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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最高警戒莫青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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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杀人的意志是不会那么坚定的,更别说是临时起意,通常情况一刀足矣。
三刀……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白金堂放下书,见公孙翻开一个笔记本,上头把所有线索和嫌疑人都列了出来,清楚地画上了关系线。
“你这样子看着跟警察似的。”白金堂一笑,“不愧是跟着特种兵老爸出生的人啊。”
公孙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笔记本,随后理了理思路,道:“这几个人是和赵毅之有交往关系的,不过都已经分手了。听说赵毅之有施暴的倾向,这几人都是受不了他才离开。虽说他们可能有嫌疑,但交往的时候大多都是冲着赵毅之的钱去的,不过都是玩玩而已,发现玩不下去就离开,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要下手的话,以他们的身份应该更有可选择点,不会在大街上。”
“右边这几个,和赵毅之是敌对关系。游戏里认识的,另一个阵营的帮会负责人,一共五个,三个是混黑社会的,两个家庭情况不差。”
白金堂打断道:“有没有可能,买凶杀人?”
公孙抬起眼,“在那个灰色地带,在大街上,时间和地点都那么微妙,我觉得有可能。”
如果是黑社会的人,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没有目击证人出现,那个灰色地带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是警察,恐怕也介入不了多少。
“说起来赵毅之为什么那个时间点在那里?”
“不知道。”公孙抬头,“他家里人不知道,他的朋友也不知道。不过遇到牛冲他们确实是个意外,起了争执也是意外,但……恐怕有人利用了这个意外。”
“或许一开始他就是去见谁的。”白金堂往后一靠,“或许对方原本有更好的地点杀了他……比如,那个后来被发现离第一现场不远的垃圾回收站?”
不会有目击证人,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垃圾回收站是什么地方?恶臭扑鼻,说不定尸体埋在里头几个月都不会被发现。

公孙眼睛一亮,“对啊,很可能是这样。但他发现牛冲和赵毅之起了争执,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栽赃吗?”白金堂道:“有什么好处?”
公孙一愣,“……这……”
“嫁祸给牛冲不会有任何好处。”白金堂往前微微倾身,看着公孙策,“相反,他若是按计划进行,赵毅之不会这么快被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很可能根本追查不到犯人。”
“追查不到?”公孙敲了敲自己的笔记本,“他们这些人际关系稍微推敲一下都会出来,警察都是傻的吗?”
白金堂目光在他本子上晃了一圈,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什么,但太快了,快的公孙来不及抓住,也来不及深想。
“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的好。”
“……什么意思?”
白金堂却改口问了另外的问题,“下个月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啊?”
“A市创全国科技宜居城第三年考察日,如果今年的考察过不了关,市长会辞职吧?”
公孙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跳过来的。
“考察项目有三小项,五大项。”白金堂自顾自地道:“其中一条是打黑扫黄扫毒,犯罪率要在全国规定线以下。”
“……”公孙觉得自己似乎回过味来了。
白金堂却不再多说,起身拿起词典,敲了敲公孙的脑袋,在对方反应过来炸毛之前溜了。

而在这之后的第三天,警局破案了。
犯罪嫌疑人牛冲落网,按过失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赵家不服上述,两个月后被驳回申述,判刑不变。
公孙站在少了一个人的寝室里,手里握着牛冲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讯息,面无表情。

——公孙,我不甘心。







第17章 中秋节番外
这是在白玉堂和展昭距离墓园初相识之后,二人成年后第一次见面之前的事。
简单点来说就是,彼此尚且不熟悉彼此,不过听过对方名字而已。

中秋佳节是全家团圆的时候,哪怕如今世界已进入全面科技高速发展的年代,这些传统的节日依然被人们传承着。
这一年的中秋,白玉堂是被手机催命似的催醒的。睁开眼的刹那,他一时半会儿没能意识到今夕何夕,随后目光落到熟悉的工作台,才想起昨晚上自己一整夜睡在了办公室里。
从某个层面来说,白玉堂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他坐起身扒了一把头发,这才从桌子上摸到手机。点开视频通话,那头白金堂温文尔雅的脸就出现在了面前。
“玉堂,今天中秋节。”
“……啊,好像是有这个节日。”白玉堂随口道。
白金堂依然温和,“你又睡在办公室了?”
“恩。”白玉堂起身摸一次性漱口杯和牙刷,准备去办公室里自带的洗手间洗漱一下。
“今天公司放假。”某人提醒。
“哦……对啊。”白玉堂顿了顿,“那我一会儿就回来。”
“等等。”白金堂阻止他要挂电话的手,“妈吩咐,让你去二环南段232号的金有乐店取她定好的三盒月饼礼包。”
“……”白玉堂抬眼看了下挂钟时间,早上九点半。
“行。”他叹了口气,“我取了就回来。”
“还有。”白金堂笑眯眯,“爸让你去取北段323号鸭王店里他定好的整只烤鸭和一盒店里赠送的卤制品调味料。”
“……”白玉堂瞪着他的大哥,“你呢?你怎么不去?”
“因为我在……”他话音没落,手机突然被人转了方向。

白玉堂清清楚楚看到自家母亲围着围裙,父亲站在她身后,苦着一张脸带着厨师帽和白色围裙还有袖套——这一看就是要做大餐的节奏。
因为手机被拉远了一点,白金堂的样子也全部进了摄像头内:同样款式的厨师帽,白色褂子,衣袖挽着露出小麦色的精壮胳膊,脸上依然是那不急不慢的笑容。
“……”白玉堂叹气,“我懂了,辛苦你了大哥。”
白金堂还没说话,就听白妈妈在那头喊:“你又在办公室睡觉?我说了多少遍事事都要有所节制!你这么喜欢工作要不要以后娶个‘工作’回家啊!啊?!”
白玉堂腆着脸笑:“那当然最好了,只要您不要介意……”
“我呸!”白妈妈指着摄像头咄咄逼人,“我警告你,要是再发现有下一次,我让你老爸开除你!你喝西北风去吧你!”
白玉堂囧了一下,白金堂在旁边温和提醒:“妈,按玉堂的能力,不管去哪儿都有人高薪聘请的。”
“……”白妈妈顿时暴跳如雷,白玉堂立刻关了手机。

等在办公室自带的洗手间里洗漱完毕,白玉堂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一套新的衣服,又将昨晚的衣服扔给对方让带走洗干净再送回白家。
做完这些,他还在办公室里又打了几份资料,将前一晚没弄完的统计表做完,这才起身出门。

此时时间11点半。
白玉堂知道全家在做中秋夜的大餐,中午倒是不重要了,所以回不回去吃也无所谓。
他开着车随便去了一家中餐馆吃了碗面,出门时,恰巧碰到警铃大作。

斜对面的银行遭遇抢劫,出于自动防护,警铃响起的同时,外头的大门就缓缓关了下来。
不到三分钟,一辆黑色大众突然从街角拐了出来,白玉堂看见车顶上头的红蓝警灯,正赞叹警察来的速度可真快啊,就见那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到了路边,随后一个穿着靛色西装的年轻人从里头跑了出来。
因为是背对着,白玉堂并未看清他的脸。就见他掏出枪来,只张望了一下四周,很快从旁边一条小道绕了进去。
那后面大概是有后门吧。
白玉堂看了几眼,又见有其他警车陆续赶来,便没了什么兴趣,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下午一点整。
展昭今天不太顺利,节假日他也没有休假,之前一个走私案还没破获,查完线索回警局的路上,刚好听见附近银行的警报,便直接冲了过去。
等到将一干人员逮捕归案,他连午饭都没能吃,饿得前胸贴后背。出了银行,他就直接到斜对面的中餐馆要了一碗面,囫囵吞枣地吃完,开车回警局继续查案子。
等到包局开完会下来,发现他们一行人还在加班,便道:“今天休息半天吧,都回去跟家人聚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展昭叹口气,比起回去和家人聚聚,在警局里待着反而更有归宿感。这下所有人走光了,他反倒成了最无聊的那一个。
包局让他跟自己回家吃饭,展昭想着他那常年出国在外的妻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想当电灯泡,便借口说自己和兄弟们约好了过节,婉拒了。

结果呢?哪里有啥兄弟。
兄弟们都各自回家或抱美人过节,或和家人过节去了。
他从警局大楼出来,打算走路回家,但想到屋里啥也没有,不免觉得有些悲凉。
既然是过节,还是得有点样子。他想起前几日电视上的广告,二环路金有乐店在搞中秋活动,听说有许多大礼包。恩,买了还能送人,不错。
于是展昭转头向地铁站走去,准备去买点月饼。

三点十分。
白玉堂一个人看完一场很想看的电影,心满意足地开车去金有乐拿月饼礼盒。
到的时候,现场简直是一片混乱,人特别多!
他好不容易从门口挤进去,对着店员报了订单名字和订单号码,那人让他稍等,便进去拿备好的礼盒。
正这时,一个女人尖叫起来,“我的钱包不见了!!”
众人正在挤桑拿,顿时回头朝发声地看去。还未看到什么东西,就听一把朗润的声音道:“小姐,你的钱包在这里,拿好了。”
白玉堂循声看去,人太多,只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将一个人押着出门去了。
“谢谢!”女人还在后头喊:“那个……你叫什么?”
对方却只是笑笑,没回答。白玉堂注意到,他手上也提着一个三层盒子的月饼礼包。
“这家店还挺有名气嘛。”白玉堂边想,边转开了头。
门外,与白玉堂隔着人群的展昭打完电话,又等了一会儿,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很快赶到,跟他道了谢,押着小偷离开了。
展昭转身去坐地铁,却被挤出来的女人拉住,“谢谢你!那个,我这儿有几张鸭王店的礼券,能拿到他们今天的全只烤鸭和一些卤味菜,不介意的话请拿去。”
展昭一愣,“啊,不用了,我……”
女人却二话不说塞给他,一边提着好几大盒月饼匆匆走了。

展昭拿着礼券想了半天,算了,反正都是过节。
于是摩拳擦掌朝北段的鸭王店方向走去。

五分钟后,白玉堂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看了看手里的礼盒,好在没被人群压坏。
但是这么多人,真是太烦躁了。白玉堂拍了拍被挤皱的西服,皱起眉,不满地往自己的车走去。

可是刚到了停车的地方,却发现一辆拖车将自己漂亮的跑车给……拖走了。
“喂!”白玉堂顿时怒了,叫住一个警察,“那是我的车!”
“噢。”警察看看他,面无表情送他一张罚单,“违章停车,过完节自己来取。”
“什么……”白玉堂指向旁边的指示牌,“这里写的可以停!”
“这是三个月前的指示牌了,这一带重新划分过区域了,这牌子还没撤走而已。”
“……”这不是坑爹么!!

白玉堂风中凌乱了一会儿,最终只得认命往地铁站走去。
今日过节出门的人很多,地铁站也是人挤人。白玉堂烦得不行,一张脸冰冷的更全天下人都欠了他钱似的。
而和他站了不到五米远的展昭,正低头看着那礼券,脸上是淡淡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这二人之间并排站了两三个人,左边和右边差距太大,不由打了个寒颤。

等上了地铁,展昭给一个老大爷让了坐。白玉堂则坐在了大爷旁边,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展昭目光落到他身上,微微吃了一惊。
这男人长的真好看啊,而且……好似有点面熟。
正这时,一群学生从门里挤了进来,嘻嘻闹闹隔开了二人,展昭便往旁边移开了,白玉堂眼睛闭得更紧。

等到了站,二人前后不一的下车,展昭顺着手机定位往鸭王店走,白玉堂则接了个电话。
“啊?大哥去了?”白玉堂啧了一声,“我已经到了啊。”
“好好,我知道了,我跟大哥联系。”
他挂了手机,又拨给白金堂,那头很快响起温和的声音。仿佛就算天地崩塌,这人还是会笑眯眯丝毫不为所动。
“哥,我在北段这边的地铁站,恩,我车被扣了……说来话长,你到了吗?那行,我走过来,刚好了一路接我回去。”

白金堂到鸭王店的时候,展昭还没到。
他下车进去拿东西,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人有些清瘦过头了,身量挺高,和白金堂相当。
他穿着一件米色风衣,里头白色衬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纤悉的锁骨。
“不好意思。”白金堂伸手扶住他,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那人脸上。
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轻男人,长相有些凉薄,不笑的时候嘴角往下抿着,略有些不好亲近。
“没关系。”男人不着痕迹躲开他扶着的手,“是我没仔细看路。”
他说着,侧身就要绕开。
白金堂却似乎认出了什么,微微吃惊,“公孙策?”
公孙猛然被人叫出名字,抬眸看他,“你是……?”
“我啊,白金堂。”白金堂有些愉悦道:“好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公孙策的脸色沉了下来,“是啊,好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两人说话一模一样,前后语气却大为不同。
白金堂是兴奋更多,公孙策却是一副倒霉到家的反应。
“你也来这里买东西?”
公孙策啧一声,“不然呢?来这里上厕所?”
他抬腿就要走,“白先生你好,白先生再见,我先走了。”
“诶。”白金堂拉他,“好久不见,我们聊……”
话音未落,就被公孙策陡然欺近身体,狭长凤目里分明是满满的不耐烦,“我跟你不熟,识相的滚远点,否则小心你哪天收到一份被分尸的兔子尸体。”
“……”白金堂的笑意更深了些,染进眸底,亮堂堂的,“你还是这副脾气……”
公孙策已经转身走了。

“公孙?”公孙策刚出门,被刚到的展昭叫住了。
“好巧,你也来买东西?”
公孙策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你居然会来这里买吃的,真难得。”
展昭失笑,“偶尔我也会走走远路。”
“是啊,更多的时候你只是在公寓楼下吃一碗面。”
“……”展昭被训了,也不生气,“我先去拿东西。”
公孙突然叫住他,“你今天一个人过吧?不如来我家吧,我买的东西有点多。”
“你呢?”展昭有些惊讶,“不和家里人过?”
“他们出国旅游去了。”公孙耸肩,“来吗?”
展昭笑起来,“好!你等等我!”

下午五点二十四分。
白玉堂在鸭王店右手边等大哥,公孙策在左手边等展昭。
店里头,白金堂和展昭隔着一只巨大的装饰柱子,展昭拿了东西往外走的时候,被一个小丫头撞到膝盖。
他低头去看,白金堂刚好和他擦肩而过。

五点三十二分。
白金堂将车开到门口,白玉堂上车。
公孙策和展昭往地铁的方向走,公孙的家离这里并不远。
车子隔着一条马路,和两人擦肩而过。
在前头的十字路口上,车子向右,二人过街直走。

这个中秋,又和往年一样,又似乎有点不一样的过去了。
而这一年之后,白玉堂辛苦加班的成绩——陷空岛出世,剪彩礼上,一个警察闯入现场,打断了直播,引起记者的围追堵截。
白玉堂眯起眼,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展!昭!

那一天的天空,特别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快乐~番外送上~么么哒~~







第18章 公孙X大白(六)
公孙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想当然的那么简单,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会看到,一辈子不会接触。
那些嘴里说着“啊,真是腐败啊”“这种世界我们还活得下去吗”的人,其实从来也没见到过真正的黑暗,因为真正看到的人,早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还能抱怨的话,恭喜你,你看到的东西,不过表面浅浅的一层,那是被称之为——就算被看见也无所谓的事情。

公孙坐在寝室里,面朝牛冲的放下发了一下午的呆。
直到傍晚时刻有人打电话来,电话在桌上嗡嗡响了半天,他才慢条斯理转过头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是白金堂。
皱了皱眉,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接了电话。
“喂?”说不出的沮丧的声音。
“……”白金堂沉默了一会儿,站在医学系宿舍楼下,抬头看着公孙所在的窗户,“下来,我请你吃饭。”

公孙沉默了一会儿,“不想吃。”
白金堂在电话里笑了一声,声音却有些冰冷,“怎么?被现实打击到了?觉得生活无望了?要像那些愤青一样绝食抗议还是写匿名信去投诉?啊……”
白金堂顿了顿,道:“其实还有个办法,在公共网络平台上写出这件事如何?媒体的力量不可小觑,说不定就逼得法院重新审判了。”
公孙猛地站起来,声音里有些压抑不住的愤怒,“白金堂!你说话用不着这么夹枪带棒,老子不想吃饭是老子没食欲,碍着你什么事了?!”
白金堂斜靠在一旁的大树上,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微微倾斜脖颈的样子特别性感——让他彰显出一丝和平日总是带着礼貌笑容的样子不太一样的气质来,有些冷硬。

“是不关我的事,但你宿舍的朋友都很担心你。”
“……”公孙握紧了电话,“我自己有分寸。”
“噢,是嘛。”白金堂看了眼手表,“十分钟之内收拾好自己下来,我等你。”
“凭什么!”
“要不和我吃顿饭,要不我就在这里站到明天早上,你自己掂量。”白金堂道:“不想明天一早校园论坛全是你我的绯闻的话。”
“你!”公孙策简直对这人的厚脸皮无语到了极点,握着电话冲到窗口往下一看,白金堂还悠哉悠哉跟自己挥了挥手。

公孙策愤怒的挂了电话,转身开门下楼。

天气已经凉起来了,傍晚的余晖里白金堂一身休闲服脖子上松垮垮围了条围脖。
他穿着深色的休闲裤,单手插着裤兜,一只手放在嘴边,正夹着烟。碎发从眉头上斜斜压过去,衬得那张脸跟模特似的,因为没了往日的笑意,显得有些渗人。
毋庸置疑的,白家的基因很优秀。年轻的白金堂尚没有多年之后的老道稳重,但已能看出一点的气势正慢慢形成,让他在少年和成年之间形成一道美丽奇异又微妙的风景线。
大概是所有人在成长之路上必备的,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轻狂放肆,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梦想无限大,精力也无限多,那双黑得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旁人都会羡慕的光芒。

很多年之后的公孙策想起今天这副画面,都只会觉得奇怪——那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原来那个永远冷静,沉稳,聪明又藏着一肚子秘密的男人,也有过那么年轻那么青涩的时候。
好似白金堂这个人就该一出生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带着一种追赶不上的远慧和早早就通晓世故人情的心思。
可这一刻,有那么一瞬,公孙突然觉得自己好似看透了白金堂这个人。
他和其他来来往往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一顿饭吃得无比安静,气氛诡异的蔓延。
白金堂喝完最后一口汤,又点了根烟。
公孙抬头扫了他一眼,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这人是在担心自己,只是……莫名别扭。
“你不怎么抽烟。”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今天是怎么了?”
白金堂看他一眼,“你说呢?”
“……”公孙有些不悦,“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你何必跟着瞎操心。”
“瞎操心?”白金堂身子往前一倾,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瞎操心?还是说,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当我是刚进校的陌生人?”
公孙皱眉,觉得有些乱。
朋友这种词,在公孙的心里虽不至于划分的那么清楚——同一个系上总是遇到的同学,见面会打招呼,平日一起吃饭商量事情,性格合得来,就都是朋友。
不会有人还特意去说“喂,我们做朋友吧。”谁脸上都挂不住,又不是幼稚园小孩子。

这种事心意领会,常常约在一个时间去教室,去做课题,便自己心里有了数。
对白金堂也是一样,虽然两人似乎永远都不合,三言两语就能争起来,可毋庸置疑的,公孙心里早就将这人划归进了朋友圈中。
隔壁系的大男生,家庭情况好,对人友善温和,虽然总觉得笑得假惺惺的,也不过是每个人自己所拥有的不同性格所致。没有特别讨厌的地方,反而还总被这人照顾。
公孙拿起筷子夹了块点心,漫不经心敷衍,“我可没这么说。”
白金堂看了他一会儿,将烟掐灭,“牛冲的事,还有办法。”
公孙一顿,抬头看他。

“让我爸去找人通通关系,会没事的。”

公孙的脸色难看下来,“必须这样?”
“不然呢?”
“……警方证据不足。”公孙咬牙,“药店的员工明明能证明那天晚上牛冲确实买了东西。”
连手机电话记录也能显示牛冲打过紧急呼叫电话。
“那些都不是决定性证据。”金堂道:“或许他杀了人又后悔了想救人呢?”
“那他为何还抛尸!”
“如果他又再次反悔,还是决定杀掉他呢?”
公孙捏紧了筷子,“这是强词夺理。”
“你说什么都可以,但是判决不会变。”
“那三刀,我已经查出来了!”公孙拿出手机,往桌上一丢,“我翻遍了那个论坛,联系了管理员问了很多事,还找了朋友的朋友——他是计算机系的,帮我黑进了那个论坛。答案全都在这里。”

白金堂擦了擦手,将手机拿过来。上头是照下来的一堆证据。
有已经被后台管理删除掉的信息,删除的时间点很微妙,在牛冲被警察问询的时间段里。
那些被删掉的信息只恢复了一部分,却能看出整个事件的面貌来。

“游戏纷争。”白金堂冷冷一笑,“我是赵毅之,死了也不瞑目。”
原来是赵毅之和游戏里另外一个帮会的纷争,从游戏抢地盘,发展到现实抢情人。
对方是黑社会混混,抢了赵毅之以前的一个交往对象,虽然已经他早就和对方分手了,但架不住年轻热血,命是小面子是大。
于是二人从游戏口水战发展到现实,约好了在一个地方见面,单挑。
赌局很简单:若是赵毅之赢了,那个帮会解散,若是赵毅之输了,赵毅之所在的帮会解散。
原本这个赌局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偏偏在相见之前,两人在游戏上打了一次架——赵毅之玩的角色是个大剑手,在身后有帮会奶妈的帮助下,围追堵截将对方杀了三次。
三次。

这就是那三刀的意义。

被删除的论坛信息里,有真正的杀人凶手的发言,猖狂到了让人不敢置信的程度,扬言要让赵毅之再也不能在游戏里出现。
很明显,他做到了。
可被问责的却不是他。

白金堂将手机放下,看向公孙,“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查了。”
“不然呢?赵毅之死不瞑目,牛冲也……”公孙想起那条短信,抿住了嘴唇。那么一个单纯简单的人,对任何人都付出真心,可这社会回报给了他什么?
就算单纯的人总有一天要长大,可……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教会他什么是人心险恶。

白金堂抬头,“牛冲是自找的。”
公孙一顿,抬眼不敢置信看着他。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如果换成是你,你在离开之前,会不看清那个所谓的‘帮忙’的人的脸?你会在打了急救电话之后还擅自离开病患?你们是学医的,旁边一个陌生人会比你更有紧急治疗的概念?”
公孙脑子空白,竟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牛冲明明可以留在那里,让其他人帮忙买回需要的东西。他对那条街不熟,甚至要人指点才能知道药店位置,比起熟悉这条街区的人,他的做法真的合适吗?”
“……”
“送体育系那姑娘上车之后,他为何不直接回家?明明知道那条街上大多不是什么好人,为何没有自保意识?哪怕没有赵毅之的事,十点以后还在那条街上逗留,难道不会出其他事故?因为自己是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就能忽略自己的安全吗?他又置关心他的人于何地?”
公孙紧紧捏住筷子,用力到指尖都发了白。

“这件事数落起来,他做的错的地方比比皆是。救人是对的,盲目救人就能有好的吗?按照赵毅之那脾气,牛冲当时真找到他,聊什么人生?他确定不会被赵毅之找人揍一顿?或者刺激了赵毅之,给那姑娘带来更大的危险?”
“够了!”公孙愤怒拍桌而起,“白金堂,你是不是太冷血了一点!”
“这不是冷血,这是常识。”白金堂看着他,“牛冲缺少这种基本常识,所以才成了替罪羔羊。”

那条街和政府的暧昧关系何止一点半点,那街上的势力又何止一点半点?
白金堂知道公孙会插手这件事,早就暗地里查清楚了一切——那真正的杀人凶手不难猜,就算没有那条论坛记录,白金堂也知道会是谁。
在街上肆无忌惮的杀人,还能栽赃嫁祸,知道那里没有监控摄像,也知道前两个路口的灯坏了,从拐角突然冲出来的话,旁边的人其实也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必定是熟悉这条街的,而有这种胆子的,除了被那些势力罩着的人,又能有谁?

在这群人里,年纪可能和赵毅之差不多大,受不了多少挑拨,年轻冲动容易惹事的不就更好找了?
而当白金堂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已成了定局。
那人竟是势力头头刚认下不久的干儿子,脾气大,自得意满,什么都敢做,很受老大喜欢。
为了保下这个干儿子,当然要找替罪羊,事实上那家伙不笨,在临时改变主意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他知道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
比起这个人的心思,牛冲简直像刚从娘胎里出来。

案子破了,背黑锅的找着了,为了给上头做政绩,人也献上去了。
一箭三雕。
白金堂如果现在说一句干得实在漂亮,或许会直接被公孙揍吧?
但,事实就是这样。

公孙沉默了许久,最后抹了把脸,笑出了声。
白金堂看着他,“让我爸去,那些人不可能不给他面子,这件事会被压下来。”
公孙低下头,“这由不得我做主,你该去问牛冲的家人。”
然后他起身,很快离开了餐厅。

白金堂的面色在灯光下晦涩不明,良久才叹了口气。

白金堂做事的效率绝对快,一个星期之内,牛冲已经安全回了家。
但学校是待不下去了。
这个曾经一心想为社会做贡献,听着老师的尊尊教诲“长大要做国家栋梁”的老实人,一瞬间变得很是沉默,他收拾了行李背在身上,公孙一路送他到了大门口。

“你……以后想做什么?”
“其实我还是……”牛冲勾了勾嘴角,却露出一个要哭不笑的表情,“还是很喜欢救人的感觉,或许……当个兽医也不错。”
牛冲将行李放上来接他的大车。他的父亲看上去似乎突然老了很多。
“谢谢你公孙。”牛冲道:“我听白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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