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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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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男人肯定会伸右手或者侧身躲避,他勾起脚来也就更容易。

  以上是苍羽阳的战斗技巧,结合现代擒拿术总结出的,近身过招,讲究的就是快,电光火石之间就能分个胜负,所以当苍羽阳四仰八叉躺在草坪上,眼睛里看到的星星不知道是自然界的还是人造的时候,趁着喘气的空当,他重重呼吸了几口夜晚的朗爽空气,常着青草的微香,还有汗水蒸腾的热气。

  他的背后没有预想中的垫背的,因为从一开始男人就闪到了一边,苍羽阳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原先从两者位置上想当然的就以为男人是用右手从自己的右侧探过来的,结果呢,别人是用的左手,所以他苍羽阳自导自演自编了一场独角戏还玩得特别有劲儿。

  男人撑着膝盖俯下身,语气带着笑意:“这是做什么,我就是想拉住你,你也不必这么激烈反应啊。”这话说的苍羽阳差点一口热血吐出,感情是自己想多了,拿摔跤当问候礼了。

  男人又用脚尖踢踢他,“起来。”和森林里那次一样狠就轻轻一下,第二天肯定又一块青紫。

  苍羽阳拉着他的裤腿,把人往下拽。

  男人哼笑一声:“还不放弃,现在的你不可能赢得了我。”

  “你真无聊,是不是一天都想着别人打败你不成?”苍羽阳放开手:“我就是想让你躺下来看看这夜空,特漂亮。”

  苍羽阳在草地上滚了两圈,虽然没有床软,但是贵在清新自然,而且没有滚下床的危险。当他往回滚的时候,男人已经坐下来了,双腿曲折和地面组成对称的三角形,隔着一层衣料都可以看出修长有力的肌肉紧绷着。

  他支着头,疑问:“你真的是老师?”

  那人没说话。

  “你真的是‘战翼’?”

  那人继续保持沉默。

  苍羽阳指指夜空:“怎么样,好看吧?”

  那人还是坚持沉默是金。

  真是无趣!苍羽阳拍拍屁股站起身准备走人,却被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感情这人只记住我这张脸了,没记住人了?

  苍羽阳撇撇嘴,故意吊高嗓音:“小生的名字没什么值得记住的,易老师晚上记得早点回去吧,若是着凉可不好!”

  脚一跨就想跑走,结果右脚刚踢出就被绊住,他还没来得及叫又重重扑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骂那个缺德的人在操场上乱丢垃圾,就听到了两个字:“名字。”

  不是询问,也不是命令,更像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苍羽阳不准备理他,只想站起身走人,结果发现起不来,侧头望去才发现绊住自己的垃圾原来是一只脚,此时那只脚跟钉在土里似的倾斜在这里,只要他腿部稍上升一点就往下压。

  苍羽阳眼红了,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左脚朝着踝关节狠狠踢去,就算踢不到至少也可以暂时摆脱压制。

  压制如愿被摆脱了,只是不到一秒,又重新压下,根本没给苍羽阳抽腿的时间,将他两只腿直接压趴,苍羽阳闷哼一声,没来得及反映的下巴直接嗑到了地面,幸好场地种了小草,土壤肥沃,才没有什么严重后果。

  那条腿直接压在他膝关节上,苍羽阳比上岸的鱼还惨,板都板不起来,用手臂用力撑起上身,脸颊蹭着草尖转过头,一口气憋到嗓子眼“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在怒吼,却是尽力克制。

  “名字。”男人还是两个字抛过来,眼睛盯着上面,如果是刚才,同样欣赏夜空的他一定会很高兴,但是现在……只有无限的气恼。

  苍羽阳最后放弃了用手支撑的想法,直接整个身体趴在地面,静静思考着一些问题。

  只不过没过一会儿,他的大脑就不能正常运作了,腰部以下再叫嚣着疼痛,压在膝关节上的那只脚在一点点加重力道,血液被阻的酸麻像是有蚂蚁在爬,然后一寸寸的噬咬。

  赐前世师傅的教导,苍羽阳研读筋脉图,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以男人的每分钟加重的力道,再过十几分钟他会完全没有知觉,然后再过几十分钟,他的骨头在承受不住力道的时候咔嚓一声断裂,那对于他来说是解脱,期间小腿骨碎裂前的煎熬才是大头。

  苍羽阳心里清楚那个人不可能做到那步,可是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忍到哪步他才会放手,为了一个嘴硬,有必要吗?

  “韩羽,我叫韩羽,你可以放开了吧。”

  “现在怎么又肯说了,难道一有武力强迫你就会屈服。”

  苍羽阳这下子火气全部都散了,这人存心就是想看他笑话,生气,那就是对敌人的仁慈,对自己的残忍!

  “没必要为无谓的事情牺牲,屈服又不代表失败。”他深吸了口气回答。

  腿上的压力更甚,苍羽阳倒吸一口气,低声怒吼道:“我已经说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回头,笑得邪恶:“可惜,你说晚了。”动作如豹,凶恶如虎,苍羽阳刚刚支撑起的上半身也一下子被压制到地上,苍羽阳被按住脖颈,两手被一手强制按在腰后。

  这个姿势完全就没了抵抗可能,鼻子狠狠蹭过了地面,疼得他想掉眼泪。

  在破口大骂前,一个像鬼魅的声音凑到了他的耳旁:“想变强吗?”

  苍羽阳一时愣住,连疼痛也忘在了一边,他瞪着唯一可以视物的一只眼睛,恶狠狠的说:“想!”

  男人眯了眼睛,五官隐匿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却像是猫科动物亮的慑人:“想让我教你武技吗?”

  “想!”眼睛瞪得更大:“你会教我?”

  男人点点头,苍羽阳却疑惑了:“为什么?”

  “你还没像我想的那么没有用,力量虽是一大弊病,斗气也没有被发掘出来,作战知识单纯的发傻……”男人的批评似乎没有尽头,苍羽阳却是心平气和,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缺点,他还不至于连接受自己的缺点的气量都没有。

  男人终于话语一转:“不过好在身体尚算柔韧,技巧也算不错,刚刚那套剑法是你自己编的?”

  苍羽阳脸颊一红,眼神有些虚闪,这剑法是自己编的,不过想到自己在耍的过程中想到的东西就让人……随即想起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过来,害自己一脸撞了上去,脸颊又是一白,迎着男人的目光,苍羽阳有些咬牙切齿:“是。”

  “我再最后确定一次,你确定你要学武技,你要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定型,根基却不稳,再加上你的课业魔法,最后可能是一事无终,就算是这样也要练?”这么说着,男人的手一路敲敲打打着他的全身,那样子很像是在验自己手底下的货够不够质量。

  苍羽阳扯开嗓子,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练什么不需要时间:“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人,这么婆婆妈妈,我练不练得好是我自己的事,你要是害怕我丢你的脸,就别……”

  “啊……”抽骨的剧痛突然从脚踝传来,身体虽然一直被禁锢在原地,那一瞬间,苍羽阳都有全身重重弹了一下的错觉,肌肉在战栗,灵魂都在空茫中。

  苍羽阳咬着唇将后半句呻吟深深的咽回了肚子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恶魔自负的宣布:“不好意思,我不会允许自己教出一个废物来的。”

  苍羽阳的身体不断发抖,然后又会迎来一个更高的颤抖,到终点的时候会脱力滑下,然后在男人的手换一个位置时又再一次背脊撑高仰头而起,他的嘴唇是呐喊的姿势,可是其实除了第一下因为猝不及防,他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喘息变得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无力。

  颤抖只是宣泄的一种方式,可是随着男人的手越来越上移,这种宣泄能起的作用就越来越少,苍羽阳就只能把所有的痛苦反射到他柔软无依的牙齿和唇上。

  汗代替了血疯狂从身体里涌出,唇被咬得发木,咽喉梗的发痛,脱臼声一声声传来,从下至上,从踝关节到肩关节,除了脖颈,能卸的关节差不多都卸了,当最后一声传来时,苍羽阳的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痛放大到极致了,他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他现在是不是医学上所说的半身不遂?

  他扭了扭脖子,发现虽然艰难但是好歹还是能动的时候,心里居然还会觉得欣慰,视线往上,顺着那只还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MD,这人果然不是普通人,把他折腾成这样了,还是一麻木不仁的样子,果然是心,狠,手,辣,最可恨的是,眼睛看着他跟尸体似的阴沉,苍羽阳突然有不好的感觉,难不成这人是准备卸了他以后把他扔在这操场上一晚上吧。

  勉强的给了个微笑,却不禁咳了好几声:“易老师啊,你手法真好,快,准,狠,比起小李飞刀都不遑多让……”汗,他在说什么,该不是神志不清了吧。

  汗水流进眼里,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就连男人冰冷的神情都变得柔和下来,苍羽阳想抬起头揉掉眼睛里的幻像却一点知觉都没有,额头被另一只手抹掉汗,那只手竟是难得的比人感觉更温暖,他虚弱的把它当抹布蹭了蹭眼睛,视线就更清楚了一点。

  “很疼,是不是?”他的幻觉还真不轻,他似乎真的看到男人眼里流露的疼惜。

  苍羽阳眨了眨眼,怪笑了一下:“你让我把你给卸了,就知道疼不疼了。”

  看到那人脸色变黑,他又着急起来:“易老师我说笑了,你是良师,你是益友,你赶紧继续吧,我忍得住。”他打个呵欠:“再这样婆婆妈妈,我就要睡着了。”

  虎翼天翔 第二卷 风云暗涌 第六十二章 放松

  斗气,产生于身体之内,修炼斗气是开发自己身体内的力量!

  魔法,是天地间的力量,修炼魔法是沟通驾御天地间的力量!

  斗气是“纳天地于自身”。

  魔法是“融自身于天地”。

  就是那一次,在空无一人,油黑四野的广场上,苍羽阳呈大字型摊在那儿,耳边听着易辰唐僧般的灌输大道理,忍受生不如死,然后死而复生的全过程,充分用自己的凡胎肉骨体验了一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后来在男人将手按在苍羽阳最后几个断掉的关节处,苍羽阳感觉到自己的瘫痪程度已经上升到眼眶了,水滴跟发洪水似的给脸颊冲水,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停”或是更丢脸的词汇,视线模糊的全身冷汗如织的时候,只有手上的温暖格外鲜明。

  那个男人说:“我叫易辰,我是‘战翼’,今晚的夜空很好看”,苍羽阳本来想笑一下发现嘴皮子被咬得已经没有知觉了,动了动刚刚才被折断被斗气贯通后才接好的手腕,立刻被更加的握紧,那种力度强得叫人惊心,拉回了他逐渐飘远的神智。

  易辰一边冷漠的鼓励:“坚持住,我给你机会,打赢我的机会。”一边毫不留情的在断裂的关节处输入强劲的斗气,筋脉被撑开,皮肤有种要爆炸的错觉,斗气过去的地方都是火灼火燎的,苍羽阳已经没有心力比较是师傅给他筑基的时候疼还是现在更疼,其中疼痛就是疼痛,没有比较,就算真的比筑基那次还惨烈,他也没有喊停的欲望。

  他望着夜空,有些黄,像盘子里的芙蓉饼,似乎只要张开嘴就可以咬下来。他也就真的张开嘴,立马就被易辰喝斥住:“把嘴闭上,小心咬到舌头。”

  这是真的,因为剧痛来临的那一刻,咬肌会反射性收缩引起牙关的闭拢,若是一个不小心将舌头咬断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易辰的手已经移到了最后一个关节处,也许是剧痛使精力高度集中,苍羽阳居然在晕眩的阵痛中还感觉到男人小小的舒了口气,那个兵不血刃连杀五人的男人居然也会为了他的疼痛松口气,这个发现就像是沙漠中的一碗水,很好的缓解了苍羽阳喉间的干燥,让他更有信心面对之后的困难。

  易辰的手在他的肩膀上顿住,再过两秒钟,一切即将终结或者迎来正式的开始,手底下的人瞳孔扩散,胸脯在大起大落,但是嘴巴闭得死紧,唇肉内陷,被牙齿死死咬住,有血丝和唾液自缝隙间缓缓流下,一张本来还可以算得上清秀的脸变得格外狼狈。

  眼神虽然有些虚无,可是再发觉他停下来后,眼珠万分僵硬的移向了他,麻木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丝的疑惑。

  在经历了如斯的痛楚后,他还有意识!

  那双有些耷拉着眼皮里有痛苦过后的配备脆弱,唯独没有惧怕。

  易辰直直的看着他,似乎看见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森林,面前还能称为孩子的少年不假思索的以魔法师的柔弱身躯去抵抗的一个斗士,而他的周边还有四个敌人。

  其实他一直都站在那里,整个过程也都看到了,之所以没站出来,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即将入学的初级魔法师会怎么做?

  韩羽的整个举动都在他意料之外或意料之中,虽然他当场狠狠讽刺了他以一个魔法师的柔弱身躯去与一个斗士搏斗的自杀行为,但是当时魔法师的眼里没有害怕,更没有躲避,就算第一次碰了壁但只要还有一个部位能战斗他都没有放弃。

  易辰不得不说,虽然面前的人没有斗气,但是一个斗士最起码具有的精神他绝对拥有了。

  搭在肩膀上的手被碰触,易辰看着面前费力撑起半个身子的人,不管是撑地的胳膊还是碰触他的手臂都在剧烈的发抖,可是却被眼前的人毫无所觉,易辰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劝他放弃时,这人说:“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对敌也是一种错误?”

  对,在这个少年这儿,对敌就是对敌,脑海里哪还有常识性的正对,难道魔法师用魔法打不赢斗士,就只能逃跑了吗?是逃跑是上上之选,易辰相信韩羽其实一开始就选择的是逃跑,可是他带着两个侍女被匪徒追上,当魔法无效时,他以肉躯对抗,这是他最后抵抗的手段,这没有错,错的是他,他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待问题,用世间的普通的标准评价一个身临险境的人的手段。

  需知,当时又不是演练,能喊停就停,一个不小心就是生死有命,可是不抵抗也不过就是直接认输于命运。

  苍羽阳颤抖着嘴唇问:“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很可笑,苍羽阳的问题总是充满了让人意外的因素,他这么问的时候,牙齿一松,嘴唇上一片鲜血淋漓像是撕了一层皮。

  易辰没有回答,他将右手围观在少年的胸前,支撑住他下滑的身体,神色沉稳的将左手运输斗气按在了苍羽阳的肩窝处,手下的身体如预料的一震,在易辰的手下少些肌肉正在绷紧然后在适应后一张一弛的努力配合着他斗气灌输的节奏。

  易辰眼神一凛,有些捉摸不透。

  手下却是没再停顿,“咔嚓”一声,最后的关节也完好如初。

  苍羽阳闭上眼,这跟师傅的洗髓易经很像,一物套一物,找到节奏并尽量适应节奏并不难,难的是他要把这些斗气化为己用。

  良药苦口,苍羽阳不怕苦,因为可以变强,吃苦只是他意料中的付出的最少代价。

  屏气静息,筋脉撕裂的疼痛固然可怕,可是你要吃速效药怎么会没有副作用,平常的斗士都是通过修炼达到体质的不断的上升,筋脉的一厘厘拓宽,肉身一点点的加强是日积月累的结果,他一日要吃成一个大胖子,疼痛也只是唯一的副作用,这已经是很幸运很幸运的事情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易辰正在旁边的站着,似乎是很累的样子,闭着眼睛苍羽阳几乎以为他就要睡着了,却在下一刻毫无预兆的睁开,根本没有迟疑的就朝他看来,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山峰,割线为界,苍羽阳只看得见他其中一只眼睛,也不由为其中的冷芒怔愣。

  他愣了愣,还是那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帮我?”起先他只是以为男人的意思只是指点他两招,完全没想到是如此彻底的帮助。

  易辰的脸色有点白,他的力量很强悍,至少以苍羽阳涉猎江湖的资历是不可能估测出他在整个大陆的排名的,可是能被称为“战翼”,能成为这个学院的不灭神话,就注定不可能是简单的人。

  力量太雄厚,威力庞大,但是若是要控制却是难上加难,往筋脉里灌输斗气不像是灌输真气,斗气听名字就是以攻击为主,凶险胜于真气之上,易辰要时时控制着自己的斗气不至于过于强烈到直接将他整个人的筋脉爆破就很难得了。

  斗气和真气有相似之处,苍羽阳体味了一下现在自己身体里流窜的能量作出总结,那些气流有固定的流动途径,同样有“气门”,相当于筋脉密集处的“枢纽”,若是刚刚一个不小心力量过强把他气门给伤害了,苍羽阳后知后觉的担心,以后就是是练了斗气都是自杀行为,因为气门一破,相当于他身体里的气没有了出口,没有了出口的人就像是一个气球越张越大,迟早有一天迎来一个自爆的悲催下场。

  幸好动手的人是面前学院的第一强将,苍羽阳很快把刚刚才提起的心放回原地,易辰不像是自负的人,他性格冷漠但是往往这种人会非一般的沉稳,遇事不惊,心里都是把握十足才喜欢做事,就像是他的父皇,苍羽阳苦笑了一下,估计自己是父皇生命中唯一的变数,如果不是的话,他也只有认栽,这么老谋深算的人,自己若是不栽似乎都绝得对不起对方。

  他转过头,发现易辰正看着他,那表情跟看一道风景差不多。

  苍羽阳不想自己的提问再被忽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再度开口:“我的教导老师曾跟我说过,我先天体弱,不适宜炼武技,就算练了,也会很早碰到瓶颈。”

  易辰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你刚刚帮我重铸了筋脉,虽然很痛,”苍羽阳眼睛闪闪发光:“但是效果显著,我很感谢你,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不,也许该说你怎么改变主意了”,苍羽阳脸上一阵怪异:“我就不信了我舞的剑能好到这么让你刮目相看!”

  易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我欠一个人一个承诺?”

  苍羽阳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承诺?”然后脑袋一转:“跟我有关?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但是心还是稍定,这个原因比起男人突然看上他的资质要让人信服的多,他并不笨,他不认识易辰,可是别人可以认识。

  这个别人……让他一想到又心肌梗塞了,抚了抚在跳兔子舞的胸口,苍羽阳迟疑开口:“是……别人要你来教我的?”

  易辰说:“你可以这么认为,不管你资质如何,只要你还在魔武学院一天,我就会教导你一天。”

  “我能不能知道这个人是谁?”苍羽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

  “这么想知道?”

  苍羽阳潇洒的摆摆手:“我这人不喜欢平白受人恩惠。”他带着笑说的吊儿郎当,只有胸膛下那小心肝在以实际行动拼命反驳。

  男人似笑非笑,嘴角微勾,熟悉的神态让苍羽阳一时眼花:“那就不好意思了,你没什么好感谢的,那人只是要我试着给你个机会,最后要不要教你就只能看你值不值得。”

  苍羽阳实在有些紧张, 和精神都崩到了顶点放松后的脑子难免有些转不过弯,顺着易辰的话就接到:“那值不值得啊?”

  易辰难得开了个玩笑:“前期投入暂时还算有价值,就看后面了能不能赚回本。”

  “切,一听就是商人本色。”可是这么一句玩笑却是拉近了距离,易辰在他眼里的距离瞬间从战神的高度降到了一市井小人,他翻了半圈,正好靠到男人身上,这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白日的热气早已经挥散完,就剩凉气在那儿嘶嘶的冒,他现在脆弱的身子骨可经不起这折腾。

  苍羽阳唉声叹气:“没想到你还会说这种话,我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易辰也没躲开自动黏上来的他,还反常的话多了起来,手撑着下巴的姿势让苍羽阳脑筋抽筋的想到琼山里某些抽烟的山民:“怎么说?”

  苍羽阳惊奇道:“你可是‘战翼’,那可是高高高高……人。”一连几个高下来,喘了口气继续:“高人不是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吗?讲的都是玄机,估计不是我这种新手听得懂的。”

  苍羽阳细细数落:“第一次见面你还狠狠批评了我,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人以后见到我估计就是不屑一顾,结果没想到……”

  易辰截了他的话:“没想到我会教你?”他用手摸了摸苍羽阳的汗湿头发,触手有不少灰尘和草屑,短短的发尾结成一块像是倒立的针:“你忘了我那个时候的话吧,是我说错了。”

  咦咦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怪!

  “其实我想过了,你说的没错,我还是经验不足,有些时候光凭勇气和技术还是不够的,那个时候还没到万不得已,我还有一个朋友,我当时应该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等他来才对,而不是抱着尝试的态度来挑战未知的危险。”

  苍羽阳说得头头道道,自己都跟着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易辰:“我以后还可能犯一些可笑的错误,你一定要狠狠的批评我,让我知道严重性。”然后他赶忙补充:“可是不要太伤我面子了,当然,如果我老犯同一个问题,你就算是惩罚狠点都要打醒我。”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为了表以决心。

  易辰在他头上的手放下:“为什么这么说?”

  苍羽阳的目光茫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现在大陆很不平静,是不是?”他抿抿嘴,然后“嘶”了一声,嘴唇继筋脉之后为第二个疼痛中心,轻轻扯一下都痛得厉害。

  呲牙咧嘴的一番,他才继续说道:“连大陆第一的学院附近都有强盗这么猖獗,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那群盗贼可能是路过的。并不在本地活动。”

  苍羽阳撇撇嘴说:“这是有可能。但是我在酒楼里听说,今年水灾过后,四大国中除了耀金都因为也受了灾拒绝为其他国家敞开大门。”

  夜色太浓太暗,易辰看不清少年的神情,但是抬起的眼眸里隐隐有水光闪现,他知道阔筋的疼痛还没过去,可是这水光里执着的寻求一个答案的神色让他清楚少年的心中所想。

  易辰不动声色:“你是耀金的人?”

  这话让苍羽阳一个诧异,这么说易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将心思收入心底,苍羽阳说:“是。”

  易辰说:“你很喜欢你的国家?”

  国家?心里有一颗流星划过,苍羽阳想到了那年金色的稻田,城墙下站满了夹道欢呼的百姓,想到了耀金皇宫美味的糕点还有路边小摊的鲜美大混沌,想到了白塔蓝凌衣桃红桃粉还有小咕那一群小萝卜头,最后他下意识的把手伸进了衣袖握到了一根绳子……他还知道他在学院的住处有一个摆摊的老婆婆送的胭脂,大红的颜色比口红还来得吓人,还有一个镯子一个项链代表了他的曾经。

  于是不再犹豫,他说:“我喜欢我的家乡。”是的,家乡,除了家乡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如此贴切的词语。

  有一些事,已经深入人心,不知不觉拼凑成他今世的人生然后陪他一路成长。

  记忆就像是浮云,我们每天都会去仰望天空,却没有注意浮云的变化,时光白驹过隙,当某一天他指着那块天空,说今天的云和昨天不一样的时候,生活便有了更高的意义。

  看不到过去的人,无法展望未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曾经,苍羽阳将回忆走马观花了一遍后,突然有种感觉,他拥有了全世界,因为他的回忆如此充实,那些缺陷和遗憾也为充实填上了最后的空缺。

  虎翼天翔 第二卷 风云暗涌 第六十三章 战翼的魅力

  天一直没亮,苍羽阳的嘴就一直没停,易辰偶尔会回答两声,直到苍羽阳的声音听上去近乎于梦呓,转过头,果然看到一个下滑的身体和仍在哆嗦着的嘴唇,易辰凑过去,隐约听到了个“父”字。

  即使是盛夏,学院的位置靠近大河,傍晚的空气湿气也是颇重,睡梦中的少年蜷缩着身体,双手下意识的寻找着热源,搜到易辰的一只手,非常满足的抱住,然后喳巴喳巴嘴,终于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易辰嘴巴弯了一下,那曲线说不清道不明,当初被自己一拳击中后面前的少年也是像这般蜷缩着身体,同样是苍白的侧脸,神情却是不再相同,一个痛苦,一个舒适,完全的没戒备让易辰不知道应不应该叫醒他,再好好的训一顿。

  算了,他真的太累了,易辰的指尖转了个弯抱住了苍羽阳的腰,没意识的人身体都意外的沉,苍羽阳的身体被打散又重新组装的身体就像是水般柔软,易辰只有紧紧抱住他才能防止他的胳膊打滑滑出。

  就是这么个脆弱的孩子,精神力却是强得惊人,也许我应该再重新认识你一次,你说是吗?

  苍羽阳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回忆还停留在昨晚乌漆抹黑的操场上,他似乎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拍了下脑袋,晃晃然看了下外面的天空,然后……惊呆了。

  这个好像是盛午了!天啊,他记得昨天下课前老师还跟他说今天会去魔法场,看看各位同学的魔法强度,而他作为班长第一个演示,还要他好好回家练习一次,苍羽阳捂着脸,他的光辉学院生活没想到第二天就以逃课而告终。

  他若是那老师,一定撤了这班长职位,苍羽阳默默的为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荣誉职位挥手说再见的时候,门打开了。

  桃粉正抱着一叠衣服,看见苍羽阳望着外面一脸的痛不欲生,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小主子,你已经请假了。”

  苍羽阳立刻转头,肩膀扯得微痛,眼睛里却惊起了星星之火。

  “怎么回事?”一出口,声音哑的几乎听不见。

  桃红及时地端来一杯水,还非常体贴的插了个管子,看外表应该是竹制的。

  即使以躺着的姿势也成功解救了苍羽阳媲美撒哈拉大沙漠的干渴嗓子,一杯水下肚,声音总算少许恢复了如花少年青嫩,喉管里还有血腥,估计是昨天唇上的血干涸在那儿了。

  “再来一杯。”他使唤着,却发现桃红没有动,抬起头,就看到她挤眉弄眼的一副表情。

  苍羽阳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果然,下一秒,阴影笼罩面庞,桃红弯下腰,一双眼睛里的神色让人捉摸不清:“小主子,昨天抱你回来的人是谁啊?”

  苍羽阳可迷茫了:“抱?”

  桃粉睁大眼:“是抱啊,抱得可紧了,生怕把你给摔着,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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