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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见闻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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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不就是试图拐一个儿媳妇回家,别那么怂,好么!
自己给自己鼓足了劲的步湘汌,又想到了那不省心的儿砸,要说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家闷葫芦似的儿砸,可能相中了眼前这小姑娘而不自知,那都是有迹可循的。
傻傻的时候就将人家姑娘家的名字挂在嘴边不说,清醒的时候还曾暗中出手相帮过人家小姑娘,还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自己不亲自出面,而是将明路推了出去不是,这种闷骚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反正不是她。
她也是那日见自家儿子行为举止有点奇怪,还调用了府中由蒋十一特地训练的护卫,这才在明路回府的时候,多嘴问上了一句。
明路那孩子也是实诚,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交代了。
她先前也没太在意,只当儿子是顺手报了小姑娘两次救他的恩情,可这会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依他那性子,淡漠得很,要是不曾对小姑娘上心的话,会认得地上那根簪子的主人是谁?想必就是直接一脚踏过去了。
要是晏祁在这儿的话,准得淡淡地瞥一眼他娘:脑补是病,得治!
他还真的只是出于好心,才两次搭救了谢安娘,毕竟,谢安娘也曾两次挺身而出,挡在他前面,虽说他并不需要,可该还的还是要还,他一向不喜欠人什么。
而且,他只是那日凑巧去了古玉轩,碰上了大堂中挑选簪子的谢安娘主仆,再加上那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才能一眼认出,掉落在小巷中那簪子的主人是谁。
鲜少有人走动的深巷,刚买的簪子就这样躺在了青石板上,这种情况下,不用多想也知道簪子的主人怕是遇了陷,谁会好端端地花大价钱买了簪子往路上扔啊!
至于他是否如他娘所猜测,早就对谢安娘上了心,只有时间才知道。
☆、第39章 打探
徐徐的清风,吹动着庭院内的芳草树木,摇曳生姿。
满是欢喜的轻轻将门推开,待看清屋内空无一人后,云珰的心却是突突地直跳。只因本该在卧榻睡得正香的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她眼中满是慌乱,不由紧了紧手里握着一道平安符,这是她趁着谢安娘小憩之时,特意跑去大殿求来的,原是想着小姐近期霉运连连,求道符保平安,哪想她才出去片刻,小姐便不见了人影!
“小姐?”
云珰忍不住在屋内唤了一声,她努力让自己别乱想,说不定小姐只是出去一下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只是声音中还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焦灼。
而在东厢房屋内,谢安娘也是有点坐不住了,对于步湘汌的热切提问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自从她落座后,晏伯母先是无端向她倾诉一番,而后便情绪稍显低迷,她温言劝慰一番过后,晏伯母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地,倒是情绪突地高涨,拉着她一直东问西问的,热情的更变了个人似的。
丝毫不知自己这求儿媳心切的态度,已经吓着了她未来儿媳,步湘汌还在隐晦的打探着口风:“安娘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谢安娘报出的是自己的虚岁,她是初冬降临人世的,满打满算的也才过了十六。
闻言,步湘汌暗自吐槽,还是个未成年呀,就这样把人拐来做儿媳妇,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转念一想,现今风气就是如此,她要是不早点下手,这么好的儿媳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难得遇上一个合她眼缘的,最主要的是她那不开窍的儿子貌似也喜欢的姑娘,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思及此,步湘汌再接再厉问道:“这年岁,也该说个婆家了,可有中意的人家?”
谢安娘愣了一下,被步湘汌这直切正题的问话给问蒙了,她虽觉疑惑,可还是如实的摇着头:“并无。”
自从与范家的亲事断了,她的婚姻大事似乎也被搁置了下来,本来生日宴上,大伯是想为她保个媒的,却不想闹了那么一处,如今也不知还有没有希望?
午夜梦回之时,她睁眼盯着绣有云纹的床幔,偶尔也会想着,倒不如自己带着院子里的一众人,购置一处偏远的房屋,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也好。只是这种大胆惊奇的想法,她从来不曾宣之于口,就连云珰也不知晓。
要是得知自己未来儿媳还有不婚的倾向,步湘汌怕是得先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这思想,够超前的。接着便肯定是反应过来,瞪大了眼,表示不可置信,小姑娘不婚了,她儿子怎么办?!她这是认定了晏祁对谢安娘上了心。
索性她并不知道,因而现在还在积极推销自己这个未来婆婆,只见她笑得十分和蔼:“这人上了年纪,就是喜欢你这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身边说说话。”
顿了顿,一声叹息从她口中溢出:“可惜我们家都是些糙汉子,唯独缺了你这样水灵的小姑娘,真是恨不得将你顺带拐回家,以后天天陪在身边就更好了。”
对于步湘汌如此跳跃的思维,谢安娘也在一问一答中,逐渐适应了,只是腼腆的笑了笑:“伯母说笑了,您看起来这么年轻,说是花信年华怕也有人信的,怎么就是上了年纪?您这要是也叫上了年纪,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还不得成什么了。”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人夸自己年轻的,步湘汌想着,就冲这张会说话的巧嘴,她也得替儿子把人给拿下!
因而她又添了一把柴火,拍了拍谢安娘白嫩的小手,笑得愈发灿烂:“就你这小嘴儿会说话,要是谁家有你这等儿媳妇,不知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你可愿……”
这整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激动的呼声打断了。
“小姐!”却见云珰站在庭院台阶之下,欣喜的望着屋内安好的谢安娘,暗自大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这些天被吓怕了,弄得现下草木皆兵,总是担忧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安娘会不会出什么事。
说起来,这处不算大的庭院,扫个几眼便能将院内情形尽收眼底,她也是从外面回来后,一心直奔谢安娘的居所,这才忽略了东厢房内的两人。
找遍屋内没发现谢安娘后,她便出了屋子,站在庭院中,倒是一眼望到了串门的谢安娘。
“小姐,奴婢可算是找着您了,奴婢还以为……”说着,云珰的声音便有点哽咽了,现下她内心倒是突然涌上了后怕,幸而小姐并未出什么事。
“你这丫头,就是爱胡思乱想!”口中虽说着抱怨的话,可听语气,却是满满的无奈与感动,云珰这丫头,总是有着操不完的心。
紧接着,谢安娘便抱歉的对着步湘汌笑了笑:“晏伯母,还请您见谅。云珰稍有莽撞,倒是不小心打断了您的话。”
步湘汌看了眼站在门外稍显忐忑的小丫鬟,只能在心底暗自叹息,倒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机会,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就被打断了!
不过,缓一缓也好,刚刚倒是她显得急切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种事还是考虑周全为好,免得贸贸然说出口,吓到了人家小姑娘。
虽说,娘不嫌儿丑,她也一直觉得自家儿子是只潜力股,可人家小姑娘对此事却是毫不知情,就凭自家儿子现在这幅憨傻的样子,还真没几个人能看上。
就算有看上的,不是重口味,就是另有所图,她还不放心呢!
因而步湘汌便打算这回就此作罢,下回再寻找合适的机会也行,遂开口打趣:“瞧你这话说的,莫不是在向伯母炫耀,你有个忠心为主的好丫鬟吧!”
被夸了云珰倒是忍不住脸红起来,她这会儿也知自己是冲动了,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因而向步湘汌行了礼后,便低垂着头站至谢安娘身侧,不好意思再出声了。
而谢安娘见步湘汌刚才似是有言语未尽,便又追问了一声:“对了,伯母方才可是想说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可愿与……”
“夫人,时间到了,要去接少爷……”
只是步便湘汌这回的话还是没说完,便被外头自家丫鬟的提醒声打断了。
她这回就是单纯的想约未来儿媳去看个日出,怎么还是不让她把话说完!人生呐,怎么这么艰难!
而她的丫鬟香汀,倒是没想到自家夫人还有客人在,见了屋内的谢安娘,忙请了安。
香汀在步湘汌创作之时,便被步湘汌打发出去闲逛了,她在外头也没什么可逛的,因而到点了就赶紧回来了,就是怕夫人创作的时候,不知不觉到了忘我的境地,以至于不记得要去接慧远大师那里接少爷一事,便踩着点回来了。
要不是香汀提醒,步湘汌倒真要忘记去接自家儿子的事儿了,她一拍脑袋,便急急起身,一脸歉然的说道:“安娘,真是失礼了,与你聊得太投入,倒是差点忘了去接晏晏了。待回来后再与你长谈!”
正好也要去拜访慧远大师的谢安娘,倒是提议了:“伯母,正巧我也要去拜访慧远大师,不若一同前去?”
步湘汌闻言,倒是两眼放光,连连点头:“好,好,一块儿走,路上也好说说话。”
说罢,便挽着谢安娘的胳膊,宛若母女般,很是亲昵的走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谢安娘,倒是一惊,这种亲密的举止,就连娘亲也不曾与她做过。她讶然的偷偷打量了眼步湘汌,倒是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挽着手,一路走向了静思苑。
而在静思苑刚被施完针的晏祁,只是静坐在那里,好奇地看着出出进进的慧觉。
☆、第40章 报应
“大师傅,我可以出去么?”静坐了几分钟的晏祁,蠢蠢欲动的问道。
自从那些又细又长,还散发着幽幽寒意的银针,从他身上一一拔除后,他在屋内便有点坐不住了。
慧远正认真细致的擦拭着手中的一套针具,闻言,抬头望了眼安坐在榻上的晏祁,脸带笑意的说着拒绝的话:“晏施主,你还是安心坐着罢。”
晏祁歪歪头,一双迷人的丹凤眼里满是懵懂,看着慢条斯理整理着器具,浑身萦绕着一股祥和之气的慧远,他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没听懂,只是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室内安静了没个几息,便见外头一人有气无力的扶着门框,一步一步挪了进来。
晏祁循声望过去,只觉这人奇怪的很,便好奇地开口:“你怎的又进来了?”
慧觉一手压着肚子,一手攀扶着门框,身躯微微佝偻着,闻言,眼皮微抬,往盘坐着的晏祁那儿瞥了眼,却并无回答的意愿。
晏祁见慧觉一直不说话,也没有觉得那人或许是不想搭理自己,便很有求知精神的继续问着:“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他见慧觉一脸病容,至于怎么看出来的,这个还不容易!
瞧瞧慧觉毫无血色的脸孔,最重要的是他还紧咬着牙关,一脸痛苦的按着肚子,这肯定是生病了!
只是对于晏祁的追问,慧觉并无意理会,应该是说他现在根本就开不了口,舌头上长了一圈燎泡,咽个口水都痛得要命,更别提动动舌尖说话了。
慧觉拖着虚浮的脚步,往慧远那里艰难走去,嘴中含糊不清道:“湿地,要豪了?”(师弟,药好了?)
拿着小蒲扇,轻轻扇了扇煨着药的炉子,慧远冲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兄,莫急。这药最是讲究火候,得小火慢熬着才管用,估摸着还有半个钟头。”
听闻还要半个多钟头,慧觉顿觉人生无望,脸上满是生无可恋的灰败,这得蹲到何年何月才是尽头!
不想还好,一想他觉得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
只见慧觉脸上一白,便直接夺门而出,这一路狂奔的架势,那叫一个势无可当,勇往直前,哪还有先时进来的腿软无力,病弱虚无。
还没得到答案的晏祁,见那人进来又出去的,已经不下三五次了,这回又急切地往外跑了,便转而询问慧远:“大师傅,这人也生病了么?是不是也要扎针?”
如果那人真的需要扎针,他一定要告诉他,不要怕,一点也不疼!
才怪!
不过,娘亲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他不仅没流血,也没流汗,当然也不能流泪了。
“嗯,他也生病了。”慧远又往药罐中,加了点水,这药就是这样,不断熬不断加水,才能将药性都逼到药汤中去,最后剩下的那一小碗,才是最管用的。
一帖下去,师兄应该就不用往茅厕跑那么勤了,好歹也能将几十趟的茅厕缩短为十几趟。
“真的?”说着,晏祁便往药炉子这边走了过来。
将盖子重新盖上,慧远看了眼凑近的人,点了点头:“真的,只是他不需要扎针。”
不知怎的,慧远觉得他说完这句话后,晏祁原本如熠熠星辰般闪亮的眸子,似是被轻烟薄雾笼罩了般,暗淡不少。
晏祁确实有点小失落,本以为是一个同病相怜的病友,结果那人却只需喝药,不需扎针,这让他心里难免有点失望,他还是得独自一人被针扎。
。
而那厢正赶来接人的步湘汌,一路和谢安娘聊着过来,倒是越发觉得这小姑娘与她合得来。
遂开口相邀:“安娘,不知你明日可有空,我们不妨一起去看看这山顶日出?!”
谢安娘倒是不见丝毫犹豫的,便欣然答应:“倒是不从与人同游赏过日出,只是不知天公可会作美?”
步湘汌一愣,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抬头望了望天,艳阳当空,和风习习,今晚应是不会变天吧!
“现在担心这问题还为时过早,明日自会知晓。若是天儿不好,不去就是。”步湘汌倒是相当洒脱,不甚在意的笑着回道。
没想到步湘汌如此随性,谢安娘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倒是我多想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静思苑。
那守门的小沙弥依旧是明净,宛如一棵风中小白杨,笔挺的站在门口,只见他着一身灰白僧袍,手中持着念珠,嘴中还振振有词。
走近了,才听得他这是在念着晦涩拗口的经文。
步湘汌见状,不由想要逗一逗他:“明净小师傅,你可真勤奋,做早课的时间已经过了,怎的还在背诵经文?”
“笨鸟先飞,明净一向愚钝,记性也不如各位师兄,自然是得勤奋点才能追的上各位师兄的进度。”明净一板一眼的说着。
新来的慧觉师伯可是偷偷告诉他,住持当年也是只“笨鸟”,不过住持一直坚信勤能补拙,对于任何事情都从不曾懈怠,才能成长到如斯地步。
见小孩子这么认真,步湘汌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便鼓励道:“那明净小师傅加油。现在可是能进去了?”
“师傅吩咐过了,让您直接进去便是。”说罢,便又全身心投入,继续背诵昨日所习经文了。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声明净小师傅,自己可否进去的谢安娘,见他这么快便沉入到自己的思绪中,也不便再开口打断,倒是被步湘汌一齐拉着进去了。
甫一进入小院的谢安娘,却是眼尖的瞥到了快虚脱的慧觉,只见他正面色泛白,脚步蹒跚的从西北角慢慢挪动着。
慧觉听得院间脚步声,气若游丝的掀起了眼皮,打量了眼进来的人,待看到亭亭在侧的谢安娘后,眼珠子一瞪,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自投罗网!
慧觉自从与她告别,在寺中又溜达了小半圈,实在是倍感无聊,便索性回了静思苑。
可没多久,便觉肚中闹腾得厉害,连连上了几回茅厕不说,身上竟还隐隐作痒,扒开衣服一看,这才发现竟是生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让师弟号了一下脉,便见师弟略微沉吟,片刻后问道:“师兄可是近期食用了什么驱火之物?”
要不然身体内的湿火怎的一下子全窜了出来?
稍一思索,慧觉便想到了过度热情的谢安娘很是可疑,开口道:“上午倒是遇上了一个小姑娘,她拿了些茶点招待我,可是她也吃过的。”
“师兄尝的时候,可曾觉得那些茶点有什么不同以往之处?”
慧觉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特别认真的看着他:“那糕点特别辣,算么?”
一说到那口味奇葩的糕点,慧觉犹觉舌头上还麻麻的,那口感实在是不敢恭维。
还以为师兄要说什么的慧远:“……”
眼见师弟似是被他这话噎住了,慧觉一拍脑袋,又补充了一句:“那茶水特别好喝,算么?”
准备好好分析分析的慧远:“……”
这都什么跟什么!师兄,求别闹!认真点好么!
殊不知慧觉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那些可都是他发自肺腑的点评!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路,慧远细致入微的提出了疑问:“那是什么茶?汤色如何?气味如何?”
师兄近些时日都是与他同吃同食的,只今日外出入口了小姑娘招待的吃食,那问题应是出在这上面了。
况且,历来茶水中最是易掺入药物的,只不知那小姑娘为何要行此一招?要说害人之心,应是没有。
毕竟师兄也只需比平常多跑几趟茅厕而已,身上的疹子不日之后也会消下去,说起来并无大碍。
转念一想,慧远望了眼冥思苦想着的慧觉,不禁狐疑,难道是师兄以前作妖得罪的人,千里追杀来报复了?
突地,他倒是想起来,不说远的,单是在禹州城,师兄便曾得罪于人,想到此,他便急急问道:“师兄可能形容一下那小姑娘长相?”
关于这问题慧觉倒是答得飞快:“一双杏儿眼,五观精致,约莫十五六岁,身边还跟着个叫云珰的丫鬟。”
这么一说,慧觉倒是想起,那小姑娘从始至终不曾透露过自己的姓名,要不是他记性好,听得那小姑娘唤身边丫鬟为‘云珰’,那真是茫茫人海,无法寻找了。
要说这等模糊的说辞,还真无法判断,就算道出了小丫鬟的名字,也不一定就能分辨出。
巧的是,慧远恰好知晓有个叫云珰的丫鬟,再结合师兄的描述,倒也是基本能断定那小姑娘就是谢安娘。
因而他只是瞥了眼慧觉,叹了声:“因果报应呐!”
慧觉听自家师弟这凉凉的语气,再观自家师弟漠然的神态,心下暗思,师弟莫不是知道了什么,便狠狠道:“难道真是那小姑娘使得幺蛾子?!”
真是看走眼了!瞧着那么无害的小姑娘,竟是如此不怀好意,若是再狠毒一些……
思及此,他不禁脊背发冷。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小姑娘怎的第一次见面便要作弄于他。
似是瞧出了他在想什么,只见慧觉反问道:“师兄可是忘记了,你刚入禹州城便做了什么好事?”最后两字,却是咬得格外重。
好事?他这人一向不爱做好事!
哪能听不出师弟这语气中反嘲之意,慧觉稍加推测,便也想到了谢府的一众人。
“是那个叫安娘的小姑娘?”他也就只得罪了那么一个小姑娘。
“难为师兄还记得,真要说起来,也是师兄自己种的恶果,如今自己食了,便莫要责怪于旁人。”
慧远对于此事,对于谢安娘,也是心怀内疚的。出家人慈悲为怀,他师兄却犯下了如此大错,如今苦主找了上门,让师兄吃这么点苦头,于情于理也是应该的。
“哼,别让我再见到她,要不然我非……”
这话音还未完,便见慧觉脸色一变,捂着肚子直奔茅厕了。
已经往茅厕走了不下十回的慧觉,弓着身子,抬着软绵绵的腿脚,蜗牛一般的缓慢挪动着,待抬眼看到明晃晃出现在院内的谢安娘,只觉刺眼不已。
☆、第41章 表白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眼神交汇的谢安娘与慧觉,一个只是站定微笑,一个努力挺直腰杆假笑。
不过,假笑的那个很快就绷不住了,只因那该死的闹腾感又一阵一阵袭来,席卷全身。
理智告诉他,输人不能输气势,一定要挺住,可身体却在叫嚣着,快快转身去蹲茅厕,最终,他还是屈服在身体的威胁之下。
转身前,他自认颇有气势的瞪了眼谢安娘,小样儿,等着瞧!
看在谢安娘眼里,却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没看见那人灰溜溜的又小跑回了茅厕,还有得他受的,她不急。
丝毫不知两人视线交战的步湘汌,也没留意遁走的慧觉,只是微微偏头对着谢安娘:“等会儿我们还是一道回去吧!”
已然在屋内待得不耐的晏祁,老早就竖起耳朵,听到了外面的响动,这回不待征寻慧远的同意,便径自飞快的奔向了庭院。
那急切的模样,就似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样,他这处难道是狼窝不成?倒是让看着药的慧远哭笑不得。
“阿娘,你可算是来了。”这才刚跨出屋子,晏祁便已撒娇起来。
细细听来,这声音中还带着点小委屈,就跟个久久没有见着娘的孩子似的。
哦,也对,晏祁现在从心智上来说,还真的就是个没长大的孩童,粘人得紧。
只是,当他看见步湘汌身旁,袅袅婷婷立着的谢安娘,却是立马将那点小脾性抛之脑后,只见他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谢安娘!
“安安!”满是惊喜的叫了一声,他脚下不自觉拐了个方向,直朝谢安娘熊扑而去。
眼见就要抱了个满怀,谢安娘身侧的云珰却是挺身而出,一个健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云珰无声地瞪了眼长相俊秀,却冒着点傻气的晏祁,心里暗狠狠的想到,有她云珰在,必须不能让人占了小姐便宜!
幸而晏祁现在脑子虽不大灵光,但身体支配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眼见就要撞上云珰之时,堪堪刹住了步伐。
“安安,她欺负人!”
对于云珰的阻挠,晏祁甚是愤慨,但他好歹记得这是谢安娘的人,便很是委屈地直接向她告状。
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郎,一脸委屈的向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姑娘告着状,这幅明显求安慰的模样,倒是逗笑了一旁的步湘汌。
就连对自家儿子那种,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感慨也消去不少,儿砸,任重道远呐!
谢安娘也是颇为无奈,云珰这丫头,有时候就是爱较真,就在后轻轻扯了扯云珰的的衣角。
对于自家小姐的意思,云珰自是明了,顺势向晏祁问了好,便进退得宜的往旁侧退了退。点到为止,她懂!
可算是没了人形障碍物挡在中间了,晏祁对此甚为满意,只见他喜笑颜开的就又要往谢安娘跟前凑。
“嗯哼!”
却是步湘汌重重咳了一声,接着便听她关切问道:“晏晏,脑袋可还疼着?”
晏祁这些时日,犯头疼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听慧远大师说,这是个好现象,代表着他以往罢工的脑部区域正在活跃恢复。
用手探了探头的晏祁,眨眨眼,摇着脑袋道:“阿娘,不疼了。”
谢安娘闻言,不动神色的打量了他一眼,瞧着倒是气色挺不错的,而且现在这幅模样看久了,倒也就习惯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能治好,只要能保持现状也行,当然,动不动就伸手抱人这一点能改掉就最好了。
。
掀开盖子看了看,见先前放的水快烧干了,慧远就又往里面加了小半瓢。
抬眸,便见外间走进一人,正是前来拜谢的谢安娘。
“谢施主来了。”慧远手执蒲扇,倒是很自然的问候。
“前些时日,倒是多谢大师的仗义执言,才使得安娘摆脱了孤星之嫌。”谢安娘福了福身,满是感激的谢道。
放下手中蒲扇,看了眼一脸诚意的谢安娘,这倒是让慧远颇觉对不住谢安娘。
只听慧远长叹一声,很是愧疚的摆了摆手:“当不得,当不得。都是师兄做得不妥当,白白累得谢施主受了许多非议,贫僧在此代师兄赔罪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大师既是帮了安娘,自然是当得起安娘这一礼的。”她一向恩怨分明,对于他人的慷慨援助,总是记得格外的清楚。
慧远心里暗自可惜,看样子,谢施主是不准备接下他抛去的和解枝了。
罢了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本就是师兄有错在先,毕竟毁人名声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事,更何况是一个姑娘家的声誉。
人家也不过是礼尚往来,让师兄多跑了几趟茅厕,就当是清清肠胃,也省的师兄一身精力没出发泄,到处招惹是非。至于谢安娘对慧觉下药一事,他却是不准备深究了,就当是让谢施主出出气吧。
想必谢施主也是个有分寸之人,什么是适可而止,最是清楚不过。
“阿弥陀佛,倒是谢施主客气了,出家人慈悲为怀,遇上这等不平之事,理应上前伸以援手,贫僧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慧远还了一礼,对于谢安娘的答谢,实在是觉得受之有愧。
谢安娘见状,也不欲再推来推去,反正她今次来这儿的目的,便是亲自与大师道声谢,至于大师是否愿意接受,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因着不似往日里讨教药草一般,有许多的疑问需解,便也未作久留,很快就告辞,与等在门外的步湘汌等人,一同离去了。
慧远见她离去的背影,又是一声长叹,师兄这回做得确实不厚道,合该有个教训,吃点苦头。
。
翌日,谢安娘是在一阵拍门声中惊醒的。
原是晏祁始终惦记着步湘汌与他说的观日出一事,早早的醒了过来,便往这头敲门了。
一阵拍喊声过后,院中的人倒是都在这魔音下醒了过来,香汀手脚麻利的前去开了院门。
擦了擦睡意朦胧的眼,谢安娘想起今早要做的事儿,也就起身梳洗了一番。
推开门,才发现外间还是乌黑一片,对面的东厢房此刻亮着灯,里头隐约有人影在走动。
抬头望了望了夜空,上面布满繁星,明亮的星子忽闪忽闪的,宛若那孩童眼里散发出的微光,引人夺目。
一刻钟后,大家应是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外边天幕上挂着的星辰,也隐去不少,只余些许十分明亮的星子,依旧散发着微芒。
闲不下来的晏祁,得了步湘汌的允许,便直接来到了西厢房,倒是很有礼貌的扣了扣门:“安安,阿娘说我们要出发了。”
云珰一边为谢安娘插上一只玉蝴蝶纹步摇,一边忙回道:“晏少爷,我们这边也好了。”
待几人从小院出发,步行至观景台,天边已是鱼肚渐白,朝阳尚未露面,只是红霞满天,倒也怪好看的。
东方的天空,随着繁星渐没,朝霞也由红变紫,渐渐地,在山的背后透出一抹红晕,一弯小巧的圆弧,从层峦叠翠的尖峰中冒出了头,冲破晨曦,冉冉升起。
“安安,你快看,太阳!”指着徐徐而出的红日,晏祁微微侧头看着谢安娘。
一时间,他倒是看呆了,只见谢安娘莹润的脸蛋,在朝阳的照耀下,似是镀上了一层光晕,圣洁无比,引得他蠢蠢欲动,连惦念了一宿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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