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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修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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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被赵默吸引过来的能量便分为两股,一股继续被赵默的身体吸收,另一股却被吸进了躺在炕上的三娃体内。
赵默学习第二幅图上的动作用了两天,断断续续的加在一起有七八个小时,等学会了以后做完这个动作却只需要两分钟。他连续做了七遍,又把第一个和第二个动作连起来做了两遍,原本充沛的精力顿时消耗一空。
直到继续动一下身体都会感觉到脑袋一阵刺痛后,赵默才收势,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在黑暗中似乎黑得闪闪发亮,一握拳,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赵默一时兴起,冲着面前的空气挥出拳头,掀起一股劲风。他毫不怀疑,现在自己一拳头就能把比自己高、比自己能打架的二弟撂倒。
西屋里传来声响,是赵军收拾书本的声音。赵默赶紧收回胳膊,爬上炕钻进被窝里假装睡觉。听着赵军走过来脱衣服睡觉的声音,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等自己学会了三十六幅图上的所有动作后,就教给军子,以军子的聪明,肯定比他自己学的要好。
周日很快就过去了,赵默照旧是早上六点多钟就骑上车出门去卖煎饼果子,中午不回家,等到晚上七点多钟才回来。虽然一中和二中都放假了,但是也能有些不回家的住宿生,赵默在三餐饭点的时候在洋桥小区那一片卖,没人的时候就绕道一中门口守着。
赵军也不出去玩,一整天都留家里看着三娃。三娃在炕上坐着发呆,他就拿着书在旁边坐着看,要么就是写卷子。现在照顾三娃比原来省心多了,吃饭会自己吃,渴了会自己舀水喝,拉了尿了会自己去后院,而且三娃一整天都不会吭一声,一点也不会打扰赵军学习。
这天晚上,赵默看三娃睡着后,又爬下了炕。他决定以后都趁着晚上赵军在西屋里学习的这段时间来学习他脑袋里的三十六幅图。
前两幅都已经学会了,他现在要开始学的是第三幅。这幅图上的小人有个抖臂的动作,可把赵默折腾惨了。他从来就不是身条儿软的人,硬要把手臂抖出波浪起伏的柔若无骨来,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抖了快两个小时,赵默的胳膊都快断了也没有达到和图上小人一样的程度。这还是他最近几天练了不少次第一个和第二个动作把身体练软了点,不然更惨不忍睹。
最后估摸着赵军该过来了,他就停下了学习,转而连续做了几遍第一个和第二个动作,直到把精力用完才停下。果然如他所预想的那样,在停下后他酸软的身体和疼痛难忍的手臂都恢复了,身上暖融融的,充满了力气。
他的动作一停,周围空气中游离的能量便不再朝着他的身体汇聚,连带着被炕上躺着的小身子分去的能量也都消散了。
黑暗中,赵默无法看清的炕上,三娃合上眼皮,掩住了眼中的冷厉凶光。
作者有话要说:
17第16章
一大早起来,赵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墙上订着的日历纸撕下来一张。今天是六月三号,星期一,宜出行,忌嫁娶。
上周六的时候他带着三娃去医院,结果没检查成,今天他准备再带三娃去一次。虽然现在三娃的情况越来越好,可是不在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他总是不放心。
赵军也比平时起来的早,刚爬起来就揉着眼睛问:“哥,今天真的不用我跟着去吗?”
“没事,你哥我好歹识字呢!”赵默端着洗脸盆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呆会我先去一中门口出个摊,等八点钟再回来接三娃。今天是周一,学生们刚来,卖的肯定好。”去一趟医院少说也要三四百块钱,他得多卖多少天煎饼果子呢!
赵军应了一声,看大哥在洗脸就先去开煤气灶下面条。等面条煮好,赵默也洗完脸出来了。他把面盛好,一碗递给赵默一碗放在灶台上,自己去后院洗脸。
哥俩是一起出的门,他们走的时候三娃还在睡着。赵默和出来泼水的胖婶儿说了一声,然后蹬着车子就直奔一中。
因为是放了月假刚回来,一中门口显得格外热闹。赵默把车子停在自己惯常占的位置,一边听着旁边的卖包子的大婶和人闲扯,一边等着生意上门。
从六点半到七点,赵默着实是忙了一段时间。他摊煎饼的动作熟练,速度也快,基本上是两分钟就能摊出来一个,就是这样他的煎饼果子车旁边也是一直有人在排着的。
学校大门里七点钟的早自习铃声一响,赵默松了口气,终于有空歇歇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正站在旁边的包子摊前买包子,眼睛扫过车子后的赵默,嘴上念叨了一句:“这谁家小伙子,咋不上学啊?”她当了二十几年的老师了,一眼就看出来赵默还没成年,这不是面相长得显老能掩盖的问题,而是她多年执教培养出来的一种独到的眼光。
给她装包子的大婶呵呵笑着说:“谁知道啊!”
女老师叹了口气,给了包子钱就走了。赵默全当什么都没听到,收拾收拾东西就收了摊子往家里骑。
在赵默骑着车子在回家路上的时候,他惦记着的三弟正面无表情地坐在炕头,任你八面来风,我自巍然不动。
赵默他们走没多久,三娃就睁开双眼,一骨碌身爬起来,冷厉的一双眸子里一片清明,没有一丝睡意。他先是扯着被褥一阵摆弄,试图把它们叠好无果后就果断将其抛之脑后。把薄被子、小褥子都堆到炕梢摞成一坨,然后他就在空出来的炕头盘膝打坐,开始吸收起空气中游离的能量来。
任他以前的修为再高,附身在这么个从小营养不良身上还有暗伤的六岁小孩身上,也不可能一步登天。这具身体虽然资质极高,但是底子薄,短时间内连筑基期都达不到,而且吸收聚集起外界能量来效率也低的可怜。
他这样打坐一整天吸收来的能量还不如在赵默练习的那半个小时里分到的多。
外面传来开门的动静,三娃眼中凶光一闪,原本精光四射的眸子顿时变成了目光呆滞、黑沉黯淡的一对大眼珠子。
赵默推门进屋,把他抱起来给他穿上小凉鞋,然后就抱着他出了家门。这次没有赵军一起走,他一个人走不用故意放慢速度,最近手脚都长了不少力气的他两条腿走得飞快。
上次哥俩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县医院,结果这次赵默才用了四十多分钟。医院里人还不少,赵默去挂号的时候还得排队。抱着一个孩子走了一路他也有点累了,就把三娃从怀里放下来,让他自己站在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一起等着轮到他们。
后面排着的一个年轻姑娘看三娃长得白嫩可*,就在旁边逗他说话,清秀的脸上满是笑容。可惜三娃不给他面子,巴掌大的小脸蛋板着,没有一丝表情,两只大眼睛直视正前方,眼珠子瞟都不瞟她一眼。
姑娘有点抹不开面子,讪讪的说了句:“这孩子还挺怕生。”
赵默也挺不好意思,他一个半大小伙子,除了做生意的时候很少碰到漂亮的年轻女孩和他说话。他脸上发红,局促地道歉:“不好意思啊……”
因为他的脸比较黑,姑娘没看出他的脸红来。听到他这么说,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很快就轮到了赵默,他赶紧抱起三娃,挂号,一溜烟儿地快步去做各种检查了。后面的姑娘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直后悔逗人家孩子。
赵默带了三娃以前的病例来,花了半天功夫给三娃做完各项检查后又抱着他爬到三楼找上次三娃的主治医生胡家伦。
赵默进屋的时候,胡医生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病人。他坐在椅子上等了会,看前面的病人走了才站起来,抱着三娃走到桌子前,和胡医生打招呼。
“是赵默啊。”胡医生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和蔼,“又带你弟弟来看病了?”他还记得赵默和他的弟弟赵鹏,因为一年前赵鹏这孩子就是他经手的,脑部受到重击,颅内严重损伤,血块压迫到几处脑神经,除了做开颅手术,没有其他办法。
给一个六岁的孩子做这样的手术,别说是小小的县医院,就是去了市里的大医院也不敢做。事实上,胡家伦看到赵鹏病例的时候就觉得,除了首都和几个一线大城市的著名医院以外,别处的医院都做不了这个手术,而且能不能成功都是个未知数。
胡家伦在整个县医院里都是数得上号的讲良心的老医生。他当时看出来赵默家里肯定没钱,索性就把话说死了,直接告诉他孩子没治了,只能慢慢养着,养到啥样算啥样。这是实打实的良心话,省的他们再去大医院折腾,到时候花一大堆钱,最后孩子还可能因为手术失败连命都没了。
赵默答应几句,说明了三娃的情况,然后恭恭敬敬地把三娃的病例和各项检查结果都递到胡医生的面前。看到胡医生翻看时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也越皱越紧,赵默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问:“胡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孩子已经好了?”胡医生凝眉仔细翻看手上的几张纸,又细细观察了一遍赵默怀里的孩子。
“对啊,您看,三娃现在不傻笑了,也不流口水了。”赵默把三娃放在地上,抬抬他的胳膊,“连胳膊腿都有劲了,走路走得稳着呢。您不是说,他这病只能好好养着,说不定能养好。现在他就剩眼神还有点发直,其他方面都没问题,我寻思着他这样应该算是好了吧?”
确实,站在地上的孩子虽然又瘦又小,脑门上还贴着纱布,但是如果忽略他半天不转一下的眼睛,就真和正常孩子一样了。刚刚在外面碰到的年轻姑娘就没看出来赵默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是个傻子。
胡家伦摇摇头,问:“那他恢复正常六岁孩子的智商了吗?他现在会说话叫人吗?”
赵默神色一滞,迟疑着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前还能叫两声大哥,也能跟着人重复两句话,可是这几天都没听到他开口说话。”
看他这个样子,胡家伦突然不忍心再提出给孩子测测智商这样的建议来了。他叹口气,指着一张片子上的影像对赵默说:“你看这里,血块还在,而且比以前的更大了。”他抽出病例里三娃一年前的片子,用手指点着其中一处地方继续说:“你看,这里就是血块。”再把两张片子放到一起对比给赵默看,“虽然位置发生了偏移,但是血块确实还在。”
赵默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两张片子,愣愣的问:“那……您的意思是?”
“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地方。”胡家伦试图想要说得委婉点,“大脑里一丁点儿的损伤都会给人的身体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孩子脑袋里的血块如果不动手术取出来,会一直压迫到他的神经,可是手术的风险太大,成功率不会超过10%。”
看到赵默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胡家伦也不指望能和他解释清楚了,索性直截了当的说:“孩子现在不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血块位置的移动使他的一些神经恢复正常,但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血块,很可能导致孩子身体发生其他病变。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孩子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也有可能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脑袋里的血块会慢慢自己化开。”
赵默听得迷迷糊糊,到最后总算是明白了胡医生的主要意思,问道:“您的意思是,三娃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以后继续好好养着就行了?”
胡家伦一愣,觉得他说得也对,就点头道:“确实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皆为无科学依据的虚构,一切为了剧情发展服务,请勿较真。
18第17章
正在说话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桌旁的三娃看到胡医生拿出拍的片子指给赵默看时,两只瞳孔剧烈收缩,整个身体都猛地紧绷起来。
他听得懂胡医生说的话,再联系到眼前这张画上脑部的结构分布,让三娃顿时如临大敌:那个人类所指的位置正是自己凝结灵魂所在的魔丹!
这之后两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三娃暗暗记在心里。在听到胡家伦说动手术取出血块时,三娃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陡然爆射出狠厉疯狂的凶光。幸好胡家伦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收起了杀意,眸子里的凶光也迅速收敛起来,恢复一片黑沉。
最后,赵默满脸喜色地抱起三娃,带着病例离开胡医生的办公室,去楼下取他给三娃开的几样药。
在他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胡家伦叫住他,说了句:“如果可以,你最好是能带孩子去市里的大医院再做个全面的脑部检查。”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都吞进了自己肚子里。不小心摔倒磕破脑袋把一年前就存在的颅内血块磕移了位置?这种说法也只有赵默这样一点医学知识都不懂的人才会相信。胡家伦深深觉得这个叫赵鹏的孩子到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赵默答应一声,一只手臂揽住三娃,腾出手轻轻地把胡医生办公室的门合上。他脚步欢快地下楼,满心欢喜,走到一楼拐角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捧着三娃的脸在他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两口,傻笑:“好好养着!大哥肯定把三娃养得白白胖胖的!三娃不傻了,哈哈!”
他太高兴了,只顾着自己一个劲傻乐,没注意到怀里的孩子被他亲的浑身僵硬,那张一直面无表情冷着的小脸上居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赵默带着一袋子给三娃买的药出了医院,往家里走。他们在医院里花费了不少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昨天才下过雨,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所以天空显得格外干净透彻。蓝汪汪的天,雪白雪白的大团云朵,灿烂的阳光,让人心情都不禁晴朗起来。
赵默心情好,看什么都好看,一路上看着路边的树笑,看着两边的楼房笑,看着路过的行人也笑,连晒得他满头大汗的烈日都没影响他脸上的笑容。
被太阳晒得发蔫的三娃窝在赵默怀里,小脑袋整个儿埋着,昏昏欲睡。这个身体还太弱,折腾这么一会就累得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
等俩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到十二点了。中途赵默胳膊酸的抱不住三娃,只好停在树荫下歇了十几分钟。他今天抱着三娃从家里走到医院,又从医院走回来,在医院的时候还楼上楼下跑了不少趟,幸亏这几天力气大了不少才能坚持住,这要是以前,他早就撑不住累瘫下了。
进了自己家门,拖着脚步走进屋里,把怀里已经睡着的三娃放炕上躺好,赵默浑身一软,趴在炕上就起不来了。好不容易翻个身,他仰面躺着,眼睛瞄到墙上的表,十二点五分,军子该放学回来了。
浑身骨头就像是要散了架子一样,赵默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躺着歇了会缓口气后,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站在地上闭上双眼,表情认真到虔诚。
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四肢的每一个动作、身体每一处的摆动都流露出一股玄妙至极的韵律,周围肉眼看不见的能量受到牵引,纷纷如乳燕归巢般钻入他的身体。
赵默目前学会的仅仅只是两幅图上的动作,做上一遍也只花了三分钟,但是当他连续做完四遍的时候,全身的疲惫不堪就烟消云散了。
力气恢复以后,他就停下了动作,睁开眼睛。他还想着要留着精力晚上学习第三幅图上的动作,所以没有一直做到精力消耗一空。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这个道理赵默也明白,所以他每次都是感觉自己精力不济的时候就会停下。
等他做好午饭,赵军也正好放学回来了。一看到在灶间收拾的大哥,赵军就张嘴问道:“哥,医生怎么说的?三娃呢?”
“三娃在屋里睡着呢。”赵军掀开大锅的锅盖,等热气散散后就把里面的一盆子米饭端出来,“我带他都检查过了,血啊尿啊啥都没问题,胡医生也说了,三娃这样的已经是好了。”
赵军正帮他把三娃的粥碗从锅里端出来,被烫的直吸气,赶紧缩回手。他一边抬着两只手摸耳垂,一边继续问:“那他的脑袋呢?也好了?”
“烫着了吧!刚掀锅热着呢,我来端,你边儿去。”赵默挤开他,自己伸手把粥碗端到灶台上,又从锅里捡出两个煮鸡蛋来,“胡医生说血块还在,还说了一堆话,我都听不大懂。给三娃拍的片子我都放西屋里了,你去看看。”
听到这话,赵军嗯了一声,直奔西屋里去找赵默说的病例。赵默在后面看着他急匆匆的动作,咧着嘴直乐,这个二弟,嘴上不说,心里却比谁都关心三娃。
赵默把小饭桌搬进屋,碗筷饭菜也都端进来,开始叫还睡着的三娃。他刚把三娃的小身子从被窝里抱出来,还没出声,三娃的大眼睛就睁开了。
三娃的眼珠子极黑,深沉极致的黑似乎能把周围的光线都吞噬。在这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目光直直地定在他面前的赵默脸上,连带着他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也一丝表情都没有。
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刚睡醒就这幅样子,大人肯定会感觉很奇怪。不过赵默早已经习惯了,在他看来,这样的三娃已经比以前好上太多了,至少不流口水不傻笑,就是看着阴沉了点。
三娃醒了以后,就面无表情地挣开赵默的手臂,自己坐到饭桌边上,拿起勺子舀粥喝起来。赵默看着这样的三弟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他乐呵呵地拿起一个煮鸡蛋剥着,剥完以后就用手撕下来一小块,递到三娃嘴边。三娃盯着面前的手指看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黑沉的眼睛对上赵默温柔的目光,很快又往下移,定在了赵默那双厚薄适中的嘴唇上。
“三娃,这是鸡蛋,好吃的,来张嘴。”赵默感觉三娃的反应有点奇怪,就把手又往前挪,指尖和夹着的蛋白碰到孩子紧抿着的嫩红的小嘴巴上。
半晌,三娃敛下眸子,张开嘴,把鸡蛋含进嘴里,嚼嚼,然后咽进肚子里。看他嚼了以后才往下咽,赵默心里松了口气,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才直接就这么喂三娃吃煮鸡蛋,这要是三娃和以前一样嚼都不嚼直接往下咽,他还得自己嚼烂了再喂。
直到小半个鸡蛋被赵默喂进三娃肚子,赵军才掀开门帘进屋。见他进来,赵默终于把注意力从三娃身上挪开,招呼他赶紧过来上炕吃饭。
“哥,胡医生还有没有说别的?”赵军端起饭碗,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病例我也看不太懂,但是我感觉三娃要是真好了的话,应该是恢复成普通孩子的样子,不应该还是这样。”他指指坐在赵默身边乖乖等着投喂的三娃,说:“你看哪家正常孩子和三娃这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神也是,瞅着一点人气儿都没,跟死人似的。”
赵默正捏着鸡蛋往三娃嘴里喂,听到他这话,两眼一瞪,眉毛几乎都要倒竖起来了,冲他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啥叫和死人似的?小小年纪咋说话这么难听啊!”
被赵默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训,赵军心里有点委屈,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低声认错。哄了好一会儿,赵默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赵军不敢再多说别的,端着饭碗专心扒饭。
哥仨儿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饭,谁也没有出声说话。等吃完饭,赵默把三娃在炕头上安顿好,又把他脖子上的围兜解下来,赵军则把碗筷都收拾下去。
赵默把围兜和自己昨晚换下来的湿衣服都在后院水盆里泡好,然后弄湿毛巾,进屋里给坐在炕上的三娃擦脸。
他一边轻轻用湿毛巾抹着三娃的小脸蛋,一边柔声哄他:“三娃,来,叫声大哥。”看三娃毫无反应,他耐着性子重复:“大……哥,来,跟着大哥一起学,大……哥。”
三娃嘴唇紧紧抿着,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更别说张嘴说话了。赵默脸上强撑着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咬着下唇,喃喃地自言自语:“没事,不会叫也没事,三娃就算一辈子不会说话,大哥也养着你。”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三娃这样子根本就不算好了,虽然能自己吃饭自己上厕所,可是一点也不像正常六岁孩子那样能跑能跳能玩闹,从打那天开始就没张嘴说过一句话。换个说法,现在的三娃不过是个生活能自理的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19第18章
一直躲在门外的赵军终于忍不住掀开门帘,忐忑地问赵军:“哥,三娃不会是成哑巴了吧?”看赵默扭头瞪过来,他脖子一梗,粗声说:“你也别骂我,我知道我这人说话难听,可我说的都是事实。”
半晌,赵默叹了口气,拎着毛巾下炕,拍拍二弟的肩膀,声音低沉:“就算是哑巴,他也是咱们的亲弟弟。”
赵军气哼哼地扭头,却没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别别扭扭地说道:“我又没说别的。他是傻子我都没嫌他,哑巴又怎么了?”
“刚才是大哥说话重了。”赵默捏捏二弟有些单薄的肩膀,坦言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的事,我也有错。”赵军连忙摇头,大哥的歉意是最让他难以承受的东西。
他们父母还在的时候,哥俩也不是没有红过脸吵过嘴,半大小伙子正是冲动易躁的时候,就算是赵默从小稳重,气急了也会吼弟弟们。可是自从一年前家里遭逢巨变,赵默就扛起了这个家,再苦再累也没有冲他抱怨过一句,这些赵军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心思重主意也大,嘴上从来不说,却把这一切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看赵默还是一脸黯淡的神情,赵军眼珠子一转,另起了个话头;“哥,我们班主任说过两天要来咱们家做家访。”
“哎,家访?”赵默一愣,瞪大双眼,“你们班主任高老师?”
赵军点点头,解释道:“高老师说要找你商量点事,这几天赶上哪天晚上有空了就来咱们家看看。”
这个消息果然让赵默精神振奋起来,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推开赵军,攥着毛巾开始在屋里团团转。他一边转着圈,一边念叨着:“高老师那么忙,咋还有空上咱们家里呢?家里哪儿都是乱的,得赶紧收拾收拾,不能让人家高老师看着……”
赵军坐在炕沿上,勾着嘴角看大哥一副激动难耐的样子,心里暗自高兴。
两人背后的炕上,盘腿坐着的三娃眸光一凝,乌黑冷沉的眼珠子转动,视线扫过屋里无头苍蝇般乱转的赵默,一张面无表情的木然脸蛋显出几分冷厉来: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里并没有“高老师”这个人,这个能让眼前的人类情绪剧烈波动的人有什么来历……
三娃的眼中凶光闪动,从他醒来开始,这个人类所有的心思几乎都是围绕着自己,大大小小的情绪波动也都是由他牵引着,还从来没有为别人而出现剧烈情绪波动的时候!
身上带着自己的獠楔,竟敢为一个不知所谓的人而激动兴奋,这个人类,果然该死!
这边的符牙凶残地咬牙切齿,那边的哥俩却毫无所觉。赵默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二弟身边,问赵军:“高老师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来咱们家做家访了?是不是你在学校惹事了?”
在赵默心目中,高老师的形象是最伟大的,是被他当作救命恩人来看待的。当初,要不是高老师的那几百块救命钱,要不是高老师时不时给赵军一些包子饺子之类的吃食让他带回家来,赵军兄弟三个最困难的日子也不可能这么快熬过来。
“不是,我在学校没惹事。”赵军赶紧摇头,他知道自己大哥有多尊敬高老师,因为他自己对高老师也是一样的尊敬,“是我想要跳级,高老师说要找你好好谈谈。”
赵默再次愣住了,问:“跳级?”
赵军点头,解释道:“我打算下半年直接上初三,不上初二了。初二的课本我早就从高老师那借来了一套,这半年都在自学,现在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那能行吗?”赵默满脸的惊愕,他上学那会连学校正常课程进度都跟不上,跳级念书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大哥这样的反应在赵军意料之中,他镇定自若地回视着赵默,声音里满含自信:“哥,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拿学习上的事开玩笑。我可以和你保证,就算是直接上初三,我也能回回月考都考全年级第一。”
“那……”赵默被二弟自信的样子说服了,最后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这儿就没什么意见了。不过咱得听高老师怎么说,高老师如果同意,那你后半年就直接跳级念初三,如果高老师说不行,那你就得老老实实把初二念完。”
“没问题!我先去西屋里看书,等会就上学去。”
看着赵军兴高采烈地掀门帘出去,赵默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按理说,二弟这么聪明,学习好,他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可是这样的弟弟让他在高兴之余,心里更多了几分酸涩。军子这么拼命学习、跳级的原因,他能猜出来点,肯定是想要给家里省下一年的学费钱。
他拿着抹布把东屋、堂屋和灶间能擦的物什都擦得干干净净,又把哥仨的被子、褥子都拆洗出来,炕上铺的床单、炕席还有前后的窗帘也都拆下来洗一遍,用了多半缸水。
怕干活的时候碰到三娃,赵默给三娃找了个小板凳,把他安置在堂屋的墙根底下坐好。三娃坐在小板凳上,不能盘膝,也就没办法打坐吸收周围的游离能量,只能端坐着看赵默忙里忙外干活。
赵默在后院里吭哧吭哧洗着窗帘,三娃就坐在门口,小身子板得笔直,眼睛直直盯着赵默,看得入神。这样不吭不响地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他连姿势都没变过。
洗到最后,家里能洗的脏东西都被赵默洗干净晾上了。最后赵默抱着三娃进屋,不顾他的挣扎把他身上的汗衫、裤衩都扒下来,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光溜溜的小鸡仔样儿的小孩。
三娃还没来得及反抗,赵默又给他穿上干净衣服,然后抱起他,在他脸蛋上吧唧一口。三娃浑身一僵,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脸上表情不变,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赵默离开的嘴唇。
“三娃乖,好好在家呆着,大哥去出摊。”赵默在炕头上铺上褥子,然后把怀里的孩子放在褥子上坐好,摸摸他头顶黄黄软软的头发,这才拿着衣服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赵默回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四点四十了,现在出去正好能赶上一中晚上放学。今天天气特别热,到现在这个点儿了外面还像蒸笼一样。赵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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