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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又掉机关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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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踏出一步,带了坚定的力度,双手展开,将凌小纪与严朗往后推,一字一句道:“我跟你走。你别伤害他们。别再杀人了,这里的人,一个都别再杀了。”
萧诺定定地看着她,点点头,“好。”
凌小纪伸臂拦在苏淮年身前,道:“苏姑娘,少爷让我们保护好你,我们今日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个奸细将你带走!你快跑,我们两个在此拖着,你有多远跑多远!”
苏淮年不为所动,凌小纪彻底急了,几乎是喊着道:“跑啊!”
对面,萧诺低低叹了一声,在苏淮年惊痛的目光中,举剑,飞身,不过几招之内,她如同一条游蛇,飞快周旋两人之间。
苏淮年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不要!”凌小纪二人倒地,昏迷不醒,不知死了还是活着。
她死死盯着萧诺,萧诺眼中又生出了些许温柔,她对待苏淮年,一贯是温柔的。
萧诺只觉得,痛苦了这么久的一颗心,好似突然有了着落。
她一字一句道:“我答应过你的,他们没有事。”
苏淮年点点头,任由萧诺将她扛在肩上,身周景致开始变换,眼花缭乱的一段路途,萧诺似乎是绕了路,待她反应过来,他们已在医仙堂的出口处,地上还躺着一片人,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丁立的脸。
萧诺停了停,由衷赞道:“阿年,这个机关做得非常好。”
苏淮年心里酸涩,死死睁着眼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多么诚挚的一句赞扬,就如同在上京的那一日,他们二人走街串巷,亲手买了各式材料,她替萧诺打造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剑柄。
那时萧诺便是这般语气,打心眼里为她自豪一般夸赞了她,然后用她听过最温柔的语气说:“阿年不愿做的事情,就不做。”
后来呵,后来,她用那把剑杀了无数西野兵,杀了李老,害死了欧阳奕,伤了凌煜。
她眼眶中渐渐蓄了泪,就这么趴伏在萧诺的肩膀上,轻声问:“萧诺,你曾说,我不愿做的事情,就不做,如今呢?”
萧诺似乎是顿了顿,不甚真切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与记忆中的温柔相重叠,萧诺缓慢却坚定地道:“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一切都会与原来一样。阿年,我定会护你周全。”
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落下,苏淮年死死咬着唇,耳边风声继续呼啸,经过了多少路途,她已经全然不知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诺将她放下,说了一句:“在这里等等。”
苏淮年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医仙堂入口处,有一个人影正跌跌撞撞跑过来,脚步还未停,声音已传来:“萧诺!”
那人长发凌乱,满面尘土,像是跑了许久,整个人看来狼狈至极。
若说苏淮年曾经深切地恨过谁,那么,自始至终,只有这一人。
嫣儿。
她冷着一张脸慢慢走过来,每走一步都似十分费力,走近些,苏淮年才发现,她轻微地发着抖。
她目光中充满了愤怒,狠狠瞪了苏淮年一眼,转向萧诺时,愤怒中隐隐带了些委屈,“你又要为了她,不顾我的死活么?萧诺,我才是你妹妹!”
☆、归处
她喊完这一句,萧诺上下看了她一会,低声道:“锦年,我已暗示你先跑,我们正在这里等你。你有没有事?”
嫣儿满目赤红,眼中恨意带了滔天之势。若是眼神能够杀人,苏淮年与萧诺二人只怕此刻便已粉身碎骨。
她怒极反笑,冷冷地哈了两声,道:“好,好,萧诺,你果然是个好姐姐。”她说完这一句,再不言语,只是跟着她们。
萧诺沉默,苏淮年更是无话可说。
她跟着萧诺上了马车,一路行了不知多少日,她不愿意问,也不愿思考萧诺所言的“等这些事情都结束”是何意义。
一路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虽然嫣儿对她的敌意显而易见,但萧诺不知有意无意,无论何时都紧跟着她,苏淮年每日对着嫣儿愤恨的目光,只觉无奈。
日升日落,马车偶尔停下来,苏淮年终于觉出了不对。
她当下拉住萧诺,“我们要去哪里?”
她已有数日没有说话,三日同处一个车厢内,即便是嫣儿冷嘲热讽她也没有回过嘴,如今这一声却是问得很急。
萧诺尚未回答,一旁的嫣儿啃着干粮,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你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她目中满是嘲讽,语调尖酸刻薄道:“苏淮年,回家的路也不认得了么?”
苏淮年一震,心中那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得到了证实,这条路她在很小的时候曾走过一遭,那是一个雪夜,她跟着爷爷连夜离了家,那时她便是坐在温暖的马车厢里,眼睁睁看着这条路慢慢消失在了身后。
萧诺没有看她,只淡道:“阿年,君上已取消了我去鄢国的任务。我们需要天玄宫的秘籍。”
“哪里有什么秘籍?那只是传言而已啊!”
萧诺低着头,继续道:“还记得你的师叔吗?”她顿了一顿,又道:“夏于善。”
这个名字于苏淮年而言已相当陌生,可她从未忘记过。
当年雪夜奔逃,她年纪尚小,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后来年岁稍长,苏永将当年之事告诉她,唯独要她记着这个人,叛出师门,居心叵测,欺师灭祖。
她微微张着嘴,显然是记得的。
萧诺接着道:“他当年带人去了伏云山,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他一把火将天玄宫烧了。直到后来,你在鄢军中做了武器,他去求君上派兵,又带人去了伏云山,几乎是翻遍了那里的每一寸,终于寻出了一条地道。”
苏淮年的脸渐渐泛白,心里有一个声音喃喃:“原来是因为我,爷爷已交代过了不得上战场,都是因为我……”
嫣儿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呐,让你喜欢出风头,这回索性让你好好出一次风头,可是满意了?”
“锦年,闭嘴。”萧诺冷道。
嫣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说话了。
马车继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萧诺忽然起身掀开帘子,飞身跳了下去。
马车上的人皆震惊地看着她这番动作,她稳稳停在路边,以耳贴地听了一会,又迅速飞身掠了回来,眉头微微皱着,将马车夫赶到一旁,亲自驾车。
她听到了如雷般的马蹄声,像是有大波人马在追赶。
此处已近伏云山,不知那伙人是敌是友。萧诺默不作声加快了速度,这么不眠不休地又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天亮时赶到了伏云山脚下。
苏淮年死活不肯下马车,萧诺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下来。
下来前,还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年,不怕,我在。”
苏淮年转头看着萧诺面无表情的脸,深深觉得,她已经疯了。
一个人,如何能做到同时又温柔又残忍?
“阿年。”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苏淮年如遭雷击,定定地站在原地,极缓慢地将头转过去。
是夏于善。他老了不少,只是眼中算计依旧。
他就站在山脚下,身后是曾经巍峨雄壮的伏云山,如今只见大片大片低矮的树丛。
苏淮年想起路上萧诺说过的话,当年是夏于善,带了人放火烧了伏云山。
她心中恼怒,面色也渐渐冷下来,冷冷看着夏于善,不说话。
夏于善几步走到了近前,被萧诺拦下。
他面上有点挂不住,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见到苏淮年的好心情。
他如同一个长辈般语气亲切道:“阿年,当年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大,”他比了个手势,接着道:“如今都是大姑娘了。”
苏淮年拒绝同他对话。
夏于善呵呵笑道:“阿年,你爷爷将地道藏得真好。可惜师叔愚笨,苦苦找不到门路进去。还要劳烦你带我们走一遭。”
“我不去。”
夏于善笑意不减,只道:“阿年,你难道不曾好奇,你的爷爷去了哪里?”
他说着,亮出了一块白玉。
苏淮年眼睛骤然睁大,接过来反反复复地看,不会错,这是爷爷时常随身所带之物,当年爷爷走前,她还在他腰间见过。那玉佩已有了些年头,其上所系红绳磨损处断裂,想来是掉落了。
后来,苏淮年时常想,若是当初不执着于爷爷的去向,会不会就没了后面那些悲剧。
可即便是再来一回,她怕是仍会毫不犹豫点头。
这世间,她就剩了这么一个至亲,怎么可能不执着?
☆、暴风雨将至
当年夏于善实在将伏云山破坏得够彻底。一众人畅通无阻地上了山,沿着当年走过的路一路直达天玄宫,苏淮年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在山下时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这般荒废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整座天玄宫,如今只剩一块巨石为证,房屋断壁残垣还能见到焦黑痕迹,近旁枯草蔓延,入目一片荒凉。
苏淮年木着一张脸跟着夏于善走入正中最大的那间房,那里已被人清理出来,踏入房内,一直走到最里间,便看到地上一块□□的石板。
苏淮年无奈地四顾,夏于善实在是个疯子,这几乎是掘地三尺才破坏了机关暴露入口啊。
她走到西侧的墙旁,那里立着一个书柜,被烧剩下一半的骨架子。或许正是因为一目了然,才没被夏于善怀疑。
书柜与墙相贴,第二格处的墙壁上某一块,苏淮年轻轻按下,石板轰然作响,片刻之后打开,露出底下黑黝黝的洞口。
夏于善目瞪口呆,饶是他机关算尽,也不曾想过这么重要的机关,竟会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他暗暗磨牙,感叹姜还是老的辣。随即催促着苏淮年往地道去了。
夏于善带了约有两百人马,因着十余年前那一次他信誓旦旦要了兵马来此,却空手而归,这些年在西野国实在不受重用。眼下这次,他几乎是立下了军令状,才换来君上又一次信任,甚至将萧诺调来,协助他。
留了一百人在地面上接应,一百人随同下去。
同行一众人,各怀着各的心思。
萧诺是戒备,上次在医仙堂吃了亏,这回她格外谨慎。她长剑在手,前侧方是苏淮年,后方挡着嫣儿,皆在她力可能及的范围内。
夏于善是兴奋,他曾在天玄宫呆过几年,知晓这里的厉害之处。单是苏淮年那一身技艺都足以颠覆天下,更何况宫内其他领域绝学?他的五行之术不过学了些皮毛,已经能让他在西野国有一席之地,若是能学到精粹,岂不是从此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他小心翼翼地跟着苏淮年走,密切注意着她的每一个下脚之处,毕竟这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苏永那老狐狸,不知藏了些什么。
谁知一路畅通无阻,苏淮年忽而左拐,忽而右拐,开了许多扇石门,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只是这地道之内七拐八拐,不知有多少岔路。
夏于善疑惑道:“阿年,这么多岔路,你能分清是哪条么?该不是忽悠我们,随意乱走吧?”
苏淮年冷冷回道:“你若不信我,大可自己摸索。”
夏于善在手下面前没了面子,立刻就要发作。萧诺适时横了一眼过来,眼中警告意味十足,他吸了口气,忍!
倒是嫣儿,格外的安静。从头到尾没有出一声,只紧紧拽着萧诺的袖子,警惕地看着苏淮年的动作,毕竟这里只有苏淮年一人识路,若是她有心阴他们,他们怕是都走不出去。
黑暗中,不知时日流逝。
走道干燥而温暖,漆黑的墙壁上每隔几步便嵌着雕花烛台,士兵们每走一段便用火把点上,小小的晕开一团光,将漆黑的走道照得如同白昼。
苏淮年行在最前头,沿着走道一直一直走,一阵又一阵机括启动声响起,一道又一道石门悄然打开,若是借着烛光细细去看,能看到墙壁上许多凹凸不平的图案,隐蔽而自然地将开关隐匿其中。
这场景何其相似。苏淮年有些恍惚,不由自主想起了记忆中的画面。
那时,她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跟着爷爷来了这里。
小孩子贪玩,这条走道实在无趣得很。不知穿过了第几道门,她有些倦了,小小打了个哈欠,眼前逐渐朦胧起来。手却被人狠狠一攥,她吃痛地睁大眼,爷爷面容难得的严肃,“阿年,这是天玄宫的地道,你要记住怎么走这条路。”
她向来路痴,唯独这段路,闭着眼睛也能走。
走道中只能听到连串的脚步声和火把劈啪作响的声音。余下的,便是各人紧张的呼吸声。
苏淮年最终停在一扇石门前,轻道:“到了。”
夏于善眼睛几乎是闪着光,催促道:“快开门吧!”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回身吩咐道:“待会入内可千万小心着些,书籍宝贵,若是磕了碰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
这几声在走道中回荡了许久才停歇。
苏淮年闭上眼,耳边仿佛能听到海浪拍击崖壁的声响。她无意回复夏于善的话,书籍?当年走之前便已被一把火烧了,他为何不信?
然而辩解无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要了一个火把过来,借着明亮的火光往石门右侧摸去。
繁复的花纹中,有一块巴掌大的圆盘,其上打磨平整,周边无衔接之处。在萧诺诧异的目光中,她伸手就在萧诺剑上一抹,刹那间,鲜血流了满掌,她显然是怕疼的,眉头都皱到一处去。
萧诺看着她,心仿佛也抽了一下。低低喊了声:“阿年?”
苏淮年轻轻摇头,将手掌往那光整的圆盘正中一按,忽然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响,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唯独萧诺,紧紧站在她身后,手微微上抬,随身预备将她往自己这里拽。
正是如此,她才清楚地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
苏淮年的血章印上后,那圆盘似瞬间消融一般软化下去,苏淮年的手往里又推进了些,那石板仿佛成了豆腐般绵软,由着她直推进半指,场面诡异至极,看着仿似苏淮年一只手嵌入了石壁中去。
与此同时,一旁那扇厚重的石门终于开始动,底下露出的缝隙不断加大,里间隐隐有光亮,苏淮年随着众人抬头,待那石门上升到最上方,苏淮年将手一转,那圆盘也跟着转了半圈,那石门最终停在那里,不动了。
地道内惊险万分,地面上却也不平静。
那守在外面的一百人,一边听着底下的动静一边表无聊赖地戒备,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立刻有人出门查看,却在瞬间被削了脑袋。
打斗在瞬间开始,外面攻进来一拨人,最前的那个,着一身玄色盔甲,面容年轻硬朗,杀伐果决,正是带兵赶来的凌煜。
一百人的微弱抵抗,不多时就被平息。
他将刀架在最后一个西野士兵的脖子上,冷道:“苏淮年呢?”
那士兵抖着嗓子指指下方,“在、在下面!”
凌煜皱眉打量那黑黝黝的洞口,片刻,对身后的士兵道:“地道内或许机关重重,你们且守在上方,我下去看看。”
他一个跃身下了地道,很快没了踪影。
☆、终章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想说一下,关于苏永尸体的问题,我真的有考虑过腐烂啊、尸臭的问题,但是实在是不忍心。。。大家不要较真~
然后,郑重感谢一下看到这里的小天使~蠢作者对故事的构思能力还有待提高,谢谢你们愿意看我写的文。
故事的主体到这里就结束啦,后面可能会有几个番外,想问一下,有人喜欢萧诺的吗?我打算写一个凌煜夫妇美满生活的番外,如果有小天使感兴趣的话请在评论区留言,我可以加一个萧诺的番外。
这里顺便打个广告,如果觉得蠢作者写的故事可以看看的,可以加一下作者收藏,或者关注微博:熏豆姑娘是小太阳,后面番外可能会更在微博上~
这几个月要准备考试了,下一篇文和这个是同一系列,预计九月开文。
最后的最后,再次谢谢你们,愿意看到这里~么么哒~
夏于善是第一个冲进石室内的。室内光线充沛,海浪声鼎沸,原是墙上开了窗,透过窗,能看到外面波涛汹涌的沧海。
夏于善才入内,就愣了一愣。
窗前坐着一人,粗布衫,花白的长发垂到腰间,闭着眼,他们这么大的动静,他全无反应。
正是苏永。
苏淮年又惊又喜地扑过去,喊了好几声爷爷,苏永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她心里咯噔一声,抖着手颤颤巍巍探到他鼻子底下——
没有鼻息。
苏淮年的眼泪迅速涌了出来,扑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边夏于善已从苏淮年的反应确认苏永死了,放下心来,开始打量四周。
这间石室很宽敞,桌椅床铺一应俱全,墙边放着一尊……夏于善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像狮又似虎,周身被铜铁之色覆盖,合着眼皮,仿佛只是一尊雕塑。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惊讶极了,怒喝一声:“给我搜!”
当下一众人开始翻箱倒柜,场面混乱不堪。
萧诺守在苏淮年身旁,看着她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了,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肩头,道:“阿年,节哀。”
苏淮年置若罔闻,死死抱着苏永的腰,满手鲜血蹭了他一身。
手下忽然摸到一件物事,她抽噎着暂时停了哭泣,将那物事摸出来,是一封信。
她抖着手打开,心上字迹隽秀,是苏永的字。
萧诺站在一旁粗粗扫了一眼,大约是苏永生了重病,不愿阿年伤心,才来了此处终老。若是阿年有朝一日来到此处,就保持原样。其余洋洋洒洒,大约是些交代的话。
萧诺心头涌上异样感,尚来不及分辨,一旁的夏于善已冲了上来,他千辛万苦来了此处,却如同数年前一般一无所获,显然已经疯魔了。
“阿年,天玄宫的秘籍呢!”
苏淮年眉间一抽一抽地疼,她实在不愿与夏于善纠缠,只冷着声音道:“这里没有秘籍。”
这回答夏于善显然是不满足的,荣华富贵再次化作泡影,他再无法承受,唰的抽出身后士兵腰间的刀,指着苏淮年道:“你莫要骗我,这里一定不止一间石室,秘籍在哪里,快带我去,否则我今日就让你在这里陪你爷爷。”
“是啊,夏大人,她必然是没有说出实情的,可您如今也没什么可威胁她的了,您看她那样子,她也不怕死啊,这可如何是好?”
嫣儿的声音凉凉响起,这一路太过顺畅,她显然已经放下了警惕。
“锦年,住口!”
嫣儿这回却不依不挠,走到夏于善身旁道:“夏大人,我说的可是实话,您几次三番被他们爷孙戏弄,我听闻您在朝上日子可不好过,这回还是立下军令状来的吧?保不齐君上要治您大罪啊。”
夏于善的怒气几乎要到了巅峰,暴喝道:“我再问你一次,秘籍到底在哪里!”
苏淮年满脸疲累地捂住脸,从指缝中漏出无力的声音:“我说了,没有。”
夏于善再不能忍,暴喝一声,手中大刀就冲着苏淮年胸口而去。
萧诺急忙将苏淮年往怀里一带,躲过了这一剑。她手中长剑直指夏于善,怒道:“夏于善,你疯了不成!”
夏于善仰头大笑,“哈哈哈,我是疯了,我今日就是疯了!”他一眼看到面前闭目的苏永,猛地朝他挥砍过去,在苏淮年凄厉的呼喊中,他不管不顾,连着砍了十余刀。
萧诺怕苏淮年被误伤,死死将她抱在怀里。
“我让你住手!”这一声怒极,夏于善却似真的疯魔了一般,恍若未闻。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苏淮年不知如何生出的力气,猛地挣脱了萧诺的怀抱。
几步之外便是那尊雕塑。苏淮年踏着一旁的踏板几步上了那兽的背,紧紧趴伏其上。她的手伸到兽颈旁不知按动了哪个开关,伴随着一阵令人齿关发寒的咔嚓声,那兽光整的表面忽然开始变化,周边如鳞片般层层翻卷而上。
“阿年,这是爷爷做的最成功的一只机关兽,可惜杀伤力太大,易引起争端,就把它留在这吧。”
“阿年,爷爷得以死在自己的地方,有平生得意之作相伴,足以。若有一日来此,保持原样就好。不必费心下葬。”
爷爷一生怕引起世间纷乱,毁了全部典藏,又将此机关兽深藏地下,他做了什么?她含着泪看向被砍得面目全非的苏永,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啊!”
萧诺只来得及抱着嫣儿往一旁翻滚了几圈,耳边破空声起,不知多少枚短箭自那兽身上激射而出,密密麻麻,迅速席卷向石室内各个方向。
夏于善还拿着刀,瞬间被刺成了刺猬,惊恐地睁着眼,一直到死也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甚至没有太多哀嚎声,片刻之后,石室内除了萧诺和被她死死压着的嫣儿,以及伏在机关兽身上的苏淮年,都死绝了。
然而,并没有停止。
在激射了一阵短箭之后,不知苏淮年又动了哪个开关,那兽开始动,原本光整的关节连接处突然出现了缝隙,一如真的兽一般,那兽经过了短暂的诡异变化,竟形同真的兽。
片刻之后,那兽在苏淮年的控制下,抬腿往外,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在石道中,一人一兽,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消失之前,苏淮年冷冷地看了萧诺一眼,那一眼冰冷万分,萧诺只觉万箭穿心而过,那痛竟比胳膊上短箭的伤痛了千倍万倍。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萧诺就是懂了。
她分明就是在说:“现在,你可满意了?”
萧诺从地上一跃而去,立刻就要追出去。
袖子却被人狠狠一拉,她这才注意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嫣儿,慌忙将她拉起来,一眼之下,浑身血液似倒流,她动作虽快,但仍是没能避免那无孔不入的短箭。
嫣儿的左脸正中,一道深深箭痕,血自那伤口流出来,触目惊心。
嫣儿看着她这番惊恐神情,哆嗦着摸上自己的脸,“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手一触到,便是一阵痛。她手忙脚乱地自怀中掏出一面小小铜镜,只一眼,铜镜落地,她捂着脸死命摇头,“不会的,这一定是梦,不会这样的!”
她开始剧烈地挣扎,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指不管不顾地往脸上抠,“这张脸废了,还要来作甚!我要毁了它,毁了它!”
萧诺无奈,一个手刀砍昏了她,拔去臂上短箭,将嫣儿扛起便往外走。
凌煜在昏暗的地道中摸索了许久。
他连着过了两个岔路口,似乎每一段岔路都有机关,岔路似乎无穷无尽。
他躲过了两道通道内的机关,无奈,只好退到第一个岔路口处。
这个地方太复杂,断然不能擅闯。
心急如焚地等了一会,不远处有动静传来,似乎有什么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躲在一旁,片刻之后,一只不知名的兽自眼前过,他一眼便看到了上面趴伏着的阿年。
“阿年!”凌煜喊了一声,飞身上前,在那兽消失之前稳稳落在了兽背上。
苏淮年还处于癫狂中,双手死死拽着兽背上的缰绳,指节都微微发白。她一张脸冷沉似冰,像是没有意识到是什么人靠近,猛地又触发了开关。
凌煜心惊胆战地看着周边的墙壁被射成了马蜂窝,打心底里庆幸自己上了兽背。
他抱紧苏淮年,贴在她耳边大声喊道:“阿年,是我,没事了,不要怕。”
苏淮年似乎回了神,他又道:“没事了,先让这东西停下。”
机关兽一直背负着两人上了石阶,在外面一众鄢国士兵诧异的目光中,终于缓缓停下。
苏淮年这才看清凌煜的脸,隐忍已久的委屈悉数漫了上来,她扑到凌煜怀里,死死抱着不肯放手,抖着声音道:“爷爷死了,他们还拿刀砍爷爷……”
凌煜只觉得心脏也跟着紧缩了,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道:“都怪我来迟了,不怕,没事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事了。”
苏淮年顿了一顿,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景元帝十六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先是京中曾经最受宠的三皇子,据说是在宋齐国大开杀戒,被宋齐国派兵押了回来,不久之后因牵连乌月城城主贪污一事,三皇子被撤了在朝中的官职,分封去了一个小城。多年后,二皇子皇甫明成即位,此乃后话。
接着,将门凌家,继凌仲之后,又出了一位少年将军。少年将军凌煜,在当年迎娶了轰动一时的机关师,苏淮年。
据传,凌煜与二皇子关系极好。在此后的数年中,凌煜几番挂帅,在自家夫人的帮助下,顺利攻下了西野国。
至此,鄢国、宋齐国、胧月国三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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