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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胆雄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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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仅两丈余,箭到似穿鱼,穿重甲也挡不住近距离的一箭,箭透体尽羽而没。

箭手的技术棒极了,劲道更是超一流的力士,第一支箭离弦,第二支箭已出袋搭上了弓,连珠箭立即破空找上第二个人,熟练得令人拍案叫绝。

第一个中箭人身形一顿,第二个人身上已出现劲矢。

“呃……”第一第二个人,同时仰面便倒。

两箭手虎跳而起,及时拖住向下滑的人,设法将人稳住在瓦面,先一弓把将人的脑袋打破,不留活口。

右方三五十步的小街屋顶,也有人摔倒,隐隐可听到弦鸣,原来那一带也有箭手埋伏。

由小街小巷走的人,运气似乎更差,在毫无提防之下,根本不知道侧方的暗影中有人潜伏相候,暗器先发,人再随暗器扑出,毫不迟疑加上一刀或一剑,尽快把人送入枉死城。

潜藏在镇上的人,数量并不多。

炼真宫化为火海,死伤极为惨重,礼聘来对付曹世奇的人,也死了一些,其他的人一看风声不对,已脚底抹油溜走了一半,目下能派用场的人,总数决不多于一百人。

似乎在屋顶与小街埋伏的人,数量要多上一倍。

闻警赴援的人中,没有心月狐七仙女,没有无双剑客三兄弟,连他手下死剩的几个也不在内。

在数都难逃,至少今晚他们不在数。

火把愈来愈多,足有三十支以上,逐渐分为两支火把一组,由三方向厅门慢慢搜进,花圃、亭台、树上树下、偏僻角落……

黑色的怪物身后,人也愈来愈多,全是打扮怪异,似鬼似怪相貌狰狞的人。

以这种庞大的气势,对付一个入侵的人,注定了胜家,太过分了。

一声震天长啸划空而至,四面八方的屋顶人影纷现。

几乎在同一瞬间,百余支狼牙破空而下,弓弦狂鸣,箭下如雨,以举火把的人为第一批目标。

对面屋顶上的箭手,第一批箭雨射向厅前廊的人,可是,慢了一刹那。

长啸声传下,黑色怪人已发出信号退入黑暗的大厅。

惨号声此起彼落,火把纷纷跌落、熄灭。

屋顶的人不往下跳,大概知道下面凶险,所有的人皆稳稳地占住有利的屋脊,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沉着发射狼牙,向任何可见的移动物体发箭。

又是惨烈的大屠杀,下而后人没胡任何反击的机会,没有人敢跃登屋顶拼命,而且楼房太高无法纵上。片刻间,已没有移动的人影。

“不能下去,下面凶险,毒物可怕,黑夜中犯不着用性命冒不必要之险。”对面屋顶站起十二个人,发生了争执,为首的人拦住要往上跳的几个人,“没发生打斗,曹老兄一定还没来。”

“他一定来了,他……”声如洪钟的人显然不听劝告,“他已经潜入镇中了,我们一定要下去帮助他,他一个人……”

“曹老兄不动则已,动则势如雷霆,必定发生激烈的打斗,可知他定还没来。咱们发现动静便断然攻击,用意就是阻止他独自涉险。

天一亮,咱们再捉人。请不要替他担心,也许他刚接外围,发现咱们的众多人手埋伏,便见机退走了。”

“可是……”

“真的不能下去,谁有把握克制得了毒物?我们已经查出,这里的人所使用的毒物,可能是令人神智在不知不觉间昏睡,手足失控的毒物,没有解药不会自行离体。使用在暗器上的,更是可怕的剧毒,天罗院主的追魂针见血封喉。陈家那个女人,所使用的叫绿虹断魂针,经过专家的分析化验,也是可令血液突然循经脉凝结,瞬即毙命无救的剧毒。可能只有陈家的人有解药,而且必须立即抢救,所以……”

“好吧!我们等天亮。”

为首的人所提的剧毒,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夜黑如墨,在对方广设机关削器的房屋内走动,即使没有人潜伏用剧毒暗器袭击,也很难逃过洒放的毒物伤害。

曹世奇在行将不支的瞬间,激发了生命的潜能,大难临头,幸好已有心理上的准备。

潜能激发,他居然能运用本能,猛然脱离原地,速度打破了极限,远出十余丈外,突然跌入西面楼房的壁角下。

那是升起三尺地基的转角处,另一面风火墙的夹墙,黑漆漆目力难及。

已经力尽,晕眩感像浪涛般袭来,手脚失去活动能力,昏然欲睡全身失控。

但他居然能凭一点点残余灵智,勉强取出百宝囊中的药物吞服,仰躺壁根的阴影中,咬破了舌尖,以压抑晕眩感,强运无上心法,开始为生命挣扎。

三郡主要活捉人化骨扬灰,药物不会致命。

他心中明白,在接近大楼之前,他已进入其他楼房搜寻,在某一处地方被毒物侵袭了,并非在大楼的前廊中毒,所以毒一发不可收拾。

在院中所发生的变化,他隐隐约约有所感觉,只等火光一现,便会被人发觉了。

后来的变化他感到莫名其妙。

火光没有了,惨叫声惊心动魄,利器飞行的厉啸声他不陌生,他的标枪就可以产生这种锐利刺耳的啸声。

好静,好冷。强韧的求生意志力,带领他度过难关,克服昏迷的危境,只要他不昏睡,他就可以将毒的排出体外。

不知过了多久,他知道手脚可以活动了。

老天爷保佑,最危险最艰难的时间过去了。

不等体力完全恢复,他蛇行鹭伏进入黑暗的大厅。

由於撤走得匆忙,屋内的禁制来不及恢复原状,不再发生作用,大阵没有人驱动便成了废物。

进入内堂,他突然听到喘息声和爬行声,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悄然跟上。

是一个右大脚被箭贯穿的人,创口近阴部伤及脚根的筋络,虽不致命但痛苦难当,不但右半身奇痛彻骨难以移动,手脚也因奇痛而活动困难,只能吃力地用半边手脚挪动、爬行。

太黑了,他看不清爬行的人,只知道是一个受伤甚重的人,正往堂奥深处移动,时爬时停。

感觉中,他知道经过不少居室,这人对没有灯光依然可开启门户的机关,十分熟悉不需他细摸索。

所经处时冷时热,不时可嗅到阵阵醉人的幽香。

这个受伤的人,一定熟悉大楼的一切,不久,开始沿石级下降。

“地道!”他心中暗叫。

终于可以看到微弱的灯光了。

这时,他可以隐约分辨处境了,没错,是一条五尺余宽,两侧用砖砌的地道,青砖地面颇为干燥,可能是冬天的缘故。

在他前面爬行的人,头上梳道髻,身上穿了一袭贴身的虎皮衣裤,如果头有虎头面具,趴下来真像一头猛虎,甚至安装了酷肖的虎尾。

这人不知身后有人跟随,用两手一脚向前面爬行,拖在后面的右腿,似乎知觉仍在,偶或可以动几下,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后,便重新拖动向前爬行。

前面的光线,是从侧方射来的,看不到灯具,原来是地道转向处。

地道向右折,听到有人声。

“救命啊……”这人在折向处大声求救。

他贴在壁上,静观其变。

“快来救我……”这人继续大叫,重新向前爬行。

是一间两丈见方的地下室,有简单的凳桌,一盏菜油灯发出朦胧的幽光,室中丢弃了一些杂物,没有人,难怪没有人理会求救声。

上升的砖阶高度近两丈,阶顶右侧是一座像墙而是木造的滑动启闭室门。

那个爬上阶,拼余力将门向侧方推,不住拍打其声沉闷的木门狂叫,可知木门的厚度可能接近一尺,宽约三尺余,决不是一个受伤的人,所能推动得了的,不仅沉重,而且可能有从而加以封闭的设备。

“救我出去……”那人一面推打一面声嘶力竭呼救,半躺在地上,哪能推动如许沉重的室门。片刻,毫无动静。

“放……我出……去……”这人的叫声渐弱,挣扎着要站起来推门。

伤在腿根内侧,鼠蹊部位波及下阴,前后穿孔,能支持长途爬行,这人的体质十分惊人。

拖延太久了,这人终于支持不住了,仍然妄想站起来,以便倾余力把门向侧方推开,求生的意志极为强烈。

扶着门侧挺左脚撑起一半,哀叫一声反而摔倒,身躯弹出,骨碌碌向下滚,浑身抽搐陷入半昏迷境界,发出极端痛苦的呻吟。

昏眩中,眼前出现一双脚。

“救……我……”这人向脚嘶声叫,浑身一松。

有人抚他的头部,揉动腿部与腰脊小腹,痛楚减轻了许多,晕眩感也消失了些。

“你的伤太沉重。”耳畔听到模糊的声音,“要到何处替你医治?”

“哦!你……你听我……说,带……带到鸦林,请师叔带我进……进城,只有师……师父才能救……我……”这人含糊地说。

“哪一位师叔?”

“道全师叔……”

“他……他在鸦林?”

“你……一定要……救我……你……你听我说……”

“你说吧!你死不了,你还有元气,你一定可以支持下去,你的伤口已经不再发痛……”一阵低沉柔和,声调怪异的声浪在耳畔响起,他的神智已失去控制,凭本能回答问题。

问话的人是曹世奇,利用人精神崩溃前的好机会,用心法与度气推拿术,诱使这个把想要说的话和盘托出,把所知道的事一一吐露实情。

滑动的门不难撬动,千斤神力便可推断嵌闩。

外面黑沉沉,是一家小户民宅,门是墙壁的一部分,外涂白垩像是墙,其实门是尺厚的坚木。

宅中空空如也,内室枕被尚温,可知人走得匆忙,事急弃家逃走了,宅距陈家已在百步外,中间隔了两条小街。

为非作歹罪大恶极的人,预辟逃生地道有其必要。如果财力人力不足,也修建地底秘室以防万一。

陈家这条横越两条小街的地道,工程相当浩大,主人有先见之明,果然派上了用场。

………………………………………………………………………………

第三十九章 鸦林恶斗

鸦林,在高桥镇至淮东村小径的中途。南面不足两里,便是天罗院全军覆没的田野。

鸦林是一处占地一里左右的杂树林,以杨树为主,是公有的土地,乏人管理,成为鸦群栖居的巢穴,冬天仍有鸟鸦活动。

已经是五更将尽,不再有逃出的人赶来会合了,已经有先到的人,早半个时辰离去。留在鸦林等候后到的人中,有丹霞宫主、道全法师、五个扮成怪兽的人,五个穿劲装曲线玲珑的女人,其中有陈素珍姑娘,外面裹了一件风衣形的大氅以保持温暖,有两个女人冷得直发抖。

“师兄,不会再有人赶来了,我们走吧!”道全法师向丹霞宫主说,“天杀的混蛋!他竟然带了好几百携有弓箭的人,老天爷!他到底是何来路?”

丹霞宫主已经丢掉那袭可变形的黑罩,露出泛青的阴森冷厉的本来面目。

“一念这差,断送了我十余年的根基心血。”丹霞宫主咬牙切齿,愤怒地一掌拍在一株杨树上,枯枝纷纷掉落,“师兄这一念之差,死的人可说是枉送性命死不瞑目。天哪!我当时为何不力加反对?”

“师兄,不能怪你。”道全法师沮丧的嗓间,表示对丹霞宫主的谅解,“情势所使然,大师兄其实也不能插手相助。”

“罢了,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曹小狗的根挖出来,誓将他化骨扬灰,这笔血债他必须偿付。”

“能吗?”道全法师苦笑,“他的人多得数不胜数,本身的武功也骇人听闻。老天爷!咱们在南京扎了十余年根基,消息灵通与各方龙蛇明暗间有往为,居然不知道这个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小辈,咱们栽到家了,这人到底是何来路?”

“那些人都用强弓,民间是禁止持有的,除非是粗制的猎弓。”丹霞宫主冷冷地说。

“哦!这……”

“从三郡主方面推测,师弟,你想起什么吗?”

“她……她的神龙密谍……”

“图谋江山,造反。”

“哎呀!这几天,城内好些密谍神秘失踪,三郡主以为他们是害怕而逃亡……”

“被捉走了。”丹霞宫主用权威性的口吻下定论。

“南镇抚司?”道全法师惊呼。

“恐怕北镇抚司的人,已经秘密抵达南京主持大局了。南镇抚司那些锦衣卫饭桶,绝对不敢动三郡主一根汗毛,有不少官员是她老爹汉王的旧属。”

“老天爷!我们……”道全法师叫起天来。

“听到狼牙啸风声,我才如梦初醒,天啊!我是后知后觉,一生心血付之东流。”丹霞宫主也叫起来来,“我们走吧!我担心有人追来。”

“不可能有人追来。”道全法师肯定地说,“师兄,这就动身进城找大师兄设法隐伏?”

“你敢到大师兄处找他?哼!他离开前就一再交代,不许我带任何人进城。”

“可是……”

“咱们先弄些衣物换装,赶往祖堂山三清下院暂避风头,天啊!我们就剩下这几个人吗?”

“没全军覆没已经不错了。”那位没有面具,穿了青狮形装的人说,“来不及逃出的人,也将死在天牢。天杀的!我们怎么介入这种杀头抄家的混帐事?”

“二叔,我想留下来。”陈姑娘花容惨淡,特别沮丧,“我得打听石玉的下落,昨晚他突然中止前往太真迷宫,事出意外,事发后外援不至,我怀疑与他有关。”

“好吧!你留下来也好。不过,你不能白天回镇上打听,以免自投罗网,找人进去调查结果,回头前往三清下院聚会。”

“好的。”陈姑娘匆匆离去。

丹霞宫主举手一挥,十一名男女向南走。

陈姑娘出院鸦林,凄凄戚戚沿小径返回高桥镇,天色微曦,眼角似乎发现右侧路旁的一株行道树下,有物体闪动了一下,本能地扭头察看,一无所见。夜间眼角的敏感度比中心焦点高,所以看到有物闪动,定神察看,反而一无所见。

刀子无心追究是否眼花,不再理会匆匆离去。

黑影附在树干后,想现却又迟疑不决,所以几乎被发现,最后决定放弃。是曹世奇,放过这个女仇敌。

陈素珍是从鸦林出来的,此地距鸦林仅三四十步,如果发出声息,肯定会惊动鸦林内的人,等她一走,黑影两起落便消失在鸦林前缘。

高桥镇在望,天快亮了。

路旁钻出两个有影,她双手微抬拉开马步戒备。

“是小姐吗?我们是如珠如蕙。”两人影这一急叫,一掠即至,“不要回去,危险。”

她心中一宽,掌心的飞针重新装回护臂套中,“你们怎么现在才赶来?地道并未封闭呀!”

“地道没封闭,但好些密室却不知为何封死了,人都出不来。”叫如珠的少妇型女人有点气愤,“一定是宫里的人封闭,存心让我们死在室内。”

“不会的,即使要封闭,也只限于那些女人,必要时不能让她们活着胡说八道。昨晚情势危急,哪有时间逐室封闭?高桥镇怎样了?”

“我们是拆墙出困的,挖掘费时。”如珠的目光,向隐约可见房屋形影的高桥镇眺望,“镇上已被封锁,大捉逆犯。天啊!我们怎么被当成逆犯来捉?”

“你们一直住在太真迷宫内,照料宫内的事务,管理那些女人,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事。”陈姑娘不想透露内情,“是什么人在捉逆犯?”

“当然是官兵呀!现在还进行逐屋搜查呢!”

罪犯有多种,逆犯是最严重的严查目标。逆犯,专指造反或意图谋反的人,是唯一死刑犯,杀了还得追究家属,一有风声就立即逮捕,这类案件,由锦衣卫主办。

京师,侦办衙门是北镇抚司;南京,是南镇抚司各地官兵与治安人员,必须密切配合并接受调度。这两个衙门,是锦衣卫南北两地的正式办案衙门,连刑部也不能过问,地方官更是不敢沾手。

“果然是锦衣卫做的好事,是三郡主带来的灾祸。”陈姑娘痛心疾首尖叫,“姓曹的是京师来的锦衣卫密探,我们栽得真冤。”

路旁的树影中,踱出三个人。

“我也几乎栽在你们手中,但我不叫冤。”说话的人是无双剑客,身后是他的两位拜兄,“我们是悄悄跟着这两上女人来的,碰运气希望能找到你们,果然天从人愿。素珍,三郡主昨晚并没在太真迷宫,是吗?”

陈姑娘心中一紧,手本能地落在剑把上。

来势汹汹,问题直指核心,表示他已经知道内情,横定了心追究答案。如果三郡主昨晚不在太真迷宫,陈素珍邀请他前往一看迷宫奥秘,就是别有用心了,陈素珍知道他想在迷宫见到三郡主。

“玉哥,不要怪我。”她用恳求的语气,希望获得谅解。

“我不怪你,我要找你二叔道全法师。”无双剑客冷冷逼至丈外,“我从不将错误归罪于我所爱的女人,连我的上司三郡主我也不怪她。三郡主可以这样利用我,那也是我的职责。你们不能,你二叔更不能。”

“那是三郡主授意的呀!”

“那就更不对了。我随时都可以接受三郡主的吩咐,她有权指挥我行事,她是唯一能对我下令的人,决不可能授权你二叔摆布我。现在,你愿意带我去见你二叔吗?看他如何还我公道,如何向我吹牛他如何了不起。”

“我……”

“我一定要见他。”无双剑客固执地说,“你我也曾相亲相爱一场,我不希望我和你用武力解决逼迫,不关你的事,你二叔的事他应该有能力负责。”

“玉哥,你不能怪罪我二叔……”

“目前我还没决定该怪谁。”无双剑客打断她的话,“我要和三郡主当面对质,三面对证就可以知道谁该负责了。如果确是主意出自三郡主,那么,替她策划打江山,我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重返江湖努力为争取豪霸地位,做江湖之王同样光彩惬意。”

“你不能找我二叔,我家也是受连累的人。”她一急就吐露秘密,“整个事件,我二叔都是奉命行事,主事的人……”

“是谁?”无双剑客声色俱厉。

“我大师伯。”她一惊,乖乖吐实。

“大师伯?”

“昊天道人,绰号水火真人,他是永安公主府袁侯爷的家祠法师,炼真宫其实是他的。丹霞宫主和我二叔,是他的师弟,主持炼真宫只是傀儡,一切由他暗中主持。太真迷宫也是他的,我二叔只是替他看守的人而已。昨晚阵势发动时,他还在宫内采补呢!

要不是二师伯看出警兆及时撤走,我们全得死在箭雨下。而他自始自终,不曾亲自参与,逃走时他一到聚会点,便匆匆先自走了。前晚炼真宫遭劫,他也不在场。玉哥,请相信我,我二叔甚至二师伯丹霞宫主,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的人。”

“哦!永安公主府。”无双剑客恍然,“你提过这处地方,可惜我无暇动手调查。好冲你的情分,我不找你二叔,昊天道人必须负责,你可以走了。”

“谢谢你,玉哥,我……我们能再见吗?”

“我在江湖等你,但我对你没有任何承诺,我将为江湖霸业全力以赴,其他的事无暇兼顾。再见,珍重。”

洒脱地一挥手,无双剑客偕两位拜兄昂扬而去。这番话已表明他的心迹,也表明了他不再替三郡主卖命了,他是挑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未来的江湖豪霸,甚至可以是江湖之王。

丹霞宫主气愤填膺,道全法师更是悲愤莫名,搞了个家破人亡,一生心血毁于一旦,空有一身超越武功与道术,却自始自终不曾与死对头照面交手,英雄无用武之地,怎不气愤填膺?

他们必须尽快赶到淮东村,向村民购卖衣裤改装,一阵急走,进入邻近淮东村的田野。

这里,正是天罗院覆没的地方。

前面本来无人的小径中间,平空出现了一个人影,晓色朦胧,远在五十步外只能看轮廊。这人屹立路中似有所待,道全法师立即油然兴起戒心。

“前面那人可疑,大家小心。”他断然下令戒备,警觉地带了一男一女急走几步领先。

“你们才来呀?”那人在二十步外大声说,“你们如此狼狈,怎么踏入公主府?”

道全法师心中狂跳,虽则他们并非进城投奔公主府。

“什么人?”他在两丈外止步沉声喝问。

炼真宫的人,皆不曾见过曹世奇。这人仅露出一双眼睛,更难估猜是何人物。

“曹世奇。”回答的三个字具有春雷惊蛰的威力,“这处田野,是天罗院众多杀手毙命的地方。你们,也将在这里毙命,谁是道全妖道?给我站出来。”

一声信号发出,十一个人形成半弧形阵列。

“贫道就是道全。你这孽障凶残恶毒,罪该万死,毁了贫道的基业,我与你誓不两立。”道全法师目眦欲裂,怪眼中怒火炽盛,手动剑出鞘Qī。shū。ωǎng。,“恶贼纳命……”

剑向前一指,像是立下门户作势攻击,其实左手已先一刹那悄悄反手向前一扬,三颗鸽卵大的灰色珠形物,成扇形破空飞出,晓色难见形影,速度甚快。

每个人都在激愤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此地,已经失去理智,没有理由好讲,唯一可做的事,是不顾一切把曹世奇化骨扬灰。

丹霞宫主号称地行仙,冲得最快,双袖交叉挥出,风雷乍起,左袖中飞出外形相同的三颗灰色珠,右袖蓬然喷出刺目的炫光,像是响起一声炸雷。

其他九名男女,不约而同挥剑起舞。

曹世奇飞身向左鱼跃,速度骇人听闻,身影是一动即逝,平射出的笔直身躯美妙极了,一跃便远出三丈外,前伸的双手着地,身形立即滚转。

铁弹在滚转中连珠迸发,破风声似隐隐风雷,两手连续飞扔,共打出十二颗铁弹,猛然再次飞跃而起,剑中途出鞘,在震天长啸中向人丛疾落,剑光迸射见光不见影,所经处波开浪裂,然后侧旋反卷。

斜冲出两丈外,举剑冷然屹立。这刹那间的雷霆搏杀,猛烈的程度惊心动魄。

那些灰色珠着地便爆散,液体飞溅,洒落在泥土中,泥土急冒青烟,而且发泡吱吱怪响,刺鼻的怪味四散,溅散的威力远及丈外。

丹霞宫主右袖射出的雷声与炫光,正是五雷天心大法中的玄门降魔至宝掌心雷。

曹世奇是善用火攻的行家,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剩下四个站立的人,丹霞宫主是其中之一。

道全法师的肚腹,被一枚铁弹贯入,抱着破了的肚子蜷缩在地打滚,口中发出含糊的叫号。

一男一女两个人,如见鬼魅般往后退,一个断了右小臂,一个断了左手掌。

“不关我……的事……”断了右小臂穿青狮装的人,发狂似的抓住断臂创口尖叫,突然扭头飞奔,断了左手掌的女人立即跟随在后逃命。

“十二枚铁弹,仅除去你们四个人,我算是栽了。”曹世奇嗓间像打雷,“尤其是你,丹霞宫主,你竟然在电光火石似的瞬间,逃过四枚铁弹袭击,果然神通广大,是我最强悍的敌手。现在,我要用一枚铁弹杀死你,你准备了。”

他在地面飞快地滚转中,连珠发射铁弹,事实上只能用神意快速发射,没有准备发射的机会,能将四个人击中要害,已经骇人听闻了。

其他三人,是被他用剑击中的,他无意向这些地位低的男女下杀手,其实剑仅杀了一个人。

“我和你拼了……”丹霞宫主厉吼,再次挥动双袖疯狂上扑。

这次,灰色珠像暴雨,没有掌心雷发出。

对面人影倒飞而起,速度比灰色珠快了一倍。

冲上的丹霞宫主半途拨剑,准备用剑行法了。

剑仅出鞘一半,脑袋突然爆裂,一枚铁胆击中印堂,颅肌像被击破的鸡蛋。

破裂的头向后仰,身躯却仍向前冲,砰然一声大震,摔倒在青烟怒涌,泡沫吱吱,恶臭刺鼻的灰色珠爆散地带,衣袍及肌肉立即开始冒烟、腐蚀。

袁侯爷府的家祠法师昊天道人,绰号称水火真人,所使用的水火,就是掌心雷和灰色的蚀骨神水珠。

武林朋友本来对方外人怀有强烈的戒心,把这歹毒玩意看成邪门歪道,不屑称之为武功武技,也禁受不起这些玩意儿的攻击。

所以江湖朋友都知道,对和尚道士,宁可敬鬼神而远之,不招惹为上,招惹既得不到好处,也无利可图,不小心反而会不知是怎么死的,何必招惹?

来不及加入的一男两女,发疯似的转身狂奔。

曹世奇远在三十步外,收剑入鞘向淮东村举步,他对赶尽杀绝兴趣缺缺,连天罗院那些人神共愤的杀手,他也懒得赶尽杀绝,甚至不会补院主绿衣使者一剑。

无双剑客三个人,觅路前往福山村,准备先找地方藏匿,不也再公然在外走动。

白天也不能进城,更不能前往公主府办事。

大丈夫办事应该有始有终,即使情势丕变,无法全终,也得正正当当表达不能全终的理由,他必须向三郡主辞去参赞的职务还我自由。

昊天道人策划锄除曹世奇的妙计,不该把他当白痴般利用,这是他辞积的最佳理由,所以需要昊天道人在场,必要时和妖道了断,为日后重返江湖立威的起点。

他对三郡主失望到了极点,这段露水姻缘必须断然割舍,不然日后必定上法场有望,三郡主成不了大事。

他一直就躲在镇外,静观其变。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将爷,开始封锁高桥村,他恰好在封锁线外围侥幸逃过一劫。他那些密谍同伴也早已离开,南京与凤阳地区的密谍,就没有他幸运了,可能被一网打尽。

他却不知,从外围策应陈家太真迷宫的人,一个也没跑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接近陈家。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将爷出动,明白表示三郡主已经失势,成了落水狗,昔日的汉府属下不再支持汉府了,一旦反迹被查出实据,将是可怕的大灾祸。他如果不乘机脱身,死路一条。

当然他并不知道,发动捉拿逆犯的主事人,并非南镇抚司的镇抚大人,而是来自京师的北镇抚司大员,北镇抚司的权限最大,可以直接指挥南镇抚司的官兵。

他对曹世奇的戒心,增加了一倍,心理上的压力,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惧。

他知道,曹世奇将是他的梦魇,他最可怕的劲敌,如果离开三郡主,他希望永远不要碰上曹世奇这个人。曹世奇也应该不再找他,他只是奉命行事,双方并无私怨,向曹世奇大举袭击不是他的错。

远出半里地,后面跟来了心月狐。

“你看到了?”他向走近在他身旁的心月狐笑问。

“不错,很美很美的女人,难怪你放得下三郡主。”心月狐的口气不带调侃嘲弄,“她为了替她二叔开脱,不得不出卖昊天道人,情有可原。我想,她已经知道你对付得了她的二叔道全法师。”

“也许吧!”他不多加解释,“平心而论,三郡主如果不贵为郡主,的确比不上她。”

“那就带她在身边呀!”

“我不是量大如海的人,对道全法师仍然怀恨,何必把她拖在中间两面难以做人?算了。”

“我总算多一分了解你,不再记恨你在真定虐待我的过节。你有把握对付得了昊天道人吗?”

“届时便知。”他冷笑,“谁怕谁呀?”

“我和你一起去。”心月狐自告奋勇。

多了解一个人一分,如果这一分是好感,那就会捐弃成见,不计较往昔的不快了。心月狐本来把无双剑客恨得要死,一再巧妙地离间他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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