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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克亚]幻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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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离开。有时候塞巴斯蒂安的神情会让他体会到一种窒息感,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没用的执事而已。这种反映却让塞巴斯蒂安更加愉悦,他舔了舔嘴唇,微笑着跟了上去。
  
  ***
  
  “老爷,阿诺鲁德侯爵正在大范围的调查两年前发生过变故的村子,查到您所在的村落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天托兰西宅中也在讨论着相同的话题。阿诺鲁德办事太过高调,风声早就传到了克洛德耳朵里,虽然他更倾向于直接杀掉那个麻烦的侯爵了事,可他必须更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因为阿洛伊斯已经不再对他言听计从,以至于他无法再轻而易举的操纵过去的那个提线人偶。
  
  “两年前的事,他从哪得到的消息?”
  
  “非常抱歉,关于消息的来源我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阿洛伊斯用开玩笑一般的口吻说道,“没用的东西,去查。”
  
  “遵命,老爷。”
  
  欠身后离开,执事推了推眼镜,难得的感觉到了疲倦。
  
  不仅仅是变得不听话了,阿洛伊斯现在对他彻底失去了过去的依赖和信任。那一天塞巴斯蒂安的陷害还真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自从那一晚过去之后,他的老爷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无理取闹,不再任性妄为,同时也不再和他做多余的交谈。
  
  克洛德对这种变化痛恨至极。
  
  那一天夏尔被玻璃划伤了手,克洛德并不知道那是不是故意的,可他也不是蠢货,立刻意识到了塞巴斯蒂安的陷阱。如果被阿洛伊斯看到这种场面一定会大闹一场,于是他试图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好那个伤口,却不想阿洛伊斯会那么快回来。
  
  看来塞巴斯蒂安的亲自挑拨失败了,所以他们的谈话才会那么快结束,不幸的是夏尔这边的意外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于是阿洛伊斯又一次作出了让克洛德难以预料的反映。
  
  他简直冷静的过分。
  
  焦躁的反而是克洛德的一方,他不能忍受阿洛伊斯对他的视而不见。
  
  “那个小鬼,以为恶魔到底为什么要和人类签订什么契约……”
  
  克洛德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很小,因为这种丧气话他绝对不想被第二个人听到,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向一个人类示弱,同时他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需要阿洛伊斯对他作出回应,立刻,不论是哪一种回应。
  
  人类的灵魂是恶魔赖以为生的食粮,可他的老爷却封闭了和他所有的互动。只要他靠近,得到的永远只有毫无情热可言的冷静。这让他感到饥渴,冷静是克洛德最不感兴趣的一种情感,完全不能取悦他一丝一毫。
  
  没有什么比契约者的疏离更让恶魔难以忍受,虽然他们之间或许已经没有契约可言,可那个灵魂不断的出现在他眼前,却不允许他触碰,这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但克罗德是不会示弱的。
  
  唯独对阿洛伊斯·托兰西,克洛德宁可违背自己的本能也不想向他示弱。他纵然对自己诚实,却也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他怎么可能对一个人类的小鬼低头,任其将自己愚弄于鼓掌之间。
  
  可他却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视线。
  
  意识到时眼神已经飘向了那个金色的身影,他身边那个淡紫色的女仆就像是这幅景色里的一根针,扎在克洛德的皮肤之下,微微一动就会感到刺痛,如需取出,却要割开一个更大的伤口。
  
  阿洛伊斯其实没变。
  
  因为视线老是在他身上徘徊,克洛德反倒可以更加肯定的说上一句,阿洛伊斯根本没变。
  
  看吧,他还是喜欢对着风铃草发呆,明明红玫瑰才是最适合他的花,他却总是在路过玫瑰园时皱起眉头。克洛德喜欢阿洛伊斯表情丰富的脸,一如他极端的情感,都是克洛德最好的食物。
  
  偶尔阿洛伊斯会故意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克洛德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图克服怕黑的毛病,但他觉得这根本就是白费功夫,其实恐惧又有什么不好?一边恐惧,一边渴望得到救赎,那种味道竟然让克洛德有点想念。于是他走进那间屋子,走向那甘甜味道的源头,那情感却瞬间都烟消云散,阿洛伊斯又被那种无机制的冷漠重重包围。
  
  这种失落感一般的心情让克洛德厌烦。
  
  他并不是第一次拒绝自己。克洛德心想。
  
  他的老爷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克洛德又想。
  
  没错,他一定会回来。不论他走多远,他终究会需要自己的搀扶,再多层的冷静也无法掩盖核心处的脆弱,克洛德告诫自己不能太过急切,否则就中了那只乌鸦的圈套,正合了塞巴斯蒂安想要报复他的意图。
  
  他不焦急,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小鬼的灵魂而感到焦急?可那个灵魂偏偏要一次次在他的视野里、带着甜美的味道反反复复的出现,他的老爷又总是在他接近时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
  
  “真是受够了!”克洛德不知道第几次发出这种感叹,他何时在阿洛伊斯身上体会过这种彻底的挫败感?
  
  阿洛伊斯必须依赖他。
  
  阿洛伊斯必须渴望他。
  
  阿洛伊斯必须将灵魂献给他。
  
  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紧握选择权的人一向是他,他明明已经抓住了那个灵魂,这种事情怎么还会有反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克洛德心想,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要立刻把那个小鬼抓回来,不然他简直就坐立不安。
  
  “!!”
  
  在屋内来回踱步的克洛德猛地顿住,接着用力的甩头,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冷漠,但那神色看起来总像是有点动摇。
  
  他要把阿洛伊斯重新抓回来,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这可不是说他有多渴望阿洛伊斯的灵魂,他只是不能容忍被自己圈养的猫咪反扑,那是身为支配者的耻辱。
  
  那个灵魂只能在他手里散发出甘甜的味道,由他掌控,只受他一个人的影响。好吧,他承认这种欲望似乎就是所谓的‘培育灵魂’,要承认这件事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他要怎么做,才能打碎那个小鬼半吊子的伪装?
  
  克洛德飞快的转动着脑子,他必须立刻行动。那个小鬼的长处果然就只有给他乱添麻烦,随便就踏进了乌鸦的圈套不说,明明最需要自己,却轻易就相信别人的刻意劝诱。
  
  对了。克洛德长呼了一口气。
  
  阿洛伊斯是需要克洛德的。
  
  他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黑色的执事无声的挑起了嘴角。
  
  没错,阿洛伊斯需要克洛德,即使他说出了并非离不开克洛德的这种蠢话,他的视线却早就已经出卖了他。克洛德不会忘记那一天把他钉在地面上的那双眼睛,欲望在那片藏蓝色的湖水里卷起波澜,克洛德看的清楚,阿洛伊斯自己却未必明白。
  
  那是多么露骨的一种眼神。
  
  一边说着克洛德只不过是凑巧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的人,一边又用那么渴望的眼神看着他。那个被占有欲冲昏了头脑的孩子一定还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作为托兰西的执事,克洛德有义务教导他的老爷成为一个诚实的孩子。
  
  带着刺眼的笑意走到书桌边坐下,克洛德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的写下了几行字,仔细叠好,再装进一早准备好的信封里。明天的这个时候,他那个爱哭的老爷就一定会回来。带着这种邪恶的期待,克洛德将这封信寄了出去。
  
  回执来的意外的快,看来对方也开始沉不住气了。塞巴斯蒂安急于让夏尔重新复仇,好收割他培育的灵魂。这场较量逐渐变成了两只恶魔的竞技赛,互相使坏,乐此不疲。几千年的生命似乎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变得多么沉稳,至少现在两人都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夏尔和阿洛伊斯反而变成了更冷静的一派。
  
  凡多姆海恩的茶会邀请,阿诺鲁德侯爵德暗中刺探,这场较劲才刚刚开始。夏尔和阿洛伊斯置身其中,终究会被卷进这个漩涡里,只是还有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一切逐渐被推向边缘,她低垂着眼睛,用无言面对黑色执事不断转向金发少年的视线。
  
  ——Lvateinn的剑鞘,你有什么愿望?
  
  为老爷排除灾厄,我需要能守护他的力量。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阿洛伊斯·托兰西 1

  带着潮湿感的空气让人没什么精神。夏日也快走到尾声,天气却迟迟不见清爽,这让最近格外忙碌的阿诺鲁德侯爵异常烦心,他把因为肥胖而导致的窒息感彻底责怪到了居高不下的温度上。从昨天离开凡多姆海恩府以来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小破村子,说到底这都是那个冒牌伯爵的错,竟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
  
  幸运的是他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事情顺利到让他不敢相信的地步。这个两年前就荒废掉的村子在三个月前迎来了零零散散的几家住民,巧合的是这些住民中有4、5个人都是原本就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年轻人,于是阿诺鲁德的手下便轻而易举的了解到了两年前事件的详情。
  
  据村民所说,他们原本是在外打工的学徒们,平时住在不远的城镇里工作,每个月仅有的三天假期他们会带着这个月的工钱回来。两年前的那一天,他们一如既往的朝家里赶,可快到村子时却发现周围的空气简直安静的过分,没有一点人气,乌鸦的叫声反而格外频繁。带着强烈的不安,他们继续朝家的方向前进,等待他们的是地狱一般的光景。尸体的臭味,焦黑的房子和田地,啃食肉块的虫子和野兽,幸运的人找到了他们亲人留下的躯干加以掩埋,不幸的早就烂得不成样子难以辨认。
  
  这几个年轻人命大的躲过一劫,却也永远的失去了可以回去的家。他们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这个噩梦般的故乡,在别处就业谋生,并对这件事闭口不提。没有人能解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生命都被屠杀殆尽。而生存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在处处碰壁后他们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伤心地,这里有适合播种的土壤,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阿诺鲁德对这个闻者落泪的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坐在豪华的马车上不耐烦的听着下属的报告,直到下属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相片,他眼睛突然一亮,一把将相片夺到手里,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胜券在握。
  
  “报告侯爵,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说,托兰西伯爵今天下午会去拜访凡多姆海恩伯爵,他们举办了私人茶会。”
  
  “茶会?”阿诺鲁德津津鼻子,笑的一脸猥琐,“这不是正好?给我快马加鞭的赶回去!这么好的事怎么能落下了我,那只臭狗不是不想多管闲事么?我偏要当着他的面拆穿阿洛伊斯、不对,是吉姆·麦肯的真面目,到时候他想不管都不行!”
  
  马车扬长而去,卷起厚厚的灰尘。
  
  ***
  
  当他的执事拿着那封邀请函出现在他面前时,阿洛伊斯不动声色的抿起了嘴。
  
  该来的总是还会来的,不管换成何种方式,发生在任何地方,只要人不变,故事的轨迹总会出乎意料的相似。于是他非常冷静的点了点头,这场厮杀难以避免。
  
  他和夏尔之间到底需要一个了结,这已经和他们是否是对方的仇人无关。其实未来的仇恨常常与过去的纠葛无关,世事难料,积怨也难以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只是一味退缩必然毫无帮助,必须面对。
  
  阿洛伊斯没有夏尔的冷静果决,或许也没有克洛德和塞巴斯蒂安的精某细算。放在以往他大概会被这封名为邀请实为挑战的信件吓到惊慌失措,可现在他不会,因为就算他再怕,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安心的躲在他后面。
  
  执事退出房间时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满,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继续去做出行的准备。不论刚刚的老爷是多么的冷静,他仍然相信这种冷静一定很快就会全面瓦解。他还记得伦敦大火那天阿洛伊斯手无足措的慌张样子,只要将夏尔加以利用,今天他一定能带回他温顺乖巧的那个老爷。
  
  汉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逐渐癫狂的人竟然不只她的老爷一个。她走进房间来到阿洛伊斯面前,只是安静的站着。许久之后那个金发少年轻声说到,“跟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不叫你绝对不准出来。”汉娜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来到凡多姆海恩府时庭院被装饰成了小型竞技场般的样子,阿洛伊斯无言的微笑,这种直白的挑衅很符合夏尔的性格。那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正一脸冷漠的站在台阶上,阿洛伊斯也毫不回避的抬起头看回去,天蓝对上藏青,轻笑对上面无表情。夏尔皱了皱眉,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看来这场茶会一定很有意思,”阿洛伊斯踩着轻快的步子迎了上去,“我也觉得只是茶会的话太过无聊,还好夏尔准备了这么有趣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立刻让执事们表演点什么?克洛德很会跳舞的。”
  
  “那是当然。”夏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竞技台旁边茶桌处的黑衣执事,后者会意的点头,将手中的铁艺座椅拉开。阿洛伊斯配合的走过去坐下,克洛德见状皱了皱眉,他上前隔开了那只扎眼的乌鸦,为自家老爷倒上一杯清香的花草茶,并轻巧的捋顺了他翻翘的衣领。脖子被触碰到时阿洛伊斯下意识的往椅子里一缩,克洛德装作没有发现,却在收回手时恶意的撩过阿洛伊斯柔软的发尾。
  
  塞巴斯蒂安服侍好夏尔坐到阿洛伊斯旁边,接着就放下了手里的白色餐巾,克洛德也同时扯掉了手上的纯白手套,两个人中间散发着一种微妙的气场,整个空气都因为这种针锋相对变的粘稠压抑。
  
  “开始吧,我都等得不耐烦了。”阿洛伊斯拄着下巴,似是挑衅的说道,“克洛德,如果输了就要惩罚你哦。”
  
  “我最讨厌在游戏上败北,” 夏尔闻言微微扬起下巴,“塞巴斯酱,不用手下留情。”
  
  “Yes;your highness。”
  
  “Yes; my lord。”
  
  执事间的争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金银的餐刀在空中交错,虽然恶魔不会轻易死亡,可胜负之间谁都不想示弱,尤其是当两人还有着不小的过节的时候。
  
  “怎么样?我上次送给你的大礼,看上去很有效果。”塞巴斯蒂安在短兵相接时游刃有余的问着。
  
  克洛德面无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对这只乌鸦他到底有多少帐没算,“很可惜,那份礼物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意义重大。”
  
  茶桌边的两位主人看着缠斗在一起的恶魔执事,各自都在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夏尔率先站了起来,对阿洛伊斯发出了算不上友善的邀请。
  
  “托兰西伯爵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侧面转转?”
  
  阿洛伊斯的眼神暗了暗,“当然可以,”他站起身,煞有其事的将右手按在胸前鞠了个躬,“我说过的吧?只要是夏尔的邀请,我一定不会拒绝。”
  
  “……走吧。”被当成女性对待让夏尔心有不爽,不过鉴于很快新仇旧恨都会了结,自然没必要在乎这种小事。
  
  凡多姆海恩的宅邸很大,完全不逊色于托兰西宅的奢华,但比起老托兰西伯爵,夏尔明显更有品味。这座宅邸在夏尔重获权利之后曾经翻修过,想必之前那场大火也让它毁得不轻。
  
  “托兰西伯爵也不是第一次拜访,我就不再做无聊的向导了。”来到空旷的中庭时夏尔停下脚步,一把扯下手套丢在地上,“余兴就到此为止吧。”
  
  阿洛伊斯脸上的笑容更大,这让夏尔更加恼火,“阿洛伊斯·托兰西,你夺走了我凡多姆海恩家的荣耀、玷污了我们的声誉,所以我在此邀请你和我进行剑的决斗。”
  
  “我拒绝。”阿洛伊斯无所谓的摊手,在夏尔愤怒的眼神中走到墙边拿起了一把顺手的剑,转过身来,“拐弯抹角可不是好事,夏尔,比起决斗什么的,果然还是互相厮杀更适合我们,对吧?”
  
  这种挑衅在此时成为了最好的引火索,夏尔拿起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了过去。“没错!”他低声说到,“决斗这种行为根本就不适合你这种卑鄙小人。”
  
  “偷袭可不是一个正统伯爵该做的事啊?”阿洛伊斯接下迎面斩下的利剑,金属的碰撞声十分刺耳,“真是、所以说这种需要体力的事最麻烦了。”
  
  “那就乖乖死在我剑下,所有的麻烦事就都结束了!”
  
  “那可不行。”
  
  和轻佻的态度不同,阿洛伊斯全心全意的应付着夏尔的进攻。他并未想过要在剑术上和夏尔一较高下,比起半路出家的自己,夏尔作为贵族,自小就在进行着击剑训练。如果现在阿洛伊斯能一举击败夏尔,那么所有贵族的击剑教师可就都要声誉扫地痛哭流涕了。
  
  “真是拼命啊,就那么想杀了我?”
  
  “你对凡多姆海恩都做了什么难道自己还都不清楚?!”
  
  夏尔步步紧逼,阿洛伊斯一路后退,肩膀和脸颊都受到了一点擦伤,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微笑着却看不出什么真意。夏尔非常讨厌这种表情。
  
  “盲目的信任自己的执事,你认为这样好么?”
  
  “盲目信任?”夏尔嗤之以鼻,“你是在说之前的自己?”
  
  “你非要这么想也无所谓,”阿洛伊斯终于正色,脸上的笑意褪的一干二净,“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和你的厮杀并不是因为过去那种无聊的事情。”
  
  “无聊?”思及那场惨剧夏尔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明白那代表什么!”
  
  “我当然不明白!你又明白什么?觉得复仇的自己非常高大?还是没了那种无聊的借口你根本就连活下去都做不到了?!”
  
  被戳中痛处,夏尔难得粗鲁的吼道,“住口!”
  
  阿洛伊斯的呼吸逐渐变重,夏尔也渐渐露出倦意,太过激动总会迅速的消耗掉体力,两人的动作却越发激烈,互不相让,但阿洛伊斯自然一直处在下风,好在夏尔并不冷静,终于拖延至今。
  
  刺耳的碰撞声终于把两名执事双双引来,克洛德见到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血液都一并热了起来,以异常激烈的方式在体内循环流动,于是心跳迅速加快,他强忍着让自己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塞巴斯蒂安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那封信竟然是为了这种事写的,简直不可救药到了极点。”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对那个夏尔的灵魂过于执着以至于蒙蔽了双眼?”
  
  塞巴斯蒂安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他,这只恶魔竟然还有心思拿这种话挖苦自己,他难道没有发现他的行为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疯狂?为了把那个灵魂拉回身边,他竟然亲手将他的老爷推向险境,这只恶魔的傲慢终究会让他后悔莫及,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再想这些没用的事。
  
  “被蒙蔽的双眼的人不知道究竟是谁。”塞巴斯蒂安扔下这句话便向撕打在一起的两名少年走去,他的少爷刚刚似乎被阿洛伊斯推下了高台,现在竟被对方用剑抵住按在地上,不料却被夏尔制止。
  
  “不准过来!”
  
  这种处于劣势却仍然高傲的气节让所有人窒息,克洛德眯起眼看着被自家老爷按在地上的少年,心里却在想着如果他不能顺利让阿洛伊斯处于劣势,那么今天的计划难免就要功亏一篑,阿洛伊斯就不可能因为恐惧和自卑再度缩进他的网里。
  
  转机来的异常的快,阿洛伊斯记得上一次自己是怎么被夏尔一剑刺穿了腹部,一直有所忌讳。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去在乎门口的两名执事,以免自乱阵脚,可夏尔的喝止却让他不可避免的将余光撇了过去,克洛德正盯在夏尔身上的视线让他一阵窒息。
  
  即使处于上风的人是自己,克洛德的视线依旧滞留在夏尔身上。
  
  这种无力感几乎让他头晕。
  
  “在这种时候分心、”夏尔抓住阿洛伊斯失神的机会一剑刺了过去,阿洛伊斯闪躲不及,刺骨的疼痛从左腹传来,金属利器的温度低的让他忍不住打颤。
  
  “老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克洛德忍不住上前,他虽然期待阿洛伊斯向自己求救,可不断涌出的血液让他失去了耐心。
  
  那个爱哭又没用的小鬼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痛苦,这样下去在他转向自己之前搞不好就会因为疼痛与失血过多死掉。天知道那个小鬼到底有多么软弱,流几滴血就足够让他大发脾气。那具身体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小心对待,早就在两年前因为营养不良和虚弱停止呼吸。
  
  他在那片森林里把他捡了起来,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教他看书识字,为他带上了托兰西的红宝石戒指。
  
  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他必须立刻阻止这场荒唐的闹剧。
  
  那个少年不适合这种毫无美感的厮杀,他应该带着轻快的笑意坐在高台上,尽力伸出手去摸碰不到的太阳。
  
  “别让他过来!”夏尔一举将阿洛伊斯制服在地上,一手的血液让他皱起眉头,可他为了复仇而坚持至今,事到如今他必须要夺回凡多姆海恩的荣耀,为此就算身负杀人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不用夏尔命令,塞巴斯蒂安早在第一时间限制了克洛德的行动。那只蜘蛛明显的躁动不安,这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他就是太相信自己的实力,太高估的自己的耐心,太低估了那个少年的份量。
  
  “克洛德,那一天你夺走少爷灵魂时我所感受到的愤怒,今天就由你来好好体会。”

☆、阿洛伊斯·托兰西 2

  塞巴斯蒂安的阻碍难缠到让克洛德咂舌的地步,他许久以前就对这只乌鸦有所耳闻,真正交起手来却又同刚才那种相互过招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麻烦。空气里到处都是暴动不安的因子,夏尔提起剑来,复仇眼看就要成功他却没有得到预料中的那种喜悦圆满。
  
  阿洛伊斯因伤口的疼痛忍不住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他莫名的不觉得害怕,或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之后总觉得自己不会死在夏尔手里。他侧过头去看正在和塞巴斯蒂安僵持不下的克洛德,那只出尔反尔的恶魔现在看起来有那么一丁点狼狈。虽然很想出声挖苦,可考虑到自己现在似乎正生命垂危,阿洛伊斯冷哼了一声将头扭了回来。
  
  “临死前摆出这种态度好吗?”
  
  面对夏尔的问题阿洛伊斯牵强的勾了勾嘴角。
  
  夏尔依旧看不出这张笑脸底下究竟是什么含义。虽然他自认身边不乏一些怪人,可阿洛伊斯和他们都不一样,又是另一种微妙的气氛,好像他表现出的每一种感情都不是真的,却又常常让人觉得他出乎意料的单纯。
  
  极端的矛盾。
  
  这位金发伯爵总是摆出一副对他非常了解的态度,可夏尔确定自己从没有和阿洛伊斯有过任何往来。巧合的是夏尔最近总觉得大家都在瞒着他什么,似乎有一些和他息息相关的东西被所有人掌握在手里,惟独他本人一无所知。
  
  犹豫再三,夏尔还是开口问道,“你说的盲目信任自己的执事,和你与我的厮杀与过去无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喜欢等到为时已晚再追悔莫及。
  
  收到塞巴斯蒂安威胁的眼神阿洛伊斯不以为然,他并不打算把塞巴斯蒂安的秘密拆穿,况且夏尔也未必会相信他这个‘仇人’的一面之词。
  
  “我不是为了再也不可能找回来的东西堵上性命和你刀剑相向,”阿洛伊斯这样反问道,“夏尔,你有就算毁掉也想得到的东西吗?”
  
  “可笑,通过毁灭到底能得到什么?只有毫无理智的蠢货才会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
  
  这种答案完全在情理之中,阿洛伊斯也觉得夏尔是不会有这种卑劣的愿望的。夏尔的生活架构在荣耀与尊严之上,他对自己极度苛责,简直到了一种连思想都要束缚的地步。
  
  他唯一的伤痛就是两年前的污点。
  
  “你除了复仇以外从不考虑其他的事?”阿洛伊斯是真心感到疑惑。如果他是夏尔,他有一个可爱的未婚妻,和一群关心他的朋友和仆人,复仇将会是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阿洛伊斯的语气让夏尔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犯蠢,他讽刺的反击,“这么说的话你有?复仇以外的想要的东西。也对,女王的蜘蛛一向贪婪,不惜用卑鄙的手段也要获取地位和权利,甚至不惜处心积虑的污蔑无罪的人。”
  
  “权利?”阿洛伊斯先是一愣,随即会意,“是啊,我当然想要权利,不然我怎么会成为阿洛伊斯?托兰西?因为托兰西是伯爵,而吉姆?麦肯只是一个靠偷窃为生、苟延残喘的没用小鬼。”
  
  “否定自己到这种地步还真是悲哀。”
  
  夏尔用冰凉的视线直视着阿洛伊斯的脸。对方的坦然的神情和自嘲的话语毫不相符,也不带那些贵族们特有的贪得无厌。他攥紧手上的剑告诫自己不要大意,可心思已经全然放在了这次莫名其妙的对话上。
  
  “夏尔大概是不会懂的,那种明明站在人群里,却总像是透明一般的无力感。”阿洛伊斯像是在回忆什么,缓缓的陈述着,“那种想要被人看着的渴望,想有人听听自己声音的渴望,想摸到另一个体温的渴望。比起失去一切时的心情,那种无力感还要可怕得多。”
  
  “那种东西我没兴趣知道。”夏尔回应道,“失去的东西我会亲自夺回来,无力的话就更加拼命的去争取,就算是孤身一人我也绝对不会退缩。”
  
  阿洛伊斯无谓的笑笑,这种差距就是他和夏尔难以互相理解的地方。
  
  “我不会在这被你杀掉的。”他正色,用左手按住还在溢血的伤口,夏尔并没有阻拦,“我还有想要的东西,想要到恨不得毁掉、撕扯成碎片、然后一块块吞吃下腹,就算化身恶鬼也一定要得到的东西。死掉了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和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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