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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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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昶曦给他们安排暂住的地方,精灵树有疗伤的强效,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却不是能随便乱用的,逆天抗命一向是崇尚自然的精灵极力反抗的,昶曦因为暂代精灵王才能了解禁忌的一二,但是显然她知道的东西并不全面,所以,事情处在一个非常棘手的状态。

  更为糟糕的是,老精灵王受重伤后常常陷入昏迷,就算是想问也无从问起。这事情急不来,否则弄巧成拙就绝对糟糕了。

  苍羽阳迫不及待的扑上床困得不行的时候,苍翼翔的神色才好看了一点。

  苍翼翔的手抚上已经有些迷蒙的眼睛:“羽儿,睡一会儿。”

  苍羽阳点头,转瞬眼睛睁大,当看见空空如也的前方时,不由错愕。

  “她先走了。”苍翼翔摆正他的头,语气不容拒绝:“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嗯。”疲惫入骨,苍羽洋没有太多的余地去拒绝入睡的甜美,眨眼间苍翼翔的脸在朦胧中扭曲,像是一条黏腻冰冷的蛇沿着脊椎骨游走。

  苍翼翔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压抑的低鸣,手救被大力攒紧,他低头,正好来得及抓住苍羽阳眼里一晃而过的惊恐。

  “羽儿……”苍翼翔也惊得够呛,轻轻拍他背。

  苍羽阳喘了两口匀了气,直直盯着苍翼翔好几秒才好像确定了这个人真的在这里,一口气叹得实实在在转瞬又吊起。

  “父皇,不要离开。”苍羽阳急促的说道,舍不得眨一下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满满的彷徨惊恐看得苍翼翔刺目。

  几乎无暇考虑,身体违抗理智的倾斜,将那个虚弱颤抖的身体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让黑暗的色彩掩盖住让人心疼的恐惧,苍翼翔抱住他的后背,将自己的热量传递过去。

  体温有的时候是比言语更可靠的存在,脊柱里的寒凉游窜,男人的温热烫贴着皮肤,内冷外热的交错让眼睛湿润,喉头哽噎着带着呜咽的话语,像是半夜做恶梦醒来的孩子。

  一秒钟的恶梦,足够一辈子心有馀悸。

  “我怕。”无目的的重复的话语随着回抱的加重一遍遍的回响。

  “父皇,我怕。”有什么在胸膛里撕裂,一点点灼烧又被一点点熄灭,残留遍地的余烬,瞬间窜起三丈高的烈焰。

  苍翼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低头,看着空洞的眼睛陡然睁大……慢慢填满他的身影。

  整个身心都在叹息,从交缠的唇舌中一点点溢出,润泽了一直饥渴的期盼。

  苍羽阳起先还有些下意识的手足无措,腮帮子鼓着咬牙切齿,在摇摆中发现怎么也摆脱不了了时候,终于在紧张的窒息中沉醉在熟悉的气息中。

  苍翼翔给了他一秒钟的时间呼吸,在下一瞬间又覆了上去,柔软的触感相贴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舒服,一路的奔波即使被护在怀里唇上也起了小小硬硬的壳,破坏了细腻的纹理。

  没有人着急,也没有人失去耐心,苍翼翔耐心得湿润着那片干燥,仰着头的苍羽阳闭着眼睛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支吾着享受着毛发被舔顺的照顾。

  气息开始变得均匀,苍翼翔早就收紧双手,将完全脱力的少年紧紧接住,已然湿润的唇顺着力道滑过下巴,过程短暂而甜美,心在悸动,脑子里确实与之完全不同的冷静,冷静到时对自己残忍。

  终究还是忍不住,苍翼翔几乎是不可控制的被那抹嫣红所吸引,与诱惑截然不同的风情,甚至可以说是晦气的,长久的卧床使得苍羽阳的身体几乎脱了形,而脸色几乎是青白的,唇泛着乌只有一抹安心的笑意柔和了塌陷的脸庞。

  某种象征着生命的能量从这具身体里慢慢消失,不,也许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等着消逝的那天到来。

  就算没有使用法术和伪装,苍羽阳的样子也没有其他的变化,那绽放莹然光彩的眼眸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般。

  来不及了……这不可能!

  阴翳的灰暗在眼底悄然滑过,握紧的大掌像是扭干的抹布般扭曲,滴出滴滴鲜红。

  苍羽阳不安地动了动,嘀咕出意义不明的呢喃。苍翼翔恍然大悟,摊开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掌,微微犹豫的一会儿,终于舍不得抽离紧握的双手,面孔近似颓废得看着那伤口被一阵光芒治愈。

  浅淡的光芒,隐藏着不易察觉的黑,男人的目光转瞬而利,直到手心恢复如初才移开了目光,没有半秒的停顿,脱鞋上床,只是伸向少年的手却鲜少的带着颤抖,滞留在中途。

  伴随着不满的呢喃,苍翼翔带着怀中的小人翻了个身面向了他,微肿的唇,从这个角度看去像是在索要一个吻,或是一个拥抱。

  于是那只大手终于在肩头尘埃落定,带着不可忽略的力道将两人紧紧联系。

  这是第一个无梦的觉,苍羽阳醒来的时候,几乎是想庆祝一下这样稀奇的事情,甚至有些怀疑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作梦。

  苍翼翔不在,不安与不爽同时升起,还没来得及发作就瞥到门口一个身影,光影分明中粉色裙带逐渐分明,不满什么的瞬间咽下,苍羽阳惊喜的叫道:“桃粉。”

  那个身影停滞了一刻快步走来,苍羽阳这才注意到她手中还端着一盆水。

  “小主子,你醒了。”干练的将盆放到一边,抬头间一杯热茶就已经递到眼前。

  苍羽阳接过来,藉着桌上微弱的光线,女子脸上的疲累却是连笑容都挡不住的。

  “桃粉,对不起。”莫名其妙地就想这么说,他想他不是一个好主子,从来都是让侍女们操心,甚至不是一个好家长,连孩子都连累着保护他。

  “为什么这样说?”桃粉从他手中接过茶杯,嫣然一笑竟然明艳得吓人,也许是从小看人脸色长大,桃粉的笑向来带着点刻意带着点距离,即使面对着苍羽阳也无法完全摆脱习惯,毕竟,苍羽阳是皇子,桃粉明白,即使他从来没有把她们当成下人,这宫里也有无数个等着找茬的人,她们的头顶,更有一个象征着权力颠峰的人,那个人能一再对苍羽阳容忍宠溺,对她们却不会是一样的慈祥。

  她一向都冷静得可怕,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现在,也是如此。因为他的小主人又在担心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苍羽阳过于敏感的善良,让她由衷的骄傲。抛开主子与侍从的身分,单单能碰上这样一个人,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而处在两人的立场和职责上,更是幸运得有些不可置信。命运从来都是虚幻的,她本来不信,可是现在,却愿意也希望那些是真的。

  笑得轻松而美丽,瞬间摆脱了所有的负担。

  苍羽阳差点吞了舌头,桃粉已经挤干了毛巾,轻轻给他擦拭。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九章 精灵之森(七)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在腾起的薄薄雾气中舒服的叹息。

  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没有人上赶子找骂,睡得多想得多,床就是孕育悲春伤秋的所在。

  热毛巾敷过,热茶漱过口,苍羽?少见得来了点精神,在房子里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精灵统一住的都是树屋,空间就那么大点,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

  苍羽?一边绕着圈儿看一些稀奇古怪存天然的摆设,桃粉一语中的:“陛下出去了,小主子不用找了。”

  苍羽?正在树屋的栏杆前眺望景色,听到她这么一说,差点一头栽下去,幸好那树藤盘绕成护栏脱水是脱水,但是韧性十足,苍羽?反手一抓就找到了支撑,好久没玩这么高风险的动作,头上顿时冒出一层汗。

  哎哎,真是不行了,苍羽?顿生吾命老矣的感慨。

  桃粉吃了一步抓住他手腕,脸上还有余惊:“是奴婢失语了。”

  “不怪你”,苍羽?赶紧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阿嚏……”冷汗遇风是刺骨的凉,起床的一点热气早就被吹得无影无踪,苍羽?边吸鼻子边被硬拽着进屋。

  桃粉动作的麻利地抖开大衣给他披上。

  苍羽?缩着身子尽量克制着鸡皮疙瘩的集体起义,他很明白他现在就一个病秧子,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弄得大家集体杯弓蛇影般惊慌。

  愧疚在这个时候是最没用的东西,取暖的条件有限,昶曦带他们进来之前显然已经做好了布置,硬是将一个自然之物改造成了人工住房,不说蜡烛暖炉,就是门窗的缝隙都是加固的。

  桃粉唯一能做得就是将火炉搬进点,然后在起身时接过苍羽?倒的茶坐在桌子的一边。

  少年的半边脸映着火光,有些虚幻夸张的红润。

  “桃红呢?”虽然知道桃粉在此,桃红不会有事,但是第一眼没有看到那个活泼的女子,苍羽?还是免不了怀疑。

  “她没事。”桃粉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国师一路上带着我们,也就比小主子你们晚了一会儿。”

  “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分开了?”

  “陛下没跟你说?”桃粉惊讶道。

  “嗯……没有……”苍羽?含糊着回应,那一段气氛莫名的行程,缄口不语各有回避的两人,他着实都点拿不准苍翼翔的态度,此时想来,硬是将最重要得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外面的天色暗沉,隐隐有一线红色晃荡,是精灵们制作的照明工具,在森林特别是枯竭的树林里点火,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几乎每个精灵都有着优秀的制作能力,能魔法收容装置将能量聚集起来,做照明之用。

  要到晚上了。不可否认,苍羽?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不禁想象闪光中的精灵之森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类似小孩子看到新风景的新奇,掺杂了一点美好的愿望。

  白天在精灵树下的相处还余味未尽,苍羽?摇了摇头将口中那一点甜蜜摇散。

  桃粉抿着茶水正在慢慢解释,不是多么惊险的事情,不过是马车不适宜在森林前进,苍羽?半天叫不醒,心下一急就兵分两路,说到这儿还有一段小插曲。

  关于谁带苍羽?先走还引起了一场小纠纷,听桃粉那语气,两个人就差你争我抢了,想想也是,本来是蓝凌衣带他而来,结果却成了垫背的。

  桃粉吹着热茶,轻轻一饮,姿势端庄而美好。

  苍羽?牢牢看着,有些回不过神,听她转首一笑:“小主子,这么看着奴婢做什么?”

  “你不是奴婢”,沉吟了半晌,苍羽?慢慢说道,就算很多的习惯改了,很多的事情变了,默默无闻的山村小子变成了人人好奇的尊贵殿下五皇子,苍羽?也从没有觉得高高在上一等。

  他只不过运气好点,被一个人扔了又被另一个人捡到,造化弄人还成就了一场爱恋。

  “小主子,说笑了。”雅静里有淡淡的温柔,言辞却是否定的:“我的和桃红是卖身于宫中,势必生生世世为皇家服务,小主子不要再提这种事了。”

  苍羽?有些急,以为她不相信,这世界没有必然的规矩,权势和富贵可以改变一切势在必得的规律。心里有些忿忿,拿出五皇子的架子,难道连两个宫女也放不了?

  苍羽?脸上的神情是一目了然,离开战场,卧病多日,磨练出来的锐气早就隐藏在眼眸深处,而愤世嫉俗的样子让桃粉看得呵呵一笑。

  “小主子,桃粉不是这个意思?”接收到苍羽?不解的目光,桃粉淡淡一笑:“虽是这么说,其实除了皇宫,我和桃红已经没有家了。”

  “啊!”苍羽?张大嘴,小心翼翼地不知道问是不问。虽然皇家的待遇好,但是也是是非之地,按照桃粉桃红的进攻年月,自是早得惊人,好人家的女儿何必从小受这样的苦。

  苍羽?一直都尽量避开这个话题,于他而言,每个人都有一段难言的过去,只要不涉及现在,何必引起别人过往的回忆?

  这份自觉与淡漠无关,自是各有所避,明白其中的酸苦不是身在其中就不能了解的。

  “小主子,你总是这样!”桃粉叹息一声,带着孩子般的敏感,关心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大家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我知道的”,苍羽?认真得说:“可是我不想将我的好奇用在你们身上”。没有人纯洁无暇,淡薄生死,或多或少会为了自己而自私得去追求一些所谓的事实,也许是好奇,也许是自保,也许是疑虑……说得好听是关心,说得不好听不过是好奇心作祟。

  少年的眼睛闪烁着倔强,代表着他的坚持。桃粉忽然笑了起来,就是因为苍羽?是这样的一个孩子,所以她现在都舍不得离开。

  离开了,就少了一个能了解他的人。这份细腻的感情,也不知道陛下能懂得几分。

  “小主子,我累了”,桃粉疏忽呼出一口气:“虽然有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是我并不想忘记,小主子要是不嫌闷,能听桃粉说说吗?”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七十章 精灵之森(八)

  桃粉的声音很柔和,两个没有见过世面栖息在山村里的小女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无聊而惬意,直至有一天姐妹听母亲的话给田间赶着种地的父亲送饭,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村子里就燃起了浓烟,有啼哭远远传来,父亲将她们藏了起来,一个人回了村子,再也每回来。小桃粉和小桃红从天亮等到天黑,又饥又渴加上惶恐终于藏不住走了出来,迎接她们的是一个村子的血腥。

  除了她们,所有的人都死了,乱七八糟得伤口横在每个人身上,部分的村庄还在燃烧,焦灼混合着鲜血的味道将小桃红吓得哭了。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桃粉盯着空中的一点,眼神变得幽长:“我很怕,可是哭不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逃。”

  “其实我很胆小的,亲人就死在面前,可是我不敢去找,尸体一片片的铺在地上,火光映着扭曲的面孔,我几乎都不敢多看几眼”,桃粉自嘲一笑:“村子里有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早些年当过佣兵,见识广,村子里的孩子都喜欢围着他要他讲故事。”

  老人带着神秘色彩的声音在脑海里膨胀变大,桃粉皱眉似乎心有余悸残留至今:“他说,如果一个村子被盗贼洗劫了,短时期内最好不要回去,因为他们选中的村子大多偏远,将所有的活口杀几乎成了他们的潜规则,这样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能察觉到这个村落已经被毁了。”

  以往都是当故事来听的,那一刻真的是害怕了。不是怕孤单,不是怕死人,而是怕去而又返的土匪,将自己杀死。

  死亡冲淡了失去亲人的恐惧,穷人孩子早当家,桃粉比妹妹大一岁,从小就要多担当一点,懂事得也算早,所以比起妹妹,他考虑得更多,只是说起来,却是残忍的。

  苍羽?想象不出那种画面,但是桃粉当时想得一定不像现在这般淡然,至少苍羽?相信,她同时担心的还有自己妹妹的那份安全。

  “后来桃红因为发高烧而忘记了那天的事情”,桃粉从回忆中淡淡回头,笑得也是淡淡的:“后来正好碰到宫里出来的总管选侍女,也就去试了一番居然也被选中了,后面的事情,小主子都知道了。”

  苍羽?一直在静静地挺,往事已过,桃粉所需要得不过是一个听众,他说再多不过也是一个局外人的观点,有些心酸能明白却不能懂得,有些苦必须感受过才知道有多深刻。至少十几年前,还在为着如何在这个异世活下来的他不会预想到以后会因为一个人而去拼搏,会为了国家浴血奋战,甚至有一个叫着娘亲的孩子。

  世事难料,很多时候,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倾听。

  而桃粉要的也就是这么一个听众,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苍羽?心里好受:“这下子,小主子可明白?我们并不讨厌皇宫,这里对于我们就是一个家。”

  “不,不是家!”苍羽?高声反驳,桃粉愕然听他道:“家不应该是这样的,相夫教子的妻子,听话的孩子,还有一个关爱你的人,而不是红墙高瓦围困的小院,低头顺眉间的恭敬。心里很高兴,做事的时候总能惦念点东西……”就像他和父皇,还有信儿,护国出征是他们的责任却不全是为了这个国家,觜宿宫中的执笔任教,永远批不完的奏折,还有收进角落的小婴儿床,苍羽?突然发现他是如此还念这一切。

  觜宿宫于他而言是一个家,对桃粉而言却只是一个住所。

  “小主子可说错了”,桃粉看着苍羽?憋红了一张脸,稍稍俯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小主子是想说有亲人的存在才像一个家吧,但是我和桃红两个早就把小主子当成了我们的弟弟,难道小主子不允许?”

  苍羽?哑了嗓子,看对面的女子眼里闪过认真,不由连连答应。

  “桃粉姐姐”,拾起久未使用的称呼,苍羽?感觉到一阵轻松,军队讲究的是一股士气,在沙城时苍羽?只叫了一声就被桃粉阻止了,桃红在这一点上也是意外地支持姐姐,说将军就要有一点将军的样子,不要儿女情长的。

  苍羽?两个侍女秀外慧中,加在一起戏里戏外都是一等一,苍羽?也就不再执着了。

  “嗯”,桃粉像是来了兴致,轻轻答应道:“乖,再叫一声。”

  虽然有些吃惊桃粉今日的样子,但是一番谈论将心情勾得满满当当的温暖,果然还是女人是男人的温柔乡,苍羽?不无嫌弃得想,要是哪天父皇也是如此柔情若水,定是夫复何求的事情!

  桃粉姐姐来,桃粉姐姐去,一个叫得舒心,一个听得开心,笑意连连的两人却让刚刚走进屋里来的男人的眉头更加皱得更紧。

  “咦,蓝凌衣你可来了?”苍羽?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张微笑的面庞,蓝衣在暮色下染上浓重的黑,就连神情都沉重了几分,男人却疏忽转颜一笑,刷得一声扇子轻响掩上一半的脸,只留下一双会说话的眼。

  “小羽儿,笑得这么开心,可是在讲什么有趣的事情?”他这么问,眼睛却是若有若无的飘向桃粉,桃粉也不避,不卑不亢的作礼:“国师大人,来得正好,桃粉看天色已晚,正想和小主子出去找你们!”

  “找我们?”蓝凌衣上下扫视女子两眼,疑惑道:“你……”他说了一个字又僵住了不动,看着桃粉神色难解。

  苍羽?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蓝凌衣眼神闪烁,那目光实在有够费解,想起这两人一道上一起而来,苍羽?纯洁的脑袋也难免不纯洁起来,不会是看对眼了吧?

  苍羽?怀了心思,眼神就不免带着点窥视的意味,越发发现两人对视的目光那简直就是传说中无声的交流,说起来,他和苍翼翔的交流也很少,不过那是因为苍翼翔闷,虽然不会用夹带着冰刀子的眼神攻击他,但是似笑非笑的一眼瞧来,举手投足都是天生般的高贵,让人不由得生出跟这人讲什么都是一个字――俗!

  日常的生活,他们真的像是一对父子,苍羽?并不反感这种感觉,他在本质上其实更喜欢这份亲情,这是一种羁绊,没有这层联系,他们如今就什么也不会是。

  可是面前上演的这幕是不一样的,郎情妾意,那可是小说里的桥段,桃粉笑得越发的温柔,蓝凌衣执着扇子的手也僵了,苍羽?恍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桃粉虽然说把觜宿宫当成家,但是苍羽?可没脸皮厚到耽误人家的终身大事,如果找得是自己认识的人,那再好不过。

  当时,他真的认为这会是一种圆满,以后想来,却是幼稚的可笑。

  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他们唯一的交点不过是共同保护某个人的心,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当桃粉温柔的笑意从蓝凌衣的脸上对上苍羽?有些躲闪的眼睛时,心里蓦然一跳,苍羽?望天嘻哈道:“桃粉,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小主子,你在说什么?”桃粉边轻笑边帮苍羽?将大衣的系扣紧紧绑紧,苍羽?紧张眨巴着眼,偷眼撇到蓝凌衣的目光跟装了导航仪般追踪而来,心下更是鬼使神差的认定这其中有诈。

  桃粉给他理了理长发,本来柔顺亮丽的长发现在却干枯得有些剌手,惋惜得摸了摸,眼神里多了一层坚定。

  披风是专门用魔兽皮毛做的,雪白的皮毛往昔会将苍白的脸映得更加乌色,此时苍羽?脸上染着淡淡的血色反而变得好看,桃粉欣慰得看了两眼,最后心满意足得将帽兜盖上,瞬间苍羽?只剩两个眼睛在外。

  眨巴眨巴闪烁着不解:“桃粉,这是?”苍羽?早已习惯裹成一个球的装扮,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要外出。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七十一章 精灵之森(九)

  “小羽儿,记性可真不好!”蓝凌衣又恢复了正常,看着他微笑妍妍:“你桃粉姐姐可是要带你出去找父皇,可不要辜负人家的好意呦。”

  那可以加深的语气的“桃粉姐姐”四字听得苍羽阳额头一跳,明白对面的人早已经将屋里刚才发生的事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大为不爽:“你果然废话多!”

  蓝凌衣几乎有些呆滞地看着那无神了几日的眼睛斜斜飘来,带着不屑的意味,桃粉在一边已经捂唇轻笑起来,大有“小主子说得好”的意思。

  于是苍羽阳脸有些红,蓝凌衣虽然没有看过他战场上的样子,却也知道那一战的壮烈,人们总是记得比赢的酣畅兴奋,却忘了以少胜多时的坚守需要多大的担心,许多人在为耀金的战神殿下歌功颂德的时候,忘了还有这样一位皇子在大战最困难的时候,挡在了危险的前沿上,甚至是一个看似绝望的自杀都充满了算计。

  苍羽阳是被逼的,蓝凌衣再了解不过,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出生就不幸的孩子多想活下去,虽然他的坚持从来不用言语表达,他只是用乐观冲淡了所有不好的回忆,他会笑着跟你说,没有事,我会生活得很好。然后用实际行动,再太阳下摊着身子晒肚子,会伸出舌头小小的舔舐你一下表达你为他理毛的感谢。他有一双绝世无双的金色大眼睛,却甘于它们被世间埋没。

  苍羽阳从来都不会在意他拥有的是多么宝贵的东西,无论是擅长还是不擅长,他的简单往往让蓝凌衣后悔,如果当初在那个峡谷他带着这个孩子走或是早一步回来,那是不是,所有的命运都会改写?

  那是很久远的记忆,却是两人唯一独处的经历,想起之后霸占了苍羽阳的大半时光的人,蓝凌衣就免不了咬牙切齿。

  苍翼翔,那是唯一一个与自身无太大相关却让他痛恨的人。好吧,也许他承认护短这种情节他也是免不了的,但是那个面瘫的男人怎么就让苍羽阳那个六情不殷的孩子执迷不悔了呢?

  每次需要他出马,苍羽阳的情况都不太好,这次当然也差不了。他能救他许多次,唯有这一关,再无能为力,命宿之言,从来不是闹着玩,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么残忍的形式展开。

  出树屋后,视野一下子就宽广了起来,无尽的黑沉也是一种另类的华丽,有星星点点的光火穿梭在树林里,像是星辰,一闪一烁之间映照出一抹白。

  苍羽阳一愣,有些怀疑道:“父皇?”没有月光,白衣上却生成了一层朦胧的银光像是月光,因为太协调,苍羽阳在一瞬间居然没有认出那是一个人。

  “羽儿”,寒风似乎都温柔起来,目光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实质性的温暖,烘得心头发热。

  对蓝凌衣不屑的哼声充耳不闻,苍羽阳在桃粉微笑鼓励的眼神下,走向前去,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越靠近心里越在敲敲,苍翼翔的目光如影随形带给人溺毙的感觉。

  苍羽阳有些不争气的感觉喘不上气,红眸里自己存在的倒影比起最锋利的武器还要来得迫人,苍羽阳看到自己笑得很僵,仰着头目光专一地看着某个方向。

  一只手轻轻拉住另一只手,苍羽阳呼吸有些局促起来,想回头又不敢回头,只听一阵细细的脚步声上前,桃粉的声音不再轻灵染上一抹严肃:“陛下,可是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苍羽阳不解,只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指一僵,掌心熨帖,淡淡的温暖似乎带上了一抹湿意。

  “没什么”,苍翼翔淡淡拂去兜帽上不知何时落上的绿叶,眼神似乎也飘游着落下又抬起,微微一笑,眼里眸光湛湛:“羽儿,晚膳已经准备了,和父皇一起去?”

  苍羽阳摸摸自己的肚子,无知无味多日的味蕾仿佛重新绽放,甚至听到饥肠辘辘的声音。

  轻不可闻的一声好,淹没在桃粉的噗嗤一笑声中。

  注意到苍羽阳的小动作,接收到苍羽阳幽怨的一个目光,桃粉再也忍不住说道:“小主子,快去吧!说实话,奴婢也饿坏了。”

  这样上好的台阶自然不会放过,苍羽阳扭过已经通红的脸,轻念道:“父皇,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到了,才发现,说是吃饭,确实是意外的豪华。倒不是说鸡鸭鱼肉样样上全,确实从色彩到味觉的全方位享受。

  翠绿的炒菜混合着点点肉丝,乳白的汤色沉浮着菌类的东西,都是不熟悉的食材,不过苍羽阳轻易从其中嗅出了自己熟悉的味道。

  桃粉已经在旁边添饭:“这些都是奴婢做的,小主子可要多吃一点。”

  苍羽阳连连点头,不用说都已经食指大动。

  桃粉又对着昶曦谢道:“还要多谢公主提供了这些食材,这些东西可都是真正的野味。我做的时候就在想,小主子一定会胃口大开的。”桃粉扫了一眼以清淡为主的菜色,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不用谢我,这是应该的”,两个女子对视一眼,昶曦突然豪爽一笑,单手一提,一个壶就腾到了桌上,苍羽阳看得眼熟,等闻到馥郁的香味,更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昶曦看她一眼,笑道:“这酒羽阳现在可不能喝。”她说的自然,苍羽阳反而也没那么多郁闷了。身体弱不能喝闻闻酒味也是好的,苍羽阳本来就不是嗜酒如命的人,他喜欢的到底不过是酒后敞开的真心。

  直来直往,喜欢的不喜欢的,一目了然。

  于是自在的埋头啃饭下菜,喝着苍翼翔亲自服务舀来的汤,别提吃的多舒畅。

  桃粉在苍羽阳的请求下已经坐了下来,苍羽阳含着饭口齿不清含糊道:“桃红不来?”

  桃粉不慌不忙给他夹菜,闻言说道:“小主子不用担心,她还没有醒,我一会儿给她送去。”

  虽然有丝遗憾,但是想到醒来后桃红估计是最后会错过这餐的,苍羽阳又有些为明日可能听到的抱怨烦恼。

  不过,看来真是累到了,睡得比他还久,苍羽阳生出一点优越感。

  封泥已经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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