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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春秋-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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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之时,伍封到周元王帐中,见梦王姬和姬介也在,禀告详情后,周元王点头道:“师父处事极当,这絺疵是智瑶的心腹,可杀不得。”
姬介不解道:“絺疵与梁婴父谋刺秦世子,这个罪不小,若是明典正刑杀了,岂非可以震慑智瑶?”
梦王姬笑道:“介儿对政事了解未深,不知道龙伯的用意。晋国紧邻王畿,智瑶势力极大,我们可不能轻易得罪。天子是天下之象征,务要公正,列国方能敬服。龙伯若将絺疵解到营中,天子便只能杀他了,而且这么一来,人人都知道智瑶卷入了秦事。若放了他,一来有失天子公正,二来对世子利不住,予人话柄。龙伯卖个人情将絺疵放了,天子只装作不知道智瑶插手之事。”
姬介道:“既然如此,是否也要将梁婴父放走呢?”
梦王姬道:“絺疵是晋人,梁婴父却是成周之民,可放不得。人人都知道梁婴父久居成周,他谋刺秦国世子,正该处置,虽然他与智瑶有交情,但智瑶也不会因此埋怨天子。何况杀了梁婴父,正好掩饰智瑶之谋,对智瑶来说是件好事。”
姬介叹服,道:“介儿今日才知道这政事律法甚有讲究,有时表面上要做个样子给人看,实则私底下还有许多隐情。虚虚实实,常人可不易弄清楚。”
周元王叹道:“师父用兵真是神妙,一夜之间,便往成周走了个来回,还将梁婴父一党擒杀了。”
伍封道:“这梁婴父肩骨被刺穿了,剑术全废,天子回去后可以当众处置,只说他与秦世子有旧怨,派人行刺就成了,智瑶之事非含糊不可。”
当日伍封与楚月儿等人休息,等到第二天,甘成派人来相约起程,伍封带着梦王姬、府中人等和勇士,引三千士卒护送赢利西进,与前面甘成的大军相距只有五里之遥。
伍封走后,周元王多留一日,这才引王师回成周,押着近二万俘虏、无数战具粮草,一路上声势浩大,王畿之地无人不知王师大胜,举国同庆。
其实在秦国与中原各国之间,隔着许多戎族,在洛水与泾水之间的戎族叫作大荔戎,相当强大,只是戎人的地域不很固定,虽处在晋秦之间,但又没有完全阻隔秦晋的交错边境。由于戎人政事多变,军政落后,势力不足以与秦国相抗。
途中有梦王姬同行,此女学问通天,一路解说着形势,再加上赢利补述些细致的习俗,伍封等人对秦国的了解渐多。
伍封一路上见满目山林,周围都是旷野,群山起伏,虽见荒凉,却都是天然的景致,道:“如此看来,秦国地域虽广,却是户稀人少,否则这么多地方怎会空置?”
赢利点头道:“秦人确少,现在中原各国多用牛耕,用铁铜农具,秦国大多用木具,既没有海盐,也少有池盐,又少见铁矿铜矿,非得向它国买不可。”
伍封叹道:“只看这四周秦境,便知道秦国比其它国要贫乏得多,怪不得秦国向来被中原各国看不起。”
梦王姬道:“不过秦国少经战事,中原列国之争与秦无尤,时日长了,只怕秦国反而会强过那些常年攻战之国。”
众人一路说着话,一路西进,到了十余天后,便到了雍都之外。
甘成先引大军入城,伍封等人率三千士卒在城外扎营等候,午饭后,甘成带着大批秦臣迎出城外,到营中拜见世子利。
伍封、梦王姬和赢利坐在帐中,甘成与秦臣叩拜,甘成道:“臣等恭请世子入城即君位。”
赢利想不到如此快捷,颇有些不敢相信。
公孙责道:“微臣先回雍都数日,智夫人与公子栩听说前方战败,又听说甘将军迎回了世子,甚是惶恐,前日竟带着侍女从人离开公宫,想逃往晋国。”
秦臣纷纷出言叱骂智夫人,说她毒杀先君,祸患公宫,威逼群臣,兴师犯王,论罪当诛之类。
赢利哼了一声,怒道:“既然真是她毒杀先君,各位为何由得他逃走?”
一个秦臣道:“微臣带宫中侍卫追擒,智氏与公子栩有豫让接迎,此人十分了得,微臣擒不住他。不过我们人多,已经擒住了智氏和公子栩,现囚于宫中,等世子发落,豫让却逃了。此后豫让三番四次来救人,微臣与他交手数次,虽然不曾败,却留不住他。此后豫让未曾再来,想是见无法得手,回晋国去了。”
赢利笑道:“郎中令立了大功,日后定有封赏!”他扭头对伍封和梦王姬道:“这位便是我秦国的郎中令秦失!”
伍封见秦失生得粗壮结实,臂腿甚长,拱手道:“幸会幸会。”心忖:“原来他便是人称秦国第二、擅长空手格击的秦失。他竟能与豫让不相上下,委实了得!”
秦失向伍封瞥了一眼,脸上无甚表情,点了点头,又向赢利道:“世子,智氏是先君夫人,公子栩是世子之弟,微臣虽将他们擒回,却想请世子日子饶过这母子性命。”他语气中颇为傲慢,看来对赢利并不怎么信服,怪不得赢利说起他时,对他也不大信任。
赢利点头道:“郎中令言之有理,本世子决不会伤他们性命。”
甘成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便请世子入国即位。”
赢利站起身来,道:“龙伯是天子之使,王姬、月公主都是贵人,请随在下入城。”
伍封与楚月儿、春夏秋冬四女、商壶带着一百多府中勇士和三百士卒,陪着梦王姬跟在赢利和秦臣之后入城,让鲍兴夫妇带着其余的二千七百士卒驻守城外王师大营。
这雍都城墙虽高,但城中并不十分繁华,闾里严整,都是灰土之道,不像许多国都的大道用石块和石板铺就,正是盛夏天气,人车经过时,道上扬起许多灰尘来。
到了公宫之外,伍封让春夏秋冬四女、商壶带勇士、士卒守于宫外,与楚月儿、梦王姬入宫,见证秦君即位之礼。
伍封、楚月儿、梦王姬和赢利先到秦悼公棺椁前祭拜,然后到了大殿之上,赢利换上黑色的君服,伍封以天子使者身份宣读册文,亲手替赢利带上冕冠,楚月儿、梦王姬上前贺毕,赢利请伍封和二女陪坐,自己站在殿台上接受秦臣参拜,这就正式即位为秦君。赢利在位三十四年,谥称秦厉共公。
礼毕,秦厉共公赢利派大行人请伍封、楚月儿、梦王姬及随从到城中驿馆休息,伍封等人知道他新即君位,秦军又新败,与群臣定有许多事要商议,出宫带着勇士和士卒到了驿馆。
秦厉共公派人送了许多酒肴,又遣了二百侍女寺人来服侍,还使人赠牛酒若干到城外王师大营,犒赏士卒不提。
伍封与楚月儿、梦王姬、春夏秋冬四女、商壶在堂上商议,伍封道:“先前我见秦臣之中,不少人面色古怪,对这新任秦君未必心服,譬如那秦失脸上有不服之意,他是个高手,我们不可大意。”
梦王姬点头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妥,不过秦臣未必是对秦君不服,而是对我们怀有敌意。眼下秦师大败,死者六七千、伤者无数,还有近二万俘虏在王师手上,秦人只怕恨我们入骨。”
楚月儿道:“既然世子利已经即位,我们早早回去不就成了?”
伍封道:“若非是他,秦人也不会丧师辱国,就怕秦人迁怒于他,怕他追究依附逆臣之罪,心下忐忑不安。等我们一走便将秦君逼走,我们岂非事与愿违?”
楚月儿愕然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要长留秦国?”
梦王姬笑道:“也不用那么耽心,秦君是个厉害人,自有办法控制大局,不过他是刚刚即位,许多事还不便做,我们稍呆数日,便有分晓。”
伍封叹道:“若非我们率师败秦,他也当不了秦君;可他任了秦君,又要面对新败的秦师,当真是为难。”
晚间时,秦厉共公由百余名侍卫陪,亲自到了驿馆来。他将侍卫留在馆外,只带几个寺人进来,一见伍封,便道:“寡人这个位儿可不好坐,非龙伯相助不可。”
伍封皱眉道:“在下是个外人,也不大好插手秦事。”眼下他是伯爵,比于诸侯,与秦国是同一爵位,所以与秦厉共公分庭抗礼,不用自称“外臣”。
秦厉共公道:“龙伯想来也见到了,秦臣对寡人颇有怨意,并不十分心服。”
梦王姬笑道:“以国君之智,想来已有定计吧?”
秦厉共公叹道:“寡人今日已经宣布,不究群臣附逆之罪,反而夸赞群臣能以国事为重,委曲求全,群臣大多已经释怀。”
伍封暗暗佩服他这一手甚是高明,果然如梦王姬所说是个厉害人。
秦厉共公道:“只是甘成和秦失二人有些不满。甘成在军中威望极高,秦失掌宫中侍卫,得士人之心,只要这二人心服了,其余群臣更会伏首贴耳,不足为虑。”
伍封道:“国君有何良策?”
秦厉共公道:“寡人曾仔细盘算过,秦人少与中原相通,不知列国中事,因而不知道龙伯的厉害之处。甘成此次惨败亏师,虽然多是荀昌之过,但秦人向来自负,都以为甘成无能,对他大失所望,以至他无颜见人,不免迁怒于寡人。”
伍封吃了一惊,道:“莫非国君想杀了他?这人是秦国名将,杀了不免可惜。”
秦厉共公叹道:“寡人也不想杀他,虽然他有尾随智氏和公子栩谋逆之罪,但又有反戈拥戴之功,寡人放他也可,杀他以追究兴师伐王之罪也可。给他赏爵升官,他或会心服,但他是新败之将,群臣必不能服。此时杀他,群臣必会生出忌惮之心,说不定真的谋反起来。”
梦王姬惊道:“如此说来,甘成若想通这道理,岂不是真会被迫谋反?”
秦厉共公道:“寡人倒想升他的官,以此收服。只是要龙伯显一显本事,当着群臣再败他一次。秦人见了龙伯的身手,人人心惊,便会觉得甘成之败非他之过。甘成虽败,反而能挽回面子。如此一来,寡人再将兵败之过尽数推在荀昌身上,嘉甘成拥立之功,甘成一来感寡人不念旧恶,二来忌惮龙伯在成周,便会死心踏地归附。甘成心服了,士卒自然就归心。”
伍封愕然道:“国君居然有心要在下让秦人丢脸,这法子倒是古怪。”
梦王姬沉吟道:“此事听来荒唐,却不失为一个良法。”
伍封问道:“那秦失又怎么办呢?”
秦厉共公笑道:“秦失自视甚高,只服先君一人。其父是秦国丝织高手,本是我赢氏一族,祖上因故失爵,后来得先君喜欢,引而为官,父死子承,秦失这人武技奇高,最后当上了郎中令。或是因出身低微之故,反而傲慢,甚难驾御。龙伯若是打败了甘成,以秦失的性子,这人必定会主动来找龙伯比试,龙伯正好收一收他的傲气,他信心所挫,或会听从寡人的吩咐了。”他顿了顿,又道:“秦人自傲,不知道它国之强,是以才有兴兵伐王之举,龙伯能让他们懂得天外有天的道理,生警惕之心,秦人方能自强。”
伍封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尽力而为。”
秦厉共公笑道:“明日寡人在南郊观武台设宴,宴请群臣。这观武台不比宫中,都可以带剑而坐,龙伯请带勇士入台,寡人自有安排。”
商议定后,秦厉共公出了驿馆回宫,伍封忽想:“如果我是秦君,又当如何处置这些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良法来,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间,秦厉共公派了几个寺人来,邀伍封、楚月儿、梦王姬等人到观武台饮宴,伍封等人带着商壶、春夏秋冬四女和三十铁勇赶到城外观武台,只见秦臣都已经先来。
这观武台是城南的一处山丘,用土垒成高台,台上甚大,台下空旷平整,如同阅兵校场一般。
伍封、楚月儿、梦王姬等人的坐处设在右边,秦臣设在左边,对望而坐。公子萧将秦臣一一介绍给伍封等人,伍封见都是些世袭的卿大夫,或长或少,都无甚值得注意处。甘成带着他的十二骁将见了伍封和楚月儿,脸上甚不自然,低着头在一旁饮酒,秦失却是微眯着眼,自顾自地与身旁秦臣说话。
秦厉共公还未来,众人对坐饮酒,也没有太多话说,看了一会儿歌舞,又有四个侍卫在台上搏打厮斗为戏,这些侍卫手来脚往,时摔交时扭打,斗得甚是紧张。
伍封见他们打斗之时,招式与自己的空手格击大为不同,自己的空手格击以拳脚击踢为主,而这些侍卫都是手指如爪,抓扯擒拿,然后用跤法相摔,虽然比不得商壶的跤法高明,但纯是因为这些侍卫不够高明之故,只看他们的手法,便知道传授其术者是个高明之士,胜过商壶多了。他看了看楚月儿,见楚月儿也看得十分认真,想是心有同感。
便听那公子萧叹道:“以前见士卒搏戏,觉得紧张刺激,甚以为乐,经过这一场大战后,再见此戏,便觉得如同小儿弄泥,委实无可看处。”
伍封道:“这些侍卫的擒拿本事是否郎中令所授?”
秦失点头道:“确是在下所授,可惜他们练得不好,当不得大用。”
公子萧道:“这个自然,他们的擒拿本事怎能入龙伯的神眼。”
楚月儿赞道:“郎中令的本事可了不起,月儿十分佩服。”
秦失道:“这种空手擒拿在战阵之上,毕竟不如剑术有用,要说了不起的,还是算甘将军。”
公孙责叹道:“可惜甘将军名震西陲,却不敌龙伯,莫非我们秦人的技艺终是比不上中原么?”
伍封等人听公孙责和公子萧的说话,便知道这二人必是秦厉共公指使,故意挑起秦失、甘成等人之怒。
甘成果然面带不悦,哼了一声,他身后那十二骁将满脸怒气。
秦失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秦人爽直,不比中原人多诈,若非有荀昌那厮胡乱指挥士卒,甘将军未必会败。”
公孙责摇头道:“既然败了,便要知道不如人处。如果龙伯能多留些日子,指点一下秦卒的技击,必能使士卒技艺倍进。”
公子萧道:“在下正有此意,一阵国君出来,在下便向国君进言,请国君挽留龙伯。”
甘成终忍不住,勃然怒道:“既然诸位都以为秦人之技不如中原,在下倒想与龙伯一较剑击,见识一下龙伯的剑术。”
公子萧愕然道:“在战阵之上,甘将军不是见识过龙伯的神勇么?”
甘成怒道:“龙伯兵法精熟,铁戟无敌,不过其剑术却未曾施展,若不一试,在下不免终身为憾。”
秦失点头道:“甘将军与十二骁将的‘十三绝剑阵’能敌二千人,从未败过,真正说得上是所向无敌,到时候伤了龙伯可不好,龙伯是天子之师,败了有损天子颜面。”
伍封听说“十三绝剑阵”,心中一动,好奇心上来,道:“既是如此,就比一比也未尝不可。”
这时候便听履声响起,秦厉共公带着寺人由台下上来,哈哈大笑,道:“既然龙伯也有此意,比试一番也无妨,寡人与王姬便作个见证。甘将军若是败了,秦人自不会对龙伯不满;龙伯败时,想来也不会怪罪甘将军。”说着向伍封使了个眼色。
伍封心中一动,想道:“秦君让我与甘成比试,只怕另有他意。我若胜了,他固然能收服甘成;我若败了,秦人士气复振,他再赏赐甘成,一样能收服他。只怕在秦君心中,还盼我失败哩!这人果然手段厉害。”
梦王姬小声对伍封说道:“这‘十三绝剑阵’只怕很是厉害,龙伯可要小心。”伍封看她的眼色,此女显是也猜出了秦厉共公的用意,才会出言提醒。伍封微微一笑,点头道:“在下明白。”
梦王姬见他已经想到,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甘成站起身来,叱退侍卫,大步走到中间,拔剑道:“龙伯以剑术驰名,在下便领教龙伯的剑术。”
伍封起身出场,站在甘成面前,拔出“天照”重剑,道:“请指教!”
甘成在战场上见识过伍封神出鬼没的铁戟,心想能有如此高明的戟法,剑术必定不会太弱,不敢轻敌,手腕轻颤,只见剑尖上寒光闪烁,画出了一个小小的剑花,剑尖由剑花中倏地透出,向伍封胸前刺来。秦臣见此一剑,暗暗赞叹甘成剑术之妙,果然不愧秦人第三之号。
伍封见甘成虚实相兼,剑术非常奥妙,知道这人在秦国以剑术称雄,果然是有真材实料,微微一笑,不理会那眩目的剑花,随手一剑向甘成剑尖上点去,只听“叮”的一声,剑尖虽小,却碰在一起。甘成只觉得浑身剧震,一股大力由伍封剑尖上传来,站立不住,踉跄后退了数步。
他还未及出第二剑,伍封跨上两步,长剑已经长驱直入,抵在甘成的嗓间,凝住不动。甘成脸色大变,只好呆立不动。伍封虽然跨了两步,实则只用了一剑,不仅击散甘成的剑势,还顺势制服了甘成。
楚月儿见伍封能以剑尖击中甘成的剑尖,难度之大,非自己所能及,其运剑之巧妙的确已臻化境,不禁拍手叫好。
秦臣面面相觑,想不到以甘成的剑术之高,居然被伍封一剑便击败。其实甘成的剑术比梁婴父还要高明些,只是伍封与梁婴父一战时,还只是脐息的“蛇藏”之境,眼下已经到了毛孔呼吸的“龙蜇”神境,力气增进倍余,手脚也加倍敏捷,剑术也大有所进。
伍封撤回剑退开,剑尖指地,笑道:“甘将军的剑术甚妙,只是虚招多了,不免减了些威力,不妨再试。”
甘成心中一惊,心忖自己的剑术花巧眩目,的确可惑人耳目,但面对伍封这样的高手,便显得劲力偏虚,威力受制。这么想着,心中又一喜,知道自己日后若弃不必要的虚招,剑上的威力必可增进不少,点头道:“多谢龙伯指点。”
他盯着伍封片刻,忽地大喝一声,铜剑由上而下向伍封劈下去,寒光疾闪处,杀气森森。
伍封见这一剑威力大了不少,点头道:“好!”重剑向上撩去。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甘成力道不能浑成,宝剑忽地爆开一个剑火,正好击在甘成铜剑的劲力断续处,便听“当”的一声,甘成当不得伍封的巨力,虎口震痛,铜剑脱手而飞,往天上疾射上去。甘成跌退一丈多远时,便觉嗓间寒气森森,伍封的剑尖又指在颈下。甘成长叹一声,知道自己的剑术与伍封相差太远,苦笑摇头。
伍封退开数步,向天上看去,众人也顺着他的眼光上瞧,只见甘成那口剑兀自上飞,足有十余丈高,仍不减上飞之势。
伍封笑道:“月儿,将甘将军的剑拿来。”
楚月儿迎身而起,只见她袅娜飘了上去,一身淡绿色的衣服扬动,如风似云,飘然逸如,恍如仙灵一般,在空中看起来飘飞似慢,实则甚快,直上了二十丈高处,追上了铜剑,一手握住剑柄,盘旋飘下。众人见她如一只绿鸟般宛转飞落,心惊目眩之余,齐喝了一声大采。
楚月儿双手捧剑,递在甘成面前,笑嘻嘻道:“甘将军,还你宝剑。”甘成茫然接过,一直见楚月儿走回坐下,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伍封向甘成那十二骁将看了一眼,道:“听闻甘将军有一套‘十三绝剑阵’,想来是极妙,在下想试一试这剑阵,甘将军请勿推辞。”
甘成向楚月儿、春夏秋冬四女、商壶等人扫了一眼,问道:“龙伯拟派多少人下场?”
伍封笑道:“还是由在下一人来试这剑阵好了。”
秦失皱眉道:“龙伯,这‘十三绝剑阵’是甘将军得高手所授,当年曾以此阵杀入戎人阵中,擒杀戎王,数千人也不能攻破,龙伯如此托大,因此受伤便不好了。休道我们言之不预。”
伍封笑道:“无妨,在下向来是遇强愈强,正想试一试剑阵的厉害。”
秦臣一片哗然,他们大多亲见过这“十三绝剑阵”,知道其厉害之处。虽然适才见了伍封的绝妙剑术,仍不信他能以一人之力破“十三绝剑阵”。
甘成暗想:“你自己要出丑,便怪不得我们了。”挥了挥手,那十二骁将走出来,各拔出铜剑,十三人各按方位站好。这些骁将中数人负伤在身,但伍封等人伤得他们并不重,又不在紧要处,如今过了多日,伤已经渐好,故仍能出战。
伍封细看他们所站位置,似北斗之星形,又多出五人,似九宫八卦,又溢出四剑,十三人分为三圈,甘成站在中央位置,周围有四人,五人成五行之态,外圈八人按八卦方位所立,既有五行之威,又具八卦之妙,呈浑元之势。
他看了好一会儿,看不出该从何处破阵。正思忖间,便见剑光霍霍,数口长剑向他递了过来。伍封一时辨不出阵法之奥妙,挥剑相迎,他一剑挥出,便有三四口剑格住,另有数口剑向他或斩或劈、或刺或削。伍封仗着剑法快,攻守相兼,这剑阵虽然伤不了他,他一时之间也逼不退这剑阵。
斗了十余招,伍封暗暗佩服创这剑阵的人十分了不起,所谓人多手杂,可这剑阵十三人,或攻或守,毫无杂乱之处。每一招之间,都要面对十三口剑的攻守,仿佛一口人不仅有十三个人的力气,更有十三只手臂一样。
众人见伍封以一对十三,大有余裕,心惊之余,暗暗佩服,又见这剑阵纷纷扰扰,织剑如网,剑阵圈子逐渐扩大,剑光闪烁之中,透出一种诡异莫测之意。
伍封见一时间破不了这剑阵,展开身法,围着剑阵急转,剑上渐渐加力,虽然他每一剑挥出便有三四囗剑格挡,但对方合三四人之力,仍敌不过他的神力,每一剑之间,数人便被震得不住摇晃。即便是如此,对付仍能守住其位置,使这剑阵不乱。
众人见伍封大袖飘然,围着这剑阵急转,东刺一剑,西挥一剑,身法快捷如电,将这剑阵渐渐被他逼得缩小。
过了一会儿,甘成见剑阵渐小,略显挤迫,大喝一声,这剑阵再又发动,只见中间那四人由左往右围、外面八人由右往左,都围着甘成转动,剑光吞吐,气势非凡,此时伍封一剑攻去,便有八九口剑格挡,这剑阵虽然攻势不再,防守却是极为严谨。
又斗了二三十招,伍封心道:“这剑阵果然厉害,比柔儿所创的四方刀阵要精妙了许多,斗了许久,居然未露出破绽来。”
此时一众秦臣对伍封的剑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们眼见这剑阵布局之妙、威力之强,心忖自己上去,只怕一招也递不出去,早已经被这剑阵撕得粉碎,想不到伍封真的能以一人之力敌过这十三人所布的绝妙剑阵。
楚月儿剑术极高,虽然说旁观者清,可看到现在,却想不出如何才能破这剑阵,暗暗替伍封着急。
伍封见斗得良久,居然不能找不到此阵破绽,微觉焦燥,大喝一声,双手握剑,向剑阵劈了下去,仍有七八口剑格挡,可他的双手剑术比单手力大了一倍,对方敌不过他的神力,剑阵立时显出一个缺口。
伍封大喜,剑运如飞,向那缺口撞过去,不料甘成在阵中刺出一剑来,立时补上了这缺口,剑势又呈浑元之势,撞之不入。
伍封心中一动:“甘成在剑之是补剑阵之缺,那么他在阵中只是补替之用,非剑阵之本身。这剑阵中央,必是剑阵之破绽。”可就算知道了剑阵的破绽处,也无非攻破十二人的两层剑圈,伍封本想以行天之术直攻阵中,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凌空而下,对方便能以剑向天,自己行天挥剑虽妙,但只是将剑阵的对向换了个方位而已,并不损剑阵本身。
这时便听商壶咕咙道:“怪不得秦人敢出大言,这剑阵委实厉害!”他虽然是小声说,但他天生的嗓门大,此语却被伍封听到耳中。
伍封忽想起商壶的飞叉之技,心如电闪,大喝一声,“天照”重剑脱手而飞,向剑阵中间的甘成急射。
立时有七八口剑向“天照”重剑格挡,伍封抢上数步,两拳如飞,趁外圈骁将格剑之际,击在两个骁将肋下,他手上有举鼎之力,又怀空手搏虎绝技,虽然只用了一成力气,二骁将仍觉剧痛难忍,痛哼后退。这二人一退,立时自撞了剑阵,剑阵显生涩之势。
伍封闪身上前,又击开二人,此时只见“天照”重剑被格挡上射,飞上到两丈多高处,伍封跃身而起。空中握住了“天照”重剑的剑柄,落身之时,剑上圈起一片暗红的剑光,划开了七七八八的铜剑,正好落在甘成身旁。
伍封一站在甘成之旁,正值剑阵的中心处,四下瞧去,由内向外登时觉得阵中破绽无数。他长笑一声,宝剑如风般挥过,便听“叮叮当当”的剑撞之声,十三囗长剑被他神力震得直飞上天,甘成和十二骁将还不明所以,便被震倒在地,四下跌撞。
伍封见剑阵尽破,哈哈大笑,将剑插入鞘中,再看天时,只见十三口长剑四方乱飞。伍封飘身起来,使出了“行天”之术,只见他在空中翩翩地左飞右舞,往来自如,将十三口剑尽数在空中抓起来,捧在手中,下落之时,只见他双手挥出,十三口铜剑急射下来,齐齐插在甘成和十二骁将之前。
甘成和十二骁将面色如土,便见自己眼前插入土中正颤动着的铜剑,正是自己的佩剑,并无混乱,十三人面面相觑,齐向伍封拜倒,不敢仰视。
秦厉共公也想不到伍封如此厉害,真的将这“十三绝剑阵”破了,脸色微变,旋又笑道:“龙伯果然厉害,荀昌怎是龙伯对手?怪不得秦师败绩,幸亏甘将军精通兵法,使秦师不至于全军覆灭。甘将军本是将军,寡人升你元帅之职,加秩二千钟,统领我秦国士卒,十二骁将也加秩千钟。”元帅之职是秦晋二国才有的官职,相当于齐国的大司马,即一军之首。
甘成刚刚败在伍封手上,正沮丧之极,无地自容,秦厉共公这么一说,不仅顾全了他的脸面,还将秦师之败绩尽数推在荀昌身上,言下之意反当他有功,升他为秦师元帅,又惊又喜,便觉得这位新君眼光独到,对自己格外看重,立感荣光,与十二骁将跪倒谢恩。相比之下,适才的惨败便算了不什么了。
公子萧笑道:“国君甚是贤明,甘将军是我秦国第一勇将,正该嘉甘将军迎立之功,这元师之职,非甘将军莫属。”
公孙责也道:“龙伯是天降神人,甘将军却能与龙伯抗手,迫使龙伯施展神术,甘将军虽败犹荣,微臣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国君以甘将军为帅,必能镇抚诸戎。”
伍封和梦王姬便知道他们二人先前用言语逼挤甘成,定是秦厉共公指使,此刻出言,正是为了拉拢甘成,免得甘成对先前之事怀恨在心。
群臣被公子萧和公孙责抢了先手,纷纷出言附和,誉辞如潮,仿佛甘成适才大胜了一般。
秦失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龙伯虽神,在下并不怎么心服。适才见龙伯空手相击,手段甚是高明,在下不才,也想向龙伯讨教。”
伍封适才一战,正觉痛快,就算没有秦厉共公的事先安排,伍封也会想个法子逼秦失一战。此时秦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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