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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绝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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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收敛的意向。
好像;不管是哪一个世界,最基本的那份骄傲与肆意;都不会有所变化呢……
“……纲?阿纲……?”
因为晃神而被对方带着关切意味的轻轻拍了拍肩膀。少年抬起头来,在金发男人灿烂的笑容下尴尬的眨了眨眼。
“呃;抱歉,迪诺桑……在瓦列安的驻扎地发呆,似乎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呢……”
“哎呀哎呀,没有这回事。不都是同一个家族的嘛;完全可以放下心来哦……倒是阿纲;让现在的你就担负起这样沉重的命运;是不是,嗯……是不是太有些为难了呢?”
根本没有把瓦列安的破坏性放在心底,或者说,太过于乐观、以至于将那些危险家伙们全部理解为和善家族成员的废柴·跳马·加百罗涅首领,把棕发少年刚才不合时宜的走神,当成了对于担负起可悲未来的犹豫与退缩。
毕竟,就算再怎么出色,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而已嘛。
这样想着的男人,自顾自的选择性遗忘掉了在坐车过来这里之前、那个在火焰轰击下砰然倒塌的木质精致建筑。
……从而也遗忘了,自家问题学生那带着纯粹愉悦神情瞥过来的、燃烧着灼灼战意的目光。
一心想要宽慰自己可怜师弟的迪诺干脆在走廊上停住了脚步,对着棕发少年露出了温柔迷人的微笑:
“呐,总之,恭弥大概也通知了未来里你的守护者们……不用担心,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够赶到这里了哦。阿纲也想要见见未来的他们都成长成什么样子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迪诺桑……我刚刚只是……”
眼皮一跳的少年,终于还是温和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这个未来里的守护者可不是“我”所承认的……况且,见识过十年后云雀恭弥身为“最强守护者”的武力已经够了,我可不打算去一一尝试……顺便说一句,迪诺·加百罗涅先生,你真的确定,“通知其他守护者们”这件事,不是草壁哲矢——那位忠心耿耿的部下,代替云雀君去做的吗?
几乎可以想象平日里这位“贯彻己道的浮云”是如何对待各种会议的,少年默默将心底浮现出的、对这个平行世界里身为首领的、泽田纲吉的同情,重新又压了回去。
而且,他刚刚不小心开了小差在思考的,也不是这件事情啊!
……不管怎么样,必须要抽出一部分时间、想尽办法,都要与处在日本密鲁菲奥雷分部的入江正一,见上一面。
从密鲁菲奥雷的秘密情报,到整个战场的布局,再到关乎于跨越时空的各种细节与巧合性……他想,他都应该与这位平行世界里的杰出技师,好好谈一谈。
所以说——赶快让他结束掉在意大利的行程啊!!
以十年后“泽田纲吉”的身份出现稳定局面什么的,打破流言巩固与同盟家族关系什么的,举办宴会高调出场证明这家伙没死什么的——根本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好不好?
面庞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倾听师兄的关怀、时不时的点头应答着,少年在心底毫不客气的吐槽着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
大概,在这个已经被密鲁菲奥雷一家独大的世界里,那些依附于古老Vongola的中小型家族,在漫长的战线上也能排上一点用场吧。
顺便,也可以和这里的瓦列安缓和一下关系——据说由于曾经被十四岁的“泽田纲吉”打败这样的缘故,Xanxus及其部下到现在为止都并不承认Vongola家族的十代目……
“啊,BOSS!小心——!!”
“砰——!!!”
“喂——!!!!!你个混蛋——!!想干什么啊?!”
在罗马尼奥的警示下、一把抽出鞭子将自家师弟护在身后的金发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走廊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呃,或者,确切的来说,应该是“被恶狠狠踹在门上的人撞开”。
穿着笔挺瓦列安制服、狼狈坐在倒在地面门板上的银发剑士,凶狠的挥舞着自己泛起危险银芒的剑刃,朝着房间内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混蛋BOSS——!!!该死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小羊排不是已经烹饪好了吗,都这种时候了还来添乱!!!!”
“——哼。”
从房间里,传来了仿佛沉淀着所有暴虐与恶意的、不屑的冷哼。
隐隐约约的,少年察觉到了模糊的、不妙的糟糕预感。
在片刻的沉默后,嚣张的帝王冷冷命令道:
“渣滓。那种垃圾谁会吃啊?!——我要的牛腰肉呢?”
呃……糟、糟糕。
少年小小的向后退了两步,借着迪诺·跳马的身影挡住了自己,迅速捂住了耳朵。
“……喂喂喂喂喂——!!!!!!!”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再一次的响彻了瓦列安驻地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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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妙的实验器材散落的满桌都是,身穿白大褂的二头身婴儿埋头在堆成小山的研究资料里,快速的翻找着。
该死……的。
到底,在哪里?
平时住在泽田家里的时候还没有在意,怎么全部翻找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
原来,那家伙曾经为了破解彩虹之子的诅咒、做出了这么多……
手下的动作一顿,他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写满了数字与方程式的纸张,随手将它丢到了一边。
……诅咒与契约……世界基石……死气火焰……
啊啊啊,都不是!!
到底放在哪里了呢……?那个有记录着十年后火箭筒资料的……
他烦躁的揉乱了自己青绿色的头发,瞥了一眼放在手边的粉红色武器。
该死的、能够穿越时空的武器。
召集了Vongola所属势力下所有科研人员、以及世界各个领域的科学家进行的研究,再一次遭遇到了无法跨越的瓶颈。
坐标……定位,与时差。
哪怕一再逼迫终于醒过来的、那个五岁的波维诺家族继承者进行时空跨越,每一次烟雾散尽、出现在眼前的,也都是不同平行世界的人。
没有一次,那个哭着说出“Vongola十代目泽田纲吉已在谈判途中遭遇暗杀”的混蛋家伙,再出现在这里。
……希望,已经出发寻找适合玛雷指环佩戴者的那个小鬼,能够在所有人集齐之后,带来好的消息。
为什么,偏偏,只能够进行横向时空穿越呢……
——窗户被打开的咯吱声响,让威尔帝回过头来。
一身漆黑西装的鬼畜婴儿,一言不发的走向这里。
从宽大帽檐上覆盖下的阴影,遮蔽住对方的神情。
“……”
疯狂科学家推了推眼镜,也没有说话。
夸张的圆形镜片,遮掩着那双瞳眸里泛起的血丝。
“……喂,我说,你们也休息一会吧?Kola。”
另一边怀抱着自己心爱来福枪的雨之彩虹之子,终于忍耐不住的劝阻道。
“就算心急也不能这么不眠不休的吧?好歹也……”
含着担忧的关切话语,在泛起冰冷光泽的手枪对准这里的时候,戛然而止。
好像漆黑夜幕下翻滚着的海面。那是绝情的杀意——
与无尽的绝望。
“Re——”
“好了好了,别这样。Reborn……这不像你。”
无声的叹着气。穿着深红色唐装的婴儿温和的开口:
“不是已经通知艾莉亚往这边赶来了吗?等到彩虹之子聚齐、再加上代表‘海洋’的玛雷指环的时候,总会有什么办法了吧。”
呆在这样不再抑制的冰冷气场里,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会感受到仿佛快要喘不上来气一样的沉闷。
仅仅是压制自己条件反射般想要反击的欲望,都有些困难了。
这就是……属于世界第一杀手的愤怒吗?
总是温和微笑着的岚之彩虹之子眨了眨眼,心底泛起一丝好奇。
能让这位“世界上最强七人”之中尤其擅长自我抑制的杀手、都如此失态,不知道那个“泽田纲吉”到底是……
“唔唔,人都到齐了吗?”
从没有关紧的窗缝里,飘溢进深紫色的雾气。
用兜帽死死遮住自己面庞的玛蒙漂浮在半空中,四处打量了一下。
根本没有在意其实还没有到场的史卡鲁,似乎是有些嫌恶的瞥了西装杀手一眼,玛蒙控制着自己的超能力、再次向上升高了一点。
——从某种程度上属于身体柔弱的术士,他不得不避开在Reborn身边刀锋般锐利的杀意。
“……家光已经陪同Vongola九代目回去意大利维持局面了,瓦列安依旧留守日本。”
面庞上的两个倒三角纹身,因为能力的使用而加长。
原名毒蛇的超能力者闷闷的扭过头去,回应了可乐尼洛的询问:
“至于瓦列安那边……现在,我还不敢回去。”
压抑的。死寂的。暴虐的。
——无法言说的恐慌,以及不敢用言语表达的绝望。
泽田纲吉……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靛青色奶嘴上曾经悬挂着的锁链。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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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疯狂又糟糕的瓦列安篇……估计这种混乱的状态还得持续一阵子。话说这种前半段囧囧有神后半段试图往死里虐的文是肿么回事?!作者默默爬走……
话说,意大利和日本,还有没有元宵节……??那个,元宵节特典神马的……【纠结挠墙】
8227
纤长的手指握住把手;干脆利落的向左旋转——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的花洒里喷洒出来。
少年站在一边;微微扬起下巴,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呜……
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天。
橙黄色的灯光;在少年莹白的肌肤上铺下一层暖意。
聚集在光滑地面上的水,已经汇成了小小的一片。
莫名的无奈,以及似曾相识的苦涩、与破罐子破摔的愉悦。
抬起左臂;他漫不经心的将衬衫脱了下来。
瓦列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
因为突然之间闯入脑海的、刚才那一段混乱无比的糟糕记忆;少年动作轻微的挑了挑眉。
不就是一顿不合口味的晚餐吗……结果;在瓦列安任性暴君和大嗓门作战队长的、勉强算得上是有所克制的激烈战斗里;这个瓦列安在意大利米兰的基地;差不多也要毁了三分之一。
这还没算上今天没有到场的、其他的瓦列安高级干部呢。
啊啊啊,Xanxus……
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少年用已经被水润湿了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在这个平行世界的“泽田纲吉”与对方早有宿怨而没有结清的境地下,他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够正常的、平心静气的和Xanxus交流,并且让对方答应按照自己的布局来行动呢?
伤脑筋哎……距离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他顺利的拉近与自己世界那一位Xanxus的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然而,那个时候——
咳咳。
少年的动作顿了一下,从容的把手放在了腰带上。从那张一直带着温和笑意的精致面庞上,完全看不出他刚刚还被自己另一重人格毫不留情犀利讽刺了的尴尬。
呃,总、总之……
只能希望,尽管是不同世界、Xanxus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微小偏好,还是没有改变吧。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那两个人毫不顾忌自己和加百罗涅首领在场就直接打了起来,有没有一定的可能、是向他们展示了瓦列安的危险武力值,从而达到像是“渣滓们不要妄图命令我”、“瓦列安暂时收留你们就应该感恩戴德”、“垃圾全都滚出去”——这样的目的呢?
脑海里瞬时滑过十年后斯库瓦罗被一把抓着银色长发抡到墙上去的残暴场景,少年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一定是他想多了!!
像是这样表内具污的暗杀犯罪团伙,刚才那样一鼓作气毁掉半个走廊的暴力场景一定也就是家常便饭了吧?
……因为没有吃到想要的牛腰肉而破坏掉一小半基地的家常便饭。
这样想着,少年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了一旁,走到了花洒下。
嘶……
左肩上被绷带缠绕着的伤口,在热水的刺激下,缓缓渗出了新鲜的血色。
除此之外,之前在大空指环争夺战里、不止一次被掼到地上的时候,后背上深色的淤青和伤痕,也都一点点传来了隐忍的疼痛。
并不是怎样严重的伤。
他倾身擦了擦镜子上朦胧的雾气。
冰冷的镜面,清晰倒映着他金棕色的瞳眸。
疼痛……
——却真实。
他弯了弯嘴角,转身踮起脚去拿架子上放着的洗浴用品——
“纲吉,受伤的时候,还是不要沾水比较好吧?毕竟……”
“呜哇——!”
就在耳侧,突然传来了带着担忧神色的、温润的低沉声线。
有些熟悉……但依旧是陌生的。
第一反应是有人偷溜进自己浴室、条件反射就想要转身防御的少年,在无法保持平衡的突然动作下,狼狈的摔倒在被水浸湿的、滑溜溜的地面。
倒下的同时,瞥见了熟悉的火焰颜色。
啊,对了。
顾不上自己不够礼貌的姿势,少年惊讶的抬起头来。
从还在滴落水珠的发间,看见了那个披着斗篷、有些黯然看着自己手掌的男人。
“Vongola……一世?”
听见这样的称呼,男人淡淡的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没有点燃死气之火的缘故,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泛着清晰可见的暖意、以及一抹微不可查的期待。
“不必这么生疏的呼唤我。我的名字是Giotto,叫我Gio不是更亲切一些吗?”
就在刚才,因为实在不想看着少年不顾及自己伤口的行为,他终于忍耐不住,在时隔百年之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这个人的面前。
只不过,再次相遇的狂喜,让他忘却了那个令人疼痛到几乎呼吸停滞的事实——
在那个少年因为被自己的突然出声惊吓到、滑倒在湿滑地面上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他伸出手去,试图抓住少年的胳膊。
——半透明的手,从那个少年的身体里穿过。
啊啊……
都是他的错。
都是他,不小心遗忘掉了……
那曾经朦胧无知的爱恋。那从指尖错过的失落。那曾经阳光微暖的午后。微小灰尘缓缓漂浮的古旧教堂。信徒手里虔诚亲吻着的十字。后背依靠着的、墙上湿冷的青苔。
这是无法触碰的爱。
他将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感,埋葬在了百年之前的光阴中。
而依旧执著停留在这里、死死的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无论如何也不想一无所有离去的他,不过是一份可笑的剪影。
“……一世?咳……Giotto?……Gio?”
短暂的失神后,男人猛然想起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不过,似乎刚才黯然伤神的样子,带来了挺美满的结果。
一边惊喜于少年称呼的转换,男人一边向对方那里看去:
“……!!!”
侧身坐在地面上,修长的双腿并拢、十指交握着的少年,似乎是因为难言的尴尬情绪,有些掩饰的偏过头去,遮掩着自己微红的耳尖。
凌乱的浴室。朦胧的蒸气与水色。棕发湿漉漉搭在额上的少年。混合着从花洒里不断冲刷下的热水、一点点从伤口里渗出的,带着残虐般诱惑意味的、蜿蜒在白皙肌肤上的血色。
……
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实体,男人依旧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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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紫色的雾气一点点聚集,雾之奶嘴拥有者的二头身婴儿,终于胆战心惊的靠近了暗杀部队在并盛干脆强行占据了的酒店。
东奔西走的寻找着可能性与线索、动用了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利用到了的人脉,就为了加大那么一点点、无望的概率。
从心底,感到无法言说的疲惫。
也不想要再计较什么钱了。就算是付出了这么多东西依旧没有结果,不也就这么过来了吗?
用兜帽遮盖住自己所有的表情,他缓缓的漂浮到酒店门口。
明明,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罢了。
你看,什么“解除彩虹之子的诅咒”,什么“下次来和我搭档的话钱就分你一半”。
——有本事说这种大话,你为什么不能从不知道哪一个该死的时空里出来、回到这边呢?
二头身的超能力者隐蔽住自己的气息,试图悄无声息的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本来,也算不上是什么多么亲密的关系。
就算是在那个愚蠢小鬼六岁的时候、被Vongola九代首领拜托去照看了他一阵子,也不过是为了那一份可观的利益罢了。
在黑暗世界里独自一人行走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没见过呢?不就是和不知道哪个幻术师的精神世界被迫连接上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时候,一边这样想着,他还一边在心底不留情面的嘲笑着。
就算再怎么出色,也不过是个六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幼小孩童而已,这么一来,肯定是没有办法接受住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的——等这个继承了Vongola初代血脉的小孩子就这么一点点崩溃掉之后,那个家族首领的位置,就毫无疑问是属于自家BOSS的了。
——嗯,等回去之后,如果报告给Xanxus这个好消息的话,首领会不会因为心情愉悦、而把下一次任务的分红全部奖励给他呢?
这样打算着的、以“贪婪”为名的雾之彩虹之子,在看到那孩子挣扎着睁开眼睛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可恶。
明明就……
尚且稚嫩的面庞上,带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神色,即使好像是还没有从噩梦中走出的迷茫、却依旧向着他隐蔽身形的地方,温和暖煦的微微一笑。
——什、什么!
在那个时候,他带着愤懑又不甘、无奈中又有些隐隐愉悦的复杂心情,回到了瓦列安。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笑容、与深埋在温和外表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屈服的坚韧,就这么牢牢的烙印在了脑海里。
再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是夏季里九代目带着那孩子的突然到访……
“嘻嘻嘻~,你在想什么,玛蒙?再不小心一点的话,王子可就要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用小刀把你削成碎块了呦~。”
在透明的钢琴线前紧急刹车。借着兜帽遮蔽住自己的神色,他狠狠的磨了磨牙。
贝尔菲戈尔……
“BOSS——他怎么样?”
忍耐了一下心底的不爽,雾之彩虹之子降低了高度,落在了瓦列安开膛王子身边的沙发扶手上。
被压抑气氛紧紧环绕着的这个酒店里,所有瓦列安属下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生怕哪一个动作突然惹怒了自家BOSS,从而被痛苦的送往极乐。
就连一向嚣张的王子,也老实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嘻嘻嘻,还能怎么样~?话说,这么多天没有回来,你的胆子倒还……”
“喂——!”
“砰——!!!”
——整间酒店,都在突如其来的爆炸与轰鸣声中悲惨无比的颤了颤。
而长长银发被烤焦了发尾的瓦列安剑帝,则一脚踩在被一击轰成灰烬的、曾经的门板上,狼狈的向后踉跄几步,出现在楼梯口。
在那身皮质制服上,扎眼的印上了几抹油渍。
短暂的忍耐了一下,额上青筋暴起的剑士,一把甩开了手里破了个大洞的餐盘。
“喂——!!!混蛋BOSS,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独自一人坐在黑暗里、像是暴怒的雄狮一样冷冷阖上眼的男人,不发一言。
死寂一样的静默,顿时蔓延开来。
在心底翻滚着的怒火,再一次被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寂灭与苦涩。
银发剑士动了动嘴唇:
“Xan……xus……”
都这么久了。
求求你——
好歹,吃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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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口胡!!这种鲜明的对比!!难道作者精分了吗?!【对不起X大人在下错了嘤嘤嘤……】
啊啊,对了,谢谢柠檬酱的地雷呦么么哒~~~~扑上猛蹭~
还有,明天打算在正文后加上元宵节小剧场【咳咳……】,嗯,最近被虐的比较悲惨的攻君们,大家希望给谁一点福利呢~?
8328
左手撑着下巴;少年无精打采的端起了玻璃杯。
纯白的牛奶,在杯壁上留下一圈含糊的印痕。
小口小口的啜饮着;他垂下眼睛。依旧泛着水色的瞳眸盯了一眼餐盘上精心摆放的水果沙拉,然后不做任何表示的转过了头去。
嗯;没有食欲呢……
“呦;阿纲!”
身旁的座椅被人拉开,总是带着阳光般爽朗意味的好听声线,也随之响起。
少年尽量打起精神,侧头对金发男人微微一笑:
“早上好;迪诺先生。”
身为加百罗涅的首领、却一点也没有身处于同盟家族暗杀部队分部做客的生疏感的男人,一边极其自然的倾身拿过了那盘沙拉,一边有些担忧的打量着少年:
“嗯?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呢……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阿纲?”
还没有等少年回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抬起手有些尴尬的理了理自己金色卷发的跳马迪诺,哈哈的干笑了两声。
“呃……那、那个,阿纲该不会被昨夜里的噪音吵醒了吧?咳……虽然我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把安翠欧掉出来了,但是我很及时的——”
安翠欧?
啊,那只据说是被水浸泡过就会变成恐龙一样可怕存在的海绵龟?
喂喂,那是什么东西啊?!这种完全不符合逻辑的事物,难道还真的存在吗!
默默吐槽着的少年,在意识到自己在拥有死气之火的现在也属于“不符合逻辑事物”的一部分而郁卒止住思绪的同时,也悄悄举起手里的杯子、稍微遮挡了一下自己抽搐的嘴角。
——我说,迪诺先生!在你抬起袖子的时候,可是不小心露出了还没有愈合的、被鞭子抽打出来的伤痕哦!
一定,又是因为那诡异的“废柴BOSS”体质、而在攻击敌人之前先把自己给狠狠抽了一顿吧……
棕发少年也没有揭穿对方的尴尬,只是顺从的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贴心插上一片苹果的银叉。
“总之,趁着瓦列安的那群家伙们还没有动身到餐厅里来,多少还是尽量吃点东西吧。”
……非常精辟的描述。
少年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用指节拭去了生理性泛起的泪水。
呜,困死了……
昨天晚上,因为Vongola一世的突然出现、以及惊喜的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共同语言,结果不小心精神亢奋的聊到了凌晨。
这样想着的少年,下意识将对方突然出现在浴室里的尴尬一幕从脑海里抹掉了。
从Vongola指环的由来、灵魂与死气火焰的必然联系、十七世纪的西西里岛、意大利独立战争,一直到莫名的时空跨越、横向纵向时空轴的奇迹,以及现在这个平行世界里、玛雷指环的所有者……
无论是温和优雅的谈吐、细心敏锐的观察,还是那一份总是淡淡萦绕于身周的,浅淡却不容忽视的、独属于上位者的从容与魄力。
——不愧是染尽一切、吞噬一切、包容一切的大空。
就是这样的男人,才带领着Vongola在那个战乱不断的国度里、开创出了极致辉煌的黄金时代。
呵。
少年愉悦的弯了弯眼睛,一口喝掉了杯里剩下的牛奶,开始拿起自己餐桌上的面包涂抹黄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位一直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坚持着让自己呼唤他名字的祖先,为什么如此关注自己对于那位持有玛雷指环的、白兰·杰索的看法呢?
他懒洋洋的在面包上咬了一口。
有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吗?
就算不用超直感去特意感知,他也能够明晰的了解到那家伙的危险性。
——并不是仅仅指直观到像是武力值或者智力这样的东西。
白兰·杰索,那家伙身上最需要特地关注的,是他的“不确定性”。
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执著、喜好也一直在变动,真话与谎言交织,在那双像是淡蓝月光下晶莹雪花般通透的瞳眸里,大概注视着的只是一片虚无吧。
所以,在听到十年后草壁哲矢一脸沉重悲愤的告诉他“这个世界里快要把Vongola推向绝境的就是白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什么过多的惊讶——反而,有了一种“哦呀这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吗”,这样莫名的感叹。
只不过——像是这样拼命的聚集着作为世界基石的“七的三次方”,虽然并不是他那个世界里的白兰·杰索,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在心底抽打他。
喂喂,你是有着收藏癖的顽固小孩子吗?非得要每个世界都集齐一套才肯罢休?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猜测出这种做法的真正目的,不过像是这样的霸占着“世界基石”,不要告诉我你是脑袋被棉花糖占据了想要统一所有的平行世界啊口胡!
到了最后,这种具有挑战性的争端一旦结束——
面对着整个世界全部破解、梦想中的游乐场一点点崩塌的现状,那个像是孩子一样顽劣的家伙最终走向的结局,不是自我毁灭,就是拉着所有的一切陪葬。
呃……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年眨了眨眼,无意识的舔了一下蹭上点黄油的指尖。
偏过去的视线,没有注意到右手中指所佩戴的冰蓝色指环上、迅速滑过的微光。
不过,为什么他总觉的那位Giotto·Vongola,那个率领家族走上辉煌巅峰的男人,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警告他远离自己那个世界里的白兰·杰索呢?
明明应该知道,以他的实力,是不会让那个来自于荡漾星球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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