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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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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入宫
离叶在风和熙的搀扶下在校园里散步。清风拂面，有股说不出的舒畅，失去双眼其他的感官更加灵敏的，风的触感风的气息对离叶来说便是享受。他是被风和熙的家人从血泊拖出来送到医院，他昏迷了两个月，一直是风和熙和他的家人轮换着照顾他，他在此处举目无亲，多亏了他们这家人的照顾。如今他的双目废了，他的战斗力削弱了大半，休养的这段时间他刻意锻炼着他其他的感官，毕竟还没有结束……卿云还没有回到他身边……只是，这样的自己卿云会不会嫌弃啊……即便是嫌弃……也要把他困在自己身边，所以必须变强……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卿云……
此时正是下午放课后的黄昏，这条小径上少有人经过。残阳里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冲了过来：“王爷！王爷！”离叶听着声音很耳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你是？”“你是谁？你怎么浑身是血？”风和熙的反应比离叶大，当即双手捻诀，准备迎战。风和熙因为体内有冥皇族血脉和神族血脉所以属于半神族半冥族，能够使用神力也能够召唤阴兵。“我是旺财啊！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旺财就是当初离叶在邪教事件里救下会幻术的青年。“旺财？我没关系的。倒是你怎么了？听和熙说，你浑身是血？出什么事了？”“王爷……求求你救救魔族吧！”旺财突然哭着跪了下来，“短短不到半年新神皇就攻下了整个魔界，统一了神魔大陆，但是他严重敌视魔族，对我魔族大肆屠戮！再这样下去，魔族就要灭族了！我是用尽了自己的法术，冒着生命危险从界之门来到这里的！王爷！求求你跟我回神魔大陆！主持魔界大局啊！”“……你看我这样……怎么主持大局？我现在只为一个人而活……你还是请回吧……”“王爷！”旺财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离叶，“我当初跟你就以为王爷你是大义之人，没想到，竟是如此自私！置整个魔族于不顾！”“……”离叶苦笑，“随你怎么说，我这条命还要留给那个人……”“王爷……”旺财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魔界生灵涂炭……魔族人亡命天涯……那帮神民连儿童都不放过！你叫我……你叫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请不回王爷……请容旺财以死谢罪！”说完，抽出腰间的短匕划破了喉咙，炽热的血溅了离叶一身，鲜血烧灼，疼痛入骨……良久，离叶淡淡地说：“和熙，回去吧，我要等卿云……”“离叶？”风和熙早就泪流满面，这等悲壮的死法，深深触动了少年的英雄情结。“回你家……”“离叶！魔界需要你啊！”“走吧。”“离叶！”“我先走了……”离叶放开风和熙迈着艰难的步伐向前走去。风和熙赶忙追上，却见鲜血渗透了纱布，将他的脸染得鲜红……“离叶……”风和熙紧紧握住离叶的手，感受着他身躯的颤抖，将脸埋在离叶肩上，泪水渗透了衣衫……
大军包围无极雪山时，卿云的创造灵魂并没有练成，他和彩瑶被急急地召回村子。“大军包围了无极雪山……”凝空站在高地上凝重地向村民们宣布这个消息。雪山狐仙坐在凝空身旁，眼里透露出的也是凝重。“大军是指？”“自然是天都的军队。”凝空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神界干嘛攻打无极雪山？”“记恨我们给卿云助阵？”“不是吧，这么小股势力他们也要赶尽杀绝？”村民们议论纷纷。“大家安静。现在山下的大陆已经被统一了，被新上任的神皇——莫鸢统一了。”凝空深深看了一眼一脸惊讶的卿云，“遗诏事件后，山下又起了些变化。华晨和巽铃在天宫中被烧死……”卿云浑身一颤……皇兄和姑姑……继而，卿云苦笑，或许这也算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吧……
“新神皇登基，先是收复了失地，接着占领了魔界，并且下令屠戮魔族，听说连儿童都不放过，对待魔族极其残忍，但是对待神族却是好到了极点，山下对这个新帝的评价众说纷纭，相当有争议……”“师父，村民们……大军是冲着我来的。”卿云深吸一口气，打断凝空，走上高地，“把我交出去就会没事了。”“卿云？”“女婿！这是怎么回事？”“相公……”“我……杀了莫鸢的父亲……”卿云丢出这个重磅消息。“什么！”“不可能！”“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们听我说……我被人使了幻术……我以为那是华晨……”卿云叹了口气。“……我用了水墨之境……让他死得……很残忍……”台下再次议论纷纷。凝空深深叹了口气：“对不起……对不起，卿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给你灌输对华晨的恨意……你才……你才不能识别出真假……”“师父……”“过去的事过了就罢了，现在把眼下之事解决才是重点。”狐仙缓缓开口，“无极雪山是历朝历代的圣地，绝对不可以让大军踏入这里一步，否则无极雪山圣地之名将不复存在！”“狐仙大人，你打算怎么做？”“狐仙大人，我们会拼死保卫家园的！”“不需要你们……我就算是与他们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他们踏入无极雪山一步，就算那个神魔大帝也一样！”狐仙决绝地说道，这话明显鼓舞了士气。“绝不让他们侵入我们的家园！”“绝不让他们踏入无极雪山一步！”“誓死也要守住！”听到村民们的呐喊，卿云心里渐渐开始担心莫鸢，如果他来了……遭遇狐仙怎么办……“我看，我还是下山吧。”卿云深吸一口气。“女婿！你说的哪儿的话？你想叫我的女儿守寡吗？”魁老爹不满了。“就是啊，卿云，你安心呆在山上啊！”“你这么个好孩子，我们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卿云双手握拳：“为了鲜血不玷污无极雪山……请让我去吧……我不想让我们的家园充满血腥与杀戮……”“卿云，我追随你！”彩瑶走上来握住卿云的手。“女儿……”魁老爹万般不舍。“卿云……”村民们都被卿云的话感动了。“乡亲们，拜托了……就算是还你们这些年的恩情！这里真的是我的家……我希望它永远这么纯白无暇……”“卿云。”狐仙凑到卿云的面前，“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个能担当的人！那么——”狐仙张开嘴一个闪着金光的圆珠子飘到了卿云手上。“这是我的元丹，我想它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多谢狐仙大人！”xbtxt
阿苏穿着将军服，带着一万大军将无极雪山团团围住，听山脚的村民说这个无极雪山似乎有些蹊跷，他不敢贸然进攻，必须请示神魔大帝。“报！”一个将士冲进主帐，“大帝有令，立刻攻打无极雪山，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生擒卿云！”“好。”阿苏拿起令牌走出帐外，却意外地看到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被两个士兵押着走了过来。阿苏立刻走上去询问：“怎么回事？”“这个男子自称是卿云！这个女子自称是卿云的妻子！”阿苏怀疑地打量两人，摆摆手：“把他们给大帝送过去，在大帝确认前继续包围。”“是！”
天宫被重新整修了，原本金黄的亭台楼阁全部变成了黑白的颜色，添了份死气与阴霾。熟悉的神储宫已经面目全非，这里被改成了神魔大帝的寝宫，天霸宫。如此霸气的名字还真是不符合那家伙的风格，卿云苦笑，人心会变，更何况权欲侵心的神呢？“大帝，我们把自称是卿云和卿云妻子的人带来了！”“妻子？”莫鸢皱眉，犹豫片刻，“带进来吧。”看到卿云的一瞬，莫鸢死气沉沉的金银瞳恢复了神采，不过很快黯淡下去，沉声对士兵们说道：“下去。”“莫鸢……”卿云的声音里透露着悲伤，“你怎么成了这样……”莫鸢上身未着寸缕，左手搂着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冥玥，右手抱着一个满脸骄横的男子，这个男子眉眼间与卿云颇为相似。“哼，只允许你娶妻不允许我纳宠？”莫鸢打量着彩瑶，左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冥玥的手臂，冥玥惨叫一声。“看到了吗？这个是当初讨好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冥玥，现在还不是我的。”“……”卿云皱着眉，有些愠怒，“你处心积虑地抓我就是为了炫耀你得到了冥玥吗？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吧。”卿云拉着彩瑶转身欲走。“站住！”莫鸢厉声喝住他，“来人，给我把他们俩分开！”两个士兵冲上来架开卿云和彩瑶。“相公……”“彩瑶……”卿云担忧地看了彩瑶一眼，冷冷地看向莫鸢，“你到底想怎么样！？”“都下去！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起来！”莫鸢金银瞳刚的光芒一暗，大发雷霆，冥玥和那个男宠忙不迭地跑了，士兵架着彩瑶把她向天牢拖去。“相公！”“彩瑶！莫鸢，你给我住手！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是我杀了你爸，有什么怨恨冲我来！”卿云右手一动，短刀看在士兵手腕上，士兵立刻松手，卿云两步上前，举起短刀要砍架着彩瑶的士兵，却砍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是金龙的麟甲，莫鸢闪身来到卿云身后，握住他的右手腕：“哦？就是这东西杀了我爸的啊。”莫鸢一用力，短刀从卿云手里脱出，被莫鸢接住一边端详一边把玩：“真漂亮的刀啊，得来不易吧。哼，失去神力就乖乖呆在人间啊！回来做什么？你看你一回来就做了坏事啊。”莫鸢突然双眸变得阴狠：“你有本事啊！我爸你也能杀！你个废人就安心废一辈子就好了！要什么力量！要什么力量啊！”莫鸢把刀往地上一掷，一个劲儿地踩，卿云被他这癫狂的形象怔在了当场。
“废人！我要你做废人！”莫鸢一把拉住卿云的头发，把他拽到寝宫里，一把丢在床上，奋力压住他。“你做什么！”卿云对这样的莫鸢感到害怕，“莫鸢，你听我解释！我是中了幻术！我……”不等卿云说下去，莫鸢狂暴地吻住他，不住啃咬，这个吻让卿云非常难受，没有半点温柔，只有侵略与霸道，血顺着卿云的嘴角流了下来，卿云的泪也跟着流了下来……“你哭什么？”莫鸢冷冷地看着流泪的卿云。“莫鸢……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过，父母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求求你，保持点理智啊……你这算什么……你这算什么……你看看你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你还是莫鸢吗！”卿云微微啜泣，“你父母若是泉下有知……该多难过……”“住口！你没资格拿父母压我！”莫鸢愤怒地大吼，一把撕碎卿云的衣物。“你……住手……”卿云羞耻地闭上眼，别过头，无力反抗，任莫鸢在自己身上肆掠……莫鸢发出野兽般的喘息，没有任何前戏……卿云紧紧咬着唇，默默承受……撕裂的疼痛不及心中的痛……都怪我……是我把他变成这样的……如果他没有目睹他的父亲被我杀掉的一幕……如果我没有修炼神来笔砚……如果我没有回到神魔大陆……如果……太多的如果，没有如果，这是眼下的必然……宿命将他们三人一步一步逼向了无法回头的深渊……卿云意识渐渐远去……恍惚中听到莫鸢的呢喃：“卿云……为什么让我爱上你……爱你爱得好想杀了你……”
夜里，离叶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不仅仅因为眼睛的一直以来的疼痛，还有隐隐的不安。离叶很担心卿云，有没有好好睡觉，他知道卿云这家伙努力起来是不要命的。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人照顾他饮食起居？有没有开开心心的，没有自己在身边也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呵，离叶苦笑，想什么呢，卿云又不像自己一样成了残废，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只是，真的想念卿云想念得紧……
一道黑影缓缓靠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离叶，本可以一刀毙命，钟离隐却犹豫了。钟离隐有些心虚，毕竟这是自己老友的儿子，虽然老友被这孩子杀死了，但是毕竟曾经托孤过，可见老友深爱着这孩子……但是现在自己要杀了这孩子……这是钟离隐做的最有罪孽感的买卖，但是……为了爱人的傀儡……正在思想斗争时，一只纸鹤飞到了钟离隐的肩上，钟离隐展开纸鹤，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不要杀他，我可以帮你做傀儡，我会骗他已经杀死了离叶……告诉离叶卿云被抓进宫的消息，让他拯救神魔大陆！傀儡师，皓影。”这个善良的傀儡师……他不忍心啊。钟离隐如释重负。“你不杀我吗？你站了很久了，钟离叔叔。”床上的离叶缓缓坐了起来，手中的黑刃隐隐反射着月光。“看来即便你瞎了，感觉还是那么灵敏啊。”钟离隐微微有些欣慰。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天才。“你的烟味暴露了自己，这是老爹严禁我吸烟的原因之一，你犹豫太久了，不是杀手的作风，怎么？不忍心吗？”“确实不忍心，对于杀一个将拯救神魔大陆的人来说，我真的下不了手。”钟离隐双手抱胸，“知道神魔大陆为什么绝对不可能统一吗？”“为什么？”“那是因为神魔两族之间绝对而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旦一族失势，面临的便是灭族，如此神魔大陆便不再是神魔大陆，当一族绝对而永恒占据一座大陆时，面临的便会是灭亡……整个神魔大陆都将化为荒芜。这跟狼与兔的道理是一样的，只有双方势均力敌才能永恒延续。而每到这时，神魔大陆便会涌现救世主……而现在要担当救世主的人便是你！”
离叶苦笑：“什么救世主的故事……你哄小孩吧，抱歉，我对救世不感兴趣。”“那你终归对救出卿云感兴趣吧。”“你说什么！？”离叶突然转向钟离隐，尽管看不到，但钟离隐还是感觉到了离叶锐利的眼神。“卿云被莫鸢抓了，叫你快点去救。”钟离隐靠在墙上，“我给你提供两条建议，第一条嘛，怂恿你自己那边的魔族造反，联合所有魔族幸存者，这对身为魔皇子的你来说没有难度。第二条，联合死灰复燃的□教，这是属于卿云的势力，你应该明白的。至于我们隐帮，现在成了双面间谍，为了我隐帮的安全。我们只能隐退了，你自求多福。”“多谢钟离叔叔。”钟离隐走后，离叶坐立不安，决定事不宜迟立刻返回神魔大陆。离叶凭着记忆，歪歪扭扭写了份留言，告诉风和熙自己返回神魔大陆救援魔族，让他们不要担心，没有视觉，其他感官很灵敏，风系法术的触觉也可以当做眼睛来用，反而感知得更清楚。
66、雪葬
卿云在莫鸢怀中苏醒过来，试着动了动，剧痛立刻袭来，卿云只好乖乖不动。时间流淌，卿云静静地看着莫鸢的睡颜，恍如儿时，纯真可爱，那双眼睁开会充满笑意，然后玩笑着舔舔他嘴角：“好甜哦，表哥你一定吃糖了！”他会很可爱地和自己争抢被子，他会腻在自己怀里一个劲儿地叫表哥，他会从被子里拿出他的球蟒戏弄自己……千万个欢笑着入睡的夜晚，只有昨夜是哭着睡去的……莫鸢长大了……成长得没有人认识你……成长得没有人敢拥抱你……成长得没有人给你温暖……你其实很孤独吧……你本是快乐无虑惹人疼惹人爱的小家伙，你有幸福的家庭幸福的童年……宿命无情毁了你的一切，于是你疯狂地报复这个世界……报复所有想接近你安抚你的人……你在拒绝……拒绝这个世界与你交集。你的梦是否还会甜蜜是否还会快乐……你可还会梦见童年我们玩闹，姑姑头痛的日子……你可还会梦见童年我们相互捉弄的日子……你可还会梦见三个人快乐而惊险的旅程……你可还会梦见三人在人间平静而美好的日子……可是，你的眉头皱得好紧，烦心事早已侵占了你的美梦……如果……你真的爱我，我愿用我的爱唤醒沉睡的你……不仅仅是赎罪，当一种爱渗透在爱情亲情友情里时，这种滋味是无法表达的……
“哼，醒了？”梦碎了……天真无害的脸扯出属于恶魔的笑容。卿云掩饰住眼底的失望，低声说：“是啊。”莫鸢探究地打量着卿云：“怎么？睡了一晚而已就变乖了？”“……”莫鸢扯了扯嘴角，突然抱紧卿云，用甜甜的声音叫着：“表哥～”一阵恍惚，卿云以为回到了当年，心头一紧，心口痛得似要撕裂胸口，泪水止不住得落了下来。“……”莫鸢静静地看着流泪的卿云，低下头吸吮着卿云的泪水，“表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卿云伏在莫鸢胸口失声痛哭。“表哥～我要把你变成只属于我的……只能是属于我的……”xbtxt
莫鸢帮卿云上药穿衣。“还记得天都学院吗？”莫鸢的声音温柔如水，“我把那里的规章制度全改了，所有学生都可以在五岁入学，没有贵贱之分。在那里学生们可以自由学习，发挥自己的特长，没有束缚，自由自在，也没了那辛酸的基本功课，校长被我撤了，我自己当了校长，我们一起去学校走走，好吗？”听着莫鸢温柔的话语，卿云感动得又想哭了，他只能哽咽着连连点头。“那我们走吧。”莫鸢牵着卿云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两人沉默不语，好似甜蜜的情侣散步，不用言语也能明白彼此的心境……这让卿云的心底温暖了起来。
天都学院的大门被重新整修，变得更加庄严肃穆，学院里依然古木参天，幼龄的学生们在校园里追逐打闹，让庄严肃穆的学院多了很多生气，学习氛围虽然淡了，但卿云觉得这才叫学院啊，没有生气，只有学习的地方……那是机器工厂。“表哥～你看池子里还有鱼耶！”莫鸢拉着卿云，欢快地跑到池塘边，“我们捉鱼好吗？”同样是天真可爱的语气，犹忆当年，卿云微笑着说出与当年同样的话：“莫鸢小朋友，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玩的。”“……”不同于当年的哭泣，莫鸢轻轻吻住了卿云，“这里是学院……”卿云脸红着想要后退，后脑却被莫鸢按住，莫鸢霸道地吻着，卿云只好脸红着承受莫鸢的吻。良久，莫鸢终于放开了卿云，莫鸢抵住卿云的额头：“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好不好？”“好。”卿云微笑着，他觉得自己真的和莫鸢成了恋人，两人甜蜜蜜地牵着手，甜蜜蜜地穿行在满是学生的学院里，甜蜜蜜地分享着彼此的温度……
“……”看到眼前的事物，卿云的心彻底凉了，天慧老师仰躺在地，开膛破肚，死相极惨，蛆虫在他身子上穿进穿出，浓郁的尸臭在这个房间弥漫，没有人敢说，没有人敢抱怨，将士们恭敬地守候在房间和门外。“当年，这个混蛋用基本功作为理由变着法子折磨了我们两三年，所以我也让他尝尝被人折磨的滋味。”卿云牵着莫鸢的手微微打颤，对于眼前这个人，卿云突然害怕到了极点……“还有个东西哦，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表哥～”甜腻的声音却让人浑身发冷。
莫鸢拉着提线木偶般的卿云来到天牢，越接近那个牢房，惨叫声越大，卿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甩开莫鸢，想要逃走，却被莫鸢死死牵着，一把将卿云拉到身前，卿云看到了……一口血猛地涌了上来。“住手！住手！”卿云吼得撕心裂肺……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她只是一个傻到只要名分的痴情丫头而已……傻瓜……笨蛋……白痴……为什么要跟来……为什么……“相……公……求求……你……不要……不要看……”彩瑶微弱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彩……瑶……”卿云跪倒在地，“彩……瑶……是我……害了你……”“哎，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娶她呢，你说是吧。”莫鸢冷笑着，把卿云拉起来，抬起他的头：“好好看着啊，这可是你的爱妻啊，是吧。”“我不爱她！我不爱她！求求你……莫鸢……我求求你……放了她……莫鸢……”“那怎么行呢？兄弟们还没好呢。”莫鸢揣摩着卿云脸上的泪水，“又哭了啊，你的眼泪还真多啊。”“相……公……”“彩……瑶！”突然，卿云挣脱莫鸢不顾一切地冲向人墙，拳打脚踢，抓咬啃，各种招数用上，人墙却纹丝不动……“彩瑶……”“相……公……”彩瑶的声音气若游丝……“让开吧。”莫鸢对那群人墙下令。一条路在卿云面前展开，卿云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彩瑶身边，扶起她无力的身子。“相……公……今生……遇见你，我……很高兴……彩瑶……不曾……后悔……为……你……而死……很……欣慰……只是……对……不起……彩瑶……脏了……”卿云不住地摇头，彩瑶一边流着泪一边微笑着，抚上卿云满是泪水的脸颊，“叫我……”“……傻瓜……笨蛋……白痴……娘子……”“……相公……”彩瑶的手留恋般轻柔地触摸着卿云的脸颊，然后缓缓滑落……“娘……子……啊啊啊……”卿云抱紧彩瑶的尸体失声痛哭……
“卿云……”天霸宫，莫鸢抱着失去灵魂般无力的卿云，那对金银瞳闪烁着阴毒的光芒，“你好脏……你的双臂拥抱着别人……你的双脚向别人奔跑……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为什么……你只能属于我，你只能属于我……你不需要拥抱……你不需要奔跑……只要有我……只要有我就足够了……卿云，我好寂寞我好孤独……你不要想着别人……不要抱着别人……不想奔向别人……什么都不要就好了……你只要我就足够了……”
神历五千六百三十五年十二月，天都漫天飞雪，天都本来是不会下雪的，今年独独下了雪……“玉儿，雪落入掌中冷吗？”“是的，公子。”“玉儿，雪软和吗？”“是的，公子。”“玉儿，堆雪人好玩吗？”“是的，公子。”“玉儿，我可以玩雪吗？”“是……不可以的，公子……” “玉儿，我想到雪地里去……”“不可以的……公子。”“玉儿，我想画画……雪，很美……”“……”玉儿忍不住落下泪来，“不可以的……公子……”“玉儿，可以的……我可以……画雪……”
神历五千六百三十八年十二月，天都漫天飞雪三年，白雪淹没了整个天都……一个白衣青年坐在轮椅上专注地看着飘雪：“雪很美，对吗？”“是啊……”一个黑衣青年踏着白雪缓缓走来。“这雪，有灵魂，你信吗？”“我信。”黑衣青年走到白衣青年面前，慢慢跪了下来，“我来晚了……”“不晚。雪，还在下……”“卿云！”“嗯。我在。”“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离叶抱着卿云瘦得畸形的身躯。“多亏狐仙的内丹……我还活着……痛苦地活着……”“卿云……卿云……”“离叶……我用雪埋葬了天都……与报复世人的莫鸢没有区别……”“卿云……你拯救了神魔大陆……”“……”
“卿云，我们去旅行，好吗？”
“你看不见……”“你做我的双眼。”
“我没有双腿……走不了……”“我背着你走……”
“我没有双臂……不能拥抱你……”“那就让我来拥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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