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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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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可可印象里这两人应该是水火不容的,目睹现下情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记忆重装。
  稍许停顿后她确定记忆没有出错。她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除了爱上苏星柏。
  这个名字是她警察生涯中最美丽的污点,像耗尽积蓄购来的品牌衫,平时悬挂在隐蔽而安全的角落,可能一生也没几次机会穿,却永远保有她衣橱的一席之地。
  女人的执着过了头,就是执拗。
  苏星柏上厕所时被姚可可堵在门口,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着他。他除了比以前瘦点,其他还是如常,如常一样的眼,细密的胡渣,天然微扬的嘴角。遥远而清晰,陌生又熟悉,心底对他的那份感情一直驻守原地。
  她伸手摸他的脸,从脸颊挪到额头,再往上,轻轻揭掉他的帽子,他扁塌塌的头发露出来,带着发胶的香精味。
  “michael……”
  姚可可眼里水汪汪的两滩,气氛看着挺棒,旁观者由衷感叹,“MADAM,工作时间性骚扰线人是不对的。”
  旁观者叫梁笑棠,他正探进半个身,痞笑扬在嘴角。
  姚可可一把将他推开,气急败坏地冲出厕所。
  苏星柏连个白眼都没给他,绕过他,慢悠悠地晃出厕所。
  他望着两人扯扯嘴角,“真特么小气,这点玩笑也开不起。”
  直至返屋企,苏星柏都没正眼瞧过他,一直待在露台抽烟,隔很远都能闻到呛人的烟草味。
  梁笑棠叉腰三次,踱步三十次,最后决定去灭烟。他夺过苏星柏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再朝苏星柏吹烟圈。
  苏星柏翻了翻眼睛,夺回香烟继续抽,刚吐出个圈就又被梁笑棠抢走。
  一根烟被两个男人交替抽,很快就烧到尽头。
  “梁笑棠,你不用这样。”苏星柏目朝远方,低低地讲。
  “不用哪样?”梁笑棠不明所以,等听对方的高论。
  苏星柏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平静地望过来。梁笑棠报以轻松的微笑,耐心等待。
  而当苏星柏真以行动作答了,他却本能地后撤两步,躲避那张突然放大的脸和凑过来的嘴唇。
  苏星柏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果,看着他,嘴角微扬。似在嘲笑他,又似在自嘲。
  不管这世界怎样变化,梁笑棠永远都是梁笑棠,独行侠,正义的使者,精明狡诈,不会浪费精力给不值得的人事物。
  可是苏星柏却不再是苏星柏。从那一天被梁笑棠裹成木乃伊开始,或者是许辉寻仇那次,梁笑棠奔回来帮他,亦或者是更早以前两人的初次相见,周遭黑压压的人,独独在人群中瞥见彼此。
  苏星柏背过身,脚步行的深深浅浅,嘴角维持那个弧度。
  “苏星柏!”梁笑棠在他身后喊。
  他定在原地,回身看着梁笑棠朝他走来,梁笑棠伸出手摸他头发,把他之前遗落在厕所的帽子戴回他脑袋上。他的脸被捧起来,皮肤贴着梁笑棠那粗糙不平的掌心,感觉瞬间失真。
  “别自以为是了,瘸子。”梁笑棠捧住他的脸,“你当我是接吻狂魔么,我很挑的!”
  苏星柏还没消化这句话,梁笑棠就凶神恶煞地推他贴墙。不需要眼神交流,也不需要所谓的气氛营造,梁笑棠轻易就擒住了他的舌头。
  这一次的接吻声势浩大,苏星柏喘的又粗又急,双手不断拉扯梁笑棠的腰间,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想解他皮带,还是想推开这个反复无常的混蛋。
  身体反应给出答案。在这段漫长而暴烈的唇齿交融后,苏星柏确定自己是真癫了。他发着抖抓住梁笑棠的肩头,“你会吗?!”
  “试试看。”梁笑棠紧紧地搂住他,一条腿去够晾杆。白色窗帘抖落下来将他们覆盖,成为干坏事最好的屏障。
  整个过程超不过半个钟,两个男人犹如天堂地狱轮转。
  苏星柏叫的比杀猪还凄惨,梁笑棠差点被咬断脖子。他恍然顿悟原来在情|事上,男人的反应跟女人没多大差别,周望晴在顶峰时喜欢咬他脖子,而死瘸子简直就是啃他脖子。
  事后,苏星柏靠住梁笑棠的背,发发呆,抽抽烟,一声不吭。梁笑棠估摸时间,拿肩膀顶他后背,“去洗澡。”
  见他不答腔,只顾闷头抽烟,坏心顿起,嗖地抽身而去,令他仰面摔到地上,跟着就蹲下身对住他“哈哈哈哈哈”。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得到二字评价:幼稚。
  梁笑棠心情很好,好到几乎忘记晚上还有场仗要打,他拖着苏星柏一起去菜市,弄回一堆生鲜蔬菜,捋起袖管慷慨宣布:“晚餐吃全素宴!”
  苏星柏靠住沙发椅背,目视梁笑棠从厨房到客厅来回奔忙,在被要求“来帮忙”时,他翻个白眼应句“腰疼,需要静养”。
  饱餐后的两人带着钱箱去达目的地。最大的那个居然不在,连游邦奇都没见踪影。只关珊一个坐在幽蓝光线中,见到他们,绽开笑,人美,面上两道笑纹也几有风情。
  梁笑棠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把钱箱砸过去,关珊稳稳地接住,打开后只扫了一眼,就丢还给梁笑棠,“钱你们留着,告诉我过程。”
  “我的财路干什么要告诉你?”梁笑棠嗤之以鼻。
  “因为我好奇啊,”关珊笑看他,“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市价五十的糖转手一百二清货的~”
  梁笑棠立马听懂了,大话张口就来,“有人卖就有人买,有个猪头说全要,我当然就全卖了。”
  “哪个猪头?”关珊亮出手机,悠哉哉地说,“你报的出名字的,我都能找到。”
  梁笑棠的冷汗从脚底心往上,一直蹿到后背,他看向苏星柏,苏星柏摆出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手插裤袋安稳站立。
  梁笑棠暗骂一声没义气,已然忘记苏星柏跟他本就是两路人,不过是被迫才走在一起。
  也许下一刻,苏星柏就会重返旧路,而他毫无疑问就是第一颗铺路石。
  梁笑棠不愿这种臆想沦为真实,于是大话继续顺口,“关键是CO哥犀利,对方是买他面。”
  讲完,好整以暇地等待。苏星柏还是手插裤袋,沉着地应对关珊的问题,
  “是义丰的许辉。”
  梁笑棠压根儿没想到苏星柏会撂出这个名字。更没想到的是关珊还真有许辉的电话。
  女人握着电话半天不开口,因为拨出去好几通都石沉大海。
  两男一女在包厢中待足三个钟,最后,关珊眉毛一挑,放行两人。
  警报暂时解除,梁笑棠跟在苏星柏身后出了D&N,取车时趁机偷袭,一手扣他咽喉,一手擒他手腕,将他钉在挡风玻璃上。
  苏星柏极不耐烦地转了转身体,发觉难以挣脱便索性不再动弹,用淡然的表情迎接梁笑棠的恨铁不成钢。
  “没义气!”梁笑棠将刚才的腹诽付诸行动,瞪起牛眼大骂苏星柏是痴线。
  梁笑棠皱起的眉心看着很痴相,亏他还有脸骂自己痴线。
  “跟你需要讲义气么。”苏星柏抬眼冷笑,“你讲大话的本领那么棒,难道就没有本事自圆其说!”
  梁笑棠面色一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斗殴一触即发,苏星柏猛踹梁笑棠下肢,梁笑棠还以老拳,力度没拿捏好,苏星柏抱着肚子躺倒地上,身体蜷成一只大虾。
  梁笑棠蹲下去查看伤情,玩闹似地戳戳他胳膊,捏捏他的脸。苏星柏脸色惊人的恐怖,比那天胃痉挛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梁笑棠莫名心虚,想我也没怎么他啊,真看不出原来他是这么弱的。
  把苏星柏弄回车子费了不少劲,梁笑棠服务到家,替他绑好安全带,替他擦拭额头的汗。
  苏星柏满头臭汗,没力动弹,只有用表情传达所思所想。梁笑棠读出三个字:你去死。
  此时,梁笑棠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自己的战斗力了。三两拳而已,就能让苏星柏颓败如斯,还真特么爽。
  苏星柏大概真受伤不浅,返家后一直蜷缩床上,时不时地哼唧,搞得梁笑棠一个头两个大,绵羊数过了,鸵鸟和树熊也都数了,甚至连周望晴都搬出来了,还是没有睡意。万般无奈下只得摸进苏星柏的房间,“起来!”
  苏星柏的眼睛渗着湿湿的水汽,不知是因疼痛难忍而产生的分泌物,还是看到同住人如此好心而感激显露,梁笑棠也懒得去细究,他掀开苏星柏的衣服,用涂满药油的掌心去抹他肚子,听他用与夜色一般暗哑的嗓音拒绝自己:“不用了,肚子不痛。”
  “不痛你干嘛哼哼扰人清梦?!”梁笑棠忿忿。
  “是你幻听。”苏星柏漠然地应声。旋即被梁笑棠拽着坐起身。腰侧如遭电击,再加上梁笑棠那一手火辣辣的药油,几重痛苦交织,迫使他只得继续哼哼。
  接下去的时间,梁笑棠突然安静如哑巴,就连手势都轻缓异常。他坐在床边,两条胳膊围成个圈,将苏星柏控制在里面。苏星柏依稀记得小时候,爹妈哄自己睡觉也爱用这个姿势,从背后环抱,亲切又温暖。
  虽然梁笑棠与亲切沾不上边,与温暖也绝缘,但这并不妨碍苏星柏的安稳睡眠。他吸着药油的辣味,头歪向了梁笑棠的颈间。

  第15章

  翌日,梁笑棠落枕了。昨晚剩余的半瓶药油有了用武之地,苏星柏忍着刺鼻的气味,毫不客气地摆弄梁笑棠的脖子。后者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直嚷嚷“告你谋杀”。
  “告我什么?”苏星柏阴险地笑着,拇指跟食指在梁笑棠喉结处摩挲,梁笑棠的咽喉告急,赶紧改口,“不告不告,纯属讲笑。”
  趁苏星柏放松手力时,梁笑棠去摸他的腰。苏星柏的居家服仅一件宽松套头衫,隔着粗棉质地几乎感觉不到皮肤的温度。梁笑棠正疑惑这家伙看着挺结实居然这么瘦,肩头倏地让苏星柏搭住。苏星柏弯下身看住他的眼睛,扬起唇角说:“告你性骚扰。”
  四目相交,两张嘴都弯开痞笑。梁笑棠按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好啊,你去告~”
  “填完肚子再告~”苏星柏抽回手,照准梁笑棠的脑袋乱揉一把。
  两人搞定早饭,开车途中接到通知,不必去DT,直接D&N碰头。
  梁笑棠的心又提到嗓子口,关珊肯定已经跟许辉通过电话,现在过去,十有j□j是自寻死路。
  苏星柏看出了他的心思,慢悠悠地说,“布金龙跟几大社团的关系向来淡薄,你以为那个女人拨个电话,许辉就会乖乖地答话么。”
  不可否认,苏星柏讲的有道理。而且就算被拆穿,凭他梁笑棠的本事,自圆其说也根本不在话下。最坏的结果也无非身份暴露,横尸街头。
  梁笑棠自觉福大命大,后四个字应当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何况还有个苏星柏,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挂?
  “当然不会。”苏星柏笑着讲。
  梁笑棠心底涌出一股暖流,刚想接口,就听到对方又讲,“放心,我会蒙住眼。”
  这段没营养的对话持续不多时,D&N出现在面前。梁笑棠尽量步态轻松,与苏星柏前后脚进入那间固定的包厢。这回,相关人等都在。布金龙永远笑容可掬,礼貌友好,梁笑棠被请到他身边就坐。苏星柏挨着梁笑棠,游邦奇和关珊各占一张单人沙发,面色无异,至少没瞧出任何杀意。
  布金龙递个眼色,关珊点头,取出手机拨弄两下,梁笑棠听到一把嚣张的声线。
  总共三句话:
  第一句:“你哪位啊?”
  第二句:“你TM还好意思问,老子找人验过了这批根本就是次货!”
  最后一句:“你替我告诉梁笑棠,老子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不待梁笑棠回过神来,布金龙笑意融融地拍他肩膀,冲他竖起大拇指。
  “够犀利啊你!”游邦奇接着讲,“许辉去年才上位,那人出了名的难搞,你居然骗到他买下全部的次货!”
  梁笑棠讪笑两声,“与我无关,都是CO哥厉害。”
  说着,看向苏星柏,苏星柏眼底的惊讶不比他少,但克制的很好。
  之后,几人上皇廷开了桌宴席,布金龙要了两瓶年份酒。游邦奇拉着梁笑棠对饮,前者酒量奇差,倒成一滩泥被人架去休息。关珊接替他,一杯又一杯灌的梁笑棠也差点招架不住。
  布金龙以茶代酒,跟苏星柏碰杯。苏星柏喝不了多少,只象征性地动动嘴。
  少顷,布金龙笑着问他,“那条疯狗没再咬你吧?”
  他摇摇头,“没有。”
  布金龙露出欣慰的笑容,揽住他肩膀,示意“跟我来”。
  苏星柏跟在布金龙身后上到酒店四楼,进入一间房。房间中央横着一张大床,床边有个半身长的储物柜,布金龙打开它,苏星柏眼里立刻跃入各式款型的手枪。布金龙拉起他一只手,掌心向上,再将自己的掌心覆上。苏星柏低头,看到手上多了一张门卡和一把铜钥匙。
  “要是那条疯狗再咬你,就这样。”布金龙比个开枪的动作。
  苏星柏了然,却不知该怎样接话,好在布金龙也不需要他讲什么,嘴边的笑容始终温和。
  宴席接近尾声时杨卓玲出现,旁若无人地与布金龙亲热。梁笑棠留心到关珊的脸色不好看,眼带失意,只顾低头灌酒。三角关系从不乏看点,梁笑棠坏心眼地想,拖着苏星柏一同开溜。
  “你刚才去哪儿了?”梁笑棠边开车边问。
  “去小便。”苏星柏看他一眼。
  “跟布金龙一起小便?”梁笑棠回看一眼。
  苏星柏不答腔,侧过身去,将目光抛向窗外。
  梁笑棠没有追问,与苏星柏的离席相比,现下他更想搞清楚那把男声的问题。
  他冒出个想法,但很快就否定。无论怎样都好,反正目前一切顺利。
  对他而言,今天的宴席既是个结束,又是个开端。从今天起,他应该就能正式成为布金龙团队的一员,而这也就表示,将这帮毒贩绳之以法是指日可待。
  车载电台里播着老歌,梁笑棠放慢车速跟着哼唱,苏星柏瞟了眼他的侧脸,又继续看窗外。
  意外此刻袭来,随着车窗玻璃的爆裂声,梁笑棠慌忙踩刹车。车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弯,与一根灯柱迎头相撞。两人爬下车,与行凶者怒目相对。
  许辉歪着头冲两人笑,点起根烟,等红色火星旺盛后,他面色一敛,手臂在空中甩出抛物线。
  梁笑棠拽住苏星柏奋力一跃,落地霎那,身后火光冲天。
  梁笑棠艰难地撑起胳膊,问身下的苏星柏“你怎么样”,苏星柏摇摇头,抬手摸出一把血。
  “哪里受伤了?!”梁笑棠将他摸个遍,没发现异常,刚松口气,左边太阳穴突突乱跳,登时倒地哀嚎。
  苏星柏搂住形容夸张的男人,紧捂他脑袋上的血口。
  红车与白车很快赶到,许辉立在围观人群中面露坏笑,巩SIR,你的爱将怎就这副德性呢~
  与此同时,正手握钓竿专心致志的总警司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白车上,梁笑棠躺着,苏星柏坐在他旁边。这一幕彷如之前某次的翻版,不过姿势对调。
  梁笑棠的哼哼声不绝于耳,苏星柏不堪其扰,脱下外套丢他脸上,“别叫了,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下一秒他扯下外套,望住苏星柏继续哼哼。
  “你TM有完没完!”
  苏星柏恶声开骂,伸手去捂他嘴。却不知这一捂就再难收回。
  这只满是血污的手被梁笑棠牢牢抓住。男人前一刻还哼哼不停的嘴,此刻已转为微笑的弧度。

  第16章

  布金龙从不把所谓的社团放在眼里,但义丰坐馆的办事效率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既然已打定主意要吸纳梁笑棠,没理由看着他被人整而不出声。这日,布金龙西装革履去到许辉的地盘。许辉穿着随意,一看就是个粗人,布金龙擅长与此类人打交道,开诚布公地表示“手下不懂事,卖次货给你,但你也弄到他进医院,这事就算两清了吧”。
  “两清?”许辉横眉立眼对住布金龙,“梁笑棠摆明了下我面子,这笔账怎么清?!”
  “我明白。”布金龙彬彬有礼地回应,顺手签张支票递去,“就当请义丰的兄弟们喝茶。”
  许辉一看数目,当即笑声夸张,“两百万?布金龙,你打发要饭的么?”
  布金龙不语,摘下眼镜揉动眉心,稍后微笑而视,“那许先生想怎么样呢?”
  “很简单,”许辉挑眼笑,“一,让梁笑棠跟我斟茶认错;二,补我一批新货。”
  “可以。”男人爽快地应允。
  一周之后,因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的梁笑棠得以出院返家。总共一个薄薄的旅行袋,他唉声叹气“脑子被撞,不知怎的手也没力”,边叹边瞥苏星柏,后者翻个白眼,将旅行袋提起来。
  梁笑棠内心窃喜,继续哀叹“手没力,不知怎的脚也跟着没力”。这次不用瞥,苏星柏非常主动地过来搀扶,眉眼弯弯对住他。梁笑棠正得意奸计得逞,下一秒胳膊袭来剧痛,这还不够,脚趾头也遭遇连坐的厄运。
  看着梁笑棠痛苦地捂住胳膊单腿跳跃,苏星柏若无其事地眯眼,“天气不错,恭喜你出院。”
  苏星柏把车开到皇廷门口,跟梁笑棠说,“布金龙给你摆了一桌酒,许辉陪坐。”
  梁笑棠茫然,点解出院后的第一顿饭要跟那个家伙同食。苏星柏眼带同情地拍打他肩膀,叫他下车。
  包间只布金龙跟许辉两人。一见到青春版莫一烈那满脸的坏笑,梁笑棠就知道今天吃的是鸿门宴。果然,布金龙下命令了,“laughing,做错事要认,还不快跟辉哥道歉。”
  梁笑棠在心里怒骂许辉一千遍,手上麻利地将杯子注满,端到许辉面前,“辉哥你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废话少说。”许辉冷笑,“现在是你求我,还要我仰头看你么?”
  梁笑棠勾起一边嘴角,立时跪到地上,再一次将杯子递去。许辉露出满意的笑,转头看布金龙,“龙少够犀利啊,把手下调|教得这么好。”
  布金龙开声前,梁笑棠跟苏星柏被请去了另一间包房。对于许辉跟布金龙后续的谈话内容,隔着一层门板听不到分毫。梁笑棠烦躁地叉腰,苏星柏见状揶揄,“你肚子不饿么,吃饱了再想怎么偷听吧。”
  等梁笑棠吃饱,隔壁间的许辉早不见了踪影。布金龙欣然地报以青眼,“你今天表现的不错。”
  梁笑棠佯作悻悻,“但愿没给龙少添麻烦。”
  “怎会。”布金龙温和地说,“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会CALL你。”
  梁笑棠足不出户好几天,心里不知为何总预感会有事发生。又过几天,他看电视新闻,竟看到了熟悉的画面,姚立曾被关押的石屋今晨三点发生爆炸,警方从石屋中找到几具焦尸,其中一具已被证实为义丰现任坐馆许辉,初步怀疑是黑社会内讧。
  梁笑棠手脚冰凉,他落力回想之前种种,当想到关珊放的那段录音,他再也难以抑制,一记拳头砸向玻璃茶几。苏星柏走过来关掉电视,望住他,淡淡地说一句“去吃饭”。
  大排档人声鼎沸,苏星柏跟梁笑棠相顾无言。苏星柏用筷子挑弄盘中的炒蛏,将壳与肉分开,接着吃掉肉,把壳丢给梁笑棠。梁笑棠立马拍案而起,苏星柏愣了愣,以为会遭报复。没想到梁笑棠根本心不在此,他锁着眉头,大踏步离开桌子,速率越来越快,稍后奔跑起来。
  苏星柏吐出几根鱼骨,再饮尽手边的啤酒,长长一口深呼吸后,起身追赶男人。
  苏星柏追着梁笑棠去到安全屋,门牌显示内里无人。梁笑棠骂骂咧咧地下到另个单元,随机选了个门号抬脚恶踹,业主的骂声引来了管理员,礼貌劝阻无用,管理员CALL了999,梁笑棠连同苏星柏被带去警署。
  警署中人几乎个个都认识梁笑棠,他乐得迎接各种视线。面朝天花顶,对几个警员的讯问充耳不闻。待到暮色四合,他被请到一间办公室。许久不见的巩家培正坐在里面,人胖了些,换了副新眼镜,仍旧老谋深算的模样。
  “你真是越来越生性了,”巩家培微笑着调侃,“跑去踹人房门,不怕被告破坏民宅?”
  梁笑棠两手一摊,“无所谓。”
  “嘴上总说无所谓的人,其实心里对什么都放不下。”巩家培笑,“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被人道破心思虽然颇具挫败感,但梁笑棠此刻确有一大堆问题急待解答。
  “许辉是不是自己人?”梁笑棠问,虽然早已清楚答案。
  “他是O记的人,跟你同届。”巩家培笑答。
  梁笑棠心口一记闷棍。那间石屋葬送了姚立,现在又多一个许辉。卧底的命真TM贱如草芥。
  停顿了一下,他问出第二个问题:“死因查清了么?”
  “以你的经验,你觉得呢?”巩家培反问。
  直觉立刻指向布金龙。
  梁笑棠沉着脸接口,“许辉以次货为由头,向布金龙要一批新货,想诱使他现身,布金龙却借机送了颗炸弹。”
  说着,握紧拳头,猛力砸向办公桌。
  巩家培不介意他的粗鲁举动,笑着说,“你真的生性不少。”
  这时有人敲门,巩家培示意梁笑棠,“去开门。”
  打开门望见来人,梁笑棠愣在当场,大白天见鬼了么?还是焦尸还阳?!
  “布金龙奸诈,我也不傻。”许辉绽个笑,看住梁笑棠,“焦尸都是义丰的混混。”
  梁笑棠点点头,“我早该想到,能当上义丰的坐馆,你这个卧底肯定不简单。”
  想了想,问,“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我要离开香港一段时间。”许辉笑着拍打梁笑棠,“你呢,有什么计划?”
  “我?”梁笑棠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我要继承你未尽的事业。”
  “这点我信。”许辉咧嘴,“就凭你大丈夫能屈能伸,要个坐馆还不容易~”
  “只是,”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多留心那个瘸子。”
  类似的话姚立不知讲过几多遍,梁笑棠早已习惯左耳进右耳出,虽然那颗子弹随时候命,但用人不疑,况且他跟他还有了那层关系。不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作别上司与同僚,梁笑棠去问询室接苏星柏。警员爽快地放行,苏星柏黑着脸站起身,踉跄了两步,借助梁笑棠的搀扶才站稳。他嘴里碎句脏话,撇开梁笑棠的胳膊,躬下身去用右手按住瘸腿。片刻,他抬起头,发出声微不可闻的喘息,接着起脚迈步。
  两人一前一后,默然行路。梁笑棠实在不习惯这种气氛,步子带快赶到苏星柏前头,胳膊一展揽住他肩。苏星柏停下来,偏过头对着梁笑棠翻个白眼。梁笑棠回应一对黝黑的大眼球,嘴角笑出弯弧。
  头顶一轮圆月,两人踩在月光遍布的地面,找了间高档食肆祭五脏庙。苏星柏独自消灭了三客例餐,吃饱后舒展双臂挂上椅背,歪着头等梁笑棠买单。后者却眼神放空,佯作不觉。
  苏星柏调整坐姿继续等,梁笑棠也继续装傻,并且两人从出警局到现下就没讲过一句话。
  男人要发起神经,比女人更神经。梁笑棠想着,低头看表,时间当然是不早,胳膊上那圈牙齿印仍不见消退。苏星柏属狗,牙齿更是堪比猎犬。
  食肆在午夜十二点宣布打烊,这场神经大战终于落幕,苏星柏与梁笑棠互相瞪视,手指对方同声说“他买单”。侍应也不催,候在原地似有用不尽的时间。一刻钟后,梁笑棠摇着头感慨了声“小朋友”,摸出钱夹预备结账,“小朋友”却捷足先登,刷卡,走人。
  夜色出奇的好,苏星柏仰望天际。梁笑棠站到他身旁,故作惊讶地说,“怎么扮深沉会传染的么~?”
  苏星柏不负期待地笑了出来,牵动出眼角的细纹,“近墨者黑吧。”
  对看数秒,两人默契地同时伸展胳膊,搭上对方肩膀。
  道路不甚明晰也无妨,两人四脚总能找到方向。

  第17章

  三天后,梁笑棠跟苏星柏去参加许辉的丧礼。
  宽敞的大厅内部遍是黑纱与白花,肃穆庄严。许辉孤家寡人,无血亲为他哭丧,只义丰的几个老辈端坐棺木两旁。当望见苏星柏,几人眉心攒动,窃窃私语起来。
  丧礼完毕,苏星柏被几人拦住,老头们不无感慨地表示“许辉太命短,又不济事,还是阿CO你能干。”言下之意,怀念苏星柏当坐馆时银钱如山的日子。说白了,是盼他重回义丰执掌帅印。
  许辉才刚翘辫子,这帮老不死就急着跟他示好。苏星柏觉得既可笑又无聊。
  随便应付两句后,他去到车子旁,敲敲车窗,梁笑棠探出头冲他笑,“你很受老人家欢迎嘛~”
  “我天生魅力无法挡~”苏星柏拉长嘴角,“怎么,你不爽啊~?”
  “是啊是啊我不爽到家啊~”梁笑棠嗤笑着打开车门,放苏星柏上来。
  自从卖糖事件顺利解决,两人便正式成为布金龙团队的一员。苏星柏不必再回保安监控室,梁笑棠也不用奔波送货。两人隔三岔五去皇廷享受大餐,去D&N锻炼体魄顺带泡妞,偶尔也会去STEPHON品尝杨卓玲的私房菜,但仅限布金龙在的时候。日复一日,两人的关系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有时,梁笑棠望着苏星柏,会将他想成一条枝桠,伴生于自己这棵大树。有时又会觉得自己才是那条枝桠,需要借助苏星柏才能向上攀爬,直至茁壮。
  车内暖气熏人,苏星柏觉得闷热,敞开外套再打开车窗,一大股冷风瞬间侵袭。梁笑棠鼻头冰凉,连声喷嚏,恨恨地朝苏星柏瞪去一眼。苏星柏咧开幸灾乐祸的笑,“保重身体啊,老人家~”
  梁笑棠懒得同小朋友计较,扯了下嘴角,继续稳当地行车。
  片刻,车子停在了上次的那间祠堂前,苏星柏瞟了眼梁笑棠,“你想干嘛?”
  “这里够安静,最适合拍拖。”梁笑棠笑着说。
  两人进到祠堂里面,骨灰龛照旧整齐划一,与前次有所不同的是新添了几张先人照。
  梁笑棠一排排地浏览过去,将耳朵凑上石壁,手上也没闲着,照准一个个壁龛敲击。
  折腾了一阵,他确定壁龛里都是空的,于是停手,坐下休息。
  这时,一个男人向他走过来。男人身形高大,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手里提着个纸箱。
  梁笑棠笑着同男人点头,男人神情冷漠,对梁笑棠视而不见,只顾将地上的菊花白烛收进纸箱。地面很快被清理干净,男人转身离开。
  “张自强?”梁笑棠在男人背后叫一声。
  男人毫无反应。
  梁笑棠不以为意地抬了抬嘴角,对苏星柏说,“我们也该走了。”
  “这么快就完了?”苏星柏懒洋洋地问。
  “不然你自己再留多一会~?”梁笑棠戏谑地笑。
  两人回到车里,梁笑棠突然烟瘾上头,跟苏星柏一起干掉两支。不知何时起,两人已习惯共抽一支烟。姚立曾说,做卧底一定要能耐住寂寞。梁笑棠心说我寂寞了快半生,现在只不过是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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