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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见闻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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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谢安娘低着头想着事儿,谢大老爷也是望着她的脸,陷入了沉思。车内倒也安静了起来。
    ******
    两人在溪山,祭拜过谢裴和许氏后,谢大老爷在得知谢安娘还要去福佑寺为许氏点上长明灯,略微一怔,便又给了谢安娘两百两的银票,说是添给寺院的香火钱。稍后又将自己身边的随从拨了一个给她,这才坐上马车,扬尘而去。
    再说谢安娘,与谢大老爷告别后,就带着云珰与那名随从,一起来到了福佑寺的山脚下。
    说到这福佑寺,就不得不提一提这里的住持,慧远大师。这福佑寺,若放在十年前,那也是一个不慎起眼的小寺,香火也只是勉强不断而已。一则是它建寺的时间短,名气不大,二则是通往它的那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山路本就崎岖,福佑寺偏偏建在三百丈高的山巅,而且从山脚走上还得靠两条腿走上去,若不是虔诚的信众,也没人愿意受这个累。
    而慧远大师的进驻,则使得这个寺院的名声渐涨。众所周知,慧远大师有一身精妙的医术,再加之他是皇城郢都护国寺住持的嫡传弟子,就冲着这个名声,也有许多达官贵人愿意前来,渐渐地,又有越来越多的平民百姓被他的医术所折服,一传十,十传百,福佑寺就成了一方大寺。
    至于这通往山顶的路,也在几年前,便经众人筹资修建好了。如今的道路,就算是两辆马车并驾齐驱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谢安娘带着人,熟门熟路的走到慧远大师平时打坐念经的修行之地时,却被小沙弥给拦住了。
    “阿弥陀佛,谢施主,请回吧!”
    被拦在了院门口,没能见到慧远大师,谢安娘倒也没强求,只是她以前在这个时段来,也没上遇上过这等事,便好奇的多嘴问了一句:“净明小师傅,大师可是在院内?”
    叫做净明的小沙弥,与谢安娘也有过几面之缘,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清婉澄澈的女子,也是常来向住持请教医术的,便松了口答道:“谢施主,住持正在与人看诊呢,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得闲。施主若是等得,不妨先候上一会儿。”
    谢安娘略微思索,便谢过明净的好意,“明净小师傅,那待会儿麻烦你与住持说上一声,就说我有问题想向他请教。我这会儿先去前殿上个香,过了晌午再过来。”
    说罢,便带着云珰等人,去了前殿,上过香,捐了五百两银票后,又去了放置往生牌的圆通殿。
    殿内摆放着一排排规整有序的牌位,东墙的是红色的吉祥牌位,是为在世的亲人祈福的。西墙的是黄色的往生牌位,是为去世的亲人超度的。谢安娘来到西墙边,一眼就找到了她爹的牌位,因着她每回来了福佑寺,都必会往这里走一遭,如今殿内没人,她就将本该在祭拜时诉说的话,在这里说了一通。
    “爹爹,女儿如今并没有和范大哥成亲,您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要生女儿的气。说起来,这事也是命中注定,我与范大哥怕是没有夫妻缘,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在大婚前夕被人掳了去。
    况且,说实话,这范府除了范大哥外,并没人真正欢迎我。范伯伯因着您对他有救命之恩,提议了这桩婚事,可您也去了这么多年了,范伯伯怕是也不高兴我占着他儿媳的身份呢!而范夫人,虽说每次见我都是笑脸迎人,可她眼底的冷意我也不瞎,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样公公不喜,婆婆不爱的,我以前就一直担忧着。
    如今倒好,这些恼人的事儿我都不用费心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爹爹,您说是吧!娘说您在世时很痛爱的女儿,相信您也不想看到女儿嫁进这么一个婆家的。我们就把这桩婚事忘掉吧!”
    说到最后,竟然像是卸了一个大包袱似的,长舒了口气。
    只是,说完这一通后,谢安娘又苦恼的望了一眼谢裴往生牌,“可是,爹爹呀,我还是得嫁人呀!这未来夫婿又该上哪儿找呀?”

  ☆、第12章 再遇

已近未时三刻,接近一日里气温最高的时候。不过,春日的暖阳,并不如夏日的骄阳那般灼人,因此,谢安娘在寺里用过素斋之后,便也来了兴致,带着云珰在山寺中畅游。
    两人沿着山寺的外围,走了大半圈,绕到了一处看起来颇为幽静清闲的殿宇。正准备进去找个地方稍作歇息,却不料听得一声激动的叫唤。
    “安安”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谢安娘不禁想到。
    不过,她倒不认为这是在叫自己的,虽说她名字里也带了一个“安”字,可她亲近之人从未如此叫唤过她。便步伐不停地,继续往前走着。
    “安安”,又一声传来。
    谢安娘正打算迈上三级石阶的脚顿了顿,这声音真的是似曾相识。
    “小姐,怎么了?”跟在谢安娘身后的云珰面带不解的问道。这马上就能进屋找个地方休憩了,为何突然不走了?
    “云珰,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叫我?”谢安娘还是觉得不对劲,便向云珰求证道。说话间,还往庭院中扫了一眼,除了一个扫地僧,再有两三个来往的香客之外,再无他人。
    云珰也随着谢安娘瞧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便开口说道:“小姐,您怕是听岔了。这庭院中也就那么几个人,奴婢观他们表情,并不像是认识小姐、唤了小姐的样子。”接着,便顿了顿,“再说,奴婢并未听到有人在叫您名字呀!”
    谢安娘蹙了蹙眉,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从深红朱漆大门、宽大厚实的芭蕉叶植株、高大苍翠的龙爪槐、香火袅袅升起的四足方鼎上一一滑过。这庭院也不大,一眼就能望穿,确实没人在喊她。
    “嗯,兴许是我幻听了,我们走吧!”谢安娘拾级而上,眼看就要进入正殿了,那声音再度响起。
    “安安,安安!我在这儿!”语调微扬,满是急切。
    这回,连云珰也听了个真切。
    她放下了正要跨过门槛的脚,转身,望着院内,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左边那棵树冠如伞,郁郁葱葱,上部蟠曲如龙的苍天古树上。
    似是为了回应她,果真又从树上传来了一声高兴的叫唤:“安安,我在这儿,你快过来!”
    看着毫不迟疑走向那棵龙爪的谢安娘,云珰不禁纳闷了,这“安安”真的是在叫小姐吗?
    而来到那棵冠如伞盖的大树下,谢安娘一抬头,便望见了笑得一脸天真浪漫的晏祁。虽说这笑容配上他这年龄身高,难免有点别扭,不过,多看几次倒也不觉得了。而且,时隔数月,能再次遇上当时一同共患难的人,倒也让谢安娘颇为的意外。
    再次见到谢安娘的晏祁,就像是意外与小伙伴重逢似得,很是欢喜,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感染了笑意,“安安,你真厉害,一下就找到我了!”
    谢安娘抬头看着小孩心性的晏祁,坐在那高高的枝桠上,只觉得他在上面动来动去的,很是危险:“晏晏,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快下来,上面不安全。”
    “我不下来,我和欢欢玩捉迷藏,现在换我躲了,我下去就会被欢欢发现,会输掉的。我不要!”说着,似是觉得这高度还不安全,就颤颤巍巍的在碗口大的树枝上站了起来,手脚并用的想爬向更高的地方。
    他这动作让谢安娘一惊,只得赶忙哄到:“晏晏,你别动!你要是下来的话,我们就来玩一个更好玩的游戏。”见晏祁停了下来,看来是有点心动,便接着诱哄道,“不过,你要是不下来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我找别人玩儿去!”说着,竟是转身要走的样子。
    岂料,她不过是假装走了两三步,便听身后“扑通”一声响,吓了她一跳,莫不是晏祁从树上掉下来了吧!
    晏祁见她转身就走的时候,确实是慌了神,情急之下,直接从六、七尺高的树上跳了下来。
    谢安娘奔到他身边的时候,只见他躺在地上,以为他受了伤,忙问道:“晏晏,摔哪儿了,有没有摔痛?或者有哪儿动不了的地方?”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她直接两手摸上了晏祁的身子,检查了起来。
    云珰跟在自家小姐背后,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的。自家小姐一向性情内敛,什么时候见过这副感情外放的焦急样子啊!
    这边直接上手查探的谢安娘,也不知碰触到晏祁的什么地方,只见晏祁边笑边躲着道:“啊哈哈~,安安,你别挠我痒痒,哈啊~”
    见地上的晏祁生龙活虎的,就差满地打滚了,谢安娘倒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是关心则乱,根本就没事儿!想想也是,他既然有这爬树的本领,下树的功夫自然也不在话下!
    “快起来,别躺地上了!”
    “那你得答应我,不走了!”晏祁赖在地上,手上还拽在谢安娘的一角衣裙,眼巴巴的望着谢安娘,“还有,一会儿不准找别人玩儿,只准和我玩儿!好不好?”
    在一旁站着的云珰,只觉得此刻自己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小姐这算是被人调戏、占便宜了吗?虽然那位公子的言行举止看起来有点怪异,可这种登徒子的行径,自己是不是该上前制止,去将地上那人踩上两脚?好让他放手!
    正在云珰思索要在哪儿下脚之时,地上的情势却是再起变化。
    “好了,你快起来!你起来我们就一起出去玩儿!”谢安娘耐着性子哄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自己找到回去的路,这样一个人在外面待着,也太不安全了,要是像上回一样,遇上心术不正之人就麻烦了!
    晏祁一听她答应了,也不耍赖了,迅速的从地上起来,兴奋的催促道:“那我们赶快开始吧!怎么玩儿?”
    “不急,我们玩游戏前,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说着,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晏祁,问道,“晏晏,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吗?”
    虽然不解为什么玩游戏还要回答问题,晏祁却也乖乖的回答了,“我记得,就是从一个头顶光光、穿着半边红衣服的人那里出来的。”
    谢安娘暗自思忖,从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那里出来的,这福佑寺的和尚少说也有上百人,于是又开口问道:“那你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晏祁比划了一下,“和我一样高,眉心有颗痣。嗯,……”稍顿了一下,又颇为气愤的加了一句,“还喜欢拿针扎我头!每次扎完我都得头疼!”
    这怎么听起来特别像一个她认识的大师呢!谢安娘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遂又开口道:“晏晏,那人住的地方是不是有口大钟,他还养了两只大白鹅?”
    晏祁惊讶的望着谢安娘,连连点头道:“对,安安,就是这样,大白鹅可坏了,我喂它们东西,它们还要飞扑起来啄我!大坏鹅!”
    这下,谢安娘算是知道该把他送到哪儿了。
    “好了,那我们开始游戏吧!我刚刚是不是问了你三个问题?”
    晏祁扳着手指,数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可是,这和游戏有什么关联?
    “那我就根据你刚刚说的,去找那个地方好不好?你要和我一起走,看看我有没有找对!”
    这是什么游戏?只是听着好厉害的样子,于是晏祁拍着掌,直嚷嚷着要赶快开始游戏,完全就将他还在捉迷藏躲避人的事情给忘之脑后了。
    那厢和晏祁玩捉迷藏,结果把少爷玩丢了的南欢,却是快急哭了。
    在慧远大师的院子里找了一遍又一遍,愣是连少爷的半个影子都没找着。结果一问守候在门口的小师傅,才知道晏祁早就跑了出去。他又去院子周围四处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人!
    尽管是和洵的春日,可他的额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煎熬不已。
    又在外面找了一圈,正当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去和晏夫人汇报之时,却发现院子门口正站了三人。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又确认了一遍,这才扑了过去。
    抱着人就是一阵哀嚎、痛哭,“呜呜,少爷呀,您可吓死南欢了,您这是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了捉迷藏吗,您跑这么远干嘛,害得我以为您又丢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找夫人了。幸好您回来了,真是老天保佑呀!”
    这突然扑过来的人,倒是把谢安娘和云珰吓了一跳。
    看到这儿,谢安娘也算是明白了,她刚刚心里还在想着,晏祁身边的人也该换了,连主子都守不好。如今看着情形,知道是自己错怪了,遇上这样的主子,也是够不省心的!
    这门口的一阵吵闹,自然是惊动了屋里的人。
    院门缓缓的打开。
    一身红衣袈裟,长相只算是清秀,却因着眉心一点观音痣,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通身散发着一股宁静祥和气息的慧远大师,以及一位容貌跌丽,妍姿艳质,穿着一袭茜色衣裙的贵妇人走了出来。

  ☆、第13章 耍流氓

“明净,你来说说,这里为何如此喧闹?”看起来极为年轻的慧远大师开口问道。
    一直站在门旁,将一切看得清楚的明净,便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住持,应是这位晏施主,擅自跑了出去,他的随从因担忧他,便四处找寻。现下晏施主自己回来了,他的随从自是高兴,一时激动,便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然后明净又朝着南欢双手合十的确认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事情可是如小僧所言?”
    这时的南欢早就止了泪,只是眼睛微红,声音还带了丝声嘶力竭过后的沙哑,点了点头,自责道:“是南欢不好,差点又将少爷看丢了,还请夫人责罚。”上回晏祁偷溜出府,就是因着他一时大意,没看好人,如今差点旧事重演,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必是晏晏又淘气自己跑出去了。好孩子,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看着耷拉着脑袋,异常自责的南欢,步湘汌也不忍心再加责怪,这半大的孩子,要是放现代,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初中呢?如今年岁小小,便被父母舍弃,买入府中为奴,也是不容易。
    况且,自家人知自家事儿,这会儿的晏祁就是孩童心性,自然是童心未泯,活泼爱闹,这耐不下性子,待不住也是正常的。若不是无意中遇上了慧远大师,她怕是至今都还将这时常换了个人似的症状,当作是现代医学上所说的双重人格呢!想到这儿,她又暗自叹息,当年若是不那么痴心妄想,早些下定决心从那吃人的地儿出来,或许就不会是这样了!
    还没等她感慨完,便见自家儿子耍流氓似的,一把拉住了站在他身侧那娇俏小姑娘的小手。若不是顾及形象,步湘汌真想上前朝她脑子不好使的儿子吼两嗓子,儿砸,你妈妈不是教过你,姑娘家的小手是不能随便乱摸的吗!
    没看人家小姑娘一双漂亮的杏儿眼瞪得老大了,妥妥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的!快放手呀,要不然会被当做登徒子暴打的!
    “你这登徒子,快放开我家小姐的手!”却是随谢安娘一同前来的云珰恶狠狠的出声了,那表情,就似是护崽儿的老母鸡,瞬间爆发,彪悍异常。
    而作为当事人的谢安娘,也明显被这像是心血来潮的意外之举给惊着了,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行为很是不妥,便反射性的想要挣扎。不料,她越挣扎,手被握得越紧。
    还是步湘汌眼疾手快的抢在了云珰动手之前,给了固执不放手的晏祁一个“板栗”,并先声夺人的教训道:“这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放手!”
    晏祁额上一吃痛,就想拿双手护着额头,只是想着自己还没有将小伙伴安安牵给他娘看,便一手捂着额头,一手继续拉着谢安娘的手,满是委屈的道:“娘,你为什么敲晏晏的头,好痛!要吹吹~”说着,便将额头凑了过去,求安慰。
    步湘汌见晏祁光洁的额头上,果真红了一块儿,就如同一块完好无暇的白皙玉璧,染上了大红的颜料,虽说可以去除干净,但还是稍显碍眼的。再者,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刚刚她虽下了狠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这下不禁也有点心痛了。自家傻儿子哟,真是不解为娘的用心!怎么还不放开人家小姑娘的手!
    步湘汌快速帮晏祁呼了两下,便又扯出一张笑脸,企图对谢安娘解释道:“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犬子这里不甚清楚”她指了指自己脑袋,“他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姑娘见谅!”
    “夫人言重了,令郎只是小孩子心性,想到什么便是什么,这会儿顺着他便也没事儿了。”
    “可是,小姐……”云珰还想再说什么,看到谢安娘的眼神,便也止住了。
    “安安,这是我娘亲。”晏祁站在一旁,被她们的一圈称呼给弄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没听懂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安安介绍给娘认识,这样他就可以邀请安安来家里玩儿了。这样想着,他便也如此做了,牵着谢安娘给步湘汌介绍道。
    “安安?”步湘汌认真的瞧了一眼谢安娘,这长得挺耐看,性子也颇为不错的小姑娘,原来就是晏晏经常念叨着的安安呀!
    谢安娘总算是趁其不备,将自己略微发麻的手收了回来,接着便道:“小女子姓谢,家中人都唤我安娘,夫人也唤我安娘便是。”
    “上回之事,还得多谢你一路对晏晏的关照,”说着,便瞥了一眼晏祁,见他那蠢蠢欲动的手又要不安分了,忙瞪了他一眼,自然而然的握住谢安娘的手说道,“安娘呀,你也不必客气,叫我伯母便是!”
    眼看着他娘执着安安的手不放,晏祁不由心羡,安安的手真软和,摸起来好舒服,娘怎么还不放开呢?难道是娘也喜欢摸?
    想到这儿,他又望了一眼还在寒暄的两人,娘既然也喜欢安安,那自己邀她来府上玩儿,娘是不是就会同意了!他不禁乐了,兀自开心的对着谢安娘说道:“安安,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然后,他们就可以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这话一出,旁人具是一愣,这么明晃晃的邀请姑娘回家,真的好吗?
    步湘汌一听这话,略显尴尬的朝谢安娘笑了笑,“额,晏晏的意思是,他想邀你去府上做客呢!说起来,我也正有此意。如今倒是让他先开口了!”说完,又睇了一眼傻傻不自知的晏祁,真是专注拆台的儿子,她这做娘的补完东台补西台,坑娘啊!
    说着,她就轻拍了一下谢安娘的手,也没给人拒绝的机会,语气中满是笃定的说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三天后我来接你去府上一聚!”
    接着又朝慧远大师拜别道:“大师,今天真是有劳你了!至于你说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颇有深意的说道:“阿弥陀佛,夫人可得尽早决断,毕竟如此机遇,也是世间罕见,机不可失!”
    “大师所言甚是,只是这还得等他本人清醒,才能做决定。”
    步湘汌与慧远大师拜别后,回头就又惊觉自家儿子缠在了谢安娘身边。
    “安安,那你一定要等我来接你!”晏祁虽恨不得今日就将他的小伙伴带回家,可娘既然定了三日后,那就勉强三日后再去找安安吧!
    不待谢安娘回答,晏祁便被一只修长有劲的手拽走了。
    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色着装,悄无声息的,若不是他刚才的那一下,谢安娘甚至还不知周围多出了这么一个人。
    “蒋叔,你怎么来了?”晏祁在这个管家叔叔的手上,显得格外的乖觉,就像是初生的小动物,对于危险的事物,总有一种莫名的警醒。
    “十一,事情这么快就处理完了?!”步湘汌稍显诧异,见他点了点头,便对着谢安娘开口道,“安娘,那我们三天后见!告辞!”
    待晏祁一行人走远了,慧远大师便朝谢安娘问道:“谢施主,可是又遇上了难题?”
    “大师,我近日在翻看我娘留下的孤本中,又遇上了几处不甚明了的地方,特此来向您请教。”
    “你且先随贫僧进来。”说罢,慧远便转身朝里走去。
    谢安娘尾随进内,便发现慧远从屋内搬了一个轻便小木桌,往院中一处六角重檐石亭走去。
    “谢施主,请坐。”
    谢安娘看着桌上黑白分明,一片混战的棋子,明显是有人下过的残局,有点不明其意,“大师,这是……”
    “今日技痒,可惜方才正在兴头上,便戛然而止,我们不妨在此手谈一局,”
    谢安娘看了一眼兴致颇高的慧远,不忍坏了他兴致,便硬着头皮应了,“那就只下一局!”
    结果自是不必说,谢安娘手执黑子,没个三两下,便将场面上与白子斗得旗鼓相当的黑子,败得一塌糊涂。
    慧远“啪”的一声,脸上相当复杂的放下最后一枚黑子,望了一眼讪笑着的谢安娘,“没想到谢施主如此通透的一人,竟然是个臭棋篓子,出乎意料呀!”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让大师见笑了。”
    “行了,这棋也不用下了。比起下棋,还是和你探讨些奇珍异草,妙用丹方更为有趣些。”说罢,便又回了屋里。
    说到这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草、偏方,谢安娘眼前一亮。跟在慧远大师身后,随之进了屋,将自己不解之处一一道来。

  ☆、第14章 恨意

落日西陲,夕阳被天边的晚霞遮掩着,只余存存光晖、点点金光,从层层云霞中透射出来,将大地上的一切事物拉出了斜长的暗影。
    马车巨大的轱辘不断的滚动着,紧赶慢赶的,谢安娘总算是在昏黄的夕阳被地平线吞噬殆尽之前,赶回了谢府。
    她下了马车,与谢大老爷派给她的随从道谢之后,便带着云珰往甘棠院走去。
    回屋之后,刚坐下,连口热茶都没喝上,便被谢大夫人赵氏身边的小丫鬟通知,说是大夫人请她过去一趟。
    谢安娘朝那战战兢兢、很是不起眼的小丫鬟望了一眼,不禁疑惑,都这个时间点了,还能有什么事?
    她放下手中刚泡好的茶,也不急着起身,只淡淡的答了一声,“行了,我先去换身衣服,稍后便过去!”说罢,便挥退了来人。
    “小姐,也不知道大夫人这个时候叫您过去,所为何事?要不咱们还是推了吧!”云珰抱着一套藕荷色的衣服走了过来,满是担忧的说道。
    “去了就知道了。”谢安娘接过衣服,放一边,“再说,有什么好推的,她是我大伯母,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你瞧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赶紧收起来,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云珰又去绞了帕子,递给谢安娘,还是试图劝道:“小姐,大夫人哪次叫您去,是有好事的!上回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三小姐只是代嫁,可现在不也弄假成真了。还说什么是意外,骗傻子呢!反正奴婢是不信的!也就是您人好,不愿计较。”
    “好了,好了,就你聪明!那聪明的云珰大丫鬟,可否帮小姐我去叫一下喜儿?!”谢安娘将擦完了脸的帕子又递回去,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朝云珰望过去。
    大有唠唠叨叨之势的云珰,看到谢安娘水润的双眼中,满是拜托、拜托之意,只得无奈的道:“罢了,奴婢不说就是。那奴婢去叫喜儿过来。”说着,便将帕子拧干,晾好,便端着铜盆出去找人了。
    谢安娘见云珰出去了,眼中不由浮现一抹凝重,自从代嫁一事过后,这大伯母便没再找过她。如今突然来这么一遭,倒也不知道有何用意。正好将喜儿叫来询问一下,这丫头机灵,在其他院也很是混得开,小道消息倒是不少。
    待谢安娘换好衣服,云珰也将人带来了。
    “喜儿,我这一天都不在府中,你倒是说说,今日我不在的时候,府中可是有何事发生?”
    喜儿正猜测小姐找她有何要事,一听这个,倒是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规规矩矩的拣了些重要的事儿回道:“奴婢听门房的人说,大老爷今天下午便带着人出了远门,还有大夫人娘家人来了府中做客,现在还在正德堂呢!”接着又顿了顿,脑袋缩了缩,“另外,三夫人因着三老爷要纳一名青楼女子为妾,与三老爷打了一架,扬言说是要和离。”说完,又很是忐忑的望了眼谢安娘。
    见谢安娘还在认真的听,便又挑了些平常的趣事儿继续说道。
    一盏茶之后,谢安娘摆了摆手,“嗯,不错!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喜儿一头雾水的退了出去。小姐找她到底,究竟是有何事?
    “云珰,我们走吧!”随即,就和在外等候的小丫鬟一同朝正德堂而去。
    待她来到正德堂,便见赵氏居于正首,正和一位与她有五六分相似、却稍显老太的圆脸妇人说着话,见她进来了,便忙招呼道:“安娘来了,今天可是累着了?本来二弟与二弟妹的忌日,按理说我这个做大嫂的是该去的,只是不巧娘家姐姐来了,却是一时脱不开身!”
    听到这儿,坐在赵氏身旁的圆脸脸妇人一同附和道:“也对,都怪我来得太突然,也没提前打声招呼,倒是误了你们的事儿!”
    赵氏娇声说道:“大姐这话可是见外了,您来妹妹家难道还要递了帖子不成?!”继而又望了眼谢安娘,托着她的手,夸道,“何况,我们安娘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姑娘,向来善解人意,必会理解我的,安娘,你说是吧!”
    谢安娘眼睑微垂,只是温声回道:“大伯母说的是!况且,大伯也随我一同去拜祭了爹娘,您就算有事儿耽搁了,可这夫妻一体的,爹娘在天有灵也必会理解的。”
    只是谢安娘的话还未完,她便觉自己的手一痛,却是赵氏不知何故脸色微变,这倒是少见!
    旁边的瓜子脸妇人一见气氛不对,便忙岔开了话题,从赵氏手中抽过谢安娘白皙的手,一边端详着她的脸庞,一边以一种回忆的口吻说道:“安娘怕是不记得我了吧,也对,那时候见你,你还是不及膝高、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一个,如今倒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个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呢,一转眼,我都成老婆子咯!”
    而一旁突失冷静的赵氏,也不过几息,脸上便又重新布满了笑容,若无其事的插科打诨道:“大姐就会说笑,你要是老婆子,这天下的老婆子也未免太年轻了。”然后又瞧了眼脸色平静的谢安娘,转而说道:“再说,今天叫安娘过来,可不是来让大嫂你回忆过往的。怎么说今天也是弟妹的忌日,这不,伯母想着安娘你祭拜回来了,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吃饭,索性就准备了素宴,好叫你过来一起用餐,免得一个人独处易生愁绪。”
    听听,多么真切、多么慈爱的长辈呀!怎不见往年的这个时候,这样为她着想呢!
    谢安娘倒也不点破,只眉眼和顺的接口道:“倒是麻烦大伯母了,虽安娘早已习惯了这样一个人过,倒也没觉得有多孤单。不过,大伯母如此为安娘着想,安娘自然是开心的,做晚辈的便在此谢过了!”说罢,便福了福身。至于赵氏的目的何在,想必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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