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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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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起来。卓瀚洋前几天来说沙城似乎在动工巩固,等绷带一拆人也跑得不见影了。

  最闲的似乎就只有这个府邸,哦不,错了粉桃粉红一天还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若是信儿醒了,也一定是活蹦乱跳般的顽皮,唯独他似乎比西施还病弱。

  也提不起出门的yuwang,桃红有一次实在看不过去,将他推了出去,其实外面寒风萧瑟没有草木没有花鸟着实没有什么好看,寒风萧瑟中凉气顺着筋脉在全身串流,桃红的吹得红扑扑的小脸一回头就吓白了,苍羽阳嘴唇都发了乌,苍白的脸色都在泛青。

  她吓了一跳,苍羽阳对她笑,说没有事。

  怎么会没有事?回去的下午就发了烧,苍羽阳一边头脑发昏一边还要安慰眼圈泛红自责不已的侍女,同时还要承受桃粉严肃不已的脸色。

  桃粉说:“桃红,小主子身体虚弱,最受不得凉,你带他出去,就没想过后果吗?”

  苍羽阳看看屋里烧起的三四个火盆,一个下午桃红都在侍候着,没敢离开一步。

  “桃粉,桃红也不是故意的%”

  “还有你,小主子”,桃粉俏脸一僵,目光如激光般射来:“她不懂事,小主子怎么也由着她乱来,九皇子整日昏睡不已,难道你也想这样。”

  说着眼睛也开始波光淋漓起来,连个侍女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九皇子一直不醒就暗自责怪不已,眼看着伺候着得两个主子都一个跟着一个倒下。

  小的不保,大的还不听话。自苍羽阳走后一年多的操心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苍羽阳几乎能看见她眼中火亮亮的怒气。

  这真是捅了马蜂窝,桃粉向来不爱发脾气,但是只要真的生气那后果不可想象。别人生气是用对方的过错来惩罚对方,而她是用对方的过错惩罚自己,加倍的伺候,加倍的端茶倒水,脸上的神情却不敢恭维。

  简直是活受罪,还要被煎熬出数不尽的罪恶感和内疚。

  除了在床上呆不住在屋内绕绕圈,苍羽阳起码离门一尺远,乳如神鬼般敬畏。

  勉勉强强将烧退下,苍羽阳开始怕冷,他有时常常在想,那一天的战是不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就像是元神萧寂的古琴,灰扑扑的亲身,断了的弦就算接起,也不过维持了一个不好不坏的外表。

  于是不如原封不动,那弦一碰即碎,好不容易才用手帕包好,还是飞散了不少。

  没有人提出换一根新弦,那琴就摆在屋子一角的桌子上,桃粉和桃红来的时候都不经意的挡住了那里。

  苍羽阳笑笑,真正失去了,才发现什么见景伤情都是多此一举,没有就是没有了,即使是一样的东西,但是内在早已不同。

  耀金的皇宫名琴无数,为何独独喜欢这一把,细细想来,命中注定这个词脱口而出。

  独一无二,琴灵是他的羁绊,没有了他,这把琴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琴,苍羽阳有时也会看一下上面的漆花图纹,看着那见所未见的花纹一日日黯淡。

  等到完全消失的一天,他用布紧紧的包了起来,还是放在原位却再也不看。

  屋子里的药味都快如实质般翻滚起来,各种认得出认不出的药端进端出,味道奇奇怪怪,苍羽阳嘴都喝麻木了还是来者不拒。

  抱怨这种事情,也需要有一个对象不是?

  桃粉的脸色一天天担忧起来,苍羽阳喝药都来不及,偶尔卖卖乖抱怨一声若要一颗糖,也只能看到她一闪而逝的笑容。

  隔天桃红转身悄悄给他端来小巧的糕点,告诉他是她偷偷做着,连姐姐都不知道。

  苍羽阳放在嘴里,丝丝的甜,桃红的技巧似乎更好了。

  “好吃”,他夸赞道,做出猴急的样子再去拿,桃红却着急将盘子端远:“只能吃一块儿,一医师说了吃甜的会破坏药性。”

  苍羽阳顿时哭了一张脸,桃红心下不忍赶紧端着盘子出了门。

  听着门声落下,苍羽阳神色一变,胃部翻搅的难受,喝了一口热茶才勉强抑制住了范围的感觉。

  苦――味蕾不管吃什么都是涩涩的苦,这屋子里的药味如此之重,不仅是因为源源不断的汤药端进端出,而是因为不间断的发呕,之后胃部抽搐着痛,告诉他它们在抗拒任何身外来客。

  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痛。无论睁开还是闭上眼,视线里都暗得一塌糊涂。

  苍羽阳开始喜欢上做梦都感觉,抱着苍信软软带着奶香的身子,他总能越睡越香,越睡越久。

  偶尔也会感觉到拥抱的力度,带着颤抖的温暖,还有柔软的触感,眷念得让他不想再醒来。

  舒服从来都使人上瘾,在梦里,他的世界不再是整片整片的黑暗,像这个陷入诅咒的大陆一样挣扎着求生,不停期待着不知来自谁的施舍。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三章 精灵之森(一)

  也许一直这么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自梦中醒来,床边影影绰绰的影子愣是让苍羽阳睡眼惺忪得看了很久才辨认出那是个人――房里没有一丝光,那人眼晴便觉得格外的亮。

  苍羽阳恍然听到一声叹息声。

  “你说说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呢?”脸上被重重的一捏,疼痛辗转良久苍羽阳才开始思考要不要叫,那人看他这不声不语的样子口气又急躁起来:“既然醒了,就给我说两句话,我认识的苍羽阳可不是一个病鬼。”

  “蓝……蓝凌衣”,意料中嗓子干哑的状况没有出现,抿了抿唇,察觉到一抹湿润,心里一动苍羽阳抬头道:“你来多久了?”

  “怎么害羞啦?”精光闪闪的眼睛上下扫视两圈,一如既往的戏谑:“怎么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

  “你多久来的?”苍羽阳打断他的话。

  静默了一会儿,蓝凌衣说道:“刚刚来,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不过是不死心罢了。心里莫名**了一块儿。

  “小羽儿,不是病傻了吧”,蓝凌衣作势抖抖衣服:“渗得我心慌。”

  “蓝凌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放弃了再盯着永远看不清天光的窗户,苍羽阳选择了直接问。

  “果然……”男人的语气透着古怪:“你知道你睡了过久了吗?”

  怎么不知道?苍羽阳想告诉他,梦做了有多久,他就睡了有多久,但是这话太过文艺腔,说出来不过也就是徒增笑柄而已。

  他摇了摇头,转而清了清嗓子,问道:“能不能给我倒杯茶?”

  “真是拿你没办法,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青瓷茶杯转瞬即到,尝试着喝了一口,带着淡淡的余温。

  蓝凌衣坐在旁边直到他用一种近乎珍惜的姿态将杯中的茶喝完,才收敛了目光,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去哪?”苍羽阳意外的平静:“我现在的身体要走恐怕有点难。”他说得只是一种事实,蓝凌衣的眼睛里却凝聚起了沉重。

  “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你和苍信的”,蓝凌衣的目光撇向里面,那里躺着苍信,“我们去精灵之森,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的。”

  苍羽阳没有说话,从目光到语气,他都听出了蓝凌衣的志在必得。

  但是当他答应的时候,虽然很短暂,蓝凌衣的语调里还是透出了一丝疑惑,尽管十分快就收敛了起来。

  这些都是处在权利中心的人,翻脸和笑脸对于他们只是根据形势做出的两种措施,这种人在本质上有许多的相似,他们冷静而自持,即使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也不习惯于泄露情绪。其实与其说是不习惯,不如说是感情匮乏,很少东西能打动他们,苍羽阳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做到,现在回想,又有些分不清哪些是自然流露的,哪些又是故意的。

  疑窦一旦产生,前路开始动摇。碰上伤及感情的事,不管是人是神,都脆弱得可怜。

  苍羽阳不想再猜,世界都快到了尽头,即使是无伤大雅的尔虞我诈都变得幼稚得可怜。

  他从来都是稳不住的那个,冷静和定力从来都不是他擅长的,于是何必自寻烦恼?

  “蓝凌衣,听说精灵之森的景色很美,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苍羽阳翻了个身侧躺过来,眼睛盯在虚无的一点上。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蓝凌衣的声音有些急躁,路途还没开始他已经有点抓不住方向,苍羽阳不问任何的协作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妥却无法问出口,手伸出触了触苍羽阳的皮肤,微温的温度近乎感受不到。

  不能再拖了……

  “一连叹了两个气不像你啊……”苍羽阳用原来的话调侃他,他不能想象蓝凌衣唉声叹气不伦不类的样子,对听觉冲击力很大。

  “我的责任已经完成了,而且……”想了想,苍羽阳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不要想多了。”

  “不是想多了”,苍羽阳轻笑:“我一天清醒得时间少得可怜,这种情况下我想想多也不可能。”

  蓝凌衣哑然无语,因为这是事实。

  “我不是在自怨自艾,父皇已经来了,我在不在这里基本都没有问题,这种情况下,我抓紧时间治好病才是正紧。”

  条理清晰,思维明确,辩驳直入正题,躺在床上的这个像是因为紧密的计算疲惫昏迷醒来的,而不像是多日昏迷的。

  蓝凌衣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那就好。”

  有什么不好的?苍羽阳想如果他这么说,对方肯定会憋更长的时间也吐不出一个字。这话本来就问得莫名其妙,虽然你知我知代表了什么意思。

  既然要走,就不要再耽误。苍羽阳不知道去精灵之森有什么用,但既然是蓝凌衣保证得,也没什么好怀疑,对于这个自出生就有渊源的人,信任感来得有些莫名,既然以前就不会怀疑现在更不必多此一举。

  苍羽阳下床的时候,蓝凌衣吃了一惊。对方伸了伸懒腰,语气慵懒得像是一个正常起床的人:“躺了这么久,骨头都软了。”

  他说着就真的软了下来,蓝凌衣几乎有些惊慌失措地去扶着他,然后就黑了脸。

  “你在做什么?”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身体没好就小心呆着去,我可不想被你两个侍女给撕了。”

  苍羽阳噗嗤一声笑出来,心情十分愉悦,看蓝凌衣那表情就知道进来得十分不容易。

  他先前还好的时候,桃粉桃红就开始限制一些人的出入避免他疲劳,现下昏迷了肯定是变本加厉。

  苍羽阳勉强止了笑意,手指遥遥指了一个方向:“我只是想拿衣服。”

  “你……”蓝凌衣一口气梗在嗓子里,扯衣服扔衣服潇洒得像是落叶飞花,可惜刚刚出了手又觉得不对:“你要起来?”

  “对”,苍羽阳轻轻看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不要告诉我你没事进来,就是看我睡得香不香的?”

  这当然不可能!这下子蓝凌衣百分之百终于确定对方的头脑简直比正常人还清醒。

  准备的工作进行得很快,看样子,蓝凌衣确实来了好几天,只不过当桃粉桃红赶来的时候,对着蓝凌衣脸上的怒气表明了对蓝凌衣此番行动的强烈不满。

  苍羽阳假咳了几声,将她们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桃粉叹口气,都出一件长得吓人的披风,将苍羽阳团团围住送进了车里,然后将包得同样严实的苍信也送了过来,为手上轻了的分量忍不住一脸心疼。

  车子很宽敞,还有一张看起来不小的床榻,多半又是使用了空间系的魔核,苍羽阳一边心里念叨着奢侈,一边享受得往墙角边固定的暖炉上靠。

  桃粉桃红一会儿就上来的时候提着数量不少的行李,苍羽阳弯着嘴笑,说自己也体验了一把奴隶主的生活。

  桃红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个玉瓶,轻轻一倒清香的气味就慢慢渗出。

  苍羽阳有些不懂,就见桃红走过来就掀他的袍子。行动间没有任何的迟疑。

  侍女和主子见能干的事太多了,偏偏眼前的这一种最不可能,苍羽阳脸色发黑,身体发软,桃红下了死力气尽也挣脱不过,转瞬间袍子就被掀起,腿上一凉,裤腿就被卷了起来。

  桃红还在唠叨:“本来是带着备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说着,手上的液体就摸上了有些淤青的皮肤。

  钝痛传来,只是苍羽阳上车时不小心撞的,不是多大的伤,此时却被如此小心对待,顿时心里不自在起来。

  “小主子虽然上了战场打了仗受了更大的伤,但是奴婢从小照顾你,就算是一个擦伤都舍不得”,桃红抬头撇他一眼,不满道:“小主子下次不能小心一点吗?”

  苍羽阳连连答是,桃红边轻轻将药膏揉开香味立即又浓了一点,苍羽阳嗅了嗅,心肝颤了颤:“这药哪来的?”

  桃红不疑有他:“找医师要的,难道不是治跌打损伤的?”

  苍羽阳无力,是治跌打损伤,不仅外伤,连内伤都能治,上好的疗伤药啊,就奉献给腿上的淤青了!

  桃红不懂药,看他神色变幻,还以为弄错了,脸上顿时怒气横生,就差跳马车找那医师算账,苍羽阳赶紧拦住她,简明的解释:“这药太好了。”

  “那不正好!”

  人心里一旦有了重要的一样东西,其他的再宝贵也变得廉价,苍羽阳放弃了跟她解释这药有多珍贵,也许越说,说不定桃红会抹得越爽。

  香气馥郁,却不会腻人,植物的清香让人为之一振。沙城只有沙,植物稀少,更别提绿油油的叶**嫩的花,能吃上蔬菜都快成了一种奢侈。

  苍羽阳很快在这种气味中沉醉,用着薄纱挡住的窗外,只见绵延的纱线飞速游走,马车里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是马车已经动了。看风景分明已经出了城。

  苍羽阳悚然一惊,想到一个可能,心里觉得不可思议:“蓝凌衣呢?”

  桃红抬头,嫣然一笑,理直气壮的答道:“蓝国师在外面赶马车呢!”

  苍羽阳总算体会到蓝凌衣那份咬牙切齿里面有几分真实了,还没来得及为外面的人默哀,苍羽阳只觉得车身一震,竟然是停了下来。

  有了去学院的经历,这马车多半是防震的多功能材质,在里面很难感应到什么,刚才那一震肯定是紧急刹车。

  桃粉一直坐在车边归纳心理,此时已经探了出去,等缩回来的时候一脸复杂。

  “怎么了?”

  桃粉垂下眼睛,“小主子,是陛下来了。”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四章 精灵之森(二)

  形单影只的一个人,没马没疾风兽没交通工具,头发有些凌乱,一身白衣一看就是丰神俊朗。

  苍羽阳呆呆看了一会儿,可惜,蓝凌衣没什么好感,斜斜瞥了一眼,很是睥睨的味道。

  确实一个站在马前,一个坐在车座上,蓝凌衣的目光都是俯视着过去的。他挥了挥鞭子,大有不耐烦的味道。

  苍翼翔斩钉截铁:“我跟你们一起去。”

  苍羽阳握紧了马车的木头框,突然转了个身,靠在车身上,下来本就是一时悸动的关系,现在却是胆怯的。

  桃红探出个头,苍羽阳紧张的“嘘”了一声,就头重脚轻的想上去。

  不高的马车,不过上来的是能撞上,何况现在心里还有点慌,更是事故概率奇高,脚轻轻一个打滑,桃红一个没拽住,身体就往下出溜。

  好歹还没出西地,绵绵延延的沙子摔下去也不痛,苍羽阳正要伸手撑一下,就见白影一晃,腰身被固定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苍羽阳几乎能从语气声中看到他皱紧的眉头,突然就没有勇气抬头,耳旁是桃红略带焦急的问安声,似乎桃粉也出来了,嘈杂成一团中,他似乎能听到千里之外的风沙声,冗长而缱绻。

  苍羽阳生硬得说了一句:“谢谢。”

  身体在一瞬间腾空,桃红轻呼一声接住苍羽阳。男人的背影消失得很快,隐约听到蓝凌衣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客气了。”

  喜悦的感觉很浓厚,蓝凌衣过来的时候直接迎上了三双直愣愣盯着他的眼睛。

  他微微一笑:“怎么了?”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感慨道:“这天寒地冻的真是冷啊,这里面舒服多了。”

  桃红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进来了……”她话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对面的男人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芒,挑起的笑意久久不散,轻声吐字:“你说呢?”

  桃红坐立不安起来,某个想法在心里头成形,她几乎跳起来:“是陛下……”

  “桃红!”另一边的女子眼睛里闪烁着不赞同,言辞间没有一点惊讶,她的视线注视着一角:“小点声,小主子在休息,不要吵到他。”

  桃红张了张嘴,夺过蓝凌衣正在倒茶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蓝凌衣一直笑着的嘴角有点僵硬。

  虽然背对着人,苍羽阳的脑海里却可以模拟出每一个情境,一点点的声音都可以无限的放大成为一幕幕的画面,还有这粼粼的马车声,坐在外面的人,一声白衣带着冷峻的面容,看着遥远天空的一点……

  似梦非梦,苍信的呼吸声均匀的喷洒在耳边,安静得让苍羽阳都快忘了他上蹦下跳的样子,这是一个骨子里透着傲慢强势的孩子,却只会叫着自己“娘亲”要亲亲要抱抱,可是……现在,他只能伸出手抱住他,才能隔着厚重的衣服感觉到一点温暖。

  只有在自己面前苍信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苍羽阳现在什么都可能不剩,却又大把的时候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回味那些发生过往,恍然想起,那个时候第一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不是也撒娇的神情索求着柳如烟的一个拥抱。

  淡淡的冷香,清冷的音调,很符合书中的女子的描述。

  柳如烟,他以为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还会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天,却是特殊到一辈子都忘不了。

  怪不得世人常说,时间最微妙的关系就是血缘。苍信的小脸庞透着白玉般的光芒,苍羽阳以前想过,若是有一天成家立业,他会想要一个乖顺的女儿,不像是村里的孩子就缺个洞能钻地,少个梯子能上天的那样逃,而是那种会叫着娘亲,爹爹那种乖乖的孩子,好让他弥补先天的遗憾。

  没想到一语成真,连“娘亲”这个本来不属于他的称谓都得到了,也不知是孽是缘。不过无论是什么,都必须终止在这里。

  沙城他可以死守,苍翼翔他可以选择慢慢的等待,但是唯独苍信,是前生今世最深的执念,轻轻一碰,都触到了看不见的深处。

  蓝凌衣一语中的,快速地整装上路,离开将近一年的地方,直道苍翼翔追上,补上了最后一块空白。

  前路遥遥,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苍羽阳睡得香甜。

  车声粼粼,风沙滚滚挤入梦想,循环往复的伴奏曲中,有一个声音硬生生的挤了进来。

  “你会后悔的!”魔化的男子一把擦下脸上紫色的血,恨声说道。

  准确说起来,这不是梦,而是一月前战斗的场景。苍羽阳反复回味,分析自己突然做这个梦的原因可能大概源于对方提到的“精灵之森”,男人脸上刻意的讥讽之意和某个夜里一声幽幽的“曦儿”重叠在一起。

  苍羽阳心脏狂跳,猛地一惊,眼前黑了一下后慢慢浮现出物体的轮廓。

  竟然不是在马车里,大片大片的桔树叙述着往日的茂盛生机,苍羽阳恍然以为还在做梦,倒也不着急,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这是哪一个片段。

  梦做多了,总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冷风吹在脸上发凉,身体却很暖和,像是在被太阳照着的云朵上般软绵。

  “醒了?”,低沉的声音像是天外来音:“再等一会儿,就要到精灵之森深处了。”

  “精灵之森?”苍羽阳喃喃自语,猛地发现这声音熟悉,口就已经开了:“父皇?”

  “嗯”,那人轻轻答道低下头,红色眸光像是静静燃烧的焰火,带着逼人的热量。

  苍羽阳移开眼,尴尬得发现原来那轻飘飘的感觉原来是被抱着的错觉,如果说在学院里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武力上有了质得飞跃,那么在军队里,最终学会的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要逞强。

  他不是一骑当千的将军,他的一个决策可能会影响上万人的生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惨烈的悲壮从来就不适合他,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沉甸甸的重量,包括自己的,有的时候必须放到首先考虑的地位上,完全以权益为重。

  本来还有些不自在的,当静下心来发现林子里完全一点声息都没有的时候,苍羽阳就放弃了自己下地走的想法。

  苍羽阳很快就发现少了三个人,再发现苍信还在他怀里的时候炸开花的头脑总算冷静了一些。

  “不用担心,蓝凌衣带着她们,我们在入口那儿走散了”,苍翼翔走得很快,树木飞快着倒退隐隐都是一个风景,不管是干枯的藤蔓,还是溶于泥土的草叶,完全想象不出这里就是曾经被人称赞的精灵之森。

  苍羽阳没来过这里,无论是在学院还是大赛后休养的时间,他本来都有时间却总是被另一件件重要的事情耽误,他以为他们的机会可以有无数次,却没想到突变如此迅速,打得人措手不及。

  就算是枯了,树还是很密,偌大的树藤**于地面,苍翼翔脚尖轻点,让苍羽阳体会到一把可以和疾风兽媲美的速度。

  渐渐地,空中有树叶在凋落,虽然也是枯黄的模样,总比光秃秃来得有生机,苍羽阳本来以为是幸免于难,却发现越往里走,甚至能看到一星半点的绿色。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牢牢的盯着那一点,苍翼翔手下一托,两个人同时飞起来,电光火石的摘叶飞出,只听一声哀戚的嚎叫,一个黑影从前方的树干后冒出逃向密林深处。

  这里还有魔兽?苍羽阳想了想,目光落到了苍翼翔的身上。

  “父皇,你假扮的易辰就是用这一式救了我吧”,语气不无感慨:“我想我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

  苍翼翔的呼吸声重了一瞬间,“我没有想过瞒你。”

  苍羽阳跟没听到般好笑道:“那次我在觜宿宫中做的推测,看来都错了。”

  “其实是叶子和石头都没有关系,我根本想错了方向。”苍羽阳这句说得由衷:“父皇,你真的很强。”

  这话说得很像支持者的语气,唯独少了兴奋的味道。

  飞速前进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全速前进,风声立刻大盛,苍羽阳赶紧把怀里的孩童捂严实了。

  眼睛吹得难受,不一会就有液体流下,苍羽阳闭上眼睛好受了一点,嗓子又开始难受起来。

  想要开口说慢点,一开口就忍不住咳起来。

  速度立刻慢了下来,苍翼翔的声音有些懊恼:“对不起。”

  “父皇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身体太差。”眼泪留下来冷得发冰,苍羽阳随便抹了一把看到一张铁青的脸。

  “是我不好。”苍翼翔眼里闪过一丝晦暗的光:“我应该早点来。”

  “父皇,这是我的选择”,苍羽阳笑容中带着严肃,坚持道:“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就算是受伤流血,我也不会后悔,更不可能是你的错,或是谁的错。”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五章 精灵之森(三)

  苍羽阳认为自己说得很明白,但迷雾般的辉芒中苍翼翔的眼睛总会产生一种类似担心的光芒,很快,如果他们不是对视,如果不是他们曾经长久的朝夕相对,他认不出来,他也会以为是错觉。

  可是,都不是。苍翼翔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多一分就是热情,少一分就是冷淡,暧昧模糊的界限,看不透摸不到底。

  算了,将一声叹气吞回肚子里,被一路抱着呵护着前进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他不依恋这样的感觉。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被抱着的时候感觉更是说什么都没立场。

  看得出来要接近树林的中心了,一些小的水沟苟延残喘的存在着,飘着几片落叶打着转。苍羽阳没来过精灵之森,说是和学院毗邻,其实却要隔着魔兽森林,准确说来,只有很小的一个部分靠近学院。

  不是说没有向往的,当每天被一大群魔兽追着赶着在阴森的森林里发足狂奔的时候,任何美好华丽的幻想都会被抛之脑后。

  那个时候苍羽阳看到森林就发怵,毕竟不是什么小女孩,对着传说中的美好不会有太大的向往。

  “父皇,你来过这里?”苍羽阳说完就后悔了,无论从男人的一往无前的步伐还是眼前还算平安无事的道路都透着一股熟悉劲儿,说起来,精灵之森还算做昶曦贵妃的娘家,当初她嫁到皇宫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是否还进入过这片森林。

  苍羽阳努力回忆发现无据可寻,他又想少年时代的苍翼翔曾经被人在魔兽森林追杀过,是不是再这里也有过同样的遭遇?

  人一旦清闲,大脑就不受控制。眼睛盯着千篇一律的风景,脑袋却在魂游天外。

  “呃,啊……”等恍然回神的时候,苍翼翔的声音已经飘然而逝,连个尾音都没抓住。正在斟酌着要不要再问一遍的时候,苍翼翔又开了口:“昶曦是在这里救过我。”

  “哦,啊……”苍羽阳发现自己其实也挺有做蛔虫的天份,特别是苍翼翔的,朝中有很多人企及都企及不来。

  吸取教训苍羽阳努力把回又要放飞的思路,一开口又发现这回是不知道该怎么问,难道问一来二去你来我去你们两人就对上眼了吗?

  于是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普遍版的美丽传说,如果他不是身在其中,听到都会笑两声。

  这不是吃味,苍羽阳很坚持。经历了这么多,他觉得自己应该以着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来看待任何问题,而吃味这种不理性的表现绝对不会仅仅在半途就出现。

  他只是在揣度那些过去中,某种美好是不是很难忘记?感情也是会退居二线的,如果说以前是努力想了解这么一个人,那么现在,他已经放弃了对真相的努力,更愿意自己猜测着那些过去,如果对了惊喜一下,若错了,从头再来。

  那些画面发黄透着怀念的沧桑感,他想着身处其中的苍翼翔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大把的时间就能填充掉。

  苍羽阳对此乐不思蜀心态绝对的平和,睁眼闭眼间恍然就明白了很多,他渐渐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想。

  他笑得轻浮,苍翼翔急促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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