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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韩剧]进击吧!男配!作者:少地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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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绕着欧洲转了一圈的正雨终于迎来了开学日,打回电话去报告之后,张女士狠狠地骂了他一通,虽然知道这小子肯定不会听,但还是抱着点侥幸稍微放下心来:总算是安安稳稳的在一个地方呆着了吧?
不过张女士显然是对自家儿子的行动能力估计过低,这一点从对方寄回来的各种特产上面不断更改的各国邮戳上就能看出来。
更让张女士火冒三丈的是,正雨周游世界的爱好简直是变本加厉,自打出去留学之后,两三年的时间,除了过年那几次家族聚会,竟然一次都没有回国!
时光飞逝,在意大利混的风生水起的正雨也在油画圈子里面有了不大不小的名声,即便是天才云集的地方,他的光芒也不会被淹没。
高中毕业的时候,正雨还跟几个画界认识的前辈一起举办了油画展,好评如潮。
就在那一天,他在对着来宾致谢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几年前在威尼斯碰见的老人。
“您好。”正雨过去,对着费伦特笑笑,“又见面了。”
费伦特也笑,对着他点点头,指着旁边挂的一副画道:“几年不见,你倒是进步了很多,自己的风格也越来越明显了,很不错。”
正雨微微弯腰,礼貌而含蓄,“能得到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院长大人的赞誉,真是深感荣幸。”
“你知道我?”费伦特笑的很优雅,艺术家的眼睛中含着一点玩味,似乎在等着看这个孩子的反应。
“咳,一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啊,”正雨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这里似乎跟原来的自己待过的世界不太一样,原来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里面可没有眼前这位叫费伦特的院长。
他又笑笑,大大方方的坦白道:“后来在这里呆了几年,因为想要报考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所以就多留心了下。”
费伦特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没有慌张,也没有刻意的奉承,很真实的一个孩子。艺术的世界,最容不得的就是虚假。
“那么,”老院长伸出手,十分绅士的微笑,“我很期待你的到来。”
“啊,谢谢,我一定会去的。”正雨回握,凤眼开心的眯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在发光。“对了,”他狡黠的眨眨眼,微微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小声道,“这样的话,我算不算在走后门?”
费伦特一愣,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孩子,然后便爽朗的哈哈大笑,“嗯,也许吧。”
一老一少迎着黄昏的阳光,温暖而美好。
☆、第9章
后来徐正雨顺利进入了难进更难毕业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惊讶的发现,费伦特不仅是该学院的名誉院长,更是自己专业的教授!
书画音乐考古之类都很讲究出身,因为真正中心的圈子就那么大,如果没有人引荐捧场的话是很难顺利被大家接受的,而这些专业一旦不被大家接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费伦特作为油画界几乎是最资深的一辈,地位自然是非同寻常,而弟子的徐正雨也很是没令他失望,很快便在众人各种赞赏或是羡慕的目光中茁壮成长,俨然一颗明天的葱郁大树。
此时这一老一少正沿着湖边慢慢散步,偶尔还会聊上几句,说到好玩的地方又会哈哈大笑。
“呐,正雨啊,”费伦特静静地看着水面,十分绅士的说着一点也不绅士的话,“突然想要吃你做的红烧鱼啊。”
正雨笑,一副特别夸张的震惊模样,“这里面的都是观赏鱼哎,教授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费伦特遗憾的叹口气,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真是太不实用了。”
熟悉了之后,正雨就算是明白了,费伦特这老头儿根本就不是表情上那样的温文尔雅,根本就是一不省心的,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收不住腿的。
其实画画的人都有一个特点,不管有没有条件,大家都喜欢到处跑,这也是必要的,采风,开阔思路,找灵感什么的,毕竟总是呆在屋子里面是画不出美的。
然而就没有像徐正雨这么能跑的,他是充分利用了学院里面自由开放的学风,除了必修课和必要的理论课之外,根本就没办法在学校里面看见他的人影。
后来才发现,费伦特年轻的时候一点都不比他省心,即便是现在年纪大了也很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上一个月,老头儿无意中得知正雨想要去喜马拉雅山脉那边看看,立刻就给自己也买了去中国的票,背着登山装备就过来了,把正雨吓出来一身冷汗。
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再拖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往雪山上面跑,这不是玩命么,好说歹说的打消了费伦特的疯狂想法,结果,最后两人还是在四川的竹林呆了一个多星期,淋雨水画竹子喂熊猫过吊桥,玩的不亦乐乎。
佛罗伦萨学院里面现在流传一句话:韩国来的徐正雨先生其实是费伦特教授失散多年的孙子
总之,两个人臭味相投了。
为此正雨特别开心,以前自己满世界跑的时候张女士总是火冒三丈,现在这边只要搬出教授的金字招牌,立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虽然还是难免担心,但是总归是名正言顺了不是。
所以正雨就越发的觉得费伦特是个好老头儿,去哪儿都不忘给他带礼物,后来艺术天才生活白痴的教授碰巧吃了一次正雨做的饭,眼睛都由蓝变绿,对着自己这个弟子越发的慈爱起来。
对此正雨哭笑不得,其实平心而论,他很喜欢费伦特,某些时候甚至会不自觉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爷爷,总觉得,很温暖。
爱自己的亲人朋友,自己最爱的学院,自己最爱的画笔,自己后来的,爷爷。
嗯,很好。
正雨本以为自己的大学生活会一直这么平淡、波澜不惊的过下去,然而,某一天的一通越洋电话,顿时在他的生活中搅起了惊天巨浪:继玄会长去世之后,玄振林夫妇出事了,同车的玄振轩也受了重伤,一条腿几乎被废。
作为他们最好的朋友,正雨和功灿也都在第一时间从国外赶了回来。
第一眼看到病床上那个昏迷中的男人,正雨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那个嚣张跳脱、神采飞扬的玄振轩:极度的消瘦,面色惨白,眼窝下陷,嘴唇爆皮,扎着点滴的手臂瘦削的几乎到了皮包骨的地步,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特别的显眼,触目惊心。
正雨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看向一边的罗女士,“这,这怎么可能?”
罗女士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几岁,特别的憔悴,眼睛红肿。这个坚强的女人在经历儿子儿媳同时去世的噩梦的同时,一方面要照顾生意,令一方面还要时时刻刻饱受二子伤病这一现实的折磨。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罗女士几乎当场崩溃,根本就没办法相信听到的是真的,直到最近几天才勉强接受这不幸的事实。
正雨和薛功灿家里的人也过来了,几十年的交情,感情都是很深厚的,对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的痛心,尽心竭力的帮忙。
张女士私底下对正雨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玄振林一家与玄振轩出去郊游,回来的时候换了玄振轩开车,结果路上出了意外,玄振林夫妇当场身亡,玄振轩也重度脑震荡,还险些丢掉一条腿,唯一仅受轻伤的侄女美珠却也被吓坏,从车祸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讲过话。
这还不算,身体的伤倒是其次,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而更令人担心的是玄振轩心里留下的阴影,几次半梦半醒间他总是噩梦连连,又哭又叫,即便是醒过来也不住的说是自己亲手杀死了兄嫂。他这个样子,作为母亲的罗女士更是心如刀绞,吃不下睡不着,几个月几乎都是靠着各类的保健品才支撑下来。
徐正雨跟薛功灿面面相觑,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再华丽的安慰的语言在此刻也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这种至亲离去,唯独自己幸存下来的残酷事实,较之幸运,有时更会变成致命的利刃。
过了几天,他们又得知了一个更令人无比窝火的消息:玄振轩的女朋友柳熙珍,仅仅是在他出事的第二天就飞赴美国,理由是留学。
那一瞬间,正雨只觉得一股热血往上冲,头脑发昏,理智什么的全都离自己而去,等到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薛功灿死死的拉着。
“放开!”正雨第一次有了要对女人发火的冲动,相恋这么多年,这边一出事你就什么也不说的离开,以前的那些情深意重呢?全都是谎话吗?全都是演戏吗?自己人被这么不明不白的辜负,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
“正雨!”薛功灿一直是冷静而理智的,一是担心情绪激动的正雨开车会有危险,另一方面也的确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不由分说的抢过正雨手中的车钥匙,皱着眉头分析,“你先冷静一点,我们认识柳熙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情完全说不通不是吗?”
正雨一顿,下意识的就顺着薛功灿的话一想,的确是觉得有点诡异,然而作为玄振轩十几年的铁哥们儿,他还是怒气难平。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他醒了再说呢?即便是再怎么着急,留几句解释的话就这么难吗?
从感情方面来讲,薛功灿自然也是偏向玄振轩没商量,对于柳熙珍这样干脆利落的离开也很是不解。
原地转了几圈,狠狠地砸扁了两个钢化垃圾桶之后正雨才勉强冷静下来,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薛功灿说的不错,事情的确很蹊跷,据他这几年的冷眼观察,柳熙珍不是那么无情的女人,当年能为了玄振轩与移民美国的父母分开独自一人留下来,现在也不太可能轻易离开。
可是现在柳熙珍人根本联系不上,唯一可能知情、对这件事情表现的出奇冷静的罗女士此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根本就不是发问的好时机,更何况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助玄振轩走出阴影,积极的接受治疗,因此即便是有再多的谜团,正雨也不得不将它们暂时丢开来。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几次镇定下来,心中那股无所适从的焦躁感始终无法散去。
☆、第10章
“患者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一下,但是时间最好不要太长。”护士从病房里面出来,在外等候的正雨和玄振轩立刻冲了进去。
“玄振轩,能认出我是谁吧?”正雨看看目光涣散双目无神的玄振轩,有些担心的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玄振轩反应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慢吞吞的看过来,看清了近在眼前的好友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欣喜,不过随即便被汹涌翻滚的悲伤和自责覆盖,消失无踪,“正雨。”又顺着往旁边看看,声音沙哑,“功灿。”
正雨松了一口气,又看看他被小心护理起来的左腿,“感觉怎么样?”
玄振轩僵硬的扯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大约,死不了吧。”然后又低低道,“我倒情愿我死了。”
薛功灿张张嘴,半晌才道:“罗女士很担心你。”
玄振轩的眼睛迅速红了,声音哽咽,“我,我杀了我哥,杀了嫂子,我是凶手!”说到最后已经接近嘶吼,手臂激动地挥舞着,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出来,顺着他的面颊流进干裂的唇间。
“玄振轩!”正雨上前一步,跟薛功灿两个人一边一个按住他,又检查一遍没有影响到腿才略显苍白无力的劝慰,“你给我冷静一点,你是要亲手拿刀在伯母胸口狠扎几下才好么?”
薛功灿瞥他几眼,又沉默的看向玄振轩,“我们刚才见过伯母了,她很难过。”
玄振轩果然慢慢安稳下来,不过还是很激动,一遍遍的低声说着,“我是凶手,凶手,如果不是我,哥不会死,嫂子也不会,美珠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是个,罪人。”
他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头,浑身颤抖。
正雨跟薛功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只能沉默着坐在病房中,希望玄振轩能感受到来自周围人的关心。
第二天玄振轩的情绪似乎稍稍稳定了些,不过却是主动提出要见柳熙珍,正雨和薛功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遇到这种情况,能指望的也只有正雨而已,薛功灿这个打死不会说谎的正直人是完全派不上用场的,然而要对一个随时可能崩溃的病患撒谎,正雨也觉得左右为难,他是擅长讲各种甜言蜜语,可是却从未骗过兄弟。
撒谎?欺骗自己的好兄弟,瞒天过海,良心上过不去;
实话实说?好兄弟极有可能当初崩溃,进而拒绝接受治疗,那就不仅仅是良心上的谴责了。
“咳,”正雨装作很自然的样子,随手拿起一只鲜艳的红苹果削起来,“你昏迷的时候熙珍来过几次,前几天她爸妈来电话,说有点事情必须要她回美国一趟。”
玄振轩将视线从正雨手中不断延长的果皮上面抬起来,慢吞吞的看向他的眼睛,“回美国?”
正雨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狠掐掌心,笑笑,“是啊,过几天就会回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玄振轩微微皱眉,又看向薛功灿,后者先是下意识的看了正雨一眼,然后才用力点头,表情前所未有的诚恳,“是。”
不过短短的三两分钟,正雨就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汗津津的了。他将去掉果皮的白嫩苹果切开几份,又分成小块,插上竹签递过去,“吃点苹果吧,对身体好。”
玄振轩瞥一眼,摇头,“不吃。”然后又看向薛功灿,似乎要说什么的样子。
正雨心中警铃大作,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边演技不过关被看出来什么,保险起见,只能尽可能的岔开话题,“徐正雨先生亲手削的苹果,你小子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排着队都吃不到吗?真是,快点吃。”他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开玩笑,一是希望转移话题,二则是想让玄振轩在潜意识中就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阳光无虑的玄振轩,生活其实并未有什么改变。
薛功灿果然很有默契的顺着正雨的话往下说,“少来,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刚才玄振轩看过来的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将真相说出来了。
正雨只是笑嘻嘻的插科打诨,最后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僵硬了,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是硬挤出来的,不必照镜子他就知道肯定相当不自然。
只要努力总有回报,房间中的气氛似乎轻松了点,玄振轩也很配合的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也跟着回了几句,虽然没什么笑容,但是语气已经轻快多了。
刚接受过几次手术的玄振轩身体还很虚弱,很容易就会感到疲惫,没多久正雨就跟薛功灿退了出来。
两人并排坐在走廊外面的休息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抱头,一声接一声的叹气,“怎么办呀?”
这么瞒下去,注定不是长久之计。
“啊啊,要疯了!”正雨烦躁的挠着头发,原本柔顺的发型顿时变成鸡窝,一团糟。
薛功灿摇头,伸手给他把挠的炸起来的头发顺下去,“就算是你真的疯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正雨顿时哭笑不得,扭头看过去,无奈,“我说薛功灿啊,这个时候了,稍微配合一下气氛行不行?”
薛功灿表情不变,“我说的都是事实。”
正雨张着嘴巴看了他一会儿,挫败的移开视线,“算了,言归正传,”他扯扯系的严严实实的衬衣领口,疲惫的抹一把脸,“眼下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找个合适的时间问问罗女士吧。”
薛功灿想了半天,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再怎么担心玄振轩的状况,正雨和薛功灿两个人晚上也肯定不能睡在医院,于是由早几个小时回来的薛功灿开车。
昨天晚上因为实在担心玄振轩的情况,备受时差困扰的正雨基本没睡,到这会儿已经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坐在车上都是东倒西歪,最后靠在椅背上几乎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到了目的地却还不知道。
“正雨啊,到了。”薛功灿拔下车钥匙,却没听到回声,扭头一看,忍不住笑了。
睡着的正雨给人的感觉跟平日完全不一样,精致的五官更加柔和,长长的睫毛安静的伏在眼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还真是,像教堂壁画上的天使啊,薛功灿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来,顿时就有些不忍心把人叫起来了。这么想着,他又将暖气稍稍开大一点,人在睡觉的时候是很容易着凉的。
又过了近半小时,薛功灿有些黑线的看着睡得越来越熟的家伙,纠结的挠挠额头,有些打不定主意是现在就叫醒他呢还是继续放任他就这么睡下去。
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嗡嗡响起,在安静的空间中效果格外突出,简直不亚于一颗炸弹的威力,薛功灿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扒出来按了挂断键,见正雨依旧是睡得死沉才略放下心来。不过,他看看屏幕上暗下去的张女士的名字,有些头疼的摸摸鼻子,没办法啦。
薛功灿下意识的舔舔唇,伸出指头,轻轻地在正雨肩头推了几下,“正雨啊,正雨?”
被薛功灿摇晃起来,正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抹抹嘴角,“啊,到了啊。”然后下车,腰酸背痛的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对他挥挥手,睡眼朦胧道:“再,再见啊~”
一下子想起来一件事情,薛功灿迟疑一下,还是喊住了他,“正雨啊!”早晚都是要开口的,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还不如自己亲口说。
“嗯?”正雨艰难的转过身来,摇摇晃晃,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什么事?”
薛功灿忙过去一把扶住,又把他无意中咬进嘴巴里的一缕头发扯出来,犹豫下,“我已经决定将大学剩下的学业在国内完成了。”
“哦,”还没清醒的正雨机械地点点头,完了之后转身又往院子里走,走出去十几米远才猛地回过神来,睡意全无,三步并两步的蹿回来,一把揪住薛功灿的领子,眼神犀利,一字一顿,“什么?”
薛功灿也不挣扎,就这么任凭他揪着,语气平静,“我说,接下来的学业我会在国内完成,不回去美国了。”
正雨又定定地看了他好久,仿佛在确认,之后便松开他,表情很冷,“是吗,那就这样吧,反正已经决定了是吧,有必要特意告诉我吗?”
薛功灿为人刻板,但是他不傻,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对方真的像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生气了,那就是真傻了。
“正雨,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讲的,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薛功灿!”正雨瞪着一双因为睡眠不足的兔子眼,气冲冲的,“你还拿我当兄弟吗?这么大的事情到这个时候了才告诉我!”
薛功灿不会给自己找理由或者是借口什么的,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才拖到今天。”
“为什么?”其实正雨也没有多生气,反正这也只是对方上学的事情,私事而已,不是吗?可是,这么重大的决定自己竟然事到临头了才知道,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心里面还真是不爽啊。不过,自己简直太了解这个家伙了,根本就是不会拐弯,况且说的也的确是实情,回来的这几天,自己几乎全都泡在玄振轩他们那儿了,在那里,那个时候,那种悲伤的氛围下说这个,的确是不太合适。
“因为最近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家里面希望我能早一点参与到酒店事务的管理中去。”说到这里,薛功灿的脸色不太好,明显的有些担心。
“爷爷?”正雨想了想,又忍不住打个哈欠,猜测道,“是不是你姑姑的事?”
“嗯,”薛功灿有些疲惫的捏捏眉心,往车门上面靠了下,本就挺拔的身体拉的更长,线条优雅,“爷爷其实很早就后悔了,特别希望能够一家团聚,最近年龄又大了,身体似乎承受不太住。”
正雨了然的点点头,又想起早在半年前就因为家里的原因而回国的金世璇,唇角一勾,语气复杂,“金世璇肯定特别高兴吧?”
提起她来,薛功灿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她最近倒是很忙,我也没怎么跟她见面,不过听说有不少国内外的网球教练来挖角。”
正雨意义不明的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丢下一句话转身进屋,“哥可要当心喽,那个女人,野心大得很呢。”
☆、第11章
因为玄振轩的状态十分不稳定,接下来的日子里,正雨直接化身空中飞人:既要兼顾学业又不放心兄弟,连续几个周末的睡眠都是在飞机上解决的,到后来这条航线上的空姐们都认识他了,一看他上飞机就热情的帮忙准备软枕和毛毯。
一天两天还好,可是时间一长,饶是佛罗伦萨学院氛围相对轻松,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的正雨也是有些吃不消了,有时候一周就要倒两三次时差,新陈代谢近乎紊乱,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本就瘦削的下巴更是尖的可以戳死人,有时候玄振轩长长的昏睡一次之后,再醒过来看到的几乎就是判若两人,他甚至有种近似荒谬的错觉:住院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叫做徐正雨的摇摇欲坠的小子。
薛功灿的情况倒是稍稍比他好一点,因为已经大三,所以有相对较多的很多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虽然要办很多转校的手续,但是还勉强可以支撑。
这些罗女士跟玄振轩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感动万分,几次都说不必这样,但是正雨两人还是不大放心,仍是一有时间就往这边跑,罗女士他们说了几次也就不再言语,毕竟,眼下的情况这样糟糕,多两个信得过的人时常开导着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又一次从机场坐了出租车回家,天色不早,正雨也怕打扰玄振轩休息,想了想就没过去,抓紧时间在房间里狠补了一下睡眠,这一补,竟是把晚饭也给补过去了,期间张女士喊了他好几次都没叫醒,也只得作罢。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正雨只觉得神清气爽,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忙穿衣洗漱后下楼吃饭。
张女士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看你啊,把自己折腾的这个样子,叫都叫不醒,晚饭也不吃了。”
正雨忙笑,“这不是起来吃了么。”
张女士好笑,“哪有前一天的晚饭放到第二天早上吃的?胡闹。”
正雨讨好的笑笑,没说话,准备等会儿就去医院看看。他的时间也不多的,最晚后天就要回去上课,必须抓紧。
饭还没吃完的,门铃就响了,家政过去问了之后,拿进来一只手机,“正雨少爷,这个,是您的手机吧?”
“哎?!”正雨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回来之后就没见到自己的手机哎。接过来一看,可不是么!
张女士叹气,无奈道,“你这个丢三落四的性子啊,什么时候能改改?”
正雨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随手将手机揣进口袋,“抱歉,抱歉。”
张女士摇头,又问家政小阿姨,“怎么回事?”
“刚才出租车公司的人来了,说是从车座位底下捡到的,昨晚才发现,根据挂件上写的地址就给送过来了。”
正雨闻言抬头,嘴巴里面还叼着半片火腿,得意道,“看吧看吧,我多有先见之明。”
张女士好笑,“什么得意的事吗?还好意思说。”
到了医院才得知一个不到一小时前刚爆出来的坏消息。
第三次手术之后,醒过来的玄振轩再也无法克制,拔了注射器,坚持要求见柳熙珍,情绪激动,并声称如果见不到人就放弃治疗。
此话一出,刚过来的正雨就急得团团转,而薛功灿还在美国办理不知道的什么手续,根本没有对象可以商议,他直接就在病房外面堵住了罗女士。
“伯母,”正雨举止依旧优雅,彬彬有礼,但是语气却是不容辩驳的强硬,“瞒了这么久,您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罗女士一怔,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一种相当凌厉的气势,竟是让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商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心虚的别开头去,仍旧嘴硬道,“我哪里有隐瞒什么?”又抬手看看时间,扶扶眼镜,略显慌乱的整理下着装,“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公司开会了。”
“伯母!”正雨长腿一跨,伸出胳膊拦住她,眼神犀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也看到了,振轩根本就是下定了决心,他的脾气您最清楚,再继续这样瞒下去,到最后就无法收拾了!”
“所以,”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视着罗女士,压迫的气势十足,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请告诉我,柳熙珍到底去哪儿了?还是?”还是移情别恋了。
罗女士的眼神闪了闪,见正雨果真没有退让的意思,半晌,突然像是再也无法承受一样骤然抬高了声音,将手中的手提包一摔,“我能怎么办,啊?我不能再失去振轩了!柳熙珍要去留学,一去就是五年,你让我怎么告诉他?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正雨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举起的手臂一点点垂下来,声音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五,五年?”
罗女士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又抬头看看他,刚要说什么却又惊叫起来,“振轩,你怎么出来了?!”
正雨一惊,扭头一看,果然是刚做完膝关节复位手术的玄振轩,他整个人简直像是挂在那副几乎从未被用过的拐杖上面,一身病号服彻底湿透,那显然是剧烈的疼痛导致的冷汗。
玄振轩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愣愣的看过来,艰难的张嘴,声音干涩的重复,“留学?五年?”
“玄振轩!”正雨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掺住他,“你疯啦?刚做完手术的人怎么能下床!快点回去!”
“你闪开!”玄振轩根本就不管这些,拼命抗拒着他的帮助,只是死死地盯着罗女士,赤红着眼睛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罗女士张张嘴,终于点点头。熙珍,别怪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玄振轩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骗我!”
被甩开的正雨顾不上磕的生疼的手肘和掌心,再一次冲过来,险而又险的扶住他欲言又止的身体,“玄振轩,玄振轩!听我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玄振轩!”
玄振轩站都站不稳,却还是竭力要摆脱正雨的搀扶,眼眶发红,口不择言,“你滚,滚!你们都在骗我,合起伙来骗我!滚!骗子,滚!”
虽知道玄振轩是伤心过度,口不由心的气话,但是听了这些,无故被牵连的正雨还是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揪起来捶打,生疼。
罗女士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帮忙,“振轩啊,别这样,正雨是好孩子,你,你也想开点啊。”
“闭嘴!你们都滚,滚!”现在的玄振轩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任何话,只是一味的大声喊叫,疯狂的发泄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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