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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同人袁铁袁]穿越人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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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同人/袁铁袁'穿越人海》谢云心
面对着失去最爱的人,如果给你回到过去的机会,你会如何选择?
…………
后来铁路才知道,许多的事情,他的人生,兜兜转转,总是回到了这一点,这一点既不是开始,也不是结尾。
他无从逃避,更无从选择。
这是他的十字路口,他不能徘徊不前,可是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往哪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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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零:但你离我而去
You might never be mine; but I’m fine pretending。
五月十六日,星期三,这本是一个寻常的一天,寻常到后来铁路回忆起来的时候,都不能确定那天的天气究竟是怎么样的。
应该是天气晴朗吧?因为他分明记得,从他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那一天的阳光,照得远处375的峰顶清晰无比,袁朗带着他的中队,整整齐齐地排着队,正朝375跑去。窗外的槐树,一树白花开得正盛,一片清香弥漫在他的办公室。
就是在那一刻,他桌子上的红色电话骤然响起。
铁路把袁朗叫到办公室来的时候,袁朗的脸上还都是刚才跑出来的汗水和训练沾的泥水,铁路把自己的毛巾扔给他,袁朗随便接过来,胡乱擦了一把,弄得整张脸像花猫一样,铁路的毛巾就已经脏得一塌糊涂了。
这个人,如今在他的面前,很少站得笔直,不是喜欢靠在门框上,就是拿手撑在椅子背上,不知道他以前在新兵连是怎么混过去的。
铁路看着袁朗额头上被他抹的一道一道的尘土,很想伸手给他擦干净。但是他还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动,开始沉声向他交代任务。
武警某部某中队的三分队在五号地区执行任务,扫除一伙小股的军火贩子,目前已经和总部失去联络十三个小时了。他刚才收到最新的消息,十个小时前三分队大概是和某个基地的组织遭遇上了,队员伤亡数量不明。但是那伙匪徒肯定手里握有人质,因为他们曾经有接洽的意愿,想用俘虏换出他们组织被关押在监狱的两个小头目。
这伙匪徒不是那种普通的军火贩子,他们有精良的装备,人员也都受过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很多是雇佣兵,更有受到某大国资助的所谓的独立战士。他们在边境地区一定是有一个秘密基地,贮备军火装备,然后再辗转运到内地去散发。
八个小时前,武警某部收到一个极为短促的信号,里面只有一个经纬坐标,然后就再也接收不到了。经过初步的侦查,这可能就是那个秘密基地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哪个被俘的战士冒死发出来的。
所以,现在交给A大队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秘密军火集散基地,探明是否有幸存者,解救人质,以及摧毁这个基地。
铁路看着袁朗说:“我准备派你的中队,去完成这个任务,其他的人员、装备全大队尽你挑,有没有问题?”
袁朗少见地一下立正,说:“保证完成任务。”
铁路站起身来,看着袁朗脸上一道一道没有擦干净的泥水,摆了摆手说:“直升机2:00出发,你去吧。”
袁朗冲他一笑,顺手把铁路桌上摆的烟摸在手里,说:“铁大,你就不再嘱咐我两句了?”
铁路背着手,说:“你还想我嘱咐你什么?记着,烟要少抽。”
袁朗出了铁路的办公室,就一头扎在战情分析室里,看这次任务的各种资料,制定作战计划,包括几条不同的前进路线和撤退路线。
屋子里面早已经是烟气弥漫,从铁路那里顺来的烟都抽完了,袁朗把烟盒攥在手心里捏扁。
门开了,铁路走了进来,看见满屋的烟,皱了皱眉,把窗户全都打开。
清凉的风带着槐花的清香,从外面吹进来,袁朗从一大堆的卫星图片上抬起头来,对着铁路笑:“大队长,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追债也没有这么紧的?离2:00还早呢吧?”
铁路把一个饭盒放到他面前,说:“吃饭,吃了饭继续。”
袁朗听话地打开饭盒,看着菜小声嘟囔了一句:“又给我打西兰花,说了多少遍都不记得,这人一上了年纪,记性就这么差。”他把菜花扒拉到一边,开始吃下面藏着的红烧排骨。
铁路拿着袁朗的勺子把菜花重新扒拉到饭上,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说:“少罗嗦,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袁朗叼着一块西兰花,抬头看了铁路一眼,像个正在吃食的猫。铁路彷佛一下回到了十几年前,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兵,拿着一杆八一杠死死地瞄着他,满脸是一本正经的严肃,只有眼睛里有一丝带着狡猾的笑意。
他的手在袁朗的头上停留的时间略微长了一点,袁朗短短的头发有点扎手。
袁朗无言地嚼着西兰花,继续看眼前的卫星图片。铁路从自己的口袋里又拿出了一支香烟,放在袁朗面前说 :“最后一支。”
后来铁路看着袁朗冲他敬礼,转过身去,带着他那群全副武装的兵们,排队上了武直,飞走了。袁朗上飞机前,回头和他说了句唇语,可铁路并没有看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铁路在那一刻,忽然很想和袁朗再说一句话,或者是去拍拍他的肩膀,再次告诉他要小心点。
直升飞机渐渐飞远了,变成了天上的一个黑点。
那一天铁路带着二队长张苏北一起到军区去开会,和其他几位老大争装备,争经费,争兵源,争得口干舌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点心神不定的感觉,甚至喝口茶抽支烟都能被呛到。
那个夜晚,月亮上带着点暗红色的血晕,不知道在预示着什么。
铁路是在第三天吃晚饭的时候的接到电话的,那时候,距离袁朗他们离开,不过才不到五十个小时。
铁路风风火火赶到医院时,走廊里横七竖八的都是人。齐桓本来沉默地坐在长椅上,右手抱着自己受了伤的左臂,低着头一言不发。听见脚步声,他慢慢抬起头,眼睛好像在发呆。
一见到铁路,齐桓再也绷不住了,拉着他的手就嚎啕大哭起来。铁路抱着齐桓,听他断断续续地和他说基地下面有秘密通道,是个小型兵器加工厂,而他们遇到了伏击……
铁路像一个父亲一样抚摸着齐桓的头说:“没事,你能活着回来就好。”
齐桓听了更是哭得泣不成声:“我没有保护好队长,还有我的队友们,大队长,你处置我吧!”
铁路拍着他的头说:“齐桓,你的队长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要替他撑起来。”
齐桓的失声哭泣终于慢慢变成了呜咽。
“他们……在哪里?”
铁路沿着走廊慢慢走下去,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才能保持自己脚步的平稳。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那个支离破碎的三中队,都在看着他,所以他也要替他们撑下去。
吴哲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脸色青灰,依然没有脱离危险;刘波和马健仍然在抢救中,生死未明;连虎小腿粉碎性骨折,怕是保不住了,目前还没有醒过来。
铁路在观察室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又向走廊更深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他站在那扇门前,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推开了门。
大大的房间里停着五张床,白被单从头盖到脚。成才,许三多,薛刚,罗春和……袁朗。
铁路摘下自己的帽子,看着蒙在被单里他的几个兵,第一次觉得很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他不管现在做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铁路掀开最里面那张床上的白被单,就再一次见到袁朗。他的致命伤是在后背,只有一枪,弹孔很小。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神态安详,因为血都流干了,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的额头有一小片黑色的焦痕,很像几天前铁路没有给他擦掉的泥水。铁路伸出手去,试图给他擦掉,一碰到额头才觉得,手下的皮肤是那么冰凉。他的手指好像被烫到了一样,马上缩了回来。
这一定是个拙劣的玩笑,袁朗好像随时都会睁开眼睛,说铁大你被A了。铁路甚至把手放在他的脖颈处试着,没有一点温度,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袁朗躺着那里,表面完好,但是就像一件冰冷的家具,再没有体温,没有心跳,再不会和他说话,不会偷他的烟了。
忽然之间,袁朗上飞机前的那个唇语清清楚楚出现在他眼前,他说的是:“等我回来。”
现在,他静静地躺在这里,终于回来了。
铁路不知不觉中紧紧地闭上了眼,直到他的双手传来一阵麻木的钝痛,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死死地攥住了袁朗的手腕,平时这么大的劲一定会把他的手腕都捏青了,可是现在他的皮肤还是一片冰冷苍白。
这是他带出来的,最得意的,最聪明睿智的手下,正处于一个职业军人最好的年龄,体力和智力都在巅峰,本应该有一个无比灿烂的人生。这么多年他一直追随着他,一直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等着;而他也看着他一点点退去青涩,一点点变得大气圆融。
虽然铁路平日里从容淡定,可是一旦和这个人搭上关系,内心所有的冷静就会被瓦解得一丝不存,只剩下外面一个脆弱的壳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凭着这个脆弱的壳子,一直维持着两个人之间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
他的心思铁路如何不明白?可是自己早就已经决心要做一个好的观众,在场外给他加油打气,默默地注视,看着他怎样一步步走到最好,走到自己望尘莫及的地步,怎样得到该他得到的幸福美满。
可是如今,自己竟然连一个观众都不能做了。
铁路只觉得双手的麻木缓缓地蔓延,一直爬满了他的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是很久之前写的,本来一直想好好修改一下,因为现在看来千疮百孔。但是人懒又没时间,所以凑合就这样先发在这里吧。
第2章 零…1
后面的几天,他就是在这样的麻木之中支撑着做完了他该做的事,无数的报告和总结,抚慰重创的三中队,关切还在医院里的几个伤员,安排牺牲同志的后事。
追悼会上,袁朗穿着整齐的军服,他额头上的那片焦痕被军帽挡住了,而且脸上化了妆,仪容非常干净安详,甚至看起来很英俊。他的两旁静静地躺着他的几个兵,沉痛的哀乐调子是那么的刺耳,环绕在周围的鲜花徒然怒放却没有一点生机。
整个大队的人几乎都哭了,三中队剩下的队员们更是哭得死去活来。铁路却觉得那个静静地躺在花丛里的人,根本不是袁朗。他的袁朗很少会这样安静,总是时不时挤眉弄眼,露出个坏笑来,眼睛里总是有那样飞扬的光彩。这样安静平和的袁朗让他感到极度的不真实。
铁路挺到了最后,一直都没有哭。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最后那面鲜红的旗子把袁朗的脸盖上的时候,他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眼前有片刻真空一样的黑暗,随后很久很久都忘了还要呼吸。
葬礼之后,铁路还是像以前一样,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做一群老A们的头子,运筹帷幄,把底下那一群各有神通的老A们管得服服帖帖的。
不过他自己知道得很清楚,他再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表面上或许看不出来,内心却像一栋着过火的房子,火虽然已经扑灭,然而能烧的东西都烧光了,如今到处都是一片焦黑的残垣,碰到哪里都是钻心的痛楚。
直到一天下午,他的政委老赵踱进他的办公室,给他送来一封信,轻声叹息说:“老铁,你也不要总这么绷着啦,有的时候,能哭一下也好。”说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信是封口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铁路”,是袁朗那略显凌乱的笔迹。铁路把那封信折了一下,放在自己常服的口袋里,依然照常工作。虽然有的时候,手指会去口袋里碰一下,好像在确定那封信仍然还在那里,没有拆开。
一直到深夜,当他再也找不出要做的工作的时候,他才慢慢地拿出那封信。他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吸完,然后打开了信封。
袁朗写字总是好像在赶时间,每一行写到最后笔画就统统连在一起,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这个臭小子,连写个遗书都这么赶,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
“铁路,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三中队大多人的心愿终于实现了,那个成天祸害他们的烂人,终于离开这个世界,去祸害其他的鬼去了。
你和我说过,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做老A就要甘心藏着掖着,没有功德圆满,没有一步登天。这一点,我做得很不好,我太贪心,可是我也不想改。
你从来只想当我的队长,不过都没有关系,我自己骗自己也玩得很快乐。
反正这辈子,能进A大队,能当你的兵,甚至曾经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我值了。
看看,我还是这么急性子,你白教了我这么多年也没有效果,失望吗?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你以前在烈士陵园教给我的诗,我还记得,现在再念一遍给你听吧。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走了以后,你的烟一个人抽得完吗?
多保重
袁朗
x年x月x日”
铁路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抽搐地疼,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伏在自己的桌子上,浑身颤抖。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铁路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样的悲痛,这样的懊悔,如果真的可以一切重来,那么他就……
“你就怎么样?”有人在笑,那笑声和袁朗一模一样。
铁路猛地抬头,他看见一个人,他靠在铁路办公室的门口的姿势,和袁朗也是一样的,看到那个人影,铁路有瞬间的失神。那个人身穿着一身沙漠迷彩,个子高高的像是齐桓,脸上的神情像是吴哲,一笑嘴边有两个酒窝,牙齿洁白像是许三多。他手里提着一支88狙击步,腰里别着92式手枪,问他:“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铁路在瞬间把自己心情收拾得很好,他握住抽屉里自己的配枪,问:“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个人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铁路看了喉咙酸得发紧,“重要的是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铁路有点奇怪,自己居然没有把这个陌生的,半夜三更出现在他办公室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兵抓起来,还在和他谈话,是不是和他说话让他有种奇异的熟悉感,自己还真是个鸵鸟啊。
“你想要什么?”那个人凑近了过来,“你想一切都变回到以前的样子,你觉得这样你就能改变现在的这个结果吗,铁路?”
铁路看着这个人,就像看着个疯子一样,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还陪着他一起疯。这个兵混过了老A一道道森严的岗哨,这个兵知道他的名字,这个兵不是任何一个他以前见过的人,这个兵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兵似乎知道他心里最深处的渴望。
铁路很镇定地打开自己手枪上的保险,举枪对着他的头说:“废他妈的什么话,如果真能回到以前,我当然可以。”
那个人居然笑了,笑容还是和袁朗一模一样,他点着头说:“好吧,就如你所愿。”
他啪地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一切就像装进了一个万花筒,无数声音影像一起混乱地旋转起来了。
第3章 壹:我依然爱着你
You are my weakest point;you make me vulnerable;you are my dark little secret all because I love you。
铁路在一片阳光里睁开眼睛,就觉得有什么事情非常非常地不对劲了。
因为就是刹那之前,不还是半夜三更吗,他拿着袁朗的遗书悲恸到不能自已。好像有个奇怪的兵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难道那一切都是一个梦不成?
铁路上一次好好睡觉大概还是袁朗出任务之前吧,难道自己就这样坐在办公室睡了一夜而没有知觉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还握着自己的配枪,保险依然是打开的,难道自己梦见那个奇怪的兵,还真的把枪拿出来对着门口不成?
他关上了枪的保险,把手枪放回到抽屉里。
铁路发呆地掠过墙上的电子日历,今天是五月十六日,星期三,好像外面是个好天气。
窗外依旧传来槐花的清香,灿烂的阳光把远处375的峰顶照得清晰无比。楼下袁朗带着他的三中队,整整齐齐地排着队,正朝基地大门跑去……
五月十六日!三中队!!袁朗!!!!
铁路一下跳起来,冲到自己的窗前,他把窗户推开,力气大得几乎把玻璃撞碎。没错,袁朗和他的三中队,正在武装越野,这是他们早晨的常规科目,一个星期至少三次。
铁路大声叫他的通讯员:“小唐,唐卫强!”
小唐“嗖”地一声从外面跑了进来,在他桌前立正,看见铁路面色他一愣,问:“大队长,你没事吧?”
铁路顾不上别的,说:“你叫三中队紧急集合,叫袁……叫他们队长现在就到我办公室来。”
小唐很少见到一贯镇定的铁路这个样子和他说话,敬了个礼就往外面跑,连门都顾不上关,边跑还边嘟囔:“袁队长,你又闯什么祸了,大队长脸都变成这色了?”
铁路只觉得心脏跳得如同擂鼓,呼吸困难,眼前金花乱冒,他闭上眼睛坐在办公桌前,深呼吸,努力地平复着自己。
睁开眼,仔细看墙上的电子日历,清清楚楚的“5月16日”“星期三”!他打开自己的计算机,等待着操作系统慢慢启动,点开右下角的日期,“5月16日”!
他又想去看桌上电话的液晶显示,这个时候,他桌子上的红色电话忽然响了。铁路连忙接起,果然如他所料,是军区参谋部的电话,来给他们安排任务了。
武警某部某中队的三分队在五号地区执行任务,扫除一伙小股的军火贩子,目前已经和总部失去联络十三个小时了……一切细节都是一样的,秘密基地,失踪的战士,人质,捣毁军火集散地,直升飞机下午2:00出发……
难道所有他以为真实发生过的一切,这些伤亡和悲痛,都不过是他做的一个过于逼真的梦境?可是这一字不差的任务,他又是怎么提前在梦里知道的?如果这些不是梦境,那又该怎么解释?难道他真的坐着时空机器回到了从前,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今天到底是几号?袁朗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铁路只觉得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头痛欲裂,直叫他没有办法思考。
一片浑浑噩噩当中,他听见有人把半开的门推开,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报告,铁大你找我?”
铁路猛地抬头,就又看见了袁朗,还没有死的,活生生的袁朗。铁路觉得眼前的一切在刹那间变得模糊,却又在一片模糊中重新变得清晰无比。
这几天以来他感觉到的一切,那些悲伤,愤怒,恐惧,遗憾,懊悔,还有所有他一直掩盖着的,压抑着的,或者是刻意遗忘的东西,好像都在等这样一个瞬间,就是在等着这个小混蛋走进他办公室的这一个瞬间,一下全部爆发了出来。
天旋地转。
袁朗喊了一声“铁大”,冲过来把铁路扶住,一个劲儿地问:“铁大你怎么了?铁路!”
铁路紧紧抓住袁朗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袁朗疼得直吸气,但是铁路今天的举动太过奇特,他不敢出声,只能忍着。
不一会小唐的声音也加了进来,和袁朗一起在他耳边聒噪。
铁路略微有点摇晃地站直了身体,松开袁朗,对他们两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小唐,去把二中队长叫来。袁朗,你在这站好。”
小唐小心翼翼地看看铁路,又看看袁朗,似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铁路扫了一眼,立刻转身出去叫二中队长去了。
袁朗站在铁路的桌子前,目光里全是关切:“铁大,我犯了什么事儿你一会再罚好不好,我先送你到医务室去。”
铁路看着袁朗,彷佛正在做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失去他的感觉依然痛切刻骨,如今人在眼前,总是觉得精神恍惚,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此时是真是幻。
袁朗被铁路那陌生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慑于铁路平时的威严,又不敢说话,其苦万状。
二中队长张苏北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向铁路报告以后,小声问袁朗:“老三,你又怎么了,铁大怎么都气成这样了?”
袁朗也小声说:“大早晨起来,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呢,这回真的不是我,不A你。”
铁路听着面前的这两个说话,但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好像有个小钻头在拼命地钻。自己这个状态实在是不行的。
张苏北也关切的看着铁路,说:“铁大,我看你真的应该去趟医务室。”
铁路在此刻益发痛恨自己所露出来的软弱,他摆了摆手,说:“有个任务下来了。”
张苏北和袁朗立即都收起来那副玩笑的表情,两个人站得笔直。
铁路向他们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张苏北就抢着说:“铁大,我向你请战,这个任务派我们中队去吧。”
袁朗瞥了张苏北一眼说:“要派也得派个好的去,我要求三中队去完成这个任务,铁大?”
张苏北说:“铁大你偏心三中队,有好的任务全都给老三,我们难道都是后娘养的?”
袁朗笑了:“实力在那里摆着呢,没有办法。再说你演习刚回来两天,不嫌折腾啊?”
铁路打断他们两个继续斗嘴,他看着张苏北说:“张苏北,派你去完成这个任务,其他的人员、装备全大队尽你挑,有没有问题?”
张苏北也一下立正,说:“没有问题。”
“三中队……”铁路本来想说三中队最近受到重创,可是又想到那些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他下意识地走到窗口,向楼下望去。
楼下,三中队整齐地站在一起,等待命令。铁路模糊地记得,好像是他刚才让他们紧急集合的。队列里,齐桓,吴哲,成才,许三多,薛刚,连虎,罗春,刘波,马健……每一个人都完好无缺,站在一起像一片葱郁的树林。
张苏北和袁朗交换了个眼色,好像从铁路这不同寻常的举动中感受到,这次任务非同小可。
铁路停顿片刻,说:“三中队这次也一起去,张苏北,你来指挥。我要零伤亡,你一定要把每个人都完好地带回来。”
袁朗急切地说:“铁大,我也要求参加这次任务。”
张苏北笑:“啥任务还要派两个老A中队长?到时候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啊?你老实在家呆着吧。”
铁路回身看他们两个争执了一会,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张苏北,由你带着二队和三队一起协同这次任务。”
他努力想还有什么要嘱咐张苏北的,想上次齐桓和他说的那个任务的细节情况,想他在那黑色的几天里读过的简报。但是此刻脑子里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些非常零落的碎片,还有就是袁朗苍白的了无生气的脸,他额头上的那一小片焦黑,和他后背那个微小的,却是致命的伤口。
铁路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个基地下面,非常可能有地道,里面的人员会比预计的多,所以才派两个中队去,你一定要注意是否有埋伏。具体情况三中队的齐桓……”他刚想说三中队的齐桓知道所有的细节,又想起来,现在的齐桓对此一无所知,“你和齐桓多讨论一下作战计划。去装备处领III级防弹背心。”
张苏北听见III级防弹背心的时候,咧了下嘴,嘟囔了一声:“不用那个麻烦的劳什子吧,齁沉的。”
袁朗还想争取:“铁大,我的队员还是我带着最好……”
铁路制止了他,说:“我已经决定了。”
张苏北笑着拍拍袁朗的肩膀,说:“老三,别心疼啊,你的菜刀,光电硕士,还有那个塞外的枪王,这次都借给哥哥我用一下,我保证一个不少地给你带回来。”
铁路盯着张苏北说:“直升机2:00出发,你一切要小心,去吧。”
张苏北给铁路敬了个漂亮的军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张苏北走出他的办公室,铁路如同刚刚结束五十公里越野,精疲力尽,他缓缓坐到椅子上,身体佝偻起来,感到一阵阵眩晕。
袁朗的声音从一片眩晕中传过来:“你头又疼了?”
铁路苦笑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哪里都疼。”
袁朗的眼睛里有一丝疑惑,问:“是因为这次任务?”
铁路抬着头看着他:“真的不是。”
袁朗似乎松了口气,又问:“你到底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
铁路叹息说:“一天都没有。”他没有撒谎,因为叫他崩溃的那几个黑色的日子,如今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袁朗轻轻扶起他,几乎是半抱着把铁路弄到了沙发上坐好,说:“叫我来到底什么事?我没犯什么事啊,现在可以说了吗?要不整个大队都知道我把大队长气得要住院了。”
铁路看着袁朗近在咫尺,心里一片酸痛,也不知道是悲是喜,他淡淡地说:“一会我去开会,你帮我把报告写完。”
袁朗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仍然有点疑惑,但是他还是转身坐到铁路的计算机前,点开他的文件,开始打字。
铁路感觉头痛欲裂,他的胃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好好进食而绞着疼在一起,他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安睡是什么时候,他感到有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疲倦,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这样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大睡三天不醒……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休息吃饭都可以等,他有些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袁朗替他写报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袁朗写了一会报告,转过头来,眼神清亮无比:“这么喜欢看,我可以送你张照片。”
铁路觉得以前那个可以保持两人距离的脆弱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土崩瓦解,再也无法复原了。算了,就这样吧,他不想再抗拒了。
铁路冲着袁朗疲倦地微笑,说:“好。”
袁朗眼睛一下睁得很大,他犹豫地叫:“铁路……”
铁路鼻子一阵酸楚,他闭上了眼睛:“快写你的报告。”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又响起袁朗敲打键盘的声音。
第4章 壹…1
下午2:00,铁路目送张苏北向他敬礼,转过身去,带着二中队和三中队全副武装的兵们,排队上了武直,飞走了,变成了天上的一个黑点。袁朗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兵们。
送走了张苏北,铁路带着袁朗去军区开会。
袁朗自动坐到前座去开车,他回头和铁路说:“你睡一下吧,快到了我叫你。”
铁路坐在后座上,看着袁朗的背影,忽然之间想起他后背的伤口,只觉得心口又是一阵疼痛。他把手放在袁朗的肩膀上,轻轻的叫:“袁朗。”声音喑哑得都不像是自己。
袁朗好像全身都僵硬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头。铁路的手紧了一下,说:“好好开车。”
手却放在那里,一直没有拿开。
那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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