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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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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羽阳垂着头轻点,他这种不怒不燥的态度反而让梦娘不自在起来,一边防备着苍翼翔一边坐立难安。

  苍羽阳使了全力的情况下,要逃出已经是妄想,到了生死关头卡鲁特虽然不甘却反而冷静了下来。这可能是他最大的失误却没有重头再来的可能。

  如果说魔界是属于黑暗的世界,那么暗界就是魔界污秽之地聚集的地方,那里是被惩罚的魔物最后被丢弃的地方,死去的魔物被这片土地消化侵蚀,最后孕育出了他,他的出生,就注定了他对魔界统治者的怨恨。

  也许是怒气被消磨了些,卡鲁特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看着排山倒海扑向自己的气息,他低语道:“苍羽阳,你们人界向来不是有句老话,最毒妇人心吗?”

  气息一乱,却足够吞噬掉体内的异类,苍羽阳理了理奔腾的气息,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撒开捕猎网是很危险的事情,而他却做得毫不犹豫。

  这么做结局不一定好,可是却是他选择的一条路,卡鲁特不仅是他们的威胁,还是这个大陆的威胁,他不能放任这个人继续存在。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们的国家要保护,他爱的人他会陪着一直走下去。

  平息了的力量冲开封在穴道的银针,五感一开,苍羽阳很快闻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

  梦娘的惨叫像隔着一个世界般遥远,却又像直接响在心上,耳膜在轰鸣,黑刀重重拔出,喷溅的鲜血将脸温暖。

  梦娘的胸口像是开了一个喷泉,她艰难的转头,居然还在微笑:“对不起。”苍翼翔在他的身后恐怖如恶魔,双眼闪烁着暴虐疯狂的因子,苍羽阳总算在他再次劈下手中的刀之前将梦娘抢救下。

  鲜血更是重重落了他一身,他只觉得四周重重一暗,眼神也恍惚起来。

  梦娘的声音轻若蚊蝇,恍如做梦:“为什么要救我,我骗了你。契约者一死,没有了控制者,你的父皇将彻底失去控制,不为人也不为魔,他会疯狂到暴体而死。”

  苍羽阳怔怔握着她的手,那是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匕首上的血却不是梦娘的。苍翼翔腹部上有一个血口,苍羽阳强制着自己转移开视线。

  “为什么不逃跑?”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不认为梦娘和苍翼翔会有什么仇恨。

  梦娘被他这句话气得笑起来,却是呛出一口血来。

  苍羽阳替她轻轻擦掉,温柔的看着她。楼下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没有了控制者的苍翼翔将一切当做敌人,并不急着找他们的麻烦。

  看上去时间似乎还很长,梦娘在腾起的烟尘中微笑渐渐落寞。

  “抱歉,陛下太厉害了,我还是杀不了他。”感觉到手中骤然加紧的力量,梦娘却不以为然:“我以为你会马上杀了我,毕竟我伤害了你最爱的人。”

  苍羽阳摇头,说道:“你是为了我。”

  梦娘蓦然睁大失神的双眼,好笑道:“为什么我都要死了,你还是能让我吃惊一下。”

  苍羽阳固执的摇头:“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梦娘一惊总算察觉到不对,努力眨掉眼中的血雾才发现苍羽阳的眼神飘忽。

  她笑起来:“我让你想起谁了吗?我真羡慕那个人,肯定让你很重视。”

  苍羽阳眼里的悲伤铺天盖地而来,梦娘的呼吸跟着一滞。

  “为什么大家都死了……”

  “我不要一个人留下,为什么我什么都来不及做。”

  他打理着梦娘纠结的发:“为什么连魔族都这么脆弱,都这么容易死?”

  梦娘无言以对,只是伸出沾血的手,苍羽阳很顺从的看过来。

  “没有生物是坚强到永生的,就连你的父皇身为战神不是也有落魄的一天,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梦娘娇笑:“我可不是那些丑陋的魔,我曾经也是人,我也有爱过的人,虽然他们都被卡鲁特杀了。谢谢你帮我报了仇,我却欺骗了你……”

  “不要再说了”,苍羽阳截住她,“我们……只是相互利用。”

  “算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梦娘看着远方,自嘲笑道:“别人将死之人将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我却没看到。这么多年我助纣为虐,说不定死了以后真的会去地狱。”

  “不会的,不会的……”苍羽阳只能重复这三个字,感觉到怀里的呼吸时断时续,最终完全消失。

  楼下的碰撞声忽然一下子停了,苍羽阳怔怔看着那个走上来的黑色人影,如梦初醒。

  黑色的巨刃在苍翼翔手上轰鸣,越靠近苍羽阳声音越大,悲伤绝望的味道回荡在封闭的空间里。

  苍羽阳手上黑芒乍现,梦娘的身体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孤零零的血迹。

  苍翼翔的眼神中终于清楚的映出了他,却是笼罩在杀意和疯狂中。

  男人弯起嘴唇,邪邪的笑容,宛然当初没事的时候就逗弄怀里小人的帝皇,却如昙花般短暂。苍羽阳看着他欺身而近,微微向后一飘躲过了当头而下的锋利。

  巨响声中,二楼轰然塌裂,男人看着苍羽阳脸上被刀锋划过的血口,露出兴奋的笑容,骨子里一争高下的特质在理智不存的现下成了操纵身体的唯一因素。

  一点理智都没了吗?苍羽阳在不断的躲闪中注意着男人的神情,可是还给他的只有失望渐渐累积成的绝望。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一张俊秀的脸,眼前的人更像是一只野兽,单纯的渴望暴力和鲜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晚恍然出现的占有欲和热情就像是他一直渴望的梦境。连最低的乞求都成了奢侈,梦娘的话在脑海里回荡。

  怎么可能看着他死亡?

  苍羽阳摇头,双掌合十向着劈下的刀刃重重夹住,刀锋停在半空,男人愣了一下后喘息声骤然加大。他已经厌烦了不断的追逐游戏,能够彻底的了结自然是再好不过。

  肉掌毕竟比不过锋利的刀刃,鲜血淋漓而下,男人的瞳孔竖起,感兴趣的凑过去轻轻舔舐,灼热的气息从手腕落到染血的脸上。

  这无疑让苍羽阳心神不宁,苍翼翔的一切接触都会让他战栗,何况是这么直接的舔舐,可这不是温柔的爱抚,而是加速他死亡的工具。

  为什么都不记得我了,还要这么对我?难道只是因为什么该死的兴趣?是不是对每一个感兴趣的人,这个人都会这么做?

  苍羽阳咬牙切齿道:“滚开。”同时身上暴起一阵光芒。

  男人的眼睛一眯,血红的瞳孔闪现出暴怒的神情,他对那两个字感觉讨厌,而且苍羽阳身上的光芒让他不舒服。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他不舒服的东西通通消失就好……

  黑色的巨刃悲鸣,架在手上的巨刃重如千钧,力量的比拼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与卡鲁特的较量已经流失了大半的力量,这一连串的躲避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轻松,苍翼翔比卡鲁特要强上许多,如果按照梦娘的说法,目前的人已经达到神级,只是力量并不单纯。而他,虽然力量上可以赢,却一直不能突破,只是在有限的空间内不停的膨胀。

  他的身体到了极限。

  他从来没想过可以全身而退,只不过结果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你死我活,竟是如此残忍。

  他逃不了,也不想逃,手已经在发软,只是凭着意志力在坚持,一旦从这个角度放下,就是一劈两半的下场,再美丽的容颜都会化身为恐怖。

  黑刃剧烈颤抖起来,黑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在男人惊诧的视线中化为黑白相间的凶猛野兽向苍羽阳扑来,苍羽阳手一轻,巨刃贴身而过夹带着巨大的风压,凌厉的气势仿佛能感觉到骨肉被切割开的痛苦。

  一切就要结束了吗?苍羽阳只是下意识的掷出夹在指间的碎玉,他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中了,也是皮开脑裂的结果。

  他将一切交给天意,因为找不到没有答案。

  虎翼天翔第四卷杀伐之神第一百零八章人意

  苍羽阳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感觉不到恐惧,也感觉不到痛感。

  他听到血滴落到地面的声音,清脆在耳边,像是积年累月打磨着石头的水滴,动听的声音,绵延而有力,洞穿人心。

  眼前有着微薄的光亮,他也许是不怕死,却逃避不了面临死亡的恐惧,他想紧紧记住的那张脸,也在刀光的寒凉中成了恐怖的化身。

  并不是所有的遗憾都可以死亡来告终,爱也不是用生命来度量的。

  苍羽阳感觉到心口爆炸出火焰一般的疼,麻木的钝痛,凌迟着神经。

  他开始惶惑起来为什么他还可以如此清醒的思考,分析,同时又开始恐惧睁开眼睛。

  血腥味越来越浓,华丽的鞋子被衣服上逐渐滑下的液体濡湿。

  这里是童话般的世界,却没有相应的奇迹。

  王子和公主是王权的牺牲者和献祭者,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失败以鲜血和死亡为终结。

  苍羽阳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身份承受相应的麻烦,这些幸运是一个人赐予的。虽然昔日的王者堕落了黑暗的奴隶,即使这样,也没有背叛他的承诺,一定会保护一个人不受伤害,即使敌人是自己。

  有些誓言贯穿始终,总有验收的一天。聪明的人总会确保万无一失,为最坏的情况作出最坏的打算。

  睁开眼睛的瞬间,世界在崩塌。

  苍翼翔还挺立在原地,若不是血红色的眼珠转动,看着苍羽阳喉结震动一开口却是大口的鲜血。

  他的胸口被一把巨刃穿过,乌光闪烁中悲鸣一点点加强,刀身一阵颤抖。

  苍羽阳在苍翼翔威胁瞪视的目光中靠前一步,让彼此被喷溅上鲜血的胸膛紧贴在一起。

  “为什么?”苍羽阳不知道自己在问谁,是理智全失的男人,还是震动强烈散发着悲伤的古刃。

  苍翼翔虚弱的吼叫了一声,因为不看疼痛指甲重重插入苍羽阳肩膀里,力道却在一点点减少。

  “为什么?”

  输入的力量被通通反弹出去,不但不起作用反而让苍翼翔更加痛苦,他们从能量属性来看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为什么?”

  一丝涟漪淡淡扩散,一个声音直闯心底。

  为什么?对于你是一个生的机会,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承诺,对于我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命令。

  “刀魂?”苍羽阳心里一颤:“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刀魂再出声时,已经不是苍翼翔的声音了,飘渺的音质像是遥远的神祗传达命定的启示。

  “我不叫刀魂,吾本名噬魂,是赐予白虎一族的尊宝,由历届的族长才有资格……”

  苍翼翔闷哼一声,下巴不堪重负的抵到苍羽阳肩膀上,铁锈味直透衣衫。

  苍羽阳浑身一震,透过对方的肩膀可以看见噬魂斜直而入,将苍翼翔牢牢钉在刀上,不倒只是一个假象。

  噬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是曾经的王者,即使是死也是要体面些。”

  苍羽阳眼睛瞬间像染血一般红:“我不要听这些狗屁道理,我要你离开他,听到没有!”他的手颤抖的握在刀柄上,满手粘腻却不敢用力抓紧。

  噬魂毫无波动道:“恕难从命,吾只听历代白虎王的命令。”

  苍羽阳怒道,耳边的微弱的呼吸比催命的咒语更加让他惊心动魄,他曾经以为他们可以拥抱着即使是死去也不会动容,却原来只是因为“一起”两个字。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父皇,父皇……

  答案电光火速而来,苍羽阳的声音颤抖:“他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叹息声久久回荡:“他给吾下了命令,只要有一天伤害到你,吾就要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混蛋”,苍羽阳使劲儿加紧了怀抱,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就可以停止的呼吸,他努力看向苍翼翔的眼底,愤怒或是残暴的,什么都好,只要是这个人,就永远不能厌倦。

  苍翼翔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苍羽阳惊喜的发现里面凝聚起来自己的身影,他感觉到紧扣在肩膀上的手腕费力地移到自己的脸上,轻轻的碰触隔着一层介质。

  苍翼翔的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将手上被泪水晕开的血迹送进嘴里,一丝咸涩让他最喜欢的血腥变得没有那么美好起来。

  他皱着的眉头显然给了苍羽阳一个错误的讯号,他立刻激动起来:“他不是你的主人吗?你怎么能伤害他,不不不,你已经伤害他了,你现在马上出来,好不好?”

  “已经晚了”,苍羽阳的语无伦次显然没有影响到噬魂的感情:“我之所以叫噬魂,就是因为一旦被吾伤害的人,会慢慢被吾吞噬掉力量和灵魂,三界之内没有意外。”

  苍羽阳心里一冷,瞳孔的深处是苍翼翔痛苦扬起的脸,英俊的脸孔扭曲,然后僵硬凝固成一种表情,一种狰狞的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苍羽阳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笑着去安抚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却是死也不放开逐渐流逝温度的身躯。

  “放开他吧,也算放过你自己。他已经入魔,寂灭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样也算是早点解脱,保持一点最后的骄傲。”

  苍羽阳只是固执的将带着光芒的手心贴在男人的胸口,这一次毫不费吹嘘之力的进入。

  “契约随着死亡而结束,死后能恢复原本的身体,这不算最后的结局吗?”

  苍羽阳脸上死一般的寂静,噬魂也许说得不错,但是理性和感性相斥,他只知道他的结局始终跟这个人有关。

  光芒大盛中,染了血的乌刃闪着不祥的光芒,在下落之前漂浮在半空。

  “你这又是何必?”

  苍羽阳只是抱着男人瘫软下来的身体直直站立,苍翼翔的骄傲,他一样可以完成。

  噬魂悬在苍翼翔的身后,铮铮鸣动,却始终引不起苍羽阳的注意。苍羽阳就像是老僧入定,外界的一切刺激似乎对他都失去了作用。

  等过了半天,噬魂的声音开始烦躁起来:“你不能一直这样,你难道要让你父皇的辛苦白费?”这是他在长久的对话中,总结出来的一点经验,只要提到苍翼翔,苍羽阳总会有一点反应。

  果然,苍羽阳抬头,目光笔直打过来,开口说了一个字:“滚。”

  噬魂身上光芒大振,显然被刺激得不小,语气却更加坚定。

  “你现在必须走,魔王的大军就要到了,你不能再留在这儿。”

  苍羽阳充耳不闻,噬魂刀身上爆起一阵火红光芒,向着苍羽阳和苍翼翔的中间砍下,却在苍羽阳一动不动的情况下半途转了方向。

  脸上的伤在刀风的压力下重新裂开,流入眼睛,留下脸颊,带起火辣的痛感。

  只有这样,苍羽阳才有还活着的感觉。而闭着眼睛的苍翼翔,恢复了原貌的苍翼翔就像是累极而眠的样子,脸上似乎还有着一丝轻松。

  “父皇我不会再离开你。”

  噬魂一阵嗡鸣,尖利而刺耳,依旧淡漠而低沉的男声也被衬得无比沉重。

  “吾虽为白虎一族的保护神器却不是历届白虎王都可以作吾主的,你的父皇是我跟随的最久的主人,吾身为他的契约神器,虽然要听命于他的命令,但是更重要的是白虎族的利益还有神界的安危……”

  似乎终于为噬魂的滔滔不绝而不耐,苍羽阳打断他的话:“什么都结束了,你现在自由了,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我不管白虎族还是什么神界,我认识的只有这一个人。”

  噬魂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父皇给吾还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苍羽阳一怔,又爱又恨的目光最终变成了无奈:“那他呢?”

  “他会消失,源于天,归于地,生于自然,灭于自然。”

  苍羽阳瞳孔剧烈收缩,苍翼翔透明到要消失的肌肤顿时刺痛了他的眼。

  光芒吞吐着游走在苍翼翔的体内,那种透明感却反而更加真实。

  “没有用的,你不要再浪费力气了。”

  这一句无异于火上浇油。

  黑色的光芒迅如流星的划过刀身表面,同时而至的还有苍羽阳充满杀意的声音:“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我不介意将一把刀拆成零件。”

  “你手上拿的不过是一具皮囊,他已经不在了,难道你的爱就这么短浅?”

  这次黑芒准确的打在刀把上,腾起大量的雾气,噬魂在漫长的岁月中吸收的怨气鬼气被大量释放抵消攻击。

  “这只是警告。”

  噬魂不敢再轻举妄动,当初那个在魔兽森林之中唤醒它的少年转眼已是另一个模样,他甚至可以拥有和苍翼翔一个冰冷的眼光和犀利的手段,因为重要的东西即使死去也不容诋毁。

  难道真的是人意敌不过天意?

  苍羽阳扶着怀里的身体在残桓断壁中坐下,却没有夕阳,只有浓郁的黑暗慢慢蔓延笼罩。

  虎翼天翔第四卷杀伐之神第一百零九章月神殿

  “活下来,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死者复生,甚至是天地万物你都有权利去分配。”

  “父皇也行吗?”

  “对,你的父皇也会得救,你能够赐予他新生。”

  苍羽阳露出一个笑容,可是转瞬间变为惊恐,他发现他怀里的人不见了。

  “苍翼翔没有事”,黑暗如实质般退散,苍羽阳怔怔看着黑眸银发的男人,整个人似乎融于黑暗却又神奇地熠熠生辉。

  “这里是月神殿,在你没有接受最后的力量传承前,只有精神是可以进来这里的。”

  苍羽阳移不开目光,男人也不在乎,他转身而行,拖地的黑袍划出流星的光彩。

  “跟我来吧,你应该见见另外一个人。”

  苍羽阳浑身一震,浑浑噩噩的跟上。

  四周很黑,苍羽阳极目望也没发现任何代表边界的轮廓,这里似乎没有边际,像是黎明前的黑夜,只有银色的发荡漾出流星的痕迹。

  苍羽阳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发,只觉得黯然失色。在这个人面前,就算只是一个身影,都是一个鲜明的存在。

  苍羽阳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的距离,他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是在某个瞬间明亮的光芒刺入眼中,泪水无措得流下。

  黑暗仿佛一瞬间褪去,黑暗和光明强烈的让视线陷入短暂的失明,苍羽阳睁着空茫的眼睛却是一点没有一点犹豫地走向一个地方。

  那是一种直觉,仿佛天生下来的本能,就像是苍信生下来就本能的接近他,他也找到了宿命般亲近的感觉。

  黑色的身影怔忡立在床旁,目光垂下,万年的冰冷融化成视线中的温柔。

  他招招手,就连口气都跟着柔和起来:“过来吧,来见见你的父神。”

  其实不用他提醒,苍羽阳就已经在跌跌撞撞的靠近,待最后几步时基本上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然而沸腾的血脉却在距离越来越缩短时冷静下来,这里的气息很纯净,他却几乎感觉不到床上人的气息。

  苍羽阳开始感觉害怕,可是身体却像是失控般扑了上去。

  白袍露出冰山一角后,苍羽阳感觉一阵眩晕,膝盖一软他已经扑倒在床边,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伸出指尖却被一层坚硬的东西阻隔。

  清澈透明刺骨的寒气,居然是一层冰,冰里的人闭着眼睛,年轻的面容却富有活力,嘴角微翘一个笑容淡淡的展开。

  苍羽阳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只要睁开眼睛,那是将会比万丈光芒还要耀眼的存在。

  先前的男人显然跟他有同样的想法,指尖隔着冰轻触着那张脸:“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他说话没有任何明显的语气,就连波澜都没有,可是苍羽阳却觉得难受,也不知道是为谁,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已然明白,活着的人并不是幸福的,因为等待无比煎熬,在希望渺茫的时候。

  他没有办法问出任何的问题,男人却淡淡转过视线:“他没有死,只不过太虚弱了,我能延迟力量的输出,却无法阻止,这上万年,已经是极限。”

  他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清冷的声音却像是在苍羽阳的脑袋里炸开一道雷:“你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谁吗?”

  因为谁?

  因为谁?

  有很多人曾经都质问过他,问题千方百怪,唯有这一个,还没有答案苍羽阳就失去了找寻答案的勇气。

  双眼逐渐朦胧,身体无知无觉的蜷缩在床边,似乎隔着一层冰还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温暖,和苍翼翔不同的温暖,那是最初依赖和喜爱的温暖,融入骨血亘古不散。

  男人却不放过他,修长的眉不耐的立起:“站起来,我叫你来不是让你的父神看你这副懦弱的样子的。”

  父神?苍羽阳仿佛才刚刚认识到这两个字的意思。

  “父神……”他巴巴望向冰里的人,身体却是一点点站起。

  男人的声音终于带起一点点疲惫:“他的时间不多了,你趁着现在多看看,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他怎么了”,苍羽阳声音细弱蚊蝇,眼睛却移不开冰里的人。

  “那把噬魂不是跟你说了吗?神虽然有三六九等,其实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寂灭就是永久的消亡。”

  苍羽阳一怔,指甲划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低头一看没有任何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凭你的能力想伤到这层冰还早着”,男人清冷的陈述:“你的表现我一直看着,虽然比起预期相差太远,不过好在心性还算良好,而且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苍羽阳一惊:“什么没有时间?”

  “你害怕什么?”男人将他的惊惧收在眼底,却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你不是要救你的父皇吗?”

  苍羽阳迟疑着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男人笑得更深:“如果这两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你会选择谁?”

  苍羽阳咬紧了牙,头脑里一片空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不可能?”他找不出这两者的联系,但是他同样相信这个人不会无聊的为这种事情打趣,应该说这个人的眼睛里从始至终就只存在一个身影,其他的人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男人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微垂着睫毛全神贯注的看着沉睡了很久很久的容颜,他从来不怕寂寞,也从来不懂什么是等待,而这个人却同时教会了他两样东西。

  男人慢慢俯下身体,将脸贴在冰面上:“记住他,他的名字叫做耀,你是他和我的孩子,取名为耀夕,将来会成为这无边世界的掌管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苍羽阳抿起嘴唇,将心里因为最后两句话引起的酸涩压下,晦涩道:“那……你呢?”他慌张的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叫眼前的这个人。

  “父……”

  男人淡淡撇过来目光:“我的名字你不需要记住,你只要记住自己的责任,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单单代表一个人,你是这宇宙万物的执掌着,是超脱于生死的存在,再不可任性,这万千生灵可生于你手,死于你手,你有无上能力,却同时肩负维持秩序的责任,你可记得。”

  苍羽阳艰难的点点头,他更想说他不要,可是这个是他亲人的人目光如针,直扎灵魂。

  男人却突然转过目光,冲他挥挥手:“你走吧,要不了多久,苍翼翔自然会恢复……”

  “我不要走”,苍羽阳控制不住的扑过来,心里的惊恐使他顾不得其他言语不清的叫唤道:“父亲,父亲,我不要走……”

  泪水滴在冰面上刺啦一声竟然灼烧出一个洞,这上古阴寒之物最害怕的却是至情至信的泪水,这也算是讽刺,苍羽阳泪如雨下,那冰面很快就坑坑洼洼一片。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一离开恐怕是永生永世都见不到这两个人了。

  耀的面孔很快在积水下变得模糊起来,男人手轻轻划过冰面很快恢复成新,却抵不住苍羽阳的泪水攻势。

  “不要哭了!”男人的语气有些气恼,抬起头却又是一怔,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眸子了?永远乘着笑意的眸子,就算自己永远冷着脸,他都会不厌其烦的冲着自己微笑,说:“又见面了,夜。”

  苍羽阳被明显的怒气吓了一大跳,转而像个被大人训了的小孩一样抽噎起来,更是为自己做的错事后悔不已。他努力将水系元素凝结起来让水重新凝结却收效甚微,那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事情。

  “对不起……”

  “抬起头来”,乍然温柔的声音随着柔软的触感袭来,苍羽阳傻傻看着在脸上擦拭的手,眼神小心翼翼的抬起又落下。

  “不要哭”,心在一点点柔软,男人将他轻轻搂入怀中:“不要用这双眼睛哭,他们只适合笑。”

  苍羽阳只是用劲儿拥抱这份清冷,纵使男人的身上并不温暖。

  “你该离开了。”

  苍羽阳只是固执得摇头。

  “其实我一直是恨你的”,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僵硬,男人却并不在意,只是轻轻打理那跟他同色的长发:“我恨你夺走了耀的生命,如果没有你,我们可以活得很长很长……”

  虽然相遇都是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却弥足珍贵。

  虎翼天翔第四卷杀伐之神第一百一十章神寂

  苍羽阳只是不依不饶的啜泣,软弱的像是刚出蛋壳就要被抛弃的小鸡一样。

  男人的手指僵硬,膝头上的湿热轻轻敲扣在心头上,不强不弱。他让苍羽阳走,苍羽阳就耍赖似得紧抱着他的腿,这个动作十万年一过却仍然恍若昨昔。

  他的回忆不多,苍羽阳不多不少占了一个小角,小小的耀夕走了不长不短的一圈变成大大的苍羽阳,在他眼里,还是脆弱而省不了心。

  他从来就是冰冷的人,天地万物生长以来,他一直完美得像是禁忌般不可侵犯,能够让他安慰的只有一个人,他希望一辈子记住他名宇的也只有一个人,其他人不过是过客。

  这么说对苍羽阳有些残忍,却是他为数不多的爱早被万年寒冰封锁在了一起。

  月神殿万年的压抑被苍羽阳的抽泣不舍生搅得变了形,就连静美如画的主人都隐隐皱起了眉头。却没急着冷血得驱逐,直到苍羽阳一抽一噎像是把自入世以来所有的委屈不舍都哭掉,他都一直摸着他的头发,给子他最后的温暖。

  “是时间了。”苍羽阳很容易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将整个人捉了起来,他膝盖一阵僵冷,融化的冰水带着浸入骨髓的寒冷,淅淅沥沥流到看不见的大殿深处。

  尘封的面容再现于世,男人伸出去的手都带着颤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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