道:“这是府中的护卫。”
    而经过一番了解后,谢安娘不由叹道,好险!
    原来,这绑匪并不是谢安娘她们所以为的只有三人,而是四个。
    绑匪头头,将谢安娘她们掳到这里后,急着去通知他的雇主了。
    莫怪这里的三个绑匪怎么也撬不开嘴,原来是在上演拖字诀,拖到他们大哥回来了,便有被解救的希望了。
    只是,这绑匪头头确实也警觉,领着钱公子推门进来,觉察到不对劲,就想先撤,再思量对策。
    奈何运气不好,还没来得及行动,脖子上一凉,一把长刀架了上来。他和钱公子便被推搡着进了院子。
    。
    谢安娘又打量了一眼这位钱公子。
    一身纨绔打扮,长得倒也不算差,只是两眼无神,眼袋浮肿,一看就是个不爱惜身子的。
    她不由出声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会有我的画像?还有,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这些,她都必须弄清楚!
    那钱公子也是个不禁吓的,眼见寒光四溢的长刀架在他脖子上,早已没了什么旖旎心思。
    想到自己策划良久,却功亏一篑,他悔不当初!若是听了那大夫人的话,此刻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对了,谢府大夫人!
    想到这儿,他又有了一丝底气,眼带痴迷的盯着谢安娘那张脸,谄笑道:“小娘子,我可是你的未来夫婿,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云珰见那人胡乱诋毁自家小姐闺誉,气愤的骂道:“你个登徒子,少在这儿胡说!我家小姐可不认识你,现在身上更是没有什么婚约。你少在这儿乱说!”
    钱公子连连辩解,“是真的,这婚事可是贵府的大夫人亲自许诺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有小姐的画像!”
    谢安娘却是嗤笑一声,“这位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她赵氏做主!”
    与范府的婚事告吹后,她的庚帖就到了她自己手上,现在还在箱底压着呢!
    再说,这谢府,可不是赵氏能一手遮天的地方,她的婚事,轮不着赵氏操心!

  ☆、第25章 天意

再来说说谢府大夫人赵氏,她此刻正在干什么呢?
    自然是脚不沾地的忙着谢大老爷生日宴的事儿。
    圣人有云:男子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谢袭正好是到了不惑之年,他作为禹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谢家家主,人脉广,交友多,排场自然是也得撑起来。
    赵氏作为当家夫人,早早就着手准备五日之后的生日宴,随着时日的推近,需要她操持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此时,她便端坐在正德堂大堂的上首,底下一排管事的,正在逐一向她报备府中的各项开支。
    而她一边分神听着采买酒水的管事,夸夸其谈地说着他采购的酒水有多好,一边垂首细看手中拟好的宾客名单。
    拿起放置在身侧的毛笔,她在那份名单上圈出几处不合理的地方,勒令丫鬟拿下去重做,便将笔搁下。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随即皱了皱眉头,望了眼杯中茶色浅黄,叶沫沉底的君山银针,只淡淡的开口,“换一盏!”
    身侧的丫鬟立马手脚麻利的又端来一盏冒着热气的茶。
    赵氏瞥了眼还在滔滔不绝讲着的陈管事,端起茶,吹了吹,升腾的热气使得她的面容氤氲不清。
    “哐”的一声,一盏热茶摔在了陈管事面前,飞溅的茶水沾湿了他的衣摆,青灰色的衣角上还黏着些许叶沫。
    他吓了一跳,惊魂不定的抬头望了眼赵氏,见她脸上并未有怒容,提着的心往下放了放,对着谢氏身旁呆立着的丫鬟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夫人再端一盏过来!”
    说完,便又讨好的冲着赵氏笑了笑。
    “不必!”赵氏罢了罢手,脸上看不出喜怒的询问着,“陈管事就没别的想说的?”
    这个管事,凭着与已逝老夫人有那么点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在府中捞了个不大不小的管事之职。
    陈管事闻言,手心冒汗,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小的不明白夫人这是何意?”
    “哦,是吗?!”赵氏凉凉的语气,听得人心里直打颤。
    突地,她重重的一拍桌,厉声斥道:“怎么!那些肮脏事还非得我一件一件给你数落出来!”
    这一声掷地有声的斥责,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在赵氏凌厉的目光,心虚的陈管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的膝盖底下,是摔破的茶杯碎片,隐隐的刺痛从那儿传来,可此刻的他早已顾不上这些,只额头不住的在地面上磕得砰砰作响。
    这一刻,他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没有想到,大夫人竟会选在这个时候发难!
    起初,他凭借着前头老夫人的关系,虽得了管事之职却一直战战兢兢的做事。
    渐渐地,府中下人的巴结迷了他的眼,手中那一小点权利扰了他的心,他管住不自己的贪念,每次出去采买都要贪墨不少,他以为,没有人发现的,就越发明目张胆的往自己怀里揽,越贪越多,以至于回不了头。
    随着丫鬟嘴中念出的一项项关于他的罪责,他的心也越来越凉,挣扎已无望,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要治他。
    他缓缓地抬起头,此时他的周遭已空了一圈,其余的管事不由自主的远离了他,生怕离的近了,自个儿也会遭了秧。
    站在这里的管事,有的在幸灾乐祸看他笑话,有的则暗自窃喜逃过一劫,还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同,又是那么的相同。
    那就是,他们都在为大夫人的威严所震慑,接下来必会尽职尽责的为即将到来的生日宴全力以赴着。
    杀鸡儆猴!
    赵氏扫了一眼大堂中诚惶诚恐的其余管事们,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她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手一挥,便让人将瘫倒在地的陈管事拖了出去。
    随即又趁热打铁的敲打了几句,便让众人退了出去。
    赵氏端起最新沏上的君山银针,闻了闻,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正待她想要品上一口,眼角余光便见赵嬷嬷心急火燎的进了屋。
    “夫人,出事了!”
    她啜了一口茶,方才掀了掀眼皮,不以为意道:“能有什么事儿?!”
    “夫人,是姓钱的小子那儿出了纰漏!”赵嬷嬷一脸焦急,“那小子不仅没依夫人的计划行事,竟然还自作主张,撇开夫人安排的人,独自拿着三小姐的画像便溜了,也不知会不会坏了您的事?”
    本欲再饮一口的赵氏,顿了顿,将已碰到嘴边的茶杯,随手搁在了桌上。
    她眼睛微眯,语气中带着微微寒意,“这小子可真够胆的!”
    “夫人,奴婢瞧他也不是个脑子灵光的,不会把事给办砸了吧!”
    赵嬷嬷对于那钱公子的任性妄为很是不满,真是不识好歹!夫人的计策多么周全,怎么可以弃之不用!
    “办砸了便办砸了,与我何干!”赵氏满不在乎的说着。
    赵嬷嬷面带担忧,迟疑着开口,“可是,万一那钱公子没成功,将您暴露了出来,再让老爷知道了这事儿,难免会苛责于您!这可如何是好?”
    “你呀,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开窍!”赵氏摇了摇头,却也耐心解释着:“就算老爷知道了又怎样!我这做长辈的,给侄女操心一下婚事,再为她牵牵线,又有什么错!”
    自从那日大姐与她说过要为府中庶子找个妻子之时,她便想到了谢安娘!男未婚,女未嫁,多配呐!
    不是她放不开过去,而是他谢袭放不下那人,还每每要来戳她心窝子!他无情,就别怪她赵如慧无义了!
    那个人的女儿,既碍了她的眼,又阻了她女儿的路。她们母女何其悲哀,境遇如此相似,爱上的男人的心,都被那母女俩夺了过去!而那母女俩的态度又是何其相似,对她们求而不得的真心却无动于衷!凭什么她们的心合该被如此践踏!
    她谢安娘是无辜,可错就错在她是那人的女儿,又恰好妨碍了她女儿夫妻恩爱。
    再说,她好歹也给谢安娘安排了个正正经经的正妻身份,虽说是个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庶子,但谁让她谢安娘命硬克亲,也就只配得这么个人了。
    只是这计划决定得仓促,却是让那钱公子钻了空子,也不知后续如何了?
    不过,失败了也不打紧,她想要脱身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况且,一计不成,不是还可以有二计吗!
    毕竟,她只是偶然从宛娘这儿得知她谢安娘要去古玉轩,正好又想起姐姐家有个未娶的儿子,觉得两人甚为般配,想要做个媒,亲上加亲,便让那钱公子去古玉轩候着,为两人制造了相遇的机会,这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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