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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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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君岚泡了两杯咖啡,吩咐张达桥,“不加糖的给巩家培,多奶少糖的给梁笑棠。”
小会功夫,张达桥端回空盘,对翻看账本的袁君岚讲,“岚姐,姓巩的让我话声‘多谢’。”
袁君岚睇一眼伙计,合上账本。低头,将略长的鬓发向而耳捋顺。
墙边一张桌旁,梁笑棠叼着牙签,拿胳膊肘捅捅上司,“那可是个好女人~借地给你,又知你爱饮清咖~!真不考虑下~?”
巩家培狭长的眼眯成两条线,笑意温文看住梁笑棠。后者立马自动投降,摊摊手,表示“对唔住,我又大嘴巴”。
有些人不需大声,不需黑面,只需拿笑对住你,你就能觉出威严。巩家培绝对个中翘楚。
假如自己的亲爹还在生,没准也是这个样。
要真是这个样,那绝对帅爆了~!梁笑棠怀揣这点愿想,清清喉咙,入正题:
“DT的货仓跟北角的祠堂,我之后又去过几次,没再发现异常,药丸肯定已流入市场。”
巩家培点点头,继而慢声讲,“缉毒组近来拘捕了几个毒品拆家,缴获到一批药丸。化验科证实到里面有三种粉,属于低品级的混合型毒品。”
“是布金龙!”梁笑棠脱口而出。
当时,关珊让他卖“糖”,苏星柏尝过一颗,也话其中有三种粉。
由此可见,警方缴获的这批药丸,肯定跟布金龙脱不了干系。
巩家培以眼神表示赞同,又以话语表示问题棘手:“那几个拆家都是小角色,给不到什么像样的口供。”
意思是:没有证据,再多肯定也是徒然。
梁笑棠两手握拳,置于膝上。这是他表达情绪的一个小动作,以显示他对某人或某事严重不爽。
巩家培心知他一直介怀姚立的殉职,日日都盼着真凶落网。也钦佩他作为卧底,无论几多辛苦,始终都坚守誓言:一日警察,一世警察。
“藏得再好的贼,也总有曝光的一天。”巩家培讲着,按了按梁笑棠的肩膀。
“我知。”梁笑棠的十指放松下来,摇头苦笑,“自我决定当卧底,就知逃不了一个‘等’。”
等敌人的破绽,等自己的前路。或光明,或黑暗。
他调整心情,端起咖啡大口饮,稍后抹抹嘴,对上司挑挑眉,“讲件事你听~”
巩家培点头,坐姿闲适,看起来并不好奇,更像是满足自家仔的表现欲。
管他好不好奇,梁笑棠添油加醋,将正兴坐馆苗正初狗胆包天,几次三番拿黑龙会大佬杨骏风当猴耍的事迹完整地讲述一遍。
完毕,敛容,“杨骏风暂无报复性反弹,那批毒品应该还在苗正初那里。我建议密切留意正兴旗下的各类场点,如无意外,苗正初很快就会出货!”
“这个情报很有用。”巩家培露个笑,“顺带一提,你刚才喝的是我那杯。”
坏老头不早讲!!梁笑棠的口腔顿时苦涩满溢,他立起身又坐下去,抓起桌上的冷水壶猛灌。
会面结束于午后三点整。
巩家培的面前只剩梁笑棠那杯奶咖,他笑了笑,端起杯子,起身去到结账台。
袁君岚面无表情地递账单给他,示意他看单上的数字:两杯咖啡加两碟干炒牛河,总共八十九块。巩家培摸出一张百元纸币,没要找零。
“我做人分明,该多少就是多少。”袁君岚拦住他,把几个硬币塞他手里。
巩家培笑笑,“以后还要麻烦你,找零留到下一次用吧。”讲完,摊开袁君岚的手,放硬币在她掌心。
握紧含着体温的硬币,袁君岚不再坚持。点点头,“下次,十一块。”
“十一块。”巩家培重复她的话,定了定,转身离开。
夕阳西下,梁笑棠身处义丰旗下的“娇艳花”。顾名思义,内有小姐,绅士务入。
梁笑棠虽然披着西装,却空有绅士的外表,毫无绅士的品格:
“已经是第五个了噗哈哈~看来那个苗正初是卯上你了噗哈哈……”
“你”是苏星柏,现下正铺展四肢闲坐经理室沙发。
“第五个”是沙发旁茶几上的金枕头,硕大一粒,气味独特,可绕梁三日。
自从那次倒霉的谈判后,苏星柏已经连续五日收到苗正初赠送的礼物:纸盒装,上面印着八个大字:生记果品,老少咸宜。
第一日,梁笑棠给巨果开膛破肚,大快朵颐的同时差点熏死苏星柏的鼻子。
第二日,梁笑棠端着满盘的果肉追赶紧捂口鼻的瘸子。
第三日,苏星柏吃到一口梁笑棠混进菜里的果肉,冲进厕所狂吐。
第四日,苏星柏拒绝跟梁笑棠作近距离的口头|交流。
第五日,收到了苗正初寄来的第五只礼物。梁笑棠笑到快癫。
幸灾乐祸的语气激怒了苏星柏,骂声粗口,操起榴莲就丢。梁笑棠一偏头,浑身长刺的大家伙滚落到了墙角,停止不动。梁笑棠憋住笑,赶紧弯身捡起捧怀里,“就说你不识货嘛,只会暴殄天物~!”
“你识货~!”苏星柏丢个白眼,“你就食个够吧!”
“不食白不食,你知一个极品金枕头要价几多咩,切!”梁笑棠抚摸大家伙,啊CHU啵一口。
苏星柏抖落一地鸡皮,抬手打他头,梁笑棠脑袋吃痛,却依然坚定不移抱住榴莲,搞得动手的人陡生一丝歉疚,嘴角抽动,“我去同苗正初讲,让他把收货人改成你的名字……”
“我无所谓……”梁笑棠拖长调,一双牛眼不住地朝苏星柏瞟,痞笑,“说起来,那个苗正初还挺会拣的~(你除了个性略差,鬼点子略多,身材略平板外,基本没有缺点……)”
“他是男的。”苏星柏沉下一张脸。
“长眼的都知啦~”梁笑棠接口,顿了顿,微笑着看住他,“我也是男的。”
笑容里太多深意。
猛然,苏星柏去推梁笑棠肩头,力道够劲,梁笑棠被迫陷入沙发靠背中。
四目相对,脸被苏星柏双手紧箍。干凉的掌心与温热的肤感相融,梁笑棠觉得体内有点躁动,抬高眼,嘴角扯出更大的弧度。
苏星柏的嘴唇贴着那道弧度缓缓移动,行到梁笑棠的耳边,嗓音低低哑哑:
“我可以同你这样,但我这一世都不可能这样对苗正初。”
巨果从梁笑棠的膝头滚落地上,梁笑棠视而不见,反手搂住苏星柏,压他到身下,痞笑着看住他。
苏星柏的眼睛几靓,苗正初赞过。他也这样觉得,却永远不会告诉他。
他调侃苏星柏个性差,其实他自己更差,他知。
但他的吻技从来不差。
他闭紧眼,落力索取苏星柏的口腔。舌尖缠卷,牙床相撞,另外,还嗅到草莓味甜香。
死瘸子一定食过波板糖……
他半睁眼,摸去苏星柏的下面,苏星柏的手则摸向他的下面。碍事的皮带在半空划出弧线,裤子也褪到小腿间了,身体却一瞬失去平衡,就着搂抱的姿势跌落地面。一上一下。
下面的梁笑棠问上面的苏星柏,“没死吧你?!”
“你死我都不死!”苏星柏奉送一对白眼。
所以我讨厌单人沙发……!
梁笑棠恨恨发声,拍打苏星柏屁股,“起身!”
苏星柏抬眼瞪他,刚立起身,长裤就滑落脚踝。梁笑棠眼里映出一群嫩黄的B…DUCK鸭,盘踞苏星柏的内裤上。
“噗哈哈!!!!!”夸张的笑声爆发,“竟不知你这样中意小鸭鸭,还是经典黄噗哈哈!!!!!”
这次,苏星柏没有操起巨果扔梁笑棠。因为巨果正被梁笑棠坐在屁股下。
笑声爆发的一霎,梁笑棠太忘我,屁股不自觉地挪到了巨果上。
苏星柏认为这是天意,对待坏人无需同情。
在梁笑棠呜哇怪叫声中,他默默地穿起长裤,整理了下凌乱的飞机头。接着蹲下身,眯起眼打量梁笑棠,“还食榴莲么?”
“你食我都不食啊!”梁笑棠哭丧着脸答。
巨果静静躺在地上。
第33章(上)
第七天,苏星柏照旧收到金枕头。他已然适应了巨果的气味,无需梁笑棠帮手,直接自己开箱,取出。较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有附言。雪白卡片上一行草书:
“后日三点,旗忠球场见。”
苏星柏扯扯嘴角,把卡片丢给梁笑棠。后者嗤笑,“旗忠,不就是那个知名的富豪球场咩~你去不去啊~?”
“当然去。”苏星柏答得干脆。
“你还不死心啊,”梁笑棠咧嘴坏笑,“对方摆明了袒护罗念祖,上次泡水还没让你吸取教训~?”
苏星柏用一对白眼作为回应。
“有时我真不懂你们这些道上混的,”梁笑棠笑着摊摊手,“所谓的帮规啊,家法啊,叛徒应得的下场啊~大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动动手指就尽知天下,你们却还搞七十年代黑帮片那一套~知唔知几搞笑啊~!”
苏星柏面色一变,白眼放更大,“搞不搞笑你去问义丰那几千号人!还有那帮老家伙!老家伙要给杨骏风撑面,拍着胸口话会搞定那批粉!点搞啊?那么多双眼睛都盯住我一个!我没得拣!!”
梁笑棠愣了愣,“原来你是想要那批货!”
“顺便要回罗念祖。”苏星柏冷笑,“他够机灵的话,就躲在屋企别现身。只要他出街,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赶紧知会你的同僚,等着替他收尸吧。”
阴狠的表情好似回到一年前。令梁笑棠觉到一些久违的熟悉,更多则是陌生。
他拽住苏星柏的胳膊,拉他到自己面前。目光交汇,梁笑棠弯起眼,“翅膀硬了呵,跟我摆谱~!”
“都讲了我没得拣!”苏星柏挣开他,抬高声量,“以为个个都似你这样好命,纵横黑白两道么?!”话声滞了滞,又讲,“我那天被人丢下水,你知唔知我怕得要死,我以为再也上不到岸!”
眼睛瞪很大,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好笑之余,梁笑棠想说“我哪里好命了,我活到快四十从没见过亲身爹妈,我十几岁就当卧底,日日刀尖舔血,期间还失了女朋友,个中苦楚,你又知唔知呢”。
正所谓,卧底同线人,人人有本难念的经。
既然目标一致,途径有别也无妨。唯有通力合作,才是眼下关键。
“得得得,是我讲错,同你话声sorry咯。”梁笑棠亮出胸襟,大手一挥,揽上苏星柏肩膀。
苏星柏不屑地撇嘴,“睇唔到诚意。”
梁笑棠忍住欲暴扁之而后快的冲动,加重手劲,扯开笑脸,忽闪着牛眼看住他,“这样得唔得啊~CO哥~?”
苏星柏甩去一对大白眼。
顷刻,梁笑棠跑没影了。
迅疾,梁笑棠又跑返来。手上捏着一张百元纸币,坏笑着摇晃。
苏星柏没好气地挑动嘴角,“你玩什么啊??”
话音刚落,一条纸帆船被放进他掌心。梁笑棠冲他挤挤眼,“有船就有岸~你有这个,还怕上不到岸~?”
苏星柏怔愣点秒,骂声“幼稚”,把纸船丢还梁笑棠。随即背身,话“我尿急”,便疾走向前。行出一段后却又折返,大力夺走纸船。前后不过几秒钟,梁笑棠被晃到目瞪口呆,“你,你练乾坤大挪移咩……?”
苏星柏不吱声,去到厕所,锁门,看住纸船凝神。梁笑棠的折纸技巧只得一个烂字形容,白白浪费一张钞票。看着看着,他无声地笑。
以前,他有过真的船,也真心爱过一个人,想过牵她手到白头。只是世事无常,正如梁笑棠常挂在嘴边的那样。现在,他手里握着梁笑棠送的纸船,跟梁笑棠坐一条船,共瞻前路,迎接或明或暗的风浪。
梁笑棠没讲错,真是几搞笑。
苏星柏抬头,镜中人同一年前无甚差别,黑眼圈,小胡渣,挺直坚硬的飞机头。
他笑一笑,镜中人也牵动两边嘴角。他绷直嘴,里面那个也阴森森地回望他。
苏星柏许久没有这样照镜子,要不是梁笑棠浮夸的笑脸突然出现,没准他还会继续这个无聊的游戏。
梁笑棠旁若无人地小方便,完后走到他旁边,拿肩头顶顶他,“真看不出你这样自恋……”
他回以一记肘击,力道刚好够到梁笑棠倒抽一口冷气。
他很满意梁笑棠这幅尊容。多数时间,梁笑棠总能让他感到心情舒畅。或者该这样讲,那个总絮叨着“你闲我庄”,警告他不要越线的死差佬,和那个送他波板糖,高歌小明上广州的老男仔,都已经驻扎进他的大脑,与脑细胞同生共长。
午后一场猫狗雨,满世界水雾弥漫。雨刮器刷刷响,苏星柏开车,梁笑棠哼歌,两人同赴“娇艳花”。
自从updown沦为焦土,娇艳花就取而代之,成为义丰最劲的捞金点之一。晚间八点至次日凌晨三点,是“娇艳花”最热闹的时候。两人一进到里面,眼内就各种活色生香。
管事人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薄唇扯开单薄的笑容。
管事人叫周少谋,理着同梁笑棠一式的板寸头,眼睛细长,没什么神。
“CO哥有事么?”他问。
“循例看看。”苏星柏笑,“你够犀利啊,还不到晚上,就几乎满场。”
“是客人犀利。”周少谋用平板的语调讲,“都知night flower的客人是什么来头,其他场子的人不敢来搞事。”
“真这样劲~?”梁笑棠插言,露出痞笑搭住周少谋的肩,“连差佬都不敢来么?”
“偶尔会临检。”周少谋答。“就像CO哥跟laughing哥这样,例行公事罢了。”
梁笑棠佯作大悟,目露憧憬,“这样高端的客人,改天帮我引见下~?”
周少谋不置可否,去到吧台取来两杯酒。苏星柏隐约嗅到花香,问,“这是什么酒?”
“普通的威士忌,加了点料。”周少谋低声讲,“这个是限量的,专供熟客。”
三人互看,各自心照不宣地笑。
稍后,侍应将酒送去某张桌。梁笑棠望到桌边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很帅,女的短发,长腿,媚眼如丝。乍一看还挺像某个人。
定睛再看,发现不是“像”,根本就是某个人!
“你说布金龙要看到,会不会气到爆~?”梁笑棠同苏星柏咬耳朵。
欲上前时,胳膊被苏星柏扯住。苏星柏眼里尽是坏笑,“就是要让他看到。”
等到布金龙现身,已是夜幕笼罩。苏星柏跟梁笑棠躲在个不起眼的角落,注视布金龙进到某间包房。进去只用几秒,出来却已到次日黄昏。具体时刻不明,还是后来跟侍应打听到的。
昨日才大雨倾盆,现下却天边红霞朵朵。料想此刻,某两人正别处缠绵。
苏星柏难得充当和事老,内心颇有种“我几伟大”的自得。
他同梁笑棠站在街边,人手一瓶啤酒,对饮的同时也顺便观赏日落。
两人保持安静,直到月亮爬上天。梁笑棠忽然看住苏星柏,坏笑着问他,“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苏星柏问。
梁笑棠不答,冲他眨眼,将整张脸凑到他鼻尖。
他歪了歪脑袋,也坏笑,抬手抚弄梁笑棠的耳朵。手指摩挲,温热而厚实的触感于指尖蔓延。梁笑棠咧嘴,吸气,吐气,定焦他的眼,“你,你不是想就地吧~?”
“你不介意的话,我都无所谓~”他扯个鬼脸,痞笑着拍拍梁笑棠的脸,“我听人讲周少谋厨艺几赞,长夜漫漫,你不如去同他切磋下~”
梁笑棠的眉头一瞬揪紧,须臾又松弛。看看表,一丝笑意挂上嘴角。
凌晨两点五十五分,旗忠球场,苗正初打开所有的照明设备,黑夜顿时成为白昼,将一身黑的苏星柏映衬的好似个鬼影。事实上,当苗正初看到苏星柏的一霎,他真以为见到的是鬼。因为除了他自己,根本无人会在此刻出现。
苏星柏果然与众不同。
三点整,苏星柏露个笑,喊声“三哥”。带着点鼻音,不知是纵酒过度还是感冒还没好。
“叫我michael吧,”苗正初笑,“我知你的英文名也是michael,你说这不是缘分呢~”
“三哥中意着白衫,医生护士也都中意着白衫,三哥说这是不是缘分呢~”苏星柏也笑。
苗正初不言,眯起眼走到苏星柏面前,目光由他的眼移向他的唇,再由唇上行到他的眼。
“有个问题,”苗正初低声微笑,“卡上只写了‘三点’,你点知是am而不是pm呢~?”
苏星柏双手j□j裤袋,昂头笑答,“am遇不到就pm再跑一次咯。”
苗正初当即不顾形象地笑弯了腰。
此刻灯光夺目,苗正初的笑容发自真诚。
广袤天穹下,能得几个同名的人,又能得几个知自己的人。
是缘分。
第33章(中)
“既然来了,不如玩一局。”苗正初递球杆给苏星柏。
苏星柏瞥了眼细直的木棒,摇头,“我玩不来这个,怕扫三哥的兴。”
“玩玩而已,讲什么扫兴,”苗正初笑着接口,“玩不玩的来,是能力。想不想玩,是诚意。”
语气跟表情都几随意,眼里甚至还带点调皮。
苏星柏勾起嘴角,直视苗正初的眼。稍待,伸出手,将球杆接过来。
两人去到草坪中央,苗正初朝苏星柏比个手势,示意“你先”。
苏星柏依靠年少时残存的记忆,摆好姿势,停顿两秒,挥杆。
啪嗒!
白球原地纹丝不动,球杆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坠落在苗正初脚边。
换做是梁笑棠,现下绝对捧腹乱笑。但苗正初不是梁笑棠,连苏星柏自己都忍不住笑,他却满目温和,看住苏星柏的眼,讲,“已经几好了。想想你有几多年没碰过高尔夫了。”
十五岁到三十岁,一个轮回。苏星柏心里讲。
头顶突然轰隆作响。抬头望,大片雨水拨开深色云团,从天而降。
苗正初这时倒笑了,一把拽起苏星柏的手向前跑。苏星柏被迫跟从苗正初的步速,脚深脚浅,一蹦一蹦。抵返休息室,已然全身湿透。
休息室里应有尽有,好似酒店VIP套房。苗正初关紧门窗,将上衣脱去。胸肌很正,应该很注重做gym。苏星柏看着他从置物柜里取出两件衫,一件搭在肩头,另一件朝自己抛来。
“我去洗澡。”苗正初笑,“你是跟我一起,还是~?”
“一起。”苏星柏回个笑。
浴池堪比泳池的巨大,有按摩水柱,又是恒温控制,极尽奢华。
在苗正初抬脚的刹那,苏星柏目光聚拢,左腿伸开,照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男人措手不及,摔进浴池。水不深,他很快站稳,抹了把脸,面上似怒非怒:
“你很会记仇啊。”
“我们有仇么,”苏星柏扬起嘴角,“三哥还真会讲笑~”
对视点秒,苗正初兀自微笑,轻轻摇头,似对住一个顽皮的孩童:
“水温刚好,多谢你那一脚。”
苏星柏回以假笑。稍后,脱掉衣服,慢悠悠地走进水中。
椭圆形浴池,两个男人各占半边。水温确实刚好,几股水流间或冲击下肢跟后背,力道不输人工,简直爽到家。浴后热饮也不差,苗正初煮的咖啡,半糖,浓,醇,香。
男人的品味同自己差不多:过甜无能,奶多嫌腻,全黑则根本沾不上口。
换成梁笑棠,一定会要求“多奶少糖”。总把咖啡当奶茶!
现在是凌晨四点十五分。窗外雨止风住,屋内,苏星柏与苗正初饮咖啡,脑子里莫名地跳出梁笑棠。死差佬应该好梦正酣,亦或是真在跟周少谋切磋厨艺??
苗正初的晃手将他拉回现实。
男人手掌宽厚,掌纹错落,好似个人曲折的命途。
“你好像不太专心。”男人的手摸上他的领口,顺着第一粒扣向下,去到衣摆,拉了拉,示意他低头。
苏星柏低头看,衣摆一边高一边低,肚皮中间突出一块。
头一回犯这种低级错误,苏星柏觉得新奇又好笑,想着重整衣衫,苗正初却比他更快,帮他把扣子一粒粒解开,再一粒粒系起来。完后,看住他笑。
“多谢。”苏星柏扯个笑,“衣服改天还你。”
“送你了。”苗正初扫他一眼,“白色很衬你。”
“三哥又讲笑,我哪有三哥这样劲的身材~”苏星柏弯起眼,凝住苗正初的脸,“就算三哥慷慨,我自己也都知,借就是借,不是我的,始终不属于我。”
话里有话,偏苗正初的字典里没有“不属于”。到手的就是我的,赠你的你又何必作态!
四眼相对,苗正初的话声透出慨叹,“义丰几时并给黑龙会了?竟要劳动你这个坐馆替人跑腿~??”
“三哥也知义丰跟黑龙会的渊源,老人家嘛,就是爱念旧,三哥这次搞这样大,他们当然会替老友打抱不平。”苏星柏摊摊手,“其实我都好尊敬三哥,但谁叫我是坐馆,我不出面搞定,会被底下人笑我没胆,不尊重长辈。”
“有意思。”苗正初轻声笑,“那你想怎样搞定呢~?”
苏星柏耸耸肩,“我知三哥是条硬汉,到嘴的肥肉没这么容易吐出来。”
讲着,两手探进沙发,一番摸索,找出先前藏匿的手机。坐下,低头,食指与拇指齐动。屏幕上,一个银发老妪的身像不断翻动。苏星柏举起手机,看住苗正初笑,“伯母很健谈,她同我讲你小时候,原来你很小就懂摆摊了,自食其力呵三哥~”
翘起的唇角维持不过点秒,咽喉就被男人扼住。肩胛袭来巨痛,上身脱力,完全落入男人的桎梏。苏星柏估准苗正初会发怒,却没想到这份怒火比预估的还要猛烈,只得拼力反抗,拖住苗正初滚到地上。滚打中,苗正初的手触到手机。一霎,他的手松懈下来,苏星柏得以自由呼吸。连串咳嗽加连次深呼吸,苏星柏直起身,睥睨苗正初冷冽的脸:“算你聪明,知道不能杀我。”
“我老妈呢?!”苗正初的嗓子完全变了调,听着几搞笑。
“就知三哥是孝子,”苏星柏悠哉哉地笑,“放心,我几尊重老人家的。我是怕她老人院呆久了会闷,请她出来玩玩罢了~”
“你TM敢动她试试!!”
苗正初的声量简直能吃人,苏星柏揉揉耳朵,痞笑,“都讲了我几尊重老人家的。我这样有诚意,三哥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
苗正初满面怒色,一个大力的背转身,掏出手机。之后几分钟,苏星柏的耳畔全是男人气急败坏的吼叫。
东方微明,苏星柏走去窗边。静立一会,觉得疲倦。
沙发一侧,苗正初抱臂,仰天而坐,神态颇为颓唐。
苏星柏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利落地脱下衣服,抛给苗正初,“不用改日了,今日就能还你衫。”
苏星柏的腰线同他的眼一样美,行走时犹如慵懒的猫。慵懒而阴险的跛腿猫。
苗正初对住他的后背,嘴边泛开冷涩的笑。
第33章(下)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杨骏风的弱点是虚伪,被人摆一道还要装慈悲。
苗正初的弱点是亲情,事无巨细,但凡与老母相关,就能逼他就范。
雨后空气清新,风里带着泥土和草叶的味道。苏星柏驾车,驶在灰色的柏油路面。车窗半降,不时有风潜入。他在脑中清点着两个大佬的弱点,越想越觉得好笑,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方向盘,口里和着指响随意哼唱。
经过“台岚小吃”时,苏星柏刻意探身张望。现下阳光稀疏,城市才刚苏醒,店子也才开门,只得老板、伙计跟一个板寸头。板寸头正手握奶茶,抖晃二郎腿。
苏星柏弯开嘴角,利落地将车泊好,进到店内,在板寸头身边坐下。
对方头也不抬,咬着吸管嚷嚷,“岚姐,一杯奶茶一份餐蛋治,奶茶要温的,多奶少糖谢谢~!”
东西很快上桌,苏星柏三口并两口吞进肚里。抹嘴时,一只手伸过来,替他弹走口边的面包屑。他回个笑,摸出裤袋中的白球晃一晃,“送你的。”
“心情不错嘛~”梁笑棠倾身,贼笑着问,“事情办成了~?”
苏星柏挤挤眼,露出一排闪亮的白牙。
“够劲啊你~!”梁笑棠弯起眼,一手支头,一手抛玩白球,两只牛眼定焦苏星柏的脸,“怎么办到的,分享下细节呗~”
“细节?”苏星柏坏心一动,“其实几简单~有人话暗恋我,我就话‘那你用货来换’咯~”
梁笑棠停止抛球,眼里笑意加深,“真的~?”
“真~当然真……”苏星柏郑重其事地点头。
“good~!”梁笑棠猛抓苏星柏肩头,“几时交货,在边度交货?!”
话声兴奋,连带力道也增加。苏星柏肩头一阵酸麻,手一软,奶茶落到地上。
柜台那头立时发话,喊着laughing,叫他把地面清干净。
梁笑棠应声而动,捏一把苏星柏的脸,再狂抽纸巾铺到地上,看白色纸巾吸饱奶茶而转为浅褐。抬眼,发觉苏星柏的短T上也染到颜色。
再狂抽一堆纸,覆盖短T上的小强,轻轻拍打,状似无意地讲,“去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件嘛。”
“淋到雨,就换上这件咯。”苏星柏漫不经心地答。
“淋雨?你淋的红雨啊??”梁笑棠丢掉纸巾,眯眼看住苏星柏的头颈。
颈上一片红印,依稀可见人的掌形。下手的要么就是恨透他,要么就是由爱生恨。
梁笑棠兀自心忖,排除姚可可,那就只有苗正初,苗正初点解下这样的重手,那就要问苏星柏自己干了什么。
“红雨倒没有,就是差点让个癫佬做挂。”苏星柏摸着脖子笑。
轻松的姿态惹恼了梁笑棠,惯常的抓住他肩。质问还没出口,他已经痞笑着应他,“打架不越你的底线吧,被人做挂更不越线吧,麻烦你别再同我讲底线了,我耳朵都听到起茧~”
还有,你再不撤手,我肩膀就快散架。苗正初根本不是人来的,力道那样可怕。
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讲。苏星柏反拽梁笑棠前襟,示意他低头。他一松手,苏星柏就搂住他脑袋,贴着他耳廓传声,“今晚十点,观塘村八号。”
梁笑棠抬起身,默默地看住苏星柏。眼球水汪汪,性感与感性俱佳,看的苏星柏一身鸡皮疙瘩。
“我知道个跌打医生,技术很棒。”梁笑棠低声讲。
日照当空。地点自宅。苏星柏趴卧沙发,裸背对住梁笑棠。后者手握药油,脸上笑的奸诈。
“你没讲医生姓梁名笑棠……”苏星柏咬牙。
“现在讲也不晚嘛~”梁笑棠拍打他的屁股,“乖乖趴好不要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苏星柏碎句脏话,抱紧沙发扶手。
梁笑棠自诩的“技术很棒”,一个钟后见分晓。
药油的效力渗进皮肤,通体舒畅。苏星柏转动脖子,翻个身,眼中泪光闪烁。
“不必这样感动,”梁笑棠咧嘴笑,“现在知我没讲大话了吧咩哈哈~”
“感你妈!”苏星柏猛揪他衫,“你把药油弄我眼睛里了,傻佬!”
一颗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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