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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账号穿绝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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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人不多;隐隐透着诡异的气氛。店里跑堂的小二步伐很是轻盈,想来功夫也是不浅。
“客官;今儿个被包场了。”小二道。
万春流拿出百草万字牌;递了过去。
小二接过,与那管事说了几句;再回来时神色间已是恭恭敬敬:“万公子;这边请。”
万春流被带入了酒馆内的一扇小门;传过一道窄巷,景色豁然开朗起来。后面是座四合小院;屋舍很是精致,对着的正厅上挂着一块匾“知百家事”。
一会儿便有个年轻人迎了上来,对着万春流抱拳:“在下百晓生。万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万春流抱拳回礼,一面暗暗打量着这一神秘职业。这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书香气十足,眼框下微微有些沉暗,似是有些劳累过度。
“这边请。”百晓生带着万春流进了侧院,清了清嗓子:“江湖百晓生情报网始建于太祖十二年,迄今为止已有一百六十九年历史,从六十年前开始,万家就是我们情报网的友好合作伙伴……”
万春流睁大了眼睛。
“万家第四代家主万燕山神医,第五代万年青神医都曾是我情报网的贵客……当然,还有公子您。在十年前,江湖百晓生情报网为了在几大江湖情报机构中更有竞争力,进行了全新的体系结构改变,为客人提供多种可选套餐——您的业务,属于宣传类。”
“……”
“我们为不同层次的顾客提供不同等级的套餐,万公子医术了得,那些低等套餐自然是配不上,我们隆重为万公子介绍宣传类甲字套餐和乙字套餐。”
“……说说看。”万春流忽的有些惆怅,想他一代IT男穿越过来也只能做些技术活儿,就想当当武林第一人上头也有个燕南天压着——人家土著民早就身家万贯,综合多种商业手段在情报链的最顶端翻云覆雨……想多了,泥煤,这就是国贸男和中关村男的区别么!
“甲字套餐为您提供长达五个月的宣传服务,我们有职业说书人、写手为您在平民百姓中宣传,并提供三种不同版本的宣传话本……请看!”百晓生递过来三本薄薄的册子:“余杭陈家公子当年爱上了一位魔教姑娘,黑白两道皆是反对,这位公子万金一掷为美人,为他和这位姑娘伟大的爱情故事制定了甲字造势套餐。这是当年江湖上盛传的三个话本,都是出自我们的职业写手笔下。分别是晋河风格,点点风格,和讯腾风格。待到了五个月后,江湖人士无不感动于他们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无不站到了他们这一边。正邪算什么?江湖侠少无不期望能在魔教找到心仪的美人,闺阁少女无不悔恨自己没有生在魔教——陈家公子风风光光迎娶了这位姑娘,黑白两道皆来祝贺。”
“与此同时,我们还提供点对点的宣传服务,凡是订制了甲字套餐,我们的专业团队会圈定需要重点宣传的对象人群,并逐渐渗入这一特定群体……我们,无所不在!我们的情报网遍布中原各地,还囊括西域各国、南海诸岛。万公子若是订制了甲字套餐,还可以免费获得三次咨询机会……江湖百晓生,知晓天下事!”百晓生抑扬顿挫的把一大段话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喝了口茶润嗓。
“乙字呢?”
“乙字只提供两种话本,宣传三个月,为您配置的宣传团队甲字是四十九人,乙字是三十六人。但两者都可以随意调动我们的情报网机动人员。”百晓生一脸笑容。
“……不知售价几钱?”
“不贵,不贵。甲字套餐三十万两,乙字二十万两……万家是常客,可折银一成。若无现银,用物事相抵也可。可让万家人出诊一次的百草牌折银一千两……”百晓生掐指一算,笑眯眯道:“万公子若想要甲字套餐,给我两百九十张即可。”
“……”泥煤,整个万家加起来才不过十张,便宜爹万年青弄丢了两张,给出去三张,他手上也只有五张。
“其他套餐呢?”
“公子也可分期付款……只需稍稍提高诊金,不出四月就可还清……”百晓生听闻万春流竟要挑选低级套餐,连忙开口。
“我只是家族历练,何须这么大声势?”万春流摇了摇头:“当年家父也只是散播了万家子弟坐堂的消息而已。我万家百年积淀,自有口碑,何须这般弄得满城风雨?”
“嘤……”百晓生有点委屈:“公子不再考虑考虑?”
万春流微笑。
百晓生一声叹息,叫来了伙计,拿出宣传手册,翻到“宣传造势类,中上等套餐”一页,递给万春流。
万春流翻了会儿,又问了百晓生几句,最终定下了庚字套餐。
百晓生长吁短叹了一会儿,脸上神色很是纠结。
“百公子,将来若有事详询,还要多多叨扰了。”
“好说,好说,看问题付费。”
万春流忽的有些好奇:“你们……可是这江湖上所有事情都知道?”
百晓生神色黯淡:“哪能啊?只是知道不少常人不知道的罢了。养这么大个情报网,消耗可大的很……却也未必什么都知道。”
万春流了然。
百晓生忽道:“万公子……我这里有个消息,你或许会感兴趣。”
“嗯?”
“邀月宫主那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
万春流一滞:“你既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任何消息我都可以自己问她。”
百晓生却只是微微一笑:“无妨,这个消息,算我送给万公子的。”
万春流狐疑。
“我与万公子一见如故,送万公子一个消息,以后不放多多走动走动。”百晓生的眼睛弯了弯。
万春流笑道:“这是自然。不知是……什么消息?”
“恭喜万公子,万公子要当舅舅了。”
万春流当机。
“……什么?!”
在万春流匆匆忙忙告辞之后,店里的小二颇有些不忿:“怎么就买了个庚字套餐?老大为何还送了他一个消息?“邀月怀孕”最近可是明码标价八百两银子的。”
百晓生佯怒:“你懂什么?和神医打点好关系对我们有利无害,况且……之前,可不是有人出了大价钱向我们打听这位万小公子的喜好么?”
“也是,一年前是有人打听过……还是公子记性好。”
百晓生给了小二一个爆栗:“这么重要的人你也敢忘?‘天下第一神剑’南天大侠可不是浪得虚名。”
小二缩了缩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_@
☆、花月奴
宁芳;移花宫内。
自从邀月宫主怀孕;往来道贺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然而此时,风波的中心只是倚在内院的软榻上;唯一的侍君江枫正给她捶腿。
“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江枫对着邀月的肚子柔情似水的嘀咕着。
邀月听着甚烦;一挥手:“换。”
江枫委屈的看了一眼娘子,继而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邀月食指一弹;江枫蓦地睁大了眼;竟是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来。邀月从一旁拿起明玉神功,对着肚子开始念起来。
江枫只得沉默的为邀月捶腿。
待得饭时;邀月终是解了江枫的穴道:“我邀月的孩子,将来必是武林中人,读这劳什子酸腐东西作甚?再多,也是和她舅舅学医。”
江枫连连点头:“不如再过几个月,把哥哥叫来,也读几卷医书,好让孩子以后学会自保。”
邀月打了个哈欠:“我们过去便是,这段日子也疲懒的很,不如出去散散心。”
“娘子……这身子还是小心的好。”江枫紧张起来。
“无妨。别再给我夹菜,”邀月用筷子虚指了下江枫的手:“爹爹说,这肚子比旁人要大上不少,想来就是最近吃的多了。”
江枫笑眯眯道:“哪能呢,也是为夫我喂的好。说不定还是个双胞胎呢……”
邀月挥挥手:“你就乐呵吧。”
万春流甫一知道秋香的消息便赶了回去,当下只想收拾东西去宁芳看妹妹。在他心中,秋香还是当年软软嫩嫩的萝莉,虽然高权在握,也不过是个孩子。没成想,只一晃便已将为人母。
“她才十八岁啊!喵的!江枫我要掐死你!”
燕南天赶紧把他抱到怀里顺毛:“确有家里人心疼女儿不肯让她早出门……但是旁人家姑娘十五六岁就已经当婚论嫁了,秋香能遇到良人,不用多等,也是她的福气……”燕南天愣是没敢说出来上个移花宫主是十四岁纳了第一房侍君。
万春流心下有些难过,秋香放现代也就才高中毕业,现在不仅要掌管一个大型武装机构的运行,还要驾驭一个脑袋不大灵光的夫君,马上还会有娃……想自己,不仅不能为妹妹分忧,还窝在妹夫的结义兄弟怀里……万春流刷的一下蹿了出来。
“我要回宁芳。”
“那你的堂诊怎么办?若你现在就走,那一年后仍算不上正式的万家医者。万前辈当对你如何失望。”燕南天陈恳道。
“秋香是我妹妹。”万春流咬了咬嘴唇。
“万前辈不是也在宁芳?有他照顾,总归不会出事的。”
燕南天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万春流气鼓鼓的回房去给妹妹写他的万字长信,忽的想起秋香曾在信中提过,要给江枫写奖赏……莫不是就是这个?
宁芳的另一个角落。一个青年男子抱着剑默默的走在路上。
大少爷对邀月憎恨至极。在“给万春流增添一些麻烦”和“去调查邀月,把邀月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掳过来”两者之间,他毅然决然的选了后者。
因为大少爷说,如果他不完成任务,就提头来见。
大少爷对他不薄,然而这却是要用命来换的。当年被选出的两个人,阿书已经为大少爷死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宁芳比长安更北,长安仍是淡淡的秋意,这里已经是寒风萧瑟。他忽然感觉到一丝挥之不去的寂寞。如果他死了……谁会记得他?邀月乃是闻名江湖的女魔头,移花宫里更是妖女无数。传言她们四处掳男人,并用采补伤了他们根基,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大风刮过,他忽然觉得腰子有点疼。
但是他终究还是往移花宫走去。
移花宫矗立在宁芳的一隅,靠的越近,男人就越少。常有提刀持剑的女子在眼前一晃而过。他低着头,却是暗暗观察者女子们的步伐,寻找她们的弱点。
“阿琴?”忽的一个女人从马上飞跃而下,停在了他的面前。
“呃?”他一顿,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绷紧,蓄势待发。
“不是?奇怪了,明明长得也不想,身材也不对,为什么我却能认错?”他一抬头,才发现,竟是个明眸皓齿的圆脸姑娘。这姑娘看上去很是可爱,他不由心里暗暗警惕,移花宫妖女想必修习了不少媚术,还好他没有着道,还好他喜欢锥子脸,不喜欢圆脸。
“月奴,你看你,总是这么傻傻的,怎么像长不大一样?”和她一块儿的妹子笑得很是荡漾。
“唔——我才没有呢,还以为是阿琴回来了,还想快点告诉宁玉姐姐,让她好好高兴一下。”月奴红了脸,看上去益发娇俏。
他方才松了一口气,若是还未进宫门就被识破,未免太丢大少爷的脸。
他面无表情的抬轿,绕过了这个媚术修习的不错的圆脸妹子。
“唉,唔?对了,你是谁,既然不是阿琴,为什么会来这里?你好像不是住在附近……吧?”月奴微微有些疑惑,这个男子看上去有些伤心,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猛的捂住了嘴。
“哈哈哈,月奴也会搭讪了!月奴你熊的!”
月奴微微有些羞恼:“我只是盘查。怕有人混进宫里来。”
他的肌肉又僵硬起来,然而他却被一把剑拦住了,剑还未出鞘,剑鞘是上好的黄花梨木,上面隐隐还有些少女的馨香——可惜了,我喜欢锥子脸。他这么对自己说。
“笑话,这么可爱的公子,怎么可能对我们不利?”
他的脸有些僵,还是赶忙说:“我只是听说闻名武林的移花宫在这里……我想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样……”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鼻尖有些冒冷汗。
“是嘛?你……你这样走,也看不到什么。不如我带你走走吧?”月奴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忽的发现自己的剑还横在人家面前,顿时有些懊恼,假装没有注意,慢慢的把剑抽了回来。
他低着头,正好能看到匀速移动的剑尖,带着些难以言表的节奏。他忽的有些恼怒,这个移花宫妖女竟然连佩剑上都带着媚术。
“切,见色忘友。”旁边的妹子哼唧了两声,一拍马走了:“宫禁别忘了回来,今天不给你开后门了!”
他心思电转。这个叫月奴的妖女想来在移花宫地位极高,要不然也用不上这样的剑鞘,若能打点好关系,说不定能成为一大助力,况且……他在这移花宫外转来转去也转不出什么,莫不如就此答应,踩一踩点。
他一抬头,月奴立时移开了饶有兴趣的眼神,圆圆脸上像是染上了一层薄雾。
“如此,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月奴连忙道:“从这里走,你……我们走快些,莫等晚了,你一个公子,在外面不方便。”
他僵硬的道了谢。
“你……你上马吧,我给你牵着。”月奴有些不敢看他,低头玩着自己的袖子。宁芳的男子大多如江枫一般甜腻可人,或是偶尔也有江琴那样娇俏的,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公子,好像有些落寂。他走在街上的时候,旁人都成了他的布景——这里只有一个他。
“循序渐进,慢慢搭讪,一步一步来,不要急色,要有礼貌……”她在心里默念宁玉管事传给她的秘诀。
他忽的有些羞愧,这个姑娘如此天真烂漫,虽然活在妖女特殊的世界里,但却是真心想对他好的。他心里有了莫名的负罪感。
“不了……”他开始试着回应这个妖女的话。
月奴知道不少附近的小路,各种民间传闻,江湖典故,宫中旧事也是信手拈来。他有时甚至都听的忘了正事,但他还是很努力的套月奴的话。
“那时候,前朝国势衰微,南方贵族耽溺于享乐,女子地位很是低下。有些姑娘,习得拳脚,想为国尽忠,朝廷却连参军都不让。那时如何有女子的功法?女子在江湖上也是弱势。后来第一任宫主天纵奇才,自创明玉神功,开宗立派。那些个贵族,却道,我们该去闺阁里裹脚……真是荒唐!后来宫主一怒之下来到宁城,在这里救济灾民,抵抗外敌,移花宫算是在这里扎根。而后改朝换代几次,都变不了我们的根基。我移花宫在这里主持正义,铲奸除恶,后来第四任宫主为这座城改名宁芳……喏,看,宫主写的牌匾就在那里。宁芳本来只是个小镇,后来几次扩城,这里早就不是城门,现在是我移花宫的外围宫墙……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他有些愣神,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了传说中飞鸟难进的移花宫。
身边的妖女还在乐呵呵的说些什么。
他忽然有些伤心。
☆、情网
万春流闹腾了一阵子;堂诊依然平静的继续。
万家医馆已然成为江湖圣地。
燕南天时常在万春流堂诊的时候探班;一天三顿投喂的十分准时。在天下第一剑的威慑下,万家医馆几乎成了整个江湖最安全的地方;前来投医的人络绎不绝。万春流还指望看到一两个医闹,没想在燕南天的温柔呵护下毫无出手的机会。
浪费了哥的长生诀。万春流惋惜万分。
江湖上渐渐传开了万春流的名声。道是万家下任家主;年方二十;俊秀无双,一手金针绝技所向披靡;几乎能同阎王爷抢人。更有好事者称其为“金针小万”。
万春流从山里出来;骤然人一多还有些不适;燕南天早已考虑周到,原本的农家乐给改成了生态基地。更每晚推宫行血各种伺候;万春流没两天就长了膘。
万春流本来的小别扭慢慢被磨得一干二净,反而觉得这个哥们异常的贴心,燕南天更是借机揩油,只求万春流在心灵上,身体上都离不开他。
“燕大哥……你说我会不会比秋香还胖了……”万春流啃果子啃到一半,忽然有些忧郁。
燕南天看着万春流鼓起来的脸颊,很是心痒:“那又如何?”
万春流想了会儿,继续啃果子。
燕南天皱了皱眉头:“是不是你身体出了问题?以前也没胖,怎么现在就胖起来了?”
“没有啊,就是吃的多了……哎!你!”
燕南天已然握上万春流的腕子,软软的,捏起来舒服的很……我喂的,燕南天很是欣慰。
燕南天神色严肃的开始输送内力:“我看看,这可不能小视。”
万春流全身的内力都激荡起来,干柴烈火一划拉,砰地燃了起来。浑身软绵绵的没了力气,燕南天顺手一揽,就给扒拉了过来。
“这里……没问题……那这里……”燕南天的爪子一路向下。
万春流内力涌动,眼睛水润润的带着怒气,却是酥了骨头任燕南天摆弄。燕南天的内力忽断忽续,万春流跟着忽紧忽慢的喘。
“泥垢了……”
燕南天的手一路向下,却渐渐减弱了内力的输送。万春流几乎哭出声来,死命的挣扎,像是脱了水的鱼。然而燕南天掌心劲力猛的一吐,一股澎湃的内力如江水般冲破了各个关窍,在青年的身体里咆哮,汇聚。
万春流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起来,脚趾微微蜷曲,趴在燕南天的怀里,只有肩膀不停的耸动。
“你……呜……欺负人……”
燕南天揪准时机,猛的一低头,正好印上青年的嘴唇:“……我喜欢你。”
万春流终于回过气来,抬头就看到燕二,一个鲤鱼打挺,砰地对着燕二的下巴一撞。
燕南天苦笑着摸着下巴:“抱歉。”
万春流跑了。
长安郊外,江家别院。
江家大少爷坐在花架下,听刚从宁芳赶回的属下江棋复命。
“孩子是江枫的?”
“是。”
“消息可准确?”
“邀月贴身侍女花月奴所言。”
“这条线搭的不错。”大少爷微微眯了眯眼:“你知道该如何……江家血脉何等高贵,不能容他流落在外。”
“是,大少爷。”
“你下去吧。”
待得江棋走后,花架下的青年静了很久,忽的一声长叹。他慢慢起身,走进书房,拉开一侧墙壁上厚重的帘幔。那里有一幅画,画上的人正是江枫。
“你在的时候,未能给江家增添一丝荣光,你走的时候,反而给这里丢尽了脸。明明你不是个好家主,旁人却都说我不如你……父亲在时,未曾予我厚望,我也未能结交到天下第一剑做义兄。江家已经不如从前了,你可以走,我不可以。你莫怨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傍晚,在长安的各个角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江家别院里,江家少爷重新拉上了帷幔,开始甄选送到江府的帖子。
燕宅,燕南天用一碗桂花酒酿血糯粥哄回了在后山乱跑的万春流。西门谷风终于练成了两招剑法,开始为燕南天狗腿的跑前跑后。
客栈里,江棋正对着烛火发呆。他不知道今夜自己还会不会做那个梦,看到梦里的带着香气的剑鞘和那张娇憨的小圆脸。
……
西门谷风从校场回来,觉得干劲万分,精力过旺无从发泄,便拉着江琴讲他过去的事情。
“江枫少爷小时候贪玩的紧,上蹿下跳的,到处跑,有时候经过的姑娘夫人们看着他俊俏可爱,都想带回去玩。少爷就乐呵呵的跟着,我怎么拉也拉不回来。”江琴笑。
“切,真傻。”
“少爷不是傻,他和别人不一样。江府是武林名门,长安世家,里面的每个人无时无刻不想着要维护江家的名声,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那些个人,像行尸走肉似的。只有少爷不一样,他活的很乐呵。而且……只要在他身边,好像什么都很简单似的。那时候我常替他挨老夫人的骂,他就半夜跑过来给我道歉……我只是个下人,少爷却对我很好。后来少爷大了,到处躲风流债,我被命跟着到处跑,谁成想,一跑就跑到了宁芳。”
“说起来……燕大侠真是不容易呢,”江琴忽的弯了弯眼角:“起先照顾我家公子,现在照顾万公子。”
西门谷风大力的点头:“燕师父对师父可真好。一年前不知道哪里打听到师父喜欢的果子,就一排排的种在后山。自从师父在这里定居,就亲手为师父准备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师父堂诊的时候他就守着,那些个宵小都不敢冒犯……师父每次凶他,燕师父都可伤心呢。但是燕师父说,这种伤心抵不上他的喜欢的万分之一……燕师父好可怜。”
江琴摇了摇头:“能这样轰轰烈烈的喜欢,也值了。”
“今天,我去看燕师父的时候,他下巴上还青了一块儿。但是去喊师父的时候,他却用内力把那块淤青消了。消的时候看起来可真疼。”西门谷风皱眉:“但燕师父说,怕师父愧疚……”
一阵微风吹过,两人背后的大树婆娑颤动,有一块儿却依旧沉稳,仿佛被什么重物压住。
二人又说了几句,转身回了屋。
坐在树上的万春流一手按着心脏:以前听这话只是蛋疼,现在,怎么这儿也跟着疼了捏?
西门谷风进了屋,扑到了燕南天跟前:“燕师父!我说了好多呢。师父都听到了。”
燕南天虎摸了他两下:“乖,回头再教你几招剑法。”
燕南天转头:“阿琴,也谢谢你了。”
江琴羞涩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窝断网了QAQ 到29号 之后会日更补偿……
☆、66家和
长安;一架并不起眼的马车进了城。
若是眼光老道的武林人士,看到这马车都忍不住一滞。
当前的两匹马神骏异常,车厢不大,轮底的轧痕却极深;想是车内有不少物什。车厢檐底雕了百花暗纹,咋一看并不打眼;而若细究,却能看到几处刻痕的凹槽相接处延伸出一小截机簧,让人心中发寒。再看那百花纹路,且不正是宁芳那群妖女的标志。
故而这马车孤零零一路到长安;过了不少野路;却都无人敢来生事。
车内。
秋香懒懒的靠在软座上;一面轻抚江枫脊背:“一会便到哥哥家了,你先忍着,让他给你扎一针,想必会好受的多。”
江枫红着眼睛呜咽了声,点了点头。
三日前,秋香的身子算是彻底没法做大动弹了。不耐烦再处理移花宫哪些俗物,便趁着还有个把月,带了几个近侍,携了正君江枫往长安走去,也算沿途看些风光解闷。江枫心里急得很,只怕路上会出什么意外。而妹子们却都不以为意,只道是孩子多颠簸下,以后身子也健朗,这才好继承宫主的大业。
江枫无奈之得陪着秋香去了,没想这一路秋香没事,江枫倒是被颠簸的虚弱至极。秋香心下有些歉疚,这移花宫中的马车上装了不少机关,却是牺牲了底盘的重量,故而总有些不稳。
看着心爱的汉子眉头紧蹙,秋香忍不住温言安慰:“你那结义兄弟……也在那里,少顷便可见到。”
想到燕南天,江枫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似乎晕车也好受些了。
“你若是这么想他,不妨把他介绍给宫里的姐妹,他若是也到了宁芳,平日里相见也方便。”秋香虽不喜燕南天性格好强,但毕竟是与夫郎手帕相交,她也无谓宫中多养一个人。况且若能使燕南天入赘,移花宫中也是多了一大助力。
江枫只脑补了一下,胃中瞬间又翻腾了起来。
好在驾车的妹子很快便找到了万春流驻扎的医馆,秋香率先跳了下来,继而扶着江枫下了车。
江枫只觉得晕晕乎乎,眼前天旋地转。似是有许多人在互相寒暄。恍惚间只得抱着近旁一个身形干呕。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结义大哥的声音,待得终于清醒,耳边却听闻有人冷笑:“呕的这么厉害,莫非你也怀上了?”
“哥,别欺负他。”秋香笑的很是爽朗。
万春流看江枫再不爽,奈何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往后也只得以妹夫相称,当下便不再多言,拍了江枫两个气疗术,眼前柔弱的青年瞬间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万春流扭头,看着妹妹,心里满是感慨。当年活泼好动的小萝莉此时已是光彩照人的少妇。秋香眉间的稚气早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飒爽利落的英气。秋香的身子已有八月,确然如信中所说要大些。万春流握着妹妹的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处说,只得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我的小秋香大了,留不住了。”
秋香嘻嘻一笑,明艳照人:“可不是,不长大怎么保护哥哥。”
万春流默默掩面。当年曾想练得一身好武艺保护妹妹,这番练了春水剑连燕南天都打不过,遑论与南天大侠齐名的邀月宫主了。当年还曾想为妹妹多找几个嫂子;不料而今……
这厢叙过了话,万春流乐呵呵的帮着妹妹收拾物什,江枫缓过劲来,拉着江琴絮絮叨叨不知说些什么。照理江枫携妻回长安,应是在江家入住。但此中似是有龃龉,故而一行人便在燕南天的宅院落住。
燕南天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客房,在屋内转了一圈,忽的身形欺到万春流跟前,捏了捏他的手。
“唔?”万春流茫然。
燕南天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的伸手禁锢住了身前的青年。
万春流照理反抗了两下,到了而后就变成了哼哼唧唧。半年来被燕南天软磨硬泡,万春流早已习惯了身边这个突兀的存在。平日里白天行医,从医馆回来便同燕南天一同吃果子练剑,偶尔指点西门古风和江琴,小日子没啥风浪,倒是安安稳稳。燕南天这些个莫名其妙的行动也似温水泡青蛙一般把他泡了个半熟。万春流竭力不去想这些动作背后隐含的含义,也尽力去忽视燕南天刻意制造的那些小氛围——打从在这个世界一睁眼开始,他并未想过自己习惯的竟是这种平头百姓一般温淡如水的日子。大夫做的久了,他自是由心唾弃那般不要命的打打杀杀。然他却也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同一个汉子磨叽在一起……
“放手……”思维一到禁区,万春流便猛地收了回来,感受到燕南天侵略性的气息,当下便强调似嗷嗷叫了一句。
燕南天见好就收,在他额上蜻蜓点水一吻,俯首到他耳边:“等我回来。”
“什么回来?”
燕南天一笑,为青年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翩然离去。
万春流被熊抱的气息错乱,只得平静了下,继续为秋香准备补品。
屋舍之后。
燕南天向着身前的万秋香一拱手:“万家妹妹既也看过了,他并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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