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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萌物天堂-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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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豹子眯眼笑了下。
  “你准备告诉我小白的事了?”
  豹子闪了下眼,偏过头去。
  “哼。”阿帕契拉下脸,直接向自家哥哥跑去了。
  【就知道会这样。】
  固执的拉普德一直不愿意告诉阿帕契小白的事。
  
  在拉坎冬兽人的记忆里,大地在春天永远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现象,当高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从山间流下来时,绿色便像水在土地上一样洇开,草尖、树头全部都跳跃出层层不同的绿。在一个眨眼不注意的瞬间,无数小草就会从地底下窜出来,树木们像换了身衣服一样在风中精神抖擞,欢呼着春天的到来。
  然而离开了部落原住地盘,一路走来,他们眼里所见的,全是遍地荒凉,绿色仿佛已经从大地上消失,春天还离得很远,头上暖烘烘的太阳也不过是他们的错觉。
  没有嫩草、没有苞芽。
  没有鲜花、没有树叶。
  只有无尽的死亡在身边上演,只有饥饿的哀嚎在路上随处可见。
  族人们沉默着,向远方行去。
  
  瓦美尔平原北边的部落也遭受了同拉坎冬部落一样的袭击,但它们的创伤相对于拉坎冬部落来说要小一些,除去地理位置偏北,涌入的野兽与兽人尚未抵达外,它们多于拉坎冬部落兽人数量的人口也建立起了一道强悍的防御线。
  在得知拉坎冬部落要全族北迁时,几乎所有的部落都表示震惊,在他们看来只有失败者才抛弃自己的地盘。有些部落表示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地盘里为拉坎冬部落划出一部分活动范围,毕竟拉坎冬部落的族人数量不是很多,等他们联手平息这股涌入的骚乱后,肖金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原有地盘。
  肖金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曾提议过是否其他部落与拉坎冬部落一起上路,但显然大家更眷恋生活已久的土地。
  因为太过强大,或者太过安逸,那些部落失去了警醒之心。
  
  拉坎冬部落离开瓦美尔平原的第一站,去了乌阳山。
  肖金解释,因为要远远地离开故土,所以,所有的族人都应该去乌阳山的拉坎冬起源地做一个告别,向上天和祖先祈求保佑。
  这是无论哪个部落都应该做的事。
  
  抵达乌阳山已经在一个月后了,这已经是拉坎冬部落比较快的速度。不知终点的长途跋涉对雌兽和小兽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好在一路走来,许多现象使得原本对瓦美尔平原还留有眷恋的族人们清醒地认识到了现今的自身处境,远远绝了再留在平原上的心,北迁的行程顺利了不少。
  
  部落抵达乌阳山后,在山下就地短暂休息。
  去年夏天,阿帕契离开时还郁郁葱葱的林子,现在已经变得稀疏,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食动物越过了整个瓦美尔平原,进入到林子里,因为没有多少天敌和大型食肉动物的威胁,这些植食动物迅速地在林子里盘居繁衍,无数只小动物在拉坎冬部落的族人经过时,尖叫着从树洞里、落叶下纷纷跳出来逃窜。
  
  兽人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进入林子捕猎,一部分保持部落警戒。
  奔波了一个月的辛劳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族人们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大家有说有笑,小兽人们在林间跳跃着,偶尔被警戒的兽人轻轻地拔回保护圈,雌兽们则借着清凉的泉水,清洗一路的风尘,他们用石头架起锅,将储备的肉干和果干拿出来,做起午饭。
  
  香味很快袅袅地散开,勾引得几只小动物在林间探头探脑,一不留神,就被从林子里打猎回来的兽人顺手掳去,作了拉坎冬部落的午餐。
  
  吃饱喝足后,肖金和几个老年兽人带着族人从一条相当偏僻的路上进入了乌阳山,向着传说着拉坎冬部落的起源之地前进。
  所有年轻的兽人和雌兽都对起源之地充满了好奇,他们纷纷加快脚步,随着族人在山里一会上,一会下,扭扭曲曲了两座山坡后,肖金传来话,原地休息,明天再进入起源之地。顿时一片怨载声响起,但大家也只是抱怨了一会,便开始各忙各的。
  
  晚饭结束了,雌兽们将中午猎来后未吃完的肉用土盐做了最简单腌制,以便日后在路上食用。跑了一天山路的小兽人们早早进入了梦乡,没过多久,休息地上便一片沉寂,偶尔传过来几个守夜班兽人的低语声。
  
  阿帕契裹着个兽毯躺在雌兽群里,最近凯勒曼跟他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凯勒曼以弟弟已经长大了的缘由拒绝了他想睡在月熊怀抱里的行为。
  这让阿帕契十分怨念。
  
  啊,好怀念那毛绒绒暖烘烘的胸膛啊,尤其在这初春容易犯困的日子。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的阿帕契长叹了口气,望着头顶的月亮发呆。
  是不是长大了的孩子就真地不招人喜欢呐。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闭上眼。
  小白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啊,烦躁烦躁!
  
  阿帕契索性一个起身,裹了毯子看着火堆发呆。
  小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拉普德那头该死的黑豹子就是不愿意告诉他。
  唉,到底是为什么啊?
  双王也守口如瓶。
  
  黑压压的乌阳山,在天边拉出遮天的阴影。山里的星星,好像挨得特别近,阿帕契觉得自己伸出手,就能把星星拽下来一样。
  小白的银发,大概就像是这个样子吧。
  
  咦?
  阿帕契突然看见原本睡觉的拉普德起了身,像喝醉了一样七扭八歪地走起来。
  它怎么了?
  看起来很不舒服,不会是中午在外面捕猎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阿帕契欣赏了一会拉普德的醉姿,觉得还是要去帮助一下黑豹子。毕竟现在大家在迁徙途中,绝不能损失一个力量。
  
  黑豹子看起来真的像喝醉了一样,不时地倒下去,然后爬起来,摇摇晃晃向前方走。
  阿帕契在后面蹑手蹑脚地跟着,原本准备着冲上去嘲笑一番,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拉普德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简直就像得了偏头痛或者什么相似的病一样,它的肢体在月光下颤抖,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喘息间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牙齿也露了出来。
  
  离开休息地一段后,拉普德像忍不住一样,低低地叫了声,声音带着凄痛,让跟在它身后的阿帕契都忍不住感觉牙疼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来,黑豹子钻进一个山洞,阿帕契跟在后面也悄悄钻了进去。
  
  在拉普德起身时,双王已经醒来,白正要起身,克布用尾巴卷住它,示意地看向阿帕契的方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白歪头思考了一下,卧回原地。
  
  幽黑的山洞里,阿帕契摸着山壁小心前行。
  黑豹子压抑的痛呻声在洞里回荡,越来越大。
  阿帕契惊慌起来,他大叫道,“拉普德——,你怎么了?”
  黑豹子的声音中断了一下,它在里面吼道,“出去!”声音压抑至极,已然变调。
  阿帕契一听,直接冲进洞里,然后看见一幅令它瞠目结舌的场景。
  
  黑豹子的双眼紧闭,蜷在地上不停颤抖,仿佛有人使劲揉压着它。洞壁上渗进来的月光洒在它的身上,给黑色的皮毛踱上一层银光。
  慢慢地,豹子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小,身上的皮毛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浅,直至变成银色,它才停止了颤抖。
  
  阿帕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怀疑自己在做梦。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看到一只成年野兽大的黑豹子,变成了一只比他还低上一半的小白狼?
  
  小白狼睁开眼睛,金色的,熟悉无比。
  阿帕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小白?”
  小白狼的眼神立刻充满痛苦,它偏过头去,抖了下耳朵,俯□子就往外面冲。
  仿佛一道闪电冲过脑袋,阿帕契下意识地挡在小白狼面前,惊诧地怒问,“你逃什么?等等……我混乱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狼沉默。
  
  阿帕契堵在洞中央,“不说清楚,就别想出去。”
  他的心头浮现出了一个疑问,心里感到自己的想法特别可笑,不敢相信。
  
  小白狼抬头看了眼认真注视着它的阿帕契,耳朵不禁垂了下来,眼睛里一片死灰。
  
  “做兽人要敢作敢当,你犹豫个什么!”阿帕契见它半天不开口,凶狠地吼了一声。
  
  小白狼还是沉默。
  
  “孩子,你不可能瞒一辈子的,既然喜欢阿帕契,就得让他也知道这个事实啊。”
  “孩子,勇敢点。”
  是双王的声音,从洞口外传了进来。
  
  “我是拉普德,也是小白。”
  小白狼蹲坐在地面上,漂亮的金色双瞳看着阿帕契,“你没有猜错。”
  
  什么什么?
  阿帕契眨了眨眼,他明明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头黑豹子会变成一只小白狼,为什么会爆出这么个……真相来?
  
  




83

83、S083 。。。 
 
 
  “你骗我吧?”阿帕契抱住胳膊;以怀疑地目光打量着小白狼;心里泛起一丝不悦;“小白有这么小吗?”
  拉普德苦笑了一声。
  山洞陷入了长长的静寂。
  
  过了半晌;阿帕契才打起精神问,“如果你是小白,那么刚开始我问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阿帕契不是傻子,在静寂的片刻;想到当初询问小白时拉普德的反应、双王的反应,一团乱泥在他的脑袋里翻滚着;再想想传言,大家都说双王有孩子;却从来没有人说过双王有两个孩子。
  作为瓦美尔平原上最强大的兽人;双王违背自然兽雌结合而产育的特殊性,让大家都以“那个孩子”来称呼拉普德,却很少直呼过对方的名字。这让从未注意过细节的阿帕契便自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小白狼摇了摇头。
  它低着脑袋,阿帕契无法看清它的表情。
  
  “不想说还是不愿说?”阿帕契一个心火怒起,大步跨到拉普德面前直接把狼头抬了起来,“呃……”
  
  小白狼金色的眼睛里夹杂了太多东西,那种眼神又痛苦又委屈,让它金色的眼睛显得比平日里暗沉很多。就像有人拿着大棒无情地招呼着你的全身,而你,却只有一双眼睛能表达你所遭受的所有的痛一样。
  
  “是不能吗?”阿帕契软下心来,摸了摸小白狼的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我们经历过了那么多生死,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你是不相信我吗?做为……朋友,我还是很值得信赖的。而且,我不是知道吗,你的身体一直有问题……哈哈哈,是朋友就应该说出来别让我担心吧。嗯?”
  
  “是,是身体,”别扭着将脸偏向一边的小白狼突然开口,神情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决然,“是身体出了问题。之前我阿爹们生我时,是吃了外族的果实,我才得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就像传言里那样,我的身体一直有问题,每次快月圆的时候,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平时的时候,是黑豹的兽形,月圆的时候,就会变成白狼的体型?”阿帕契疑惑地摸了摸小白狼的爪子。
  拉普德点了点头。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而且还变得这么小?”阿帕契抚摸了下小白狼的脑袋,心里默默地感受了一下那柔软的手感,“我记得你之前的兽型已经成长的很大了,不管是黑豹还是白狼都是呐?”
  
  空气再度陷入凝滞。
  
  拉普德闭了下眼睛,“我本来,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兽人。阿爹们一心想要孩子,才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有得到必须要付出,我付出的便是健康,和力量……”
  小白狼蹲坐在地上,稍稍后退了一下,毛绒的触感从手上退开,阿帕契顿时感觉一阵不满,但小白狼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地呆在原地别动最好。
  
  “之前,阿爹掳走你,是为了让我化形。但化形之后你也知道,我没办法再兽形,后来回到瓦美尔平原,当年交给阿爹圣果的外族人刚好旅行经过,他救了我,只是因为,”拉普德停了好长时间,才接着说,“因为阿爹们是兽人,两种强大的血脉都融在一个身体里,会彼此争斗,直到我死的那天才停止。”
  拉普德喘了一下气,“慢慢地,黑豹的形态占了上风,相反地,白狼的形态也越来越短,但白狼的体型也越来越小,”拉普德看着自己的爪子,异常沮丧地说,“最后差不多变成了幼崽期的形态。”
  
  “喔。”
  阿帕契应了声。
  可是等了老半天,拉普德再也没有说话,他不禁纳闷地眨眨眼,“没有了?”
  
  小白狼的身体抖了起来,“你还想知道什么?”
  “嗯~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小白?我表示很纠结这个事。”阿帕契托了下腮帮子,索性盘腿坐到小白狼面前,虽然很想靠上去,但看着对方的体型,还是觉得算了吧,这种只适合搂到怀里呐。
  
  拉普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重,带着丝受伤的感觉,“幼崽形态的我,不管是速度还是体力,根本无法与成年兽人相比,别说捕捉大型野兽,就算是捕捉小一点的食草动物,都存在一定的难度。”
  “这样的我……”拉普德喃喃的说,“这样的我……这么弱,怎么还能……和你站在一起?”
  
  拉普德说完之后,耳朵全部耷拉下来。
  它一直瞒着阿帕契,努力以黑豹的形态表现自己,就是希望阿帕契能喜欢上那样的它,作为双王儿子的它,继承着号称是草原上最强二只兽人的血脉,至少应该是勇猛,永往直前,强壮,不可战胜的不是吗。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弱小地伏在地上,只能勉强地把自己的爪子搭在对方的肩上。爪子和身体根本无法支撑日常的打猎,连伴侣和未来的孩子都会喂不饱。像它这样有身体残缺的兽人,在这个世界会被多少只眼睛看不起啊,又怎么能被心爱的雌兽发现这个秘密。
  拉普德永远也忘不了,即使是身为双王儿子的它,被扯开了四肢,任由那些各部落的医师们拨来拨去软弱无力的感觉,他们嘴里吐出一句句话,像石头一样重的,狠狠砸在拉普德年幼的心上:
  “怎么会这样?”
  “双王有这么弱的孩子?”
  “这个孩子大概会活不久吧。”
  “双王真是可怜啊……”
  自己一时黑豹,一时白狼的形态,永远都让身体处在混乱的转换期,小时候要比别的小兽人努力更多的时间,才能从容地奔跑。要克服天性里存在的恐惧,才能让不管是哪种形态下的才可以爬上树干。要努力出更多的汗水,才能像别的小兽人那样健康地成长,要跌倒摔下很多次,才能将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形态生活掌握。
  
  有时它都恨自己,为什么会身体这么弱,会要付出这么多努力才能比别的小兽人做得好一点点。它躲在阿爹们的背上,偷偷地哭泣,甚至故意跑到危险的地方晃荡,想结束如此自己的生命。可是每当白荒乱着带着一身树叶草籽在山坡上嗷叫时,当克布愤怒地在沼泽边缘如受伤一样哀嚎时,它总是觉得自己舍不得。
  看到阿爹们努力地找来各种草药,带着它奔波在永远不知道尽头的草原时,它总是觉得只有自己活着,阿爹们脸上原本就少的笑容才会留住。
  白说过,它是它们的希望。
  
  随着身体的长大,血脉里强者的力量逐渐显示出来,拉普德以为自己终于从那种童年的无力感中摆脱出来,即便是小小的身体缺憾,也可以在无人的荒野克服,却它却没想到,自己会碰上阿帕契,会喜欢上一只雌兽。
  它渴望着能和阿帕契亲近,却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永远无法像其他兽人那样,勇敢而热烈地爱。
  
  只能永远守护吧。
  拉普德沮丧地想。
  
  “你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洞穴里突然响起阿帕契的声音。
  洞口的双王一愣,面面相觑。
  拉普德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阿帕契。
  阿帕契又高声说了句,“你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拉普德无声地笑了下,“是没什么关系。”它往后又缩了缩,预想着的沮丧几乎把他打跨,小白狼的身形隐到黑暗中去。
  
  “你说的,不过是你自己想的而已,又不是我想的我说的,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阿帕契高声说道,“当你憎恶自己存在的时候,白和克布有憎恶过你吗?”
  躲在黑暗中的拉普德摇了摇头,“它们是我阿……”
  “所以,你讨厌这么没力量的自己时,难道我一定会讨厌吗?”
  “呃……”
  
  阿帕契站了起来,将拉普德从黑影里拖到有月光的地方。
  “我们是朋友,共同经历过生死,你认为我会在意这些吗?”
  拉普德的前爪被抓在阿帕契手里,它抬起脑袋,金色的眼睛看着阿帕契的脸,“可是我……”
  【可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知道我这么弱小,你太耀眼,围在你身边的那个兽人很强壮,我想比它更强壮,只有这样,我才能站在你身边。】
  
  “虽然你觉得自己很幼崽,可是我……”阿帕契停顿了一下,然后“扑”一下把拉普德抱了个满怀,“可是我觉得你这样好可爱啊——”
  毛绒控的开关启动,阿帕契忙着对拉普德的小白狼兽形上下其手,“喔,好暖好软,之前就一直想摸白的,可是克布老瞪我,这下摸摸儿子也能得偿所愿啊。狗狗好可爱~”
  
  洞外的双王一头黑线。
  
  拉普德一时愣住,它不经蹭了蹭阿帕契的肩头,“你……不讨厌……”
  “怎么可能会讨厌?”阿帕契的眼睛笑得几乎不见眼睛,“我想要这样的狗……白狼好久了,又大又白又好摸又听主人话,哇——,蹭蹭,蹭蹭。”
  
  阿帕契全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表现出来的热情让拉普德有些错愕,随即被幸福感淹没。
  “呃,你不介意就好,其实我狼形的形态……很短的,我平时……很勇猛的。”拉普德的眼睛四处乱瞄。
  “呵呵,呵呵……”沉浸在毛控世界的阿帕契根本没有注意到拉普德的话,“是吗,是吗……唔,好舒服啊……”
  
  “来,”阿帕契捧起小白狼的头,“只要你喜欢你自己就行,在乎世上其他兽人的眼光干什么!”
  
  拉普德金色的眼睛圈住了阿帕契的笑脸,它默默地凑上前去,在雌兽的脸上亲昵地舔了舔,露出一股软弱的依赖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老文里做个小小的宣传:

新文《你是我的陌生人》,于11。11日首发,大家可以攒章慢慢看。
与此文风格不同,剧情视爷心情而定。




84

84、S084 。。。 
 
 
  第二天;拉坎冬部落的族人们跟着肖金和老兽人们继续向着深山迈进。双王找了借口;并没有跟去;肖金也默然同意了。
  阿帕契知道;双王留下是为了照顾变形后的拉普德。变成小白狼的拉普德虽然很可爱,但这种幼崽状态,实在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独处。
  
  明亮的阳光从天上投落下来;暖暖地拂在人们的脸上,因为一路上行来的安宁;拉坎冬族人的情绪也活泼起来,时不时有小兽人蹿到脚边的小溪里去玩水;雌兽们指点着周边的花草切切低语,偶尔把温柔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伴侣。
  整整走了一上午后;肖金才停了下来;他喘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眼前的山壁,过了一会,才回头对后面的族人感慨地说,“到了。我们到了。”
  
  族人们一抬头,只见眼前一面白壁插天,上面布满了也不知道是生长几多年岁的各类藤蔓,相互之间根枝盘结。颜色不一的老粗藤上分出无数条细岔末条来,像细溪流一样遍布在岩石上,从崖顶一路垂落下来。有些许藤枝上面新生了些小嫩牙,在风中偶尔抖动着毛茸茸的芽尖。头顶太阳刚好投到崖壁上,那白底的石壁一反太阳的光,看上去立刻一阵目眩。
  阿帕契心里一乐:难道,这就是拉坎冬的圣地?一面大反射墙。
  
  他刚低头暗笑原始部落没见识的愚蒙,肖金走到了崖壁前,深吸一口气,“呵”了一声,将两条粗如他胳膊的藤蔓移开,那年岁长久的藤蔓顿时发出“噼啦”的声音,细小的根茎挣扎着从石缝中脱离而出,有几个年轻的兽人走上去试图帮忙,老兽人制止了他们:
  “这是族长才能打开的道路。”
  
  好一会努力后,崖底的藤蔓错开,白壁上现出个深而长的入口。肖金抹了一把汗,胳膊上的暴起的青筋隐伏了下去,他回头向族人丢了个“跟上来”的眼神,就直接弯腰入洞。
  拉坎冬的族人们纷纷跟在族长身后进去了。
  
  洞里很黑,刚从外面进入的眼睛瞬间失明,有些胆小的小雌兽小声叫起来,年轻的兽人刚准备点燃火把,却被族里年老的兽人教训了一顿:
  “这里是拉坎冬神居住的地方,拉坎冬神会给予我们光明的,不需要点起这些东西。”
  阿帕契听在耳朵里就觉得好笑,难道在这黑黑的山洞里,有像太阳那样会发光的东西?啊,说不定是夜明珠。
  想到这,阿帕契就不由地搓搓手,这种从前只能在武侠小说里出现的东西,现在自己也能看上一眼了吗?
  
  因为洞穴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形通过,所以所有的兽人都化成了人形,看不清路的雌兽只能摸着墙壁,小心地握着前方伴侣递过来的手慢慢地往前挪。
  阿帕契感觉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前面一个小兽人突然惊叫起来,“光。”
  后面的族人们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向前望去,寻找那份黑暗中的光明。
  大家的脚步加快了,果然过了没多久,一道淡淡的黄光从远处传过来,投在石壁上,给洞穴的周边涂上一层温暖的色彩。
  
  阿帕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莫名地熟悉。
  
  随着光越来越近,洞穴里的位置也越来越大,阿帕契跟在族人的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在众人头顶发光的柱体,从它身上发出来光芒让所有看见它的眼睛几乎下意识地闭上,睁开时也只能低下头而不敢直视,怕自己会被光剜去了眼珠子。
  
  阿帕契被凯勒曼伸手一拉,才发现只有自己直愣愣地站着,其它所有的族人已经全部跪在地上,最前面的肖金正单膝着地,洞穴里一片寂静无声。
  
  肖金将一只拳头放在自己的左胸口,郑重地说道,“伟大的拉坎冬之神啊,我,肖金,拉坎冬部落的现任族长,带着全族人回来了。”
  
  威严而略带伤感的声音在洞穴里响起,回荡。
  黄色柱体上,金光流转。
  
  “五十年前,因为乌阳山火山爆发,我们不得不离开了这里,迁往瓦美尔平原。现在,因为远方即将到来的灾难,我们又不得不离开原有的土地,向着遥远的北方迁移。拉坎冬神啊,您一直存活在我们的心里,我祈求您保佑拉坎冬部落的每一个子民,让您的光辉满遍每个拉坎冬人的血液,庇佑我们平安无事。”
  
  肖金刚说完话,黄色柱体上金光大震,光源扩展,将整个拉坎冬人的身体全部包裹住。金色的光芒让人瞬间反射性闭上眼睛,眼帘上一片耀辉。蓦然间,所有人的身体仿佛被一只大掌轻柔拂过,阵阵暖意扑面而来。所有拉坎冬人都沉浸在了这神的光辉照耀之下。
  阿帕契却几乎大叫起来,原因无它,几个月前,他和小白失散后,不知如何被水冲到了这里,然后经历了一场莫名的刺痛。他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被水冲昏后的一场异梦,因为自己醒来时是在山脚,却从没有想过这个黄晶柱体原来真的存在。
  
  “伟大的拉坎冬神啊,请赐福于您的子民吧。”
  肖金高声吟唱着,将手掌贴到黄色柱体上,闭上双眼,呼吸了一瞬,然后离开。年老的兽人依次走上前去,做了跟肖金一样的动作。他们面上的表情似喜似悲,带着一种老去之人才有的复杂。
  其他族人也随着走上前去了。
  黄色晶柱体上,金光盛然,走上去的人全身都被吞没,真地如同被圣光包容。
  
  阿帕契瞪大着眼睛跟在后面,望着越来越近的黄色柱形,心里越来越沉不住气,疼痛的记忆一瞬间在脑子里醒过来,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弟弟,你干什么?快点。”
  韦尔奇在阿帕契身后低声催促道。阿帕契狠了狠心,直接将手靠了过去。
  
  “啊!”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阿帕契还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惨叫。在他将手掌还未贴到黄色晶体时,手臂上一阵疼痛,仿佛有无数被火烧过了的针从肉体上穿过一样。所幸其他兽人正沉浸于神迹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有走在阿帕契前面的凯勒曼惊讶地回了下头,看到阿帕契还未接触到神物便急急缩手,月熊张了嘴正欲训斥,却见阿帕契脸上一片痛色,便犹豫住。
  
  阿帕契的胳膊僵在半空,心里苦骂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他不是拉坎冬人吗?这黄色晶体才会给他下马威,但是乐斯不也不是拉坎冬人吗?怎么没见他叫?难道……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阿帕契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加快脚步,离黄色晶体远远的,生怕那货像孙猴子的金箍棒一样,将自己打出原形。
  
  “阿帕契,刚才出了什么事?”
  刚退到凯勒曼身边,月熊就焦急地轻声问。
  阿帕契摇了摇头,轻轻地动了下自己的右胳膊,顿时一阵火辣的疼传了上来。阿帕契忍不住呲了下牙。
  凯勒曼看了他一会,叹口气,趁韦尔奇走过来挡住了族人的视线,急忙将阿帕契的右手拉了起来,兽衣轻轻往上一抹。
  
  “这……是什么?”凯勒曼不禁皱起眉,脸上顿时不快,“这是什么时候留下?”
  阿帕契心里一惊,连忙侧过头一看。
  
  【靠,这什么啊?】
  他连忙将兽衣拉了下去,“嘿嘿”向月熊笑了两声,“这是之前不小心划上去的。”
  说着恨恨地盯了一眼黄色晶体,【娘的,在我胳膊上划三个大大的‘地球人’什么意思啊?难道,这真的是……智慧生命体么?】
  想想也是,上次他莫名其妙地倒在这里,醒来时莫名其妙地倒在外面,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之后自己的身体不是也变得力气越来越大了吗?
  绝对不问题。
  
  “你什么时候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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