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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最高警戒莫青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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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用手指比了一下,“通用的订书针长度和伤口不一致。”
展昭点头,“依你看这应该是什么?”
“你忘了吗?”公孙转头看他,“生死路男主角被黑社会抓进仓库里时,用来威胁他的东西是什么。”
白金堂接过话,“你是说‘指剪’。”
玉堂莫名其妙,“那是什么?”
展昭解释道:“是生死路小说里的一样东西,简单来说就是黑社会处理叛徒的时候用的那种小剪刀,它的设计是两片刀口朝内,大小大概一个橡皮的大小,手指刚好可以从中间穿过,两边刀口捏下的时候就会直接剪断手指。电影里常有的那种。”
玉堂恍然大悟,“哦,那个东西……没听说可以留下这种伤痕啊?”
“生死路里改良过了,刀口变成两根很细的针尖,如果淬毒的话又方便携带又方便下手。”
“……”白玉堂不解,“所以,他拿那个小说里的东西折磨自己?”
吴越仿佛想起什么,大惊失色道:“老师之前让我介绍一个手工铺给他,难道就是为了……”
“看来是按照自己的小说让人真的做了这个东西。”颜查散看了一眼林向微,“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你们这些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得什么的人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林向微此时被用手铐铐在床头上。几人借用了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连峰站在门口的位置,堵死了去路。
吴越和展昭一人一边坐在床两侧,旁边站着颜查散,公孙策和白家兄弟。
“和你的书有关系吗?”展昭一针见血地问。
林向微沉默了一会儿,“写生死路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他没打算写一个多么惊天动地,感人肺腑或者让人思考深刻的故事,他只是想写一个写起来开心的故事。这个故事本身没有那么多的内涵……他没有设计那么多的东西,但它出版之后,一切都变了。”
林向微歪了歪脖子,目光落到拷着自己的手铐上,“那些奖像天外来客一样砸在他的头上,他悴不及防,一开始当然是高兴的,没有谁会因为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欢而不高兴。但慢慢的,这种心情就变了味道,太多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了,太多了……”
什么最负盛名之作,天才作品,诗人一般的哲学思想,伟大的生命真谛,让人震撼的内心感悟。
这些词为什么会加在他身上,他不明白,他也想不出原因。在他看来那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随意的词句和架构,再被人反复分析了几百遍之后变成了自己也不认识的东西。
以至于从今以后他只要写一句话,随便一句话,哪怕只有十个字,也必须充满了“诗人的哲学思想”这种东西。
好像每一笔都是精心策划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让人摸不透的“深意”。
可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意呢?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再一次又一次被反复提及,被拿来誉为当今文坛的某某某之后,只会越发的让他发现自己的无能。
与高不可攀的呼喝成为明显的对比的,普通人,凡人,毫无天赋和才能的废物。
然后他再没能拿起过笔,巨大的压力让他不明白自己要写的到底是什么,写作到底是什么,作品到底是什么,文学和故事的区别在哪里,艺术和文学的界限又在哪里。
话说回来,文学到底是什么?
他的情况一团糟,无数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冲击着他的大脑,无法找到答案,哪怕深夜不停的翻看曾经的经典著作,在网上匿名问了许多问题。没人能回答他。
找不到答案又无法前进,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疙瘩。他陷入一种思考的恶性循环,加上对自己无能的厌恶,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兴趣。
不想与人交流,懒得费心思考人际关系,社会关系,只想将自己关在一个地方直到找到那个答案为止。
日积月累下,另一个人格就出现了。
“我是他的发泄渠道。”林向微道:“他的压力太大而无法发泄,最后变成伤害自己,可他下不了手,他怕疼,怕别人厌恶他,怕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甚至惧怕别人的赞扬。他是个胆小鬼,而我不一样,我什么都不怕。”
所以才有了那些不足以致命的,仿佛是自残的伤痕。
“这种感觉你们不会懂的。”林向微深呼吸了一下,仿佛在体验一般,“刀口划过手臂的时候,疼痛让人清醒也让人发自内心的爽快,好像吸毒一样的上瘾。”
公孙眉头一皱,对他这种陶醉的表情有些适应不良。
“你说他这是何必呢?”林向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展昭,“别人的赞誉收下就好。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这样,在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他的优点,哪怕那些优点夸张的不现实,却会诞生出崇拜和倾慕,而对于身边熟悉的人,却只能看到缺点。”
他冷笑了一下,低声道:“这大概就是距离产生美的最初来源吧?”
展昭皱着眉,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可脑子里念头太多,反而找不到最准确的那一条。
倒是公孙突然开口,“那为什么又要用小说里的工具来自残呢?”
展昭仿佛一下被人敲了脑袋,顿时思维清晰起来。
他看向林向微,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表情带了点审视,打量和判断,“没错,如果只要用痛感来发泄压力就行,为什么要特意选择小说里提到过的工具?”
第55章 生死路(九)
原本应该知道答案的‘林向微’此时却愣了愣,他疑惑地皱了皱眉,“我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展昭盯着他看了半响,确定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起身道:“你好好休息。”
林向微双手一甩,将那手铐甩得乒乓响,冷嘲热讽地道:“这样怎么休息?”
“如果你答应我不再伤害自己,也不做出格的事,我就放了你。”展昭不为所动,理了理袖口,垂下眼眸看着医院的水泥地板,心不在焉似地道:“还有你得配合医生,治好你的病。”
双重人格在历史上有没有完全治愈的例子,展昭没具体了解过所以无法笃定地告知。其实他一直怀疑着双重人格存在的可能性——一个人真的能在极端环境下将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格吗?另一个人格甚至是健全的,甚至比主人格还要更积极向上,勇敢,坦诚的。
小说和电影里往往将双重人格夸大夸张,但展昭始终有着疑问,当然因为他不是心理学专业无法从病理性和临床经验上来具体分析和质疑,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和各种案子打了多年交道,看遍了形形色色人以后,从这个角度出发而产生的质疑。
真的能够创造出另一个人格吗?不是自我欺骗,自我躲避,自我催眠或者……其实就是一种精神疾病吗?
无视自己想无视的,抹去自己想抹去,因为太想要发泄或者成为另一个样子而逼迫自己伪装出了理想中的性格——实际上到底如何呢?真的无法自我感知到这种存在吗?
虽然没见过双重人格的实例,但展昭曾经见过一位受害人家属,因为无法接受现实,极端的想要躲避现实发生的一切,想要伪装它不存在,而在一夜之间遗忘了所有的记忆。
智力水平和记忆都降到了幼龄阶段,她甚至忘记了如何上厕所,如何说话,如何吃饭,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傻子。
在她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多年的母亲和父亲,甚至还有外祖父。她吵着要吃红糖饼子,哭得歇斯底里,还说姥姥答应了要带她去赶集,要买新衣服。
——她的记忆神奇的回到了自己只有五岁的年纪,回到了某一天醒来后发现,前一夜还满脸褶子的姥姥以及家人突然都不在了。
她不记得五岁之后的所有事,五岁之前的却记得很牢,说出来的时间表都能和当年的种种事迹对上。
人类的大脑是不可思议的,那些你以为你早就忘记了的事情,其实一直就牢牢的存在于脑海里的某一个地方,到你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毫无障碍地想起来。
展昭知道人之所以在承受不了巨大打击的情况下会昏迷,是因为大脑当机立断的做出了自我保护机制。
那种无法承受的痛苦,悲伤,巨大的绝望会产生出一种让大脑以为你马上要死去的错觉。而人也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造成许多性格,生理上的改变。
它们的改变其实都无外乎一种情况——为了自我保护。
林向微冷哼了一声,闭上眼靠在床头不说话了。
吴越留下来小心翼翼地守着他,其他人则先退了出去。
公孙道:“他会自我伤害倒是能理解,这说明他本质上还是个好人,无法发泄痛苦但又无法加诸在别人身上,所以只能伤害自己。”
玉堂皱眉,“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又自残又分裂的?这些文人就是脆弱,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颜查散笑得温和,“子非鱼焉知鱼之……苦。”
展昭道:“这案子构不成刑事案件,警局的立案可以直接撤销了。”
“那林老师的情况……”公孙看他,“以后要怎么办?他还能写作吗?”
“这个只有看他自己和医生了。”展昭往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疑惑道:“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自己小说里的工具?刀也好绳子也好,周围明明都有的他为何不选?”
而且是在最近才出现了这种情况,如果吴越依然没有报警,会不会最后上升为无法挽回的事件?
“他的病情显然在逐步加深,可是为什么?”展昭道:“这一年来他的情况虽然反复但一直很稳定,直到最后才突然有了自我伤害,然后是变本加厉。一个人如果只是想借用自残来发泄压力,为什么特意选择小说里的东西,还专门找人打造了出来,这么费劲是为什么?”
别说展昭想不明白,其他人也一样糊涂。
玉堂道:“会不会是那东西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展昭觉得有道理,转头准备去问问吴越关于生死路出版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展昭以为是赵虎他们来问情况,想说正好了,让他们连夜赶个报告出来交差完事了。
结果按亮屏幕的一瞬间,他的手停在了门把上,整个身子也僵硬了起来。
未知寄件人下面是一张相片,日期就是今天。
玉堂看他没动静,探过头去看,只一眼他的表情就变了,声音仿佛要凝成了冰渣子,低沉道:“谁干的?”
公孙他们莫名其妙,却发现二人身上的气势都变了。公孙皱眉走过来,伸手拿过了展昭的手机。
里头的景色昏暗,路灯从对面洒下来,刚好罩在几人身上。
公孙看到自己拿着肉串,白金堂靠在门边,玉堂正劈手夺林向微的刀,展昭和连峰因为角度关系只看到了一点衣角和鞋子。
这个镜头的方向是从下往上的,像素不高清,除了晕黄的路灯下几人勉强能看清模样,其他的一切都很模糊。
而且似乎因为镜头在上下颠簸的关系,灯光和人像都有些失真。
这就是半小时前在医院门口才发生的那一幕。
“偷拍?”公孙惊愕地抬起头来,“谁会干这种事?记者?不对……记者不会把相片发给你。”
他迅速往下翻了翻,可除了相片再没有其他的了。对方没有透露一字半句,也没有威胁和勒索的话,古怪的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白金堂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锁车门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一瞬的闪光。
他想起自己转眼朝黑暗里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一点红光,但很快又没有了。
当时他还以为那只是霓虹灯的反光。
“是那只狗。”白老大脸色难得严肃,看了展昭几人一眼,“那只狗身上带着微型摄像头。”
公孙简直震惊了,“你确定?可是为什么?”
“或许是有人想提醒小昭什么。”白金堂若有所思,“又或者只是告诉小昭,他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白金堂用了‘他们’,展昭心领神会地看了他一眼——那个该死的,神出鬼没的集团。
颜查散看了看几人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
他似乎在考虑什么事,但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连峰站在一边睨了他一眼,随即闭上眼靠在墙边,仿佛和周围的所有人都没关系。
短短的走廊里,众人心思各异,甚至能算得上是精彩了。
如果内心的声音能幻化做色彩让人看见,大概这一片雪白里能开出姹紫嫣红的花儿来。
展昭失了继续追查林向微的心思,他收回握住门把的手,将手机往兜里一放,道:“我先回趟警局,应该还有技术部的人在加班。我让他们分析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寄件人的信号来自哪里。”
他说着就快速往外走,颜查散顿了一下才跟上去,连峰紧随其后。
玉堂几步冲到展昭身边,“我送你回去,还有你一直没吃饭,我先陪你去吃饭。”
他一边回头跟白金堂打了个手势,一边跟着展昭快速离开医院。
公孙策本想跟上去,却被白金堂拉住了。
“你跟去也没用,难得这次没有出命案,你早点回去休息。”
……
展昭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刚拉开车门白玉堂就窜了进去。
展昭瞪着他,“我是去做正经事!”
“我也是做正经事,你先吃饭。”玉堂拍了拍座位,“赶紧进来。”
颜查散和连峰随后拦了一辆车跟着一起回警局,半路上玉堂道:“如果他们有心让你发现,那一定是陷阱。”
虽然和那个集团接触不多,玉堂直觉惊人,已经发现了那些人的手段。
展昭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既然敢发相片过来,肯定是保证他找不到的。
如果真能追踪到,那必定和陷阱或者阴谋有关。
玉堂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晕黄的路灯像电影里的镜头,一帧一帧从他脸上跳过去,让这个平日笑得温润如玉的男人显得有几分麻木冰冷。
展昭微微朝后靠近椅子里,从医院到警局还有一些路程,哪怕自己想飞回去也做不到。
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白玉堂想转开他的注意力,想了想说:“那个林老师,你说他是不是个胆小鬼?”
展昭心不在焉地道:“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潇洒。”
“我这不是潇洒。”玉堂抱起手臂,屁股蹲儿往展昭身边挪了挪,直到两人的肩膀挨在一处,才带了点笑意地说:“别人都说我这是嚣张。”
展昭愣了愣,成功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好看的大眼睨了他一眼,“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玉堂也不觉得这是挖苦,耸了耸肩膀,“人生苦短,这些文人应该比我们这些世俗的人更懂一些啊?一个人一生想做得事太多,能做成的事却少之又少,只要能让自己不后悔,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其实并不重要。”
“你倒是看得挺开。”展昭道:“如果最后陷空岛没成功,你会觉得打击吗?”
“没成功的例子多了去了。”玉堂笑起来,“三年的实验里我们从无到有,一开始经历的都是失败,好几次我都觉得这个计划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但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不断的实验,不断的失败,直到我服气了我才会停止。”
“那时候你不会觉得打击?或者……你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得到?”展昭若有所思地问:“你不会觉得自己输了吗?”
“输赢在生命里有那么重要么?”玉堂手指互相摩挲了一下,“对没错,我也是个很讨厌输的人,因为在乎输赢所以不甘心,但我穷极一生为了我想做的做过了,哪怕它失败了,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输了。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坚持过,那才叫输。”
他顿了顿,目光看着窗外浮光掠影的景色,慢慢道:“林向微太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了,他想要做的从来就不是一个伟大的文人,作家或者随便什么都好……他努力在做的,一直是别人希望他成为的人。”
展昭愣了愣,似乎这句话触动了他心里的什么地方。
努力做的是别人希望他成为的人?他想起生死路里的男主角,那个为了寻求梦想,找到人生的真谛的男人,他做过很多事,换过很多工作,有无比低贱黑暗的,也有光明普通的,他也爱过许多人,和许多人从相交线变成平行线。
他看过了许多人的爱恋,许多人的生活,有挣扎的也有从来不知道痛苦是什么的人。
故事的最后,他在一个灰蒙蒙的冬季的早晨,告别了自己交往了两年的女人,从温暖的被窝里下来,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准备再一次出发。
他还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安稳的婚姻,完整的家,或者颠簸流离,和许多人为伍最后又成为一个人。
他在都市里成为了一个传说,有许多人羡慕他的自由,羡慕他的想走就走,羡慕他对自我的坚持,羡慕他用短短的一生了过了跌宕起伏的,精彩的生活。
哪怕有些生活,是会让人送命的。
然后他在郊区的客运站里,被曾经的敌人围住。清晨的客运站没什么人,有流浪汉缩着脚睡在门口的长条椅子里。
他被生拉硬拽地带走,拐进了客运站不远的一个小加油站的巷子里头。垃圾的臭味冲天,带着汽油的呛人味道。
他被狠揍了一顿,最后因为脑震荡昏了过去,被对方的人马用丢在垃圾桶里的钢管戳穿了肺。
“……”展昭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是临到点了才赶上时间发文……OTZ 昨天匆忙中忘记了感谢2习妹纸的地雷~抱住~么么哒~
P。S:抓虫~~
第56章 生死路(十)
白玉堂拉着展昭在警局对面的小巷子里草草吃了顿晚饭,餐桌上展昭一直皱着眉,玉堂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从头到尾回答都只有一个字:“嗯。”
白少爷挑了挑眉,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慢条斯理道:“你觉得我帅不帅?”
“嗯。”
“我对你好不好?”
“嗯。”
“我们家人对你好不好?”
“嗯。”
“你喜欢我。”
“嗯。”
“……”展昭后知后觉抬头,“什么?”
玉堂笑得露出白花花的牙齿,“你说你喜欢我。”
“我没说。”
“你承认了。”玉堂转着手里的筷子,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展昭莫名其妙,匆匆喝完面汤站起来掏钱包,“我确实不讨厌你,要这么说来也算是喜欢。”
白玉堂可没那么好打发,一边按住他的手自己给了钱:“我说了我请客,你放着别动——你的意思是把我当兄弟那样喜欢呗。”
“那不然呢?”
“超过兄弟的喜欢呢?”玉堂紧紧盯着他,“超过兄弟,朋友的喜欢。我们认识也不短了,还一起过了年,一起去了动物园,我还邀请你来我家住,一起办案子……”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板着指头数数,“今年找个机会去旅游两次吧,我听说你堆了公休假都没用,找个空闲的时候,喜欢沿海城市还是出国?或者自然保护区?”
展昭看着服务员小跑过来递零钞,和白玉堂一起往外走的同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你在说什么?”直到过了街,站在警局楼下,展昭才愣愣地问:“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超过兄弟,朋友的喜欢是什么喜欢?啊,亲人?其实要说起来白家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啊,和包拯一样。
他纵容白玉堂的嚣张跋扈,纵容他偶尔的刻薄,也享受他的温柔体贴。
这些都和家人的相处差不多,他从来没想过这之外的相处模式,重逢以来他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
难道白玉堂不喜欢?
他想起幼时匆匆见过的那一面,玉堂自小就长得像瓷娃娃一样漂亮可爱,如今虽多了些成熟男人的气质,但因为更有血性,偶尔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显出几分任性妄为的孩子气。
样貌无疑还是最好的,展昭自认为看多了人事,却也还没见过比白玉堂更好看的人,他穿什么都像是量身定做的,比电视里的模特还要有范儿。
然后……
然后还有什么?展昭挖空心思想了一会儿:体贴细心,虽然任性却也会为别人着想,孝顺懂事,虽然嚣张却很有热情。好像看着他就永远不会觉得无聊,永远像盛夏最热烈的阳光那样炙热美好。
只是白玉堂这一面可不是谁都看得见的,如果此时问他手下的公司,上到助手秘书,下到各科室部门工作人员,对白玉堂的评价只有:暴脾气,偏执狂,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高兴了所有人熬夜加班外加扣福利奖金,睚眦必报,小心眼。
白玉堂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了展昭身上,只是某人压根没有发觉——正所谓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幸福不易。展昭思索了片刻,认真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啊?”玉堂不知道这个推论究竟是经过了几个十八弯拐出来的。
“你觉得我作为一个兄长,朋友,哪里做得不对?”展昭看了看表,“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说你想错了。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以高出兄长,朋友,亲人的感情,你和包局,公孙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不,你还要更重要一点。”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一把白玉堂的头发,修长指尖从发梢划过,白玉堂心跳漏了一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
展昭却没注意到,“你比别人都特别一些,老实说还从来没有人和我走得这么近过。公孙也好,包局也好,虽然我们不需要每日问候对方,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谈工作。怎么说呢……我们彼此能知道对方好不好,所以没必要问出口。你不一样,你总是会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有些话虽然心里明白,但果然还是要亲耳听到更觉得窝心。”
他捏了捏白玉堂垂在两侧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谢谢。”
展大侠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说肉麻话的人,他其实不善于表达自我内心的感觉,有时候更倾向“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不易。玉堂被这巨大的惊喜砸中,居然忘记了步步紧逼,动了动喉咙有些嘶哑地道:“我在这儿等你。”
“等我做什么?”展昭诧异。
“等你回家。”玉堂勾起一个说得上暖洋洋的笑容,理所当然地伸手捏了把展队长的耳朵,直揉到它红起来,才满意地放开手,靠近了展昭一些道:“反正我这会儿也没事,回去也很无聊。”
展昭皱眉,把人就这么丢在夜幕里他当然做不出来,于是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你上来吧,虽然开春了,晚上的风也挺渗人的。”
两人很快进了电梯,玉堂还美滋滋地沉浸在刚才的“告白”之中。
白玉堂脑补功力硬生生给训练了出来,自动将展昭那些“亲人”的话忽略,只留下自己爱听的。
——你比别人都特别一些。
——你更重要一点。
玉堂心里痒痒的,双手插|进裤兜里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自己想要伸手去搂旁边的人。
他静静感受着情绪的变化,从一开始的开玩笑,半开玩笑,到后来真的有了好感,却又一时分不清是兄弟情、朋友情?到现在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片畅快,豁然开朗。
只是旁边的人显然没能感受到这种情绪,他很快将注意力从白玉堂那里收回来,关注起了案子的事。
先行回来的颜查散和连峰已经在技术部的办公室里了。
小钱也是单身,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技术宅”,警局给配的电脑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他几乎把办公室当做家,把电脑当做情人,一天到晚泡在这里,时间晚了的话干脆就在办公室打地铺了。
还是展昭看不下去,劝了几次无果后干脆给他搬了一套简易沙发,可以打开当做床铺用,于是小钱就在警局里长期住了下来,甚至能抵上一个值班人员。
有了他在,专案组已经很久不排值班表了。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头滴滴答答一阵敲键盘的声音,那声音挺久了还觉得挺悦耳,跟什么乐器节奏拍似的。
小钱一根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也没看来人地道:“查不到,只能看到最后一次的信号位置在本市里,号码是一次性的,他要是聪明这卡早就扔在某个垃圾桶里了。”
当然人更不可能还在原来的位置,查到信号位置也无济于事。
展昭是一条漏网鱼都不肯放过,还是找了人先去信号位置搜一圈,问问周围的人什么的。
既然是一次性电话卡,可能是顺手在周围的小店里买的也说不定,于是下令着重问询周边的所有杂货店,通信店铺等等。
玉堂是个外人,自然没有插|嘴的余地,他也不吭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做进了门边的椅子里。
小钱看了他一眼,目光从厚厚的眼镜后头射|出来,微微皱了皱眉,又转开了眼睛。
展昭道:“我有个怀疑,但不是很肯定。”
他让小钱把之前特意备份了的权限资料调出来,屏幕上出现一个人的履历表,颜查散挑了挑眉。
“我记得,这是违规的。”颜查散道:“私自调动最高权限已经违规,你居然还备份了。”
展昭眨眨眼,一副无辜的样子,“之前就备份了,只是忘记删掉而已。再说你们也没问过。”
玉堂在旁边轻声一笑:谁说这人老实安分的?该装无害的时候可一点不含糊。
颜查散无奈,目光从那表上扫过去,眼神深了一点。
“这是DNA移植实验计划里的那位吧。”
展昭点头,“以前看生死路的时候没觉得,可现在回想起里头的剧情,突然觉得有熟悉。虽然很多情节并不附和,但有些地方却惊人的相似。”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道:“如果只是巧合,这还真是雷同的可怕啊。”
颜查散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怎么说?”
“生死路的男主角,是个浪荡子,不喜欢过安稳的生活,他经历了许多事,认识了许多人,其中有一个是一位警察。”
和那位警察的故事描写得并不多,因为并不是主要情节发展的地方,只是通过另一些支线来侧面体现主角的性格和内心思想,顺便带出一些如今社会的现状。
但现在想来,那位警察的描述,身份,工作经历居然和这位履历表上的人十分相似。
小钱弯下腰,从电脑柜下头摸摸索索掏出了一本旧书,有些地方缺了个边,但并不影响阅读。
上头是大大的烫金字体,还不是现在流行的小清新式的装帧样式。
《生死路》三个字明晃晃地刺眼。
“你说的这本?”小钱将书递过去,“我看过很多遍了,很好看。”
展昭道了声谢,看了看目录然后很快翻到了某一页上,他指着上头的片段念道:“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一张标准的正义脸,就差没把我是警察四个字刻在脸上。我瞄了他的警徽一眼,上头写着:035790几个号码。”
连峰转头去看履历表,警员号下头035790的数字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如果这也能是巧合,那这世上就没有巧合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钱也有些愣,“这神了啊!”
“不是神了,是有阴谋。”展昭迅速又翻了几页,找到一个地方,念道:“他在A市警局的特警部队里供职,特警部队在老百姓眼里是个神秘物种,至少我这么认为——我也是老百姓,所以我应当能代表大部分的平民思想。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个物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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