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葛 葛力姆乔的男公关养成日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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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ul　Society能给你的，虚夜宫也能！」　

　　「喂，老子并没有——」正想解释自己只是还在考虑而已，很快又被夜一打断。　

　　「Soul　Society可以把月薪提升至二百万喔！」　

　　「二百万！？」葛力姆乔的眼睛闪过希望之光。　

　　「葛力姆乔！你可不能这样忘恩负义！」佐伊气得直跺脚：「条件什麼的之后再谈吧！只要你答应留在虚夜宫，我什麼都答应！」　

　　「葛力姆乔小弟，不用怕这女人喔，反正你是自由之身，应该有选择权的。」夜一轻快地说。　

　　「这…　…」葛力姆乔只觉进退两难，可最为难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为难个什麼劲。Soul　Society的月薪可是足足两百万啊！这样他还用得著追求什麼家居翻新大作战吗？破的旧的东西看不顺眼丢掉就好啦！而且他还可以任意增加合约条款哩，这种有钱人生活他可以期盼已久的。机会就在眼前，有什麼该犹豫的啊！　

　　抬眼，正好对上乌尔奇奥拉的视线，於是男人突然察觉对方的目光其实从没离开过。他的眼珠乌黑深邃得如同夜空，但现在那片天空似乎就要塌下，颤抖著的不晓得是他的眼帘，抑或他的心。　

　　「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在嗫嚅，并没有发出声音。但从他的唇形，他知道他在呼唤他。　

　　「葛力姆乔！」佐伊紧张地低呼，此时葛力姆乔才发觉满室的人都屏气凝神，等待他的回覆。　

　　「那个…　…」搔搔头，葛力姆乔难得别扭地小声道：「老子想留在虚夜宫。」　

　　弹一下响指，蓝染迅即把葛力姆乔横抱扛上肩头。「喂！他妈的！」葛力姆乔羞愤地大叫。　

　　「蓝染！在他改变主意之前声快送回虚夜宫！」佐伊命令，蓝染於是抱著不甘受辱的葛力姆乔离开。　

　　「哎呀～好可惜呢。」夜一望著他们的背影感叹。　

　　佐伊白她一眼，「葛力姆乔是虚夜宫的人，你最好少打歪主意。」　

　　「那麼，请你看好『你家』的人呢。」明明抢人失败，但夜一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失望，似是另有计画的样子。　

　　佐伊闷哼一声，领头离开Soul　Society，乘坐豪华轿车回去虚夜宫。
Step　11　

　　於是圣诞节就在一片忙乱之中过去了。　

　　乌尔奇奥拉把车子停在路边，看著工人忙碌地拆掉红红绿绿的圣诞装饰、再把新年的装潢安上，他才意识到一年又将完结。轻声叹息，这个圣诞节太过匆忙，以致有些事他还来不及理清。　

　　那天葛力姆乔被蓝染扛回虚夜宫，不久之后老板娘等人也一块回来，佐伊马上列印出合约要葛力姆乔签名，条件之优厚跟Soul　Society不相伯仲。但葛力姆乔毕竟未接受过专业的男公关训练，为保全虚夜宫声誉，佐伊也不敢贸然让他接待客人，弄得12月26日当天不少女客人失望而回。尽管如此，还是创下虚夜宫有史以来最佳营业额。　

　　尝一口咖啡提神，绿眸瞥见从远处走来的男人，葛力姆乔身穿黑色低领衬衣配黑色外套，下身是朴素风的牛仔裤，浑身散发著明星味道，引来路经的女性投以注目礼。葛力姆乔一眼就看到停泊在路边的车子，於是敏捷地跳上副驾驶座。　

　　「真早啊。」葛力姆乔扣著安全带，乌尔奇奥拉想回应什麼，不巧目光正好落在男人暴露的锁骨，於是他不知所措的撇开头。　

　　「反正没事做。」故意不看对方，乌尔奇奥拉从座位边抽出一叠资料塞给葛力姆乔，那是全市所有新建成豪宅的楼盘资料。　

　　「哇！那疯女人是说真的啊？」讶异地盯著厚厚的资料，一想到它们天文数字般的身价后葛力姆乔差点就昏厥了。　

　　佐伊履行诺言，任葛力姆乔挑一所他喜爱的住宅作为员工宿舍，但葛力姆乔直到此刻才相信她是认真的。　

　　「不然我为什麼在这里？」乌尔奇奥拉没好气地瞪他，「想先去哪区看看？」　

　　「我哪知道啊——」翻开资料，里面尽是金碧辉煌的图片，看得他眼都花了，还不清楚自己想要怎麼样的住宅。事实上他一直住的地方也才两百呎，对於身材高大的他来说是太委屈点，不过住久就习惯了，也没想过将来能有机会搬到这些宏伟得骇人的豪宅去。　

　　无助的抓抓头发，葛力姆乔茫然的抬头。「喂，你住哪区？」　

　　「A区。」冷漠的语调，没有人知道乌尔奇奥拉的心突然漏一拍跳。　

　　「哦？不就跟虚夜宫在同一区嘛！」葛力姆乔点点头，抽出了A区的豪宅资料：「就去这里吧！」　

　　驶动车子，车厢陷入一阵难耐的沉默。不，乌尔奇奥拉偷瞄专注著研究楼盘资料的葛力姆乔时不禁暗想，也许是自己想太多。葛力姆乔表现得很自在，就像完全不把乌尔奇奥拉放在心上似的，碎碎念著哪里的实用面积较大、哪里的交通较方便、哪里的价钱较吓人。乌尔奇奥拉无声的叹口气，最近他很常叹息。　

　　「喂，你住的地方也是虚夜宫出钱的吗？」葛力姆乔抬头，好奇的问。　

　　乌尔奇奥拉点头，「本来不想要的，但老板娘硬要这麼做，说是当欢迎我来日本的礼物。」　

　　葛力姆乔望著他无表情的面容，似乎想问什麼，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里。　

　　「这个看起来不错，」葛力姆乔把视线落回资料上：「坐落於半山的全新低密度欧式顶级豪宅，位处同区最高住宅地段，三面环山，空气清新怡人，同时物业更面向海景，景观开扬无遮挡，气势昂然…　…」　

　　看著葛力姆乔兴奋地念起介绍资料的样子，乌尔奇奥拉不禁微微一笑，方向盘一转，听话地驶往男人指定的地方。　

　　下车之后，马上有地产代理上前招呼，显然是佐伊事前做好了准备工作。乌尔奇奥拉仔细留意著男人的表情，还未进入大厦，他已被四周怡人景色弄得心情大好，脚步甚至跳舞般变得轻盈起来。他再次暗暗叹气，但这次是为男人孩子气的举动感到好笑。　

　　「哇靠！」大门打开的同时葛力姆乔爆出激烈的欢呼。虽然只是示范单位，但整间屋子的装潢绝对一丝不苟。面积少说有过千呎，葛力姆乔兴奋的在大厅四处打量，开扬的落地玻璃正对著蔚蓝大海，明媚的阳光从外渗入，增添了温暖和生气。之后他又咚咚咚的跑到二楼，楼上共有四间房间，每间附有独立厕所，更可见优美的山峦景色。　

　　「喜欢吗？」乌尔奇奥拉的语气不自觉放柔了。　

　　葛力姆乔肯定的点头，随即又露出犹豫之情：「但…　…打扫的话会很麻烦。」　

　　没料到男人会联想到这种无聊事，乌尔奇奥拉翻著白眼：「可以请钟点佣人。」　

　　「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出入。」抿嘴，葛力姆乔拉著乌尔奇奥拉离开。　

　　之后他们来到同是位於A区的另一幢豪宅，一踏入升降机，葛力姆乔双眼马上闪出喜悦的光芒。那是观景电梯，从里都外是用玻璃筑成，外界景观一览无遗。这间豪宅跟上一间的大小差不多，不过景色倒没有那般优美。葛力姆乔走到睡房，看见中间放著一张KING　SIZE大床，立刻兴奋的扑上去。　

　　「呜～有够舒服！」葛力姆乔发出一声长长、像猫一样满足的呻吟。　

　　「不过就是张床。」乌尔奇奥拉不解。　

　　「我好多年都没睡过床了，在家里都是躺沙发的。」　

　　对方这才恍然大悟的点头，「现在不很是好吗？从此可以过著挥霍无道的生活了。」　

　　葛力姆乔以笑回应，双手枕著脑袋，露出腰间一截小小的肌肤。　

　　乌尔奇奥拉走出睡房附设的阳台，望著连绵不断的山景，他却觉得一阵疼痛，从心脏冒出而痛彻骨髓。　

　　「怎麼了？」男人走到旁边，心情爽朗地倚著栏杆。　

　　「但愿我能感染你的快乐。」沉默半晌后他忽然如是说，然后重重的叹息。　

　　「嗄？」　

　　「在我看来，房子就是房子，再华丽再宏伟也不过是无意义的死物，没什麼值得惊喜。」乌尔奇奥拉缓缓开口：「但你却会因为区区一幢房子而兴奋不已。」　

　　以后对方在嘲弄自己的孤陋寡闻，葛力姆乔不悦的说：「啧，我看你果然是哪家有钱人的孩子吧，口气这麼大。」　

　　「不是这个意思。」他淡淡的解释，视线投回山景上：「我只是，但愿能和你一样快乐。」　

　　「呃…　…」搔搔头，葛力姆乔试探性的问：「你不快乐？」　

　　「我看起来像快乐吗？」他瞪他。　

　　「根本就是没有表情嘛。」　

　　乌尔奇奥拉垂眼，细长睫毛在阳光映照之下就像透明一般，轻轻颤抖著。　

　　「Cifer，」好一会后他才终於开口：「我的家族西法家，是西班牙的其中一系贵族。」　

　　「父亲膝下有十八个子女，我排行第四，但最得父亲宠爱。他常说，终有一天要把家族事业全给我继承。」乌尔奇奥拉道：「年多前他因为车祸而去世，因为没立定遗嘱，导致子女间出现争夺继承权的悲剧。」　

　　「但你——」葛力姆乔迟疑著。　

　　「兄弟姊妹之间互相仇视，甚至雇用杀手、汽车炸弹、下毒，我很幸运的逃过了四次大难。」他苦笑：「但我的其他兄弟却没有这运气。」　

　　「你可以反击啊！」葛力姆乔反应甚大的跳起来：「把那些混帐东西打得屁滚尿流！」　

　　「我不喜欢争夺，也不喜欢兄弟相残，尽管我知道他们非常恨我。」乌尔奇奥拉的视线落在远方，那种距离感让葛力姆乔以为他是处於另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你逃到日本来。」男人下结论。　

　　「不尽然。」乌尔奇奥拉耸肩，「当时，我认识了前来旅行的两位老板娘，她说她们经营『贩卖快乐的店铺』，出於好奇驱使便跟她们来日本，没想到一待就不想回西班牙了。」　

　　「贩卖快乐的店铺？」葛力姆乔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我还是不明白快乐是什麼。」乌尔奇奥拉闷闷的道：「抓不牢的东西，不都是无意义吗？」　

　　他们离开，坐上车子前往另一幢豪宅。车厢再度陷入沉默，却换成葛力姆乔坐立难安。快乐。干嘛思考这麼深奥的东西？有吃的就够快乐，有工作就够快乐了。但你却如此郁郁寡欢。　

　　「最后一处了。」车子在一幢豪宅前停下，葛力姆乔走进去，感受到的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只有六百呎的面积，对某些人来说可能很狭小，他却只觉窝心，彷佛跟这房子成为投缘的好友。房间只有两间，一是睡房一是书房，但浴卫设施独立，倒是满得他欢心。　

　　「会不会太小？」乌尔奇奥拉体贴的问。　

　　葛力姆乔摇摇头，「光我一个人住，这种大小就刚好啦。」　

　　「你真的那麼抗拒让钟点佣人清洁吗？」乌尔奇奥拉皱眉。　

　　「跟这无关！」葛力姆乔哼道：「你不觉得这里比较有生命力？比起那些大而落寞的豪宅，要讨好得多。」　

　　乌尔奇奥拉一怔，不太习惯有人用这样的准则来选择住所。　

　　「你说不明白什麼是快乐吧，」葛力姆乔道：「我也不懂那是什麼鬼东西。」　

　　乌尔奇奥拉默默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至少，至少…　…」葛力姆乔快把头发揪光，支支吾吾：「至少，在虚夜宫也有值得你相信的人。」　

　　他了然的挑眉，然后嘴角扬起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嗯，」乌尔奇奥拉点头，定睛望著他，「嗯，我晓得。」　

　　葛力姆乔回望著他，两人就这样无语地对望，直到男人尴尬的乾笑几声。「就要这所房子吧。」他转头，找地产代理讨论细节，而他清楚这只是一种拙劣的掩饰手段。　

　　乌尔奇奥拉眨眼，重新打量著房子。嗯，真的很有生命力。


Step　12　

　　即使决定好要住的地方，要马上搬进去也不是容易事。旧居的家俱电器基本上都不能用了，不是太小就是太旧，能扔的都被葛力姆乔扔掉。首先要买的当然是king　size大床，浴缸和莲蓬头还得特别订造，不然以男人这高大身材根本塞不进。这之外还要挑墙壁该松的颜色啊、冬天恩物被炉啊、可以舒舒服服躺著看电视的沙发啊、30吋等离子大电视啊…　…不过厨具之类的反而可以慢慢来，反正他只懂烧水泡泡面。　

　　「亏你忍得住！」　

　　所以他现在还是得住在两百呎的迷你公寓，忍受挑剔的伊尔佛特在他的小天地踱来踱去，不断发出啧啧啧这类讨人厌的杂声。　

　　「随便找间示范单位先住下来嘛！至少所有家俱一应俱全，不用再待在这狗窝！」伊尔佛特嫌弃的捂住鼻子，彷佛只要一放手就会被病毒四方八面袭击，而当然事实并不如此。　

　　「又不急在一时三刻，你吵什麼？」抵不过别人批评，葛力姆乔一边收拾著物品一边驳回。　

　　「别捡啦，通通都买新的好了。」一副有钱人口吻的好友狠狠地把他收拾好的东西全从纸箱倒出来。　

　　「啊喂！！」怒发冲冠的喝斥已是太迟。　

　　「说起来只顾著收拾这些破东西，还没时间挑家俱吧？」伊尔佛特气定神闲，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之人的主从关系掉转了似的。　

　　「所以今天才叫你来啊！」葛力姆乔搔搔头，气极地瞪著金发男人。　

　　「今天？」伊尔佛特诧异地挑了眉：「你疯啦？忘记今天是虚夜宫的忘年会了？」　

　　所谓忘年会，是日本组织或机构在每年年底举行的传统习俗，聚会中大家回顾过去一年的成绩、准备迎接新年的挑战。不过虚夜宫大半男公关都是外国人，佐伊又对这些传统不上心，是故虚夜宫的忘年会只是在居酒屋举行的宴会，单纯吃喝玩乐派花红的宴会。　

　　「啊对，今天都年尾了。」敲敲脑袋，最近被搬家的事弄得头都大了，葛力姆乔脑中压根儿容不下别的。虽然很多人喜欢在这天跑到逼死人没命赔的广场或海傍倒数，但是那绝对不是他。　

　　「赶快换衣服出门吧。」看看时钟，伊尔佛特二话不说从废墟翻了衣服让男人穿上。那是一件黑色低V开胸衬衣，一如葛力姆乔的风格，把精壮的胸膛裸露出来。他一向不太怕冷，本想就这样直接走出家门，心念一转，还是随手抓了件外套穿上，省得整晚被某个家伙碎碎念。　

　　跳上伊尔佛特的车子往目的地驶地，葛力姆乔想到不如自己也买一辆车子，虽然日后住A区上班会近很多，但毕竟是一个身份地位象徵嘛。上次他很认真的跟乌尔奇奥拉讨论地这个话题，哪知道对方一听见他这麼大个人都还没考车牌，居然吓得差点绊倒。　

　　「说起来，非得出席这忘年会不可吗？」其实是绕个大圈子刺探到底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出席。　

　　伊尔佛特思量一番，「也不是啦，不过出席的话老板娘会给额外大红包罢了。」　

　　「为什麼？」葛力姆乔狐疑。　

　　「以老板娘的性格会闲著没事开宴会吗？当然是另有所图。」伊尔佛特冲他男人一笑，车子骤然停下，「到了。」　

　　居酒屋位处闹市中心，但店家很体贴的提供泊车服务，正在伊尔佛特填写资料的同时，葛力姆乔瞄到另一辆车子驶近停下。乌尔奇奥拉从驾驶座走出来，体贴的拉开后座车门，虚夜宫两位老板娘一先一后地步出车厢。　

　　「嗨！来得好早啊！」佐伊笑著向葛力姆乔道。尽管不重视传统，爱美却是女人的天性，是故她身上穿著鲜黄色和服配黑色毛毛披肩，皎月则穿紫色暗花和服配红色腰带，引人注目。　

　　「穿这样一点也不衬你，装什麼淑女。」葛力姆乔惯性嘲弄。　

　　「至少我的卖点不在肉体。」淘气的笑笑，佐伊盯著他一身肌肉，也惯性反驳。　

　　五人步入居酒屋，葛力姆乔故作很自然其实万分矫情地向后瞄，正好对上乌尔奇奥拉视线。看著对方没表情的面容，葛力姆乔搔搔头，一想到那天他跟乌尔奇奥拉说的话，倏地耳根一阵发热，便又别过头不看。只是当他一转过头，便看不见乌尔奇奥拉的脸上立时出现了逗弄般的玩味笑意。　

　　蓝染站在走廊里跟一个胖子讨论著什麼，那胖子也是一身正装和服，模样像穿了和服的叮当那麼滑稽。此时他神色慌张，不住向蓝染赔罪，语气极为抱歉。　

　　「金子老板，有什麼事吗？」也不先跟蓝染打招呼，佐伊倒是朝叮当点了点头。　

　　「佐伊小姐、皎月小姐。」叮当也是恭敬的回礼，显然他们除了事先认识，亦证明两位老板娘的影响力早伸延到各个葛力姆乔想都没想过的角落。　

　　「订座方面出了点问题。」蓝染皱眉。　

　　佐伊正待追问，岂料身后响起一把不合时宜且极让她作恶的女声：「哎呀！小佐伊也来这边办忘年会吗？」　

　　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众人转头，Soul　Society的老板娘夜一笑盈盈地从门口冒出来。她身上穿的是橘红色和服，配合她大姐头的性格，一身打扮锐气不减。　

　　「也？」佐伊皮笑肉不笑，望向诚惶诚恐的金子老板，心中已有了个大概。　

　　「哟，看起来你很不喜欢跟我们Soul　Society碰头嘛！」故意摆出惋惜的样子，夜一撅起嘴巴道：「说的也是，毕竟我们是男公关界的两大巨头，少不免有竞争…　…喔，葛力姆乔小弟！」　

　　猫儿眼闪过如获至宝的光芒，夜一正要扑过去，佐伊已然早一步挡在二人中间。　

　　「咱们的男公关今天休息，夜一要是喜欢葛力姆乔，大可改天来虚夜宫探望。」佐伊乾笑，并不希望在这种日子跟死对头发生争执。　

　　「哦？即是说葛力姆乔正式出道了？」夜一笑道：「这也好，不然恐怕追不上Soul　Society的步伐。」　

　　佐伊这才留意到夜一身后尚站著两名少年。想必是为了符合Soul　Society的东瀛风味，二人都穿著一丝不苛的和服，却丝毫不减原有魅力。站在左侧的男子披散著一头鲜红长发，额角胸前纹上惊人的墨色图案，浑身肌肉锻鍊得恰到好处，正是健美型男生的最佳人选；右侧的少年剪一头黑色短发，眼下纹了「69」和直条，表情青涩，正好适合被年长成熟的女客人吃掉。　

　　「恋次、修兵！来见过虚夜宫的老板娘们。」夜一不怀好意地介绍，身后两名少年却不似店长，仅是淡然点头，恰如其份的表现倒在佐伊心中加了分。　

　　「不错的男生呢。」佐伊瞅住二人不放。　

　　夜一便得意的呵呵笑了，「不碍著你们，我们先进去啦。」说罢带著二人往店内某间包厢走去。　

　　「搞什麼啊？」对於来挑衅却又轻易离开的夜一，葛力姆乔一脸不耐烦的率先开口。　

　　「所以Soul　Society『也』在这边办此年会罗？」佐伊加重语气。　

　　胖老板忙不迭冲出来致歉，「对不起，因为Soul　Society无论如何都希望在这边，而且还开出相当好的价钱预约…　…」他的不安到了极点，谁都知道两位老板娘虽然每次碰头都面带笑容，实际上却是水火不容。眼下他接了Soul　Society这客人，只怕就要得失虚夜宫了。　

　　意外的，佐伊只是微微一笑。「算了，没必要为这无谓人坏了心情。」她豪爽地一扬手：「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记得要跟我说，Soul　Society能给的，虚夜宫自然能给更多。」　

　　胖老板喜不自胜，连连哈腰躹躬道谢，亲自招呼他们到VIP厢房，又对手下千叮万嘱，对虚夜宫的吩咐一定一律言听计从。葛力姆乔不禁窃笑，有时候跟在这疯女人后头却能享有这麼崇高的地位、招待，也不能说不乐的。　

　　於是所有人开始玩起来。葛力姆乔跟伊尔佛特率先霸占电视玩wii，只是看他俩粗鲁的手法，不晓得要砸烂多少台wii才肯罢休。两位老板娘和蓝染、银在玩uno，纯情无害的活动，只是变成了每张牌一千圆的富豪玩法。自恋成性的萨尔阿波罗拿著麦克风唱歌唱不停，另一边诺伊特拉则忙著调戏店里的女侍。至於下等员工已经急不及待在打麻将、玩扑克，一时间包厢闹哄哄的，要多吵有多吵。　

　　「嗳，怎麼不去玩？」后来被牙密抢了摇控器，葛力姆乔想著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便坐在一角呷点酒，然后才发现乌尔奇奥拉一直默默坐著，没有加入大夥。　

　　「一向怕热闹。」乌尔奇奥拉挟了箸小菜边吃边说。　

　　「看也知道。」葛力姆乔嘿嘿笑起来。　

　　「买了家俱没有？」　

　　「本来打算今天的，可是忘了要来忘年会。」葛力姆乔抓抓蓝色发丝。　

　　「我陪你去吧。」依然淡淡的挟著小吃，乌尔奇奥拉的语气波澜不变。　

　　「嗄？」错愕地瞪大眼睛的葛力姆乔看起来很傻。　

　　「我陪你去选家俱，」乌尔奇奥拉一字一句的重申：「多个人好给点意见，何况你也没有车子。」　

　　「这跟车子有啥关系！」葛力姆乔骂道，不悦的撇开头。　

　　「是麼？」乌尔奇奥拉盯著他，「不想我去的话就直说，我不会勉强人的。」　

　　葛力姆乔这才不得已回头，一副没好气却又不甘愿的样子：「老子又没这样说。

Step　13　

　　乌尔奇奥拉会喝酒，但他选择不喝，於是拿著啤酒替葛力姆乔添杯。没有称谢，视这举动为理所当然的男人一把夺过酒杯，仰头骨碌骨碌的乾了，拉长的脖子线条优美，喉结一下下的小小跳动，葛力姆乔抹抹嘴，拉出一声极其满足的慨叹。　

　　「闷吗？」四周实在太吵，葛力姆乔必须凑近对方才能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碧眼男人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没关系，反正大夥高兴就好。」然而他说这句话时却是看著在麻将桌上杀得性起的老板娘，葛力姆乔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落寞的像掉了魂。　

　　「说实在，搞宴会什麼的根本不是那女人的风格嘛。」咽下满嘴苦涩，葛力姆乔顺势把话题扯到老板娘身上。　

　　「你倒是了解她。」乌尔奇奥拉轻轻一笑：「所谓忘年会不过是展示虚夜宫实力的一个手段而已。」　

　　葛力姆乔并不知道，此刻他们身处的居酒屋其实是黑白两道的聚脚点。老板娘选择这地方，一方面向黑道显示庞大财力，叫他们不敢动虚夜宫或男公关们的歪脑筋，一方面营造和乐融融的老实商人形象，叫白道即使想找碴也难以入手。　

　　「今年又多了一重意义吧。」想起刚才和夜一争执的画面男人就觉得好笑，怎麼女人都爱有事没事吵嚷一番。　

　　乌尔奇奥拉点头附和，「只希望那个夜一不要闹事。」双方的老板娘都逞强好胜，现下这麼难得彼此精英均聚首一堂，会发生什麼变数可是没人能料。　

　　「她们的关系很差吗？」葛力姆乔自知问了废话，竞争对手的关系能好到哪里？何况上次夜一还大剌剌的试图把他从虚夜宫手上抢走。　

　　晓得对方在想什麼，乌尔奇奥拉接口道：「夜一已不是第一次做抢人的勾当，但归根究底，都怪佐伊老板娘抢人在先。」　

　　「哦？」葛力姆乔只觉重点来了，赶紧抖擞精神。　

　　「蓝染总经理还有银，从前都是Soul　Society的红牌男公关，就连东仙要这调酒鬼才，也是Soul　Society一手一脚训练出来的。但突然出现的老板娘把人带走了，振兴本已步入衰落的虚夜宫，现时的气势更在Soul　Society之上。」乌尔奇奥拉耸肩：「虽然不清楚原因，猜想双方的龇龉就是由这时开始吧。」　

　　「怪不得那猫女有的没的都要吵一吵才高兴。」　

　　疯狂的游乐依旧持续，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才喝了半瓶酒，佐酒的小吃却被吃光了，蓝发男人於是站起身，打开包厢的门搜索侍应踪影。由於胖老板早有吩咐，一直有侍应寸步不离守在包厢外，见葛力姆乔探头在张望，马上恭敬的迎上前。　

　　「要什麼小吃吗？」他回头问乌尔奇奥拉。　

　　对方想了一想，「这里的盐烧银杏挺有名。」　

　　「那来两份吧。」葛力姆乔对侍应道，却得到一个抱歉的眼神。　

　　「不好意思，今天的盐烧银杏被隔壁包厢的客人全点了…　…」面对贵客不容有失，侍应吓得不住90度躹躬致歉。　

　　「全点了？」葛力姆乔挑眉，一脸藏不住的讶异：「你是说连一碟都没有？」　

　　正在此时，另一名侍应捧著小吃停在对面包厢前，眼尖的葛力姆乔分明看到餐盘上放了一碟盐烧银杏。　

　　「哟！不好意思呢，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味盐烧银杏！」对面包厢的门咻地拉开，竟又是夜一嬉皮笑脸的模样。那边的包厢也是一片热闹景象，葛力姆乔还想好奇的望上几眼，又被夜一的话引了开去。　

　　「想吃吗？葛力姆乔小弟？」取过小吃，夜一故意把烧得金黄发亮的银杏递到葛力姆乔鼻下，诱惑的笑道：「过来吃嘛，这里还有很多。」　
　　
　　「啧，你把老子当流浪狗啊！」葛力姆乔咬牙切齿。　

　　「要是有这麼可爱的小狗，我一定把你带回家好好疼爱。」乐此不疲的说著暧昧笑话，夜一笑呵呵的扣住葛力姆乔手臂不放他走。　

　　然后一阵急风咻地掠过，却见佐伊不知什麼时候来到这边，毫不客气地一拳揍往女人。夜一轻盈的闪开，姿态优美曼妙如舞蹈家，而她抓著葛力姆乔的手也一直没松开。　

　　「又是你！」翻著白眼，佐伊边没好气的说，边警惕地扯著葛力姆乔另一边手臂。　

　　「我来餵流浪狗。」夜一窃笑，葛力姆乔气恼的撇开头，却没想到正好瞧见乌尔奇奥拉掩嘴偷笑。　

　　「『我家』的人当然由我好好餵饱，用不著你操心！」佐伊气势凌人的挑挑眉，转头朝葛力姆乔说：「想吃这个？尽管叫嘛。」　

　　「她点光了。」而其实葛力姆乔也并不那麼想吃，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根本是乌尔奇奥拉。　

　　「点光？这什麼破店啊！」迁怒店家的佐伊索性咆哮。　

　　「葛力姆乔小弟要是签了这个，这碟盐烧银杏就是你的喔～」凭空变出一张递上，葛力姆乔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要他卖身给Soul　Society的合约。　

　　「神经病！」佐伊抢过合约撕成粉碎。　

　　夜一失笑，却见佐伊下一步行动竟是从她手中夺过盐烧银杏，塞到葛力姆乔手中。　

　　「啊嗄？」男人傻眼。　

　　「想吃就吃，用不著管这女的。」佐伊说得万分豪气。　

　　「可这是她们点的啊？」　

　　「管他的！当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当这碟银杏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