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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绝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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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其实从今天出门之前九代岚守话里面的暗示来看,应该是针对Vongola的攻击吧?在原定继承人死伤不一、明知道唯二有希望人选都在绝对严密的保护之中、而且我们的身份还在S级保密的情况下,还能有着对我们出手的勇气,还真是让人想要称赞一下啊。’
‘大概是Vongola内部人员吧。白夜,你还没有说出明显知道我们今天晚上出门去威尔帝实验室而且返回的时候不带护卫——这样理应被严格保密的事情哦。’
‘嘛,这样一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就太直白了么,我本来还对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而满心期待的,——又一次被当做‘诱饵’,其实那个老头子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初代血液吧?就连重要的预定继承人都能抛出来吸引敌对者,干脆一点让Xanxus继承家族不就好了吗?’
‘如果能够这样就结束的话,我可是做梦都会笑出来的啊——!’
猛地一低头,从消音手枪小口径枪口里悄无声息射出的子弹擦过发梢,在墙面上划出一串剧烈的火花。
‘啧……要我来吗?’
脑海里响起的清冽嗓音里,明晰的浮现出冷彻的漠然、不屑,以及对这种追击场景的不耐和恼怒。
少年再次用一个急转弯巧妙的摆脱了敌人,在短暂的喘息时间里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不用,如果是你的话,虽然能看见华丽绚烂的虐杀场景,但是,我可是只对电脑技术和科技研究感兴趣、仅仅接受了Vongola情报人员基本逃生训练的‘泽田纲吉’啊——’
‘唔——’
“咦?……”
在两重人格同步发出低低的惊呼声的时候,从狭窄小巷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了让他熟悉不已的雾属性波动。
怎么……?
没有给他因为太过于惊讶和不敢置信而难得停滞的思维重新运转的时间,从小巷另一边以极其相似的动作悄无声息窜过来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
——!!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个人都伸出手来,在黑暗中凭借着感觉,覆盖上对方因长距离奔跑而微微喘息以及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惊吓而呼叫出来的嘴唇。
……可以确定了。
一片沉寂的黑暗里,只有近在几步之遥的、敌方因找不到目标而愤愤响起的低声咒骂,以及覆在耳侧的、虽然强行抑制却依旧因紧张而剧烈躁动的心跳声。
哼……
微微低下头去的少年,眯起眼睛,隐藏了在金棕色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然嘲讽,以及掺杂着悲悯心痛的激烈愤怒。
那单薄削瘦的身体,急促不稳的呼吸,隔着衣物依旧隐隐察觉到的温热和腥甜,几乎无意识扩散的精神波动,以及……静静抵在自己咽喉上的、三叉戟的冰冷触感。
你竟然……
前些天在意识空间见面的时候,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还得意洋洋的抚弄着头上随意翘起的发丝,对自己骄傲的宣称已经用幻术再次破坏了一个肮脏的黑手党,带着犬和千种来到了一个远离西西里岛的地方,而那时白夜冷冰冰的嘲笑还清晰的一如昨日……
你竟敢——!!
冰冷的愤怒席卷而来,曾经在六道轮回中跌跌撞撞走向归路的记忆还依旧鲜明,然而真正在现实中见面的这一刻,夏久苍日却只想不管不顾这家伙的伤口、恶狠狠的揍他一顿。
六道骸你这混蛋——!你到底把你自己的生命、把别人对你的关心和牵挂——都当成什么?!
与平静中略带一些惊慌困惑的、特意表现出符合这个年龄阶段的表象不同,在意识世界的深处,夏久白夜轻轻放下手中的瓷杯,一向冷彻漠然的脸上,露出一个会让人从脊椎上激起一阵寒意的危险微笑。
像这样惹恼我的罪过,可是很重的。
——就让你一直在迫切寻找的、已经成为执念的存在,再一次的从眼前擦肩而过,——怎么样?
706
温热的吐息擦过肌肤,带来奇异的战栗感……
黑暗中翻滚着令人惊惧不安的、浓重宛如墨色的憎恨与恶意,仿佛想要挣脱那看不见的牢笼一般,无声嘶吼着。
低语时柔软的嘴唇在覆盖住声音的掌心间若有若无的摩擦,像羽毛一样轻软,却又如同转瞬即逝的微风,让人无法掌握……
曾经的痛楚和屈辱化作如今仇视黑暗世界的信念,他本将这双手沾染上的鲜血视为自己背负上的原罪,心底却有一个声音执着的重复着,不断、不断的反复诉说着——
镜片后的金棕色瞳眸在微弱灯光下泛起潋滟的湖光,微微皱起的眉心和惶恐急切的言语无一不在细节处显现出主人的平凡怯懦,理智告知了他少年的无害,直觉中却有一部分在提醒着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微妙感觉。
听出他嘲讽语气里终于褪去了杀意,少年露出一副大大舒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的狼狈表情,一脸惊恐和惧怕的转身,棕色的发梢轻轻擦过他的鼻尖,微凉的风掀起衣角……
意识里汹涌的恶意和愤怒被短暂的停滞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中最鲜明最不甘的一幕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那个铭刻在他灵魂里的身影竟在刹那间与眼前这个被他所鄙夷不屑的怯懦少年的背影所重合。
在心底不停交错的声音终于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带着连他自身都从未察觉到的急切,脱口而出。
不要——
“……不要……”
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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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破旧沙发上猛地支起身体,在意识尚未回复的时候,右手已经无意识的抬起,遮盖住因为刚才的梦境而剧烈喘息的、有可能因为发出声音而引来敌人的嘴唇。
潮水一样席卷而来的悲凉和由愤怒充斥着的不甘浸染着他的脑海,深蓝色头发覆盖下的、烙印着不详“六”字的妖异眼睛,正在因为主人不稳的情绪,散发出惊人的恶念。
……呵。
理智在位于右肋下的枪伤所带来的隐隐痛楚和冰冷夜色下一点点回笼,他慢慢放松僵直的身体,疲惫至极的将额头抵在屈起的膝盖上。
怎么又……梦见那一天了呢。
在回到意大利的路途中因为大意而遭到了复仇者的围击,在掩护犬和千种逃走的过程中,他不得不与同伴分散,并且陷入到了必须同时面对三方敌对势力的艰难局面中。
就在因为过度使用轮回眼的力量而接近崩溃的时候,他在匆忙躲避的小巷中,看见了那个少年。
……怎么会对着那种家伙,喊出如此软弱的话?
又不是那个人……
低声的苦笑从嘴边泻出,他微微阖上眼,在犬和千种断续响起的酣睡声里,放任自己的思绪沉浸在短暂的温暖中。
如果是苍日的话,大概会带着温和包容的笑意,一边说着抚慰轻松的话,一边揉乱他精心梳理好的头发吧?
而如果是白夜,那家伙就一定会以用言语无法描绘出的优雅姿势倚在桌边,虽然一张冷静自持的脸上毫无表情,却从嘴中吐出毫不留情的犀利嘲讽,把他从始至终所犯的、哪怕是最微小的错误,都一一指正出来。
感受着那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仇恨和厌恶的恶意平息下来,他微微挑起嘴角,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宁静。
那个分裂为两重人格、有着难以言喻的精准直觉、像是广阔天空一样能够容纳他的每一次错误、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所有人目光的家伙,就是这样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
……但是,“夏久苍日”和“夏久白夜”,也是在那炼狱般轮回的六道中,唯一支撑着他遍体鳞伤也要坚持到终途的执着。
从眼睫垂下的阴影中流泻出的,是最纯粹的暖意和眷恋。
可是,亲爱的夏久君,也许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我是怎样的想念你,以及……多么害怕,与你见面的那一刻的到来。
因为我——
……我甚至会放下对于黑手党的仇恨,转而想尽一切方法,使用任何手段,哪怕被你憎恨——
都想要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
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因为你……是我在这个肮脏世界上,最后的执着啊。
807
纤长的手指以不可思议的轨迹动作着,像是最骄傲的演奏家在指挥着代表他至高荣耀的乐队,在键盘上弹奏出优美的旋律。
……Xanxus最后一次出面于人前是什么时候?两年没有到意大利Vongola本部来,看起来似乎是错过了不少事的样子……
该死的老头子,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
数不清的页面在瞬间弹开,在短暂撇过一眼后又被主人迅速关闭,而那在透过天鹅绒窗帘倾洒在房间中的微光里因逆光而显得更为明亮的显示屏上,那数次显现出的“绝对机密”四字,似乎也并不是由睡眠不足而引发的幻觉。
唔——
流畅的动作在突兀间停了下来。少年将手抚上额头,露出一副牙疼一样的表情。
‘没有情报……是突如其来的中断。’
‘太不自然了。作为九代首领的养子,Xanxus不可能被分配什么必须要长时间远离本部进行潜伏的任务——况且,我认为他的理智大概还没有被湮没在总是充斥着愤怒的思维模式里。’
‘……那么,是功高震主么?’
与意识里自己半身的交流暂时陷入到了一阵压抑的沉默中,少年把手微微下移,遮蔽住了总是被人称之以“无尽包容”的金棕色眼睛。
他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他还是能够稍微放下一点尊严,听听我们的意见的。’
白夜并没有对这句话给出回答,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因为幼时在贫民窟的生活看尽了人世间的种种丑恶,在一次危急中偶尔爆发出了源自于Vongola血脉的愤怒之炎,而之后被母亲以“Vongola九代目后代”的名义交托给黑手党教父抚养的Xanxus——当来源于罪恶的荣耀与辉煌蓦然展示在他的眼前,当曾经苦苦挣扎却求不得的珍宝被告知仅仅只有践踏于脚底的价值的巨大落差残酷的显现出来,当为人的尊严对峙上听闻“九代目私生子”传闻而毫不掩饰鄙夷不屑的人们——那样难耐的悲愤与耻辱,仅仅是猜测也能感受到几分。
‘所以我们才用了那么曲折的方法啊。结果只是能证明那所谓‘心底善良的主角最终感化邪恶BOSS并拉进善良阵营’的剧情,对于我们和Xanxus根本就不适用而已。’
‘啧……因为在并盛的时候被琐碎的日常生活牵制,而且之前Xanxus的表现也像是在韬光养晦的样子,所以提早放下心来……’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啊……还一直期待他能早一点继承家族,结果竟然被长老会里面那些早已腐朽的蛆虫们反咬一口,大概还是年龄和阅历不足的缘故吧?’
表面看起来比早早树立威信的“愤怒暴君”□了不是一点半点的少年撇了撇嘴,用指尖环绕着几缕头发。
‘现在最紧迫的,就是要知道Xanxus的具体处理情况了吧。毕竟身为九代首领养子,那些妄图吞并家族的草履虫们就算再狂妄,也不能悄无声息的把Xanxus排除出Vongola,况且还有瓦列安那一群终日闲不住的问题儿们。正好骸君的具体行踪也查的差不多了,就去瓦列安做做客好了。’
‘嘛,白夜,把那些就连说出名字都让人无法忍受的家伙们说成是草履虫的话,草履虫可是要伤心的呢。’
这么说着,棕发的少年再次操作起电脑,将刚才留下的痕迹一点点抹消。
本来保持着希望Xanxus能够背负起本应落在他肩头的、继承黑手党家族的责任——这样的卑劣念头而靠近Xanxus的他,在不断潜移默化着那个被称为暴君的男人,将他向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指引而去的过程中,也不免逐渐被那份无论经受到什么样的苦难都没有办法折断的骄傲桀骜所吸引,而真心的将他视为朋友,并由衷的期待Xanxus能够达成夙愿,得到黑手党教父王座上的宝冠。
这无关事态,无关地位,仅仅是他本人——夏久苍日,或者说夏久白夜,对于Xanxus所作出的虔诚祝愿而已。
即使就目前来看,在这个愿望达成之前,还有不短的坎坷距离需要一步步迈过去。
“啊,有客人来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少年维持着一只手飞速操作键盘的动作,另一只手向身边探出,仿佛笃定会发生什么一样,固执的僵持在空中。
继续静默了一会,半空中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深紫色的雾气喷涌而出。感受到手上突然多出来的重量,少年弯起眼睛,低头向着被自己自然而然抱到怀中的、浑身上下包裹着奇怪斗篷的小婴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许久不见,玛蒙。最近生意还好么?”
“……”
被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轻易拂去了自己因为又一次伪装被发现而浮现出的怒火,瓦列安的雾守、雾之彩虹之子、曾经名为毒蛇的玛蒙,再一次的品味到了除了接受诅咒身体缩水为婴儿以外,几乎很少出现的挫败感。
——这该死的小鬼!
——这该死的超直感!!
——这该死的幻术体制!!!
“……玛蒙,我好像觉得你正在心里面悄悄的骂我哦。这是我的错觉吗?”
透过掩盖住自己半张面孔的斗篷看见少年镜片后闪烁着愉悦情绪的眼睛,玛蒙为自己猜测到的这个恶趣味小鬼的内心活动打了个寒颤,连忙转开了话题。
“哼……谁会做这种没有利息的事情?我只是来找你要瓦列安猎物的情报罢了——赶快把资料交给我!磨磨蹭蹭的,再耽误时间我可就要收费了!”
那种虚张声势的语气,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爱。少年一边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指戳戳婴儿滑嫩的皮肤,一边看似漫不经意的问道:
“呐,玛蒙,现在Xanxus还是那么暴躁吗?要不要跟我搭档?要是成为Air的伙伴的话,说不定你之后的雇佣金还会再翻一倍哦。”
“……谁要和你这个恶劣小鬼搭档啊?混蛋!把你的手从我脸上拿下来!否则你就把这次行动的利润全都发到我账户上啊!”
那一刻短暂的、不自然的停顿……
少年眯了眯眼睛,理应丧失视力的左眼中,沉入一抹暗色。
这么说,除了瓦列安作战队长斯库瓦罗之外,玛蒙也知道Xanxus的事?
908
先是因为一直没办法具体了解到Xanxus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每一次调查总是被九代首领若有若无的支开所以积累了满腹怒火,而之后在拜访威尔帝的时候又证实了作为自己寥寥无几的好友的彩虹之子有可能被迫面对屈辱生存方式的猜想,结果刚刚离开实验室没多久,就立刻遭到了Vongola上层叛徒所雇用的佣兵的追击,好不容易打消掉白夜干脆把碍事的家伙全部干掉的想法,在隐匿于西西里岛小巷里的时候,又迎面撞见了前段时间才对自己描述过幸福的复仇生活、到头来其实是一身血污的在追杀中挣扎的六道骸——
——哼……还真是一个丰富多彩的暑假生活啊。
从一群毫无法律道德约束的、在他眼里就是问题多动症儿童的暗杀部队中脱身,那依旧残存于眼前的混乱场景,终于把夏久苍日持续多日的糟糕情绪给点燃了。
所以,当接到传唤推开Vongola九代目的房门时,一如往日带着淡淡笑意的表情下,已经掩盖着被不得不强行抑制住的怒火。
——即使,他心里清晰的明白,这只不过是迁怒而已。
是因为屡次得不到完美的、想象中的结果,而事态又往往朝着意想之外发展而去的愤怒,在这个糟糕暑假的累积中,渐渐沉淀下来而已。
——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让他必须用纯粹理性终日束缚自己、耗费尽所有心力才最终达成的目标,所以他才放任自己的情绪、来用这种方式体验这一次难得愉悦的人生吗?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轻微的、无奈的叹息声。
又何必说出来呢,白夜。
少年微微垂下眼睛,在九代首领温和的注视下,恭敬得体的行了一个下辈对长辈应敬的礼节。
——不是部下对BOSS那样有着绝对阶级差异的冰冷距离。这个一直为着家族奉献了毕生心血的老人,从最开始,就尽了最大的努力,希望给予他在这个黑暗世界里、最为珍贵的温暖。
不只是这个端坐于黑手党教父王座上的老人,还有奈奈妈妈、被认为是损友的威尔帝、那个在六道轮回中亲眼见证了罪恶与终结的六道骸、愤怒的暴君Xanxus,以及那一群明目张胆的暗杀部队,和远在日本并盛的、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好友……
他们都以各自的方式,向他传递着被珍惜、被重视、被依赖的感觉。
……他会这样任性和迁怒,也许,只是被那些给予他宝贵回忆的人们宠坏了而已。
怒火渐渐熄灭了。
少年抬起头,对九代首领弯起眼睛,露出了带有暖煦感觉的笑容。
“呐,九代爷爷,我可是刚从瓦列安逃出来就立刻到你这里来了哦,有什么事情要找我?——顺便问一句,这一位晴之彩虹之子,我有幸能够知道他的姓名吗?”
视线转向坐在特制沙发上、一身黑色西装却不显突兀、用金边修饰的礼帽遮住面孔上半部的婴儿。
……沉默着翻滚着的漆黑海面。内蕴的危险。
少年微微眯起掩藏在镜片后面的金棕色双眸。
很难得。带给他这样感觉的人,就算在地下王国中,应该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吧?
真是可惜。所有关于彩虹之子的资料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被销毁了,不然的话……
“Reborn。”
二头身的婴儿放下手里一直捧着的咖啡杯,用手枪顶起帽檐。
那是一双宛如深渊般危险、又像暗夜般使人情不自禁被吸引的眼睛。
正是因为遥不可及,才给人以憧憬的勇气。
“纲吉……?怎么了吗,纲吉?”
九代首领的声音提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少年,他眨了眨眼睛,用右手揉乱一头蓬松的棕发,腼腆一笑。
“呐,不好意思九代爷爷,我刚刚有些走神了。”
随即,他转向正沉默的观察着他的Reborn:“咳……Reborn先生?刚才失礼了真是抱歉。我是泽田纲吉,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少年有些拘谨的行了一礼,似乎面对着那仿佛能看穿心底所有思绪的犀利视线,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尴尬情绪。
Reborn没有对此作出回应,隐藏在宽大礼帽投射下的阴影中的唇角,却弯出一个充满嘲讽和凉意的弧度。
“泽田纲吉——Vongola情报部不为人知的最终武器“Air”、梦幻的武器制造师“苍夜”?初次见面。多多指教倒是不敢当哦。”
面对用着毫不留情的语言撕下自己身份伪装的Reborn,少年一脸惊愕的转向Vongola九代目。
——真是一幅让人想要恶狠狠欺负的愚蠢表情啊。
面上纹丝不动,Reborn在心底冷哼一声。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愿意老老实实的承认吗?
接受吧。你的资质,你的潜能,你血脉里流动着的对于荣耀与光辉的天生的渴望,你心底深埋的对于黑暗与危险近乎本能的驾驭和追求。
即使你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逃避现实——
我都会让你拥有不得不亲自走向王座的理由的。
内心里,有什么滚热的思绪在逐渐翻腾。
Reborn冷冷一笑。
将一个幼年的王者推向荣誉的巅峰。
——看起来,这一次的任务,似乎并不怎么无聊吗。
1009
无尽的星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所撕裂,向空中出现的缝隙两侧,无声的消散。
在无法望到尽头的暗色深渊的衬托下,那熠熠生辉的星光,仿佛是上天赐予的恩宠。
——是需要小心翼翼对待、仅仅是简单注视着,就能够得到无言的安宁的赏赐。
就这样在静默中一点点沉寂了。
“呵……”
整个死寂一样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上下颠倒的视野突然翻转,一束微光笔直刺入这宛若亘古的暗夜中。
“啧。苍日,你还是这么恶趣味。”
漠然的声线中,沾染上只有“夏久”自己才能体味到的暖意。
他屈起右肘,惬意的枕在脑后,没有被绷带缠绕的左眼倒映着这倒错的天空,长到腰际的黑发在微风里轻轻起伏,和暗色金边的华服长袖缠绕在一起。
——对那个世界的星空,就这样留恋吗?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他的嘴角就勾起一个嘲讽又凉薄的弧度。
真是愚蠢的想法。
“不如说,对那个世界的留恋,不正体现在那个最辉煌的时刻吗?”
同样的音色、却有着截然不同质感的温润嗓音从耳边传来,他没有回头,微微阖上眼,任雪白的袖口从面庞上轻柔滑过,带来一股熟悉的清香。
不用睁眼,就知道接下来呈现在面前的、是怎样的一种极艳。
——整个星空被瞬间爆发出的光华所湮没。所有的一切,那些肮脏的、挣扎的、充满狡诈欲念的……都在那一瞬间,回归到最本真的一粒光尘。
哪怕是现在,就连回想起那一刻的场景,都让他觉得心旷神怡。
嗯——?
他突然睁开眼睛,深渊般的黑色中倒映着另外一个自己。
“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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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用精神力打通了前往夏久梦境的通道,不知道为什么,六道骸总觉得心底有些隐隐的心虚和尴尬。
……是什么事情被发现了吗?还是自己又犯了什么要被冷冰冰嘲讽的错误?
这种感觉,在拨开浓雾,看见坐在被一片白蔷薇所围绕的精致茶桌边、面对面坐着饮茶的两个男子时,变得更加明显。
其中一个身穿雪白华服的男子转过头来,漆黑的长发零零散散的覆盖在左眼的绷带上,却无法令那一张几乎完美的面孔沾染上一点瑕疵,菲薄的唇向上挑起,形成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六道骸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僵直了身体,在六道轮回中磨练出来的危险第六感叫嚣着拉响了警报。
“晚安,骸。听说你最近过的挺不错的吗?”
在没有一点笑意的眼神的对比下,那温和清雅的声音反而更加令人汗毛直立。
一边小幅度的向后退了一步,一边在心里快速的回想着最近发生了什么会让苍日如此生气的事情,深蓝色头发的少年挂着面具一样的笑容,妖异的血红轮回眼微微闪烁了一下。
“Kufufu……晚安,苍日,白夜。在能够近距离注视着肮脏的黑手党破灭的现在,我确实过的还不错。”
习惯性上扬的尾音,带上一种像羽毛一样轻柔的蛊惑。可是这句话音未落,六道骸却觉得整个空间在一瞬间突然扭曲了一下。
——怎么回事?精神波动这么大?
“呵……收起你那副虚伪的笑容。”
另一个男人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与苍日完全一样的面庞上,是能够将两个人清晰区分开的冷彻漠然。
“像丧家犬一样狼狈的逃来逃去,这就是你所谓的毁灭黑手党的觉悟吗?”
毫不留情的嘲讽下,六道骸露出了意料之内的惊讶表情。
——只有在这个空间里,才会显露出内心真正想法的、纯粹的表情。
“不要以为你自己掩饰的有多好。区区幻术而已,进入到我的梦境里,就不要想着还能做什么拙劣的补救了。——右肋下的伤口怎么样了?”
干脆站起身的苍日走到六道骸旁边,低下头开始检查伤口。
修长的手指划过领口,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处□的肌肤上——
“等、等一下!”
面对徒劳的试图抵抗的六道少年,原联邦元帅·毫无羞耻心·现隐瞒身份煽动同在轮回中患难的六道君毁灭黑手党·地下世界Vongola下任继承人候绚泽田·白夜·纲吉,不屑的嗤笑一声,“你的身体,当初在给你伤口上药的时候早就看过不知几遍了,怎么,现在长大了,反而害羞起来了吗?”
——对于这么一个打也打不过,甚至口头上都无法赢得只言片语的可恶存在,他应该怎么做?
——当这样的可恶存在还是复数形式的时候,他还能怎么做?!
“Kufufu,我只是因为大意才受了一点轻伤罢了,不用你……嘶!”
被迫按在凭空出现的沙发上、微微扭过头遮掩着微红耳根的六道骸,因为伤口上突然加重的力道,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巴被扭回来,他异色的双眸直直对上面前蹲下身体为他包扎伤口的男人。
“骸,是我表达的不清楚呢,还是你的理解能力,全部都在畜生道里被同化了呢?”
完全不逊于白夜的犀利嘲讽从这个一直面带笑意的男人口中吐出,他微微眯起右眼,黑曜石般的暗色里划过一道异芒。
“——你是憎恨着黑手党、想要把整个黑暗世界都毁掉也好,我不会对这个像讽刺剧一样的荒谬想法作出什么干涉。”
“但是——你必须好好的活着,并从中得到幸福。”
男人面庞上的神色,同依旧坐在茶桌边、双手交叉注视着这里的白夜的神情,在这一刻微妙的重合了。
“呐,骸君。你不会忘记,走出轮回时,你对我所立下的誓言吧?”
1110
柔软的座椅带给身体舒适的触感,豪华布置的舱内也不失大气优雅,甚至这个外表被伪装成普通客机的Vongola专用飞机,飞行时也平稳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震颤——
但是,这都不算什么!
少年低下头,熠熠生辉的金棕色眼睛,紧紧盯着悠闲自在坐在自己对面的西装婴儿。
且不论那标志性的晴之奶嘴,就是他那瞬间刻录到大脑的记忆力,都在告诉他这一个绝不可能认错的事实。
“那么,我是否能够知道,这如此荣幸能和世界第一杀手Reborn先生乘坐同一架飞机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即使是仅仅得知了一个名字,即使彩虹之子之前的资料已经被全部销毁,就凭着他对于情报的简单整合,都能够得知不少的事实。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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