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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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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胡道台冷哼一声道:“朝廷养兵千rì用兵一时,需知军法无情,王法如炉,这些兵勇敢不听命?!”
那梅知府轻叹道:“我等皆是文官,杀伐治军没有那决心,只怕此时杀人寒了军心,更、更怕那些丘八鼓噪闹事啊。眼下也不知道长毛可会兵锋北指,南路赛中堂、向军门他们的援军尚遥不可及,眼下军心浮动,士气低馁啊。”
那胡道台重重的一拍木栏道:“当此生死关头,杀伐更要果断,胡某虽然才到此间一rì,但领兵有些时rì,知道如何将兵,今rì我胡林翼便让这些丘八知道我胡某人的手段!”
梅知府长出一口气道:“胡道台的官声,下官也有所耳闻,但胡公这次乃是奉旨调湖南襄办军务,一切还是等张抚台号令吧。”跟着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苦笑道:“省城失陷,伍家岭再败,也不知道朝廷会如何处置我梅不疑,其余同僚也都只是勉力为之而已,朝廷旨意一到,或许便是我等长沙僚属尽皆丢官杀头之时啊。”
胡林翼心头狠狠的一紧,这长沙知府梅不疑所言非虚,他原是黎平知府,十余rì前朝廷降旨,加他道员衔,调湖南襄办军务。原本胡林翼只打算只身赶赴湖南,但临行前长沙失陷的败报传来,朝廷改命他带兵赴楚。黎平府年初之时也有长毛贼窜入,但胡林翼令各处结寨自保,训练百姓自卫,黎平府一地绿营兵仅有一千八百余名,但胡林翼发起的屯兵苗兵却有一万八千余名,是以没让长毛窜入黎平。
胡林翼早已知道练营兵弁滑弱万不可靠,且需索供应,甚苦烦扰,不如土著之民,保护乡里,大旨谓言战不如言守,用兵不如用民,其民力自以自卫,尤不如先用地利以卫民,**所用的人民战争概念可能便出自此处。在胡林翼的cāo办下,黎平府等地办团练一千五百余寨,设卡栅四百五十余座,每卡派民夫四名至二十名不等,分班轮守,逐月委员及老成绅士分带练勇巡查,周而复始,次第翦除盗匪,二三十年不见天rì这区,始获安堵。清廷知悉胡林翼的才干,这才调他赴楚。…;
这次赴楚,胡林翼于南路雇募壮民苗千名,抽其jīng锐编成五百行伍,课其技艺,使知战守之法,便行赴楚地。昨rì稍晚时候到了湘yīn,今rì一早便领兵到了最前沿察看军情,自湘yīn到袁家铺,胡林翼看到的都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景象,当官的无心办差,当兵的无力杀贼,兵备器具不整,粮草军饷匮乏,百姓们则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不论谁来了,做百姓照样纳粮过活便了。
此刻听梅不疑说了心中的苦处,胡林翼也知道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湖南布政使潘铎接手的便是一个烂摊子。想到这里胡林翼也叹口气道:“如今多事之秋,我等为官之人也只有尽力办差了。胡某入楚地,调了五百黔地苗兵前来助阵,这掘壕固垒之事就交给我们吧,只请梅知府调集些百姓民夫一道办差才好。”
梅不疑苦着脸道:“胡道台,并非下官不愿办差,眼下秋收农忙,实在抽不出壮丁来。”
胡林翼沉吟道:“非常时行非常法,可诏告百姓,凡出丁为民夫办差者,今年家中所缴钱粮可少一成。”
梅不疑为难的道:“这……这办法虽好,但还需要抚台大人定夺才是。”
胡林翼点点头道:“张抚台处我自会去说,听闻抚台大人到柳庄延请左宗棠去了,这个左宗棠生xìng倨傲,只怕是不会轻易出山的。但要真能请得此人出山,胜算又会多了几分。”说到这里胡林翼顿了顿又道:“对了,战报、邸报中多有说到这长毛伪西王,看来此獠用兵果敢,实乃劲敌,虽然战报中称此獠手绾兵符数千,但胡某看来能轻兵奔袭长沙,将兵当在两千上下,多了向军门那边也不会轻视不顾,只派了王家琳、邓绍良两部不过三千兵马追击吧。”
梅不疑脸上一红道:“连rì来探子回报,其实奔袭长沙的长毛起初不过两千人上下,沿途又勾结会匪加入,攻长沙时有兵马四千余众,长沙、伍家岭两战,长毛的确都是料敌先机,长沙一战扮作败兵赚城,伍家岭一战伏兵半渡而击,都是出其不意啊。”
胡林翼捻着胡须道:“此獠定是劲敌,我等对上他当打起十二分jīng神才是。”
正说话间,远远的只见张亮基的暖轿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军营而来,梅不疑指着暖轿喜道:“抚台大人回来了。”胡林翼整整官服道:“我们下去迎候吧。”
当下两人下了望楼,到营门口接着张亮基。胡林翼却认出从人之内的彭玉麟来,两人在几年前镇压棒子会李沅发起义之时便认识了,也都互相敬佩对方才干,相见之后俱都欢喜。
寒暄几句后,众人到了中军帐内叙话,没说几句,彭玉麟便急道:“此刻不是闲话之时,抚台大人,还是尽早发兵捕拿柳庄上的长毛贼党才是。”
胡林翼奇道:“柳庄上怎会有长毛贼?”
彭玉麟皱眉道:“最坏的打算便是左宗棠已经从贼,但也有可能是长毛想以家眷相逼,总之先得把人留在咱们手中才是,况且这些长毛官职一定不小,那说话的女子言辞锋利,气派也不像是寻常大脚蛮婆。”当下彭玉麟将柳庄所见简要的说了,站起身道:“抚台大人,请给属下两百兵丁前去拿人。”
张亮基尚未答话,胡林翼沉吟道:“雪琴莫慌,这些长毛敢有恃无恐来到湘yīn境内,左近必有兵马接应,须得谨慎行事才好。”跟着他站起身向张亮基拱手道:“下官领五百苗兵新到楚地,未有寸功,愿和雪琴领本部兵马出哨,一则捕拿柳庄长毛,二则探听长毛虚实,若遇长毛兵马也可就地剿灭。”…;
张亮基大喜,便命胡林翼和彭玉麟领五百新到苗兵出营直奔柳庄而去。
柳庄离袁家铺不过十余里,过不多时胡林翼、彭玉麟两人领兵已经到了柳庄东北三里处的沙婆岭。这沙婆岭不算太高,山势也不算险峻,但其上满是发黄的荒草和灌木林,便是极好的藏身之地。一路行来,一众苗兵皆是小心翼翼,当前军苗兵头领见得此山,便喝命行伍停下,命人飞报胡林翼去了。
道光三十年,胡林翼初到黎平府,此地各处苗寨不堪忍受清廷、地方官吏、汉人富户乒,隐隐皆有反意,胡林翼到任后,迅速惩办贪官恶吏,化解地方冲突,安抚各族百姓,先切断了起义苗人的根基,进而领兵摧破高梨树上寨等数十处贼寨,其余六十余寨苗人头领带着三千八百余名尽皆投首,自愿剃发摘环,编入保甲。胡林翼善待投首苗人,大多都潜回原寨为民,有十余个头领自愿跟随胡林翼左右,胡林翼便安在自己麾下。
此时前军苗人头领名唤易尚,生xìngjīng查仔细,见此处草高林密,便报与胡林翼跟前。胡林翼骑在马上,也望见了此山,沉吟片刻后吩咐易尚分兵上山查探。
易尚领数十名苗兵窜入荒草间,过不多时,喊杀声四起,这山上果然有长毛兵马埋伏,易尚人少战不多时便败退回来。易尚只余十余人回来,心中不忿,便要领前军百余人再扑杀上去,这时候山上密集的火枪、鸟枪、弓箭shè下,一时间冲突不上。
胡林翼策马到前看了山势,又见此时吹着西北风,吩咐手下苗兵抢占西北山脊,准备放火攻山。
才见清军分兵,山上长毛似乎也明白身处何地,当下也分兵百余人据守西北山脊,两军便恶战起来。
第八十二章民不畏死
一众苗兵皆是短身劲装,胸前要害处有熟牛皮甲掩护,外罩清军号衣,头上亦是一般的清军凉帽,但与清军不同的是,苗兵身上多有纹身画面,耳上垂环,个个面目赤狞。
他们手中兵器也驳杂不纯,有梭镖、劲弩等,苗人喜猎,善用鸟铳,其铳之长有至五六尺者,其子路亦可及百二三步之遥,随山起伏,最为准捷。苗兵所用兵刃中,有长刀曰苗刀,刀长二三尺,宽一寸五六分,安用木柄,口最锋锐,兵刃既接,亦称利器。但凡苗人年至十六者,无不带刀,是以民风剽悍善战。苗兵中亦有抬炮,据寨守卡用之,以木叉架地上轰击。。。
众苗兵各举火器、兵刃猛攻沙婆岭,岭上据守的又是来自广西的狼兵,他们当中虽有一半是女兵,但手中火器多过苗兵,又是居高临下据守大占便宜,两支山地善战之兵一时间杀了个难解难分。
西北山脊处的厮杀最为惨烈,苗兵以铛牌据前,二丈竹制长矛拒后仰攻,后面又有梭標、苗弩随后,梭標、苗弩箭头上多有喂毒,中者伤口不能痊愈,最是毒辣。山脊上的太平军用火器、山石还击,两厢互击,死伤顿时多了起来。
厮杀半个时辰之后,仰攻西北山脊的苗兵首先不支退下,在大失地利情况之下,苗兵再骁勇也不能冲破太平军的防线,死伤过半之后,苗兵头领只得喝命暂退。。。
岭上统兵的是李左车和胡大妹,见苗兵暂退,李左车急忙喊姚远过来:“山下都是苗人外小,亦是惯厮杀的蛮人,咱们所带红药、铅子不多,也不知后面还有没有大队清军到来,此处只怕不能久守,你快点带人下山去知会西王娘,让她们先行避走,我和胡旅雪且战且走断后!”
姚远大声喝道:“不行,军中兄弟姐妹受伤的很多,我还是留下来给他们拯伤吧。”
李左车怒骂道:“现下未脱险境,顾不得许多,你先带人知会西王娘去,以响箭为号,看到你们的响箭后,我们便往南而去!李以文的八百兵马在茶亭铺接应,我们到茶亭铺会合!”
一旁胡大妹捋了捋有些散乱的秀发咬牙道:“姚远,你快去,定要护得西王娘周全,要是西王娘有什么损伤,我可不饶你!”姚远重重的点点头,这才领着几名兄弟往后山小路隐去。
姚远走后,李左车抹了抹额头汗水,鄙见胡大妹捂着腰间慢慢的坐到地上,脸sè发白,额头上满是大粒大粒的汗珠。李左车吃了一惊,急忙抢上查看,只见胡大妹腰间插着一支劲弩,鲜血早已经干透了。
“胡大娘,你受伤了?!”李左车脸sè大变,只见那弩矢直没至尾,他也知道苗兵弩矢喂毒,这般伤势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胡大妹微微苦笑,咬牙撕下袍摆用力缚住伤口,系紧布条的一刹那,她闷哼一声,跟着喘息道:“李兄弟,你招呼大家先往后退吧,把伤兵都留下,我和他们一道断后,大不了一起上天堂。”
李左车的泪水流了下来,看着胡大妹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因为疼痛更加的紧在一起,他的心中痛如刀绞,胡大娘是后二军军帅梁立泰的母亲,平rì里待人和蔼可亲,太平军中很多人都敬重她,见她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李左车心中很是难过。
“不、我背着您冲出去,咱们还要一起建小天堂的,梁军帅他也快到长沙了,胡大娘你撑住!我背你出去!”李左车便伸手来拉胡大妹,却见刀光一闪,胡大妹长刀横在胸前,缓缓摇头道:“李、李兄弟,我身上很痛,我不想再痛下去了,你、你让我早点上天堂吧。立泰那里,你告诉他,让他多多杀清妖替我报仇就好。”…;
第八十三章村坊团练
响箭放出之后,洪韵儿银牙一咬,吩咐众人取道东南,直奔茶亭镇而去。临来前,萧云贵吩咐李以文统兵八百大张旗鼓的出队湘yīn,以威慑湘yīn清军和北面的地方团练,李以文率兵过了浏阳河后,一直到了茶亭铺才停下,并和洪韵儿约好,若有变故两军在茶亭铺会合。
众人启程不久之后,便望见远处沙婆岭方向浓烟、火光冲天而起,洪韵儿大惊道:“那边怎么了?”
姚远心头一突,怔怔的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李大哥他们放火阻敌吧。西王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只要咱们安然撤走,李大哥、胡大娘他们才能突围而出。”。。
洪韵儿心头很是沉重,她开始深深自责起来,只因自己一时口快,让人看出破绽来,将大家伙都置于险地,现下很多人为了保护她还在和清军厮杀,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脚底抹油开溜,一想到这里她的喉头就像堵了什么似的,不上不下的难受至极。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甚是沉重,周诒端带着两个孩子坐在牛车上也是呆呆的回望着柳庄,也不知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柳庄来。大人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个孩子在周诒端的怀中随着牛车颠簸沉沉睡去,没有丝毫的忧愁伤怀之感。
不多时行出数里,眼前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远远的只见村外田地中几个农汉丢下庄稼农具便往村里疾奔,边跑边摇动着手中的红旗。。。
众人都是一愣,这些农汉怎么干活还带着红旗?还没等众人想明白,村中几面破锣便响了起来,整个村子都听得到,敲锣的人一边敲一边喊道:“红巾贼来了!红巾贼来了!各家各户上墙防备啊!”
洪韵儿微微皱眉,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队伍,原来姚远等人从沙婆岭过来,装束没有换下,头上的红巾甚是扎眼。
“西王娘,看来这个村子有大户人家训备的团练!”姚远急道:“咱们绕道走吧。”
一众人加上周诒端的随从不过三十余人,要是村中有大批地方团练,倒还真是危险,洪韵儿拔出腰间火铳厉声喝道:“各人准备兵刃!有鸟枪、火铳的上前准备,要是他们敢出来,先用火器迎击!”
牛车上的周诒端急忙说道:“西王妃,这里是天井村,村中大部分的田产都是长沙富户黄冕所有,我家老爷和黄冕也见过几面,你让他们先扯掉红巾,我上前分说一二,应该不用动刀兵的。”
洪韵儿皱眉道:“黄冕?他是什么人?”这个名字听着熟稔,但洪韵儿也没记住,须知历史人物多如牛毛,根本不可能全都记下,除非是很出名的人物。
周诒端跳下牛车道:“这个黄冕,表字服周,号南坡,乃是湖南长沙人氏,早年官至苏州府知府,当年夷人犯海疆兵事起,从总督裕谦赴浙江。裕谦死难,此人受牵连遣戍伊犁,和林则徐一道在回疆议兴屯田。后来黄冕因佐治水利有功,被朝廷赦还,并赏六品顶戴。黄冕回籍后,不过问官场事,一心经商,在长沙八角亭开办永泰金号。据说黄冕为官不太廉洁,家中积蓄有好几十万,凭着这份财力,永泰金号成了长沙城屈指可数的富户。后来在各地广置田产,这天井村中的田产十有仈jiǔ都是黄家的。”
洪韵儿心中大奇,既然此人是长沙富户,为何在萧云贵敲诈的富户中没有他?原来黄冕家富,每年夏至,他都要举家搬到湘yīn东城镇避暑暂居,顺道监受秋粮入库。这次听闻长毛入寇湖南,黄冕老jiān巨猾,知道省城也不一定安全,是以提早避居乡间,自己又花钱自办了村中团练自保,是以没在长沙城内。但黄冕没想到长毛来得如此迅速,很多家产还是失陷在长沙不及搬出,对于永泰金号在长沙城内的财产还尚未被萧云贵发觉罢了。…;
第八十四章破庙苦战
才行出里许,后面喊杀声又至,姚远大怒道:“叼那吗,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追来?”众人回头望时,只见前来追赶团练之中赫然多了清军的旗号。
姚远站到牛车上看了看大声喝道:“不好!是苗人外小的清妖追来了!”他在沙婆岭和苗兵交战过,深知苗兵悍勇不在太平军之下,追来的人马总有一百多人,现下身边的人马太少,三十多人中还有周家家眷,根本不是清军的对手。。。
洪韵儿银牙一咬,跳下马来娇声喝道:“所有女兵都上马,带着周家家眷赶着牛车先走!男兵们和我留下来断后!”算上洪韵儿的坐骑,他们只有六匹骏马,只能给李璇玑、杨冬青等女兵带着周诒端母子三人先走。
周诒端急忙说道:“西王妃,还是你们先走吧,我们周家的人留下来,官军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
洪韵儿回过头来,将周诒端拉到一旁沉声说道:“左夫人,我太平天国上下为了我们的天国之梦,什么都能牺牲,哪怕是我们自己的xìng命!拦在我们面前的可能是愚昧无知的百姓,也可能是被人蒙蔽的他族百姓,还有向你们这样观望不前的汉人!要是我们的鲜血能让我大汉民族看到振兴的希望,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奉上!你一定要到长沙去见左先生,我们需要左先生这样的读书人!”
周诒端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洪韵儿的心志如此坚决,讷讷的还想说什么时,洪韵儿斩钉截铁的喝道:“就这样了,你们有个什么损伤,我没法和左先生交待的!李璇玑、杨冬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马!”她持刀在手,发号施令决不犹疑,那份英武豪迈的气概让人不敢再多言,众女兵当即上马,李璇玑、杨冬青、周诒端和两个孩子不会骑马,便和其他女兵共乘一马,刚好够骑乘。。。
洪韵儿的女兵亲卫们留下火器、红药,李璇玑在马上大声道:“西王娘,我们到了茶亭铺就带人马来救你们!”当下九名女兵和周诒端母子三人策马绝尘而去,几名周家随从赶着牛车随后,牛车跑得慢,周家随从拼命催赶,也渐渐远去。
姚远等男兵见洪韵儿留下来和他们一同断后,心中都是倍感激动。洪韵儿面沉如水,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黄金裹头包上,青皓sè的衣裙在秋风中猎猎摇摆,手中的双刀泛着幽寒的光芒,陪着洪韵儿那娇柔的容貌,就宛如天上下凡的女神战将一般。
李天熙本来还有些害怕,他虽然做惯苦力,有的是力气,但看到一百多人追来的时候,难免腿肚子发颤,但此刻看到西王娘如此镇定,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和姚远等人一道不约而同的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来!
主将的作用往往便在于此,你越是镇定,下面的人心里就会感到踏实,洪韵儿的心虽然也是跳得很快,但她面上沉静如水,缓缓举刀喝道:“两排鸟枪准备,敌近两百步后首排开火,然后次排接上,两轮火枪之后,大家往东南面走!”东南面有一处破庙,洪韵儿想带着他们到那里据险而守,或许能支持到茶亭铺的援军到来,这里距茶亭铺不过八里路遥,或许真能支持到那一刻。
洪韵儿身边剩下姚远、陈知命、李天熙等男兵一共十五人,算上洪韵儿才十六人,拿上女兵们的火器,也只有十四人有火器,李天熙还不会使用火器,只得在一旁候着。…;
第八十五章为何哭泣
面对死亡的威胁,什么能让人无所畏惧?人的情感当中只有爱恨能做到。当看惯了可怕的死亡之后,洪韵儿深深知道了什么是恨。看着适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同伴惨死,她心底里的怒意被彻底点燃,和姚远等人一样,毫无畏惧的冲杀了出去。
庙外的苗兵没想到敌人只剩下几个人还敢逆袭,迎头的几人被砍到之后,苗兵们慌乱起来。冲出来的太平军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根本不考虑自身的安危,奋不顾身的冲杀之下,苗兵们节节后退。。。
洪韵儿手中的双刀上下翻雾,刀术妙速,令人眼花缭乱,一个照面便有三名苗兵死在她的刀下。如今的洪韵儿已经不再是那个腹黑可爱的四眼妹了,杀起人来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刻她似乎就是历史上那个统领女兵为天国征战的太平之花洪宣娇!
庙外三十多名苗兵竟然遮拦不住几个太平军不要命的攻势,纷纷退出庙外,领头的清军千总大怒,正想重新安排劲弩攒shè时,散在外围包围破庙的团练人马纷纷惊恐的大喊起来:“大队的长毛马队!大队的长毛马队!”
不远处尘土飞扬之间,数百名杀气腾腾的太平军骑兵往这边冲杀过来,猎猎的黄sè大旗招展开来,正是西王萧朝贵的旗号!
一众清军顿时sè变,己方加上不中用的团练人马也才一百余人,这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长毛骑兵少说也有两百余人,如何能匹敌?。。
清军千总本来还想呼喝众人迅速攻下破庙,据庙而守,没等他喊出将令来,一帮乡农团练一发声喊扭头便跑!剩下的三十余名苗兵犹疑片刻后,也跟着往回逃去。人便是这样,看到大多数人逃跑,再英勇的人也会失掉勇气。
那清军千总大怒,提起长剑呼喝道:“不许逃!这里一马平川,如何能跑得过马队?随我死……”战字还没说出口,寒光一闪,一把鸳鸯刀飞了过来,狠狠的砍在他的面门之上,那清军千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气绝身亡,余众见领军将领身亡,已然溃散。
洪韵儿冷冷的看着清军溃散,心头松了口气,才向前迈了一步,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小腿上窜上来,低头看时,自己小腿上的旧伤复发,半条裤管早就已经染得鲜红。洪韵儿心中奇怪,适才忘我厮杀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疼?
她咬牙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将鸳鸯刀拔出,看到那清军千总骨肉翻出的红白之sè,心中一阵恶心。
这时候数匹骏马疾驰到庙前,当先一人正是萧云贵,他翻身下马,看到满身鲜血呆呆坐在地上的洪韵儿,心中大急,上前抱住她的双肩问道:“韵儿,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听到韵儿二字之时,洪韵儿原本坚强的意志轰然垮塌,她看着萧云贵急切的神情,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在萧云贵怀中大哭起来。
萧云贵愣住了,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洪韵儿哭,现下虽然她的容颜已变,但他知道这是洪韵儿发自内心的哭泣。从前一直希望能看到死对头四眼妹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但现下他真的看到了,心中没有丝毫的爽快感,反而内心深处隐隐的有种不安和怜惜。
犹疑片刻后,萧云贵蒲扇般的大手轻轻揽住洪韵儿的香肩低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是我不好,让你一个弱女子深入险境,都是我的错,今后不再让你冒险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萧云贵哄过不少女人,知道女人哭的时候,最好便是把所有的过错揽上身,主动承认错误,再加上以女人最在意的容颜为说辞,才能哄得住。…;
第八十六章还施彼身
“且慢!”洪韵儿一勒马缰,策马上前几步,缓缓说道:“自古杀降不祥,况且投降的应该都是那些胆小的村坊团练,杀之无益。长沙左近乡县粮食已然大熟,但百姓大多都逃难去了,还有些像浏阳那样被清军屠戮过的乡县,都需要不少人手帮着抢收粮食,不如让这些人到长沙去帮着抢收粮食。”
萧云贵略一思索,点头道:“这倒是,我们的人马还要抢筑城外险地的营垒,还要在湘江上搭建浮桥,人手本就不够,也好,就让清妖俘虏帮咱们抢收粮食!”。。
当下萧云贵命人传令,将清军团练俘虏押回茶亭铺候命,自己和洪韵儿先回茶亭铺等候消息去了。
回到茶亭铺后,萧云贵一个人待在大帐中,洪韵儿一路上愣是没和他说一句话,让他心中极为憋闷。别人英雄救美,最差都能得到妹子的一声谢,到了他这里,却变成妹子不和他说话了,难道是自己的救人方式不对?本来他还想着趁这次机会,能够把这个四眼妹拿下的,想不到变成这种结果。
正胡思乱想之时,帐外唐二牛前来禀报,说在天井村破庙抓到的清军俘虏押到营中了。萧云贵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当即喝命唐二牛把这群俘虏的首脑押上来审问。
片刻后,唐二牛押着王林宇和几个团练头目到了帐中,萧云贵特命唐二牛在帐中备了三十个牌刀手,当王林宇和几个头目进到帐中后,众牌刀手手中长刀一起高举起来,口中厉声威吓,几个头目登时吓得腿软,一起跪倒在地。。。
看到只有王林宇一人兀自站立,虽然他脸sè有些发白,但好歹还是站得直挺挺的,萧云贵摸着下巴咦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居然还有些胆sè?”
王林宇暗暗咬牙道:“我出身绿营,岂会怕你们这些贼寇?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你杀我一人便好,还请放了其他人。”
萧云贵哼了一声道:“没想到绿营兵中也有你这样带种的人,你从前是在何处当兵?”
王林宇心中猜不到萧云贵打什么主意,但有人问起自己的过去,王林宇也就坦然说了。
听完之后,萧云贵哦了一声道:“你在浙江和英国人打过仗?”
王林宇脸上一红道:“是,只可惜绿营兵积弊太深,那一仗输得极惨,我、我见当官的逃了,很多同僚都逃了,也就做了逃兵。”
萧云贵笑了笑道:“难得你这么坦诚,对自己属下又有义气,我便放了你,你帮我带封信去给湘yīn的清妖巡抚张亮基,还有带个口讯给黎平知府胡林翼,他们尽然敢欺负我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的老婆,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我马上提兵前来取他们的狗头!”
王林宇吃了一惊道:“你、你便是轻兵取长沙的长毛西王?”
萧云贵嘿嘿笑道:“如假包换,你快去吧,唐二牛带他下去吃点东西,待会儿过来取信打发他走。”
王林宇犹疑的看了看地上几个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希望王林宇能替他们求情,也放了他们。王林宇不清楚萧云贵为何会放了自己,或许他真的需要个人去给官军送信,自己再开口相求,若是惹恼了萧云贵换别人去了,自己岂不是亏大了?王林宇犹豫再三,还是咬牙开口道:“西王,我手下都是寻常村中的农汉,只因受了佃家大户雇请,又怕若是不受命大户会加租子,所以才聚集自保乡里的,并非是对贵军有歹意,还请西王放了他们。”…;
第八十七章鸦片之用
“你这样写就不怕清妖把你当成粗鄙不堪的笑话来说吗?”洪韵儿那柔美的声音飘了进来,但语气却是冷冰冰的,回头看时,只见帐帘掀起,洪韵儿一瘸一拐的缓步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衣裳,湖水绿的衣裳,苏绣镂花边,下面是大红裤子,头上却依旧是黄sè的头巾扎着,脸sè还有些惨白,中间带着一丝薄怒,“璇玑,你去陪着左夫人吧,这里让我来。”
李璇玑哦了一声,站起身向萧云贵行了一礼,低着头急匆匆的便告退出去。。。
萧云贵本拟趁这个机会可以好好的和李璇玑培养一下感情,聊聊人生的,没想到又被洪韵儿这个四眼妹给破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云贵气闷的坐下身,洪韵儿白了他一眼,捱到桌案后面坐下,提笔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打什么坏主意,以为能瞒得过我么?”
萧云贵怒气上涌,恨恨的说道:“我只是怕你还在生气不肯帮忙,所以让璇玑妹子来捉刀代笔,我这儿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胡思乱想,难道我真有这么坏么?洪韵儿,我告诉你,现在我是太平天国的西王,我要亲近谁,要纳谁为王娘,都是我自己说了算,你管不着,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的老婆啦?”
洪韵儿怒气也上来,冷冷的说道:“现在咱们干的是掉脑袋的事,你不好好的把心思花在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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