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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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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小尘子嘿嘿一笑,点头道:“当初正是图公公将我救入宫来的,否则只怕我早就流落街头饿死了。”

我浅浅一笑,道:“如此,本宫更要谢谢图公公,否则本宫也没有小尘子这样好的亲人了。”

高图微微一愣,随即笑意更深,“娘娘将小尘子当作亲人般对待,奴才更加放心了。时辰不早,奴才还要去复命,娘娘聪慧,奴才也不多说了,告辞。”

我点点头,道了声慢走,便回了房。

才坐下暮烟便瘪着嘴跑到一旁倒了茶递给我,道:“那姚修仪当真是……娘娘才去她飞霜殿,她就说什么身子不痛快,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娘娘的嘛!还将皇上都请走了……”

我喝了茶,低声道:“那姚修仪本就扬言要与我势不两立,如今这算是轻的了。若不是她也想着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否则还不知要使出多少招数来。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得来的。”

暮烟冷哼一声,“我就不信,等她生了孩子,皇上还那么宝贝她!要我说,皇上在意的,不过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说着,暮烟又朝我看来,道:“娘娘你也怀一个呀……”

我正喝着茶不禁笑喷,姒真也忍俊不禁,嗔道:“什么话,这是说怀就能怀上的么!”

暮烟小嘴一撇,忽然双目又亮了,道:“这民间该有好多偏方儿,咱们去找找,没准儿真有效果呢!”

我笑着摇摇头,“龙嗣之事本就是顺其自然的,没必要强求什么。”

暮烟还想说什么,却被姒真打断,“好了好了,你别在这儿闲着了,快去帮桃夭把午膳端来便是了,娘娘累了一上午,用了午膳还要午休呢。”

看着暮烟走了,我不禁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是……

姒真带着笑扶我坐在桌前,道:“暮烟那丫头素来直白惯了,娘娘莫与她计较。”

“我自是不会与她计较,只是你看今日,连图公公都跑来提醒我了……”

“娘娘这些日子太上心选秀还有姚修仪之事,与皇上呢,多半都是皇上主动来找娘娘,可算有些冷落了皇上了。”姒真说着。

我一愣,我竟没想到。

低头一笑,道:“也是,总不可每次都是他主动。”

姒真难得脸上也露出八卦的笑容,斜着眼看向我,“娘娘想要如何?”

我瞥她一眼,道:“瞧你那模样……下午皇上可是会去御书房?”

姒真想了想,点头道:“今日皇上并无其他要紧之事,应该是会去御书房的。”

我点头,道:“既然如此,午休后便去御书房吧。诶,你说,我应该准备什么才好?”

姒真扑哧一笑,道:“娘娘能主动找皇上,皇上不知道要多开心,哪里还管娘娘你准备什么呢!”

被她一说,我面颊不禁微微发烫,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主动去找旻昕,但是却是我承认自己心意,真正与他算是坦诚相待,心情自然不一般。不禁暗笑自己,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竟然还有害羞的小女儿情绪。

看姒真在一旁偷笑,便不再理她,只想着下午去御书房该如何给旻昕一个惊喜才是。

过了晌午,我便穿了一袭水碧色的清波长裙,长发随意的挽起一个小髻,用留玉水苑的芙蓉作饰,其余的长发随意的散下,略施粉黛,姒真说我这个样子当真似水中芙蓉,清波仙子。

我自是没让去通报旻昕,只带了早就准备好的物件,朝御书房去了。

穿过道道宫墙,行过条条宫道,绕过座座宫殿,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倒第一次觉得,这留玉水苑距离御书房当真有些远。

看着春色渐显,虽然寒意未消,但是那融融暖意还是当了挡不住。

柳绿梢头,花开压枝,雪水消融,暖阳垂烟。

行至御书房,精致的雕花木门紧闭,门口站着内监,并不是高图,而是夏公公。

我与姒真对视一眼,便知道旻昕不在。

“哎呦,这不是倾玉娘娘吗,奴才给娘娘请安!”

我上前道:“夏公公无需多礼,不知,皇上在哪儿,怎的今日没来御书房么?”

夏公公微微低头,“这……”似有些踌躇的样子,我不禁心底微凉,大概猜到了他在踌躇什么。

便笑了笑,道:“无妨,公公尽管说就是。”

第二十四章 春寒翠微碎心梦(6)

“诶,是。”夏公公微微弯腰,道:“皇上这会儿应该去御花园了。”

我眉头微挑,道:“夏公公继续。”

我看夏公公额角已经微微渗出汗意,不禁笑道:“夏公公当本宫是猛虎不成?本宫难道吃了夏公公?”

夏公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不敢!”

我微叹一声,亲自将他扶起,道:“夏公公不必多心,就算本宫当真不痛快,也不会迁怒你们的,快些起来说话吧。”

“诶。”夏公公起身,也轻轻叹了口气,道:“皇上原本下午皆是到御书房来的,只是今日午时到了姚修仪的飞霜殿,姚修仪不是说身子不舒服么,太医请了脉说姚修仪是在飞霜殿里待久了,一直没呼吸新鲜空气。说虽然应该多休息养胎,但是适当的运动也是应该。”

我心下了然,“也就是说,皇上这会儿正陪姚妹妹在御花园散步了么?”

“是……”

我浅浅一笑,“既然如此,那你说皇上下午可会来御书房?”

“回禀娘娘,皇上素来以天下为重,应该不用多久就会来了,毕竟姚修仪如今怀有龙裔,不可太多走动的。”夏公公恭敬道。

我微微低头,握了握手中的香囊,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在这里等等吧。”

“这……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要找皇上?奴才可以代娘娘转告的。”

我轻轻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本宫有样东西,要亲手交给皇上。”

夏公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外头风大,要不娘娘进去等吧?”

我看了看紧闭的雕花木门,苦笑着再次摇头道:“皇上的御书房,岂是旁人随便可以进的,况且现下皇上不在,本宫又岂能逾越?就在外面等吧。或许……皇上不久便到了。”

夏公公只得赔笑,道:“娘娘说的是,那就请娘娘自便吧。”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御书房外是一片清新可人的绿竹,春日里方发出的嫩芽那嫩黄的青绿衬着暖阳越发的好看,风吹过,便是瑟瑟作响,自成天籁,煞是好听。只是这样的翠竹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初云州凉阁,曾经蛮儿和摇光便是在这样的绿竹林子里,一人一木,一蓝一碧,与世相隔绝。

如今想来,当真是时过境迁,这红墙中困住的一片竹林怎可与当时一片竹海相提并论?

不仅是景不同了,就连人也不一样了。

我不禁微叹,当初海誓山盟如今成空,当时璧影成双如今再难,终究是我负了他吧……只是如今他身在天山,而我困在宫中,此生必定再无相见之日。

况且,这作茧自缚,画地为牢的事儿,是我自己做的。

不禁轻轻抚摸手中的香囊,这香囊原是三年前在花都答应旻昕会做的,不想竟是拖到今日……

或许当初我并未对此事上心,而且虚情假意之时,我哪能动手绣起如今这副模样的香囊?横也是思竖也是思,一双并蒂莲花,道不尽相思意。

我不禁微微苦笑,我活到现在第一次尝到相思苦意,从前对逸昕自知难求,每当想起的时候,反倒不如现在这般难受,可是现在这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觉得远在天涯。

就比如,我现在握着香囊,而他,佳人在侧,暖语相伴。

也罢,他是明君,而我,能做贤妃么……

时间一寸一寸的流淌,我指尖的温度也一点一点流逝,就连暖阳也渐渐收敛了。

姒真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道:“娘娘,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皇上怕是不会来了……或者奴婢去与皇上说一声?”

我摇摇头,不去理会已经发酸发冷的双脚,道:“何必打扰皇上的兴致,咱们就这边等着就是了。”

姒真微叹,道:“娘娘何苦一定要今天送呢?”

我愣了愣,微凉道:“我是怕,日后没了机会……”

姒真一愣,微微锁眉,“娘娘如何会这样想?”

我笑了笑,摇摇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不过姚修仪走了一个时辰,也该歇息歇息了,兴许皇上一会儿就到了,我们现在走了,岂不是错过了吗?”

姒真自知拗不过我,只得微微叹息。

只可惜,直到暮色四合,我也没有等到那个人,就像是我离宫的时候,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他来与我吃最后一顿饭。

是夜,我坐在留玉水苑的荷塘边,看着月色朦胧,却是失了心情。

姒真和暮烟在一旁,似是不知怎么办,我安抚的笑了笑,“我不过在此赏月罢了,你们不必这般。”

暮烟微叹,“娘娘若是想见皇上,奴婢这就去请。”

我浅笑道:“先且不说我想不想见他,就算是想,你去何处请?飞霜殿?只怕是你请也请不来的,何况现下,我并不想见他。”

“那奴婢去让华小主、祺小主她们来吧?”暮烟不依不饶。

我摇摇头,“何必去打扰她们呢,我自己静一静也好的,也免得,当真被这帝王之宠冲昏了头脑。”

“你当真如此不想见朕么?”

我一怔,猛地回过身,可是用力太猛,还未看清来人,便朝一旁栽倒去,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拥抱……

那人一袭紫袍,天人之姿,俊美的容貌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越发缥缈,当真如谪仙一般,唇边是似有若无的淡笑。

一旁的姒真和暮烟自然偷笑着离开了,我不禁有些尴尬的起了身,朝他行礼道:“嫔妾参见皇上!”

他自是将我扶起,道:“你还未回答朕的话呢,怎么,你当真不想见到朕么?”

我低下头,只觉得心跳得奇快,深吸一口气,道:“嫔妾不敢,只看皇上想见谁了。”

说着,他伸手揽我入怀,道:“怎么,朕的爱妃吃醋了?”

我微叹,“皇上是九五之尊,后宫三千佳丽,皇上爱上哪去便上哪去,想见谁就见谁,嫔妾又能有什么办法,又岂敢做违德之事。”

言罢,他松开我,轻轻执了我的手,有些心疼的看着我,道:“听说你在御书房等了一下午……怎的不找人来与我说一声,就在那里干等着,也不知道进去避避风,免得受凉了给病着。”

说到此处,我不禁苦笑,“皇上说笑了,今日下午皇上与姚修仪那么好的兴致,嫔妾怎好打搅?而御书房又是什么地方,嫔妾岂敢逾越?”

“早就说过,你与旁人不同。”

我抬眼看向他,几天未见,他的容貌并没有太多变化,依旧俊美非常,温润如玉,剑眉星目,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也氤氲在一旁,一袭紫衣显得越发高贵,这样的男子,恐怕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不动心吧?

那么,叶清音,她可也是动心了?

“皇上,嫔妾曾经的愿望便是可以与心爱之人,白首不相离,更希望能一人一心。”

他微微一愣,剑眉微锁,带出几分内疚之色,“关于这个,便是我对不起你……只是,衿儿你要相信,这后宫三千,唯有你一人是独一无二与旁人不同,也只有你,是我宁旻昕的妻子。”

我苦笑,不禁朝后退了几步,道:“嫔妾多谢皇上抬爱,只是,嫔妾如今已经不再奢望。”

他微微摇头,眼中几分心疼之色,“你又说什么傻话。”

“皇上,嫔妾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当看到自己心爱之人与旁人温声暖语,嫔妾也会心如刀割……”我微微低下头,“从前不觉得,如今却是越发的……”

旻昕上前几步将我环住,轻吻我的额角,“关心则乱,如今你我真情,若是你没有半分嫉妒之心,我才应该难过。”

我浅浅一笑,回抱他,道:“只是,无论如何请皇上不要再让嫔妾等得那么辛苦了。”

他亦是浅浅一笑,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浅酌朱唇,笑容满溢,道:“是我不好,日后不会了。”说着,竟将我一把横抱起,道:“瞧你站了一个下午也不嫌脚酸,现在还在这荷塘边上。”

我环顾四下无人,这才放心,有些羞赧的嗔道:“这还怨谁呢!”

“好好,是我的不是,为夫给夫人赔罪了,还请夫人宽宏大量。”

我微锁娥眉,娇嗔:“好没正经,这赔罪也是没诚意的。”

“哈哈,那夫人说,怎么才算有诚意?”

我双眸微转,笑道:“还记得当初在御膳房么?夫君不是会做鱼么?嫔妾晚饭都没吃好,现下都饿了呢!”

“夫人想吃鱼?”旻昕眉头微挑,轻笑道:“好,为夫这就去给夫人煮去。”

我轻轻点头,嘴角不禁轻轻上扬。

第二十四章 春寒翠微碎心梦(7)

夜半时分,外头传来叩门声。

“何人?”旻昕道。

“奴婢飞霜殿雀好,打扰皇上和娘娘了,只是我家小主夜里说腹痛难耐,请皇上去一趟!”

我一怔,下意识的寻旻昕,只可惜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看不见他的样子。

而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发生第一次了,当初琉婴怀孕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半夜将人从我这儿拉走,只不过当时是琉婴,我自当是不同。而如今我身份不同,且与姚修仪关系不同,立场不同,自然不会希望旻昕去。

不等旻昕开口便道:“怎么会这样,可去找了太医?”

“回禀娘娘,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了。”

我轻哼一声,终于握到旻昕的手,他轻轻回握我,似在安抚。

于是我又道:“既是如此,若是太医瞧了并无大碍也无妨,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你回飞霜殿去看看,若太医瞧了还有什么事儿再来。”

“这……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人走了,四周便静了下来。

不知为何,我有些紧张,却又看不清他的脸。

只有两人的呼吸,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微微叹息,道:“皇上是否觉得嫔妾太过小气了?”

只感觉他轻轻拉过我的手,然后另一手揽过我的肩,让我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处,温声轻道:“清音的性子也是有些娇纵,只是叶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又殉国了,我不可轻慢于她,况且如今她怀有龙裔,你处处让让她便是。”

我一愣,听出他几分纵容的语气,心中难免一酸。

见我不语,又听他轻笑,我可以想象他那双眸子流淌出来的笑意,犹如冬雪初融,总是带了暖意。

“傻丫头,素来深明大义,如今越发有小孩子性子了!”

我知他言语中尽是宠溺,却还是撇了撇嘴,道:“那是心境不同了……说到底,谁愿意将自己的夫君向外推去。”

听他又是一笑,将我搂紧,道:“好好,下不为例!只待她生下孩子,一切都会回到从前!衿儿莫气。”言罢,他轻轻亲吻我的额头,“吵醒了你,现下也困了吧,睡吧。”

我不再多言,那额角的吻好余留淡淡温存,不禁轻轻勾了嘴角。

睡意方才再次袭来,却又听见外头传来叩门声,我不禁狠狠的皱了皱眉头。

“又怎么了!”还未等人开口,我便怒了。

“奴婢是雀好,实在情不得已才再次打扰皇上和娘娘!方才徐太医已经过去给小主看过了,说小主中了毒!现在小主腹痛难耐,又大出血了!太医说可能今晚就要生了,求皇上赶紧过去看看小主!”

听罢,我和旻昕都立即起了身。

我不觉浑身冰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连忙点了烛火替旻昕更衣,看见他俊美的脸上已经显露出焦急之色,眉头深锁,只听他道:“怎么会这样!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竟然中毒了!怎么中的毒!你家小主所用的膳食不是都经过层层检验了吗!”

“回皇上,奴婢不知……已经派人去检查小主所用的食物已经衣物了……”

我微叹一声,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道:“皇上莫要太过着急了,赶紧先过去看看才是。”

旻昕点点头,与我一同出了门。

一出门便看见雀好神情焦灼的跪倒在门口,见我们出来,又道:“娘娘,奴婢听皇后娘娘说赏了娘娘两支血参,血参乃是补血良药,现下小主大出血……”

“你速速随姒真去取!”我不作他想,立即与旻昕朝飞霜殿赶去。

一路上明明已经是近三更时分了,今夜却处处灯火,路上也有碰到一些妃嫔听闻姚修仪之事要赶去飞霜殿的,除了淑妃、惠敏夫人、华妃,其他人一律都被挡下了,旻昕说此时人多反而杂乱,让她们不要在此时添乱。

我见旻昕似是真的发火了,脸色发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加快步子朝飞霜殿赶去。

而今夜无星无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来到飞霜殿,那儿已经是里里外外忙成一团,所有人都一副焦急的样子,大老远的就听见姚修仪撕心裂肺的叫声,然后看到宫人们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进屋,又端了一盆盆的血水出来,那些血水散发出弄弄的血腥味,叫人闻了忍不住作呕。

我的心跳得很快,只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直到看到一身紫鹃长衣的皇后,这才想起来,我上午才去的飞霜殿,姚修仪夜里就出事了……

眼皮微跳,不觉身后出了冷汗。

“嫔妾参见皇上……”旻昕立即止了皇后的行礼,朝屋子里眺望,眉头没有一刻松下,道:“姚修仪如何了?”

皇后也娥眉深锁,摇摇头,道:“太医进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出来,方才出来的宫人说姚修仪流血不止……怕是要生了!只是姚修仪中了毒,身子很是虚弱……总之情势不太乐观……”

“怎会如此?!”旻昕怒道,而后上前几步,“朕进去看看!”

我与皇后慌忙上前阻拦,我道:“皇上,产房不洁,皇上不可进去!”

谁知旻昕却冷冷一言,道:“朕的孩子与妃子就在里面,朕有何不可去!”

我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对我说话,何况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不由的一怔,松开了方才拉住他的手……

见状皇后又道:“皇上,玉妹妹说的没错,再者皇上现在进去也是影响太医,恐怕是会添倒忙的!”

见旻昕皱了皱眉头,终于停下了步子。

我却没有胆量再上前说一句话,不由的微微后退。

众人都沉默了,只有姚修仪的嘶叫声犹如鬼泣,声声凄厉,划破沉闷的黑夜苍穹。还有那忙忙碌碌的脚步声,犹如一个一个重锤,敲打着我的心。

我与琉婴对望一眼,我们两个都是失了孩子的人,那其中的心酸,其实我们都懂得。

不由的互相握了手,添了几分暖意。

“无妨,会过去的。”琉婴轻声安慰道,我轻轻扬了扬唇角,露出个宽慰的笑容。

把目光重新投向那紧闭着的雕花木门,烛火通明,有人影摇晃,时常有宫人进出,每动一下我就觉得心头的那一根绷紧的弦被轻弹了一下,仿佛马上就会崩裂……而一旁的皇后手中握着一串佛珠,嘴里碎碎念着什么,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出来的太急,她也顾不得什么仪容,并未什么梳妆,就连乌发都是半散着,双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她定是担心的,毕竟如今姚修仪可算她手下一员大将……

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那个紫色的背影。

他如此安静,高大的背影将光线遮挡,如泼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纵然没有梳理过依旧如绸缎一般,傲人天资。而我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焦急,与心疼。

因为里面每传来一声嘶喊,他的手就握紧一分,而那一声“皇上”,我看到他的背影在微微颤抖。

我不敢再看下去,便低了头。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他是帝王,这是不变的事实。

而我,是苏子衿,只不过是倾玉妃子,只是他三千佳丽中的一人。

只是,皇上,这三千佳丽,你究竟爱哪一个?

又见雀好端了一碗匆匆走来,“奴婢给小主送血参汤。”雀好朝旻昕微微行礼,旻昕点点头,便见雀好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内。

而此刻我也显得异常安静,我看着烛火微晃,感觉就在等一次浩劫,此刻,正是那暴风雨前最宁静的时刻,仿佛时间都冻结了一般。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那声声嘶吼渐渐消散,等到听到孩子的啼哭,等到天际微微泛白……

我承认,当我听到孩子哭声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却也实在,有一丝痛意与嫉妒。

更不忍心去看旻昕眼中的欣喜。

太医很快就出来了,比起当初琉婴小产时候的纪伏安,眼前的这位满是疲倦之色,双手满是鲜血,而袍子也愈加的狼狈。

“爱卿辛苦了!”旻昕的声音藏不住的喜悦。

却见年过半百的太医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狠狠叩首道:“皇上,臣无能!姚小主产下一对双生子,只是……其中一子已是死胎,而姚小主……也失血过多,再加上中毒……只怕难以回天……”

我一怔,下一刻便看见旻昕破门而入。

第二十四章 春寒翠微碎心梦(8)

门外的人都怔住了,唯有皇后微微踉跄被抱琴扶住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声音微微颤抖,“怎会如此……说清楚!”

“回皇后娘娘,姚小主原本因沾染了剧毒仙人倒,所幸量不多,但是也因此导致小主早产且大出血,而后臣又在小主体内查出了砒霜,这才致使小主命丧!”

“仙人倒?!砒霜?!”淑妃惊愕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在姚修仪身边!”

“回娘娘,臣意味,那仙人倒是小主小产前沾染的,而砒霜却是之后添加的,就连小皇子之死,也是因为砒霜……”

眼见皇后一怔,“你的意思是……”

我浑身冰凉,声音微颤道:“你的意思是,方才的血参有问题?!”

“臣不敢妄言!但是方才臣已经在那一碗血参中实验出了,确实含有砒霜,而且在血参本身上含量最重!”说着,那太医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已经完全发黑。

我一怔,不可置信的向后退几步,“不!这不可能!”我摇头,道:“那血参是前两日皇后赠于本宫,本宫尚未启封,怎么可能!”

皇后亦是点头,道:“是啊,那血参乃是贡品,而此次进贡也一共才十支,本宫得了两支,全部赠与妹妹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我不禁将目光投向皇后,却见她神色疑惑焦急,心底却又很不好的预感。

如果是皇后陷害我……

我道:“方才雀好你放了多少血参?”

一旁的雀好跪下,娇小的面庞上已经有泪痕依稀,颤抖着道:“奴婢放了半根。”

我定了定神,深深的看了雀好一眼。

“好,就请太医将剩下的一根半取来。”

上好的檀木盒里是精细的丝绢,里面躺着色如朱砂的血参……只见太医重新取了银针,先是插在了完整的一根血参上,银针并无变色,我不禁微微松起,却看见插在那一半的血参上,银针立即变黑了。

我大惊,“这不可能!”

皇后微微皱眉,道:“砒霜之言尚有疑点,不知那仙人倒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后娘娘,仙人倒乃是一种奇毒,此毒无色无味,且是一旦沾染,无需服用,仍可以从皮肤渗入或者鼻子吸入,但是仙人倒的潜伏期较长,不会立即显现,一般要隔三四个时辰才会显露出来。由此可见,姚小主在昨日上午或是中午时,便触碰到了仙人倒。而小主只是小产,可见小主并未食用仙人倒,否则只怕早就不省人事。”

“昨日上午或是中午?”皇后眉头一皱,朝雀好道:“雀好,你是姚修仪贴身侍女,昨日上午或是中午你家小主可有接触什么?”

雀好似是思索一番,又看了我几眼,才道:“回娘娘……昨天上午的时候,倾玉娘娘曾经来过飞霜殿,还送来了两套满月衣……”

“不可能,那满月衣是本宫亲手所制,要碰,也是本宫先碰!”我脱口而出。

众人陷入沉默之中。

“去将衣服取来。”

我一怔,说话之人,却是那个紫衣的人。

我有些踉跄的后退,仿若一桶冷水临头灌下,冻到心底。

他,竟然怀疑我……

衣服拿来了,想也知道,果然在里衬里找到了一包仙人倒。

他们拿着各色目光看着我,担忧的,紧张的,窃喜的,看戏的,而最让我心痛的,还是他的目光,那目光有太多,不信的,惊讶的,还有,那种让人溺死其中的痛心。

我咬了咬下唇,大概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嫔妾只有一句,嫔妾是冤枉的!”

“冤枉的?如今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倾玉妃子,枉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也一直有心栽培你,而皇上更是对你宠爱有佳,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报答皇上的?!”皇后冰冷嘲讽的声音响起。

我却反瞪她一眼,道:“若是有人栽赃嫁祸呢?我昨日上午才到飞霜殿,姚修仪晚上就出事,我倘若当真要下手,也该知道避嫌才是!况且仙人倒,砒霜都是禁物,我如何会有!而血参是雀好后来向我讨的,我又岂能算计好?”

“兵行险招,步步为营,这才是你的厉害之处!”皇后冷冷道。

我知道她一心要至我于死地,不禁心颤,将目光转向旻昕,见他微微皱眉,目光灼灼的看向我,那目光,简直要将我烧穿一个洞。

我的心狠狠的一抽,眼中立即有泪氤氲,不禁微颤道:“那……皇上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就这样的看着我,终于,他握紧双拳,道:“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高图,彻查留玉水苑!”

我不禁颓然一靠后,眼前已经是他离去的背影。

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呵,当真是可笑!

天已经大明,而留玉水苑从未如此热闹过,我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翻箱倒柜,一片狼藉……

皇后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而旻昕面若冰霜,一双漆黑的璇玑眸子,犹如深潭,叫人看不清。

不去看那些纷乱狼狈,不去听那些触碰的声音,但是心还是以冰冷得让人颤抖。

其实,只要他多想想看,就能够看出,这绝对不会是我做的……怎么会笨到去砸自己的脚呢?

我看着他的背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觉得他离我很遥远,而这一次,我有一种永远也抓不住他的感觉。

这留玉水苑,宫里最绝致的景色。

初春融雪,天色乍明,天地清白,水波荡漾芙蕖连绵,昨夜,他还在水边轻轻拥住我,而现在,他却带了那么多人,不过是给我一个机会。

我的心渐渐冰冷,他,不信我,还说是最后一个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我在外面站得快要麻木了,终于高图手中提着两个袋子小跑到旻昕面前,跪下道:“皇上,这是在倾玉妃子的里柜里找到的,王太医已经验证过,一包砒霜,一包仙人倒……”

我微微闭眼,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日,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旻昕终于回过身,我不敢去看他的那双眼睛。

只是觉得,他凝眸一视,犹如千年轮回。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的声音如落玉,依旧动听,却不似从前暖玉,已是寒玉寒心。

他,终究不信我。

我直挺挺的跪下,可笑道:“技不如人,输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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