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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辰异闻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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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你修为的增进,他知道这个封印总有一天会被打破,所以用紫麟珠压制住了你的内息。”
  连一个礼物都要蕴藏着心机吗?苏桭呆呆地回想到当时他送东西时说的话。
  “只要认真思考一下,你就会发现你对他的情感都是毫无缘由直接根植在你的心里,那些都是不正常的。”
  苏桭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连喜欢都是假的吗?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悲哀,也觉得卓琊很悲哀,为了配合这场戏他假装的恐怕很辛苦吧,难为他看起来还颇有几分真诚。
  “那你要我做什么?”颓然地开口,事实已经如同洪流将自己的灵魂击溃,体无完肤,自尊在剥丝抽茧之下被强行拉到阳光底下暴晒。
  苏桭心很累,但是他知道重域说这些话可不是简单的告诉自己事实的真相,他说了自己是这个计划的一步。
  “阻止卓琊,动摇他的信念,这是你所能做的。”
  苏桭在衡量思考眼下留给自己的路有哪些。
  “我没有这个能力。”既然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又怎么会是最能牵绊他的人,他除了要利用帝星或许根本没有考虑到苏桭这个人。
  “他放任你与他之间的联系,所以给自己留下了弱点,我发现他的信念牵扯上你就会产生动摇。”
  “怎么可能,这不是一个计划,谁会对自己的算计产生偏差。”
  “虽然我的话有些不合适,但就像他能利用宣卿来牵制我一样,你同样可以牵制他,因为情感是三界中凌驾于信念之上的力量。”
  苏桭思考着宣卿是谁,但隐约察觉到重域话中的不寻常。
  “我可以将自己的修为给你,适时让你成为一步奇招。”
  苏桭皱眉:“那你呢?”
  “有没有这半身修为于我根本没有差别,而你比我更需要。”
  “可我不明白,这么严重的事情天帝不可以做什么吗?你不是司礼天君吗,为什么你连阻止一个人的力量都没有!”
  重域苦笑:“就因为我是司礼天君。”
  礼序永远排在法序之前,如若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天帝也是无法出面司法的,这才是卓琊的高明之处,他将自己的目的很好的掩藏起来让自己根本抓不到证据,哪怕重域明白却也没办法奈何他。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的逆天。”仿佛是叹息着说出口,“一直以来我都不了解他,我的确是个不称职的师父。”
  重域似是在安慰苏桭:“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但我相信杜子仁的徒弟。”
  要与卓琊的对峙吗?苏桭突然想。
  重域像是看出了苏桭的心思,认真说:“你现在不需要想这些,所有一切都由我来安排。而且有了我的修为,你起码可以自保。”
  一身黑袍此刻反而衬出了他的病容憔悴,他站起来,将目光停在苏桭脸上,沉声道:“如果你放弃了,或者是背叛了,那么我会毫不留情亲手让你消失。”
  苏桭一顿,很快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不起,我拒绝。”
  重域原先想好的话一下子被打乱,他没有想到苏桭居然会提出拒绝,显然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之前所说的一切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很快苏桭开口:“我的师父已经因为这个愚蠢的决定死掉了,我没有必要再为此付出代价,你知道师父留给我最后的话吗?”
  “你师父——”
  “他让我自己做决定,交给我决定人生的权力,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当棋子,可是你却从头到尾都把我当做工具。”
  这句话说得重域也险些失了底气。
  “三界与我何干?在命盘改变的那一刻,我就不是帝星,我也不需要背负这种刻意的宿命,你想错了,我是杜子仁的徒弟,但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徒弟,很遗憾让你失望了。”
  苏桭转头看着重域,眼神中是少见的讽刺。
  “我只不过是罗浮山下一只小小的斑林狸。”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是写了改改了写,弄到最后自己都混乱了,原先的架构全打乱了,因为最后一遍修文的时候突然听到苏桭说,他不愿意。
  可能相爱相杀的戏码比较刺激,但是他们没有相爱= =是的,还没有。
  可苏桭内心无力为了报师仇而和那个人对立,人的立场挺奇怪的,有时可以扔下自己的感情去捍卫原则,但是苏桭这只蠢东西似乎不会,他可能需要更重的砝码帮自己做出选择,重域的话还不能打动他或打动我,多少的大义凛然背后都是薄情寡性的借口。


☆、四十二

  三界,与他何干?
  重域居然分神思考起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还有些迷糊。
  “你说我是帝星,但我现在显然不是了,连白泽都不承认我。”苏桭掩饰着自己的心烦意乱。
  “你是杜子仁的弟子,怎么会这般任意妄为,三界可能会因为你出现无法弥补的后果。”
  “你错了,我牵制不了卓琊,我也无法改变局面,我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的人生。”苏桭脸上闪过一丝倦意,“我的命运已经被打乱过一次,这次我想要真正过自己的生活。”
  “就算后果是一场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苏桭重复着重域的话,摇着头,“你不了解卓琊,他那样的人想要的绝对不是一个毁掉的世界。”
  “卓琊是我的徒弟,我承认我对他的了解已经不够彻底,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三界会迎来一次彻底的倾覆。”
  “哪怕是倾覆,也有可能带来一场新生不是吗?不破不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你活得太久了,所以已经害怕改变了而已。”
  重域完全无法看清眼前的人,就好像面对着一个陌生的,被卓琊给洗过脑的人,为什么苏桭的话居然会是向着卓琊的?
  “你也不考虑杜子仁为此所作出的牺牲?”
  “你以为师父是为了什么而死?”
  苏桭突然闪现出一丝恼意,语气也生硬起来:“你是司礼天君,他却是南方鬼帝,就因为这个身份他死了!”
  重域突然噎住。
  “我原本很愿意帮助你,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这个想法太不值得,你用了足足三百年换来了这么多失败。”
  苏桭有些怜悯:“可能在你们眼中像我这种才活了一百多年的妖兽,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可我觉得当你将三界的命运托付在你和卓琊的争斗中时,才是真正的自以为是。”
  重域脸色难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这场游戏,你们谁爱玩谁玩吧。”
  苏桭不耐烦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重域的房间。
  留下司礼天君一人,安静站在原地,似在思考着这番对话。
  苏桭踏出房门之后,再也没有刚才的淡定,痛苦地闭起眼睛。
  所有这一切没有一件是自己想要的,杜子仁死了,待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的人却是死在被他当做重要的人手下,而现在有人说服自己去向那人复仇,并说这一切竟是为了三界,听在苏桭耳朵里就像一个荒谬的笑话。
  自己的悲伤不需要理会,自己的两难抉择不需要在意,因为目标是伟大的,所以应该打起精神放下一切多余的心情,成为好一个棋子,将对方打败。
  太天真了,苏桭笑着,自己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他太渺小,哪怕前世前前世自己是帝星,哪怕自己有资格被这样两个人利用,可苏桭却只觉得悲哀,他需要时间治愈心里那道伤口,需要慢慢遗忘亲人逝去与被人欺骗的痛苦,那些英雄般的思考方式与行事作风从来不是他擅长的。
  他逃避了,虽然可以义正言辞说重域的自大,但苏桭明白自己不过是个软弱的人,他根本就是害怕面对卓琊。
  苏桭抉择地很艰难,他发了疯一般想要替杜子仁报仇,想要将害死师父的人碎尸万段,可他知道要是卓琊死了他也不会有丝毫快意恩仇的畅爽,相反只有他在那里痛苦,他将承受比现在更大的煎熬。
  明明知道卓琊做的一切可能只是为了利用他。
  没等苏桭想好自己要去哪里,重域就提前为自己做出了决定。
  一份罪状交到天帝面前,其中详细叙述了苏桭与云承、白泽两件事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求天帝将其打入天牢听从发落。
  天牢并不是简单看押天界犯人的地方,它由佛界管辖,因而看守天牢犯人的都是罗汉,三界内有人想要硬闯是不太可能。
  所以重域要是利用不了苏桭,他也不会给卓琊机会。
  然而这件事传到了罗浮山鬼帝府,桐华大惊。
  师父命他将苏桭送到重域那里,可是转眼之间重域就讲苏桭给打下天牢,天牢那是什么地方,扒层皮出来都算是走运的地方,这几百年来哪里听说有人被打入天牢的,而在这之前呆过天牢的人除了三界法力高深为非作歹的妖孽,还有就是重域,这些人的下场是什么?
  上诛仙台。
  桐华二话不说,穿戴整齐就要上天界要说法,人是他送去的,现在出事了可不得去找重域算账,一干师兄弟平日里虽然没少被苏桭欺负,但是面对这个情况倒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支持大师兄上天界查明原因。
  云承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桐华是清清楚楚的,哪怕苏桭确实将他带出天界,但最后害死他的是旱魃,要是没记错的话,还是卓琊带着天帝的旨意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旱魃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苏桭就算是有错但也罪不至死。
  而白泽这件事,苏桭做没做桐华不敢确定,因为那时苏桭是在天沉宫里面呆着,可是按照现在情况白泽是好好地在昆仑山,苏桭需要下天牢吗?
  桐华满肚子的疑惑冲上天界,天帝却假托了理由不愿见他。
  被天兵拦在灵霄殿外,桐华一怒之下拆了这大殿的心情都有了,说不定还能打入天牢与苏桭凑一对,无奈自己身份特殊,不能如此任性。
  在殿外足足徘徊了一日,依然没有见到一丝希望。
  桐华决定先去一趟天牢,看看苏桭再说。
  “上君以下的人没有通行令不得入内,我们不能放你进去。”守门的僧兵没有妥协,牢牢拦着桐华。
  “见不到天帝,我如何给你们弄来通行令,难不成里面关的人如此厉害你们怕我和他联手逃走?”桐华气急攻心,暴躁地说。
  “这是规矩。”
  “也就是只有我把你们打地上趴着,才能见到我师弟?”桐华威胁道。
  “请鬼帝不要轻举妄动。”
  这几位僧兵明显还是尊敬桐华,哪怕人还没正式接任,已经先称呼上鬼帝了。
  桐华愤愤甩了下袖子,焦躁地来回踱步,绕着天牢大门走了半天,总算迎来了一个转机。
  “离琰!”
  桐华眼睛一亮,看到了也向着这边来的离琰,连忙招呼了一声。
  “桐华,你怎么在这里?”
  离琰急忙忙几步跑上来,看了看眼前这番对峙的场面心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来看苏桭吗?跟着我吧,这些光头根本说不通,我费了好大劲才拿到这个通行令。”
  僧兵听着离琰的话,丝毫没有动怒,接过通行令一看,点头放人进去。
  桐华大喜,自己总算没白跑一趟,能看到苏桭也是好的。
  两人循着走廊往天牢深处走去,虽叫做天牢倒也没有那么阴冷,四周围点着火把将里里外外照亮,空气中弥散一股毫无人气的尘埃气息,这天牢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了。
  “苏桭?”
  两人试着呼唤,不确定苏桭被关在了哪里。
  起先只听到了自己的回声,往里再走了几步,总算听到了回复,深处转弯角上一个屋子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苏桭!”离琰走在前面,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桐华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待两人到了牢门前,看清眼前的人时齐齐噤了声。
  “你们怎么来了?”还是苏桭首先开口,走到了门前看着眼前两个人,语气充满了惊喜。
  “你的头发怎么了?”离琰终于找回声音,指着苏桭的头问。
  “头发,哈,不觉得很帅吗?”苏桭捏着自己垂下的发丝,笑着向两人解释。
  银丝如瀑,再也找不到一根黑发,眼前的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千岁,除了那张依然笑意灿烂的脸看到了往日的痕迹,两人无法认出眼前的人居然是苏桭。
  “究竟出了什么事?”
  桐华干哑着嗓子发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货越来越懒了,本来十一的时候准备更但是临时去了内蒙,结果回来就病倒了。
  抱歉QAQ 看文愉快~


☆、四十三

  苏桭看着两人木愣愣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至于吗,不就是白了几根头发,怎么和见着鬼一样,你俩太大惊小怪了吧?”
  离琰脑子转不过弯来:“可是,头发怎么会突然变白,我前段日子见你不是还好好的?”
  “我近来看着自己这样子越来越喜欢了,还别说这发色真帅,三界里面也找不出几个了。”苏桭犹自沾沾自喜。
  桐华突然将手抓到牢门上,怒道:“是谁收了你的法力!”
  “收法力?”离琰先是疑惑,紧接着也反应过来,“有人去了你的法力?”
  苏桭努了努嘴巴:“真不配合。”
  “是谁做的!”桐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牢门一掌拍碎。
  “师兄你别急啊,就我那点三脚猫功夫人家都还看不上的。”苏桭安抚道,“这不是怕天牢犯人不听话,所以做的防护措施嘛?”
  桐华怀疑地看着苏桭,倒是离琰没被唬住:“天牢犯人就算是防着,大可以施术禁法,你这根本就是完全被人收了,这哪能一样?”
  “哎呀,你这是几百年前的老规矩,现在天牢有新规矩了不可以吗?”
  桐华知道苏桭是决意不说实话。
  “你怎么会被人害进了天牢?”既然问不出原因,干脆直接问点别的。
  苏桭反问:“难道你们不知道,天帝不是有把罪状公众吗?”
  “你以为我会信?”桐华怒极反笑
  “为什么不信,白字黑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那个原因。”苏桭一脸坦然。
  “苏桭!”桐华一声怒吼,“你脑子有病吗?”
  “哇,师兄你不带这么说的,探望囚犯不带点吃的,还诅咒我智慧的脑子。”
  桐华气得嘴巴哆嗦。
  离琰连忙调解:“苏桭,你实话和我们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担心对方会为难我们。”
  苏桭乐了:“你这什么神逻辑,我真就是因为犯了错给关进来的,没什么人害我。”
  “苏桭,难道我们这么不值得信赖?”
  “离琰你别这样,这根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是我把云承带出天界的,这件事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至于白泽的事情想必你和我一样清楚,我根本就没被冤枉。”苏桭靠着木栏,歪着脑袋看了看两人。
  “那你起码也得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过去这么久的事情突然被提起,现在追究根本于理不合。”
  “你就不许天兵们办事能力差了那么一点点?”苏桭挑高着眼角道。
  “这件事和重域有关对吧?”桐华突然冒出一句,“我就知道把你送到天界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这件事是你们商量好的还是你被他利用了?”
  “师兄,你不能这样想啊,人家堂堂司礼天君凭什么利用我?我几斤几两你最清楚了,别太抬举我,师父他老人家可能也是怕我祸害遗千年所以想让天君管教我一下吧。”
  桐华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桭,嘲讽地笑:“用这种方式管教?他重域又凭什么管我们鬼帝府的人!”
  “师兄冷静——冷静!”苏桭被冷不丁吓了一跳,这话要是传出去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了,桐华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等着,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桐华甩下一句话,转身疾步离开。
  “哎!喂!你别冲动啊!”苏桭巴着木栏张望着那人的背影,“你千万别乱来,这里面根本没有谁要故意害我,喂!聂桐华你回来,你是南方鬼帝,你可别把师父家产都被败光了,咱罗浮山上上下下多少口人!听见没?”
  巨大的回音在天牢里环绕,可那人根本没有回头的打算。
  “你还愣着干嘛,帮我去拦着他啊!”
  一看离琰还木头一样杵着,苏桭立马喊道。
  “放心,我们会把你弄出来的。”
  看着离琰头也不回的背影,苏桭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真的是在天牢待得好好地,不愁吃不愁喝,也不需要见到不想见的人……
  得了,这不想见的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地出现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卓琊显然也是对苏桭全新的样子有些不适应,盯着他的头发直看。
  “哦,染的。”
  卓琊皱皱眉,没继续问下去,转了话题:“在这里还习惯吗?”
  “挺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你看我还养了一窝的老鼠,这只叫土豆,它老婆芸豆这两天要生小老鼠所以你见不到了。”
  与外边相比,略显昏暗的牢房有些阴沉,湿气弥漫的感觉让人呼吸都有些压抑。
  “给我点时间,我带你出去。”
  这么多人要带自己出去,出去干嘛?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状态他很满意吗?
  苏桭扔下四只脚在空中扑腾的土豆,终于笑得有些勉强了,面对眼前这个人强颜欢笑真的很难啊,所以——
  “能不能别管我,就这样吧,以后也不要见了。”
  卓琊透过木栏看着里面的人,但他没看自己。
  叮——
  一声脆响,有东西破裂的声音。
  “这串珠子,我带不合适。”已经有些裂纹的紫麟珠被扔在了脚下,卓琊蹲下身将手伸进木栏里面捡起来,端详了一阵。
  苏桭望过来,对上卓琊冷峻的脸。
  “辛苦了,演了这么久的戏。”
  “你都知道了?”哪怕是被揭穿,卓琊都可以保持平静的语气。
  “我知不知道也不妨碍你吧。”
  “所以你的决定是不站在任何人一边,留在这里孤独终老?”
  卓琊的眼中闪过一刹那的犹豫,但转瞬即逝,让苏桭觉得可能只是自己眼花。
  “你想做的事情是不是从来都可以做到?”苏桭突然问道。
  卓琊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那么,也许这一次你也能成功。”
  一瞬间,苏桭觉得卓琊的身影很单薄,孤立无依,就那么直直站在门边,他有对何人付出过真心吗?会有人真的懂他吗,他要的究竟又是什么?
  哪怕陷入这种处境,哪怕理智告诉自己卓琊并非无过,相反还可能铸成大错,但依然在面对这个单薄的身影时觉得有些微的心疼。
  因为没有才会渴望,人们总是这样贪婪着,也许卓琊是更需要关心和理解的人。
  再抬头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苏桭苦笑,仰着头叹出了长长一口气。
  “你还真是会演。”
  空荡荡的天牢里面,传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苏桭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来源:“是谁?”
  “住在这边这么久,一直没注意到旁边有邻居吗?”那个声音很沙哑低沉,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面目沧桑的男人形象。
  苏桭猛地起身看了看隔壁牢房,但的的确确是空的。
  “在你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好多事情,啊!以后有机会还是写短篇吧,已经在酝酿了!


☆、四十四

  苏桭闻言望向对面的牢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人存在。
  “你是谁?”
  对面那人一直不回答。
  “喂?”
  过了很久,长时间盯着黑暗处苏桭感觉眼前都快出现幻觉了,似乎真的只是自己幻听了。
  难道自己真的太渴望有个人陪着聊聊天了,自嘲地揪住土豆顺了顺毛:“等你修成人形可以讲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吱——”
  土豆突然在手上挣扎了几下,翻到地上,一溜烟儿地钻出牢门跑到对面去了。
  “你老婆孩子还在我手里!”
  土豆没入了一片黑暗中。
  苏桭陷在黑暗中的时间里,时常会发呆,神游出去很久才反应过来换一下僵硬的姿势,天牢里面连一扇和外界相通的小窗子都没有,全然的封闭感令人产生与世隔离的感受,无论是压抑、绝望还是其他的负面情绪都很轻易的出现。
  “你还在坚持吗?”
  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苏桭发现自己晃神的厉害,连忙端正视线看向来人,自己这里还真是受欢迎,惹得大家争先恐后来造访。
  重域的气色相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眉宇间淡淡的倦容显示了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起码一定是焦头烂额,这一切或许还有苏桭在推波助澜。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想要让你上诛仙台。”
  “我知道,其实你也是个心软的人吧。”
  重域没有答,很是疲惫的眯起了眼。
  “我在罗浮山那几年,离琰时不时会来找我,听起他说过你的事。其实离琰也是个很幸福的人,只是他不知道。”
  重域怔了怔,没有料到会听苏桭说出这番话,其实他在见到宣卿以前也不确定离琰的身份。
  “你很聪明,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重域的语气不禁缓和了下来,他对眼前这个人其实是有些好感的,苏桭和杜子仁很像,一样的顽劣不羁,却也一样的洒脱固执。
  苏桭思考了一会儿,很想说:你错了,我不是固执,我只是太软弱罢了。
  因为看不得因自己酿成灾祸所以不能妥协,又因为受不了将自己作为利刃伤害重要的人,所以无法坚持,从头到尾自己只是个软弱无能的人,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你本不必这样的,只要你愿意为三界努力,我可以放你出去。”
  “……或许,他真的赢了。”
  苏桭半晌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卓琊在某种程度上是赢了,他成功的让自己失去了战斗力,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自己缴械投降,苏桭相信失去了他,重域这边的损失一定会更大,因为像卓琊这样的人是不会将筹码放在别人身上的。
  因为孤独的人像是狼,从不轻信。
  “你不怕灰飞烟灭?”重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但是他真的不理解苏桭,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怕,我想要活着,想要一直活到活不动为止,然后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了,最好有点河水,有点树的地方,然后有人可以替自己打理打理坟冢,别让荒草没了我睡觉的地方。”苏桭笑着说。
  “我从来不想死,我有喜欢吃的东西,也有喜欢的人,虽然朋友不多但是我也担心他们难过,我想要冬天晒着太阳吃大师兄烤的地瓜,夏天去溪流里面泡着捉捉鱼,我觉得活着很好。”
  “可我知道,当那样一个选择给我的时候我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因为我选不了,那么只能被放弃。”
  重域心惊,突然有种是自己将这个孩子逼死的错觉,区区一百年的寿命在重域眼中其实真的只是个孩子。
  可是不这么做呢?重域思考着,发现这一切无法避免,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并不能因为怜悯而去改变什么。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这几个字说出来显得有些沉重,重域知道自己必须下这个狠心,就像杜子仁坦然赴死一般,自己的身份注定了这个无情的决定。
  “给我来块酥饼行吗?”
  苏桭弯起眉眼,笑容干净纯粹,像是个调皮的少年给人以无限的喜悦。
  “好。”
  “还有。”苏桭复又叫住重域,“让我上诛仙台吧。”
  听着那人离去的脚步声,苏桭两眼又处于放空状态,很累,但是心更累,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怕的是辜负。
  因为缺爱,所以得到一点点都会觉得如获至宝,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好好保护,一直怕自己辜负别人的善意,所以珍惜来之不易的爱,结果却发现这些只是别人眼里的残羹冷炙。
  眼前突然闪过那双冷冽的眼,眸色乌黑,从来没发现那双眼居然是黑的如此彻底,苏桭很想知道那双眼会不会流露出自己期待的眼神,可是那样的眼睛好像并不适合用来流泪。
  “小家伙,你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那个声音骤然响起,苏桭激灵了一下,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在对面?”犹疑着问道。
  那个声音声线沉稳,但是带着沙哑,像是那种很久很久没说过话的人突然开口,有些不适应发声一般,对面人清了清嗓子:“我动不了,不过可以看见你。”
  真的有人?!苏桭大吃一惊,居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没发现对面有人。
  但是……为什么天牢里面还会有犯人,这人又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而且关得距离自己这么近。
  “你是什么人?”苏桭十分好奇,独处久了再顽强的人都会产生绝望,胡思乱想的滋味并不好受,很需要有人能陪着聊天。
  “我叫卓枫。”那人倒也不顾及,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名字,但光听名字苏桭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叫苏桭?哪里来的,怎么进的天牢?”
  苏桭泪流满面,这是自己想问他的啊,为什么这人反倒抢先问了。
  “我是南方鬼帝的徒弟,因为……因为犯错了。”
  这个理由还真是虚伪。
  “呵,没这么简单把?”那人毫不含糊,直接说,“引得重域都造访天牢的人物,我看没那么容易,先前还有三个人过来,其中有一个人的仙力很厉害,不输于重域。”
  那应该是说卓琊了。
  “不过你不想说也无所谓,反正到了这里面来的人也和那些是是非非断绝了联系。”
  “那你呢?在这里多久了?”
  对面那人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不记得了,太久远了。”
  “你一直被关着吗,不是说在天牢的人都要上诛仙台吗?”
  “谁和你说的,有天牢的时候还没诛仙台这玩意儿!”
  “呃……”
  “张友人那贼人还活着吗?”对面人又是一个让苏桭吐血的问题。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指的是天帝:“他,很好。”
  “呸,这么多年了。”那人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这混账东西居然还活得好好地。”
  多大仇啊这是,苏桭忍不住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

  对面那人也是很久没有看到过生人,对苏桭态度尚可,除去有些傲慢之外也不算太糟糕。
  有人陪着聊天的时间过得异常快,僧兵送晚饭进来的时候才察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苏桭看了看饭菜惊喜地发现居然真的有酥饼,重域简直太上道了!
  刚刚拿起一块才发觉有哪里不对,为什么没人给对面那家伙送吃的,也难怪一直以来苏桭没发觉对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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