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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宝珠[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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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在京中,如今是太子监国。胤礽手中权力不小; 压力也大; 只怕做得不好令皇父失望。他每日书信不断; 将朝中大小事务仔仔细细呈予康熙,并且还要用颇长的篇幅表达满心挂念; 请皇父千万保重龙体,出行在外事事当心。
胤禟找上门的时候,这日的书信尚未送出; 他也不兜圈子; 开门见山说了正事。
“胡太医说,我福晋怀的不是单胎; 臣弟心想这样的好消息合该立刻报给皇阿玛,让他高兴高兴,便写了手书一封; 托请太子二哥送出。”
胤礽从没把老九当做对手; 听闻此事; 倒是真心道贺,高兴之余还叹了口气说:“孤生于十三年,如今二十有五,未得嫡子; 着实羡慕九弟。”
胤禟就爱听大实话,太子不愧是储君,心胸气度比旁的兄弟宽广。
像老三,分明羡慕极了,还装出浑不在意的样子,自己憋得难受不说,看他那样就够了。
自从娶了宝珠之后,胤禟就喜欢看兄弟们羡慕他,太子这么给脸,他也真诚了不少:“不是弟弟说,要女人怀孕有什么难的?只管睡她,可劲睡她……大婚之后,我与福晋日日同塌,交颈而眠,这不就有了?真要是一人分一天雨露均沾她能怀上?”
太子算是开了眼界了,早听说老九老十都是浑人,皇阿玛也管不了他,从前吧走得不近,还没觉察出来,今日听君一席话……真是瞎了眼。
这天没法聊了,太子就说:“也是命,想来缘分未到。”又拿直郡王举例,说他不也是连得四个嫡女之后,才有了嫡子,想当初谁不笑话伊尔根觉罗氏?她到底争了口气。
胤禟也明白太子是包袱太重,平日里谨言慎行生怕让人抓了错处,又怕皇阿玛失望,就不再多说,转而从怀里掏出书信,郑重托付。
胤礽接过手,竟是两封,其一给皇阿玛,其二给宜妃娘娘。
细看封壳字迹,好不雄浑肆意,老九这笔字倒是长进不少。
他看两眼的功夫,胤禟又从赵百福手中拿过一个狭长的锦盒,一并交给太子:“我额娘生辰在八月初,掐指一算不剩几日,做儿子的赶不上庆贺,便备了礼,请太子一并送去。”
说起这份礼,胤禟就想起那日闺房之乐。
北巡的车马出发之后,胤禟偶然提及,说恐怕赶不上额娘生辰,宝珠就问了日子,并把这事记在心里。她使冯全备齐颜料,待胤禟出门,去他书房铺开摊子作了幅图。
那是大婚之后第二日,宝珠去翊坤宫给婆母奉茶,见宜妃与康熙并坐,心有所感。那画面她牢记至今,提笔如有神助,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宝珠擅绣,绣图多是她亲笔画作,画工自然不赖,她笔下的宜妃雍容华贵颜色倾城,康熙则少了二分威严,多了几丝温情。
这幅画长一米二,宽七十公分,宝珠在胤禟的书房里待了一整日,傍晚还在收尾,胤禟回来找不见福晋,招冯全来问才一路找过来,透过大开的窗户,他看见宝珠立在书案之后,执笔专注描绘,那画面真美。
胤禟放轻脚步走进书房,来到宝珠身畔,才将她笔下的帝妃图看清楚。
他立刻就想起那日的光景,缓缓地勾起嘴角。
宝珠是太专注,直到胤禟走到身边才觉察出,她搁下朱笔,侧身向胤禟那方看去,便见他垂眸看着自个儿,神色温柔。
“爷说额娘生辰在下月初,做媳妇的哪能听而不闻?原想绣一篇经文为额娘祈福,可我怀着身子精力不济,便偷个懒,作了这幅图。”
宝珠让胤禟等等,回过身去将最后几笔完成,她正想退后几步看看,胤禟就从笔架子上挑了一支,蘸上墨,往留白处提下几行字。
别看他平日里油嘴滑舌,惯会哄人高兴,没干几件正事,那字倒是不错,很有几分风骨,同宝珠的图相得益彰。待他题上字,又用了印,这图便成了。
宝珠这才觉得饿,让胤禟好一顿说。
“额娘能不知你心意?何必费这力气?便是真有这心,也别饿着咱儿子。”
胤禟一边念叨一边让冯全传膳,亲自为宝珠布菜,看她乖乖吃了这才放下心。
自从有了这胎,胤禟就紧张得很,生怕她磕着碰着,瞧他那样宝珠就觉得好笑,伸脚在桌子底下撩了撩,面上不动声色。
胤禟让她勾了几下,哪还记得旁的,就想把人扔床上去,压着她大战三百回合。
将筷子撂下,摆手让跟前伺候的都出去,直说看着他们啥也吃不下,等人走干净了,宝珠又来,让胤禟从桌子底下拿住了小巧玉足。
两人对坐着,胤禟清清楚楚看到宝珠的神情。她那双眼平日里满含春水,瞧着就心波荡漾,恨不得把人抱进怀中细细怜爱,这会儿却瞪得溜圆,好似惊着的猫。
胤禟想入非非,还琢磨着等宝珠生下这胎,就去猫狗房挑一只回来,给她逗趣。心里头痒痒,手上也不消停,他顺手取了绣鞋脱了袜,在宝珠白皙柔嫩的脚心上挠了挠,宝珠只觉得痒,恨不得踢他两脚,到底忍住了。
“你松手。”
“福晋自个儿送上门来,不松。”
宝珠挣了挣,没挣脱:“我踹你了。”
胤禟那脸皮比城墙还厚,说什么“谢福晋赏”,让她别客气,可劲来。
宝珠果然轻轻踹了他一脚,胤禟顺势松手:“好啊,几天没收拾这是要上梁揭瓦了!今晚躺平了等着,爷不干死你!”
……
亏得方才已经吃饱了,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用膳?
都顾不得使人来撤桌子,他俩就滚上榻,胤禟又亲又摸,三两下就弄的宝珠气喘吁吁,待她衣襟大开,恍恍惚惚要飞天的时候,脑子里只想着那混蛋摸了她的脚净手没?!
仿佛是心灵相通,胤禟一边卖力抽插一边咬她耳垂:“真香,福晋脚丫子都香香的。”
宝珠已经没力气计较,就泄愤似的往他后背上挠了挠。
色胚。
混蛋。
胤礽接过锦盒,就见老九露出不舍的表情,问他为宜妃娘娘备了什么好礼,胤禟笑道:“是我福晋的墨宝,我占她便宜往上提了几个字,偏劳二哥,只盼能在额娘生辰之前送去。”
他这么说,胤礽就点点头,锦盒并两封信一道递给信差:“九弟所说你可听见了?同孤的书信一道送去皇阿玛跟前,路上千万当心,有丁点损伤唯你是问。”
那信差仔细收下,同两位爷行了礼,而后翻身上马赶着出城。
哪怕信差脚程再快,要递到皇帐前也得好几日,胤禟掐着日子,满心想着不知额娘看到那画高不高兴,想来该是高兴的,宝珠那画太美。
宜妃自然高兴,高兴极了。
信差赶了一路,在她生辰前一日送到,东西是交到梁九功手上的,由梁九功呈上。康熙看草原勇士摔跤回来,听说太子的书信到了,赶紧接过,结果竟有厚厚三封。
“看字迹,这是老九的?”
梁九功躬身回说:“太子一封,九阿哥两封,有一封仿佛是给宜妃娘娘。”
康熙脑子里装着家国天下,没人提醒还真不想不起后妃生辰,这会儿稍一捉摸就记起来:“难为他一片孝心,宜妃没白生这个儿子。”
说着先拆了太子的信,内容同前几封差不多,先说了朝堂之事,然后还关心他的身体,康熙大为感动。又看胤禟手书,直说老九这福晋倒是有福之人,一胎揣了两三个,真是个能生的。皇额娘眼光的确是好,怎么看富察氏都比董鄂氏强太多了。
看御案上还摆了个锦盒,康熙又问了一嘴,梁九功又解释说:“说是九阿哥九福晋亲手备的礼,给宜妃娘娘庆生。”
康熙心念一动,亲自拿了胤禟给宜妃的书信及贺礼,去宜妃帐内。他将太监宫女全打发了,一字一句读给宜妃听,读完之后让她收收眼泪,开了锦盒来看。
胤禟写明了,礼是字画一幅,字是他亲笔所题,画是福晋所作。
康熙拿着一侧,让宜妃拿着另一侧展开,待看清楚画中人,宜妃方才收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
康熙也是满心感慨:“马斯喀粗人一个,倒养了个好女儿,富察氏这画工挺好,难得画中有情。”
宜妃满心感动,说自个儿哪有这般好看,老九福晋惯会讨巧。
康熙含笑看去:“朕眼里,爱妃便是这模样。”
第32章 骄阳
是夜; 康熙召宜妃入皇帐侍寝; 一夜欢愉。
次日; 赏鸾凤朝阳头面一套。宜妃品阶不够,故而是全套赤金镶宝蓝色玉石,宜妃爱不释手; 当即换了玉石同色旗装; 两把头梳好; 金钗步摇额黄耳坠上身。
康熙就坐在一旁,看她妆扮完成; 恍惚想起二十年前,宜妃正年轻,灿若骄阳模样。
哪怕她如今三十多岁; 却也容貌不改; 瞧着只比从前少二分青春多三分神韵。康熙念旧,惠妃荣妃已年逾四十; 基本不再侍寝,他偶尔也会去坐坐,更别说宜妃心宽体胖容色正好。
两人一道在皇帐用了早膳; 又聊了几句; 康熙说如今在草原上没别的法子; 不如办个篝火晚宴热闹热闹。宜妃明白这是为她庆生的意思,说句实在话,到她这般年纪,只盼能将岁月留住; 最不想过的就是生辰,今年却不同。
哪怕皇帝有三宫六院妃嫔无数,她还是感受到了关切与情谊,能让九五至尊记挂上心,比千般得宠更加踏实。再有,胤禟同他福晋也体贴孝顺,真真快活。
宜妃落后康熙半步从皇帐中出去,两人并肩行了一段,就撞上闲得无聊出来转转的德妃。乌雅氏一瞧见死对头郭络罗氏心里猛的一拧,却没敢表露分毫,她盈盈屈膝向康熙行礼,又满脸姐妹情深同宜妃寒暄。
“妹妹今日真真好看,我远远瞧见竟花了眼。”
宜妃只笑着应了声不敢当,便不再接话,场面一时尴尬,若是换个有心人,保准就站出来解围了,边上的却是康熙。康熙八岁登基,坐了三十八年皇位,早年日日看鳌拜脸色,皇帝不像皇帝,自打除去眼中钉,他整个脱胎换骨,这些年从来是旁人看他的脸色说话,要他察觉到妃嫔的尴尬,体贴的解围……做梦吧。
尤其这日是宜妃生辰,康熙还想带她去跑马,盼二人独处,德妃这时候撞上来,还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杵着不走,就有些碍眼了。
这只是个小事,倒不至于牵扯到好恶,康熙看底下人已经牵出两匹骏马来,便吩咐贴身宫女好生伺候德妃,自个儿引着宜妃到略矮的那匹白马前,搭把手送她上马。
宜妃事先没听说,就没换骑装来,亏她底子好,锦衣华服上身动作依然潇洒,坐稳之后还满是骄傲的回头瞧了康熙一眼:“哪用得着皇上搭手?臣妾旁的不行,骑马可溜着。”
康熙爱的便是她这般情态,大笑一声,跟着翻身上马:“那朕就同爱妃比比,若爱妃能赢,要什么朕都给你!”他说完一挥马鞭,骏马奔驰而起,犹如离弦之箭。宜妃赶紧跟上,就落后一个马身,眨眼之间就跑出去老远,远得看不清人。
一队亲卫远远跟在后头,不多时留在原地的就只有德妃带来那几人,以及吃饱喝足去找草原勇士比划恰巧路过的十阿哥。
德妃刺啦一声撕烂了绢帕,手上满是红痕,贴身伺候她的太监宫女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好,真是好得很,今日受的屈辱他朝必将原数奉还,郭络罗氏你等着!
乌雅氏不仅恨宜妃不给脸,也恨康熙不帮衬她,非但不帮衬,还径自将她丢下带着郭络罗氏骑马去了。
再有,宜妃今日戴的那套首饰分明是皇上为她准备的!
之前康熙留宿永和宫,德妃提过一嘴,说那身宝蓝旗装无首饰可配,早先听说上头吩咐打了一副金鸾凤嵌宝蓝玉石头面,德妃只等康熙捧她跟前,甚至对着银镜做了好些表情,想着收到那日摆给皇上看……结果,这套首饰竟戴到了宜妃身上,那么华贵耀眼,她配么?
他们这些妃嫔,金钗步摇用孔雀做图样的多,用鸳鸯的也不少,哪怕锦鸡都有,赤金凤饰却是不敢随便戴的,除非康熙赏下。
德妃并不是缺这几样首饰,她恨自个儿在宜妃跟前颜面尽失。
她心仪的男人与旁人并肩骑马。
她心爱之物被精心装点送到其他女人跟前。
她儿子不如对方孝顺。
她媳妇也不似人家体面。
……
正是因为输得彻底,德妃才气成这样。
德妃给贴身太监递了个眼色,对方躬身退下,约摸半个时辰才回到她跟前。
“听说今日是宜妃娘娘生辰,九阿哥胤禟自京中送来贺礼,又附有手书一封,皇上看过之后大为感动,昨夜留宜妃娘娘宿于皇帐之中,今早送鸾凤朝阳头面一套,晚间好似还要燃篝火摆宴相庆。”
简单几句话,却让德妃咬牙切齿。
她的确是忘了这茬,这岁数,还庆什么生?
想明白之后,虽然还是气,火气却转移了不少。
原是恨康熙薄情,在她跟前柔情蜜意,转身却把别人捧心尖上,那套头面更是德妃的心结。听小太监解释过后,她安慰自己说,那一定是带出来准备送给自个儿的,不赶巧撞上宜妃生辰,皇上离京时带的东西不多,手边没有适合送出去的,不得已才拿了那个。
那么源头在哪儿?
在九阿哥备礼八百里加急送来草原。
皇上最喜纯孝之人,又爱看儿子兄友弟恭,胤禟恰巧讨了他的喜,顺带让宜妃得了好处。
母凭子贵便是如此。
胤禟才刚领了差遣,没几个月,就能让做额娘的沾光。
她呢!她分明养大了俩儿子,十四还小,暂且不说,老四暗里当着户部的家,遇上事户部尚书都要同他商议,是手握实权的皇子,比老九强了不知多少,竟没给亲娘半点体面!
就知道会这样!
当年送去给佟佳氏养,哪怕病秧子死了,老四眼里也没自己这个额娘!
德妃气炸了肺,却不敢表露出来让人听到动静,怕有负贤名,只得闷在帐中生气,就这样,还不忘差人备礼给宜妃送去。
只要想到乌雅氏僵硬的表情,宜妃就满心痛快,比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舒爽。可不是么,分明只是个妾,却端的是皇后做派,又贤又德,真怕旁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这一路骑马出去,宜妃笑得明媚,乐得开怀……康熙骑在前面,一回头就看到宜妃鲜活的表情,整颗心都跳得快了。
“爱妃快点!赶上朕!”
宜妃一挥鞭子,又加速,果然追上去一些……天知道,跟在后头的亲卫心脏都要停了。
皇上!
娘娘!
咱慢点行不?摔着哪个奴才都担不起!
这晚康熙果然办了篝火晚宴,他携手宜妃坐在上头,五贝勒胤祺为生母跳了祈福之舞,宜妃眼含热泪,德妃满心冰凉。
此次北巡,排在前头的皇子来得少,基本都有要事在身,也就老大、老五、老十稍闲一些,往后四联单——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差不多就是这几个。
其实吧,直郡王也不闲,康熙不敢将老大和太子同时留在京中,知他二人不对付,生怕闹出事来,留下太子监国,带老大出行正好。
京城里,胤禟对草原上的事全不知情,他只担心老十没人管着作天作地!
倒是太子门路深,听说皇阿玛很喜欢老九和他福晋备的礼,连带着偏疼宜妃,德妃受了冷落,回头还不知能搞出什么事来。
四贝勒和德妃之间的尴尬,不少人都觉察到了,哪怕做得再周全,憎恶是藏不住的。
太子知道一些,只等德妃回京来怼天怼地,前朝这么热闹,后宫也该有点乐子。
康熙也知道他们母子不亲,想着老四打小养在表妹跟前,表妹去后才回到德妃身边,会这样也在所难免,看母子之间还过得去,就没多言。
至于胤禟,从宝珠怀上这胎,他的精力就全在福晋身上,听胡太医说她肚子里不止一个,就更忧心,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对福晋及儿女保护不周。
到八月份,宝珠那肚子已经很大了,哪怕事先不知情,猛的看见也能料到不寻常,索绰罗氏进宫来瞧了她两回,也吓得不轻,看她迎出来就赶紧让天冬把人扶稳,嘴里更是念叨个不停。
“乖女你仔细些,别走那么快脚下踩稳!”
“这才五个月呢,咋就这么大了?难不成是三个?”
“哎哟我的儿,你也太能怀,这才头一抬,临盆时只怕要遭罪。”
……
第一胎的确不好生,当然也有顺利的,索绰罗氏怕啊,直问宝珠每日用些啥,怕吃得少了饿着肚子里的小阿哥,又怕她补过头。
索绰罗氏将自个儿怀胎时的经验同她说了,看宝珠肚子这么圆脸上却没长肉,就忍不住叹气:“我当初怀你大哥的时候胃口贼好,整日胡吃海喝,六七个月肚子大得不寻常,平日里老抽筋,躺平闷得慌又睡不好,日子真是难捱。你阿玛是个粗人,就知道带兵打仗,最不会疼老婆,觉得对你好就是让你管钱,给你买东西……我让他气哭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把你哥生下来,足有八斤八两,你阿妈好悬没给他取名作富察八斤。”
说到这儿,索绰罗氏自个儿都笑了:“好姑娘,我知你不好过,哪个女人怀胎十月不是受罪?索性九阿哥待你好,心里有想头日子便不难挨,仔细把阿哥养好,往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宝珠倒是没抽筋,肚子大起来之后,的确有些闷得慌,如今又没退热,也是难免。
她晚间睡不好,胤禟何尝又能安眠?
胤禟夜夜都要将她搂在怀中,仔细抱稳,听她呼吸平顺了才能睡去,睡不了两个时辰又要起身,怕吵着宝珠下床就跟做贼似的,这阵子他清减不少。外人瞧着是越发英俊,宝珠看了很是心疼。
旁的阿哥全服气了,直说老九福晋能耐,分明啥也不管,却能让爷们死心塌地。
老九如今谁都看不入眼,两个格格禁足到今天也没放出来。
第33章 珠玉
九贝子府的翻修工程从康熙北巡前就动工; 掐指一算已有一个半月; 被重点圈出的正院已完工多半; 胤禟看过之后非常满意,提笔写下三个大字,将其改名作朱玉阁。
次日; 胤禟从工部出来; 正要去铁狮子胡同转转; 就遇上宝珠他大哥辰泰。胤禟热情相邀,请大舅子一道去瞧瞧; 辰泰从容应下,跟着走了一遭。
往正在翻修的九贝子府里转一圈,辰泰忍不住瞅了胤禟好几眼; 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说挺鼻薄唇面如冠玉的男子靠不住; 最会招桃花,惹女子伤心是家常便饭……辰泰原也是那么想的; 为啥说富察家专出好相公?盖因满门武将,糙啊!
胤禟大婚之前也是个不着调的,同十阿哥走鸡斗狗从不干正事; 要说功课也还凑合; 骑射马马虎虎; 基本就是仗着出身好混吃等死。要把心肝肉许给她,富察家是千百个不乐意,只是不敢言罢了。
为啥陪嫁那么多?不就是想着爷们靠不住么!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话没说错,谁能想到那么号人物竟然还有改好的一日?
自大婚之后,胤禟真是变了个人,在工部干着实事,回来可劲疼婆娘。前头还有人说,马斯喀这么疼他闺女,迟早得和九阿哥翻脸,做阿哥福晋,哪怕你出身再好还能不受丁点委屈?
结果呢,哪怕马斯喀当面还是没给胤禟什么好脸色,背地里十分中意,夸过他好多回。
辰泰围着转了一整圈,听胤禟说起他的规划,皇子出宫建府其实能得两笔钱,一笔用作新建或者翻修宅邸,一笔给你安家过日子。头一笔胤禟基本都用在前院、福晋的正院以及园林景观上了。朱玉阁比宝珠出嫁前的闺房半点不差,里头的古董摆件全有来头,那副门联竟是艳到极致的血翡串珠……人和人真是不能比,自家福晋的厢房里也就是金线串的玻璃珠。
辰泰拱了拱手,感慨道:“九爷疼妹妹至深。”
胤禟对着宝珠是甜言蜜语一箩筐,却懒得向旁人解释太多,只说岳父将福晋交到他手上,自该尊重爱护,断不能使她受委屈。又琢磨着富察辰泰作为大哥,与妹妹相处十数年,对她应是了解至多,就说自个儿忙昏了头,请大舅子仔细瞧瞧,看还要布置些什么。
哪怕再怎么疼再怎么宠,这般布置已是顶好,辰泰没多说什么,赞胤禟心细如发。
从还在翻修的九贝子府出来,胤禟就讨饶说:“我作为妹婿,原应请兄长吃酒,如今福晋身怀六甲,实在不敢令她担心,这酒便欠着,回头咱们痛饮几杯。”
辰泰最看重的就是胤禟爱妻之心,哪会见怪,径自打马回府去了,将今日见闻同阿玛额娘学了学。索绰罗氏高兴极了,听完就红了眼眶,马斯喀也点点头:“女婿委实不错。”
这还只是不错?
满京城的达官贵人宗室子弟,你找不出更好的。
辰泰将那副血翡门帘提了一嘴,说朱玉阁已尽善尽美,九阿哥还问他缺什么。
马斯喀挑眉:“你怎么回的?”
“当然是夸妹夫心细,这样已是极好,半点不缺。”
辰泰说完,马斯喀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就没让他给桌角包个金,给炕床嵌个玉?你个蠢货!”
辰泰委委屈屈瞅了他阿玛一眼:“儿子没那么大脸,您倒是自个儿说去。”
这下好了,说完又挨一巴掌:“老子骂你两句咋了,老子是你爹!”
辰泰:……
要不是我爹,敢这么作天作地,这屋你竖着进来躺平出去。
马斯喀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说老大不小还当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这就算了,文不成武不就的,白长一身肉,连年近五旬的老子都打不过!
辰泰心里苦,想说放眼朝堂也没两个打得过您,他没敢,话到嘴边他给憋回去了。
索绰罗氏就看她夫君儿子耍宝,端着桂圆红枣茶抿一口:“我前几日进宫看过,女儿这胎的确吓人,那肚子比我怀老大的时候还大一圈,看得我心惊胆颤,勿怪女婿忧心。”
福晋一开口,马斯喀就将蠢儿子抛之脑后,他回原处坐下,端起冷茶猛灌一口,一拍桌面说:“赶明再给胡太医送些药材去!只要他能好生盯着这胎,让我乖女平安产下,我开私库给他挑,要啥拿啥。”
索绰罗氏白他一眼:“这事你别管,女婿知道安排,你个当爹的看着就是。”
说着又吐槽道:“啥都让你干了,咱闺女还嫁什么人?她相公闲吃干饭?”
马斯喀:……
还不就是太后乱点鸳鸯谱,原就没想让宝珠这么早嫁人。
胤禟招呼辰泰那番话是在九贝子府门前说的,那条街面上住的全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往来的门人奴才众多,很是热闹,听见他那话真不少。
他俩前后脚走,立刻就有人帮忙扩散开来。
奴才们闲得无聊瞎吹牛的时候可劲显摆,说京城里不是有传言,九阿哥爱妻若宝情根深种,别不信,今儿好多人都瞧见了,他为了赶早回宫陪福晋,推了大舅哥的酒,还说富察氏生下这胎之前没想着出去寻欢作乐。
本来不是多了得的事,众口一传就变了样,主子们听到的时候已是别的版本,一个个唬得不轻。
九贝子府里,正院地面铺满汉白玉?门框都给包了金?家具是一水儿的五百年相思木?杯盏是翡翠做的?……传言特别精彩,四福晋听到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腰,她常见宝珠,吃穿用度是好,却没那么夸张。笑过之后,乌喇那拉氏赶紧吩咐奴才闭嘴,说这纯属谣传,不得再提。
有人清醒就有人糊涂,八福晋消停了几个月,本想哄回胤禩,赶紧再怀一胎,听到这些传言立刻就想起富察宝珠那张脸,又想起她多好命。
自个儿大婚三年才怀上一胎,还给稀里糊涂没了。
她不到三个月就诊出有孕,还是双胎、三胎。
自个儿豁出去名声不要才能拘着胤禩独宠她,不给府里进新人。
胤禟竟是个情种,眼里只有福晋没别人。
更别说她阿玛额娘早逝,自幼养在外祖跟前,外祖疼她,却也在十年前就没了。
富察氏呢?
家里人丁兴旺,父兄都能耐,叔伯同朝为官。
她怎么就如此好命!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郭络罗氏听得这番话,打了好几个茶碗,想着胤禩如今就没个好脸色,她不敢再挑事,只得背地里咒富察氏一朝生产一尸两命。
……
这会儿胤禟也回了宫,招冯全近身说话,问他福晋今日做了什么,用了哪些膳食,胃口如何。冯全逐一回答,胤禟听过才放下心,吩咐他打水来,准备梳洗一番再去宝珠那头。
他净面净手,又换了身常服,到宝珠房里已是两盏茶后。
看胤禟进去,房里伺候的赶紧沏了一碗新茶,然后齐齐退下。宝珠靠着被子在榻上打瞌睡,她双手捧着圆滚滚的肚皮,睡得格外香甜。胤禟蹲在她跟前,坏心眼将她挺翘的小鼻子捏住,宝珠起先是皱了皱眉,又伸手一拍,作怪的手还不松开她才醒转过来。
眼睛是睁开了,人还是迷瞪的,她盯着胤禟看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爷回来了。”
胤禟哄着宝珠坐起来,将她靠着的棉被抽掉,自个儿坐过去,再扶她靠进怀中,伸手去摸了摸肚皮:“咱们儿子还要五个月才出来,这段时间苦了你,等他出来我揍他给你出气!”
宝珠捏着他耳朵掐了掐:“好啊,他还没出生你就嫌上了!”
胤禟哪敢同孕妇讲道理,赶紧讨饶,抱着宝珠坐好。
“心肝诶,你要拧我掐我没关系,仔细些,别伤着自个儿。”
宝珠轻哼一声:“惯会哄我高兴,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
说着又想起胤禟说儿子还有五个月出来,便更正道:“哪怕是单胎,要怀满十个月也不容易,要是双胎,提前个把月就得临盆,三胎更说不准。大婚之后不多时我便有了,算算日子,他怕是年前就要出来!”
宝珠是三月间怀上的,如今八月中,眨眼之间就五个月了,就她这肚子,恐怕还等不到过年,再有两三月就得生。
这么一算,胤禟更紧张了,只盼额娘赶紧回京,她生过好几胎,经验极其丰富,有她坐镇心里不慌。
康熙已结束北巡,在回来的路上。
胤誐还嫌不够,恨不得再留几个月,日日骑马摔跤这日子太舒坦了。
宜妃满心记挂儿子儿媳,归心似箭。
德妃也盼着早日回宫,这一趟她憋得慌,随行的只有满心疼爱的幼子,老四没来,她要发泄都无门,只恨不得插翅飞回紫禁城,让老四福晋日日来永和宫请安,好好给她立规矩。
这次北巡走得颇远,回来也用了些时候,待圣驾抵京,已经是八月末,正好赶上胤禟生辰。
胤禟生在八月二十七,正是菊黄蟹肥的时候,宝珠原想给做身冬衣,这天一日日转凉,再有个把月就能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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