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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途流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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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默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堪堪退了两步。
闫裴扛着枪又是一阵扫射,那些被子弹打到脑子的犬类纷纷倒了下去,它们的脑子被蠕动的白色虫子撑裂了,那些虫子拥挤着从裂口爬出,宛如一滩白色的脑浆一般。
风默转头对闫裴说道:“我去后面看看。”
闫裴点了点头,将嘴里的烟抽出,说道:“小心一点。”
风默走到后面,他看见出了问题的后轮并不是被什么东西磕到了,而是被一只獠牙尖长的狗咬破了。
那狗的头上有一个枪口,看样子是他们在路上解决的那一只,它头上的枪口处慢慢的涌出一些白色的肥蛆。
风默伸出脚踹了踹那只已经死透的变异犬,就在他收回脚的那一刻,一双手从犬腹中伸出朝他抓去。他猛地收回脚,嘭一声将子弹打了出去。
犬腹伸出的其中一只手受了伤之后,那双手竟扭曲着又缩回了原处。远远看着只知道这玩意腹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全然看不出里面竟还藏着东西。
车上并没有备用的轮胎,这么说来他们只能撇下这辆车不管了。
风默蹙着眉走回了车头处,看见闫裴倚靠在车头上悠闲地抽着烟,他走上前去把对方嘴里的烟抢了过来,说道:“你知道抽烟对脑部喉部心脏和肺都不好。”
闫裴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关心我。”
“不,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已经抽太多了。”风默说。
闫裴还是在笑:“哦。”
风默转身走回车里,将他们带出来的子弹都装了起来。
闫裴说道:“幸好这车的油也快用完了,不亏。”
他们跨过那些犬类的尸体,徒步走向东安全区。
果然与风默预想的一样,里面荒凉得仿佛一座废城,虽然实际上它的存在已经和废城无异。
原本光鲜亮丽的建筑全被毁坏了,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是被战争洗劫过的断壁残垣,但是实际上两国交战处离这里还很远,而这里也没有炮弹遗落的痕迹。
两侧的房屋连钢筋都露了出来,街上满地皆是碎砖破瓷与玻璃渣子。
排放秽物的管道已经裂开,恶臭不堪的排泄物从管道里喷涌而出,溅得街上到处都是。
原本一座繁荣光鲜的城,如今败落得肮脏不堪,就像一座巨大的垃圾场一样。
风默看见脚上穿着的黑色马丁靴上沾了些粘稠的黄色液体,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继续往前走着,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不敢想家人此刻正在遭遇什么。
闫裴跟在风默身后握紧了枪,说道:“他们会没事的。”
风默点了点头,侧头问道:“东区是由哪个军队在保护?”
闫裴说:“是列维的第二军队。”
风默眸子更冷了,他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列维第二军队落到了这么个狼狈的局面。
闫裴在一旁继续说道:“第二军队的实力与第一军队相差不大,仅仅是比第一军队少了一分灵活性罢了。”
风默走得越来越快,恨不得马上到他们身边,他心想,少了一分灵活性那便是万劫不复。
穿过残破不堪的街道,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巨物喘 息的声音,而后地面竟随着那巨物的走动都颤抖了起来。
闫裴与风默两人紧贴着房屋的外墙站着,连气都不敢喘。
那玩意一步一步地从街那头走了过来,整个地面颤动着似要裂开。
那巨物逐渐进入了闫裴与风默的视线,那是一只拖着长尾长了两只头的东西,身后还拖着一张皮,似刚到换皮的时候,叫声尖细如婴儿一般,也许还未进入成年期。
这么庞大的身躯,已它们的生长速度,估计过不了多久便会长得更大,破坏力也会更强。
就在闫裴和风默以为它要直直往前走去不会回头时,那东西却停下了脚步,它低下了肥大的头颅,一双幽绿色的竖瞳直直朝两人看去。
闫裴与风默两人下意识地便跑了起来,在一个拐弯处拐了进去,朝另一条更宽广一些的街道跑去。
那巨物猛地一扫尾,两侧的房屋又坍塌了不少,碎石纷纷落了下来。它迈开腿朝两人消失的地方走了过去,每一步都使地面颤动不已,一道裂痕从街头裂到了街尾。
闫裴与风默两人躲在一幢楼房底下,他们听到那巨物的脚步声似乎离远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寻错了地方。
闫裴倚靠着墙坐了下来,大喘着气,他抬头朝风默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瘾了。”
风默半合着眼,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快没了,他浑身出着汗,感觉腰上的伤口被汗浸得发疼。
闫裴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忙问道:“怎么了?”
这时一只浑身掉落着腐肉的狼狗用腹中的双手支撑着朝他们奔来,它大张着腐烂的嘴,露出了里面尖长的獠牙。
闫裴下意识地侧身将风默护在怀里,硬生生地被那狼狗在背上咬了一下,他感觉狼狗的獠牙磕在了他的骨头上,他咬紧了牙却仍疼得哼出了声。
风默将闫裴拨到了一边,朝那狼狗的头扣下了扳机,狠狠地射出了五发子弹。
那狼狗抽动了几下便死了,从头部的伤口处爬出了许多白色的虫。
风默紧蹙着眉,双手有些颤抖地撕开了闫裴伤口处那一块破掉的衣料,却被闫裴反手抓住了手腕。
闫裴摇摇头说:“别看,没什么大事。”他牵着风默的手,将那双细白的手引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明明强忍着痛却仍挤出了一抹笑,他说:“别说话,用心感受。”
风默实在是又有些气愤又觉好笑,这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耍流氓。
闫裴握着风默的手,将对方的手掌紧紧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说道:“感受到我炙热的心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亡四
闫裴吃力的撑起身,背微微弯着,他疼得嘶了一声,说:“这里不能待太久,赶紧走。”
风默的视线停留在闫裴的背上移不开,这种程度的伤他不是没有挨过,只不过这回看到闫裴受了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说:“你的伤必须处理一下。”
闫裴苍白的唇勾起了一抹笑:“这么心疼我?可惜在这种时候就不能太讲究,我现在只担心会不会得狂犬病。”
风默关心的话哽在了喉咙里:“那走吧。”他不想看到闫裴背后的伤,所以走到了前面去。
闫裴走在后面,疼得整个背都弯了起来,几次想伸手去触碰那一块伤口,却不得不止住了。他紧紧咬着牙关,鬓边的汗顺着脖颈流进了上衣里,而后又慢慢将呼吸调整平缓,生怕被风默发现。
街边桶里的垃圾不知被什么翻了出来,一个个黑色的塑料袋皆是打开的,垃圾洒了满地,散出一股恶臭的气味。
一阵风过,将那气味带了老远。
闫裴与风默从那遍地的狼藉上踏过,踩得底下不知是什么东西嘎吱作响,偶尔有些粘稠的东西被压得从塑料袋里溅出。
下水道的井盖已经被掀开,里面传出死老鼠的气味,几只苍蝇在上面盘旋不走。
风默记得幼时是来过这里的,那时候这儿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远不像现在这般败落肮脏。他一转头,视线在扫向对街时,惊愕得停下了脚步。
闫裴一直紧跟在风默身后,风默这一停,他险些撞了上去。他看向风默注视着的地方,只看了一眼,他便伸手捂住了风默的双眼,声音低沉地在对方耳边说:“别看。”
那是一具女童的尸体,看起来与风矜差不多大小,断肢残腿的,腹部被掏了个空,脖颈上的头颅不知道被叼去了哪里。
“风矜会安全的。”闫裴说。
风默合上了眼,睫毛扫在了闫裴的掌心上。他平静地说:“我知道,走吧。”他将闫裴的手拿开,然后继续往前走着,脚步比刚才要快了一些。
闫裴在后面将五指收拢了一会又张开,上面仍留着被睫毛轻轻扫过的感觉,有些痒。
风默停下来,转头对闫裴说:“怎么了?”
闫裴大步跟了上去:“没事。”
城中房屋被毁坏得极其严重,他们在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走到城郊后发现,城郊的房屋要保存得较好一些,没有出现大范围的损坏坍塌。
据他们的研究团队所言,那些全部由人所造或是部分变异的生物能够在某种程度上为人类所用,但趋于它们的本能,并不能长期处于被控状态下,随时可以失控挣脱人类束缚。
那么要维持这种控制状态,所谓的“驯兽师”一定也在城中。
闫裴与风默从城中走出来,路经了殡仪馆与火葬场,他们发现这里是城中唯一一片保存得较好的地方。
风默蹙着眉停了下来,他直觉这个地方有问题。
路两边开着殷红的三角梅,风徐徐吹来,静谧得仿佛与世隔离一般。街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的箭头指向前方——精神卫生中心。
闫裴将贴在背上的衣服往外扯了扯,衣料摩擦在伤口上实在疼得厉害,他念道:“精神卫生中心。”
风默转头看向闫裴,看到闫裴忽然转身在街边的电线杆下捡起了一只巴掌大的童鞋,那鞋上沾了些血迹。
闫裴忍着剧痛弯下腰捡起了一只鞋实在不容易,他拿着那只鞋走到风默身边,微微挑着唇角说:“上面的血还没有干。”说完他用食指在鞋面上抹了一下。
风默回头看向那块写着“精神卫生中心”的指向牌,神色凝重地说:“看来我们不得不走一趟了。”他在那块指示牌上,看到了一个被刮出来的小小的记号,那是列维军队的标志,刮得很潦草,不仔细看的话只觉得是被划花了一块。
闫裴蹙起了眉,远远朝指示牌指着的方向看去,他有些疑惑,是什么迫使列维军队转移位置,并且在这个有可能藏有“驯兽师”的地方。他将那只染血的童鞋放在了指示牌下,然后赶在风默前面,朝那个方向走了去。
风默在后面,自然而然地就看见了闫裴背后的伤口,那被獠牙伤及的地方流着黑色的血,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这所精神卫生中心的门口并不大,仅仅锁了一扇单薄生锈的铁门,门是从里面上的锁,锁上还插了把钥匙,像是特地为来访者留下的。
闫裴将手伸入门内,稍稍转动钥匙便打开了那扇门,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说道:“真是个好地方。”
的确是个好地方,楼是完好的,草坪与花丛也是完好的,像是特地被保护起来的一样。喷泉仍是开着的,乳白色精雕细琢的花瓶中冒出水来,划出一道曲线落在了池里,院子里静谧得如同世外一般。
他们从喷泉旁经过,在未关的侧门处进入了楼里。侧门入口处有一张办公桌,上面记录了一些访客的信息,风默翻开看了看,在最后一个月的来访记录里,他看到了延稀的名字,并且看到了三次,每次间隔一周多,而那个月是他们离开荆山岛的前一个月。
闫裴微勾着唇说:“真是个天大的巧合,在船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问题。”
风默蹙眉:“但这个来访记录能证明的太少了。”
闫裴不否认,他点了点头。
侧门正对着一扇竖了几道铁杆的窗,那里面是一楼的病区,透过窗,所有能看到的地方皆没有半个人影,肮脏的病床上还染着点点血迹,他说:“我们到楼上看看。”说完他便往上走了。
风默点点头,他靠着桌子给枪填上了子弹,而后在闫裴身后走上了楼梯。
楼梯拐弯处的窗被人用砖砌了起来,在稀疏的砖头间有丝丝光透了进来。再往上走便是一片漆黑,似乎每一个通光口都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他们在二楼停了下来,走廊上装着灯,闫裴按了一下开关,那灯闪烁了一下就暗了。
在灯光闪烁间,风默看见在拐弯处左边的第一个房间的门口前站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她赤裸着身体,从胸上直到腹部的地方有一条黑色的竖杠。
灯只闪烁了一下,再暗下来时又什么也看不见了。风默朝闫裴又靠近了一些,手臂与对方的手臂贴在了一起。
闫裴以为风默是怕了,暗暗笑着在风默腰上摸了一把。
风默僵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说,他不会怀疑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是错觉,因为就在下一秒,他感觉到有个冰冷的东西碰了一下他的脚踝,他反手便是一枪。
砰一声,子弹没入人体的声音。
风默将脚移开了一些,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在黑暗中,他不知道碰到他脚踝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挪到他身后的,他竟完全没有发觉。
闫裴忽然想起口袋里有个打火机,他按了一下打火机,借着微弱的光朝风默子弹所向的地方看去。他看见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背上中了一枪,远处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黑暗里蹿了出来握住了那女人的双腿,敏捷地将那个女人拖走了。
他们急忙追了上去,却发现那个拖拽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忽然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四周寂静而黑暗。
他们折回了刚才的地方,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有一扇木制的大门将路堵住了,门上挂着一块烫着金边的标牌,上面写着“第二病区”。
他们从边上走了过去,按理来说病区一侧应该有探视用的窗口。但是在走到旁边窄小的过道时,他们发现,窗口早被封起来了,在里面用砖砌了起来。
风默试图在窗上找到一丝缝隙,却什么也找不到。水泥将缝隙填了起来,将每一块砖紧紧的连着。
闫裴在风默耳边轻声说着:“要不我们走正门?”
风默想了想,然后点了头。
子弹在门锁周围打了个遍,还未推门,门便嘎吱一声往外稍稍开了一些。
里边还是一样的黑得渗人,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也许也是和一楼的病区那样空无一人。
闫裴推开门走了进去,刚往里走便闻到了一股未散去的浓烈的排泄物的气味。他将手伸长,试图让火焰的光照得更远一些,虽然那火苗实在是太小了。就在他将手伸长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他面前站着一个人,确切来说那人是被吊着双脚刚好能着地。
那人仅穿着一条黑色的军裤,离闫裴的手仅有不到五厘米远,浑身的皮肤像被水泡久了一般泛白,他的胸膛到腹部的地方有一条黑杠,黑杠两侧血肉外翻着,顶部有一个像是拉链头一样的东西。
“人体彩绘?这拉链画得挺像的。”闫裴啧了一声。
闫裴慢慢将打火机往上移,他看见那个男人是睁着眼的,眼神涣散。
忽然,那个被垂吊着的男人动了,他抬手将那拉链头往下拉,一直拉到了底部,他将自己的身体打开了一个口子。
风默站在后面未看清楚,他看到闫裴突然往后仰着后退了几步,在闫裴退开之后,他借着微弱的光看见有双手从一个人的腹部里伸了出来,直直朝他们两人抓去。
风默反应极快的朝那人腹部伸出手的地方打了两发子弹,然后那双手便快速地缩了回去。
一切发生太快,就像是一瞬间的事情,若是换了他人,怕是早被伤到了。
闫裴推了风默一把,沉着声音说:“走!”他们在这里耗不起,刚才那人穿的军裤上有列维军队的标志,也许第二军队的人比他们所知道的要早一段时间受难,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究竟是怎样,但那一定不乐观。
于是两人马上退离了第二病区,在离开时将门又合了起来,在关门的那一刻,他们听到了病区里传出女人的哭声,凄厉得如同怨灵一般,但他们不能回头。
他们在刚下前面几级阶梯时又听到楼上有人走过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声音从那一边响到了这一边。
“妈妈?”声音怯怯的。
风默本没想理会,但在听到了那稚嫩的声音后,他猛地抬起了头,那是风矜的声音。他转身想往上走,去打被闫裴紧紧地握住了手臂。
闫裴直觉有危险,他死死地握着风默的手臂,而后沉着声音试探了一声:“风矜?”
头顶传来更为剧烈的叫喊声,似带着哭腔一般:“哥哥!哥哥!哥哥!——”
风默感觉自己浑身都被刀割出了口子,背后从脚跟到后背都在冒着凉意,他说道:“放开!”声音冰冷且带着怒气。
闫裴放开了,但他抬手在风默的脖颈上摩挲了一下,说道:“把枪给我,我上去看。”
风默侧过头,薄唇微微一动:“不。”他避开闫裴的手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闫裴阴沉着脸跟在风默身后,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在他们走上往三楼的阶梯时,三楼的灯忽然亮了。灯光是阴冷的,这样猛的一亮让眼睛有些难受。风默微睁着眼,他看到三楼在喊着哥哥的那个女孩儿正趴在楼梯的扶手上对着他们笑。
她的长相与风矜竟一模一样,笑起来清澈干净,“哥哥!”她迈开腿跑了过来,但她竟越过了风默,跑向了风默身后的闫裴。
风默转头,他看见女孩白色及膝的连衣裙后背处竟绽开了一大片血迹。
闫裴蹙起了眉,他往后退了一步,就在他后退的时候,他看到女孩腹部的衣服被从里破开,白色连衣裙瞬间被染得鲜红,一双细长黝黑的手从她的腹部伸出,直直朝前抓去。
那双细长黝黑的手上稀稀疏疏的长了些鳞片,它的指甲也是黑的,指甲顶部锋利得像是刀尖一般。
那女孩还未碰到闫裴便倒在了地上,后脑上多了一个枪口。
风默紧紧抿着唇,握枪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说道:“抱歉。”
闫裴上前拉了风默一把,将人拽着往楼下跑去,他背上的伤口仍然疼得厉害,嘴角却不住的翘起,他说:“这种时候说什么抱歉。”
两人按原路跑出了楼,他们在喷泉边上坐了下来。
风默抬头朝那幢楼看去,他微微皱着眉:“那不是风矜。”风矜以前曾遭遇绑架,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疤痕,而刚刚那女孩身上分明是没有的。
闫裴说:“我以为你会下不了手。”
“但我不会看着你死。”风默把头偏过了一边。
闫裴笑了起来:“你这话怎么就跟表白一样甜呢,我以后是不是不用单恋了?”
风默忽然不想搭理他了。
闫裴嘴上逗着风默,双眼却沉沉地朝眼前那幢楼看去,尽管他们只进去走了不到一圈,但就凭看到的空间来说,那点地方根本不够装东安全区的一半人,那其余的人去哪里了呢。
闫裴回想起在过来时所看到的指示牌上列维军队的标志,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也许他们白走了一趟。他转头对风默说:“我们再去看看军队留下的标志。”
风默:“嗯。”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亡五
他们走回了指示牌处,那只带血的童鞋原本是被放在指示牌边的,而如今却像是被人随意踢了一脚一般,落在了马路中间。
风默走上前打算细细查看上面的列维军队标志,目光却在触及那一块刮划出的痕迹时蹙起了眉,他抬手触摸着那些划痕,说道:“有人来过。”
闫裴低下头抓着风默的手腕,将他的手移开了一些,他看到那个列维军队的标志已经被人破坏了,各种交错的划痕令人看不出标志的原样。
风默转头朝身后看去,他的眼神冰冷:“是什么人在监视我们。”他感觉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暴露,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来者不善,但会是什么人在阻止他们寻找东安全区的人,会是联盟吗。
“嘘。”闫裴将食指抵在唇上,而后拿过风默手里的枪,他将子弹上膛,打开保险,而后侧身朝对面庭院的外墙扣动了扳机。
砰。
一只鸟掉落在地。
闫裴将枪交回了风默手上,在风默的注视下走了过去,然后弯下腰拎起了那只鸟,他捏着鸟的翅膀将它拿到了风默面前,挑眉说:“看看这玩意,它从我们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动也不动。”
风默蹙着眉有些嫌弃地用指间捏住了它的头,而后他看见这鸟竟长了两张脸,背后那张脸分明是人的面孔,他说:“真丑。”
闫裴随手将那只中枪的鸟丢在了地上,他两手插进了西裤的口袋了,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宝贝。”
风默冷着脸说:“别这么叫。”他看向那个精神卫生中心,说道:“再回去看看。”
闫裴看向风默:“嗯。”
“一会跟紧我,别再受伤了。”风默说道。
闫裴将头抵在了风默的肩膀上,嘿嘿地笑了起来。
风默:“什么毛病?”
他们又回到了那所精神卫生中心里,但是他们没有进那幢楼,而是走进了医生办公楼和病区楼之间的小路。两侧楼房的外墙上染了一些血迹,还留下了一些抓痕。
小道外正对着医生以及家属的住宿楼,旁边有一片不大的草坪。
风默弯下腰在草坪上抹了一下,手指上沾了些血液。他凑到鼻尖闻了闻,说道:“不是人类的血,又腥又臭。”
闫裴低下头就着风默的手闻了一下,他忽然蹙起了眉将自己背后的衣服撩了起来。
风默疑惑道:“怎么了?”
闫裴转过身背对着风默,声音有些低沉:“你看看我背上的伤口,我的血和草坪上的血闻起来是不是有点像。”
风默的表情有些凝滞,他谨慎地凑上前去,那伤口太过狰狞令他不由得偏开了眼神。下一秒,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并且蹙起了眉。
闫裴问道:“怎么了?”
风默直起腰将闫裴的手拉开,替他将衣服顺了顺,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闫裴有些不耐烦:“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风默点了点头。
闫裴眼神阴沉地啧了一声,他抬起手揉了揉头发,过了许久,才说:“没事,大不了变成个怪物。”他斜着眼看向风默,“就算那样我也不会伤你分毫。”也许是今天这时候不大适合表白,闫裴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对面住宿楼里传出一声轰的巨响。
风默垂着眼没有去看闫裴,他感觉心被揪起来了似的,被揪得生疼,就连对面楼传来的声响也没能吸引他的注意。
闫裴很快便将血液的问题抛在了脑后,像对自己的变化漠不关心一般,大步跑向了对面的住宿楼。
风默的眼神仍是那般淡淡的,他看着闫裴的身影露出一抹担忧的神情,很快便追了上去。
他们还未跑到楼前又听见了一声巨响,整幢楼竟晃动了起来,连带着地面也在颤动着,就像是整幢楼都被巨物撞击一样。
整幢楼果然正被巨物撞击着,他们不得不远离了那里而绕到楼后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为。
那只东西有些像几倍大的雕鹰,头是白色的,浑身长着黑色的斑纹,殷红的喙似啜血一般,两只脚形似猛虎。
风默愕然地看着,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模样他曾在古书上见过,是钦丕所化的大鹗,出现则天下会有战争。
大鹗扑腾着似要把楼房掀翻一般,里面究竟藏了什么让它变得如此躁动。
闫裴扶着墙微微弯下了腰,他感觉到背上的伤口在发热,慢慢漫延到内部,然后到血管中去。
风默转头看到身边闫裴紧抿着唇,唇色有些苍白,忙问道:“你怎么了?”
闫裴摇头说:“没事。”他有一种浑身血管在发烫的感觉。
风默蹙起眉,将手掌覆上了闫裴的额头,烫得他下一秒便想将手移开:“你在发烧。”
闫裴握住风默的手腕将他的手移开,垂着眼说:“也许是伤口的问题,忍忍就过去了。”
“我怕你会被烧傻。”风默冷着脸说着让人不乐意听的话,闫裴却暗暗欣喜着,他觉得自己这伤算是值了。
那只大鹗猛地一撞,竟将那幢楼撞塌了一大半,破砖碎屑哗哗落下,就像天下冰雹似的。但它没有危及两人的安全,所以风默没有多加注意,就像旁边正在放映着无趣的电影一般。
风默朝身后的楼看去,他说道:“我去给你找点药。”说着他便转身往后走去,却被闫裴抓住了肩膀。
“别去。”闫裴低声说道,原本高大的男人如今微微弯着腰,皱着眉默默忍着疼痛,就像一只受伤的猛兽,简直叫人心疼。
风默把枪连带着剩下的子弹都塞到了闫裴的手里,他注视着男人的双眼,说道:“听着,在这里等我回来,在这里没有规定谁要被谁保护,你受伤了我就得帮你,而不是像个女人一样瑟缩后退看你尸体变凉,别让我白跑一趟。”说完他转身就跑了。
闫裴微微仰起头,抬臂掩住了眼,他大张着嘴无声地呻。吟着,就像濒死的鱼一样。
风默跑进了楼,他用手肘撞碎了一面玻璃,然后撕下一段衣料将破玻璃片的一角裹了起来抓在手里。他贴着墙走上楼梯,小心谨慎地闯进房里,在确认安全之后才在房里四处翻找起来,很遗憾,这里没有他想要的,于是他退了出去,到下一间房里去找。
他握着碎玻璃片,手横在胸前,一步步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隔壁的房间里似乎有人,传出男人的低语声,连续不断的就像念经一样。
门是敞开着的,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背对着门坐在病床上。
风默自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极好,不料,那男人忽然转过头来,双眼瞪得极大,惊恐不安地直盯着身后的门。
风默早已蹲下身藏在了墙后,墙上与他正对着的地方是一扇打开着的窗。
那男人站了起来,他的牙齿在打颤咯咯作响,而双腿也在颤抖着,疲软得快要支撑不起来,走路姿势别扭怪异无比。
风默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片,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
那个男人走到了窗边,他整张脸因恐惧变得扭曲起来,他僵硬地低下头,朝窗外的过道看去。
风默在男人低头之前便俯身转到了另一边然后潜进了门内,他谨慎得没有引起任何稍大的声音。他在男人身后站了起来,握着玻璃片便朝男人的颈部刺去。
玻璃片还未刺入男人颈部,男人忽然转过身来,从他腹部伸出的一双如炭般漆黑的手将玻璃抓住了,那双手被划破,滴落了一些黑色的血液。
风默不得不松开手后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他在盯着那个男人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也在寻找着房内任何可以用来自卫的东西。
那个男人仍是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腹部伸出的双手如装了弹簧一般,嗖一下又缩了回去,留下一道可怕的裂痕。男人双目泪下,含糊不清地说着:“不……不要……杀我……救救我……”
风默蹙眉不语,他心想,这人竟然还有意识。
男人忽然冲上前来,狰狞的脸上遍布泪痕,他匍匐在风默脚下,用嘶哑的声音在说着:“救我救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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