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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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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天地黯然失色的壮丽景观,银盘似的月亮被包围在乌云之间,形成奇特的景观,月光竖起而下,主角只有一个人。
同样是精灵的包围圈,同样是惊呆到木讷的表情。
苍羽阳到了地点,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那个月下的人在微笑,带着宿命般的味道。
那个人曾经在梦里恐惧的喊叫:“他不要死!”
那个人也曾在战场上千里之外直奔而来,抛却了恐惧只为了救一个人。
其实他们都在长大,一年的时间,他们都成长得太快,坚强得不像是曾经的自己。
只是坚强就是为了挑战更多的灾难吗?
苍羽阳与里亚相视而笑,卓瀚洋口中默契的魔法双人组,生死相伴过,只是这一次,站在这里,生与死的界限更加鲜明。
里亚先开了口:“你来了。”
“嗯,差点就要赶不上了。”苍羽阳也扩大了笑容,拼命奔跑后发现自己没有只赶上落幕的喜悦清清楚楚显现在他的眼睛里,他的身后精灵们包围成硕大的半圆,如雕刻般精致的脸有着和雕塑相同的麻木。
柳如烟在前头晃了晃手,于是精灵群又好啊潮水般退回原位。
苍翼翔就站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之后依次是蓝凌衣和昶曦。
苍羽阳看看自己的位子,离得还真有点远。
岔路,岔路,不管谁对谁错,总归有一个词不会错――分离,不是为了证明谁对谁错,也不是因为倔强,性格不合可以相互妥协适应,但是原则如果也能妥协,我将变得不再是我,那么你的喜欢是不是也将不复存在?
虽然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这就像是干旱太久的大地,总会有人问老天啊老天你为什么不下雨,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可怜可怜这世间的无辜生灵?
有人求神,有人骂天,有人去寻找水源,有人去抢夺……不同人不同样的做法,苍羽阳知道,他只是和他们的想法不同,所以做法也会不相同。
曾经苍翼翔就像是那片天,即使天灾人祸排着队的来,但是有些信仰永恒不变,耀金的军队不会怀疑他们陛下的神武,耀金的百姓还坚信着他们陛下的仁慈导致他是为这个国家而战……
他是耀金的天,苍羽阳曾经一度臣服在这种信仰下,苍翼翔比他有经验有实力有才智,他做得事错与对比率小得可怜,所以他把将来交给他,这个人回馈他相同的努力。
共同奋斗的感觉那么美好,苍羽阳只要想想就觉得没什么好后悔。虽然谎言太多,将真实掩盖,什么该相信,什么该坚持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当人失去了可以得到的依赖,不是退到另一个人身后就是重新得勇敢的走到前面。苍翼翔微微凝眸,苍羽阳的脸上重新绽开自信的笑容,灿烂得鲜明,连唯一的月光都变得黯然失色。
他不是属于这里的存在。
“你不该来。”清冷的声音划过同样清冷的氛围传递到耳边,苍羽阳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第一个跟他说话的竟然会是苍翼翔。
“为什么,害怕我阻止?”苍羽阳一边说一边向他靠近,他敛下眸有些失落道:“父皇过了几天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苍翼翔看着他半晌,突然道:“不是第一次了。”
苍羽阳的脚步一下子定住,失笑道:“父皇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
苍翼翔仔细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捕捉到那一抹慌张时突然笑了,很由衷得笑:“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天天没事蹲在门外?苍羽阳定定神继续前进,和苍翼翔相处了多年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已经非常习惯他在嘴上绝对说不过苍翼翔的事实。
因为他撒娇会脸红,苍翼翔厚脸皮都厚得不动声色就你知我知。
预料到的阻力没有,一马平川的道路还犹豫的是傻子,苍羽阳快走几步,里亚正在中间闲闲得看着他,颇有“晒月光”的自在自得。
“跟我走。”苍羽阳直奔主题,里亚任他拽住了一只手,却没有动弹,苍羽阳有些惊恐的发现在他的力气下里亚竟是纹丝不动。
“不要着急,”里亚看他不死心又拽了两下,竟然还得意地笑起来:“你拉不动我是正常的,现在的我说不定比你还厉害。”
苍羽阳不理他,低着头使蛮劲儿。里亚的脚像是定在月光里,站在光线下看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孤立感很容易就可以产生。
即使身体暂时加强了,手腕还是被拉得生疼,除了用力气,苍羽阳不敢再用其他方法拉他。
“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里亚轻轻拉住那只手,慢慢握紧:“曾经想讲的没找到时间,所以苍羽阳你今天听我说吧,我不想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我以后听你说!”苍羽阳快道,冷不防听到一声叹息:“苍羽阳你变了。”
像是一句咒语,时间悄然停滞,双手陡然失力,苍羽阳怔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地上都被月光照得白得像雪,安静得诡异。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九十二章 花开
来的路上,虽然头脑一片空白,但是人的本能和思维都是超脱的存在,再不济只要活着脑袋就会转,他想好会遭到怎么样得阻拦,想好拼死都要将人带出来,他甚至想好了他会豪言壮语和苍翼翔一刀两断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想了那么多合情合理的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想到他要救的那个人跟他说,他是愿意的。
去TMD的愿意?苍羽阳只想板着里亚的肩膀吼:“你疯了吗?”
他没变,是这个世界变了,太疯狂,从桃粉到里亚,都上赶子送死。
桃粉是为了他,那里亚呢?
语言有的时候实在是匮乏,脑子里炸成了大片的飞灰,嘴巴上平淡得荒唐,苍羽阳张嘴了好几遍,就听到干巴巴三个字:“你说吧。”
“你肯定以为我疯了,”里亚说得开怀:“如果是以前,我也以为我是疯了,要不就是在做梦。”
他看苍羽阳要开口,赶紧道:“可是现在不同了。”
苍羽阳临门一脚刹住,只觉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疼。
“为什么?”
“其实你也明白,不是?”里亚突然握住他的手,滑腻腻的汗裹着人体的温度却温暖不了彼此的手心,苍羽阳皱起眉头听到他说:“卓瀚洋有句话说对了,也许在某个方面,我们真的很像。”
“你听我说,”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光芒落下竟然有些刺眼,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快点将该说的话说完,“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怕死,那是来源于以前的一个噩梦,有人说,我以后必然会为某个人牺牲我的命。”
“那人……是谁?”苍羽阳喉咙发干。
“我不知道,但是他很厉害,其实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也许早就死了,”苍羽阳脸上出现不信,里亚继续道:“我想你的侍女也许是跟我一样的情况,所以你不必太自责。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活了这么久已经算是赚了。”
“放屁……”苍羽阳忍不住爆粗口,吓了里亚一跳,不过这份惊讶就消失,过了这么久,他发现苍羽阳还是那个简单而易懂的人。
伤心什么,愤怒什么,不平什么,他的心和眼睛一样透彻,鲜血模糊不了,死亡干涉不了。
所以,对,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他们都变成了不怕死的人,因为有了更高的信仰存在。
“我想,那个人和你有着不浅得关系。”里亚说出他们都能想出的结论,他有些怔忡地看着苍羽阳的长发,银色的河流在短短的时间内疯长,几乎包裹住了苍羽阳的身躯,“你们有着同样的发色,”里亚突然笑得有些诡异:“他长得很美,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记不清,但是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苍羽阳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那种目光,仿佛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不过显然里亚也是茫然的,过了一会儿摇摇头:“刚刚你过来,我甚至以为是他,可是其实除了这发色,你们差得很远。”
苍羽阳哭笑不得:“我以为你是怕他的。”
“我是怕啊,”里亚说得理所当然,“如果有人说你将来会死,你会不怕吗?再说那个时候我不是还小吗?”
苍羽阳哑然无语,看着里亚笑得一塌糊涂,他也很想笑,就像是平常被人打趣般那种自我安慰的笑,但是他同样发现那很难。
里亚看着那张脸,笑容开始变得索然无味了。
“时间要到了,”苍羽阳悚然一惊,里亚已经有先见之名的退后一步躲开那只急抓过来的手整个人同时脚下一个用力就朝苍羽阳下盘扫去。
虽然事发突然,不过武技方面就算里亚现在有能力也不能正常发挥出来,苍羽阳很容易就躲开了,却没料到抬头就见一股黑雾扑来,瞬间包裹了周身。
“抱歉,”里亚的声音变得模糊,只有如雪的身体上诡异冒出的大片大片图腾变得清晰无比,苍羽阳睁大了眼睛,那黑色的线条勾勒出抽象的图案,隐隐约约是一朵花卉。
“里亚!”声音被隔在薄膜里,闷闷作响,金色的光芒炸开在手心,却在一瞬间被那层黑膜吞噬。苍羽阳只觉得背部爆开一团火焰,灼烧难耐。
疼痛中,他感觉到里亚靠近,凑过来的脸没有丝毫恐惧,他轻轻说:“抱歉,我不能跟你走,我也有必须得保护的东西。”
“还有……”里亚的眼神有些复杂:“我不能提供给你再多的线索了,但是不要恨他……这也许不是你要的力量,但是既然得到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荒废它,做你没有做完的事情。”
苍羽阳最后的记忆只刻自己是答应了,做他没有做完的事情,尽管现实已经和初衷脱离。
黑色的花朵开得很妖娆,它无边无际的延伸将里亚漂亮的脸蛋埋葬……
苍羽阳睁开眼的第一眼,一切都似曾相识,有一个人像曾经的他,抱着一件衣服,目光迷茫的坐在……花田里。
苍羽阳抬头,点头,居然连时间都相似地似乎分秒不差。
什么是天意,这就是!
苍羽阳跌跌撞撞的起来,一只手伸过去扶住他,“小心。”
苍羽阳闻所未闻,继续向前,坐在地上的人听到声响抬起了头,干涸的鲜血凝固在脸上,衣衫破破烂烂。
“他走了。”苍羽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居然透着“平静”两个字。
“很吃惊吗?”卓瀚洋咧嘴:“你知道的,第一次我等了一年等来了他,那个时候,我就知足了。我已经等到我要的结果……”
“里亚是为我死的,”苍羽阳突然说道,完全的脱口而出。
卓瀚洋一怔,再看他的目光甚至是鄙视的:“别以为他不在了,就可以往自己脸上贴金。”
苍羽阳脚下一绊,身形就往下坠,在半途中被人揽住,他也不意外顺着那股力道往后靠,熟悉又陌生的温暖。
卓瀚洋已经转过头来,看到两个几乎叠在一起的身影也没有吃惊。
一个念头狂呼而出,苍羽阳听到自己的声音粗哑:“你都知道了?”
卓瀚洋点点头:“知道一半,他说得很有保留,我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这人做事很坚决。既然说了,我就知道他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做的,我想我反对也是没有用的……”
“你同意了……”苍羽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身后的人明显感受到,于是怀抱又紧了一圈。
“怎么可能?”卓瀚洋突然吼道,又在转瞬间低下声音,他低着头,仿佛在哭泣。
可是再次抬起的脸上即使疲劳,即使沉重,却干燥而沧桑。
“其实老天对我很不错,我来的时候,还见到了他最后一面,”卓瀚洋笑得没心没肺:“他说他没后悔,他很高兴遇到我,是我让他下定了决心,所以……苍羽阳你别跟我抢,他说这个乱世应该结束了,他还说我一定会是耀金最强大的士兵,而你虽然不会是好的将军,可是跟着你绝对不会错。”
卓瀚洋将叠起的衣服随便揣进怀里,说道:“苍羽阳,你快点回来吧,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
他说完就径直而去,末了突然蜀犬吠日头冲着苍羽阳的方向:“忘了谢谢陛下,若不是你,我还进来不了这里。”
卓瀚洋挠挠头,憨厚的样子让苍羽阳想到最初见到这个男孩时的模样,骂着不争气的学弟,又会在自己的夸奖下不好意思的大笑脸红。
这是个阳光的男孩,既便笑容已经沧桑,他还是会一直让自己保持微笑。
总之,不管如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苍羽阳站稳脚,才发现脚腕微微发痒,纤细的纸条调皮得钻入裤脚,柔软的叶片上仿佛不堪重负般载着大多的花朵。
黑色的花朵,跟梦中同样的模样。围成了一个圈将他们包围在内,朝四周一望,苍羽阳很快发现这正是刚来时他发现的那片凹地,那天夜黑,没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花田,只不过那个时候恐怕开得没有如此茂盛吧。
联想到重富生机的精灵树,苍羽阳豁然开朗。两个精灵族,两个族中之宝,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偏偏自己这么久才想明白。
这个智力,被瞒这么久,是名副其实的。
真的,怨不了别人,苍翼翔一直没有刻意隐瞒,是自己想的太好,刻意忽略了。
苍羽阳实在忍不住叹气,他解下腰上的玉佩,抽象的太阳图形,旭阳山庄,其实将线索连成了一条线就是这么简单。
天光大亮,苍羽阳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人走得干干净净,下陷的凹地很容易让人产生天地间只剩下两人的错觉。
苍翼翔这人放在一群人里都突出,别说放一个人面前,他就算背对着你都有普通人直盯着你的视觉效果,苍羽阳虽然早有预料,但真要对上的时候,心里还是发慌。
他才发现,被害过,杀过人,害过人,都没有和这个人对视来得提心吊胆,特别是此时,山不明水不就,俗话点弄不好一拍两散。
这都是好的,最恐怖的是拍了还不能散,得死绑在一起,相看两相厌,我叫父皇,你叫皇儿,来个合家团聚。
反正他们这些年不是一直这么过过来吗?现在如果剔除掉一些东西,保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即使变味也得凑合。
“父皇,我想知道些事情。”苍羽阳首先跨出一步。
苍翼翔意外配合:“你想知道什么?”
“有很多……”苍羽阳想了想,发现找到头实在太难,一环扣一环,想到一个问题马上有另一个问题冒出来,“我不知道从哪说。”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苍翼翔看他一眼,苍羽阳的惊异就快满出眼眶,漂亮的金色瞳孔微缩显然在怀疑自己听到的东西。
“不,”苍羽阳的回答相对而言却是出乎意料的:“我相信,虽然荒唐,但是父皇你应该没忘记我说过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九十三章 大计
“那是以前,”苍翼翔回得同样坚决,苍羽阳点点头,没有反对,“你说得对,我其实早就习惯了这个世界,这里有杀人不偿命的古战场,我还不是很快就适应了……算了,父皇,你继续说。你会说前世今生,是不是想说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早就注定好的了。”
这话如果苍翼翔真的说了,是最荒谬的,但就是因为荒谬得过了头,所以连怀疑都不必要,物极必反,荒唐反而代表了一种真实。
撒谎从来都是个技术活,而圆谎更是伤脑筋的存在,苍翼翔要去骗一个人,那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若是察觉,那是因为他不想骗或者就是这本身就是真的。
那是一双很快褪了疑惑的眼,苍翼翔很高兴一些很本质的东西苍羽阳从来没有疑问,这就是他的羽儿,恰到好处的聪明,进退有度,换一种角度,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而他,同样是再了解他不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大陆上四哥大国都有着一个官职,他们与帝王地位不相上下,预言天命,得到天启……”
苍羽阳很快明白:“就像是蓝凌衣那样。”
“对,耀金的官职是国师,赤焰的是祭祀,虽然名称不同,性质是一样的……”苍翼翔慢慢道:“父皇登基时,上一代耀金国师退位,他留下最后的天命,得金眸者得天下,而他留下的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人将会出现在我的子嗣中。”
“怪不得……”苍羽阳苦笑:“我还以为你见识广,见到一个人变成野兽也能这么快接受,原来是早有心理准备啊。”
“不,我是吃惊的。”苍翼翔道:“虽然我一直不相信什么预言,我只相信自己,这个天下绝对不是要通过别的方式才能获得的。”
“我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苍羽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有这个能力。”
“所以我惊讶的不是真有金眸者,而是这个人是你,”苍翼翔有些不能自持地抚上他的肩,双目相对,眸中燃烧的静火清晰得倒映在苍羽阳眼中,“只有你是特别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苍羽阳打断他,“你对我特殊照顾是在知道我身份之前……”
话说得很冷静,心跳很慢,原来紧张的时候会窒息是真的。
“不,”苍翼翔说得肯定,苍羽阳就觉得自己听不清自己呼吸的声音。
“羽儿,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金眸者,所以第一次你被御带来的时候,我虽然不在意但是不得不管。”
苍羽阳听不出自己说话的音调:“这么说,我被云妃带走换了原本的五皇子,你是知道的。”
“嗯,”苍翼翔轻应道:“朕的皇子怎么能随便就被人替换?”
苍羽阳恍然大悟:“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已经计划着除去万家?”虽然是疑问,苍羽阳心里却已经认定,果然,苍翼翔轻哼一声:“万历图谋不轨,和赤焰暗中来往,更是在寿辰上策划暗杀,除去他是早晚的事情。”
是早晚的事情,人赃并获,如果万历还活着,想必也要被气死。苍翼翔之所以不动手不过是寻找一个时机,不但除掉眼中钉,还要使得利益尽可能扩大。
所以值得吗?这么好的一个时机,可以顺便将赤焰陷于不义之地,可结果却是仅仅作为自己离开皇宫的垫脚石。
苍翼翔一看他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漫不经心道:“那是以前的计划,虽然赤焰是一个阻碍,但是它也不过是四大国中的一个,其他国家并不是没有动静的,要想天下统一,必须全局出发。”
苍羽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狗急了还要跳墙,一旦被拆穿,赤焰不是像耀金赔礼就是彻底挑起战争,耀金处于四国之首,其它国家并不是傻子,隔岸观火后指不定就会横插一手,到时候福祸难知。
“你的全局是什么?”苍羽阳轻轻拨开肩上的手,正视道。
苍翼翔眼神闪烁了一下,苍羽阳很难相信这个人也会有难开口的时候,不过那也只是一瞬,没让他纠结太久,苍翼翔就用志得意满的口气说:“是你!”
血液凝固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苍羽阳舔了舔唇,有血腥上涌:“这又从何说起,父皇真是把羽儿弄不懂了。”
“羽儿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苍翼翔自豪起来,摸着他的脸,说道:“你曾经跟我说过,国家可以不同,民族可以有异,疆土可以有界限,有一样东西却可以超脱这些存在,在每个人心里达到同一个高度。”
苍羽阳笑起来,嘴唇一张就可以碰到柔韧的手指,指腹的粗粝带起一阵酥麻,苍羽阳止不住的抖,然后说:“是信仰。”
“对,”苍翼翔赞赏道:“我虽然不信这个,但是既然有捷径为什么我们不要,兵不血刃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烈就取得胜利,羽儿你不是最希望的那个人吗?”
“父皇你是不是太高估了我?”苍羽阳直直盯着这个人,熟悉的容颜却变成陌生的感觉,苍翼翔挑着眉,眉目间是满满的肯定。
“羽儿,你不相信?”苍翼翔微微露出不快,不过很快收敛,露出无奈的表情:“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你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神邸的崇拜有多高,帝王祈祷不过就是求得神福照人间,这个世界初始,神权就是凌驾于皇权之上,帝王要五更早朝,统筹全局才能换得全民上下的支持,而国师这些职位,只是一两句无所根据的预言,就可以得到全民上下的拥戴。这种制度早就应该废除。”
“我以为你当初找蓝凌衣不就是为了国师?”苍羽阳说道,如果真想废除国师这个职位,蓝凌衣就算厉害,一国之君让他死,他也不会有好运气活到现在。
“既然等了这么久,我又怎么会急于一时?”苍翼翔宠溺一笑:“羽儿,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不管你在朝堂或军队里呆了多久,你都不会变,清澈得一看即明。既然它已经存在了,当然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你是想说我傻得可爱?”苍羽阳冷道,他觉得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不过是三言两语,止不住一腔怒气上涌:“我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心甘情愿的工具用起来是不是没有后顾之忧?”
“羽儿你生气了。”苍翼翔略微皱眉:“你不是工具,统一这天下不是也是你的愿望,从此以后天下无忧,你也许求得就是这些,但是我要你伴在我身边一同看这天下,受万民景仰!”
苍羽阳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难道那些曾经的心有灵犀都是假象,难道他一直都是活在自己编造的骗局里,为什么苍翼翔说得话他全都明白全都懂却生出无比的荒谬感。
这不是他认识的苍翼翔,至少不是他一直以为的苍翼翔。
苍羽阳像泄了气的皮球,精力从看不见的孔渗出,只剩一个皮囊。
“接下来,父皇要怎么做?”他听到自己问:“是不是该我上场了。”仗也打了,世界也疲倦了,如果现在又一个神邸出现,带来光明和希望,和平和温暖,他想就算是他,也会跪地顶礼膜拜的。
饿极了,食物成了最美;渴极了,水成了最贵。当万里疆土下累了层层白骨,和平就成了最终的仰望。
这个信仰是谁并不重要,只要大力的宣传配合得当的措施,就算是最荒谬的东西,都会是神物。没有比让被灾难折磨得只剩绝望的人重拾希望更简单的事情。
求生,是人天生的本能。
“这双眼就是最好的证明。”苍翼翔有些痴迷得看着那金色的眸子,感觉自己都快陷进到里面:“羽儿,蓝凌衣已经将当年的预言昭告天下,你只要一现世,就将是这个大陆地位最高的存在。”
神,可望而不可即。苍羽阳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凡人一个。蓝凌衣能说服耀金的国民,那么赤焰清濯其它国家呢?
指不定耀金能冒出一个神,其他地方就能冒出上万个神,到时候不用打仗,打假就忙不过来了。
当然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时候,苍翼翔既然说出来就代表准备工作已经万无一失了,没道理他能想到,这个筹划了十几年的人会漏掉。
他,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虽然答案几乎昭然若揭,但是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就代表了两个字――不甘。
心若不死,不是重生,就是彻底冷寂。苍羽阳只求一个痛快。
黑色的花放在白天里,也是光彩夺目的,山谷的地形遮蔽了大片的光,偶尔几丝漏进来,也仿佛被花瓣吸收了亮度,苍羽阳俯身摸了摸,沁凉的触感直达心里。
明明是吸收了一个人的生命才绽放的,为什么感觉不到温暖呢?
对花泄愤是不理智的,苍羽阳收回手,却没有转头,勇气有的时候也会用光的。
“桃粉和里亚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内?”苍羽阳对着花儿开口,觉得自己真是一傻到底。
一个人要说实话,另一个人背身与否都没有关系。
苍羽阳很高兴苍翼翔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牺牲不可避免,就像……”
“就像战场上的士兵?”苍羽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掷地有声:“可是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普通的人,他们有亲人有朋友,他们就想活下去!你怎么就能这么自私!”
苍羽阳终是忍不住回头,瞪视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反对以及……失望,苍翼翔心里陡然一惊,虽然预料到有这个结果,脸还是黑了一半,红色的眼燃着怒张的焰火。
“你这是在批评我?”苍翼翔笃定地看着他,突然一笑又是那个手握天下事的帝王:“你别忘了,他们一个是你的侍女,一个还是耀金的士兵,比起在庸碌的伺候中终老一身,比起在战场上阵亡,现在……不是更有价值吗?”
“你看。”苍翼翔随手指着周遭,美丽的花朵在微风中附和的点头:“这里在复活,这个世界核心的力量其实一直都是精灵之森,只要这里恢复了,就代表大陆有救了,我们一直为之努力的不就是这些!”
“没错,”了解和接受原来真的不处在一个地平线,所谓忠言逆耳不过如此。苍翼翔的话说得明晰,苍羽阳几乎都被他说服――这样做是没错的,每个人都在说,桃粉和里亚是笑着走的,是不是他们也是认为是值得的?
只有他这个总是半路脱线了的人孜孜不倦的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计较。
不,不是的,苍羽阳默默对自己说,他接受不了的,不是这天命,也不是死亡,只是一个人。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意味着想将他掌控在手心中,于是当某一天发现这个人和自己一直以为的截然不同时,世界就会塌陷,过去与将来岌岌可危,蒙上不真实的阴影。
苍羽阳发现自己无法不怀疑苍翼翔每一个行为的动机。他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言语对每一个即将赴死的人这么说,让死亡变得从容,带着咒语般的魔力?
“羽儿,一切都会好的。”话语擦着耳朵像是久违的六月清风,舒缓了一分燥意,苍羽阳抬头,眼神有些呆滞:“如果是我,你会怎么办?”
这是一句很费解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苍翼翔却很快明白,于是皱了眉头。
如果是我,如果牺牲可以的得更有价值的胜利或者东西,你会怎么办?
苍羽阳几乎有些自虐得强求着答案,然后在天晃地动之中听到答案。
拥抱过于猛烈,按在背上的手用着要将自己融进身体的力度,苍翼翔的声音带着致使的压抑,直中胸腔中最柔软的一个角落。
“我不会让你死。”毫不造作矫情的一句话,分量十足。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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