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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见闻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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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山的路途中了,只是眼下还得静候时机。
    微微垂下眼睑,掩盖住心中翻腾的思绪,眼角余光却是无意中瞥到了一株不起眼的植物,上面开着褐色的小果子,就在她身旁的三尺开外。
    接着,她便脚下一个踉跄,往旁边摔了一跤,久久没能起来。
    一直跟她身后的晏祁,立马跑到她身旁,一脸的惊慌失措,“安安,安安,你怎么了,摔到哪儿了?你说话呀!安安。”
    谢安娘顿了几息,才将头抬起来,安慰着身边都快急哭了的人,“没事儿,就是不小心绊了一跤,我现在手被压在身下,起不来,你扶我一下吧!”
    走在前面开路的胡茬大汉,和断后的张氏姐弟,见状也围了过来,张氏皱着眉开口道:“还能走吗?”
    这上山的路还长着,要是摔伤了可不好办。
    晏祁费力的将谢安娘扶了起来,待看到她白皙的手上沾着些许的泥土,纤细的指尖也流血了,赶忙将手捧到嘴边,吹了吹,“痛痛飞,痛痛飞,痛痛快些飞走。”
    以前他摔着了,阿娘每回都是这么做的,这回他也依葫芦画瓢的照着来了一次,“好啦,安安,还痛不痛?”
    虽然知道这人有异于常人,可被这么对待的谢安娘还是怪不自在的,忙将手抽了回来,“不痛了,我没事儿。就是手被这绳子绑着,快摔的时候都保持不了平衡,走在山路上很是不方便。”这后面一句话,却是说给张氏三人听的。
    张氏审视了她一眼,这一跤确实是摔得狼狈,今早换上的粗布衣裳上,已经被蹭破了一块儿,衣襟也有点歪,身上还沾着枯叶与泥土,幸好脸没事,这张漂亮的脸蛋要是被刮坏了,那价钱少不得还得降一降。
    虽说那边买了她去,主要还是为了传宗接代,并不是图她这张脸,可这张脸还是能加点身价的,毕竟身边躺了个丑八怪,与身边躺了个大美人儿,是人都会选后者的。
    张氏和自家汉子对视了一眼,看到他颔了颔首,知道他这是同意自己给人松绑,就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走到了谢安娘面前,半是告诫,半是吓唬的开口。
    “我和你说,这深山老林可是什么都有,豺狼虎豹可是样样不缺。你若是离了我们,指不定就被什么野兽给叼走了。想活命,就安分点,别乱跑。”说话期间,就利落的将谢安娘和晏祁手上的绳子给松了。
    待手上能活动了,谢安娘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转了转,随即抬起头,一副吓坏了样子,“我不想被野兽叼走!我们会乖乖听话的,不乱走。”才怪!更不想被买到深山老林!
    张氏满意的看到小姑娘被吓得苍白的脸,这就对了,一看就是娇养在家的姑娘,哪有不怕那些凶恶的野兽的,“我们赶紧走,到了晚上这林子里可不安全。得趁着天黑前找到住的地方,当家的,还有多久?”
    胡茬大汉估摸了一下路程,沉思了两秒,“照这个速度,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就能看到山洞了。快走吧!”
    依旧是胡茬大汉在前开路,张氏姐弟不紧不慢的殿后,谢安娘和晏祁相互搀扶着走在中间。
    走出了一段路后,谢安娘趁着众人不注意,摸了一下前襟,确认东西还在,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

  ☆、第4章 下药

一个时辰,就在众人一步一个脚印中,悄然而过。
    待看到了胡茬大汉所说的那个山洞,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现下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们最后一段路就是抹黑上来的,当时情况有点危险,要不是胡茬大汉眼疾手快,经验丰富,及时出声阻止了,众人怕是要一齐掉进山上猎人设下的陷阱中了。
    这要是一个不留心掉了下去,里面的尖利的竹棍可不是摆设用的,非得给人捅上好几个窟窿不可,那一排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竹棍陷阱,到现在想想都还是心有余悸。
    看着眼前一人通过有余,两人同进非堵不可的山洞口,谢安娘有点怀疑,这么小,能住人吗?只是进了洞,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容纳几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进了洞,谢安娘和晏祁的手又被绑住了,只是这回脚可以自由行动。
    大概是看他们一路表现得安分,才给了这么一个优待,又或许是,笃定了就算给他们自由,这养得娇惯的公子小姐怕是也没那个胆子连夜下山。不管这背后有什么用意,谢安娘觉得脚上能自由活动,倒是方便了不少。
    胡茬大汉放下手里的包袱,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道:“大勇,你去附近再拾点木柴来,我们路上捡的这点怕是不够用。”
    张氏抬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外,叮嘱道:“大勇,能捡多少是多少,千万别走远了。”
    见张大勇听到了,她也就继续收拾着今晚要睡的地方。
    胡茬大汉则是找了个离睡觉地方远的角落里,将柴架好,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
    正好张氏也将手里的活忙完了,也走到角落里,将另一个包袱里煮食用的器具和调料拿了出来。
    眼见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胡茬大汉瞥了一眼安静待在另一个角落里的两人,转身对张氏道:“我去洞周围设些陷阱,这样晚上才能更安全。你在这里看好他们两人,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叫我。”
    “知道了,当家的。”
    张氏一边熟练的将切好的干菜和干肉条放进锅里煮,一边叮嘱着胡茬大汉,“你自己也小心点,注意安全。”刚刚的陷阱之事,她明显还没忘记。
    胡茬大汉出去了之后,洞里安静了下来,谢安娘往张氏那边扫了一眼,张氏还在忙着自己手下的饭食,暂时没工夫理他们。
    再往旁边的晏祁看了过去,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墙壁上睡着了。从进洞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安静得有点异常。可能是走山路太累了,难怪现下就睡着了。
    谢安娘看他眉头一直皱着,猜想可能是依着墙睡不舒服,就吃力的用被绑着的手将他放平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醒,看来是真的累了。
    期间,张氏看这边动静颇大,就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事儿。
    谢安娘侧对着张氏,坐在晏祁的身边,在确保了自己的动作不会被发现后,就从身上掏出了一颗褐色的果子,轻轻的放在鼻尖闻了闻,眉眼间带着一点喜色。
    果然是罗汉醉,有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没想到能在这里发现它,她也是在一本书中看过,这还是第一次见。
    罗汉醉,核桃大小,表皮呈褐色,上有纹路,香味沁人,内里果实呈白色粉末状,味涩,却是罕见的迷药。回想到书中的内容,谢安娘的心,砰砰的快速跳着。
    她将果子扳开了一小块,内里确实是呈白色粉末状,用手指点了点,放进嘴里,果真有股涩涩的味道。验证完了自己手里的这颗果子,谢安娘将它继续藏好。
    她又往张氏那儿觑了一眼,见张氏那边的锅里已经在冒着汩汩热气了,食物的香气充斥在整个洞中。
    谢安娘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她和晏祁今天一共就吃了一顿,还是胡茬大汉怕他们没有体力走山路,会耽搁了行程才给了那么两个硬邦邦的馒头,白水就着馒头,虽然管饱,可哪经得起几个时辰的消耗,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张氏这边,见今天的晚饭已经差不多要好了,而当家的和弟弟却还没有回,这大晚上的,又是深山老林中,总觉得放心不下,就想着去寻一寻人。
    这样想着,她盖上锅盖,将勺子放到一旁,往谢安娘二人所在的角落看了一眼,见一个睡着了,一个在坐着发呆。
    料想这漆黑的大晚上,二人怕是也不敢逃的,况且自己也不走远,就在洞口周围,这二人要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逃跑,怕是出了洞口就得被逮回来,想到这儿,她放心的往洞外走去。
    谢安娘保持着思绪放空的动作,在心里默数着时间,期间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洞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张氏回来。
    于是,她站了起来,从身上取出罗汉果,疾步走到煮食用的锅前,扳开罗汉果,将内里的粉末洒到锅中,拿勺子搅拌了一下,正想将勺子放归原位时,洞口传来了脚步声。
    ******
    胡茬大汉手里提着沾了泥土的工具,身后跟着抱了柴禾的张氏姐弟,三人呈品字形的走进山洞。
    只是当胡茬大汉看到洞内的情形,本就是没甚表情的脸,此刻越发冷硬,他一马当先的走了进来,“你干什么!”一声暴和,他就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谢安娘跟前。
    她原是谢安娘听到脚步身逼近,眼见没法儿快速回到她该待得角落,便装作一副饿很了的样子,被绑着的手艰难的举着勺子,就要往嘴边送。
    随后,便装作因着突如其来的一声,被吓坏了的样子,连手中的勺子也一个哆嗦,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定定的怔在了那里。
    胡茬大汉见她脸色发白,一双杏眼中满是惊恐,然后低着头,十指紧紧的攥住裙角,明显的惶恐不安。
    紧接而入的是正在说话的张氏姐弟,看到洞里对峙着的二人,还有点不明所以,只是本该安分待在另一个角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锅前。
    张氏的眼神暗了暗,“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由于先前进来时,看到谢安娘将勺子往嘴边凑,胡茬大汉也不疑有他,一口断定:“这小娘们,不安分,竟然敢偷吃!看来还是得好好教训一顿,要不然不知道守规矩!”
    谢安娘一听,提在嗓子眼儿里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一半,看来这个借口不错,自己兵行险招,总算是没走错,还得加把劲,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才是。
    于是,再抬起头,谢安娘变现得一脸怯懦,眼中满是惊慌,嘴里不住的说着:“我、我只是太饿了,闻到食物的香味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你们都不在,所以才想去偷偷的吃两口。”
    似是为了证明她没撒谎,肚子里此时也是传来两声叫响,在安静的洞内更是听得分明。其实,也不用她装,本身是真的饿得慌!
    张氏越过胡茬大汉,往开着的锅里看了一眼,里面的肉汤和自己出去时基本一样,“确实是没动两口。”
    一直站在后头的黑脸汉子张大勇,看了一眼十指攥得发白的小姑娘,开口道:“不就两口汤吗?也没多大的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张氏也往谢安娘身上审视了一遍,就这小身子板,一顿打下去,怕是得去了半条命。
    她也开腔道:“当家的,也就一两口汤的事儿,教训一顿就算了吧!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想偷吃,那就先饿她一顿吧!今天的晚饭就别吃了。”
    然后就让张大勇把谢安娘带去里另一个角落里。
    张氏趁此机会和胡茬大汉商讨道:“当家的,这女娃再过两天就能脱手了,要是打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身上带伤的话,难免拖了我们的赶路的脚步,饿她一顿也算是给她一个警告了。”
    稍微顿了顿,她又往仍旧睡着的晏祁那儿指了指,“那个傻了的男娃,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胡茬大汉和张氏二十几年的夫妻,哪还能不了解她的意思,“你若是不想我解决掉他的话,干脆就把他和那女娃都买到一处,在那村子里还有一家年近五旬的老夫妻,膝下没有儿子,特别想要一个男娃能在他们百年之后扶棺摔盆子,可是老夫妻俩都一辈子都在山沟里,到老了也没存多少钱,若是把他低价卖给那对老夫妻,虽说是个傻子,相信他们也不会介意的。这也算是给我们家狗蛋积点德。”
    提到他们家痴傻的儿子狗蛋,张氏忍不住红了眼眶,作孽哟,若是他们夫妻去了,也只能将狗蛋托付给弟弟弟妹了,幸好弟弟两口子都不是什么苛责之人,相信有他们一份吃的,必不会少了狗蛋的一口。
    只自己和当家的少不得还得趁着还能干,多给自家狗蛋攒点银钱,虽说对不住那些被卖的女孩,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是死后要下地狱,她也是不悔的。
    作为被对不住的女孩之一,谢安娘此刻已经重新坐回了晏祁的身边,直到坐下的那一秒,她的心才算是安放了下来。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惊魂普定的望了一眼旁边躺着的人,睡得是够沉的!
    线条完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了一片阴影,此时睡着的晏祁,完全让人联想不到他白天竟是会如幼童般懵懂无知。
    这让她不禁想到,不知道这个人要是没傻掉的话,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大概会是一位湛然若神的翩翩佳公子吧!
    这边的角落谢安娘在靠着胡思乱来忽略掉自己的饿意,那边的角落却是截然不同。
    胡茬大汉三人就着烤了的馒头,喝完了热乎乎的肉汤,饭饱神足后,自然是得歇下了,毕竟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也是够累的。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洞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谢安娘闭着眼,数过了千只绵羊,接着睁开神色清明的眼睛,就着洞里火堆的暖光,看了一眼胡茬大汉三人所在的地方,见他们都像是睡着了。
    她试探性的发出了两声咳嗽,见没有动静,她又大声的咳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
    这罗汉果的药效果真名不虚传,可惜的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她坐了起来,转过身,想要叫醒晏祁,却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眼睛。

  ☆、第5章 逃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呢!
    漆黑、深邃,望进他的眸中,就像是跌入了无尽的深渊,听不到一点声音,见不到一丝光亮,整个人都被无边的黑暗侵袭着,挣不开,也逃不脱。
    “噼啪”的一声火跃之音,将谢安娘从寂静无声的世界带了出来。人还是那个人,怎么感觉就是有点不大对劲呢!可能是晚上光线太暗吧!
    想到时间紧迫,谢安娘将疑惑丢在了脑后,用手拍了拍还躺在地上盯着她看的人,“晏晏,快起来,我刚刚下了药,那些坏蛋晕倒了。我们要趁着这个时间赶紧逃跑,你快起来!”
    见他虽然不说话,可是依然乖乖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谢安娘也就暂时不管了。
    看了眼绑在手上的绳子,她快步走到张氏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从张氏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转身回到晏祁身旁,将匕首递了过去,“晏晏,你这样拿着它,帮我把手上的绳子割断。要快点!”
    晏祁低着头,一双修长的手接过匕首,利落的一下就将绳子割断了。
    正在谢安娘准备给他也松绑的时候,就见晏祁指尖翻飞,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上的绳子就自动脱落了。
    谢安娘怔愣了一下,这手法够利落的!随之将匕首贴身收好,就拉着晏祁的手要往黑漆漆的洞外走。
    刚走两步,想到娘亲留给她的手串,在上午的换衣服的时候,被张氏收走了。她记得手串就和其他首饰被一起放到了张氏的荷包里。
    松开手,又回到张氏的身旁,将她挂在身上的荷包摘走了。
    晏祁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那只被松开的手,只觉得刚刚接触的地方,似是还留有着温暖的触感。
    然后,一只纤细的手又抓住了他的手,“快走啊,别愣着了!”
    谢安娘拿了东西,就急急忙忙的拽着晏祁往外跑。
    一出洞口,忍不住一个哆嗦,这早春的晚上还真冷,只是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冷了,她的心比这夜还要更凉。
    眼前的树林,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林中茂密的树枝,将夜空遮挡得严严实实,半点光亮也透不进来,林中只剩一片死寂的漆黑。
    这路都看不清,能安全下山吗?更何况山里的陷阱这么多!
    这下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没被绑着了,就算是再给两条腿,也不能保证能安全下山呀!
    她咬咬牙,准备赌一把,不成功便成仁,总不能坐以待毙,这要是被抓回去,下场也不比摔死在陷阱里好多少!
    只是她的脚还没动,手倒是先动了,被晏祁带动的。
    “晏晏,你干嘛呢?我们是要下山,不是继续上山。乖,别闹了!”只是拽着她手的人并没有停下步伐。
    谢安娘被晏祁拖着往山上走,偏偏又挣不开,都快欲哭无泪了。傻晏晏,我们是在逃跑,不是要自投罗网!
    眼看越来越偏离下山的路,谢安娘心中焦急,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厉声道:“晏晏,我叫你停下!听到没有,停下!你再不停下来,我可就要生气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只是谢安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在寺庙里还用得挺好的一招,现在竟然也失效了,难道是没听明白?
    正当谢安娘想要再给晏祁掰开来讲一下她生气的后果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竟然出声了,“去上山,我们反其道而行。”
    听了这话,谢安娘脑中灵光一现,回头望了一眼被抛在身后的山洞,对呀,胡茬大汉他们一定以为他俩既然想逃跑,肯定是往山下跑了,所以会直接沿着下山路找人。
    而他俩来了个出其不意,往山上跑了,相信他们怎么也追不上的,这都成反方向跑了,越追越远呀!
    只是……,晏祁怎么想到的?
    她狐疑的抬头往身旁之人看去,可惜浓郁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隐的看到一个轮廓。
    两人在黑暗的密林中走了很久,因为看不到路,期间还撞了好几次的树,幸好这一段没有遇上猎人挖的陷阱,磕磕绊绊中倒也是安然无恙。
    时间就在夜色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出现了三个移动的光点,两人都有默契的停了下来,谢安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身旁之人的手。
    ******
    话说迷迷糊糊醒来的胡茬大汉,往角落了望了一眼,发现不见了谢安娘和晏祁,一个激灵,挺身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还有点晕乎的脑袋,赶忙将张氏姐弟相继摇醒。
    环顾洞内,那个原本该躺着谢安娘与晏祁的角落,此刻只剩下几截断绳,孤零零的落在那儿。
    胡茬大汉最终将视线落在了那口锅上,联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瞳孔一阵紧缩,几个箭步过去,将锅一脚踢飞了。
    “砰”的一声,将还晕着的张氏姐弟给彻底的惊醒了。
    “臭娘们,竟然敢给老子下药。看我捉到你们,不打断你们的双腿!”
    接着又和已然清醒的张氏对视了一眼,不用他开口,张氏就动作麻利的将有用的东西打包。
    而张大勇明显还在震惊着,眼中还带了抹慌乱,这要是被人逃了,他们可就有牢狱之灾了。
    他若是进了大牢,到时候家中还病着的娘子可怎么办?想到这儿,他本是死水沉沉的眸中,微波起伏。一定不能让人跑了!
    胡茬大汉瞧了张大勇一眼,看到一向敦厚的小舅子,此时整个人散发的气息都有点不一样了,心思繁复,眼神暗沉。
    他拍了拍张大勇的肩膀,“大勇,走了。这要是能在他们下山之前将人逮到是最好了,要是没逮到,为了以防万一,那你就先回家去,带着弟妹和狗蛋,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哦,对了,走之前记得去我们家厨房的腌菜坛子里,将银两取出来。”
    说罢,不给张大勇反应的时间,就将一根点燃的火把赛进了他手里。
    “走了。”三人举着火把,在清冷寂静的树林中飞快穿行,直奔山下而去。
    ******
    看着光点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谢安娘长舒了一口气,僵直着的身体才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原以为他们跑了有很远,没想到才这么一段距离,看来黑夜不仅是削弱了他们的视觉,更是模糊了他们的感知。
    这要是一开始直接往山下跑去,怕是没过多久就会被抓到吧!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还在握着晏祁的手。
    手与手相连的地方,传递出来的暖意,在这寒凉如水的夜晚,分外明显。
    就在她想要赶忙松手之时,却被那干燥温厚的手掌一把紧抓住。
    “诶,晏晏,你要干嘛?”
    黑暗之中,谢安娘只觉得晏祁似乎是要拉着她往下走。
    难道是要下山?可是现在黑咕隆咚的就往下走,凭白添了份危险,不若在这里等到天亮了,到时候能看清路,下山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谢安娘劝道:“晏晏,你乖乖的,别乱走。待会儿要是大坏蛋返回来了,会把你抓走的。我们先在这里待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就带你下山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谢安娘以为晏祁是小孩子心性,待不住了,就想着用美食来诱惑他。这纯粹是因着上回的吓唬并不成功,所以这回她就想换个方法,着用美食来劝服。
    “他们走了!我们去洞里待着。”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绽开。
    莫名的,谢安娘觉得自己听懂了,他们走了,而且不会再返回来,所以可以放心的待在洞里直到天亮。
    趁着她愣神之际,不知不觉的就被拉着往下走了。
    等她回过神来,她也干脆放弃了挣扎,因为根本就挣不开。
    算了,既然胡茬大汉他们追下山去了,就算看不到人,也肯定会不放心的沿途寻找,应该是没那个功夫再回到洞里。
    谢安娘和晏祁回到洞里,看到洞内的情形,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歪倒在地上的锅,即将熄灭的火堆,不见踪影的包袱,还有堆放在一旁的柴禾,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连不离身的包袱都一块儿带走了。
    晏祁越过谢安娘,走到奄奄一息的小火堆旁,顺手往里添了几根留在这里的柴禾。
    之后就在距离火堆不远不近的洞壁上靠坐着。
    谢安娘见状,也自发的找了处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她拿出从张氏身上取下的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失而复得的将她娘留下的手串抓在手心,不住的摩挲,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腕上细细缠好。
    再看了一眼撒落在地上的东西,没想到,除了她的首饰,这里头还有一锭碎银,外加十几枚铜板,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呢!
    “晏晏,看来我们明天的路费有着落了。”
    接着又将倒出来的东西又一一放回到荷包里,仔细收好。
    等了半晌,没人回应,谢安娘这才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发现晏祁早已无声无息的靠着洞壁合上了眼。
    隔着火光,背靠着墙壁的他,似乎带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
    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不甚清楚,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不知怎的,谢安娘又想起了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心中浮现出一抹怪异。
    只是,大概是提心吊胆了一天,也累了。
    渐渐地,谢安娘的思绪开始发散,她撑不住睡意,也就靠坐着眯上了眼,只是心里到底不踏实,倒也没敢孰睡,就这样半醒半睡的捱到了天光之际。

  ☆、第6章 入城

乡间的羊肠小道上,一辆牛车正慢悠悠的往前赶着。
    坐在牛车后头的谢安娘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驾车的老汉说着话。
    也是从老汉口中,他们才得知这里竟然是禹州的近邻,泽州境内。
    难怪他们早晨下山花的时间,比上山花的时间还要多了将近一倍,感情是走错了路,误打误撞的就到了泽州的河口县附近的小山村。
    幸运的是,两人一下山还没走多久,就遇见了前去河口县城的老汉,这不,就搭上顺风车了。
    “老伯,这回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估计还在路上走着呢!”谢安娘再次对热心载他们一程的老汉道谢。
    “这从村子到县城的路远着呢,要是走路的话,得两个多时辰,再说,反正我也顺路要去县城半点事儿,带上你们小两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应该的。”老汉乐呵呵的说道。
    他看两人面相也不像是兄妹,就以为这是刚新婚的小两口要去县城办事。
    谢安娘听了,连连摆手,“老伯,您误会了!我们只是碰巧走在了一起。”
    “对的,对的,碰巧,我和安安碰巧!”晏祁喜笑颜开的说着,仿佛两人碰巧是件天大的喜事儿。
    “这……”老汉纳闷了,怎么他看着两人挺有夫妻相的。难道是老咯,眼神不好使了?
    不过,人家姑娘都否认了,他也不好再开口。只是这小哥好像不是这么想的,看他对小姑娘多热情!
    “饿,安安,晏晏饿!”说着,晏祁眼巴巴的望着谢安娘。
    他一手摸着肚子,示意自己是这里不舒服了,一手扯着谢安娘的袖子,撒娇似的摇晃起来。
    谢安娘没法儿,只得一边拯救自己的袖子,一边安慰道:“等一下我们到县城了,我就去给你买吃的。乖,再忍一下!”她也饿呀!
    话说,大早上的,谢安娘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只觉有一道视线浇筑在她身上。
    她猛的睁开眼,便看到晏祁正歪着脑袋,蹲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吓了她一大跳!
    晏祁见她睁了眼,可怜巴巴喊着:“安安,我饿!”
    下山的途中,他隔不了多久便要喊一次饿。谢安娘也无法,她也饿着,只能安慰他,让他忍忍。
    这深山老林的,满山荒芜的,她也不敢乱闯,再加上初春的季节,山上开花的植株都少,更别提那结果的。就算有,她也不敢随便摘来吃,谁知道会不会是有毒的。
    就这样,两人饿着肚子,愣是从大山里走了出来。幸亏遇上了好心人!
    饶是如此,谢安娘看到没精打采的晏祁,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老伯,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快了,上了官道,再有个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老汉热心的回着。
    “老伯,那要是从河口县到禹州城,得花多长时间?”
    谢安娘看了眼头顶明晃晃的太阳,现在就快到晌午了,也不知在日落之前能否赶回府。
    老汉诧异的望了眼谢安娘,“你们还要去禹州城?从县城到禹州走路的话,怎么也得三个时辰,要是坐车的话,也得一个时辰吧!”
    谢安娘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也还好,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禹州就行!”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索性在县城多待一会儿,好好吃上一顿饱饭再走。
    就在两人说话间,这牛车就已经从乡间小道汇入了宽敞平整的官道,周遭的车辆与人流也渐渐多起来。
    只不过,这人流中,衣衫褴褛的人是不是格外多了点。
    ******
    进入县城,与驾牛车的老汉道谢告别之后,谢安娘和晏祁就来到了一家干净雅致的酒楼前。
    两人走进酒楼,此时正是用餐高峰段,谢安娘扫了一眼周围,大堂里基本都坐满了。
    她招来店小二,“小二,楼上可还有空座?”
    小二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两人,虽是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裳,但身上的气质却是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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