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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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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鬼子六的得意劲,要不是西边那位给他撑腰,搁着先帝道光爷那会儿,这小子早被下宗人府圈着了。”
绵愉老辣深沉,不置可否的淡淡说道:“但如今朝局危难又岂是前番可比的?”
载龄被噎了一口,不死心的道:“您瞧西边那位也是满面春风的,就这席上还和鬼子六眉来眼去的,民间都将他们的丑事传开了。”
绵愉目光一寒,淡淡的说道:“你我和恭王一样都是臣子,注意自己的言辞!坊间流言岂可尽信?”
载龄干笑两声,奕湘在隔壁桌,凑过来道:“您老不知,民间那传得可是有鼻子有脸的,您老还不知道吧。在这般下去,我看啊,这朝廷就这对男女说了算了。”
绵愉乃是咸丰钦免除了朝会大典之外免跪拜之人,对皇室极为忠心,冷冷的说道:“本王觉着先帝托付重任之人是不会看错的,你二人是不是吃醉了?早先回去歇着吧!”二人讨了个没趣,也不敢再说什么。
第五百六十三章初次冲突
看着绵愉阴沉沉的脸色,载龄和奕湘都是心头惴惴不安,是谁说的老王爷对西边那位也有诸多不满的?看样子老王爷也是人家那边的人啊,自己今日多喝几杯,酒壮怂人胆后,多说了几句,只怕老王爷告他一状,只怕自己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载龄和奕湘两人都如坐针毡,酒也醒了大半,好在此时先是一名太监匆匆来到,在慈安太后耳边耳语几句之后,慈安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行离场,一炷香之后,也是一般的有人来传话后,西边那位交代了几句后,请老王爷绵愉代为主持场面,便也形色匆匆的离开。
宫里两位正主带着小皇帝走后,载龄和奕湘也起身向绵愉告罪后请退,绵愉轻轻的哼了一声后,挥挥手不耐烦的道:“回去后自己好好想想,别自找不痛快!”听得绵愉带着饶恕的斥责之后,两人如释重负,夹着尾巴急匆匆的离宫而去。
睿亲王仁寿在一旁看到,笑着走近低声道:“这表叔侄俩是怎么了?”
绵愉兀自怒气不消:“不成器的东西,吃几杯酒就胡言乱语!”说完才看到是仁寿,心中一突,想起仁寿也是西边那位的亲近之人,当年捉拿肃顺一党便是仁寿和奕譞办理的,当下便淡淡的说道:“不用理会,本王已经斥责他俩了。”
仁寿笑眯眯的哦了一声后,拍绵愉马屁道:“老王爷秉中持正乃是朝廷之福。我等晚辈自然以老王爷马首是瞻了。”
绵愉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仁寿苦着脸抱怨道:“只是如今朝廷诏命开禁关外。我家中也有关外的分地,要找人手出关,又要派人盯着,家中几个儿子都不成器,也吃不得苦,都不知道派谁去关外盯着,就怕这差事办不好。分地被收了回去啊。老王爷,您老觉着这件事朝廷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绵愉看了他一眼,暗想此人又是来套话的。当下淡淡的说道:“于国有利,便刻不容缓,咱们身为奴才的,就当竭尽全力办差。为主子分忧。更何况开禁这件事,宗室贵胄们也并非全无好处。”
仁寿哦了一声,规规矩矩的躬身一礼道:“还是老王爷有见识,晚辈记住了。”
绵愉此人老辣,他敏锐的感觉到最近朝局波诡云谲,每个人和你说话甚至都是有目的的,是以任何时候说话都不着痕迹。
仁寿赞了几句后又低声道:“想不到今日曲宴,两宫都行色匆匆的先行还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绵愉微微一笑,爬满皱纹的脸上笑纹突出。淡淡的说道:“有事两宫自然会吩咐办差,无事也不必妄加猜测,仁寿啊,咱们接着吃酒吧。”两人都是老奸巨猾的相视一笑,继续虚情假意的互相敬起酒来。
另一边杏贞是得了宫中心腹宫女康琪派来的人密报,才急匆匆的带着李莲英等人赶往慈安所住的澄心堂,因为有人密报,慈安拿住了安德海,意欲将其仗毙。
到了澄心堂外,果然只见院中数名孔武有力的太监手持大棒正没头没脑的狠打地上一个人,那人已经没了动静,像滩烂泥一般堆在那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杏贞到了跟前,身旁李莲英知道主子心意,急忙喝止道:“住手,太后在此。”几名太监不敢造次,急忙跪下磕头行礼,一名首领太监道:“奴才奉懿旨行刑……”
杏贞皱眉道:“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了,你们先停下,一切带本宫见了太后再说。”跟着命李莲英上前去看安德海,只见安德海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杏贞跺跺脚,带着康琪等人进到澄心堂暖阁之内,只见慈安正在其内奉茶,已经是掌灯的深夜,屋内却灯火通明的。
看到杏贞进来,待她行了一礼之后,慈安淡淡的说道:“妹妹不等曲宴结束就过来,还真是有心了。”
杏贞压住心头怒火,微微一笑道:“也没姐姐有心思,放着王公宗室们不款待,巴巴的赶回来发落一个奴才。”
慈安一拍桌案,怒道:“你看看你这没规矩的奴才,窥伺宫中私隐,到处打探消息,都打探到本宫头上来了,今日竟然大了狗胆,偷入本宫内院,本宫自然要亲自前来发落!”
杏贞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安德海入宫也有十年了吧,宫里的规矩还是知道的,也不会做出这种没规矩之事。至于打探消息什么的,姐姐啊,这宫里谁不在打探消息?谁不在窥伺他人呢?”
慈安指着杏贞怒道:“你……果然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从前我怎么就没发现?”
杏贞道:“姐姐,小妹有什么不是,现在这里给您陪个罪,但万事都要讲个理字,安德海此事还是要询问清楚为好,小妹相信他不会做这般出格之事来。但这狗奴才真要做了,小妹亲自要了他的狗命。还有啊姐姐,今日可是元旦,喜庆的日子里也不好出人命的吧。”
慈安闻言有理,她心肠本来就软,当下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罢了罢了,反正也打了一顿棍子,看在你的面上就饶过他这一次。”
杏贞谢了一回之后,轻叹一声道:“姐姐,小妹有些话想单独和姐姐说说。”慈安嗯了一声,杏贞挥挥手命众人退下,随后走近前去,柔声说道:“姐姐,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妹妹有什么事惹姐姐不高兴了大可摊开来说,也不必整日如此。”
慈安点头道:“好,我来问你,你和六爷到底怎么回事?坊间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杏贞举起右手竖起三个手指,正色朗声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叶赫那拉杏贞和恭亲王绝对没有苟且之事,若有便让我死后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先人泉下永世不得安宁,后世子孙日日唾骂于我!”
听得杏贞发了毒誓后,慈安面色才微微好看些,跟着又道:“开禁和洋人议和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朝中有不少王公宗室大为不满了。六爷办洋务是该办,但是不是也该走慢些?六爷这般急功近利,你又护着他,迟早是要出事的。”
杏贞耐心的解释了当前的局势后道:“长毛开办洋务已然多年,如今仗着快枪利炮屡败我军,再不求变便事情晚矣,姐姐也不想先帝交托在我们俩手上的江山给长毛占了去吧。小妹也不想这么急迫的,但已然是事急马行田,不得已而为之啊。”
慈安默不作声,杏贞又道:“姐姐您的病体需要静养,是以很多事小妹都擅自做主了,就是怕让姐姐您太过操劳对身子不好……”
说到这里慈安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日后有什么事先知会一声便是,本宫乏了,你回去吧。”
杏贞心头一凉,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许多,看来还是不能扭转慈安心里对自己的成见,当下只得告退了出来,带着奄奄一息的安德海先行回自己的住所。
回到自己所住的天地一家春,急命李莲英找来太医看视安德海,但太医来了之后都只是说伤势太重,过不了今晚。最后杏贞想起程灵秀来,便命李莲英找来程灵秀。
程灵秀到来之后看了安德海伤势,也说救不活了,但可以施针让他多活些时候,杏贞这才想起当年程铁樵就是用这个法子令咸丰续命两日的。当下杏贞便允了,程灵秀施针片刻之后,安德海才悠悠醒转过来。
杏贞看着奄奄一息的安德海,想起当年自己和康琪还有他三人在冷宫寒室中的日子,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
安德海勉强开口道:“主子别哭,奴才今日是太笨了些,小德子说有机密情报给我,奴才便急匆匆的去了,谁也想不到会被人打晕了仍在太后寝室之内,被人发现后百口莫辩,奴才是上了狗贼的当了。”
杏贞垂泪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于你的。”
安德海微微一笑,黯然的说道:“主子,奴才是不成了,但最近奴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那晚进宫见母后皇太后的人极有可能是荣禄,只是奴才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而已。”
杏贞泪珠挂在脸上,怔怔的说道:“荣禄?他要做什么?”
安德海咳嗽几声后道:“奴才还没查到荣禄进宫做什么,但主子要小心了,既然太后能找荣禄,也能找更多的人,今日要奴才的狗命,便是向主子示威来着,太后已经铁了心要对付主子您了。”
杏贞轻轻的抚着安德海的额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过几日便好了,你看有程姑娘医术高超之人在,你是不会有事的。”
安德海苦笑道:“奴才知道自己的身子,不成了就是不成了,为主子而死也死而无憾了,主子,您要记着,尚虞备用处定是有叛徒,否则奴才不会遭人算计……”
这一个元旦夜杏贞彻夜不眠看着安德海,但他伤势太重,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还是吐血而亡,杏贞这时候反而没有了泪水,目光也渐渐阴寒起来,看着安德海带着笑意的面容,心头暗道:“敢动我的人,便要你们知道我叶赫那拉杏贞的手段!”
第五百六十四章引蛇出洞
已经是深夜了,李丁正在收拾行装,明天是大年初二,本来是不该出门的,但宫里那位来了密信,要他明早动身送往江南去。李丁不敢怠慢,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还能活着,完全就是因为自己还有这么一点用处,他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被人灭口一点都不稀奇。
李丁做梦也想不到大清的太后会给西王写信,但更加想不到的是西王也会回信给大清太后。太平军白泽堂那边早已经把他当成叛徒,虽然他们知道李丁在为满清那边某位大人物送信,但绝对不知道这个大人物会是大清的太后。童强胜曾今套过他的话,但李丁守口如瓶,他知道要想活得更久,这个秘密就要保守下去。
来回送了几次信之后,李丁在满清这边越加得到了优待,他有自己的四合院住,锦衣美服,华食重金,什么都不缺,时不时的程灵秀还能出宫来看望自己,李丁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没白活了。
所以他很珍视送信这个机会,同时也在悄悄的存钱,他打算有朝一日不需要他送信了,他也能拿着一大笔银子带程灵秀远走他方。
密信是用火漆封好的,李丁将它缝在裤腿之内,一切准备停当的时候,程灵秀忽然来了,还带来了他最喜欢吃的银耳雪梨膏。
李丁喜出望外,拉着程灵秀的手坐下后,吃了几口程灵秀端到面前的银耳雪梨膏后笑道:“阿秀,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李丁笑着说话。却发现程灵秀眉头深锁,便问道:“有什么事么?”
程灵秀垂下头,低声道:“李大哥。我觉得我们似乎越陷越深了,有时候我好害怕。今日安公公伤重去世了,太后单独问我中风之症如何能诱发。”
李丁心头一惊,低声道:“上次你说母后皇太后有中风之症的前兆,今日西太后问你如何诱发中风之症,难道西太后想谋害于她?”
程灵秀微微颔首,李丁默然片刻后道:“此事太过凶险。要不你跟我走吧,我们俩乔装出城,南下上海。然后坐船去美利坚国。我存了一笔银子,应该够我们生活的了。”
程灵秀摇摇头道:“太后在你身边派了不少密探盯梢,我们跑不了的。”
两人默然相对,都知道此刻说走只是一种奢望而已。他们已经身陷其中。如何能走?就算到了上海,白泽堂也不会放过他俩的。
片刻后李丁轻叹一声道:“那我还是先去把这趟差事办完好了,至于太后要你办的事你大可推辞,想来太后宠信于你,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难为你。”
程灵秀嗯了一声道:“医者是救人而不是害人,我不帮她害人就是了,况且天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懂医术的。”她顿了顿又道:“李大哥,这趟你千万要小心。我总觉得最近很不对劲,无论是宫里宫外都透着一股子杀戮之气。你独自远行千万保重。”
李丁点点头应了,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后,程灵秀才离开。李丁这一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临到天明是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后便匆匆骑马上路了。
出了京城之后,李丁打马往天津赶去,他要在那里搭乘一艘商船南下,这艘商船是南方一个商号的商船,英法联军舰队撤出渤海之后,恭王爷为了以示诚意,特许一些洋人商船靠岸交换货物,而这艘商船和太平军关系密切,同样有白泽堂的人接应。
到了天津上船之后,与船上接头的白泽堂之人对了暗号,李丁用的是童强胜专门为他定制的暗语,来人名唤蒋卯,知道是要紧情报,于是将他安排到船尾一间小舱内。
船沿着海河出海,离开了塘沽,驶向渤海,李丁松了口气,昨夜没有睡好,便和衣而卧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舱外忽然一片嘈杂之声,李丁立时醒了过来,从行囊中拿出短铳和匕首暗自戒备,只听舱门外蒋卯急切的道:“李兄,有清妖水师战船来了,说要上船巡检,我送你到另一处躲躲!”
李丁打开舱门奇道:“这艘船不是有清廷的商贸特许证么?为何清妖还要来检查?”
蒋卯急道:“清妖水师打旗号让我们停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以防万一,我带你到船长那里躲避。”
闻言李丁只得跟着蒋卯来到船长室,船长是个英国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全都白了,笑容可掬的样子,见到两人后连连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不用惊慌,清国人不敢乱来的。”
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英国船长的预料,清军水师一上船便将所有船上的中国人扣下,包括英国船长的中国买办和几名船员,还要搜查每一个船舱。船上的英国人愤怒的准备拔枪自卫,但清军上船的水师官兵都个个全副武装,人数也极多,很快英国船员们便被威逼着卸下了武装。
李丁心头暗叫不好,他隐隐察觉这群清军水师是在寻找自己,急切之下他从裤腿里取出密信,交给那英国船长马丁道:“船长,请你把这封信亲手送到太平天国西王的手中,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您了!”
李丁将身上全部的财物拿出来,马丁船长是个不错的人,最后便答应了下来。就在李丁将信函交给马丁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枪声,跟着便是蒋卯的惨叫声。
李丁心头突突直跳,马丁大声对舱门外喊道:“别开枪,我们投降!我是船长,我是英国人,你们不能胡乱杀人!”
舱门被粗暴的踢开,一群虎狼似乎的清军冲了进来,李丁首先被按翻在地,随后马丁船长也被揍了几拳。在绝对的武力下,英国人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船上所有的华人被清军带走,马丁船长蒙着乌青的眼眶喃喃咒骂着这群异教徒全都下地狱,并发誓一定会让清国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在清军水师战船之上,李丁很快被人带到一间密室之内,里面有三个身穿宫中侍卫官服的人,当中一人看着李丁道:“你就是李丁吧,太后交给你的信函在哪里?”
李丁暗道不好,果然是冲着信函来的,当下假作不知。那侍卫很不耐烦,便喝令手下毒打李丁,并动用了一些酷刑,很快李丁一个精壮汉子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到了大沽口下船之后,李丁咬紧牙关还是抵死不说,上次他出卖了白泽堂是因为心里有所牵挂,牵挂着程灵秀,但现在他知道程灵秀是安全的,所以一直咬牙不说,到了最后已经是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一桶凉水将李丁泼醒,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出现那侍卫狰狞的面容,“好小子,看不出还是个硬骨头,我就不信了,还没我德惠撬不开的嘴!来人,再用大刑!”
话音才落,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进来大声道:“大人,我们被僧格林沁的兵马包围了,领头的还有福庆这小子!”
那德惠面色一变道:“不好,快走,定是西边那位知道了我们已经另投他人,大家快走!”
“那这人怎么办?”德惠没好气的说道:“一刀了结了,还用问么?”
刀锋划过咽喉,李丁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飞快的朝着伤口往外流失,渐渐的便再也感觉不到痛苦,周身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死寂之中去了。
一天之后,李丁的尸身被送回了京城,还是那个小四合院内,李莲英看着李丁的尸体,轻叹一声道:“可惜了,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会走海路兜截,想不到大沽口水师守将也有人被他们收买了。”
一旁大清铁帽子王僧格林沁面有惭色的道:“是本王一时不察,没想到陈东林这小子也投靠了他人,竟然率领三艘战船拦截。”
李莲英急忙谦道:“怪不得大人,太后布下此局便是想多引出一些不忠之人,德惠这个尚虞备用处的叛徒一早得悉了这位信差大哥的路线,便处处算计,咱们是守势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不过这趟揪出了德惠,还有大沽水师里的叛将,王爷功不可没。”
僧格林沁也谦让道:“全赖太后运筹帷幄,这招引蛇出洞才能凑效,这趟功劳也有李公公的一份啊。”说到这里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正说话间,又来了一名太监道:“李公公,太后让您先回宫,王爷请往恭王府一趟,恭王爷在那里等您议事。”
李莲英应了一声,和僧格林沁作别后出了四合院,却见程灵秀一身白衣,泪眼婆娑的下了马车,失魂落魄的往里走去,哀叹一声后低声对程灵秀道:“程姑娘节哀。”
程灵秀似乎没听到一般,径直往里走去,李莲英摇摇头,轻叹一声喃喃道:“也是个可怜之人呐。”
看到李丁的尸首,程灵秀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想放声大哭,却在喉头哽住,只是泪水悄然而下,最后她缓缓跪在李丁身边,拉着李丁已经僵硬的手在脸颊摩挲着,口中喃喃的说道:“李大哥,我跟你去上海,我跟你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第五百六十五章无字密信
几天之后,萧云贵在上海接见了英国领事馆阿礼国引见的马丁船长,收到了那封密信,萧云贵赏了马丁船长一百枚银币,并且耐心的听马丁船长义愤填膺的讲述了满清水师的野蛮行径,最后安慰了马丁几句,同时也表示出了对清政府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极大的愤慨。
马丁船长走后,阿礼国还能表现得极为绅士,并没有像马丁船长那样激愤,“尊贵的西王殿下,这次渤海湾事件相信您已经知道了,我们与法国人已经商议过,鉴于清国这种无视条约和遵守条约的行径,英法将照会清国,终止五方谈判,我们相信只有战争才能让清国政府知道该如何信守承诺。”
萧云贵摆弄着手中的密信,火漆还是密封得很好,西方人历来重视承诺,马丁船长没有打开过这封密信,阿礼国也没有看过,西方人这点优点还是值得赞赏的。所以马丁船长极为愤怒的情绪也值得原谅,但阿礼国的表现就似乎太过平静了,萧云贵略略思忖后道:“领事先生,我想知道除了不用再参与五方会谈之外,还有什么是你们想要我们做的?”
阿礼国微微颔首道:“西王阁下果然睿智,我们当然是希望太平军能够再次和我们组成联军共同对付我们的敌人,清**队和他们那无知的领导者!”
萧云贵摸着鼻子微微一笑后道:“西方普鲁士军事学家克劳塞维茨有句话,叫做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英法对清国的战争是打算灭亡这个政权呢?还是对这个政权采取有限的打击。而令其屈服?我相信你们一定是选择的后者。而我们太平军则是打算彻底覆灭清政府的统治,两者的政治目的不同,注定我们不能成为联军。否则我们太平军的手脚将会被限制在联军的制约之下。”
阿礼国似乎并不意外西王会这么说,耸耸肩头道:“您这是第三次拒绝对满清形成军事打击联盟了,您要知道虽然太平军占领了江西、浙江、福建、广西、广东;江苏、安徽、湖南、湖北各一部分,但在中国的版图上来看,满清还是占据着大部分的领土,蒙古、西藏、新疆、朝鲜等地方还是支持着满清,人口和军队数量还是倍于太平军的。您需要这一次联盟。”
萧云贵摇摇头说道:“我们的军队已经兵临云南,省会昆明很快就会攻克,云南和贵州历来都是多民族地区。一旦将清政府在这里的首要势力瓦解,相信很快就会收复这两个省,整个南中国将在我太平军的治下,接着我们会发动北伐。就像元末明朝驱逐蒙古人那样。再一次光复我们汉人的天下。我们要发动的是全面的军事行动,而不是局限于联军津塘一带的军事行动,况且我们没兴趣过早的对北京做出更进一步的行动。”
阿礼国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的西王阁下,既然我们军事目的存在很严重的分歧,那么联合行动只得作罢。但我们还是想和太平军达成一个临时战争约定,太平军在我们与满清进行战争的时候,必须互相保持中立。同时给予互相人道主义的救助,比如遇我们互相遇到贵方受伤或者迷路的士兵。必须给予对方帮助。并且在对满清的军事方面进行情报共享等等。”说着阿礼国呈上一份照会,里面把这个临时战争约定的条款一一列明,可以说这个条约涵盖了除了军事联合行动之外一切可以联合的东西,包括战场医疗救护、情报共享、战争资源付费获得,甚至包括租用上海军械局作为联军武器保养、维修地都有列明。
当然英法很识时务的提出了对等条件,太平军同样享有联军的军事资源,甚至包括可以使用联军的战舰运送士兵等等。这个临时条约在联军撤出中国后会自动终止,可以说英法联军和太平军虽然不进行共同作战,但这个条约一旦签订,就已经最大限度的达成了军事合作与谅解。
萧云贵看了看后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领事先生,我很好奇这次渤海湾事件的发生,按理说马丁船长的飞剪式商船铁汉号航速是清军老式福船的几倍,为何会被三艘清军战船在海上拦截?”
阿礼国脸上闪过一丝略略的惊讶,随即笑着说道:“我想马丁船长没想到清国水师会这么野蛮,要知道马丁船长是一个好人,他很遵守法律,对于清军水师要求停船检查的要求,他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理由就这样开船逃跑吧。”
萧云贵嗤之以鼻,一个好人会远赴万里之外用飞剪船来运送鸦片去中国北方走私?但他也不点破,玩味的一笑,哦了一声后道:“可我这里得到的另一份情报却不是这样描述的,当时马丁船长在船长室休息,马丁船长患了严重的发烧病症,无法指挥商船,指挥权是在大副罗宾逊先生手中,不知道这位罗宾逊先生出于什么考虑,他下令放慢了船速,最后甚至还命令船上的船员们放下自卫的武器。”
阿礼国耸耸肩头说道:“当时清军水师人数众多,我们英国人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就算当时是马丁船长在指挥,我想他也会做出和罗宾逊一样的选择。”
萧云贵淡淡一笑说道:“这可不是马丁船长的风格,这位船长和他的铁汉号飞剪船在上海海关有一份长长的劣迹记录,包括武力对抗太平军的缉私船只,逃脱追捕等等。虽然被他逃了我们没能取得证据,但我相信只要他真正被缉私船队逮住一次,我会让他终身难忘。”
阿礼国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不知道马丁船长有这么多的劣迹,西王阁下,您该知道我不可能清楚每个在华英国人都干过些些什么。但我也要提醒西王阁下,英国人在上海是有外交豁免权的,如果马丁船长被抓住了,还请按照条约移交给我们来处理。”
萧云贵嘿嘿一笑说道:“在上海我们当然绝对遵守豁免权条约,可惜你知道马丁船长喜欢往外海海域跑,如果他是被海盗抓住,自然会按照海盗的方式来处理!”
闻言阿礼国不禁一阵头痛,西王夫妇钻南京条约、望厦条约等条约的漏洞和文字游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不按常理出牌,太平军在外海的缉私船队前身就是宁波海域的海盗,天知道他们在没人管束的外海会对被抓获的走私船只做出些什么来。
但出于维护大英帝国的颜面,阿礼国还是马上大声抗议道:“西王阁下,请注意您的身份和信用,您这是在讹诈和威胁!”
萧云贵马上反唇相讥道:“我会不遗余力的打击走私,所有想要逃脱税收的走私船只会遭到无情的打击,领事先生请告诉你们在华的所有商船和商人们收敛一些,不要挑战本王的底限!”这次巡视上海萧云贵发现这几年走私情况依然严重,缉私船队虽然也装备了一些新式船只,但英美等国商人的新式飞剪船船速非常快,经常是追之不及,萧云贵也下令让造船厂研制自己的飞剪船或提高船只的航速,要知道走私一旦泛滥,遭受损失的一定是海关关税。
阿礼国被萧云贵的气势所摄,只得道:“我一定会转告我们的商人,但请西王阁下务必遵守条约规定!在适当时候,我会严令商人遵守海关的约定。”
萧云贵哼了一声跟着说道:“说回渤海湾事件吧,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好,我只希望英法不是故意挑起战争,特别是为了抢先攻入北京而故意挑起战争!”
阿礼国面色一滞道:“西王阁下,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萧云贵缓缓说道:“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兄弟祸起萧墙,便关上门自己解决,我不希望我们对清国的战争因为英法的介入而出现什么变化!同时我很怀疑英法对清国的政策是不是有错误?”
阿礼国默然无语片刻后才道:“西王阁下您多虑了,我们对北方没有领土要求,这点请您放心,你们倒是应该关注野心勃勃想要东扩的俄国人。”
萧云贵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嗯,这份照会我会提交礼部给群臣商议后再作答复,过几天会有回复的。”阿礼国起身恭恭敬敬的微微鞠躬道:“希望是好消息,我先告辞了。”
送走阿礼国之后,萧云贵才拆开那封密信,却发现里面是几张白纸,根本就没有一个字。萧云贵百思不得其解,招来白泽堂的专业人士来研究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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