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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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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羽阳对此乐不思蜀心态绝对的平和,睁眼闭眼间恍然就明白了很多,他渐渐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想。

  他笑得轻浮,苍翼翔急促地唤了两声他的名字,神色间多了两分忧虑,开始变得多话起来。

  “羽儿还记得我被追杀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能忘记?苍羽阳点点头,静静地听,眼神专注。

  苍翼翔放了些心,神情淡定,仿佛当初的穷途末路是属于别人的经历,从魔兽森林被追到精灵之森,光是跨度就让人惊叹,苍羽阳粗浅得算了下日子,大概放假的一个月时间都处在东躲西藏的状态,年幼的苍翼翔,纵使再厉害,也抵不住潮水般的攻击。

  幸好森林物资丰富,渴了可以喝湖水,饿了可以打些动物烤着来吃,甚至还有野果。看起来还不错,其实不然。

  苍翼翔风轻云淡的一语带过,听上去更是像郊游而不是逃命。

  这个男人总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习惯,害得苍羽阳以为自己有杞人忧天的喜好。

  至少他知道,如果把他一个人丢在魔兽森林,他不知道哪个时间段不是魔兽们喝水的时间,不知道哪些果子可以食用,更不知道哪些动物是正常的可以用来吃。

  甚至最大的可能,不用人杀,他会迷失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

  当然,那是他,不是苍翼翔。伤害再大,只要能活下来就无所谓。

  苍翼翔的声音在风中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给苍羽阳指他精灵之森的方向,说在哪里被昶曦救起,在精灵的王国住了几个月,和当时的精灵王订了约定,约好只要拿到耀金的皇位他就可以迎娶精灵国的公主。

  结果不负众望,很快地,昶曦公主成了昶曦贵妃,为天下人艳羡和觊觎。

  当然这是苍羽阳联想的,苍翼翔的陈述平板而客观,没有惊心动魄更没有风花雪月,这个男人独处于世界的高端,对谁都有一种隔离的感觉。

  苍羽阳捂好脖子,感觉有点冷。

  他看看苍翼翔,白衣似雪,配上冷峻的容颜,说不出得好看,也有说不出得距离感,苍羽阳迟疑得抱紧他,汲取那一丝温暖。胸口底下就是心脏,是不是离得越近,就能理解得越深?

  这是矫情的说法,事实上,苍羽阳除了略显沉稳的心跳什么都听不到,一声一声,像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旋律。

  他有些上瘾,苍翼翔的脚步却戛然而止,跳动声急促了一刻,他还想听得更仔细一点,却被外来的气息惊扰。

  不算友好的气息,敌视的视线胶着在身上,苍羽阳有些舍不得的转过头,看到了两个……两个俊俏的少年。

  应该是少年吧,年轻的脸庞,漂亮的彩色眼睛,当然还得忽略那双尖尖的耳朵。

  精灵,这词汇乍然闯入脑海,美丽聪明有着长久的生命令人羡慕的种族,原来真的存在,而且如传闻中一样,不怎么欢迎外来者。

  “为什么昶曦贵妃没有尖耳朵?”莫名其妙的就想起这个问题,可能是被一路上的梦境折磨,苍羽阳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做了伪装。”苍翼翔看他一眼答得很快。

  “也是,”苍羽阳顿觉有理,人们对于珍奇的物种叫是具有独占的欲望,若是顶着一副迥然异于常人的样貌,估计皇宫里的人都要疯了。

  “他们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们,”两个精灵严阵以待的样子,苍羽阳有些抱怨道:“蓝凌衣上哪去了?”这么说虽然有些不负责任,但是计划是他提出的,想必早有对策。

  两个精灵上前来,嘴里嘀咕了一些话,神情闪烁之间似乎就想将他们拿下。苍羽阳头痛得发现他听不懂,而对方显然也是听不懂人类语言的。

  这个情况很普遍,比起地球上的三大七小语种,各色各样的外国友人冒着各种叽里呱啦的语言苍羽阳曾经有幸在一天内听到过好几次,对于不懂的语种来说,什么听上去都是一个样儿。

  精灵的语言很优美,他们有着清澈的嗓音,但是鸡同鸭讲的感觉完全破坏了这种美感。比划了两下后,苍羽阳只看见对方眼中越来越浓的警惕。

  怎么办?语言的障碍,自古的难题,哪是他能破晓的。

  苍羽阳几乎忍不住又抱怨了一遍蓝凌衣,其实有点无理取闹的成分,但是眼看着对方已经举起了武器摆出进攻的姿态心里就忍不住躁动。

  “不用,”半天没开口的苍翼翔突然说道,脚步向前,两个精灵守卫惊了一下,似乎被他的气势煞到。

  两个精灵眼光一转,咕噜咕噜的就同时看向他。

  果然人与人的差距是无限的,苍羽阳看看自己的病怏怏的身体,确实是一个好靶子,还是一个好的拖油瓶。估量了一下地形,无论是抱是放,要打起来他都会拖累苍翼翔。

  这种感觉真的很憋屈,这趟路程原本预测是平安无事的,昶曦贵妃就在里面,沙城的烈酒虽然喝惯了,却越发想念果酒的甜蜜,苍羽阳在沙城经常会想那段日子,特别是那个夜晚几乎是群魔作乱的宴席,秋风萧瑟中的男女,兄友弟恭的兄弟,和同龄人玩耍的苍信,似乎就是一个家的模样。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总是微妙的,只是一个晚上,再分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悲伤和遗憾。起先还会收到苍祈风和苍夜辰的书信,渐渐的战事繁忙,私人的信件就成了一封封八百里加急的战报。

  每个人都在浴血奋战,除了他。所以血满战袍从高高的城楼上坠下时,除了悲壮还有一份爽快。彻头彻尾的酣战是最好的发泄,苍羽阳想沙城里的每一个士兵也都是这样想的,长久的等待催化成如烈火般的战意,一夫当关,以一当十。

  苍羽阳自负的想那个时候也许他也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这种想法很快消失,在苍翼翔来了以后。苍羽阳想他并不喜欢打仗,他害怕流血和牺牲,每次想到苍信如果醒不过来,他几乎有杀了自己的冲动。

  没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没有运筹帷幄的神机妙算,战争不属于他,他也不喜欢战争。就像此时,两个精灵马上就要动手,他却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六章 精灵之森(四)

  精灵的战斗力一直是浮动的传说,拉箭搭弓,优雅的姿势几乎可以看见下一刻流星般飞来的箭矢,心里有着微微的兴奋,苍羽阳睁大了眼,只见一抹乌色闪过,苍翼翔拿出一个木色的牌子。

  于是任何争斗消弭于无形之中,在吃惊的目光中,两个精灵从敌视到尊敬,稍稍弯下腰已经摆出一副迎接的姿态。

  苍翼翔云淡风轻的抱着他往前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苍羽阳看了一会儿视觉就疲劳了,暗自嘀咕道:“既然有通行证,怎么不早拿出来?”

  苍翼翔瞥了他一眼,苍羽阳立刻心领神会的低下头,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耳边一点灼热,苍翼翔凑到他耳边说:“一会儿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什么?苍羽阳睁大眼,看看自己四肢离地的身体,心里面的嘀咕几乎能开起一朵花。

  “你一直抱着我,我怎么离开,”似哀怨似撒娇的语气听得苍翼翔一震,脚步顿了顿,手臂提了提,苍羽阳在颠动中双手下意识搂上他的脖子。

  “你……”苍羽阳气结,一只手要抱着人,一手要稳住身体,难度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苍翼翔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是什么意思?

  “抱稳了,”苍羽阳还有点气愤难平,就觉得身体凌空,一转眼就上了树,前方两个身影腾跃,灵巧性让人看了就惊叹。苍翼翔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他们,两个精灵眼里露出了刮目相看。

  风一样刮着脸颊生疼,苍羽阳将脸凑近靠着那胸膛,心里觉得一片宁静。虽然自己就因为这三两句言语就惊悚愉悦而感到不争气,但是舒心就是舒心,他不是别扭的人,前路也许也不是那么光明,就算是假象,也是有珍惜的权利,不是?

  “那个木牌子是昶曦娘娘给父皇的吗?”苍羽阳的声音在风中飘散,不过他相信对方听得见。

  “嗯,那牌子是用精灵之树的木头做的,精灵树是精灵守护的最高的宝物。”

  “哦,”苍羽阳转转眼珠,他原先还以为是什么公主夫婿证明什么的东西,没想到是这么高级的物品。

  “在想什么?”苍翼翔没有错过那一声“哦”里抑扬顿挫极其丰富的声调。

  在想什么自然不能说,苍羽阳急忙转换话题:“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苍翼翔低下头,看他一眼,红色眼睛若有笑意,暗紫色的发微微凌乱得飞过眼前。

  那眼神看得苍羽阳透心凉,赶紧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几根头发,问道:“父皇的头发怎么变了?”

  闪着暗华的紫,让他不由想起九天之上落下的闪电,凌厉中带着华丽的色彩。却透着孤傲的清冷,苍羽阳不知不觉加了力道,等到手上一松,几根长发飘然而落,抓在手心是**裸的罪证。

  “呃……”苍羽阳欲哭无泪,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隔了半晌,看苍翼翔没有问罪的想法,心里反而有丝丝的失落升起。

  几个人飞速前行,再过了一两分钟后,苍羽阳终于敢确定刚刚他们进入的地方不过是精灵族居住地方的外围,随便一低头,每隔一会儿,就能看到几个把守的精灵侍卫。

  同时零星的可以看到几抹艳红,苍羽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努力嗅了嗅,不算勉强的在空气中寻觅到几丝甜香后才敢确定――是真的还有花在开。

  这个想法一出现,才察觉扑到脸上的风隐约有了一丝温暖。

  没想到更大的惊奇等着他,等苍翼翔站定后,苍羽阳的眼前出现了一颗很大的树。层层的侍卫包裹的树杆上,一个精致的树屋矗立着。

  那树屋不小,可惜跟大树一相比,就可以称得上玲珑了。

  带他们来的两个精灵侍卫走上去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交流,反正也听不懂,苍羽阳的视线就停留在那树上,少见的绿色从树上蔓延到树下,以辐射状铺开来的草坪让眼睛直跳。

  “羽儿想过去?”

  苍羽阳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点头,几乎可以想象那一抹柔软,没料到几乎一线之隔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苍翼翔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着挡在前面的几个精灵,说道:“让开!”

  “我们只是想过去看看?”苍羽阳赶紧开口,阻止硝烟的蔓延,苍翼翔的骨子里开口就带着命令人的口气,遇上怕事的还好,像是精灵这种打死也要硬撑的种族,硬碰硬那绝对是没好处。

  却没想到这几个精灵一听眼神更加坚决,守在旁边的几个人都集中在一起,十几双眼睛看过来,再清透的目光都有了激光的威力。

  这又是怎么了,苍羽阳寻思着,恍然又想起了种族之间的语言代沟问题,赶忙回头向苍翼翔打眼色:“父皇,牌子,牌子。”

  苍羽阳的脸色因为焦急而升起一抹嫣红,苍翼翔注视良久,终于从怀里拿出那抹熟悉的木色,本以为应该是可以解决了,没想到那几个精灵一眼都没瞧,一副誓死捍卫到底的模样。

  而且反而开始逼近,似乎想将他们赶得远一点。结果没靠近几步,就被一阵凌厉气势挡住了去路。

  耳旁是噼里啪啦的作响,紫色的结界包裹着两人,有武器惊疑不定的攻来,结果不旦攻不破结界连武器都抽不出来。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苍羽阳真的要惊叹一声――这招,真狠!几乎是所有拥有武器的人地克星。

  苍翼翔像是浑然没有看到对方精灵铁青的脸色,转而低下头对苍羽阳说道:“羽儿,看清楚。”

  那眼里有着金石雷厉之色,久久凝固的血液也似乎跟着开始沸腾,男人的手只是轻轻一带,一根正面的箭矢穿透了屏障像是上供的宝物一般稳稳而来。

  苍翼翔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抓住箭身。

  “看清楚,这就是父皇的能力。”

  箭是木头做的,石头的做的箭头闪烁着凌厉的光辉,几根藤蔓缠绕稳固,苍羽阳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苍翼翔手下蔓延的金属光泽慢慢覆盖了整个箭矢。

  这个是……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没想到看到全体的过程,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羽儿,这是父皇的能力,操纵金属,还有让非金属性的东西乍变成金属。”

  “这么厉害?”苍羽阳眼里闪闪发光,下一秒一把握住那只完全金属化的箭身,两手相叠,微凉的触感蹿过皮肤,苍翼翔正想把手握住,就听苍羽阳道:“这是金子吗?”

  苍羽阳的手僵在半空,苍羽阳已经握着箭抱回怀里仔细的观察,不能怪他这么大惊小怪,呆在苍翼翔身边奇珍异宝自然不少,但是作为曾经的地球人相信每个人都会对黄金有着莫名的向往,艾菲尔伊斯大陆不产黄金,苍羽阳一眼看到自然倍感亲切。

  可惜高兴来得快遗憾来得更快,那箭矢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样,苍羽阳有些心有不甘。

  “父皇你可以金化多长时间?”

  苍翼翔特别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苍羽阳刚刚才堆在眼角眉俏的兴奋开始没落,却还是理解道:“是不是很耗体力,这个能力这么强,肯定不好控制。”苍羽阳越说越肯定,这招式霸道的吓人,如果当年有这能力,苍翼翔也不会被追杀的如此之惨。

  “不是,”苍翼翔有些莫名的烦躁,“这是我天生的能力,只不过以前只有危急关头才能使用出来。”

  “这个雷也是?”苍羽阳若有所思的看出来,紫色的屏障后不知何时围了许多的人,正前方站的人长裙飘然,仔细一看,眼熟得很。

  “昶曦贵妃?”女子一脸急切的神情,似乎在说些什么,苍羽阳听不到想必是这结界的作用。既然她都来了,估计就不会出什么乱子了,这结界也就没有作用了。

  苍羽阳正等着结界撤除,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头上幽幽传来:“羽儿,不要称呼她娘娘了。”

  苍羽阳一愣,他在宫里一直叫惯了,没想到现在换了地方,自然不能把人类那一套带过来,就像精灵王的约定一样,不论昶曦身在何处,第一身份都是精灵国的公主。

  这里的精灵们自然也不会想听到“娘娘”这个称呼。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七章 精灵之森(五)

  蕴含着无限生机的绿眸,在灰扑扑的天气中也染上了某种阴霾。

  苍翼翔一手挥掉结界,女子漫步而来,身形窈窕中带着凝重是。

  “陛下,你来了?”转而眼眸一转,和苍羽阳对上,脸上露出小小的吃惊:“五皇子……这是怎么了?”

  “公主……”

  苍羽阳因为被抱着身形拔高了不止一些,他尴尬得由平视变成微微的俯视,心里发毛脸上发烧,身体就不由得绷紧挣动,却又被不留余地的抱紧。

  苍翼翔的脸上七情不动的样子:“他身体不舒服。”

  “哦……”昶曦目光复杂,眼神通彻得似乎都明白了,在苍羽阳即使烧红还是单调的苍白的脸上巡视了一刻,脸色变了。

  苍羽阳只觉得身边带起一抹清闲的风,手腕就被执起,触感有些凉却不是冰,一抹气息窜入,苍羽阳本能得有些抗拒。

  “放轻松,五皇子,”昶曦头也不抬,指尖有规律的移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苍羽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腰上的拥抱有些叫人窒息。

  喉咙莫名得发紧,视线不自觉地游荡,对上一双纯然的眼睛。精灵,真是让人羡慕的种族,美好的外表,清澈的眼神,只要两方不冲突他们的态度就会变得友善而美好。

  几个精灵先后与他对视,视线里居然传达出“不要怕”的感觉。之前的剑拔弩张在昶曦来了后,好像自动被理解成误会。

  这年头,连性情淡泊的精灵都吃不住认识这种硬关系。

  “这是怎么弄的?”乍然听到一声怒气勃发的声音,苍羽阳悚然一惊,昶曦已经放了手,眼睛里勃然的怒气在撞上那双莫名其妙的眼睛时转变成无奈的悲伤。

  苍翼翔抿紧了唇,眼神固执得可怕。

  “不要这么看着我,”背过的身子带着失落:“我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精灵树。”

  “那就救他!”

  苍羽阳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大抵知道是说自己没得救的事情,心里却不着急,他现在脸不红气不喘,身体虽然无力,却没感觉到生命的危机,淡淡的恐慌也就没有时间酝酿发酵。

  自己的生命自己负责,这条准则曾经被军事化的军队所扭曲,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受伤流血他并不后悔,有些事情早已明了,如果选择的这条路不是一早就明了,他不可能在沙城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皇宫中不仅有温馨的生活,他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羁绊也是在那里,可是却留在了沙城,自从那时候起,就明白自己的心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坚定。

  “等等,昶曦公主……”苍羽阳以同样坚定的声音打断了两个正在进行无言交流的人,将一直用披风裹在怀里的苍信露出来:“公主,能不能看一下信儿?”

  “傻孩子,”昶曦垂下目光,变得温顺,她的手带着淡淡的香味摸摸苍信乖顺的头发,她早就发现了这个一直被护着的孩子,虽然沉睡但是没有大碍。

  “就叫我昶曦吧!”苍羽阳有些沉迷在那温和的目光中,身体都变得懒洋洋的,昶曦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辉,苍羽阳这次看得清楚,一朵像是火焰般的绿芒钻进了苍信的皮肤里转瞬消失踪影。

  “他没有大碍,”昶曦的笑容带上点忧虑:“九皇子只要休息够了就会醒,倒是你……”

  苍羽阳看她犹豫,微微一笑:“公主直说无妨,说实话各人生死有命,公主就算不说,该来的也不会晚一天。”

  他说得特从容,听得人却没有一个从容的。头顶的呼吸急促起来,实质性的光线几乎把头顶灼穿,轻轻握住腰旁的手,苍羽阳的声音带着安慰道:“父皇我没有事。”

  至少现在还不会有事,他在心里说。

  “五皇子别这么说,”假装看不到那一双交缠的手,女子的脸上带着不赞同。

  “精灵虽然拥有着过长的寿命,但是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生活,”昶曦的目光渐渐上滑,一瞬间掠过苍翼翔一瞬间回到原来的位置,带着坚定的眼神:“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治好你。”

  苍羽阳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话的意思,不过却没有纠正,生死随便的洒脱他做不出来,也不可能随便放弃。

  “公主就叫我名字吧,”苍羽阳笑得有些腼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长辈,我出来皇宫也很久了,公主都不在乎,羽阳也不会在乎。”他作势看了看两边的精灵,眼睛眨了眨。

  “五皇子……”昶曦看到他东张西望的眼神,爽朗一笑:“那也好。”

  心情稍稍的舒畅,绿眸如林间洒落的光辉,美人如画,看着就是一种享受,何况她对着笑得人还是自己,苍羽阳有些飘飘然,终于明白什么叫景不胜人。

  苍翼翔的声音有些生硬地响起,将片刻的宁静打回到没什么好处的现实上:“昶曦,我要治好羽儿。”

  苍羽阳有些气闷地掐掐那只手,却被瞬间反手握住动弹不得。他挣了挣,牢实地像被嵌合在一起。

  直觉觉得不对,想抬头,却被更紧实的压制,直觉得脑袋一沉,苍翼翔的下巴抵在上面,话语带着声带的震动直直传达给苍羽阳。

  “你身体不舒服,好好呆着。”

  “才没那么糟糕,”这明显命令式的语气在注意到周围的人看来时立刻膨胀成一阵怒火夹杂着得脸红心跳,之前平和仿佛置身事外的态度虽然燃烧一馈,苍羽阳哽起脖子道:“我感觉好多了,可以自己下来走。”

  苍翼翔的笑声中带着点嘲意:“好多了?你还抱得动信儿吗?”

  两人的声音都是压低了的,但是精灵的耳目向来都是出了名的,想到这些话可能被所有的人都听见,脸上就有些火烧火燎。

  该死的,父皇就没觉得他说得话很不正常吗?苍羽阳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天上地下的差别怎么就发生在瞬间。

  人就是发贱,苍羽阳开始怀念之前他的冷言冷语。

  苍信看上去有多结实就有多重,虽然目前有些消停,也不是苍羽阳现在细胳膊细腿能承受的,手臂早已有些酸痛,不提还好,一被说才发现酸得直打颤。

  他懊恼得发现苍翼翔的威胁一向是正中红心,不留余地。

  苍翼翔看他缄默不语,心里微微五感交杂,懊恼夹杂着痛惜微微交错,苍羽阳的性格素来吃软不吃硬,对待更是软中带硬,越沉默脑袋里想得越多。

  硬碰硬的事情向来是苍翼翔所不耻的,何况是一个伤不得更不想伤的主儿。

  由他去吧!苍翼翔敛下眼睛,反复温情并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也许这也是一个恰好的机会。

  本来就搂紧的手臂更加收紧,带着末日到来的绝望。力度透过厚厚的衣裳传递到骨骼里,生痛的余波一层层荡开,震源很快消失,却在脑海里留下不停地余波,苍羽阳一瞬间想了很多。

  “父皇,”他突然开口,“放我下来。”

  胸口微微一震,苍羽阳简短吐出两个字:“等下。”

  “我想下来活动一下,”苍羽阳坚持,“不久,就一小会儿。”

  苍翼翔沉默得看着他,仔细感受着空气中的气流,刺激着毛孔的凉爽让他拒绝:“不行,等到了避风的地方。”

  “可是,我想呼吸新鲜空气,”苍羽阳固执得说道,“而且这里树木那么多,风其实已经很小了。”

  苍翼翔又故技重施的将眼神挪到苍信身上。从沉睡那日开始,苍羽阳就一直守着他,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放手,以至于苍翼翔有时候看着都有着小小的不舒服的感觉。

  这下子,苍羽阳笑得很开心:“信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父皇抱着就是了。”

  这话还有技巧性,苍翼翔看着那双狡黠的眼睛,冰冻三尺的脸上也不由发热。

  这给了苍羽阳一个可趁之机,眨眼功夫身体一番顺利落地。长长的皮裘几乎垂到地上,他从缝隙中将苍信抱出,一个劲儿地向男人递过去,“父皇,抱着,抱着……”

  苍翼翔有些头大的看着他露出委屈的表情,挤眉弄眼的扑到他身上,抬着头,可怜巴巴道:“父皇,父皇,父皇都不喜欢信儿了,都不抱抱信儿了。”

  那眉眼,语气,动作,几乎昨苍信如出一辙,不过对象却调了个个。

  昶曦瞪大了眼睛,旁边的精灵们也是要笑不笑的样子,抽动的嘴角破坏了优雅的外形。

  苍羽阳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他,手里的苍信安静得睡着,樱桃般翘着的小嘴滑出一丝调皮的笑意,像是装睡淘气的孩子。

  举得久了,手臂就有点承受不住,等到苍翼翔接过去后,苍羽阳跳着按摩手臂,灵活轻盈的身姿如风向精灵之树跑去。

  沿途的精灵愣了一下,看到他们的公主摆了摆手,又非常自然地退下。

  脚踩到柔软的一瞬间,苍羽阳大大呼出了一口气,背后听不到脚步声,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终于可以大口大口无声的喘息来缓解这几步的疲累。

  果然身体差得简直是惨不忍睹,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捂住脸,如果沮丧不暴露在空气中,就可以当它从来不存在是不是?

  可是不行,他知道背后有一个人,一直在看,有着狼一般的直觉和眼神,锋利如刀划过空气如影随形的追来,所以只能保持着微笑,一步步的前进,摸上那棵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大树,感受着可能是这片大陆少数的生命奇迹。

  粗糙的树杆,手感却意外的珍贵,凹凸不平的表面,繁茂的树冠,仰着头,似乎有绿色的星辰在眼间晃荡。

  心灵在沉静的时候,他意外得有些空虚。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体力退化了感知却益发敏感,苍羽阳在一瞬间判断是谁,于是疑惑。

  苍翼翔从来神出鬼没就得益于那令人感叹的速度,苍羽阳算是师从于他,却明白那让卓瀚洋每次都感叹的速度其实比起苍翼翔来差得远。

  所以能听到他的靠近,是很难得。

  苍羽阳有些了解的笑起来。

  这是两人心知肚明的虚假,聪明中透着愚蠢,一个小心翼翼得隐藏,一个小心翼翼得维持。

  听上去就感觉到累,实际上像傻子般乐此不彼。

  傻子这词和苍翼翔是画不上等号的,但是苍羽阳是自私的,如果可以,能不能让父皇只做他一个人的傻子,他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苍翼翔。

  他转过头,笑得像是男人想象中的美好,笑意盈盈的嘴角透出最纯然的喜悦,盈亮得眸子里装满了一大一小两个重叠的身影。

  “父皇,真的好美。”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八章 精灵之森(六)

  昶曦的诊断简单而果断,力量空虚,精力枯竭,没有根本上的补救方法的话,顶多就是吊命。

  吊命,那是什么?那是活受罪,浪费资源,想着就是满肚子的罪恶感,别人看着可惜,他吃得想吐!

  于是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精灵树,精灵树是精灵族的神物,据说这棵树的历史比精灵家族还长,他们世世代代守护着这棵树,历代的精灵王更是以身作则住在神树之上,一刻都不敢松懈。

  在精灵族的古籍上,记载着这样的一句话──精灵树是神赐予精灵的宝物,是他们的试炼之场。于是所有的精灵都相信只要这样守护下去,神迹迟早会降临。

  彼时,昶曦脸上露出有些嘲讽的笑,她说:“如今精灵树都要枯萎了,看来是等不到神迹了。”

  这场灾难并没有在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消失,反而成为了最大的灾难,苍羽阳想起那些片片斑驳的树叶,尽管还有着少量的翠绿,衰弱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连自己都安慰得如此吃力,怎么还会有余力。

  苍羽阳在床上辗转了两下,阴暗的光线使得人昏昏欲睡,苍翼翔坐在床边的背影像是最坚固的堡垒不由得让人安心。

  这是昶曦给他们安排暂住的地方,精灵树有疗伤的强效,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却不是能随便乱用的,逆天抗命一向是崇尚自然的精灵极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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