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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穿越给人当童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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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大门紧闭。天色已明,曙光照在巍巍宫城之上。
黄飞虎下骑五色神牛,提着差点要了仓空性命的那杆乌沉沉的大枪,衣甲鲜亮,戟指城门大喝道:“子受独夫!你为君失政,残暴凶虐,有何颜面坐于御座之上?!速速出来与我一决雌雄!”
帝辛果然受不起激,不多时城门打开,他戴盔披甲,手持金戈,立于战车上,看起来颇为英武。
“逆臣,寡人来了。”帝辛似乎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喝令御夫驾车。他本人持戈向黄飞虎挑来。
“来得好!”黄飞虎低喝一声,纵牛上前,长枪刺出,与帝辛战作一处。
“我乃武成王长男黄天化,今日特来为母报仇!独夫纳命来!”
黄天化跳跃而起,手中八角混银锤重重砸下,帝辛急忙横戈抵挡。锵琅一声,火花四溅,天化退开,帝辛也在车上后退了半步。
随即三人战作一团,帝辛高踞战车之上,金戈闪耀;黄飞虎驾五色神牛而战,长枪舞动;黄天化步行在地,时时跃起,银锤灿烂。三方大战,竟然难分轩轾。
殷商时虽然有马,却没有马镫和马鞍。时人若想骑马作战,必须要有高超的武道修为,使自身能夹住马腹,长时间保持半立姿势;或者是骑着五色神牛、墨麒麟这种神兽,不需费力操控驾驭,知人心意;亦或者是像北方游牧民族一样,从小长在马上,早已习惯。所以这个时候人们养马,大都是用来拉车,尤其是战车。
黄府上当然养着马,但是黄天化与仓空却不会骑马,只得步行跟随黄飞虎。好在他们都是天仙,一身元气生生不息,不会轻易疲惫。
可惜,若是天化能骑着玉麒麟下山,如今对战定能省力许多。不像现在,锤短戈长,又比战车上的帝辛矮,占着劣势。仓空看着场中黄天化上蹿下跳,腾挪闪避,颇为被动,忍不住暗叹一声,心里有些为他着急。
又看了几眼,仓空忽然看出些门道来,他回忆着后世学者对于战车缺点的评价,有了计较。
“天化,战车笨重,行动不便,先将车拆毁,让子受下车再战。”仓空运起传音入密的法门,以法力聚拢声音,收成一线,传入黄天化耳中:“如此,你们更有优势。”
帝辛所乘的御车最适合战阵冲杀,形制颇为宽大,在此处与人交战本就不便。况且帝辛自负,车上应有的弓箭手也没配备,原本三人站立的车子只有两人。只要黄天化他们的攻击目标灵活机动些,不只盯在帝辛一人身上,很快就能将这辆车毁掉,逼迫帝辛下车作战。
黄天化眼睛一亮,果然开始照做,银锤连连向车驾、御者、战马砸去。帝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金戈挥动,去挑开天化手中双锤。可是一来有黄飞虎在旁边攻击牵制,二来他身处被动,天化则可以灵活躲闪,攻击目标也往往在帝辛力有未逮之处。
不多时,纵马的御者躲避不及,被天化击杀,马车也随即失了控制,被黄飞虎瞄到空隙,一枪刺死了左首的战马。其余三匹马也都受惊,嘶鸣着撒蹄乱跑。帝辛见此,索性从车上一跃而起,下地再战。
没了战车阻隔,黄飞虎与黄天化的兵器就可以更方便地打中帝辛。而且黄飞虎人牛合一,借坐骑之势刺出长枪,每一交锋,帝辛抵挡起来都显得颇为吃力。
啧,不能再拖了。帝辛怕是短时间内难以落败,他来时自负,没有带宫中卫士。若是过得片刻,文武百官上朝,武将们与宫中卫士一齐出手,想走就难了……仓空皱眉暗忖道。
场内的黄天化似乎也体会到了仓空的焦躁情绪,面上露出几分着急神色。又打了几个回合,他干脆跳出战圈,大喊一声:“匹夫受死!”随后一道雪亮剑光射出,白得刺眼,带着森然寒气——是莫邪剑!
这小子太沉不住气,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嘛!仓空心里一惊,急忙制止:“天化,莫要如此!”
已经迟了,莫邪宝剑乃是清虚道德真君得意诸宝之一,速度何其快也!一闪念间,就冲到帝辛面前,帝辛甚至连挥戈防御的反应时机都没有。
嗡——
宝剑长鸣,如鱼龙怒吼、老猿清啸,光华霍霍,若白虹贯日、流星追月,好生厉害。
然而,这柄绝世宝剑却停滞在半空中,徒劳地颤抖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前进一分一毫,碰到帝辛哪怕一根汗毛。
仓空的神识感应中又是另一番景象:金龙咆哮,鳞甲翕张,自帝辛身上飞出,龙爪牢牢抓住莫邪剑,宝剑竭力挣扎,难以脱身。
人皇龙气!仓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轰!
没有任何声音,他却在神识中发觉到某种宏大气势猛然扩张,自宫城中扑面而来。恍惚间,仓空竟看到了九州山河之景:群山自昆仑祖脉而起,绵延曲折,若五指舒张,最终入海。数条长河间布其中,滔滔流淌,最大的四条大河盘虬如龙,奔流不复回。
整个九州山河忽然倾倒,向他压来,如天地翻覆、末劫来临,仓空心里顿时生出无能为力的渺小感。
不对!
仓空的天仙心境救了自己一命,他连忙运起清微心法,将心头的无力感驱除。
糟了,龙气引发了九鼎神器自发护主。我只是被波及而已,就已经成了这样。那么正面承受攻击的黄天化……
思及此处,仓空急忙举目向天化那边看去。此时的黄天化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不已,似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地面在轻微颤动,似乎与天上那片世界相互呼应,两相夹击,竟要将黄天化当场杀死。
“快走!”仓空二话不说,祭起刚炼化不久的水火花篮,花篮中翠色碧华放出,将黄天化、黄飞虎连带着五色神牛一并卷走,同时他拿出金刚琢,神识法力模拟当初莫邪剑的气息,冲着宝剑轻轻一晃,当啷声响,莫邪剑也落入金刚琢中,被他收起。
仓空本人也不再停留,驾起遁光,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朝歌,奔赴城外,再一路西行与黄飞豹等人汇合。
但是神器有灵,岂能让他们就此逃走?九鼎气息瞬间化为实质,天幕低垂,上下山河共鸣,如乾坤合一,向他压来。磅礴无边的气势让朝歌上方空气几欲凝固,仓空如深陷泥沼之中,脱身不得。
“咄!”危急关头,他运转全身法力,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水火花篮上。花篮立时光华大振,碧华自篮口喷出,随即如万花怒放,轰然爆发,单一碧青在刹那间演化出千百重绚丽光彩,汹涌澎湃,层层扩张,弥漫整片虚空。光怪陆离之间,竟隐约浮现出大千世界景象,抵挡住九州河山降临势头。
趁此良机,仓空全力飞驰。天仙神通毕竟不凡,弹指间朝歌城门近在眼前
此时,九州河山虚影与大千世界终于相撞,似有琉璃破碎之声传来,大千万象悄然崩溃,恍若梦幻泡影,迅速坍塌解体。与之相对,九鼎无边威压再度袭来,笼罩整个朝歌。
“何方修士,胆敢刺杀陛下!”一声怒喝如炸雷响起,震动半边天。
但见朝歌城外,正东方向有两道金光升起,绞缠翻滚,化作两条蛟龙,挟着滚滚青电霹雳,咆哮着向仓空而来。后面有一员老将,额生三目,面容端严,下骑墨麒麟,身上气势宛若罡雷。仓空虽跟此人素未谋面,却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闻仲!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欠你们三章,记得很清楚,嗯。会还的。
正文 第45章 逃出生天
九州山河威压煌煌;从天而降。雷电双蛟咆哮腾跃,盘绞杀至。
两面交攻,仓空心里发凉,只觉得自己已陷入死地,难有还生之理。
此时,他距离城门不过数尺距离。
仓空师弟……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让仓空精神一振。他看向手中花篮,心中再度燃起希望。
天化,你听我说……仓空来不及再借助言语叙述;直接效仿清虚道德真君用神念将信息灌入黄天化灵台中。说起来啰嗦的话语,以神念传达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他不清楚黄天化能在短短的片刻之间读懂多少,但顾不得那么多了!
为了活命,我……拼了!
仓空面现决然之色,对东方雷电双蛟视而不见;转头冲着山河虚影,直接将金刚琢祭出,金属圈环旋转上升,在覆压全城的山河虚影下,闪烁着惨白的光泽,宛若飞蛾扑火。
金刚琢并未飞出太远,就悬停在半空中呜呜旋转着,莹莹白华挥洒而下。排空倒海的九州山河虚影轰然降临,接触上那层看似脆弱无力的白光,竟然毫无声息地作烟云散。同时仓空身躯微震,鲜血自口角溢出。
他没有使用金刚琢的收物功能,而是将此宝上阴阳冲和的神妙发挥到极致。九鼎运转山河之威固然厉害,却也无法超脱阴阳大数。一旦进入冲和之境,免不了要被平均分为阴阳二气,散逸于虚空中。但九鼎威压何其强大,这种做法带给仓空身体负荷极重。
仓空左手水火花篮中忽地迸射出缤纷宝气,炫彩流光,只见攒心钉划破虚空,拖着长长的焰尾刺中两条蛟龙交缠处。听得“铛”的一声巨响,气浪腾涌,火花四溅,双蛟厉声叫啸,被刺中处鳞片剥落破碎,身形也随之迟滞。
就是现在!仓空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燃烧精血,转换成磅礴的法力,驾驭遁光飞驰出了朝歌城,向西岐方向冲去。
刚一出了朝歌,九鼎威压顿时消失。只有闻太师双鞭所化蛟龙还在,它们刚从攒心钉冲击中缓过劲来,携风雷滚滚衔尾而至。
还来!闻仲老贼,我记下你了!仓空恨恨地瞪了闻太师一眼,毫不顾惜地又朝花篮喷出一口精血。水火花篮再度绽放出光华,五彩斑斓如百花怒放,宛若浮光掠影,大千世界迅速呈现在虚空中。
水火花篮毕竟是清虚道德真君最得意的诸宝之一,应付九鼎神器自然勉强至极,应付闻仲风雷双鞭就绰绰有余了。那双蛟咆哮着冲入大千世界之中,恰如龙困浅滩,举步维艰,在千百重光华中沉浮跋涉。
“哼,左右不过是幻象而已。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闻仲坐在墨麒麟上,声如闷雷,眉心竖目陡张,白光一道电射而出,竟越过大千世界,直取仓空胸膛要害。
仓空接连消耗精血,连飞行都快成了问题,实在无力再去抵挡闻仲攻击。好在此时花篮中飞出一道剑芒,当空猛刺,将那道白光击成粉碎,无数流萤光粒飘散开来。
走!
这样想着,仓空却觉得头晕耳鸣,眼前发黑,疲倦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法力难以控制,遁光渐渐散乱不成形……
糟糕,精血消耗过度,终究伤了元气……仓空虽然头脑还在思考,身体却沉重得似灌铅,眼看就要开始下落……得把天化放出来,让他……法力已经完全控制不了了…居然连开启花篮芥子空间的力气都……
仓空师弟,坚持住,跟着我的剑走!
黄天化的神识在仓空灵台响起。刚刚劈碎白光的莫邪剑飞到仓空身前。天化的神识操控着法力,从剑上延展开,形成一股拖拽的力道,将仓空下落的势头稳定住。随后莫邪剑在前面引导,劈破虚空罡风,仓空将自己的神识依附在黄天化的神识上,彼此勾连,借着他用剑传导来的法力维持飞行。
真神奇,速度居然不比我的遁光慢多少……仓空被黄天化借剑带着飞驰,同时缓缓调整紊乱的内息。
暖融融的精纯真气忽然灌注进他的体内,帮助他调理内息,说不出的舒适感流淌在仓空经脉之中。是黄天化…这小子……仓空想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再说黄家众人。
黄飞豹、黄明、周纪等人一路西行,出朝歌,过孟津,渡了黄河,绕开渑池,转眼间到了五关中的临潼关。临潼关中将士肖银乃是昔年黄家旧将,为报恩在夜里悄悄开了关卡,放黄家过关。
临潼关后就是潼关,守将名唤陈桐,虽然未成仙道,却有一手火龙镖异术,甚是了得。黄家众人行至此处请求过关,陈桐哪里肯放?
黄家部曲只得硬着头皮尝试攻打关隘,结果陈桐祭出火龙镖来,潼关顿时烈焰翻腾,龙吟惊天,关前道路狭窄,不便逃窜,眼看就要将黄家众人悉数烧死在其中。
剑芒一道,如冷电飞霜,迅速刺来,挟着嗖嗖破空声,剖开火海,眨眼间来到城关之上。
陈桐面色顿时大变,手中掐诀,明显打算将火龙镖操控回来护体。然而那剑光极快,矫若游龙,绕颈兜转,瞬息间掠过陈桐,往回飞去。飞离陈桐后剑光速度却慢了下来,翩若惊鸿,如挑衅般。
一道血线从陈桐脖颈上蔓延开来。
噗——
陈桐头颅斜斜落地,骨碌有声。过了几息,他的尸身胸腔中才有血箭喷涌而出,激射到数尺高,在空气里渲染出浓郁红晕。一声闷响,残尸重重倒在地上,尘土飞扬。
叮铛——
清脆的金属坠地声响起,将呆滞的黄家部曲唤醒。
适才大发威力的火龙镖躺在地上,安安静静,反射着日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舒张如蝴蝶,轻巧地捡起火龙镖,就如同拾起一片落叶——“天化,陈桐是你杀的,这火龙镖就归你了。”
仓空脸色惨白地站在关道中,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令众人奇怪的是,他只是孤身一人,周围完全没有其他人影。
“请问仙童,武成王与长公子……他们现在人在何处?”黄飞彪上前一步,试探着问。
“一路如此行动,都习惯了,倒是没有注意……”仓空面露恍然,用左手将一个竹编花篮从臂弯取下,向地面略倾,碧华闪过,黄飞虎、五色神牛连带着黄天化都出现在众人眼前。刚才那口银白飞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滑的半弧形,收回黄天化乾坤袋中。
“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我法力未复难以开启花篮,委屈二位了。”他说。
“无妨,仙童大恩大德,黄某没齿难忘。”黄飞虎抱拳行礼道。
黄天化倒是没有回话,默默地伸手扶住仓空。仓空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腿肚子都一直在哆嗦着,只不过衣袍宽大,看不出来而已。他赶紧将重心倚在黄天化上,避免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逃出朝歌时,仓空接连损耗精血,差点就出不来了。还好黄天化心性不错,及时从九鼎威压中醒过神来,将神识从花篮中延伸出来,接触仓空。仓空急忙将分兵对付两头的简单计划用神识灌输给天化,然后孤注一掷出手消除九鼎威压。黄天化也及时用攒心钉挡住双蛟。
两人第一次配合应敌,默契程度简直惊人。尤其是后面黄天化放出莫邪剑劈散闻仲神目光华,完全在仓空意料之外。至于飞剑带人、暗渡元气,更是令仓空惊喜连连。黄天化人虽不在,居然能借助神识就明白仓空的需求,让仓空心里颇感欣慰。
这小子性子虽然直,还并不是无药可救嘛。吾家有子初长成……仓空这样想着,有些自鸣得意。他觉得这都是自己带孩子带得好,把当年的缺心眼熊孩子养得可爱贴心多了。
“我师弟损耗甚大,亟需休养——子受追兵将至,时间紧迫,我们赶快走吧。”黄天化简短地说了一句,直接将仓空负在背上,示意其他人快快出发。
仓空靠在黄天化背上,彻底放松了下来,全身肌肉都使不上分毫力气。若非黄天化用法力将他束缚在背上,他早就滑到地上了,哪儿还有劲抱着天化脖颈?
从朝歌到这里,仙家驾云飞行本来转瞬既至。可是仓空身上法力几乎都在崩溃边缘,不受控制,若非黄天化透过莫邪剑渡元气帮助收束,他甚至有修为倒退的危险。虽然黄天化在用剑带他飞行,也并不代表仓空半分法力都不使。所以仓空一路行来都是走走停停,时不时就要停下静养片刻,再勉强起飞,过了一夜才赶上黄飞豹他们。
“师弟,吃药啦。”
黄天化的声音传来,一颗药丸静静悬浮在仓空眼前。
“我连吃药的力气都没有了……”仓空口唇不动,用神识对黄天化说。
“必须要吃药啊,师弟你不能放弃治疗。”黄天化面不改色,用仓空的话回敬给他,“你在路上为了赶路连丹药都来不及吃,之前又受了伤,现在一定要吃才行。”
仓空忽然看见一团水球围绕着丹药凝结出来,逐渐散发出热气,无形法力将他的嘴撬开——这是强行喂药的节奏啊,天化,你绝对是在报复我吧?绝对是在报复我吧啊喂?!
正文 第46章 苦逼丹
丹药很快融化在水球中;苦味闻起来就让人反胃;更别提整个乌漆墨黑的药水球被天化强行给他灌了进去。
苦!
这是仓空的第一反应。
呛人的苦味像是电流;从舌苔直冲脑门;又下涌到喉咙、胃袋;这两个器官通过反馈上来阵阵抽搐翻腾感表示抗议。
“这是……什么鬼药丸?”仓空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被苦味激得收紧;神识中的话语都透着虚弱。
“苦卢丹。”黄天化背着他;头也不回地说;“师弟你很清楚这个名字吧?”
不用照镜子;仓空都能想见自己的脸色。“苦逼丹!天化你好狠的心……竟然这么对师兄我。”他在神识里可怜巴巴地说,“快变口水给我喝,把这股可怕的味道冲下去。”
这枚丹药的正式名字是苦卢丹,以皋卢、刀参、八麻、高蒲等几种药材炼制而成;主收敛气血、稳固经脉、填精补髓,给他现在服用正好对症,效力也强。最重要的是,这药——特别苦!
一般的丹药讲究配伍,既能保证药性不至过猛,也能让丹药的味道比较适中。但苦卢丹不同,它里面的每一种药材正好都是非常苦的类型,加起来就是超级苦,苦到修士的味觉都承受不住。
仓空当初学习丹药时,通过神识在玉简中感受过这种丹药的滋味,简直是痛不欲生、苦得一逼,遂给它起了个外号:苦逼丹。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是你当初说过的。”黄天化一本正经地反驳他,“为了你身体好,就忍忍苦味吧。”
“喂喂喂,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我已经吃下药了又不是没吃!用水漱漱口都不行吗?”仓空神识中透着股崩溃感。
“唉,堂堂天仙,都活了二十多岁,不要如此幼稚。”黄天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
“师弟我错了,当时不该给你强制喂药的,看在师兄把你养大的份上,你就饶了师兄吧。”仓空非常有骨气地开始求情。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闪烁着两行大字: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试问苍天饶过谁。
黄天化认真地纠正:“你是童子,应该叫我师兄——不要试图用小师兄蒙混过关。而且我是长辈,师弟你要听话才行。”
谁说这混蛋长大了以后体贴懂事的?!仓空现在恨不得打自己的脸。
“父亲,从此处向西岐去,还有什么险阻难过之处?”黄天化无视了仓空,开口问黄飞虎。
“唔,前方尚有穿云关、界牌关、汜水关三处关隘,后面便是坦途,直通西岐。”黄飞虎手拈黑须,在牛上沉吟道,“穿云关是陈梧守卫,他乃陈桐之兄,怕是不会与我等干休。但是他仅仅是一介凡人,不足为虑。界牌关是我父守卫,他素来忠心于朝廷,怕是……至于汜水关,守将韩荣还好,就是他手下有一员部将余化,出身截教,有异宝戮魂幡,很是厉害。”
黄天化听完点了点头:“前两关父亲过去没有问题,我与师弟暂且寻一处清静所在休养。待得汜水关将至,请父亲将这枚符咒捏碎,我二人自会赶到。”说着,他拿出了一枚阐教弟子通用的传讯玉符——就是清虚道德真君和云中子他们玉符传书的载体——施法留下灵引。
“好,你们好生休养,为父有事定会通知你们。”黄飞虎也知道黄天化、仓空二人逃出朝歌不容易,后面两道关卡又暂时不需要请动这两位修士出手相助。与其让他们一路跟随、浪费时间,倒不如放任二人养精蓄锐,等到汜水关时再派上用场。
交代妥当后,黄天化背着仓空驾云而起,离开黄家众人,寻得一处林壑幽美的所在,将背上仓空轻轻放下。
“可惜我不擅医道,不然师弟你能恢复得快些。”黄天化就近坐在仓空旁边,轻抚其手背。
“没事,我们紫阳洞一脉都不擅长这个。”仓空躺在柔嫩的青草地上,用神识回应黄天化,“慈航师伯倒是精于此道,但普陀山离雍州太远,一来一回,怕是来不及去汜水关了。”
“是我的错,”黄天化满是愧疚地说道,他的双眼盯着仓空,眼珠中有些奇怪的情绪在流动,仓空看不明白,“都怪我,若非我一时冲动祭出莫邪剑,也不会引发龙气反噬、九鼎护主,害得师弟你受伤。”
“……也是时机未至,子受气运犹存,命不该绝。”仓空本来想用神识说句“没事”安慰他,可他自己这副惨样实在没有说服力。况且他也不是圣母,心里对黄天化的鲁莽还有些忿怨之意。
“师弟,你说得对。我这人就是傻、爱冲动、没脑子。”黄天化摆出沉痛检讨的模样,用仓空以前的话自我埋怨,“都怪我害了你。”
“我还没死呢,最后一句话不要乱用……”仓空有些无奈,说到底还是赖自己在山上满嘴胡说,都被天化学了去,“不需过分自责,心里记住就好。而且苦逼丹效力非凡,再过三日,我就能恢复过来。”
“你好生将养吧,师弟。”黄天化将莫邪剑抱在怀中,“我给你护法。”
……我现在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服软叫一回“师兄”吗?仓空无奈地想着,老老实实闭上双目,调息疗伤。他的大脑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小子……许多年没注意,长得可真他么的帅。
惨白的日光渐渐隐没。
铅云层叠堆砌,寒风呼啸而起,鹅毛纷纷扬扬、大如芦席——下雪了!
整个豫州白茫茫的一片,山川草木霎时间不见了其本来颜色。豫州位于中原腹地,与北方冀兖等州不同,这种程度的大雪极为罕见。
终南山上,银装素裹。
“我可没想到,今日这老伙计还是派上了用场。”
清虚道德真君素袍飘摇,纤尘不染,恍惚间与天地一色。映衬之下,他手中托着的大红葫芦更外刺眼,如同暴风雪中的一团火焰。
神砂葫芦口是敞开的,一抹沙尘化作朦胧神光直冲向天际。沙尘笔直没入高空,搅动风云,招引水汽,如今本就是隆冬,天寒地冻,最终水汽凝结出无数冰花降下,便是这雪了。
不错,这席卷全州之地的大雪就是出自清虚道德真君一人!
“传令下去,风雪骤烈,不便追击,我等这便回朝。”终南山不远处的官道中,闻太师望天沉吟片刻,下令道,“另外请诸位大夫到太师府上静候,老夫要与他们讨论最近的政务——费仲、尤浑就不必请了。”
“是!”吉立转身传令不提。
“仓空与黄天化还是顾头不顾尾,要清虚师兄在后面收拾残局。若假借天时牵制住闻仲,他们哪里能从容渡过五关……唔,舒服,再热一点。”
白雪皑皑,冰塞大川,玉柱洞天却仍有清溪脉脉流淌。云中子坐于溪边青石上,翠袍下摆撩起,一双赤足浸泡在水中,悠悠划动,神情格外惬意舒适。
适才正是他在说话,说话的对象则是坐在溪水对面的陆压。
“清泉濯足,还用我的太阳真火加热……西伯侯骂子受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暴殄天物,道兄,你真可谓暴殄天物也。”陆压一根手指头伸入溪中,袅袅热气升起。正月时节,这一道溪水尚能流淌,原因在此。
“哼,就你啰嗦。”云中子脚上动作忽然顿住,白了陆压一眼,右足恶意一扬,几朵水花溅起,无情地拍在陆压笑嘻嘻地俊脸上。
嘶嘶声响,水花直接蒸发,淡银色的气体从陆压身周散逸开来。他笑容不变,作势要把手从水里抬起来。
“别别别,我错啦。”云中子赶紧开口,“我正泡得舒服呢。”
陆压凤眸上挑:“都是大罗金仙了,把你放到我住的西昆仑火海都不会有事,还在乎热水濯足?”
“那不一样,一个是难受,一个是享受。”云中子道,“雷震子如今不在,我难得有些清静时光,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怪不得这次上山觉得少了些什么,你那弟子做什么去了?”陆压问。
云中子回答:“前番姬昌遇险,我命他下山救父,后见姬昌面色晦暗、命不久矣,干脆就让雷震子在他膝下尽孝。如今姬发继位,亟需稳定人心,他那些弟弟皆有封赏,有了官职羁縻,雷震子也就没有回来。”
“对了,你上次跟我说要让他服用三相树里的仙杏,如何了?”陆压又想到一事。
“说起这个,”云中子面现几分得色,抬手化出一面水镜,里面是雷震子相貌,“你看!因为我用雷泽水浇灌的缘故,他还生出一对风雷双翅呢。”
陆压定睛一看,水镜里出现的分明是个带翼怪物:青面獠牙,发若朱砂,身长二丈有余。
“这是……雷震子?”陆压回忆着印象里那个白嫩的小童子,有些不敢相信,“你跟他是不是有仇?”
云中子又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而且他吃了我的仙杏,战斗力大增,已有地仙修为了。修行中人,总是在意皮相做什么?”
呵呵……陆压脸上抽搐着,决定转换话题:“你把清虚道友晾在外面吹风,岂是待客之道?”
“师兄他忙着引发落雪,当然要去外面空旷处了。”云中子说。
“我倒是有一事不明,黄天化与仓空童子逃离朝歌时,受到两面夹击,差点就要身陨,他为什么不出手相救?”陆压忍不住问。
“这个嘛,”云中子挠了挠脸,“生死之际,有大恐怖,也有大精进。我们这些当师长的,就需把握好那精微一线,既要让弟子在关键时刻得到磨炼,又要保住弟子的性命。况且修道之路漫漫,杀劫眼看已起,我们又能护持弟子到几时呢?必须让他们有依靠自己,不仰仗师长外力的习惯才行。”
“也是,当时情况虽然凶险,却仍有一线生机,不过清虚道友素来爱护弟子,能忍住出手之念的确不易。”陆压细细回味着两日前的场景道,“真正的大麻烦倒是闻仲现在的追兵。仓空重伤难以出手,黄天化也不是闻仲对手,关键是黄家众人拖累,抵不过闻仲兵马。难怪如今清虚道友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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