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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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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看他表演,不只他,还有朕的那位堂兄,也一样不对劲,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朕去他家住。”
对这一点我倒觉得很好理解:“无非是想巴结皇上,这是天下人共同的趋向。”
他却说:“你错了,天下人都可能巴结朕,唯独他不会。先帝在的时候他就很少进京朝见,朕即位后,更是不曾在京城露过面,他家在京城可是有一座壮丽地府邸。”
这我知道,当初迁都的时候,先帝就把城中最大的两座府邸赐给了两位兄长的家人,可是竟然被拒绝了。就是这个慕容昭华,正儿八经地上疏说不喜欢前朝留下的旧屋,嫌里面晦气,先帝二话没说,收回屋子,改拨一大笔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盖新屋,地点也由他们挑,就这两家。圈去了京城最好的地段和一座人工湖。
之所以如此优待,也是看这江山是他们的父亲跟先帝一起打下的。虽然先帝才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那个,两个哥哥只是追随者,但也确实帮了先帝许多,所谓打虎还看父子兵,上阵还要亲兄弟。皇上地兄长们………除了亲地外,还有一堆义兄弟…………确实功不可没。
也曾有过谣言,说先帝的两个哥哥实际上被先帝害死地,不然,为什么会在胜利在望之际相继战死了呢?而且两次都是因为援兵未能及时赶到,体力不支以致命丧敌手,而负责全线指挥调兵遣将地,正是先帝。
当然这谣言没多少人信,先帝那么多义兄义弟都封王封侯了。一个个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亲哥哥反而被杀?
也有个别人说,正因为是亲兄弟才必须死。仗打完了。该登基称帝了,谁坐到那个宝座上就成了最大的问题。先帝是真正的统帅没错,但长幼有序,他哥哥也并非袖手旁观看他打天下然后坐享其成的,而是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在这种情况下,做弟弟的,是不是该发挥孔融让梨地精神,让哥哥先坐上去?
所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敌人之手除掉了自己的两个哥哥,让自己成为登上帝位的二不人选。
也许正因为心虚,先帝虽然在京城中为兄弟的家人置下了巍峨闳丽的府邸,但给他们的封地都比较偏远,这位成都王的封地已经算比较中心的了,其它人的比他还远,不是与北夷为邻。就是与南蛮为伍。
这一段家族恩怨史在民间有多种版本,可信度都比较低,帝王家地事,总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说得越是曲折诡橘,越是只能当故事听。可如今看皇上对成都王的戒备,那些谣传恐怕不仅仅是谣传。
那么,“您地意思是,成都王心怀鬼胎?”
“因为他的表现太反常了。我不得不怀疑。”
我有些好笑起来:“琰亲王觊觎皇帝宝座。他也有野心?是不是凡是姓慕容的,都觉得自己有帝王之份。”
皇上道:“别人我不知道。他肯定有。先帝在世时,他就往外传谣言,说他父亲是先帝故意害死的,所以,本来皇帝该是他父亲的,我的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我不禁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举起义旗,汇聚天下英雄的是你的父皇,他父亲不过追随自己地弟弟而已,就因为他是哥哥,先帝打下的江山就应该让给他?”
兄弟一场,又数年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出生入死,感情原比一般人深,不是那么容易下得了手的,先帝会毅然决然下这个狠手,只怕也是无奈的选择,看琰亲王和成都王如今的反应就知道了。不想兄弟反目,更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不过呢,这也不妨碍什么,“皇上不上他那儿去住就完了,再说我们在益州统共不过待几天,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干什么?”
皇上沉吟着说:“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我倒不担心,他一个个小小的番王,手里又没兵马。我怕的是,他和琰亲王勾结。”
“不会吧?”我试着分析:“他们都觊觎皇上的宝座没错,站在这个角度上,皇上是他们共同地敌人。但他们自己也是对手啊,尤其是成都王,就算把皇上推下去了,能继任的也只可能是琰亲王而不是他,他一没军队,二没声望,谁会拥戴他啊。”
“如果他再杀了琰亲王呢?在慕容家族里,现在是琰亲王威望最高,辈分最大,如果琰亲王不在了,他是长房长子,帝位非他而谁?”
我嗤笑一声道:“真到那一天,这帝位是不是慕容家的还两说呢,天下好不容易才承平了几年,他们又为了一己私利搅得稀巴乱,让万千生灵涂炭,老天爷都不会保佑他们。”还天佑,天会佑才怪。
“你说的这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就不会管。如果,我是说如果,先帝真的设计杀了他父亲的话,他杀我,可以说替父报仇,就算最后琰亲王继位,他什么也捞不到,他心里也气平一点。”
又是琰亲王,阴魂不散的琰亲王!我扯着桌巾说:“现在听到琰亲王这个名字我就犯腻,怎么他哪里都参一脚,走到哪里都摆脱不掉。”
皇上无奈地一摊手:“跟你一样,我现在也有点神经了,无论在哪里遇到什么事,都会不自觉地和他联系起来,然后分析他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玩人”,我不自觉地又想到了这个词,“若他知道我们这样时刻想念着他,会不会很兴奋?”
“会!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洒脱,其实内心很阴暗,很变态。”
这时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很快李锐就过来禀报说:“皇上,宋方求见。”
“不见!”皇上毫不迟疑地回答。
“末将看他是琰亲王的亲随,本来不打算回禀,直接打发他走的,可他说,他还带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是皇上和公主绝对想见地。”
我和皇上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由我开口问:“他带来了什么人?”
“不知道。他说,如果皇上不见他,也就见不到那几个人,他还透露,其中不仅有朝廷大臣,还有公主地侍从。”
我小声说:“小莲和刘嬷嬷?”
皇上道:“应该是吧。”
“那怎么办?”
皇上沉默不语,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风雨临益州(二)
更新时间:2009…6…11 1:26:14 本章字数:3519
如果宋方是一个人来投奔,皇上肯定不会见他的,说起这个人都是一副厌恶已极的模样,又怎么会再次接受他眼神的猥亵呢?可是他带着一直下落不明的谈判代表团到来,就不能粗暴地拒之门外了。
宋方已经明确表示,如果皇上不接见,他就不交出手里的人,也就是说,章景淳等一干朝臣,再加上小莲和刘嬷嬷,就会下落不明。
这个宋方也真是大胆,竟敢要挟皇上,而且,这次他的态度又与我在西京看到的截然不同。那时候的他很得意,公然以皇上的情人自居…………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次前来,却先就准备好了筹码。难道,他已经猜到了皇上不想见他?会发生这样的转变,肯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或有人从中挑拨,琰亲王的嫌疑最大。
不过,我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皇上,灭掉匈奴单于之后,你没派人去杀宋方吧?”
“没有。”
“那宋方怎么知道您不想见他呢?”
“根本不需要派,他身边本来就有杀他的人,一旦琰亲王倒台,宋方也就没必要留下了。”
“你是说,在收买宋方灭掉琰亲王的同时,也收买了宋方身边的人灭掉他?”
“这件事是钧彦负责的,具体情况要问他。”
“我不需要知道具体情况,我只想知道这个螳螂捕蝉的方案是谁提出来的。”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没有出声。
也就是默认了。我低叹:“计划是很完美。一环扣一环。只可惜其中有一环没有到位。黄雀失手了。所以现在螳螂找上门来讨要公道了。”
自听到宋方地名字后就一直紧绷地脸总算是有了一点笑意:“螳螂?我喜欢这个词。”
“取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之意?”
“正是如此!我堂堂天朝皇帝。还怕见一个小丑?”他霍然而起。冲着门外喊:“让他进来。但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他劫持地那些人一起进来。”
我纠正:“应该不是劫持。那些人搞不好都是他救地呢。”
皇上不以为然:“你忘了。朕明明派了人去接你们地。可是只接回了你。其他人都不见了。他们根本不在西京。需要他救什么。”
我说:“您也忘了,那时候西京还没有沦陷,琰亲王发现我走后,肯定派了很多追兵。我被张钧彦快马轻骑带走,就这样还被追兵追上,要不是遇到一对练家子夫妇出手相助,连我们都被捉回去了。他们人多目标大,被捉回去的可能性很大。”
“你的意思是,他们后来全部被追回。连同我派去接你地人一起带回了西京?”
我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然后西京被匈奴人攻陷,紧接着又淹水,无论哪一种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他们能活着到这里,多半是宋方的功劳。所以,站在我们的角度是宋方劫持人质,在他们眼里,说不定还当宋方是大恩人呢,你等会至少表面上对他客气点,那人很阴的,也的确有些手腕,还是小心为妙。”
皇上恨恨地嘀咕:“朕还怕他不成?”
“不是怕。一物降一物。他是琰亲王地克星,皇上是他的克星,如今琰亲王尚在,他就有存在的必要。窃以为,皇上就算要杀他,现在也不是时候。”
皇上低下头说:“道理我都懂,可就是过不了心理那一关,每次一想到他朝见的时候那眼神,就恨不得将他剁了拿去喂狗。”
我走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这是句讲烂了的套话,对皇上现在这种心态却有警醒作用。等下见他的时候,实在不能忍了,就想想这句话。”
“好吧,就听姐姐的,我这就去见他。”
我给他打气道:“没什么的,又不是单独跟他见面,还有章大人他们在。“
“如果他提出要单独见呢?”
“跟他约以后。今天已经晚了,你再跟章大人他们说一会儿话。就不可能单独见他了。至于明后天。日程早就排满了,也没空见他。以后是个空泛地概念。永远都是以后,让他等去吧。”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朝会客厅方向走去,此时小莲和刘嬷嬷已经出现在院子里了。自然又是一番哭诉,我安抚了几句,心里则密切关注着皇上那边的动静。
我的侍女来了,我以为程金翠多少会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这样她就显得多余了,失去了留下来地借口。但她表现得很大方,一下子就跟小莲混熟了。
让她带小莲去洗浴,我向刘嬷嬷打听失散后的情况。和我们分析的差不多,果然是被追兵带回了西京,西京沦陷之前,宋方趁乱把他们转移走了。其时匈奴人已经入关,西京的居民纷纷往城外跑,琰亲王根本顾不上别的了,所以,即使没有宋方派人接应,他们也走了,只是能不能赶在匈奴人入城之前走掉就不知道了。
总之,宋方在保全朝廷使臣和我的仆人这件事上还是立了功的,当然,让琰亲王功败垂成才是他立的大功,可惜皇上不领情,还很厌恶他邀功。对这个人,皇上本来就是纯利用,即使杀了他也不会有一点愧疚之意。
“公主,牛嘉嘉求见。”门外有人禀报。
刘嬷嬷皱了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啊,还求见。”
我笑道:“我们这边灯火通明,主人家睡前来问候一声,也是殷勤的表示。”
打开门,她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听说公主这边有贵客临门,嘉嘉给公主送点水果过来。“
刘嬷嬷说:“不是贵客,只是公主地侍从。”
牛嘉嘉很恭敬地朝她施礼道:“嬷嬷好,宫里的女官,照样是贵客呀。”
说了一通废话后,牛嘉嘉才表明来意:“听家父说,明天要陪皇上去受灾最严重的江阳县巡视,公主也会随行吗?”
“会。”关于这点我还没跟皇上讨论过,但我肯定会去的。
“嘉嘉可以跟去吗?”
“这可不是游山玩水。”
“当然,我们是去赈灾。家父辖区内的事,嘉嘉也不能置身事外,希望能尽一点微薄之力。”
“是小姐一个人去呢,还是令表妹和堂妹也一起去?”
“可以一起去吗?”
这时刘嬷嬷插了一句:“车子坐不下吧。”
牛嘉嘉忙表示:“我们自己有车子。”
我说:“去的人多了,怕给地方上的接待带来困扰。”
牛嘉嘉敛衽道:“这一点公主可以放心,楚楚表妹的家就是江阳县邻县的,她等于是回家了,有她在,还可以能我们做向导呢。”生怕我再拒绝,又补了一句;“我们不会跟去官府地,在那里有个远亲,我们会下榻在他家。”
人家连下榻之处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颔首表示同意:“那好吧,也许到时候我也跟你们去住远亲家,皇上要见的都是男人,我杵在那里也不自在,地方官忙着赈灾,让他们特意分出人手接待我,也有些过意不去。
她走后,刘嬷嬷奇怪地问:“怎么公主身边突然冒出了这么多女人啊,又是程小姐,又是牛小姐,还有什么楚楚小姐。”
提起这个我就觉得好笑:“嬷嬷,不是我身边多了女人,是皇上身边多了女人,含金量最高的金龟婿,还能不招女人?你等着看吧,到我们回京的时候,后头会跟上一长串,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全齐了。”
刘嬷嬷打量着我:“公主,您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怎么啦?”
“皇上身边女人多,您就不着急吗?”
我拍着她的肩膀说:“嬷嬷,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还没看破吗?皇上身边什么时候少过女人?不是这里送就是那里送,都一样的。这几个庸脂俗粉的女人算什么,等我们回京后,皇上也差不多要大婚了,会有更多的美女源源不竭地送进宫,搞不好真有天仙咯。”
刘嬷嬷笑叹:“也是,难得公主看得开。”
看来,太后真的有意要把我许给皇上了,不然刘嬷嬷不会这样说。
我知道太后是一片好心,总想给我世上最好地一切。可她怎么不想想,我地气量如此狭小,眼里揉不进沙子,当初子孝才纳了一个妾,我就心痛欲死,毅然斩断情缘。如果嫁给皇上,整天面对成千上万个情敌,那是什么日子?
正文 第一百零十章 风雨临益州(三)
更新时间:2009…6…12 12:19:02 本章字数:3397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雨声中醒来的,忙下床跑到窗边看雨势,小莲端着洗脸水进来说:“清早是小雨,现在已经转成中雨了,待会我们走的时候别转成大雨才好。”
刘嬷嬷帮我卷起衣袖,捋高手镯,“那快点吃过早饭动身吧,大雨天不好走,那次我们从西京逃出去,就因为是大雨天,车子坏在半路,才又被人捉回去的。想起来都后怕,差点把命丢在西京了。”
小莲也很感概:“是啊,要不是宋大人相救,我们现在都成水鬼了。听说光皇宫就淹死了十多万人。”
果然他们对宋方是感恩的!这事可有点麻烦了,等章景淳一行回到京城,再向太后奏上一本,宋方功劳卓著,肯定会受封,皇上再要对付他就难了。
不是杀不了,而是杀了对外界不好交代,先帝让开国元勋们卸甲归田已经冷了一干朝臣的心,要是皇上也来这么一手,刚打完仗就杀功臣,肯定又有人要大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了。
可怜的皇上,再恶心都要留他一段时间,轻易杀不得,至少,不能这么快就让他死在自己手里。
琰亲王不知是舍不得,还是没找到机会动手,居然到现在还让宋方逍遥,这一点大概也是皇上没想到的吧。琰亲王的报复和身边杀手的潜伏,两道生死关都让宋方闯过了,并神气活现地出现在皇上面前,把皇上郁闷的,昨天晚上见宋方的时候,浑身还不跟爬了毛虫一样。
小莲还在嚷:“宋大人这回可立了大功了,岂止我们,整个国家都可说是他救的。不是他把匈奴人诱入西京杀掉,现在北边的关口早被攻破了,搞不好连京城都已经被他们占领了。宋大人长得又俊,又那么年轻。等回京之后,京城的那些小姐们还不抢疯了。”
我忍不住回头扫了她一眼:“那把你许给他好不好?”
“公主,你就会拿人家取笑。”小莲满脸通红,手一颤,差点把一个玉凤掉到地上。
这太不寻常了,据我观察。小莲本来是暗恋皇上的,跟宋方不过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日,怎么就“移情别恋”了呢?宋方虽然也是妖孽级的美男,跟皇上还是差一个档次的,身份地位更是不能比。
而一个本来心有所属地女子。会迅速倒向新认识地男人地怀抱。只有一种可能。我急得放下手里地钗子对小莲说:“你跟我到里屋去一下。刘嬷嬷帮我守着门。别让人靠近。”
在床沿上坐下。我抬头盯着小莲:“你是要自己招呢。还是我一句句问?”
她目光闪躲。脸儿更是红成了猪血。嘴里却依然在逞强:“公主要奴婢招什么?”
我冷冷地说:“不招是不是。我马上叫刘嬷嬷进来。让她当场给你验!”
宫里地嬷嬷很多都会验处地。但刘嬷嬷会不会我心里没底。不过故意这样说给小莲一些压力而已。
“噗通”一声。小莲跪倒在地哭道:“公主。奴婢该死。一时上了他地当。求公主为奴婢做主。”
“你的确该死!不是因为你失身于人。而是因为你失身于他。他好的男风,爱的是男人,你知不知道?他是琰亲王的情人,若不是利用了这一点,他怎么可能立得了这桩大功。”
“这个奴婢知道啊,他都告诉奴婢了,他跟琰亲王是被迫的,不这样无法取得琰亲王的信任。他真正爱的还是女人。”
“所以,他真正爱的。其实是你,对不对?”
小莲伏在地上道:“奴婢不敢存此奢望,但既然已经失身于他,还望公主为奴婢做主。”
我快被她气死了:“怎么做主,把你嫁给他?”
没有回应,只有磕头声。
我一把拉起她:“傻妞,不是我不成全你,这个人太阴险,太复杂。不是你应付得了地。还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宋方爱的绝对是男人。而且他有心上人。至于这个心上人是谁,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用自己的心去体察,不要听任他一张嘴糊弄。”
小莲仍然不吭声,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女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乐于相信地。轻叹了一个口气道,我起身道:“算了,我们出去吧,这事等回宫再说。”
宋方除了勾搭上小莲,在章景淳等一批朝臣那里,甚至刘嬷嬷这里,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对他交口称赞。而这些人可都是太后的宠臣近侍,巴结好了他们,等于巴结上了太后。
可惜,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人,那就是我。就算天下人都为他说好话,只要我说一句坏话,太后也只会听我的。我要他死,他就得死,功劳再高,口碑再好又如何?太后只要我开心,什么法理人情都见鬼去。
刚走到外间,皇上就来了,站在门口问:“洗好没有,我们快去吃东西,吃完尽快动身,这雨眼看着越下越大了。”
我迎上去道:“如果皇上想早点走的话,连吃的东西都可以带在车上吃,现在是夏天,又不怕冷。”
他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说:“那我们这就走吧。”
我点了点头,让小莲赶紧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同时向皇上提议:“我们今天分开坐吧,不要挤在一辆车子里了”。来益州的时候就是坐一起地,结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下面等着接驾的官员们眼神就不对劲。
皇上的銮驾里居然走出来一个女人,皇上先下去后还小心翼翼地亲手扶她下车,如果这人是皇后或妃子还靠谱一点,偏偏只是一个民间女子册封的公主,跟皇上是姐弟关系,这就未免有点让人想入非非了。
对于保守派的人来说,民间公主坐在皇上的銮驾里,跟皇上过于亲腻,都是不合礼仪的;对于新潮派的人来说,皇上和没有血缘关系地公主姐姐关系暧昧,这给了他们巨大的想象空间和无数的谈资。
皇上可不管那些,他是直觉派:“为什么要分开?车子那么大,哪里挤了。”
“不是挤的问题,分坐两辆比较好,毕竟我们是去赈灾,坐在一起,有些冬烘先生看到了要说闲话的。”
“谁敢?皇上的闲话都说,不想活了。”
怎么整得跟太后一个口气啊,自从走出皇宫后,皇上的胆子是越发大了,以前虽然也很黏糊,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
“坐两辆也一样的啦,前后隔不过几丈远。”我还在努力说服他。
他的态度很坚决:“不一样,昨晚朕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本来想把你留在这里,免得你来回奔波地。可是,首先,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个人留下来会很孤单地;当然最主要的是,朕不放心,这次下去赈灾,临近几个受灾地县都要走走,很可能要到离开益州的那天才会回州府。”
“我也没打算留在府衙啊,既然到了灾区,肯定要下去看看了”,出不上力,起码可以说两句好听的话安慰人家吧,还有太后赏赐给我的那些珠宝银钱,也可以捐给真正需要的人和地方。
“那就别磨蹭了,走吧。”他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外就走。
我轻轻挣扎着:“跟你坐一起就是了,别拉啊,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谁看见了不好?我拉着你,天经地义!”
不敢再跟他争执下去了,因为,院子里到处站着我们自己的随从,再往外走一点,就是州府派出来保护我们的官兵了。
看到那些站得整整齐齐的兵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皇上,您就带了不足一百的随行人员,那些从京城带出去的兵呢。”
“都分布在幽燕一带,朕已经下令让他们各归各部。”
“这样就看不到皇上凯旋而归的壮观场面了。”我的语气中不无遗憾。
他摇头轻叹:“都受灾成这样了,还讲什么形式,朕只求这次的灾情不要太严重,让我们赈完灾后能平安回京,再在紫薇阁陪母后吃一顿团圆饭。”
母后,几个月未见,也不知她现在可好?
不管怎样,皇上心里还能念着母后,我已经很感安慰了。
我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但愿他们永远和睦相处,让逼宫那一幕永远成为过去。
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江阳赈灾行(一)
更新时间:2009…6…13 19:06:30 本章字数:2558
大雨倾盆中,我们到了益州府下的江阳县。
江阳县隶属益州的江阳郡,郡下设三县:江阳县、符县和江安县。其中以江阳县受灾最严重,故皇上驾临此地。江阳郡的郡守周泽和其他两县的县令已经早一天赶到江阳县的县衙接驾。
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称:“江阳县枕带双流,据江(长江)洛(沱江)会也。”也即,这里是长江和沱江的合流之处,因县治在长江之北,北为阳,故得名。
境内除沱江外,还有一条著名的倒流河,河流自东向西注入长江,与一般的江河的流向正好相反。造成水患的,也主要是这条倒流河。沱江、长江水位猛涨,倒流河本身的水量也很惊人,这样就造成了倒流河没法倒流,水位一再上涨。到前几天的那场大雨之后,终于在某一处比较薄弱的堤坝处冲开了一道口子,一下子淹了大半个县,死伤人数和倒塌房屋的间字还没来得及报上,但肯定是个令人揪心的数字。
到达县治后,皇上本来想立刻下去视察灾情的,但被郡守和县令制止住了。据他们说,上次大雨的时候,好几条路都被山洪冲垮了,路上若有行人的话,下场可想而知。
这里的地势和地形分布有一句考评,叫“八丘一坝一分田”,换言之,不是山就是堤坝,雨量太大的话,不是山洪就是溃堤,又因为地势成斜坡状,大雨一过,水就流走了,根本存不住。只可怜了境内的百姓,不闹洪灾的时候吧,准闹旱灾,旱灾还可以引水灌溉,水灾就完全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田地房屋被毁。
太大的雨势将皇上阻在县衙,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可以召见大小官员,听他们汇报灾情,商量赈灾方案。可是雨一直不停地下,眼看着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还不见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皇上坐不住了,时间有限,不能在县衙一混一天吧。
刺史郡守县令们又苦劝:“皇上万金之躯,千万不能以身涉险啊,这会儿天也晚了,索性明天再去,明天雨肯定会停的。”
谁知,这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到第三天。连沱江都发生了一处溃口,这下,另外两个县令也坐不住了。冒着被山洪冲走的危险赶回治所。皇上也要跟去查看,被牛刺史等人死命拉住了。
第四天早上起来,谢天谢地,总算见到阳光了。
于是。马不停蹄地赶赴灾区。道路比想象地更崎岖难行。都说蜀道难。这里还不是最险峻地地方。依然很难走。车马根本没法用。我和皇上只能步行。有地地方甚至要手脚并用。模仿狗爬。弄得跟泥人似地。
用一天时间走访了江阳县地几个乡镇。傍晚回来后。也没在县衙吃饭。而是跑去县城临时开设地几个难民点。看难民地安置情况。
我知道皇上一方面是真地怜恤这些百姓;另一方面。也急于摆脱曾有过地暴君形象。但百姓对他似乎很畏惧。看见我们出现都躲得远远地。皇上主动找百姓问话。那些人也只会跪在地上磕头。一句囫囵话都答不上来。
皇上难免有些失落。这时张钧彦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皇上脸色一变。疾步朝施粥处旁边地一个帐篷走去。我也满腹狐疑地跟了过去。
我们刚走近。里面就出来一个人向皇上施礼:“久别圣颜。今日再见。倍感欢欣。”
皇上在短暂地尴尬之后。也回礼道:“王叔别来无恙?”
琰亲王笑得好不亲切:“托皇上鸿福,身体还算硬朗。外面蚊子多。里面熏过艾蒿的,还请皇上和公主移步帐内稍歇。”
若不是正临灾区,所见所闻太过沉重,我会忍不住笑出来的。琰亲王的话语中,倚老卖老有之,讽刺嘲弄有之。这个人,遭遇了一场差不多颠覆整个人生的巨大挫折,仍不改其潇洒的外貌与言谈…………虽然皇上一再说,他地内心一点儿也洒脱,而是野心无限膨胀,整日机关算尽,总之是个再俗不过的人。
对琰亲王,我还真的讨厌不起来,而这绝不是因为他地外貌;若说外貌,宋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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