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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娶我…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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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秉章用醉拳把娄敬文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祝威深觉涨姿势了!他巴着巴着凑到路秉章面前,拿出每一次崇拜马文才的时候必定会亮起的星星眼,迭声叫道:“路秉章路秉章你好厉害,和你一比,丁老师弱爆了!”
弱爆了的丁程雍膝盖中了一枪。
路秉章谦虚道:“哪里……”
祝威立马接口:“哪里都厉害!”
马文才在一旁冷眼看着,脸色乍阴乍沉。终于伸过手去,提起祝威的衣领子,把他拖到自己的跟前,没来由的冒出一句:“我也会武。”
祝威一听,忙道:“哇!文才兄真是太厉害了,文也行,武也行,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完全看不出来!”
什么叫完全看不出来!
马文才冷笑:“不会说话我就让你永远不用说话。”
祝威吓得一噎,缩起脖子。
路秉章又教了众人几招,祝威频频出状况。
祝威不肯承认自己笨,还安慰自己说是被文才兄吓到腿软。
不过……这种安慰,似乎更丢脸啊!
祝威又走神了,路秉章走向他,竟是要手把手的教他:“祝威,你的姿势不对。这招白鹤亮翅你得先收左拳护于腰间,乘势踢出左脚,向前踢,踢一寸,对,稳住。”
祝威觉得“稳住”两个字真是太难为他了,他深知自己是个糖葫芦体型,脑袋是一颗山楂串着,小胖腿是两颗山楂垒着,中间是颗裹着糖丝的大苹果。平日里支着两条腿小跑几步,都摇摇晃晃。现在只靠一只脚根本就站不稳啊,稳什么稳?他摇啊摇,晃啊晃,路秉章就一把按住他的腰,帮他稳住身体,继续道:“寸腿踏实后,向右边腾一步……”
“路兄。”马文才的声音在路秉章的身后响起。
路秉章回过头去,抓着祝威的手随之一松。
马文才伸手扶住祝威,一双沉静的眼眸却看向路秉章:“不才在下也习过一些功夫,路兄可否指教一二?”
路秉章自从来到尼山书院,还真没怎么动过腿脚。他有些意动,却还是拒绝:“这不妥吧,丁夫子令我带全体学生做晨练,我不能疏忽。要不……约在改日?”
马文才却把眉一挑:“这并不冲突。我俩交手,也是给众人的实战指导。路兄大可以问问,看他们是否愿意看我们练招?”对于普通人那种看热闹的心态,他是了如指掌。
果然一片赞同声起。
路秉章欣然答应马文才的约战,摆出起手式道:“点到为止。”
马文才应道:“点到为止。”
众学子自动自发给他们两个腾出空间,让二人在空旷的大草坪上足够施展。
马文才先发制人,连出几招,强逼路秉章露出破绽,夺得首胜。路秉章不输于他,拳掌勾指变换灵活,一套醉拳使得炉火纯青,迫得马文才也不得不避其劲力。
两人你来我往,互有输赢,旁人看得精彩,打的人也酣然。
停手之时,马文才已忘了他的本意是灭路秉章的威风,反倒对路秉章生出欣赏之意,:“路秉章,我视你为对手!”这是一种赞赏,带着马文才的高傲和自矜,却掩不去马文才对路秉章认可的眼神。
才动过拳脚功夫,就算是马文才,也不可能不沾一尘。他的脸上沁着汗水,看起来却并不狼狈,反而显得双眼放光放亮,像明星一般璀璨。他挑着眼角,有着目下无尘的高傲,却不会让人厌恶,至少路秉章面对他这样的姿态,回以微笑。
祝威没有为马文才的风姿折服。
他只想把这样的文才兄藏起来……
谁也不给看。
就算是祝英台,也不让看!
路秉章一阵爽朗的大笑打断祝威的思绪,“你,也是我的对手!”
双人目光交接,路秉章咧嘴笑了:“同样,是知己。”
马文才含笑应下。
知己什么的,可以吃么!
祝威愤愤的握拳,冲上前去,介入马文才和路秉章之间。
“文才兄!”
“嗯?”马文才的目光投向祝威。他的眼睛是深沉的,像个漩涡,仿佛能够摄人心魄。那样深浓的瞳色,让他的目光显得专注,当他看着某个地方的时候,就像是倾尽自己的认真,看着整个世界。
祝威几乎要溺毙在那样的眼神里了,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今天的早餐,吃什么?”
=口=
怎么真的问出来了!
虽然说突然插|进去不知道说什么,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脸问早上吃什么,他真的不是一心就惦记着吃的大(无)吃(脑)货啊(╯‵□′)╯︵┻━┻!
马文才早已习惯了祝威的脱线,淡然以对:“我什么时候少过你的吃喝?你想要吃什么,就有什么。”
祝威一听,将尴尬全部抛在脑后,凑上去围着马文才团团转:“真的么真的么?”
马文才戳他的额头:“你要是再问下去,我就收回前言。”
这个节奏不对啊!
文才兄就算不回答“比珍珠还真”这个中规中矩的回答,也应该摆着阴测测的脸说一句“再问下去,让你以后都不用吃饭”。像这种收回前言的话……他才没有听见呢!
马文才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祝威。
祝威一改脸上的不以为然,给自己的嘴上个封条。
马文才满意的拍拍他的脑袋,笑得春风化雨。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做善变!
梁山伯正拉着祝英台大力夸赞路秉章的身手,祝英台却是一幅神思不属的样子。她频频望向马文才和祝威的方向,那两个人……一个清贵公子,一个肉团胖子,却意外的和谐,处在一起,自有一种气氛,叫人无法介入。
总感觉,不太妙啊。
路秉章一个粗硬的汉子也被梁山伯夸得面红耳赤,偏偏梁山伯一番话是真心实意,路秉章只能连连说自己是略懂武艺罢了。梁山伯却不由他谦虚,一脸不赞同的说道:“这样的好身手,哪里是略懂武艺?路兄你太谦虚了!是吧,英台。”
梁山伯撞了撞祝英台,祝英台才回过神来,不知所谓的恩恩几声。
那边,马文才已经拉着祝威往校舍走去。
祝英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终于有了决断——
那封信,还是要寄出去!
就算失去在书院读书的机会,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哥哥被马文才蒙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不容易学校里的网吧有位置,在这里耗了一下午。
因为很多妹纸似乎不知道少年梁祝里的马文才什么样。
我本来找代码准备放图的。
结果修的文没保存。。。
就那么全部丢失了= =
我又重新修文,写够三千多字,完全累爱了。
不弄了,待会又出问题我就直接去死了!
谢谢蚊子丢的地雷,亲。
☆、第十九章,修琴
晨练课只是开胃小菜,祝威还能大快朵颐。但像是琴艺课、绘画课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就难以消化了。
琴艺课也设在后山的草坪里,青草香里裹着泥土的腥味,是最贴近自然的感受。
丁程雍说:“乐由心生,亲近自然,感受自然,对音乐的感受越深,弹奏的乐曲越美妙。” 他叫杂役把矮几和古琴一一摆放好,才要坐下讲课,陈管事有要事来征询,他只能让女儿丁香暂代授课。
丁香在授课的位置坐下,她与众学子的位置相隔相对,很方便众人看清她的动作。只听她说:“请诸位照我说的做:琴在桌上,虚放双手,右手拨弦,左手取音。”接着介绍几种指法,又介绍了四指弹弦的不同,并弹出声音,区分指背甲弹、指面肉弹的音色,算做是古琴入门的教导。
娄敬文听得不耐,嘁道:“净知道说这些,你倒是教人怎么弹啊!”
丁香眉头一皱,按捺着脾气道:“这些入门技巧是很重要的,娄同学,请你……”
娄敬文哈的一声笑, “重要?这么简单的东西,你啰嗦什么,老子都会弹了!”
丁香也恼了,眼睛一瞪,道:“那你弹啊!”
“我当然要弹!让你见识一下!”娄敬文当真弹奏起来,他的双手在琴弦上勾抹挑动,发出“嘣嘣嘣”的声音,像是弹棉花一样滞涩的吟哦,弹得众人的心头跟着一麻一麻,受不住的人干脆堵住耳朵,也有人瞪着娄敬文表达不满,娄敬文毫无所觉。
听的人痛不欲生,弹的人却乐在其中。
弹了有一分钟,娄敬文停止他折磨琴弦的动作,回味无穷的叫道:“辛平,少爷我允许你用几个成语来形容我的这首曲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这是我自己作的曲哦!”
祝威:(╯‵□′)╯︵┻━┻作作作,作死的作么么么么!
辛平被甩得一脸翔,还违心的试探的夸赞道:“人间仙乐?”
娄敬文很不满意:“去掉那种不确定的口吻。”
辛平双腿一抖,大声道:“优美动听!”
次奥!不是四个字的都是成语啊亲!
娄敬文不发话,辛平只能继续:“悠扬悦耳!”
娄敬文笑眯眯的点点头,示意辛平继续。
辛平苦恼了,正冥思苦想中,有一道声音替他接上一句:“魔音穿耳。”
娄敬文还没反应过来,又点点头:“继续。”
祝威忍不住“噗”了一声,笑场了。
娄敬文这会儿回过味来了,也听出“魔音穿耳”这个形容出自祝威之口,当即拍案而起,怒叫道:“祝威!你得意什么,你说我弹奏的琴声是魔音穿耳,了不起你来啊!”
“来就来!”祝威毫不示弱。
娄敬文指着祝威哈哈笑道:“你来?你来一定死啊!”
祝威咧嘴笑了:“不‘作’,不会死。”
祝威确实没有像娄敬文一样自己“作曲”,他弹奏的是一曲《仙翁操》,古琴曲里的开指小曲之一。
其实他只会这个。
因为多才多艺的文才兄只教过他这个。
祝威的右手不断勾挑,胖乎乎的指头在琴弦上翻飞,左手大拇指和无名指八度绰音,手腕的力道运转自如。一曲《仙翁操》流泻而出,虽说曲调简单,但是胜在诙谐幽默的情感凸显得淋漓尽致,倒是意外的适合祝威这么个人。
祝威弹了一遍,满意的看着以娄敬文为首的众学子掉了下巴。
哈哈!
沉浸在祝少爷华丽的美技之下吧!
祝威得意忘形,手一压,只听“嗡”的一声,一根琴弦在他的力道下崩断了。
喂喂!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
祝威蹦到马文才面前,一张胖胖包子脸委屈得要死:“文才兄,这琴的质量太差了!”
丁香:“……”
别用上宰牛的力气来弹琴,还怪罪琴弦承受不住啊喂!
丁香本以为马文才会说句公道话,不料马文才竟然顺着祝威说道:“是质量不好,以后我给你定做一把耐用的琴。”
那得多耐用啊!
用钢丝差不多。
丁香吐槽无能。
“文才兄,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感激,”祝威郑重其事的说道:“但是,我祝家不缺买一把琴的钱。” 所以,你还是留着钱给我买吃的吧XDDDDDDDD。
马文才当然听不见祝威的心声。祝威话里话外都不领他的情,他却是笑了,笑得煦风和日,“我想也是,想必祝家庄的八公子,也不缺每天的晚饭吧?”
=口=?!
文才兄这是不愿意当粮票了?!
他虽然不缺吃晚饭的钱,但是……
祝威机智的扑上去,大叫道:“我缺一个文才兄陪我一起吃晚饭!”
马文才一只手指抵在他的额头,制止他往前扑的趋势,扬唇道:“如你所愿。”
直面马文才和祝威秀恩爱的场面,丁香闪瞎了眼,阵亡。
可巧丁程雍回来了,一眼就看见那把崩断了弦的琴,他胡子一吹,诘问道:“这把琴怎么坏的!”
娄敬文立刻指向祝威:“老师!是祝威弄坏了琴!”
祝威瞪眼:这么急着打小报告,小心我下一个弄坏的就是你哟!
咦?好像很奇怪。
祝威想了想,神马叫做弄坏你哟哟哟哟?
完了……
这是被文才兄感染黑化症的节奏……
祝威的思绪越飘越远,以至于丁程雍连叫他几声,得到的都是无视。丁程雍勃然大怒,“祝威!你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么,老师和你说话你也不理不睬,遑论是你做错事的情况下,你知不知错!”
祝威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吱?”
丁程雍顺顺气,道:“你既然知错,老夫也不为难你,你回去给我熟读自贡尊师的故事,好好通一通道理。还有,这把瑶琴,你要负责修好。”
祝威应道:“哦,读一个故事,修一把琴?这种小事,完全没问题!”
祝威浑不在意的拍拍胸脯打包票,这样的动作看在丁程雍眼里,却是不知礼不听教训的表现,他皱起眉头,指着祝威喝问:“你,你竟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祝威故作深沉:“因为可以花时间花钱解决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丁程雍气结,“你、你可知道什么是诚!”
祝威疑惑:“老师,你前不久才问过梁山伯啊,现在又忘记了?”
祝威的眼里传达着一个怜悯的信息——人老了果然记性不好,难怪叫老糊涂、老糊涂!
丁程雍一口老血哽在喉,指着祝威的手指抖了半天,终于道:“我是不记得了!所以你就做一些有诚心的事给我看吧!过几日是盂兰盆会,我要看见你亲自带着琴下山去修好,如果敢假手于人,你就等着我好好修理你吧!”
丁程雍发了一通火,一节课也过去了。
丁程雍很无力,“下一节课在书堂上,今天开始学习《论语》。”
丁程雍先一步去了书堂,祝威像只沮丧的猫儿跟在马文才身后,走了一路,马文才忽然问道:“你怎么了?”
祝威很肉疼的说道:“文才兄,我刚刚算了算,这把琴要换弦,换一根大约是五十铜,换言之是两包烧鸡和一斤桂花糕的价钱,如果没有弄坏这根弦,我就可以多吃两包烧鸡和一斤桂花糕了……”
马文才看着祝威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他:“你赫赫祝家,会缺这两包烧鸡和一斤桂花糕的钱么?”
“缺!”祝威认真道:“我又不会挣钱,万一把祝家吃穷了……”
“吃穷了祝家?”这根本是个无稽之谈,马文才却笑了:“吃穷了祝家,我养你啊。”
祝威一听,眼睛刷刷的亮了:“真的么?”
马文才答道:“我马文才说的话,哪能有假。”
祝威脸上喜色一起,又愁道:“可是……文才兄又不能养我一辈子。”
马文才但笑不语——这也不难。不止一辈子,生生世世,他都愿意养着这个小胖子。
祝威脑袋里一团乱线,理又理不清楚,他就不想了,又继续发愁:“那些都很遥远,还是两包烧鸡和一斤桂花糕比较实际……”
马文才见不得他死抠钱的样子,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敲,“这么舍不得,换弦的钱我出就是了。”
祝威反应激烈:“不要!”
马文才问:“为什么不要?”
祝威理所当然道:“我吃文才兄的饭菜,文才兄的钱就是养我的钱,用我的用你的有什么区别?”
马文才一听,顿住片刻,认真的与祝威对视,道:“祝威,你这句话,我很欢喜。”
祝威怔怔的看着马文才深浓的眼睛,良久后,咧嘴道:“讨好了文才兄,今晚会添一只蹄髈么?”
马文才又被他气着了,先走一步,丢下一句凉凉的“你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章节发出来,就有6W字了,至今才500不到的收藏,500收会加更哟~
不是加在一天,加更后是一周六更,每天一章。
喜欢这文但是没有收藏的姑娘们酷爱抱走我!
这是卡在299个作收的作者菌的专栏,来一个人收了作者菌凑个圆满吧!作者菌的专栏,戳此进
☆、第二十章,抄书
琴艺课上燃起的怒火一直持续到丁程雍走进书堂,即使是上课的时候,丁程雍也带上了一些个人情绪,课程讲得飞快,咻咻的便讲到了《论语》的第十七篇——阳货。
丁程雍一贯是采用先诵读再讲解后记忆的教学手段,在众人齐声朗诵的时候,有一只祝威在会周公。丁程雍眼尖看见他脑袋捣蒜一般的点点点,怒火更甚,眉毛一竖,大步走过去,一教鞭拍在了祝威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
祝威醒了,张嘴就嚷嚷:“嗷——谁谁谁!谁敢打我!我爹是祝员外,我娘是员外夫人,我还认识梁祝第一反派马文才,我……啊,老、老师?”
丁程雍冷眼看他:“怎么不说了?”
祝威呆呆的:“说什么?”
丁程雍怒极反笑:“说你还有什么靠山,说你准备怎么威胁我。”
祝威忙摆出笑脸:“学生哪敢威胁老师啊。”
丁程雍哼道:“你哪里不敢?”
“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祝威委屈了:“我一向不喜欢威胁人的,真有什么人惹了我,我比较喜欢用银子砸人这种方法。你看我刚刚只说了我爹我娘和文才兄,这不没威胁么……”
丁程雍的气更不顺了:“你还敢砸我?!”
祝威大声叫屈:“说了不会砸嘛!而且砸银子虽然气派,还是肉疼啊!”
丁程雍更气了,眼睛瞪得老大,却问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祝威。孔老夫子曾经说过,这世间有两种人是最麻烦的,你可知道是哪两种?”
祝威不明所以:“孔老夫子说了那么多话,我哪里会记得?”
丁程雍气急:“《论语》、《论语》!你就没有读过《论语》么!”
祝威更不理解了,“老师你都知道那什么话出自《论语》,你自己去翻翻就知道了啊。”丁程雍一口老血卡在喉口,还来不及训斥,祝威又道:“而且老师你的本职就是传到授业解惑,你来问一个学生这样的问题,不会觉得很丢脸么?”
“很丢脸”的丁程雍指着祝威说不出话来。
娄敬文却抓住了话头,他腾地站起来,大声道:“我知道——老师问的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远之则不逊,近之则怨’!嘿嘿,阳货篇才刚刚念过,终于轮到我娄公子大展雄风了!”
如果是平常,这样自傲自满的娄敬文肯定要挨丁程雍的训斥,但是今天丁程雍将炮火对准祝威, “娄敬文说得对。为师最近呢,总感觉自己被这样的麻烦人缠住了,这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祝威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丁程雍嘴里的“麻烦人”说的是他。
祝英台无法不介意丁程雍的话:丁程雍一地图炮把所有女人都打翻了。在丁程雍四处征询解决麻烦的方法时,她按捺不住的站起来,朝丁程雍拱手道:“老师,对于孔老夫子的这句话,学生有不同的见解。”
丁程雍眉头一皱,勉强耐心道:“哦?你说说看。”
祝英台挺起胸脯,大声将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学生以为,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这孔老夫子却将女人视同于小人,这对女人太侮辱太不敬了!”
丁程雍为祝英台悖逆的观点一惊,反驳道:“孔老夫子周游列国,见多识广,他这是有感而发,可见世间女子多是小人!”
祝威皱皱鼻子:那老师你的妻子女儿是小人么!他脑子虽不灵光,但也知道丁程雍之前的怒火是对准他的,不敢再招惹,只能在心里腹议。
“但是这么说,实在太不公平了!”祝英台不肯罢休:“自古以来,有多少女贤才为民付出:像是女娲炼石补天,嫘祖栽桑养蚕,还有孟母教子而三迁,难道她们的付出会输给男人?”
祝英台侃侃而谈,忽然瞥见梁山伯正含笑看来,眼里带着赞赏。那丰神俊朗的模样直叫她脸红心跳,不由得避开了。只听丁程雍道:“这么说是没错,但是因为女人而亡国的君主也不在少数。像夏桀王为了妹喜输掉江山,殷纣王为了妲己荒淫无度,周幽王为了褒姒一笑导致犬戎犯界。这些事例再再都证明了女人是祸水嘛!”
“偏见!偏见!”祝英台激动道:“老师所说的全都是偏见!”
丁程雍因为祝英台的不敬,怒意再起,正欲训斥,又被祝英台一阵抢白:“这些昏君不勤国事,将朝纲败坏,亡国后不反思自己,却将责任推于女人,女人是何其无辜啊,学生、学生真是忍不住为她们叫屈!”
丁程雍听得直摇头,腾地站起来,指着堂上孔子画像,怒道:“你有什么可叫屈,要颠覆圣人之言么!这是孔夫子所教,不容置疑!你今日一再否定至圣先、顶撞老师,你眼里还有师长么!”
祝英台乍然一惊,迭声道:“学生不敢!学生不敢!”
丁程雍却不听:“不必说了!罚你抄十遍《论语·学而篇》!”
祝英台哀叫一声,却无法改变丁程雍的决定。
丁程雍怒甩衣袖,丢下一句“下课!”,大步流星的走出书堂。
祝威和他的瞌睡虫们惊呆了——祝英台这仇恨拉得也太狠了吧!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幸灾乐祸,但是……
夜色深沉的时候,祝英台的房间里灯光时明时灭,一直别扭着不肯和祝英台说话的祝威,悄然无声的推开她的房门,胖墩墩的手扒着门缝,用一双小眼睛偷偷的看里面——
祝英台趴在桌上睡着了,睡得酣甜的她,始终不忘抓着毛笔。
祝威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在晃动的烛光里可有看见祝英台眼圈上淡淡的青黑。她的手臂下面压着几张抄好的宣纸,上面黑字小楷密密麻麻,看得祝威脑袋发胀。但他还是深呼吸一口,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学而篇的第一句。
马文才捉住了祝威手里的笔——
比起祝威的悄无声息,他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
这不科学!
祝威只能将之解释为:马文才轻功超群,凭虚御风,羽化登仙(喂!)。
只听马文才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问:“你,是准备替祝英台抄书么?”
祝威才不要承认他居然傻兮兮的来帮助这个天天骂他笨蛋的便宜妹妹,他嘴硬道:“我才不会那么做!我最讨厌她了,为什么要帮她!”
马文才闻言一笑,让月光都黯淡失色,他的声音温柔,没有那种阴测测的感觉, “既然如此,去我的房间?现在时候不早了,你是看一下书,还是吃个夜宵?”
夜宵……
吸溜。
祝威很丢脸的抹抹嘴角,犹豫一下,还是道:“不……我还不回去,我要……”
祝威一时找不到理由,灵机一动道:“我要、我要在祝英台脸上画个猫胡子!”
马文才好整以暇:“你画,我看着。”
祝威噎住了,过了小半会儿,他嘿嘿笑道:“画得不好,不敢献丑。”
马文才也不纠缠,只是说:“如果不画,那就走吧。”
马文才伸过手要捉祝威的手腕,祝威躲过去,面对马文才沉静依旧的目光,憋住一口气,忍了好一会儿才爆发:“我就是来给祝英台抄书的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
马文才笑了,戳在祝威的额头:“轻点,不要吵醒祝英台。”
说着,祝英台翻一个身,祝威瑟缩一下。
马文才将祝威写上一句“学而时习之”的纸揉成一团,丢进祝英台放在脚边的小纸篓里,又重新扯过一张纸来,对祝威说:“写几个字,我看看。”
祝威捏着笔,问:“写什么?”
马文才神色一动:“写你的名字。”
祝威歪歪扭扭的写下两个字:祝威。
马文才示意祝威将笔给他,在祝威后面写下两个字:马文才。
祝威惊呆了:“这……”
怎么文才兄的字和英台的字那么像?!
马文才含笑为祝威解惑:“对于模仿别人的笔迹,我倒也略通一二。”
这意思,是要代抄?
可是……
祝威不经意的说出自己在意的“可是”:“文才兄是因为我所以才帮助英台么?如果是这样,我不接受,因为我不想看着文才兄受累。文才兄如果是单纯要帮助英台,我会……”
马文才挑眉:“会怎么样?”
在意?
生气?
吃醋?
祝威哽了一下,拍着马文才的肩膀道:“我会鼓励文才兄好好干。”
说着,祝威飘啊飘的飘出去了。
马文才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深沉——
笨蛋,把一个男人留在你妹妹的房间,你倒真是放心得下。
马文才将镇纸压着的,写有祝威和马文才字样的纸折叠起来,揣进怀里,提笔为祝英台抄起书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因为有新人搬进寝室,帮忙去了,晚上一起吃饭联络感情,结果更新迟了,抱歉
☆、第二十一章,惩罚
祝英台自己抄了七遍,马文才只须替她抄三遍便行。
因为模仿祝英台的笔迹,马文才抄写的速度有一些慢。他一行一行的写着,用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写完三遍。
房间里点的白蜡将灭未灭,袅袅升起丝丝青烟。
马文才将毛笔一掷,轻笑一声,走出门去。
马文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祝威坐在他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与其说坐着,应该是睡着吧。他撑着手肘,下巴抵着,闭着眼睛,脑袋左摇右晃,保持这样的姿势,竟也睡得死沉。
马文才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看着他。
这个人,睡着了以后,眼里没有他……
所以,
叫醒他吧。
马文才伸出手,捏住祝威的鼻子。
祝威呼吸不过来,却还不转醒,只是胡乱拍打四肢,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叫嚷:“谁!谁捏我鼻子!要知道我爹是祝员外,我娘是员外夫人,我还认识……”
马文才替他说出那个名字:“马文才。”
祝威睁开眼睛。
=口=!!!
“文、文、文才兄?!”
马文才笑了:“这里没有文文文才兄。”
祝威咳咳咳几声,不说话。
马文才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他翻弄着书桌上摆放的那本《大学》,问:“今天温书了么?”
祝威心虚的挠挠脸颊,用笨拙的话去转移话题,“啊!文才兄,我刚刚叫马伟给你做了汤,你今晚抄书真是辛苦了!”
马文才的手还在翻着书页,嘴里强调道:“是替祝英台抄书。”
祝威的眼睛黯了黯,随即扬起笑容,端来一碗汤水。
马文才指着碗问:“这是什么?”
“银耳莲子汤啊!”祝威大力推荐:“这一碗汤煮得特别好,银耳脆而可口,莲子熟而不烂,汤水也十分美味,不会觉得腻人。文才兄,你值得拥有!”
马文才低低的笑了一声,问:“你觉得这碗汤好喝么?”
祝威反射性的回答:“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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