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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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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浅一笑,目光有些悠然,我看她的眼角眉梢已经隐约有沧桑的纹路,虽然没有绝姿的容颜,她依旧是一朵牡丹,国色天香,母仪天下。
“六岁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本宫,本宫是为了后位而生,生来就要当皇后。那时候本宫年少不懂,以为当了皇后,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如今才知道,这个位子,有多难坐。”
我微叹一声,不知为何,倒是有些同情眼前的女子。江如仪,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这宫里千万孤寂女子中的其中之一,那些所谓算计,若不是为了生存,为了家族,又有那个女儿家愿意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再难坐,却也是千万人惦念着。高处不胜寒。”我道。
她浅笑,“你倒是想得透彻。本宫原是不明白,经历了那么多,你还能如此淡然,过得顺风顺水,现在才知道,那些事情其实你从未放下,只是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娘娘谬赞了。”
她轻轻搅了搅碗中的莲子羹,似乎想起什么,“当初皇上最喜欢吃莲子羹,其实皇上待本宫也是极好,本宫也喜欢皇上,所以就学了做莲子羹。你可别看这小小莲子羹,那时候本宫才十岁,学了整整半个月,才做得让自己满意。皇上自是很喜欢。呵,那时候孩子小,小小一碗莲子羹就能满足,一个轻轻的笑容也就知足了。”
我微微眯眼,“那时候,湘瑶皇贵妃也在么?”
“她?”皇后微微挑眉,方才的温馨之色转瞬即逝,“她自是在的……说到姚玉瑟,她死了那么多年,皇上还惦记着她呢……你也看到了不是,珍妃与湘瑶皇贵妃相貌相似,这晋位的速度比你当年还要快。”
看到话中难免冷意,便知道她还不知道珍妃其实就是湘瑶皇贵妃之事。
“原是因了这个缘故。”我顿了顿,“不过湘瑶皇贵妃素来是宫中禁言,但是嫔妾还是好奇,当初湘瑶皇贵妃……是如何死的?”
皇后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犀利,声音微冷,“怎么,妹妹是听说了什么?”
我浅笑,“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当年湘瑶皇贵妃被德妃身边的宫人害死,但是那宫人自尽,到底是死无对证。而先前惠敏夫人,哦,不,是上官庶人,她曾经说过,是她设计陷害德妃的,不知道,娘娘知不知道此事呢?”
皇后微微顰蹙,却不说什么。
我又道:“嫔妾还听说,当初湘瑶皇贵妃之死实则与娘娘也有瓜葛。而嫔妾疑惑的还有当初姚婕妤之死,虽说查出是合妃所为,但是合妃素来心智欠缺,如何会用这样‘一箭双雕’的计谋?还有便是思烟之事,虽说娘娘是冤枉的,但是事关嫔妾生死,嫔妾自认,还是应该多存一分心思才是。”我顿了顿,眯了眯眼,“还有,临泓一直由皇后娘娘养着,那日临泓刺杀嫔妾,那么临泓之前,可是有什么反常之态?还是,别人对他做了什么?”
皇后一怔,目光渐冷,而嘴边的笑也转寒。
“呵呵,原来,这才是贵妃找本宫来的目的啊。”
我摇摇头,浅笑道:“嫔妾只是想要弄明白是非罢了。且不说这些事情与嫔妾性命相关,单单临泓这孩子嫔妾如此心疼,也要查个明白才是。”
【文】皇后冷哼一声,眉毛微挑,“既然贵妃都这样说了,本宫也想问问,思烟不识字,如何会写那一封血书?”
【人】我也不躲,笑道:“自是嫔妾请人做的。”
【书】皇后微怔,该是想不到我会承认的这样快。
【屋】其实我是想,反正,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害我了,无论是什么方式。
“呵,你倒是承认得快。不过也是,这事儿已经了解了,本宫也没有证据,说是你派人做的。”
我低头浅笑,“那是,做这些事儿,最重要的就是‘干净’二字。”我顿了顿,“只是,临泓还是个孩子,皇后如何如此狠心呢?!”
皇后冷笑,“那又如何?本宫身边的人你尽数斩尽,那些个势利的见本宫失势自然也不会真心办事,不得什么都自己做?本宫又岂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呢?”
我有些愤怒,每次一想到临泓的样子,我就觉得万般心痛。
“可是他终究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为何要将他牵扯进来?”
见她只是不以为意的喝一口汤,道:“他身在后宫,本就不可能撇得干净,况且,说起来,狠心的,可是不止本宫一人。当初若不是你嚣张得直接了结了贤妃,临泓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更不会对你恨之入骨。”
我忽然明白,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她,或许早就铁石心肠,爱上旻昕,本就是个意外。
“姚婕妤又是如何?她不是你的幕僚,为何连她你也不放过?”
“说到姚婕妤,她虽然饱读诗书,是一大才女,但是在后宫生存之道上,她却没有天分呐……口口声声说要除了你,却半点用处都没有。”皇后冷声道,分外不屑,“不过她也是好命,先是长得与湘瑶皇贵妃有几分相似得了宠,又能怀上孩子……不过再好的命也败在这心智上面了。”
“她信你,你却害了她。”我微叹,眼前浮起当初姚婕妤的模样,清高孤傲的她,犹如一盏红梅傲然枝头,不畏严寒,那骨子里的骄傲,如今却化作尘土,风过散尽。
“那又如何?本宫提点她,她却不能为本宫分忧,一心只想着保胎保胎。但是她也是恨极了你,本宫说要借她之手除掉你,但是保证绝对对她以及龙子无害,她知道有风险也应下了。”
我不禁心生感慨,“她早就知道你要下手?”
“是啊,她和当年的湘瑶皇贵妃一样……”
“都被你骗了。”我道。
她浅浅一笑,不以为意,“都是愚蠢的女人罢了。只有想你这样的,才不会被骗,才有资格与本宫斗。”
流苏轻晃,她的笑容在流光里有些不真实,只是再暖的光芒色彩,也乌发让这一切看起来温馨半分,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就这样蔓延在夜色中。
“不过说起来你也有失手的时候,比如在思烟这件事上面。”
我一愣,笑道:“嫔妾并非圣人。”
她扬了扬下巴,倒是得意的模样,“思烟虽然是你一手提拔的,但是她无宠也不争,日子本就过得苦,就算有你罩着,也难过。况且暮烟终归因你而死,她是暮烟的姐姐,心中自有怨恨。”
我一怔,心中不免有些怅然,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是当真证实了,却还是觉得万般失落。一将成万古灰,或许有心或许无意,这一条路,我也是走得鲜血淋漓。
“你知道么,当初可是思烟自己来找本宫的呢。”皇后嘴边一抹嘲笑,“不过她最终还是自尽了,想来也是受不住,毕竟你于她有恩。否则她在那香里下药的分量再大点,你可是没机会察觉了。”
我不喜欢她嘴边那刺眼的笑容,这让我想起许多,那些伤人的过往。
宫里算尽天机,算不透人心。
而她的软肋,其实我早就知道,那就是旻昕。
“其实关于宫中争斗,其实皇上也都知道的……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微微眯眼,冷眼看向她,“如果不是江家的那份功劳,或许皇上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
她微怔,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和痛意。
“那又如何?你与皇上自是有一段难以诉说的曾今,而本宫与皇上相处十余年,相互扶持十余年,又岂是如此容易就被动摇的……不过,说到真心,呵,或许,他还真是没有……”她微微苦笑,饮下一杯酒,看向我,“帝王宠,过眼烟。宫里太多例子,你可别当真。”
我一愣,看透她眼中的伤痛,却嘲笑道:“如此说来,娘娘是认为,嫔妾与那些嫔妃并无差别?”
皇后一愣,哈哈笑了两声,满是戏谑与嘲讽,“皇上对你不过也只是一时兴趣罢了,或许多一些。毕竟你们曾以生死,不过哪又如何?当初皇上救你,到底也是另有所图,为了牵出所有复国军,这些你也早就猜到不是吗?无论皇上多少承诺,最后兑不兑现,也只能看皇上一念之间不是吗?”
我知道她有些醉了。
因为我看到她眼中的那些疯狂燃烧的嫉妒,那是作为一个皇后不该流露出的神态,她早就知道,旻昕是帝王,三千佳丽,他从来不是一个人的。
十五年,他们风雨相伴。
如今,也该是个头了。
我看月渐中天,酒菜凉透,那些恨的怨的,也该了解了。
我朝她露出最后一个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请皇后娘娘看看,嫔妾在皇上眼中,是不是一个普通宫妃了。”
不需要去看她的表情,我起身,冲破珠帘,一跃而下。
风呼啸,我可以感受到皇后震惊而绝望的目光。
凤坠九天,从此皇后不姓江。
大结局3 玉色倾宫长相守(1)
转眼又是一年中秋时节。
虽然是入了秋,但是暑气未散。是夜我便搬了竹椅到留玉水苑的水台上纳凉,眼前波光千万,灯火星辉想交映,是最最熟悉的光景了。而姒真也搬了烛台来,取了一叠的账目,递给我。
“娘娘,这是上个月的账目,还有中秋的事儿都算得差不多了,安宁姑娘说都记上了,让娘娘过目,好去敬事房拨银子了。”说着,便轻轻晃着团扇为我扇风。
我点头接过,那烛光风吹得忽明忽暗,却也不好在意。
翻开有些泛黄的牛皮纸,里面墨迹未干印了墨痕点点,一条条一列列,这帐子我每隔几日便要翻上几番,却是非脑筋又费神的功夫了。
“诶,今年的月饼用的银子怎的多了那么多?去年已然是两千二百两,今年凭空多出了一千一百两?”我指着其中一款道。
姒真探过头来瞧了瞧,道:“也不奇怪。可不是娘娘吩咐了御膳房这月饼也要有新花样,所以御膳房也是非了心思去琢磨了,奴婢可是听闻今年的月饼与以往都不同,不光是样子花样不同,就连里面的馅儿也是不一样的。可不是以往的豆沙啊莲蓉的,听说有用果子百花入了饼的。这非了心思有了新样子,多花些银子倒也是正常了。”
听罢,我微微点头,“如此说道,这笔银子也是该花了。”我又翻阅了几页,看了看总计,不禁顰蹙,“毕竟眼下江南夏收不好,北方又旱了。皇上前个儿还为这事闹心呢,能省就省些吧。你明日就去跟御膳房还有敬事房吩咐了,说本宫说的,这日子大家胃口也不甚好,荤菜都削两成,还有些常日里用的点心,也都清减一些。”
姒真点头称是。
我又道:“将本宫月例里的银子分出两成来补贴各宫,宫里要节俭,本宫身为六宫之首,自是要以身作则的。”
姒真一愣,道:“那可不必了吧娘娘……您原本定下给自己的月例也不多啊。”
我浅浅一笑,“我无家人要辐照,得了银子也没处花去。平日里打点宫人也是用不完,都放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再说,如今我既然是皇后,总该有皇后的样子不是。”
姒真看是拗不过我,微叹一声也只得点头,“那奴婢明天再去淑妃、德妃处与她们说一说。”
我点点头,放下账目,倚靠在竹椅上。那清风掠过,清爽几分。姒真便为我轻轻揉揉太阳穴,一股略带酥麻的清凉沁人心脾,顿时觉得舒爽几分。
浅笑低吟,声线婉转于天,随天际尘埃散尽。
唱不尽这宫阙连绵,歌不完这铅华软红千万,三千荣华卷,尽是过眼烟,只是转瞬花开花落又一年。
一曲罢了,便听到安宁浅笑如银铃,“娘娘好久没唱歌了,只是歌声还是这般动人。”
我笑了笑,回过身去看到,却看见安宁身边的高图,不禁微愣,起身道:“图公公怎么来了?”
高图面色带笑朝我微微行礼,道:“娘娘唱得正好,奴才不敢打扰,也不忍打扰呢。奴才也就是跑腿一趟,皇上现在在御书房,说待会儿要过来,让娘娘准备准备呢。”
我点点头,“多谢图公公了。其实这等事儿下次公公打发个跑腿儿的就是了,何苦让公公亲自跑来一趟呢。”
“诶,皇上上心娘娘,奴才不也得上心呢,怎的放心他人来。”
我浅笑,“还是有劳公公了,安宁,送公公出去罢。”
“是。”安宁眉眼弯弯,朝高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公走吧。”
高图朝我行礼,道:“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
高图走后,姒真自是命人将一旁的竹椅烛台都收了进去,我让人熄了宫中的大灯,点了留玉水苑周遭的小灯,点点星火,乘着着蓝紫深调的夜色,越发迷人。
房里姒真为我散下高盘的长发,她手中的那柄象牙梳还是当初我从紫宸宫出来的时候,旻昕亲自为我戴上的。
看着红烛映照着镜中的容颜,不禁微叹,流年不再,如今我也已经二十二了,早不是年少的女子了。
斗转星移,荏苒渐远。
看柜中放的那一顶凤冠,金华熠熠,沉甸甸的一世荣华富贵,我自是记得,它原本的主人。江如仪终是自尽了。当初我一跃玉台下,她百口莫辩当夜就被旻昕下令禁足等待发落。而我与早于珍妃商量妥当,她夜访紫宸宫,自请有罪承认自己是当年的湘瑶皇贵妃,皇后被禁足,自不能与她对质,便是又了她说,将自己当年被陷害一事全都推到皇后头上。
再加上惜墨姑姑自称见皇后大势已去,以求自保,揭发当初推我如湖是受了皇后的旨意,三事相加旻昕自是震怒,纵然太后阻拦,亦是无力回天。
废后,入冷宫。
旻昕也算顾念旧情,她还能独居,而江家人也说不上什么,旻昕态度坚决,他们也不敢来碰钉子。我求了旻昕让他不要追究当年湘瑶皇贵妃之事,他便下旨,从此宫中再无湘瑶皇贵妃姚氏,只有珍妃沈氏,谁再提此事,杀无赦。
我动了皇后,太后召了我几次,皆是怒言,而后便是处处阻挠打压我。我心道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将皇后架空,让后位的权利降低好于操控,而我不愿再做棋子,自然不会再受她控制。
太后有心扶持敬婕妤,可惜敬婕妤不争气,生不下皇子,七月就流产了。
其实并不是我下手,但是太后自然算到我头上,我倒也无妨,估摸着是淑妃动的手。临泓被幽禁,她的儿子临渲就是大皇子,日后继承皇位的几率自是大些。反正无论是谁动手,如今太后都不会放过我。
我虽然对皇后之位并无太多心思,但是始终不愿意受人牵扯,位在贵妃,太后便径直自己收取了掌管六宫的权利。
而江如仪死了也不让我安心,抱琴拿了她的血书,将我身为陵国长公主之女,苏家与逸昕的关系,我在江南之事尽数公布天下。记得当时天下哗然,百官齐聚紫宸宫,要旻昕废黜我,而太后更是想要顺水推舟除掉我。
当时,我当真以为那一劫难,自己是逃不过了。
但是他们却告诉我,旻昕对着文武百官说:那是我的妻子。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如今,她是我的妻子。你们是逼着一个深爱自己妻子的丈夫,去杀掉自己的妻子,何其残忍?
百官沉寂。
而我站在紫宸宫外,泪流满面。
其实我不想他为难,若是死,能为他保全江山平定四海,我也愿了,毕竟痴缠半世,我欠他的,也早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他却执了我的手,他说: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他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天下人听的。
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那才是天底下最无能的男人,何以称君?就连高图也蓄泪,他说旻昕是明君,为国为江山,他要心系天下,而天下,却容不得我们在一起。我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样子,站在文武百官面前,我也哭得稀里哗啦,说来也是失仪。
我不愿他为难,也不想弃他而去。
我记得我承诺天下,愿弃前尘,愿忘世仇,愿放夙愿。
只愿天下成全,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一个帝王和亡国长公主之女,只是一对有情人,如此而已。
我甚至记不清如何收场的,但是旻昕绝姿相貌,浅笑着执着我的手,对我说道——
衿儿,做朕的皇后可好?
清晨我起得早,甚至旻昕都还未醒,我不想吵醒他,这两日为收成之事他也是费尽了心思,昨夜来留玉水苑的时候竟已经是深夜,而且他睡也不安稳,若不是焚了香,想必他还难以入眠。
蹑手蹑脚起了身,想着待会儿再梳妆,却还是看到床榻上的人转醒了。
微叹一声,我走回床边,“还是吵醒了皇上。”
他浅笑,握了握我的手,“无妨,时辰也差不多了,待会儿也该去早朝了。”
看他眼下一块青色,往昔的俊容虽说不减,但是总归是憔悴了许多,不免有些心疼,道:“这两日政务再繁忙,也要注意身子,都瘦了好多啊……”
他笑容更盛,“嗯,有夫人担心,这瘦上几斤也是值得了!”
我横他一眼,啐道:“什么话!真是没正经的!”
他拉过我的手,自己起了身环我入怀,道:“听说你昨个儿看账目也是看得很晚,知道让为夫注意身子,你自己倒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浅笑,“哪儿啊,嫔妾那点小小账目怎么比得上皇上的那些成山成堆的奏折,不过是听说皇上要来,所以看看账目好打发时间呢。不过话说来,宫里开销大,如今收成不好,嫔妾已经吩咐各宫下去,要节省开销了。”
他点点头,说到收成之事自然是愁绪显露,“唉,这银子已经拨了下去,地方官员还上书到民生堪忧。”
看他愁容满面,眉字成川,不禁伸了手去将那眉头抚平,“层层克扣,送到百姓手上的,只怕确实是少的。这贪污之风,是得好好整整。不过眼下却不是时候,还是应该先看百姓如何。”
旻昕浅笑了拉过我的手,轻吻我的唇畔,“夫人说的是,不如过些日子咱们亲自下一趟江南?”
我一喜,“当真?”
“骗你不成!”
我心中自是念着苏家等人,不禁道:“那是不是就可以看看娘他们了?”
旻昕揉揉我的长发,“就知道你惦记了,不过若是要去江南,估摸着也是去兰城,与玉城相去甚远,若要见面可是有些难了。”
“啊……”我不禁有些遗憾。
想起苏家众人自是想念,流年转,此次若是不见,只怕日后更无机会了。只可惜,却不是我能做主了。
见我有些难过,旻昕浅笑,“得了得了,瞧你一副苦瓜脸,大不了到时候为夫想点法子让人安排一下便是了。”
我大喜,不禁笑道:“多谢皇上。”
旻昕无奈的耸耸肩,“唉,这哄老婆的事儿还真是……”
我横他一眼,径自下了床,道:“时辰不早了,皇上可要早朝了。”却见他犯懒的倒是躺了下去,不禁停下脚步,“皇上?”
“唉,可累了,夫人拉为夫一把。”
看到嘴角略有戏谑的味道,知道这人小孩心性又烦,却又与他说不得,只得横他一眼,伸手去拉他,气质他力气甚大,干脆的将我一拉,我惊叫一声便又被他拉回床上去了……
“皇上!”我不禁嗔道。
“哈哈!”旻昕心情大好,翻了个身,便将我压在身下,一双惹水的眼眸数不尽的波光粼粼,情意缠绵,“夫人在侧,为夫都不想早朝了。”
我无奈,他力气大,我早就明白,也不挣扎。
“那嫔妾明日又要被说是妖女祸国了。”
他不以为意的微微挑眉,早知他绝世容颜,这般近看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每一次看都会心叹老天真是偏心,哪里有男子生得这样美,那羽睫半遮,比女子还美的万种风情。而后便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又乱了思绪。
修指如玉,他的手轻轻拨开我额上的碎发,低头吻了吻我的眉心,然后唇上染了一抹笑意,看他笑若春风,又顺着我的鼻梁吻下,终是落在了唇上。
辗转分合,这一吻忘却经年。
他终是凝望我的眼眸,浅笑道:“你若是祸国,天下人不允,我便不当这皇帝了,随你游遍天下也好。”
我一愣,不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自是感动万分,那眼波微晃,载不动柔情千万。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隐约觉得鼻子微酸,眼眶发热。
旻昕轻笑一声,捏了捏我的鼻子,“这么容易就感动了?”
我别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道:“皇上就是爱取笑嫔妾,说这些没正经的话。”
“谁说没正经了,我可是认真说的,夫人你不信?若是不信,为夫这就上朝百官,说为夫,辞职不干了!”说着他干脆的起了身。
我不禁笑出声来,也随他起身,“好了好了,才不与你闹。这一闹,待会儿又得跑着去上朝了。”
他也不用我替他宽衣,自是取了袍子穿上,扬了扬下巴,“好歹也是个皇帝,让他们等上几刻也无妨,成天写那些个折子来烦,不得让我折磨折磨。”
我递给他腰带,笑道:“他们是不恼,若是皇上是个昏君,也受不了这烦恼了。”
旻昕横我一眼,“得了,做个昏君算了。”
我扑哧一笑,不再与他玩笑,上前为他理理衣襟,道:“今日可是来不及用早膳了,嫔妾命人带点羹汤皇上上朝前喝了,早膳皇上想在哪里吃?嫔妾也好叫人早些备下。”
他推开雕花门,朝我回头一笑,“要你亲手做的。”
中秋夜,宫里自是灯火万千,我把晚宴设在了百花阁,群菊初放,我还命人搬了几盆留玉水苑的荷花来,乘着流光,倒是极为好看的。宫里众人难得一聚,如今旻昕多半都是歇在留玉水苑,各嫔妃自是都好好装扮了一番,旻昕还未到,都莺燕成群。
淑妃坐在我的右手边,看了看我左边的珍妃,靠近我笑了笑,“德妃还是没来?”
我点点头,也不禁看了一眼珍妃。她已然不是当时我所见的轻灵妆容,虽然依旧粉黛淡淡,但是眉宇间早没有那份空灵,倒是豁达了几分,却还有犹带忧伤。我不禁微叹,自从德妃得知当年湘瑶皇贵妃之死是假死,又为陷害她便受了打击,而她又是敢爱敢恨之人,我记得当时德妃强忍泪水,誓再不见她。
从此,只要有珍妃在的地方,德妃就不会出现。
而珍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我是如何也猜不透的。
但是我想,她是爱着旻昕的吧,否则也不会这样艰难跋山涉水的回了宫,如今以这样尴尬的位子,却也还是留在宫中。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娘,我想吃马蹄糕……”
淑妃浅浅一笑,递给临渲一盘马蹄糕,“可别自己都吃了,去分给姐姐们去。”说着朝那处帝姬玩得正欢的青台空地。
临渲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转了转,点点头,然后便端着一盘子马蹄糕,有些着急,却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去。
看着临渲小小的身影,我不禁浅笑:“临渲这孩子当真是聪明懂事。”
淑妃笑容也暖,朝我道:“是啊,不过还是多谢了妹妹照顾,否则,临渲也不能过得这样好。”
我摆摆手,“现在临泓幽禁,皇上也就临渲一个儿子,定是要宝贝了。”
淑妃笑容更盛,却又略微靠近我,那团扇挨了挨我,低声道:“话虽这样说,不过说到底皇上可是都在妹妹那里……这么多年了,也该有动静了呢……”
我一愣,“姐姐什么话……这种事,可得看天意了。”
淑妃瞥我一眼,也不答什么,只是笑着。
我也无言,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不觉勾起一丝暖笑,说起来,这才还正是被淑妃说对了,太医上午给我请平安脉的时候,告诉我已经有一月的身孕了。我命他不要张扬,这事儿,我要亲口对旻昕说。
这孩子来得太迟了。
好不容易等了旻昕到了,便下令开宴了。
宴席上自是歌舞升平,看着那般流光溢彩,我有种回到当初太后寿辰的时候的感觉,记得那时候我让舒柳和纯贵嫔登台表演《云歌舞》,艳惊四座,一下把她们俩都扶持了上去,太后更是将《云歌舞》该做《云巅舞》。
从此《云巅舞》便是宫里宫宴必备的节目,只是无论如今怎么看,都没有当初的震撼之感了。
舞姬们水蓝色的裙摆伴着清歌舞动,舞出道道流光水纹,烟波中的琼楼玉宇犹如天上人间。
“云端落,缥缈意,长歌漫漫,舞裙翩翩,如梦令。华音落,良人意,长夜漫漫,灯芯明明,醉人心。月华如霜,此心比翼,君在云端,妾盼兮。歌尽芳华,云散尽,舞完春秋,思彼心。盛世华歌,沉浮天下,君剑天涯,妾同行。望瑶池,落仙蒂,满地黄花,忆往昔。今朝太平,歌语莺莺,花开花落昔年同,云卷云舒忆岁情……”
熟悉的歌声婉转天籁,是纯贵嫔的声音。
如今舒柳不再,她却还能歌上一番。
“咦,这回的《云巅舞》倒是与往昔有几分不同呢。”淑妃凑近我说道,指了指中央一个紫蓝色琉璃群舞动妖娆的女子,“你看,那个女子带了面纱,衣裙也不同,该是领舞了。”
我点点头,笑道:“看来也是花了心思了,这《云巅舞》本无领舞,且看看有何不同。”
话音方落,便看见舞姬将那个领悟的女子围在中间,作花瓣状向外展开,水袖抛起,犹如天际落云,而那女子,竟是腾身一跃,从众女中飞跃而出,那身姿傲然,犹如落天玄女,翩然高空,众人皆是惊叹。
飞花飘零,我自是觉得如梦如幻,只是看那身姿翩跹,竟是几分熟悉。
只看那女子挥动水袖,灵动九天,歌声也是忽然高涨,整个节目推向了**。
女子飞快的旋转,乱花舞动,乘她犹如花间精灵,绝色无双,纵然掩住了容颜,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自是千万流光万种风情。
心下一惊,恍惚觉得,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凛冽!
下一刻,便看见那女子舞动衣裙朝上座腾空跃起,众人皆以为不过舞中的一部分,我却清楚的看到,那女子手中一柄闪人的匕首。
她要杀我!
但是她速度如此之快,我知道来不及了。
可是猛然,眼前闪过一个身影,我被扑倒再地,而后便是鲜血染红了我的眼!
看清了眼前的人,我大惊:“皇上!”
众人皆是惊叫。
旻昕却顾不得伤,即可回身朝向那微微发愣的女子挥去一掌,那女子回神欲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抓住她!”旻昕大喝,侍卫便是一涌而下,那女子吐了一口血,染了面纱,却又即刻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迎战。
我心惊的抱着旻昕,那血粘稠的在我手间,我不禁颤抖。
“来人啊,快叫太医,快啊!”
乱成一片。
而混乱中,我听到旻昕对我说,“你没事就好。”
泪如断珠,我紧紧的抱着他,“别说话,别说话……你流了好多血啊……”旻昕的伤在后背,如今他倚靠在我身上,早就汩汩的流出染红了我们二人的衣裳。而他完美如神的容颜,依旧光彩熠熠,一双美瞳满是情意。
我握着他的手,无言而以。
何德何能,竟让一介帝王,为我挡剑?
而在我心痛万分的时候,我看见那女子终究被擒下,她的面纱掉落,一张绝美而倔强的面容,我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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