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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向导设定]召唤之精神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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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文妈妈;wave给妈妈放洗澡水,凯文妈妈要洗洗么?”

    小男孩儿个子还没浴池边高,踩着边儿爬上去开了水,卷着袖子的手肘上擦破了皮,看起来也挺惨的,凯文眼波动了一下,沉默着把他拉过来看了下伤势,只是破了皮,没什么大碍的。

    就他这僵硬的举动,怎么看怎么没有温情,可就连平时从不掉金豆子的wave都红了眼睛,小男孩儿抬起手臂飞快抹了下眼睛,又被泡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只能一边揉一边语带哽咽,“凯文妈妈先泡一会儿,wave拿药箱……”

    他那么小的人,怎么拿得动,艾勒安置的这个家很特殊,浴池,客厅,还有地下室,卧室,不管哪里都放着药物齐全的急救箱,急救箱和子弹一样,是这个家数量最多的东西,wave花了大力气也没把箱子从格子里拖出来,凯文看着看着突然噗嗤就笑了声,他觉得这世界太可笑了,他为艾勒精心准备了礼物,结果做的尽是些无用功白日梦,可惜那人,到死也死无全尸,可惜这么好的孩子,没落得个好家庭。

    “wave……带着弟弟去睡觉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情绪那孩子约莫也察觉到了,现在正缩在门边怯生生的朝这看,一脸委屈又不敢哭出来,凯文坐着没动,有些心灰意冷。杀意和恨谈不上,但也是完全的冷淡了。

    wave转头看看站在门口强忍着不扑进来的弟弟,又看了看神情恍惚的凯文,吸了吸鼻子眨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蹲在地上费力的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喷雾,小步跑到凯文旁边,洗了手,拿纱布把凯文手臂上的擦伤擦干净,他力道太小,着实清理了一会儿,等药擦上去裹好纱布后,小家伙的手指在凯文折了的手臂上捏了一会儿,但凡凯文皱一下眉头,他就拿喷雾剂给喷一点,再不痛不痒的揉一揉,凯文见他做得有条不紊,哑着声音问,“谁教你做这些的?”

    “地下室有爸爸留下的书,凯文妈妈,爸爸是不是经常受伤,家里好多药……妈妈疼不疼?”

    孩子最是能趋利避害,他们不靠知识不靠推断,只靠直觉,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别人高兴。

    凯文撑着额头笑了一下,稍微有了点精神,“嗯,经常受伤,也不知道疼,以后不让他干那些了。”

    缩在门后红肿着眼睛的小家伙憋着哭,一蹑一蹑的慢慢挪进来靠在凯文膝头,也不敢乱动,只抱着凯文给他买的布娃娃乖乖坐着,好一会儿了约莫是觉得适合开口了才亮着眼睛问,“爸爸会玩枪么?比不比妈妈厉害?”

    “嗯唔。”凯文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虚弱但明亮,“这伦敦城,就没谁敢排在他前面,呵呵。”

    他这么厉害,不还是死了。

    凯文头晕眼花的甩了甩头,拉起两个正缩在膝盖前小孩儿,扶住墙壁喘了一会儿气说,“快去睡觉。”

    还不到他膝盖的小孩儿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仰着头说,“凯文妈妈别担心,Apple知道爸爸没事,他只是睡着了,Apple有时候能梦见爸爸,还有一头叫杰拉的黑豹,Apple不会说谎的。”

    小孩儿稚嫩的声音像是会催眠一样,凯文勉力撑着眼皮想听得清楚一些,过多失血外加精神不济,多少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从浴池到客厅不过几步路,他都走得天旋地转的,“wave,听话。”

    他只来得及吩咐这么一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他是被电话吵醒的,客厅里的光线亮得刺眼,两个孩子青黑着眼圈,守在旁边点着脑袋,凯文伸手盖住有些肿胀的眼睛和额头,记忆模模糊糊的断成了碎片,最后停留在昏睡前Apple的话上。

    凯文猛然从地板上坐起来,顾不得身上重新被拉扯开的口子,凯文把正吸气揉眼睛的Apple抱来身前,脸色潮红地发问,,“Apple,你看见杰拉了么?”

    他和艾勒彻底没了关系,可Apple不一样,他不但是向导,身上还流着艾勒的血,能感应到艾勒的精神体再寻常不过,凯文双手握着Apple的肩膀,心跳都快停止了,“Apple?”

    “什么?妈妈?”Apple甩甩脑袋,揉揉眼睛不解的问,“凯文妈妈好一点了么?”

    凯文想再问清楚些,可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不依不饶,凯文伸手从沙发头拿过电话,波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凯文,没想到你真没来,现场可是闹翻了天,打开电视看看吧。”

    凯文秉着呼吸,墙上的挂钟显示七月一日十点整,他才乍然想起今天就是首席哨兵加冕的日子。

    他一颗心吊在半空起起落落,高高低低的没一秒落在实处,手里的电话掉在地上,凯文僵着身体抖着手按了遥控器,正播着新闻时事,泪水就这样模糊了眼睛。

    镜头给了足够的特写。

    “艾勒长官,请问您和斯威特将军是什么关系?”

    “艾勒长官,能说说您是如何剿灭毒枭总部的呢?”

    “艾勒长官,圣所就在向导之家旁边,您有意属的向导么?”

    电视里的吵闹声织成了一张让人晕眩的网,心跳鼓动着耳膜,蹦蹦蹦一下一下的让他觉得自己凝结的血液都动了起来,渐渐的越流越快几乎要压迫得他不能呼吸,让他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耳边嗡嗡嗡的只听得见他的名字,只看见他的脸。

    真的是他,面无表情,挺拔修长,又瘦又坚毅,真的是他。

    凯文秉着呼吸盯着电视机里那张他印在灵魂中的脸,突然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又是夜半天的一场梦,他一醒,那人就不见了。

    电话急促的铃声让他惊了一下,随后见电视里那人还在,他再也忍不住笑起来,连带着脸上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喂?”凯文接起了电话,他眼睛还盯着电视,咬着唇也压不下唇边弯曲的弧度,“艾勒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搞得像傻瓜一样见人就说这件事,可他就是忍不住,凯文从地上站起来,赤着脚在客厅里绕来绕去,不知疲倦,“艾勒回来了!他还活着!我就说他没事!”

    “啊?嗯?凯文先生,是的。您说的是艾勒斯威特将军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错愣,随后接着也笑起来,“整个伦敦都在为哨兵陛下的回归欢呼,孩子,今晚女王陛下排的欢迎晚会,请准时参加。”

    “如果有时间的话。”凯文几乎是笑着回答的,这世上的每一寸呼吸都让人觉得甜美,他没理会梅丽尔夫人惊讶的语气,轻快地挂了电话,想着是不是从半路上截住那人给他一个惊喜,还是乖乖在家等着,等那人回来找他,不过在这儿之前,他至起码得好好打扮一下,决不能是现在这样:蓬头垢面一副惨兮兮的鬼样子。

    凯文瞥见地上的电话,骤然想起来该给波尔感谢一下,他兴匆匆地拨了电话过去,也很快拨通了,不过青年的语气就不那么讨喜了,“真没想到他能醒过来,据我收到的消息,七月一号是他的最后期限,若是他醒不过来,那就只能长眠在国家的功勋墓园了,没想到,最后这一刻,他能过了这一劫,不过,凯文,我一样不会放弃。他未必斗得过我。”

    凯文的心情丝毫没受影响,他像困兽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克制自己别像个女人一样现在就不知所谓地冲过去,得等等,他其实还不知道艾勒究竟在哪儿呢?电视里的新闻已经跳过首席哨兵的片段了,只预告说出于时间安排的考虑,加冕仪式推迟到后天,地点在圣所。

    “凯文妈妈,apple饿了。”跟在后面同样脏兮兮的小孩儿揉了揉空空的小肚子,知道自家妈妈心情好,正是撒娇的好时机,“apple想吃小酥饼,可以么?”

    他不太让自家儿子吃这些,不过今天允许例外,凯文弯腰亲了白嫩嫩的小孩儿一口,笑得眉眼弯弯,“宝贝和哥哥在家等着,一会儿有好吃的。”

    从这儿去超市大概有三十分钟的路程,凯文一路走着,胡思乱想地猜测那人见到他会说什么,会做什么,等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已经迟了,在他察觉的时候,背后密集的脚步声骤然接近,他被撞得往前踉跄了一小步,接着被大力掩住了口鼻,上面浓重的乙醚味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想用手肘招呼背后这人的胃,可来人是个老手,很快就把他制服了,甚至勒住他的肺部强迫他大口呼吸,凯文并没有失去意识,清楚地感觉到有人专门对付他手腕上的‘表’,他失去了最后一丝,后腰稍微刺痛了一下,随即麻软传过全身,彻底软了手脚失去了意识。

    知道他手腕上这是个利器的人,这世上就那么几个。

    “妈的,果然如那小子说的一样难搞!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哑鸦,谢谢迦蓝幽珞,谢谢千叶,么么哒,谢谢小聊葫芦们,谢谢清清,偶会加油日更滴,啥也不说,爬去码字!!




第29章 相见

    床头的电视正播着新闻,伦敦最近戒严了;连续出现了五期轮|奸案;这其中涉及四个男孩儿两个女孩儿,除了向导之外;还有一个不足十二岁的普通小女孩儿,活下来的也就这么个孩子了,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各种作案现场;漆黑的仓库,阴暗背光的小道;常年不进人的废旧地铁;配着受害人扭曲破败的身体,鲜血和污浊;那只有地狱恶魔才做得出的事!

    “最近打野的事先放一放,波尔那小子不是又肯买药给我们了么?先拿那个撑一撑,干完这一票都回家歇着去,风声紧,别被那群狗娘养的抓到把柄,到时候别连累老子一块被枪毙啰!”

    “是啊,老大,一会儿可得小心点,别再把人给弄死了!嗨,这老男人别说,仔细看看长得细皮嫩肉的,不比那些嫩葱差!”

    “老大,他醒了!”

    “醒了就别装死!”

    一群畜生!凯文蜷成一团,双手抱头护住脑袋,一声不吭,这一伙人还算是熟人,昨天刚被他打得爬不起来,今天就使阴招报复来了,看看这正暴躁异常的人,脑袋上课时还留着铁棒的印记呢。

    他面前的人似乎觉得地上躺着的就是具死尸,除了狠命踢打外,压根一点防备都没用上,凯文从地上挥出的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爆发力惊人,外加一些经过特训才有的技巧,这一下效果来的出奇的好,迎头对着他的人惨烈叫了一声,双手掩着头踉跄了两步,凯文冷笑一声,他打的可不是普通的地方,任你是哨兵也得去了半条命!

    男人直接抽搐着往后仰倒,他运道不好,恰巧摔在门后尖锐铁箱上,尖角划过脖颈,血喷了一地,染红了大半个脸儿,连带脑门上雪白的绷带都染红了,进气多出气少,喘了几下彻底僵了。

    凯文从地上爬起来,他第一次动手杀了人,本该害怕的,可惜这些人来的不是时候,他现在本该亲亲密密跟艾勒腻在一起,却被掠来这里闻着恶臭的信息素!再多的血都掩不住他心底滋生起来的暴虐和愤怒,房间里混杂肮脏的味道引得他的血脉发胀,精神和理智背道而驰,他由于抗拒产生的精神疼痛像能撕裂人的神经一般,他脑袋嗡嗡的面临着爆发的边缘!同样面临着狂化的危险!

    凯文知道这是向导和哨兵天定的规则,哨兵不得伤害任何一个向导,向导负责安抚狂化的哨兵,一旦违背了天定的原则,谁都讨不了好!

    凯文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强大的精神力在这个闭塞昏暗的房间里蔓延开,他忍着恶心安抚这群红了眼睛的暴徒,精神上带来的共鸣和压迫感让这十几人同时安静了下来,凯文费力压住即将崩裂的精神图景,厉声问,“谁让你们来的?”

    “没——”站在稍后一些有人说出口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惊异地紧紧闭上了嘴巴!

    “老子自己要来的,狗娘养的!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领头的男人开口骂骂咧咧,“婊|子养的!果然是妖魔,你别用那些,看老子不把你吊死在绞刑架上!”

    凯文不屑地轻笑了一下,环视了一周,从消防栓里抽出了斧头,砰的一声砸开床头的军需柜,从里面熟门熟路的拖出了把XM109,嘭地关上铁柜子门,踱步过来说,“就是不用那个,你也一样是死!一群畜生!”

    他手里拿着的毕竟是大家伙,光光口径就有得他们受的,凯文收回了精神上散发的压迫感,对面一群人骤然乱了起来,纷纷拔出了家伙,哨兵狂躁和愤怒的情绪一样能伤人,凯文脸色惨白背绷得笔直,右手稳稳托着枪打算一次来个了结,正好!他心里也不舒坦着呢!

    一伙人正对峙着,门外的嘈杂声打断屋里面即将爆发的一些,凯文感觉到来的不但有哨兵,还有向导,甚至还有些他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医院和医生专有的味道,有人报了警。

    自找死路,凯文放下手里的枪扔在地上,等着外面的人破门而入,他这才透过光线看清这鬼地方究竟是哪儿,从打开着的门口看去,穿过树林灌木还能看见不远处尖尖的塔,那是‘向导之家’专有的建筑标志。

    这里是圣所,但只是一个偏僻的角落,估计是圣所用来打发这批鸡肋一样的伪哨兵,装修简单开阔,灯光昏暗,房间里一股闷热的霉味,倒像是一个堆杂货的地方。

    “都杵着干什么,全部都出来!”进来的哨兵一见死了人,脸色一变,声音也严厉了不少。

    凯文连同一伙人被带到了大厅,一路走来灯光越来越明亮,凯文甚至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奏鸣曲,似乎是c大调,被刻意放轻了强度和力度,让整个曲子听起来婉转又悠扬,凯文这才发现天色都晚了……太阳挂在天边,有一种迟暮的美。

    他连同一伙人被带了进去,目光的聚集多少让其他人有些不自在,被捆着的人胡乱的扭动被强制禁制,凯文垂着视线,听着哨兵朝上级报告。

    “报告长官,死了一个c级哨兵,照初步判断,是打斗中产生的意外伤亡。”卫兵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他们似乎是掠了一个向导。”

    “奥,上帝,凯文——”从人群那边传来了卢比的惊呼声,凯文顺着声音看去,浑身一震视线凝在某个地方再挪不开半分,绷紧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耳膜,眼前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凯文张了张嘴想叫那人的名字,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腿灌了铅一样,不能挪动分毫。

    从他身上传出来的一喜一悲,委屈难过,思念缠绵的气息很快感染了这一堂子的人,先前报告的那哨兵连同这堂子里的所有哨兵一起,脸上都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会儿冒死开口求情说,“长官,依现场的情况来看,只不过是过失杀人,更何况他也是被迫的不得已。”

    他的话惹来众人频频点头,但有人不这么认为,有人接收到眼神的示意后便立马站出来了,说得头头是道,“向导杀死了哨兵,这在法令上有明文规定执行死刑的,虽然事出有因,但也不能这么随便处理了,至起码还得朝上级交代一下过一过程序的场。”

    他的话一出,不少明白人都变了脸色,这事说来可大可小,一来作为受害人,凯文在精神狂乱中失手杀死了个人,尤其是一个极有可能是恶棍,并且不受社会待见的人,做做样子就此揭过也不无可能,说大,这是放在现在的特殊时期,伪哨兵和正统哨兵的争斗已经抬在明面上了,在圣所死了个人,掌权的怎么都得给个交代顺一顺狗腿子的毛,逼急了,在不该跳墙的时候跳了,得不偿失。

    “如果他是待结合的向导,那么这件事完全只能怪在哨兵的头上,长官,您看?”

    几乎所有的哨兵都能看出这个正神思不属的青年是个没结合的向导,这让在场的一大半哨兵看着凯文的目光热切了许多,这么一个迫切需要人保护的小东西,在是否有牢狱之灾性命之忧和当场选择一个哨兵之间,一定只会选择后者。

    波尔站在稍微靠后的地方,稍微抬了抬酒杯,他是稍微给了点暗示,没想到这帮蠢货不但愚蠢地把人带来,还挑了个这么不凑巧的时间,让黑暗哨兵直接揪了出来……波尔瞥了眼对面站着正痴痴站着泪眼朦胧的人,又瞥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人,眼里的笑意闪了一下,心里倒是生出些热切来。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长官,您看?”

    “既然要走程序,现居伦敦,还未结合的哨兵都在这里,问问谁是他的哨兵,让人领回家,这一团伙全压进苏格兰场,他们都干了什么,不消片刻马上就能弄明白。”从艾勒身上散发出黑暗哨兵绝对的存在感,即便是规则之外的伪哨兵也无法抗拒,他的话无疑是最合适的一种了,通情达理有人情味,偏生一副冷冷淡淡毫不关心的漠然样,自然能引得在场那些小向导仰慕的惊呼声。

    “你说什么?”凯文身体晃了一下,手掌按上旁边的酒杯塔,指尖被尖锐的玻璃划破,流出了血,他却似乎一点都没察觉,打翻了一地的红酒沾湿了他破烂带血的白衬衣,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一路渗透进他的心里,冻结了他的心跳和呼吸,他以为昨晚是他最绝望的时候,现在才知道不是,面前那人正说什么呢,他怎么能问谁是他的哨兵呢?

    凯文惨白着脸,唇瓣干裂没有一丝血色,他定定看着穿着一身军装的人,眼神亮得惊人,里面跳动着火花,他死死盯着,像是把一辈子的积攒在一起,想一次性烧光所有的感情。

    他不认识这样的艾勒,像冰块一样,冷漠,漠不关心,像大理石一样,冷得让人心凉。

    艾勒的话一出,就有人跃跃欲试了,凯文盯着艾勒转身就走的背影,脸上扬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他走?

    是他的样子太惨,掩盖了原本的模样,那人才没认出他,还是他的声音变得太快,那人隔得太远分离的时间太长,他才没认出他?凯文赶在其他哨兵出口前大声喊了一下,“等一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包括就要走向圣所深处的艾勒,和表情复杂的波尔。

    “既然这样,我可以自己选一个哨兵!”

    整个会场一片哗然,这甚至引起了不少人不屑的吸气声,还有部分哨兵们的口哨声,凯文在一片嘲弄中绷直了背,却没低下头。

    他亲耳听到艾勒好看浓密的眉几不可觉的皱了一下才点头说,“也不无不可。你想选谁,哨兵愿意的话,你们自便吧。”

    凯文几乎轻笑了一下,这华丽的会场上弥漫着甜美醉人的酒香,过道上装饰着红艳动人的火玫瑰,地上铺着干净豪华的红毯,他没想到,他和艾勒会终结在这样的地方,不是因为生和死,也不是因为爱和恨,在布置得像婚宴一样的地方,这倒也算华丽落幕了。

    蚂蚁蚀骨的心痛让他几乎挪不动脚步,他其实不想这样的,他最想立马扑到那人怀里,委委屈屈的赖在他怀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就是他最后一次任性了。

    凯文走到艾勒面前,这人还和以前一样高,他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凯文脸上挂起最灿烂的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进他脏兮兮的发根,转瞬即逝,“我选你!怎么样?艾勒斯威特!”

    他说的时候轻快无比,却仿佛含着说不完的悲苦和绝望,孤注一掷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喉咙间来回烫了几个小时,出口的时候,都带着能灼烧人的力量。

    艾勒几乎是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可以肯定他不认识站在面前的人,他过人的感官已经搜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并作出了判断,周围人的反应无一不在说明他和面前的小矮子——小矮子,这三个字在他嘴里转了一圈,硬生生生出了些别样的意味来。

    “凯文!你快下来!别惹长官生气!”周围吵杂的议论声两人都很清楚,艾勒微微皱起眉,先前替凯文求情的哨兵看向凯文的眼神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厌恶了,他走近一些想把凯文拉开,还没沾到凯文的手臂就被截住了,不用艾勒明说,哨兵也知道他此刻很不悦,哨兵很快明白过来,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偏头看了眼被艾勒拥进怀里的疯向导,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一样结结巴巴地说,“长官陛下,您……”

    凯文感受到腰上逐渐收紧的手臂,顿时失控地又哭又笑起来,他癫狂的模样看在艾勒眼里,心脏像是骤然被人用手捏紧了一样,硬生生来回拉扯,难受得他有些不能呼吸,他后脑上还没痊愈的伤口一丝一丝的痛窜出来,疼痛却异常清醒。

    “殿下,这恐怕不太合适,看看他的样子。梅丽尔夫人给您推荐的向导,秉性,能力,样貌都没得挑,殿下,女王殿下那边……您真的想挑选他作为结合的向导么?您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一幕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波尔站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他几乎算是脱口而出,话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毕竟有些急躁莽撞了。

    哨兵的领地意识极端强烈,对类似情敌或是入侵者的攻击几乎有着本能的直觉,并且绝对不会退让。艾勒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让波尔脸上的表情几乎挂不住,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腰,他能感觉到从向导那边传来的窃窃私语让艾勒更不悦了,他抬头的一瞬间却同样被激发了强烈的战斗意识,从意识里流出的嫉妒浓得压不住,显然黑暗哨兵也感受到了。

    “他是我的!”艾勒眼里含着冰渣一样的冷光,他环视了一周,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艾勒低头看见小矮子正乖乖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眼睑却抖动得厉害,不时有泪水扑簌簌流出来,艾勒的声音低沉黯哑,不知怎么他就是觉得抱歉了,“对不起……”

    小矮子稍微仰起了脸,艾勒稍微克制了一下,但没成功,密密的吻落在怀里人的眉间,亲吻这人湿润透了的眼睛,最后和凯文干裂的唇贴在一起,鼻息相接,“对不起……”

    从身侧传来的视线能将人烧穿,艾勒伸手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有关于今天的事,很快他就能推断出什么,艾勒抱着凯文大步往外走,路过波尔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他没说什么,但足以让波尔的后脊梁泛起凉气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面前的黑暗哨兵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实权的家伙了,他现在不但掌管着军情五处和圣所,还是女王最信任的属下,波尔看着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大步离开的背影,目光暗沉可怕,现在还不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团子,哑鸦,千叶,这次跟浮光一样,学生党或者是不方便买V的,可以加群或者qq,染染给你们发以后更新的新文,O(∩_∩)O哈哈~看书消遣,希望大家看书愉快~~高考完的孩子们,都放下一切,烦恼苦恼什么的,好好休息俩月吧,祝大家都能取上心仪的好学校!么么哒~~




第30章 兽化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人的体重实在太轻了;艾勒的手臂紧了又紧;一路抱着人走到车库,小矮子都没睁开眼睛;只是胸口的润湿越来越明显了,带着温度的液体像硫酸一样,沾上去让心口灼烧的疼。

    他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可即便知道了,对他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帮助,艾勒脸色阴沉;等这一切都结束,他会把那帮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刮下来,也让他们尝尝被人愚弄的蚀骨之痛。

    被人暗算至此,虽然挺过来了,不过在小矮子面前,这多少让艾勒有些难以启齿,“……凯文……”

    凯文浑身一震,从艾勒胸膛上抬起皱巴巴的脸,飞快的揉揉眼睛问,又惊喜又期待,“你记得我的名字?”

    艾勒被噎了一下,看着面前一双红肿成兔子的蓝眼睛,犹豫了一会儿面色黯然,摇摇头说,“刚才听见别人这么叫你的。”

    他这话说的不凑巧,原本也是事实,可凯文情绪起起落落的,一悲一喜,这时候确认了面前的人果真给他来了个失忆,对他的记忆连一点渣渣都不剩,想着他苦哈哈地过的这两年,低头又瞥见自己脏兮兮带伤的样子,顿时悲从中来,这下索性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呜哇一声张嘴又哭又嚎,又踢又打,惨烈的程度不亚于艾勒见过的那些丈夫出轨抓小三儿的原配了。

    “别这样。”艾勒被他扭得没办法,又好笑又复杂,只得紧紧箍着人生怕他伤着自己,语无伦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凯文一听有情况,停下了泼妇男的行为,泪眼朦胧地问,“我以前是什么样?”

    “以前……”艾勒哑然,皱皱眉有些词穷,“反正不是这样。”

    “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混蛋!”凯文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下也不闹了,收了声音收了胡乱踢打的腿脚,连掐着艾勒手臂的手都放开了,张大着眼睛任凭眼泪像珍珠一样噼里啪啦掉下来,样子比刚才可凄惨多了。

    艾勒这下真手足无措了,天生又不是会说话的人,只得老老实实解释,再难以启齿也得说明白了,“凯文,我昏迷的时候被人喂了药,脑子被掏空了,他们想把我变成白痴植物人,我还没拿到足够多的药,你……”

    他说的简单,个中艰辛只有自己知道了,可他不想让怀里的人知道那些,这家伙虽然绷着个脸,但眼里的担心和难过早泄露了,艾勒低头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最重要的人,只是醒过来后反而分不清了。不知道哪一部分才是梦里面的东西,别生气了。”

    有的事有人会告诉他那是真的,有的事会告诉他是幻觉,幻觉在他记忆力也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从臆想的幻境里挣脱过无数次,强迫自己判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幻觉,有时候能成功,有时候不能,等真正醒过来,所有的东西反倒都变得模模糊糊的,遥远又陌生,像做梦一样。

    艾勒下颌搁在凯文的发顶摩挲了一会儿,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有时候还挺好笑的,我还看见了杰拉的儿子,唔,还有个小狼崽,那帮人估计是想弄两个小东西搁我边上,埋两个定时炸弹。可惜了……”

    凯文浑身一震,先是高兴了一下,接着心里泛出些顿顿的痛来,连带嘴巴里也像灌了黄连一样,苦味越来越浓,他很容易知道这人心里的不安和挣扎,艾勒明明怀疑现在是不是幻觉,是不是假的,可是手臂依然还紧紧的揽着他的腰,凯文咬着牙在艾勒的胸膛上蹭了蹭,艾勒其实不知道,这也是狂化的一种,长年挣扎在狂化的边缘,他不知这两年面前的人究竟是怎么过的。

    面前的人说得波澜不惊,却让他眼眶酸涩,这人已经变成这样了。

    这么一想来,凯文心里那点别扭和难过都化成了心疼,心软成一团,恨不得跑到这人的精神图景中动手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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